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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伤感

2023/08/30好文章

倚栏轩精选6篇散文伤感供大家阅读与参考,如果大家喜欢散文伤感(精选6篇),记得收藏与分享哦。

任流年染指,唯心灵不变

文/零落枫尘

心灵如果找不到栖息之地,到哪儿都是流浪。——题记。

"你见或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你念或不念我。"初读这首诗,心如止水,如写它的大师,仿若置身于菩提树下,超脱凡尘,这般宁静。

谁把青春的忧伤写在脸上?谁的记事本里又悄悄写着"谁把谁当真,谁为谁心疼"的字眼?谁又会独自在某个角落里,静静的,听着音乐,然后泪流满面?

是我们,正踩着青春的碎影踽踽而行,风华正茂的一代。

许是年少,轻狂在所难免。那些叛逆、倔强、任性与张扬的字眼伴着我们在这流年里悄然滋长。曾经,即便是我们自己看错了这个世界,也偏要固执的认为是这个世界欺骗了我们。但也正是因为我们还年少,以至于心太过柔软,经不起风,经不起浪,易多愁善感。在心底看不见的深处,刻画着属于我们青春季节的落寞与悲伤。

又到盛夏,冗长而又乏味的季节。黄昏,那一缕余晖投射于绿荫里,斑驳浅影。像是蕴含一种情节吧,又或许是心底想起了某个人。有时候,只是莫名的伤感,许是在黄昏的衬托下,天地万物都着上了一种叫作忧愁的色彩吧。站在城市的某个角落,偌大的高楼大厦的背景下,世界渺小的就像只剩下自己了,于是一切都有了物是人非的感伤。

可能是换了一个环境,我们还没有学会去适应、融入其中。不再有昔日熟悉的亲密伙伴,千叮咛、万嘱咐的父母,循循善诱的老师们。一切变的陌生,陌生的城市,陌生的校园,陌生的面孔,以至于我们是如此的措手不及。那些过往曾经只能用来缅怀,那些欢声笑语只能够令此刻更加的悲切。时间的印记早已被流沙遮盖,青春的心情也为阴霾的天气所掩映,横亘的山峦阻碍了飞翔的梦想,而前进的征程又为那熙攘的人群所截断。一切变得扑朔迷离,在记忆中逐渐黯淡了所有。

又许是我们还没有能力去承担更多的责任,害怕那浊流竞争中的沉浮激荡。我们担忧着,也许未来某日,会有那兔死狐悲的悲伤,天各一方的相思,鸟尽弓藏的世态。而这些,我们无从应付。梦想是美好的,而现实是残酷的,在心灵起起伏伏,徘徊不定中,我们最易失去自我。

此时,倒不如一个人,坐下来,静静的。写一段故事,弹一曲离殇。看流年染指,听心灵浅唱一番。

常去爬爬山,登高远望,目极千里。古有王勃登高,觉天高地迥,宇宙之无穷。或许这样,我们的心灵也会得到释放;常去图书室,徜徉在书海里,如饮醍醐。久而久之,也会有那李清照的柔性了,分享着晏殊的新词和美酒,李煜的梧桐千秋之感,心灵自然就会有了一份淡然;常去校园林荫小道,听一首歌,捧一本书,好不自在。把心交给自然,聆听大地之音,让心灵永远不变质。

听说雨会带给人一种宁静的心境,心里细细描绘着那文人墨客笔下的烟雨朦胧美景,坐于窗前,手托下巴,听雨敲打窗棂,恍惚间,整座城市都安静下来,像时间的凝固,一切都定格在这个瞬间。这绵绵不绝的雨声似一曲江南小调,丝丝弦弦沁成珠泪,柔软的划过我的心房。透过窗,不远处,那是一汪清湖,青莲摇曳,满池清香。就像承载着我们儿时的梦想,在霏霏淫雨里尽情绽放。这份唯美、璀璨。

累了,临水而居,擎一把古伞将忧愁送远,阳光拉到眉睫边;

倦了,拥书而眠,写一段文字于浅薄扉页,行间染绿飘幽香。

任时间画面在心中腾挪,生命纬度向前延伸。只要时时保证心的一份宁静,那么一切事物就会射向生命的深沉,实现心灵的超越。或许某日的我们,会如仓央嘉措大师一般,一念一心净,心是莲花开,在菩提树下,忘却红尘琐事,品味自己心灵散发的芳香。

