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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散文

2023/08/29好文章

倚栏轩精选6篇除夕散文供大家阅读与参考,如果大家喜欢除夕散文(精选6篇),记得收藏与分享哦。

除夕,回到我的村庄

文/程应峰

进入小年,兄弟们就开始在微信群里热聊回家一事。腊月二十九下午下班后,我赶紧打电话租车回家,妻儿在一旁眼巴巴地等着我的安排。一个小时的车程,除夕,我们一家回到了我的故乡。

放下行李,我走向户外田畴。踩在柔软的田埂上,视野之内是参差错落的房屋,是冬阳包裹的山色,是草黄叶枯的场景。那熟悉的土地和泥土气息永远是生动亲切的。枯黄处,也有一些细小的野花开,星星点点。村庄散发出春天的意味。

村口那方池塘还在,只是变小了。村落扩大了,房屋增多了。

村东头的老树依然兀立。阳光是从树梢披落下来,模糊了我落在地上的视线,让我感觉到了一种诗意的存在。想到一首诗《回到熟悉的村庄》:回到熟悉的老村庄,村头的老槐树守着石碾,灰瓦房和青石台阶还在……是啊,青瓦石墙,轱辘而动的石辗,倏然就成了梦中旧事。

也许,原本熟悉的地方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慢慢变得陌生,但再怎么陌生,它依旧是你的村庄,是你牵肠挂肚的地方,是你目光放不下的走向,是你心中解不开的一个情结。

过年,回到一座村庄,揣着一颗抱朴守拙之心,拾拣记忆,直到黄昏日落,视线模糊。有人说,人生,是一种替换,一种轮回,村庄何尝不是如此?

春节,是一年的起点;村庄呢,是人生的一个驿站,回到这里的人,又从这里出发。走得再远,走得再久,村庄,会影子一样投射在远去的人心里。

可以说,生活在城市里的人,都有一座属于自己的村庄,那是亲情相依的去处,是心灵皈依的所在。属于我的村庄,在白羊山脚下,在红石河边,在一个叫路口桥边白羊程家的地方。

除夕夜归人

文/潘姝苗

今年蛇年没有年三十,腊月二十九便是除夕。除夕之夜的团圆饭堪称开启新年帷幕的重头戏,一家人围在一桌,热热乎乎吃上一顿团圆饭。

我家至今保留着除夕彻夜点灯、大门虚掩的习惯。这使我想起1998年那个难忘的除夕,当时我们姐妹三人还在上学。记得姐姐从芜湖放假,路上历经轮船、火车和汽车,辗转了大半天才到家。到了年跟前,雪又接连地下,上了冻的路上,行人和车辆只能缓缓前进。虽说瑞雪兆丰年,却让出行极为不便。

年三十一大早,我们姐妹跟着父亲贴春联,摆香炉,放烟花,忙得不亦乐乎。临近傍晚,全家人喜气洋洋吃了团圆饭,正准备打牌,听到走廊传来时有时无的敲门声。年三十是团圆的日子,谁会在这时串门呢?客人迎进来,却是一位身材高大、眉目清秀的解放军战士。他腼腆地笑着,说是误了回家的车,附近旅店都关了门,看见我家门开着,客厅堂上贴着三军仪仗队的年画,就冒昧来打扰。

我当时的第一感觉是不会遇到骗子了吧。可母亲就像招待亲戚一般,给他端茶倒水。原以为寒暄几句,就打发他走,却不料军人出身的父亲竟拿出酒菜,和他推杯换盏起来。猫在屋里的我们藏不住了,直性子的妹妹急着问母亲:"他怎么还不走,他准备什么时候走?再怎么也不能大年三十往陌生人家跑啊。"母亲压低了嗓门对我们说:"出门不易啊,谁都会在路上遇到难事,能寻到门上,就是缘分。"天色愈黑,小战士终于起身要告辞,却被父母拦住,劝他:"天晚、路滑,不会再有车了。店家也关了门,就在家里住下吧。"就这样,那个除夕夜,母亲和我们三姐妹挤一张床,睡得浑身酸痛,辗转难眠。父亲则和这位年轻的军人几乎聊了个通宵。大年初一清早,小战士吃了母亲亲手搓的元宵,热热乎乎地上路了,临行前给父亲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唐朝诗人白居易有一首《客中守岁》,"守岁尊无酒,思乡泪满巾。始知为客苦,不及在家贫。畏老偏惊节,防愁预恶春。故园今夜里,应念未归人。"有钱没钱,回家过年。在每个人的心中,故乡才是歇脚的归巢,能安放一年的疲累和倦劳。那个"大年夜"像一段插曲,使我对回家过年的人们充满了关注,期待他们顺利平安抵达家园。父母以热心诠释,年,就是普天下儿女的归宿。尽管是素不相识的路人,却因为过年、因为团圆,彼此多了一分信任和关照。怀了这样一分心意的年,怎能不叫人牵肠挂肚,怎会不让人心生美好!

除夕晚上打醋坛

文/董得红

除夕晚上打醋坛是河湟谷地延续了很久,至今依然在保留的年俗。若从汉武帝时大批汉族人口从内地迁入河湟地区开始移民屯田算起,河湟谷地大年三十晚上打醋坛的历史已有两千多年了。

以前青海人把除夕叫做大年三十,无论是农历有30天的大月还是只有29天的小月,除夕夜都叫"三十晚夕".大年三十是家里最忙的一天,花卷、油饼、馓子和花花儿前几天已蒸好和炸好,三十的任务是打扫卫生、糊窗花、贴对联和做年夜饭,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儿就是打醋坛。母亲和嫂子忙着洗猪头、猪蹄和麦仁,把存在南墙根里已冻成冰块的大头菜搬到厨房慢慢融化,再剥去已干涸的菜叶,洗净放到菜盆里。那时冬季除了储藏在窖里的洋芋、萝卜和南墙根里的几棵大头菜外,没有其他蔬菜,南墙根里冻成冰块的大头菜还是特意留下为过年招待客人的。我帮哥哥在春联背面涂抹上糨糊,再递给站在板凳上的哥哥,哥哥端端正正地将春联贴在一个个门框上,姐姐一个人在贴窗花窗 纸。

看着过年的准备工作基本就绪,母亲就会打发我到河滩里去拣拾醋坛石。

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从村庄中间穿过,河边里结了厚厚的冰。河滩里布满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石头,但拣到称心如意的醋坛石也不是件容易的事。醋坛石要挑拣比鸡蛋稍大,圆而洁白光滑无裂缝的,若有裂缝,在高温烧热时就会炸裂,降低打醋坛时水的沸腾能力和持续时间。孩子们拣石头,犹如猴子掰苞谷,看着新拣的比已拿在手里的好,就把手中不太满意的一个扔掉,手中始终保留着三个,睁大眼睛在河道里来回挑拣。河滩里集聚了许多拣醋坛石的孩子,看到别的孩子拣的石头比自己的白而圆,就不甘示弱,下决心要拣到比别人更圆更白更光滑的,直到太阳落山,涝坝沿上传来母亲呼唤乳名的声音,就用已冻得不能合拢的双手在棉衣大襟里撩着三个自以为最好的醋坛石回家。

奶奶看着我拣拾的三个又圆又白的石头伤感地说,它们还都是石头娃娃呀,一烧就不能长大了!奶奶常说石头是有生命的,大石头由小石头长大。奶奶把三个石头洗净供在上位前头的面柜上,点灯上香叩头,嘴里念叨着免罪之类的话。母亲和嫂子已下好面片。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前,河湟谷地的农村过年不吃饺子,大多是汤里下了肉的白面面片。过年做年馍馍和除夕面片的白面都是平日里省下来的。农村人盼着过好日子,好日子的标准就是天天有白面吃。传说大年三十的年夜饭若吃剩了,新的一年口粮就会有余,于是母亲和嫂子总是尽量把饭做得多一些。