心灵若找不到栖息之地,到哪儿都是流浪。找一份清静之地,将心灵托付,在校园的每个角落,都会有自己的靓影。那么,千万和谐的心灵,共同营造了一个和谐的校园。

这里,年轻的风采,心灵的安逸。

一段沉睡了二十多年的记忆

文/逝去的时光

也许是巧合,也许是暗示,从元旦那一天开始,天空总是阴沉沉、灰蒙蒙的,又低又矮。往日欢唱的小鸟不见了身影,云也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了,连平日里嘈杂得人心烦意乱的飞机声音也听不到了。几十米之外就看不清任何东西,浓雾包裹着整个天空。雨下个不停,一会儿大,一会儿小,一会儿还夹杂些许绿豆大小的冰雹子,狠狠地砸了下来,打在车壳上,蹦跳两下,滚落到地上,再被雨水溶化,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像那次越军特工偷袭我们连队时打过来的火箭弹,乒乒乓乓响过几声后,只丢下几块还残留着硝烟味的弹片在那一排厚实的竹子里。

又到了要过年的时候了。这没完没了的雨雪,唤醒了我心里沉睡了二十几年的那个记忆……

部队下达的战备命令,已经修改了两次。

第一次是三级战备,入伍不到两个月,这样的命令,已经接到不止一个。跟随老兵们做动作,把自己的衣服清理一下,做好打包的准备,该写的信,也是在老兵们的催促下匆匆忙忙写成了,只等着有朝一日,别的战友把它发出去,让它带着自己当初的梦想,带着父母亲人们的希望,或者再加带一张跟学生时代曾多次捧着回家领奖的东西一样的纸,去向父母亲人们报到,也把自己的灵魂带回到父母身边。

这一次是一级战备,战备等级一下子提升了两级。新兵们还不知道战备到底是怎么回事,更不知道等级的区分意味着什么。跟往常一样,该闹的闹,该玩的玩,篮球场上,偶尔会有几个新兵临时揍个数,干一个全场。

天空虽然没有雨,远处随风漂浮的云块也清晰地在眼睛里留下了痕迹,布谷鸟哀怨的鸣叫着。急造公路上,披挂着伪装网的军用车辆,穿梭般飞驰而过,扬起一路尘雾,隐湮了匆匆忙忙走动着背着一个约有他们身体三分之二高的用山腾做成的背篓买年货的老乡们。他们几乎清一色的穿着,黑色麻布做成的上衣,黑色麻布做成的裤腿比上衣还要宽大的裤子,有的头上缠绕着跟斗笠差不多大的头巾,腰间别一把大砍刀,赤着脚,飞快地走在沙石子路上,脸上挂满了笑容。不论男女老少,见到我们都开心地叫一声"阿叔".

虽然有战备任务,可"过年"是中国的传统,从上到下的官们都知道,这些十几岁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们,有的还是刚离开母亲怀抱,踏出校门,独自一个人第一次出远门的。"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每逢佳节倍思亲,家里亲人们在牵挂着远在边防前线的他们,身处枪炮声不绝于耳的边防军人,他们对亲人的思念,也远远地牵系于那一缕游丝之上。

每年春节前都有新兵从祖国各地的"五湖四海"走来,一百来号人便成了"亲兄弟".连队干部们往往非常重视这样的机会,翻箱倒柜,把能拿出来的东西都凑上来,甚至把来探亲的干部家属们带来过年的糖果、瓜子等,也都奉献出来,尽力把春节搞得轰轰烈烈、热热闹闹,营造一个和谐的环境,一个和睦的大家庭气氛。这样,既要留住老兵们的心,又要让新兵迅速完成一个非常重要的转变,变成一个能上能杀、让敌人闻风丧胆的老兵,同时也让那些探亲的"嫂子"们不会感觉到孤独和寂寞。