面片做好后先要舀出一碗,哥哥带着弟妹儿女们到打麦场上选一块空地,大家面向祖坟的方向跪好,点燃麦草,一边焚烧纸钱,一边把油香和面片倒入火中,嘴里说着把先人们请到家里过年之类的话。也有离坟地较近的人家就到坟地里去烧。烧完纸回到家,父亲在院子正中间点燃火,焚香敬奉诸家神天神。母亲舀好一碗碗香喷喷的面片,全家人围坐在红彤彤的火盆旁津津有味地吃着。因平日里肉面片很少吃,大年三十晚全家人的胃口大开,一大锅面片吃得所剩无几。

鞭炮声中夹杂两响炮的声音越来越密集,年味也越来越浓。吃过面片,母亲和嫂子开始煮猪头和麦仁。灶火里的火正旺时,母亲把奶奶供在面柜上的醋坛石拿来放进灶火里,等石头烧得通红时,全家人集中在主房里,哥哥拿着水桶,嫂子提着暖瓶,母亲把早已准备好的一小捆油菜杆交给我做火把,哥哥用火铲把烧红的石头夹进水桶,又火速走进主房,左手将一大把柏香(晾干的柏树叶)放到石头上,柏香立即燃烧起来,右手拿醋碗淋在冒烟的石头上,再把一暖瓶滚烫的开水倒进去,水桶里立即沸腾起来,发出"哧哧"的声音,冒出浓浓的、充满醋味和柏香味的热气来。我在前面打着火把引路,哥哥提着桶弯着腰让每个人把脸放在桶口上熏上几秒,然后依次在各个房间进出,将散发着清香的水汽带进房间的角角落落,连牛、马、羊和鸡圈里都熏到。我拿着点燃的火把走进鸡圈,刚进入梦乡的鸡们看到明亮的火把,听到"哧哧"作响的声音,不知发生了什么,一只只站起来瞪大圆鼓鼓的眼睛,咯咯地叫起来。羊圈里的羊们吓得蜷缩在角落里,哥哥把醋坛桶靠近鸡架和羊群仔细熏熏,只有那马圈里的骡马若无其事地站着继续睡觉。哥哥提着水桶边走边祈祷:醋神到,晦气跑,家和睦,亲欢笑!等角角落落全部转完时桶里的雾气也渐渐小下来,火把也快燃到我的手了。等把醋坛石和火把送到大门外的空旷地上,烧上一沓纸钱,放上一串鞭炮回到家时,庭院里和房屋里充满浓浓的醋香味和柏香味。在这特有的香味里,真正的年夜饭才正式开始了。母亲和嫂子端来更香的骨头、猪头肉和猪蹄。我最喜欢吃的是猪蹄,嘴里啃着一块,眼里望着盘子里还剩几块,心里想着是否还能轮到自己一块。父亲看着我嘴馋的样子说,学生娃猪蹄不能多吃,吃多了写字时手抖哩。我眼巴巴望着母亲把最后一块猪蹄夹到奶奶碗里。这是一年里惟一能吃到猪蹄的日子。

河湟民间一直有"醋坛神"的传说。据说,"醋坛神"的神位很大,因为是《封神演义》中辅佐周武王打下天下的姜子牙,打败殷纣王后登上封神台大封诸神,由于受封的人多,等轮到封自己时,才发现所有神位都被封完了。没办法,他只得给自己封了一个"醋坛神".因为姜子牙功高盖世,威名远扬,"醋坛神"比玉帝和阎王还大,统管天地三界一切鬼神,所有凶神恶鬼,一闻到醋坛味,就都退避三舍,敬而远之。此传说一传开,民间就流行打醋坛除妖驱邪的做法,久而久之,便成了一种习俗。

其实打醋坛有着一定的科学道理。醋和柏树叶都有杀菌消毒的功效。中医认为食醋有健脾益肾、敛肺的作用,在痢疾等传染病流行季节,多吃点醋,可起到预防作用。洒在日常居住的地方,可以杀菌。柏树发出的芳香气体具有清热解毒、燥湿杀虫的功效。现代医学表明,柏树叶主要成分为菘萜、柠檬萜,这些天然物质不仅能杀灭细菌、病毒,净化空气,而且具有使人松弛精神、稳定情绪的作用。《本草纲目》谓其主治"头发不生".