连队正在准备着过年。有的正在紧张地准备文艺节目,有的被抽出来帮司务长出去买菜,杀猪、杀鸡、杀鸭,到炊事班帮忙洗菜切菜。

参加完临战训练回到连队,已经是精疲力竭了。躺在床上,想想自己第一次离开家,第一次离开父母在外面过年,第一次离家那么远,竟然来到这绵绵无迹的边境大山之中。山,比老家的多,比老家的大,比老家的高。沟,比老家的长,比老家的深,比老家的险。山连着沟,沟围着山,叠嶂起伏,纵横交错。亚热带丛林中,杂草繁茂,荆棘丛生,腾枝缠绕。从山顶直贯山脚的伐木道,把远处的墨绿割开,给大山在深处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疤。山脚小溪边那一蓬蓬水竹,孤零零地立在山涧,在山风忽左忽右的吹拂下,摆动着,发出一阵阵阴森的响动。跳出"龙门"的计划也许永远只能写到纸上,记在心里,烂在脑海里了,心中的乌云袅袅升起,被山涧汩汩流趟的溪水带着,去到漫无边际的远方。

对面不远的山上,也驻扎着一队兵,那是越南公安边防部队。刚到连队时,老兵就告诉我们说,那些兵的日子比我们要苦得多。经过几十年的战争,地方基本上没什么经济,他们吃的用的穿的,还都是我们当年支援他们时剩余下来的。就是他们目前用来打我们的枪弹,包装箱上还清晰地看得出"中国制造"几个字。他们跟我们边境的老百姓一样,又矮又瘦,又黑又脏,从身边走过时,很远就能闻到一股浓烈刺鼻的牛粪味。从出生到死,他们多数人只会洗三个澡。

边境地区不缺水,小溪流顺着一个个山谷流下来,汇聚成了一条小河。小河沿着一个更大一点的山谷,绕过一个又一个山脚,蜿蜒流到对面的国度里去了。我们连队旁边就有这样一条的小河,河中间有个几百亩地的沙洲,是我们的训练场。河水冰凉冰凉的,把手伸进水里,被水浸着的那一节迅速变得像雪白的莲藕,刺骨的疼。把手提出水面,浸过水的那节又迅速变得通红通红的,火辣辣的热。河水清澈见底,河床上石板的纹路清晰可见,水草整齐地排列着,柔柔的,一会儿左,一会儿右,像一群美丽的少女随着优美的乐曲在翩翩起舞。河里的小鱼嫩嫩的,肥肥的,在潭水里悠然游动。训练间隙,我们都飞快地冲向小河,像河里的小鱼一样,到河水里嘻闹,洗去全身的汗臭和疲劳。

想着对面山上那群越南兵,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老兵们说,他们最善于夜战,往往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出动,到我们的老百姓家里去抢东西,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前两年,他们经常趁我们新兵刚入伍的时候,偷袭我们的边防哨卡。他们晚上过来,都不穿鞋子,走起路来一点响声都没有,上山比猴子还要快。

这天晚上,太阳下山后,天上一颗星星都没有,又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迎接完军区文艺演出队后,大家兴奋得无法入睡,躺在床上聊起明天看演出的事。一个老班长说,演出队那个报幕员是一位军区首长的小孩,长得就跟天仙一样美丽。我躺在床上,思考着战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想着自己明年有没有机会考军校,想着这天已经是大年二十八了,按以往过年的习惯,今天早上我们一家人已经开始在一起吃过年饭了,是谁先请的年饭呢?家里吃年饭的时候,父母是否想起我呢?奶奶是不是也喝了一小杯酒呢?

朦胧中,班长叫醒了我,小声告诉说,检查一下武器,把子弹上膛,关好保险。子弹上膛是违规的,平时班长强调得最多最严的就是不准这样做。班长是我的老乡,我是他挑中的第一个新兵。后来班长问我知道不知道他为什么第一个挑了我时,他说,就看中我手中提着的那个四四方方的包。那是临出发前,我让姐姐用牛皮包装纸,把一整套高中教材和高考复习资料包好,一路上我都把它当成宝贝,谁也没有碰过它。班长说,如果那是一包书,说明你是一个有志向有文化的人,如果那是一包东西,那我就有礼品了,班长说。我们一下车,连长还在旁边的空地上厉声叫喊"集合",班长不管,一把抢过我手中这个四四方方的包,把我带在他身旁。

我按照班长的指示,检查了一下弹匣,满满的,子弹上膛后,把保险关好。

今天晚上有军区文工团的人在,站岗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在你手里出什么问题。这句话班长没有说,但我清楚。班长当了五年兵了,一直想立个战功回去好找个工作,有个安排,解决了农业户口。可班长不走运,打了五年仗,送走了五任班长,也让出了五次立功机会。立功是没有指望了,在连队干部的苦苦挽留下,班长今年才再留了下来。

班长又说,今晚气温较低,多穿件衣服,别感冒了。出门在外,一定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看到我提的真是一包书时,班长高兴得像是当了新郎,他对其他班长说,你们说,我没看错吧?当这么多年班长,带了这么多次新兵,我还是第一个碰到只带书而没带任何礼品来当兵的,这个新兵我一定要好好培养。

我又照着班长的话,加了一件衣服。对班长说,班长你放心吧,我没事的。

班长说,你跟我们不一样,你是一个有志向的人,要好好干,将来给我们班争光。

把班长给我的手电筒装进大衣口袋里,再检查了一遍子弹袋里的弹匣,肩上冲锋枪,整了整装具,跟班长悄悄地打了声招呼,我转身走了出去,摸索着走向哨位。

已经是凌晨四点钟了,天黑得不能再黑了。凭着平时的记忆,我小心地用脚扫探着进到哨位。

送走战友后,我警觉地四下看了看,什么也看不见。黎明前的夜暗竟然有这么黑。平日里像一条白丝带,从山脚小河边绕过营房伸向前方哨卡的那条公路被吞灭了,群山不见了,就连哨位右边山坡上连队菜地旁那棵二十多米高的大树都没有了身影。

浓雾裹着寒气,在微风吹拂下,从眼前轻轻地飘过去,又消失在茫茫夜暗中。

河水潺潺地流动着,流水发出清脆的响声,叮咚叮咚,就像妈妈在跟我说:"别怕""别怕".鸣唱了一晚上的小虫,也开始有了倦意,断断续续地送来几声有气无力的叫声,曾几次把我从睡梦中吵醒的山脚下老乡家养的"阿黄"也不再哀鸣了。

死一样的夜暗,死一般的沉寂。

一阵微风吹过,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噤,身上顿时便长满了鸡皮疙瘩,血直往头部涌动,两耳好像也开始出现轰轰的鸣叫。

不争气的小便这时也赶来揍热闹,我夹紧双腿在原地转了几圈,想把它别回去。没用,头上开始冒出了冷汗,握枪的手开始发热,有了湿滑的感觉,浑身难受。

我悄悄地离开哨位,躲到旁边的一棵大树边上去了。将枪挂在胸前,轻轻打开枪的保险,右手食指放在板机边上,学着美国电影里的大兵的模样,把枪口对准从连队菜地上来的路。左手解开裤扣,伸进裤子里面……

"轰",菜地里发出一声惊响,一团拖着长长尾巴的火,在夜空中划出一条火线,直直地,飞向连队猪圈,叭的一声,猪圈的墙被这条火线击穿了,墙体哗啦啦往下倒。紧接着,两条、三条……一条又一条同样的火线,从菜地里腾空而起,齐刷刷地奔向连队营房……

一阵紧急的哨声过后,班长带着一个老兵来到了我身边。在那棵大树下,班长一把将我拉过去,搂在怀里,拍着我的背,轻轻地说,没事,没事,好样的。

在班长温暖的怀抱里,我全身还在发抖,张着嘴,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老兵右手握住我的枪身,左手拿开我握枪的手,取下了我挂在脖子上的枪。"好小子,有你的呀,一个弹匣都被你打光了呢".班长说,幸亏了你及时发出警报,好样的。

第二天,连队组织对周围进行清理,在菜地里发现一枚四○火箭弹。团首长来到连队,看着那一排被越军用四0火箭弹和枪榴弹整齐地切掉了上面一节的竹子,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我想了想,还是坐在床前的小凳上,趴在床上修改了给父亲的那封信。只是,我从来都没有告诉他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怀念父亲

文/朱小林

不经意间,父亲离世已整整五年。五年的时光轮回,有太多太多的记忆可以忘却,包括成功,包括伤痛,包括磨难。然而,对我而言,父亲却一刻不曾远去!无数次午夜梦回,渴望用思念与他做一次心灵的对话,或者仅仅只是一声轻轻的呼喊,或者只是一秒深情的对望……没有星星的雨夜,狂风肆虐地席卷着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仿佛在以它特有的方式,诉说着一个亘古而又现代的关于爱与亲情的传奇!