人们明白了打醋坛能够消毒,对预防疾病有好处,就不只在过春节时打醋坛,连平时有感冒等流行病时,也愿意打醋坛,赶走病魔和消除病菌。打醋坛由此成了河湟地区独特的风俗。

离开村庄30多年了,自从父母亲过世后,已很少回家过"三十晚夕".好在现在通讯方便,通过微信视频可以看到老家过年的情景。许多过年的习俗都已丢失了,惟有这打醋坛一直保留和延续着。如今,打醋坛的活儿已由侄儿和侄孙们承担,那过程和我小时候的一模一样,只是院子里少了骡马圈,看不见骡马站着睡觉的情景了。

在除夕"抢"水

文/梅燕

我的家乡在鄂西的一个小城,那里山清水秀,民风淳朴,名胜古迹甚多。

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小城里居民的生活还比较艰苦,我家住在一条小巷子里,那时小巷的居民家没有通自来水,家家户户都是在离巷子五百米的一口井里挑水喝。家乡人多年来形成一个习俗,就是农历大年初一子时(即凌晨一、二点钟),每户人家的户主都要烧"子时香",敬天地和财神菩萨,然后再挑回新年的第一担水——金银水。俗话说"新年发财好源头,一股银水往屋流",家乡人都认为这第一担金银水能保佑全家人整年财运亨通,福寿安康,而且这金银水还可以祛病健身,老人喝了延年益寿,女孩喝了皮肤清爽白嫩。

金银水当然是越早挑越好,越早挑"含金量"越大,越在前越吉利,家家户户都想争这个第一个。

记得那时只要到了除夕夜,孩子们就穿上新衣裳,大人忙着蒸年糕、做肉丸子,全家人最高兴的事就是欢欢喜喜吃上一顿丰盛的年夜饭。年夜饭后父亲会耐着性子等着抢金银水,他时而从灶房踱步到堂屋,时而吃点花生瓜子,时而眯着眼睛看看《三国演义》,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到了子时父亲烧完一炷香,赶紧叫上我和他一道去抢金银水。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君,常常是我和父亲赶到井边时,看见井边的石板上湿漉漉的,显然有人比我们来得更早。父亲爽朗地一笑,接了满满两木桶水回家。

我十二岁那年,年前有一阵子脸上起了很多红色的疙瘩,又痒又痛,父亲带我去县里的医院看过几次,用过不少药一直也不见好。因为这病我一直很不开心,即使是除夕吃年夜饭我也闷闷不乐。吃完年夜饭,父亲对我说:"今年我们一定要第一个挑金银水,你用金银水洗脸,皮肤病一定会好的。"父亲的话着实让我兴奋了一阵,离子时还有两个钟头,我们俩就一起来到井边,父亲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天气阴冷而干燥,我的心却一片火热。快到子时,陆陆续续来了不少"抢"水的居民,父亲连忙抢占有利地形,等到了子时,父亲手里拿着点燃的"子时香",赶紧把木桶放入井里,我们终于抢到了还冒着白汽的第一桶金银水,父亲高兴地在井边放了一串鞭,我也乐得眉开眼笑。

大年初一的早晨,父亲对全家人宣布,这两桶金银水不能作别的用途,只能用于给我洗脸。那年春节从初一到十五,我一直在用父亲挑来的金银水洗脸,每次只用一小勺子水,等过了正月十五,我脸上的红疙瘩基本上消失了,皮肤又恢复了白皙红润,看到我脸上又有了往日的笑容,父亲心里很高兴。

现在回想起往事,我常对父亲说:"您当年挑的金银水真的‘显灵’了,治好了我的皮肤病。"父亲笑而不答,挑金银水是那时老百姓寄托美好愿望的一种方式,如果说金银水真的有神奇的功效,那也是因为水里有爱的味道。