夜,静谧得近乎失真。但我分明听见了父亲走近的声音,我清楚那是一直深藏于心的意念,那是永远不曾割裂与忘却的从前。泪,再一次汹涌而出。我知道这是父亲最不想看到的,但是真爱无力掩饰。梦游般地摸进书房,一遍遍地抚弄着父亲留下的书籍,片刻间,我听到了遍地花开的声音。爸爸,你一直住在春天里吗?不然满屋的书卷怎么会变得如此缤纷?

思念与煎熬已经到了极限,清明节在我看来是那么遥不可及。清晨,起身赶往父亲的墓地,我要在第一缕晨曦升起之前,送去一个女儿心碎的问候。尽力忍住不哭,但是当卖花的小伙子肃穆地问我看望什么亲人时,"父亲"两字一出口,我还是抑制不住地泪流满面。默默地伫立碑前,久久,久久。不想惊扰父亲,纵然有万语千言想要倾诉。惟愿他安静的灵魂不会再被世俗的喧嚣刺痛,唯美的父亲一生清高自重,刚正不阿。对于一个学者、一个教授而言,在外人眼里,父亲的一生几乎被鲜花和掌声环绕。然而,我深知父亲背后的苦痛。多年的肝病、心脏病折磨,母亲数年前癌症病故,姐姐和妹妹远在他乡……只是忍耐而已,只是难言而已,许多年来,父亲瘦弱的肩膀承载了太多太多。一切都飘然远去了,随着你生命的骤然凋零。爸爸,或许这就是真实的人生,可敬,可畏,可歌,可叹!其实,我深知你并不完美,其实,我深知你并不坚强,但是你一直挺拔的脊梁就是一座大山,我敬仰山的伟岸!

有太多的愧疚埋在心里,对于父亲。"子欲孝而亲不待"的切肤之痛,在每一个深深浅浅的黑夜,无情地撕咬着我的灵魂。但是,所有道歉的话语,此刻我突然不想再言。既然深知人生有很多东西不能错过,何必徒劳!此刻,我只想对我正步入葱茏岁月的儿子郑重地说一声:学会感恩!彭登科蹲在地上给九旬母亲洗脚的场面无数次让我汗颜,作为父母,他们需要的东西其实再简单不过,只是一份心意,一份关怀而已。然而我们每个人都做到了吗?起码我没有!或许我的儿子在成长的过程中,会渐渐体味父母的不易,但此刻他更需要做的是如何学会担当,学会去爱。

十九枝金黄的菊花在风中摇曳,那是我对父亲最真的祝福。无力接过你的教鞭去培育满天桃李,是我永远的遗憾。但是,唯一可以告慰你的是,女儿站立的人格一直没有趴下。虽然,跋涉的路上,经历过无数风雨,然而回首身后,我坚信自己走过的每一个脚印都很坚实,都很无悔。感谢你留给我如此珍贵的一笔人生财富,比起物质,比起金钱,比起欲念,它显得弥足珍贵!

"你的言行是你文字里最最寻常的样子。"如果天堂里可以飞翔,期待你如安妮所言。安息,爸爸!

残荷

文/段飞鹏

踏着冬日暖阳,慵懒游走在郴州西河风光带,夕阳西下,影子越拉越长。暮色中,苏仙区栖凤渡镇那十里荷田,退却往日盛大、妖媚、荷风飞舞,一片萧瑟、颓丧,已无人眷顾。

入目一派残荷的美,是不言而喻的。它由夏入秋、由盛转衰,最具悲剧美的特质。我们可以从它败落、残破的样子,联想到它昔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静植"的繁荣、辉煌,从而对它的孤冷形象,更充满痛惜、哀惋、怜爱,甚至是敬意。

残荷,是中国文化和美学的一个古老话题。残荷凄凉,我觉得有另一种美。明代画家吕纪的《残荷鹰鹭图轴》,画作笔墨新奇,意境绝美。几片残荷,数枝芦花,将萧杀的秋景渲染得淋漓尽致。近代画家张大千,泼墨荷韵无数,除了在齐白石《残荷》中点缀了只蜻蜓,竟然未画一幅残荷图。而吴冠中的《残荷》图,略作水墨,用笔慈悲,我觉得缺少萧杀的韵味。

从摄影师角度来说,残荷,有上佳的艺术质感,却很少人拍出它沧桑、傲骨、慈悲、清凉模样。摄影友人雨人,抑或与礼佛有关,他拍摄出的残荷,或一片枯叶,或一朵莲蓬,或一枝茎骨,倒映寒塘,与水共舞,寒凉清爽,颇有几分禅意。

残荷的颓势、孤零、冷峻、残破景象,注定让人远离。艺术与生活,有时格格不入,有时背道而驰,不足为奇。其实,人生莫求完美,残缺也是一种美。懂你的人,心灵震撼、爱不释手;不懂你的人,唯恐避之不及。或故此,残荷,很少人写,很少人画,很少人摄。我所读过写残荷文学篇章的,恐怕只有雪小禅。她对残荷的定义有些独到:自以为低调,却跋扈到清凉。自以为薄凉,却还是烈的、艳的——那盛开的荷着实有些炫耀,当然,她有炫耀的资本,可是看久了,会厌、会腻,会生出反感。

是啊,一片残荷,有谁去介意它的过往?而有些人却偏偏喜欢。喜欢它的风骨,喜欢它的凋零,喜欢它颓败的姿态。盛开凌厉的强势莲花,它不属于我。寒风中摇曳的残荷,它们在并不光滑的时光隧道里与我相认,我总爱心疼地看着它们,而它们也看着我。我咀嚼它们,找到它们的属性:清醒自知、坚韧饱满、铮铮傲骨、自在淡然。你看看,一个独自清欢的小女子,她就喜欢残荷呀。

雨洒清明夜

文/飘然东来

总该有一个季节属于苏醒,让逝去的生命随抽芽的枝条走入祭奠,走入或真或假的哀悼。痛楚或是幸福,到底是那刀黄纸里化散的明灭:把真实的悲戚化入虚空,漫天做雪飞,悠悠梦里回。静默的夜风低声啜泣,在心颤的瞬间,洇染了生死的界线。所有美妙的过往所有心灵的悸动,所有生命里无法承载的轻重,都在此刻交给沉睡抑或蕤醒,不再触摸。

轮回的长河里,多少浮沉滑过这风这雨,以及这袅娜渺茫的氤氲。

风过柳丝颤,雨打月影动,没有哪一种感受真的趋于平静。所谓俯瞰世事,所谓凭栏采撷的真谛,只是内心里可有可无的躁动,这像极了为赋新词勉强蹙起的那缕新愁,只是额上轻浅的印痕,无关沧桑亦无关深沉。你纠结只是因为你醒着,你醒着只是因为你不曾走上祭奠的神坛。别说看破生死的达观,别说你对红尘不再眷恋,跨立阴阳交割的这个夜晚,总有一种理由使我们坚信——生的位置永远在觉悟之上。

我醒着,醒在前尘往事的迷惘之中。

我醒着,醒在未断的归路之上。

在迷离的梦中清醒着,在清醒中杜撰缤纷的梦境,庄生梦蝶的惶惑,羽化千年依然是一只蜷缩的蛹。涉险于泥泞的徊徨之路,滞重的步履踩踏生命的轻盈,厚重的与单薄的、自然的与矫饰的、沉积的与轻飏的……所有纠葛的与芜杂的,在没有回韵的潮湿虚空,孤寂而柔韧地被无限拉长。

我醒着,穿越新生与死亡的交界,幽冥与光朗,被我渲染成一抹难以难以辨认的混沌。

恰是这种迷惘的清醒,使每一步都挂满牵绊,不是因为荆棘密布、不是因为路途颠簸。我无可奈何,只是因为把生命投入了以往,以至渐渐封垂的夜色,分泌出血红的沉重。能不能没有痛苦地转过身去,闭合心中多思的情愫,现实不再刺破梦境、梦境不再沉溺清醒?

哪颗落寞的灵魂在孤寂的一角流泪——濡湿了这天、这夜、这隐匿了月踪的星空?

哪颗落寞的灵魂在孤寂的一角沉思——凝滞了这山、这树、这缤纷了人迹的红尘?