除夕值班

文/朱彩娟

除夕这天,轮到我值班。我的工作单位是学校,此时的校园,到处都静悄悄的。经过泡桐树下,几只喜鹊"喳喳"盘旋着飞了起来。我一向不迷信,但也知道民间素有"喜鹊叫喳喳,必有喜事来"的说法,听着那清脆悦耳的叫声,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走进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前,习惯性地打开电脑,翻开工作备忘录,没有了一条紧跟一条的工作提示。静思中,脑子里翻腾出来的是过往里一个个美好瞬间,回味中又增添一种温暖。

感恩有单位这个团体,使我能够拥有安稳生活的根基,有一种心理上的归属感。一年里,我依照单位的大目标,制定自己的小计划,按部就班忙碌在自己的岗位上。正是因为有单位上进的氛围,才让我从未停止前进的步伐。而今天,它就犹如一位忙碌了一年的人,终于肯端坐在除夕的暖阳中歇歇了,回味着一年里沉甸甸的收成……而我,有幸在除夕这一天守候在单位里,憧憬着教学楼前的迎春花再次灿烂。

感恩有同事这群人包容我,使我能够不断地积累进步的力量。作为学校德育工作的负责人,学校每次的教育活动,都有全体老师的积极参与和快乐付出。而今天,我心中更多的是一份感恩之情,感恩老教师的包容,感恩青年教师的协同奋进。在新旧交替的今天,更期待新的一年里我跟同事继续并肩作战,就如同校门口的竹子一般,节节拔高。

感恩有孩子们的无私喜爱,使我能够持续拥有快乐稳健的脚步。校园里的灵魂人物绝对是孩子们,只要一踏入校园,就会伴随孩子们一声声的"老师好".进入课堂,孩子们一双双渴求的大眼睛,一句句"为什么",一张张整洁的作业,都是给我这个老师最大的回报。过了除夕,孩子们又会长大一岁,等开学了,他们一定会更懂事儿。而我,又怎能不努力、不进步?

感恩有书与文字的陪伴,使我能够坚持在安静中沉淀自我。闲暇里,读一本书,在名人的文字里、在别人的故事里体会不同的人生。而我随手写下的反思与工作案例又在督促着我一路前行。

过年我值班,也给了我一个不一般的"天时",让我独自感受宁静的"地利",深深感恩着曾经的"人和",同时也让我在这辞旧迎新之际播种下一个新的愿望——期待着戊戌年里新一轮的春种夏长秋收冬藏。

除夕午夜的烟火

文/因美之名

跨年的钟声即将敲响,我戴上斗笠作为防护,冲上九楼的天台欣赏全城的烟火。

和往年一样,楼旁的的空地照例是发射场地,所以,最近的烟火飞起来之后就在我头顶六米左右开花,爆炸声震耳欲聋,尚未燃尽的碎屑四下飞溅,我仍然有些胆战心惊,但是没有以往那种极度的恐惧感了,多年以前曾经有两次被烟火炸到,所以吓破了胆,每回过年都焦虑万分,惶惶不可终日。今年我的想法不同了,既然想要欣赏烟火最极致的美丽就不要惧怕它可能带来的伤害,何况这种伤害发生的概率是极低的,所以我安静地在绚烂的烟火下面不停地拍摄,努力抓住那些转瞬即逝的梦幻画面。

这些恣意绽放的烟火,倏然使我产生了幻觉:觉得自己正在牢牢堵着耳朵,躲在你的怀里,你有力的双臂紧紧地抱着我……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将这个幻象震得粉碎,光怪陆离的天台上只有我,和自己的影子,格格不入的成了烟火的一部分。不知怎么回事,我发现自己在不停的唱着赵传的《成全》:青春年少早不再……猜测着幸福来不来,一辈子猜不到的安排……放弃后永远不能再回来……

此起彼伏的烟火持续了大约半小时,天空沉寂下来了,因为几乎没有风,硝烟迟迟不愿散去,缓缓地流动着,在几束镭射灯光的穿插下慢慢变幻着,宛若地球两端的极光,弱弱的回忆着自己不久之前的无上荣光。

整个城镇安静了,夜渐渐凉了,我最后透过淡淡的烟雾深深的望了望无垠的星空,想到几千公里之外的冰封北国,轻轻的一声叹息,转身走下了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