荒芜的心野蔓生尖利,根根刺痛生死的踯躅。或许该臆想一种诠释注解不朽,给阴阳和生死一个微妙的平衡:站立的与倒伏的、东来的与西去的、拥有的与怀念的……所有这些蓬勃与沉寂都该是生命的一种时态而已,无所谓永恒也无所谓凋零。既如此,匍匐于墓碑上的和漫步浮生中的,或许只是生命的不同形式而已。

这么想着,纷纷断魂雨也就稀释了,杏花村的酒香也就浓郁了。洒脱地生和安然地死,让起点和终点自然地弥合,每一个圆周都是生命的圆满,中心该是一句敬告或提示:

飘然东来,茫茫红尘淡定过客含笑惜缘禅定如老僧;孤身西去,漫漫黄沙飘渺旅途轻歌无为涅槃是新佛。

落笔成殇,一路颠簸红尘

文/逸尘清莲

一念如初,心头依然挂满你的影子。落笔成殇,一路颠簸红尘。问世间、情为何物?——题记。

锦瑟年华,许我为你弹唱一曲,在穿水而过的那方,停留我的眷恋。翠袖轻挽,青衣飘飘,顺时光的廊,蜿蜒一卷如歌温柔。日光暖城,我在含笑而行。月光倾心,你在遥遥等候。青丝随风,飘落动心,流淌暗香满怀,相遇、在回眸的一瞬间。

贪婪呼吸记忆中的美好,想起那个午后你的微笑。水乡的夏天,荷塘垂柳,石桥流水,还有那声声的蝉鸣。你划一条小船悠悠,哼着采莲歌谣,就在我的眼帘里成为了风景。你扬起头,冲我露一个少年的笑容,白衬衣的你如此纯真。恍然中,就这样乱了心思。水波粼粼,倒映了我一脸的措手不及。

那些飘香的日子,深深种植在我的脑海心田。芸芸素心,翩翩身影,最难忘是和你相视而笑的甜美。你的双手穿过风的声音,为我带来一季花开的芬芳,掌上花开,摇曳着我的柔情似水,为你沉醉在那一季的月光下。浅浅温柔,缕缕情丝,羞涩染红了一抹红颜。时光忘记流转,你始终紧握我的双手,多么温暖的记忆。

什么时候开始了分离,颠簸的红尘撒落阴晴圆缺的故事。秋光初凉的时候,摇落着相思浅杯,搁浅了弦音几根,低吟雁字半阕。烟雨楼台上,梧桐院落里,静默了花香暗尘飘浮。临窗,听一夜的风声雨声,随着心情起起伏伏。落寞,捻一季的漫天思绪,想着从前在叹息声中低迂徘徊。还是在月光下行走,清冷而又孤单,寻你的笑容,寻你的气息,寻你的身影,等你的消息。

耳边依稀还残留你的细语,那年春天的桃花林,约我一起携手相游。紫烟阡陌,我眉目如画,你殷勤笑语,折一枝春色粉映脸颊,轻风浮香,好梦美景,忘记了所有的烦忧,只在风中留下一串又一串的笑声,似银铃响脆,似音符跳跃。在夕阳西下的时候,踩着暮光晚霞,听你吹一曲天涯晚情。长笛悠扬,伴着你我一同归家,拉长的影子始终成双。莞尔的含笑,惊醒了遐思,才知现实是多么的冰冷,你在天边,在我遥望不到的彼岸,用着你所有的绝裂,留给我一段苍凉往事。

倘若可以让我许下心愿,多么情愿刻一个你在我的心头,画一个我在你的掌中,不要分离不要流离。前世今生,匆匆萍水,那么辛苦的相逢相爱,怎么可以如此轻易地说出再见。转身即是天涯,我又用什么来挽留你的背影。若是眼泪可以拯救爱情,就让我日夜哭泣,哭红了双眼,哭湿了思念,寸寸柔肠痛断吟殇。还有什么文字可以描述,还有什么情感可以比拟。苍白的容颜,冰凉的泪水滑落,无声地刺痛心门。曾是为你而打开的心门啊,如今已是一个荒芜的世界。只有折磨,只有悔恨,只有落寞,只能追忆。

念你还是如初,依然清晰记得你的容颜音貌。追风的少年经过了我的窗前,遗落的邂逅给了我一段红尘的故事。时光不再,我又去哪里寻找你的足迹。这个春天依然而来,而我的心已然失落在你离去的那一刹那,唯有在夜夜夜的深黑中,看着窗外的白月光,低声诉说这一份的无可奈何,用孤单做杯,斟满一杯忘情水,和眼泪相调和,独自沉浸在痛痛痛的滋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