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运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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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运记忆
文/张帮俊
又是一年春运时,随着春节脚步的临近,对于那些身在异乡的人来说,能拥有一张回家的火车票应当是最幸福的事。
火车票在春运期间特别紧张,想当年,我提前半个月就在网上预购火车票,可是,都没抢到票。没办法,只好去火车站排队购票碰碰运气。火车站售票厅排起了长龙,队伍都排到大厅外面了。本来买票速度就慢,再加上购票者多,因此,排队的长龙移动得很慢,本来我站在后面,不多时,一回头,身后又站了很多人,队伍又延长了。
如果有票,等待也不算是煎熬,可就怕排队半天,没票了,白忙活一场。就像那天,好不容易排到我,刚说出站名,就听见售票员口中说出冷冰冰的三个字"没票了!"好在运气不会总那样差,这回,我终于买到票了。
那时,坐火车叫"挤火车",从检票开始,人群就开始骚动起来,大包小包的行李、人头攒动、大声叫喊,汇成了最富有动态表情的坐车图。走出检票口,大伙就撒丫子往停在站台的绿皮火车那儿跑,从上火车那一刻起,人们便施展着"挤"功,在春运期间,这种功夫施展得尤为激烈。
能坐上座位的是少数,很多人要站着,没一定的"站"功这趟旅程还真够你受的。不过,可别以为坐着的人就舒服,屁股坐的是硬座,可不是你家中那舒软的沙发,能自由变换姿势。能坐上临车窗的位子是件很幸运的事,可以最方便地呼吸到最新鲜的空气、看最美的风景。
出门在外靠朋友,同坐一辆车就是缘。在拥挤闷热的车厢内,随处能见到人间真情。"大爷,您老到窗口坐坐,这里空气好!""兄弟,站着累,咱们换着坐!""大妈,您这是去哪儿?""咱们一起打会儿牌。"很快,互不相识的陌生人便攀谈起来,一起打发着无聊的行车时间。同样的,车厢内也会诞生奇妙的爱情。车行半程,疲倦袭来,此时你会看到各式各样的睡觉表情图。也有睡不着,睁着大眼睛四处观望的……
"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八宝粥,腿让一让了!"听着这熟悉的叫卖声,那肯定是列车员推着小车来卖东西了。真佩服他们,愣是能从人群中弄出一条道来。望着车窗外不断变化的风景,听着那"咣当咣当"的声响,不知不觉我也入睡了。
"旅客们请注意,南昌站到了,请准备下车,请您从所在车厢的正前方左侧车门下车……"这个清脆柔媚的声音就是提醒语,这意味着几个小时的煎熬旅途终于结束了。再看乘客们,很多已经亲密得像一家人了。
我将这张火车票保存下来,看到它,就会想起那难忘的春运记忆。
春运记忆中的那些身影
文/章中林
又是一年春运,但已然没有20多年前的痛苦和煎熬了。20年前的春运是一个时代的缩影,那种憋屈艰辛不是一句话就能道尽的,但是谁又能说它不是一段段难忘而悠长的回忆呢?
春运买票让人发怵。到北京上学第一年我选择了留下,第二年想回家时才发现买票就是一场战役。我和赵刚放假后到车站买票,发现买票的人排出了一支看不到头的队伍。我们跟在队伍后面,一个小时还没有挪动几步。这样排不是办法,我和赵刚选择了轮流排队。一次,我尿急,上厕所,丢下马扎,和身后的一位大妈打了一声招呼。等到回来,我想进队伍,却被后面的人起哄,还喊来了警察。还是大妈大度,为我解了围。那次买票,我和赵刚接力派了两天两夜才买到回家的火车票。
现在这位大妈的面容有些模糊了,但是关于她富态慈祥的记忆还在,带有尾音唱歌似的腔调也依然清晰。
那年,从北京回家。我和赵刚只买到了一张硬座票。当时我们都比较瘦,以为两个人凑合着坐一个座位能对付。到了车站,站前广场挤满了人,入站口也是人满为患。我们手拉着手,但是还没有到车门就走不动了。那感觉就像人与人之间没有了一点空隙,都黏成一块了。人怎么上了车呢,脚似乎用不上了,说飘上车恐怕更合适。
满满的一车人,人挨人,人挤人,人处其中有种窒息的感觉。好不容易挤到了座位前,我们傻了眼:双人座上已经坐了三个人。一位妇女怀里抱着一个,旁边还挨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看见有人来,那妇女抱歉地对我们笑笑,把小男孩往自己身边拉了拉。两个人挤挤是不可能了,我们就商量着两个人轮流坐,一人坐一会。
车厢里,连卫生间都是人,通道几乎是被封住了,但是卖零食盒饭的推车还是照常来去。这简直就是一种恐怖——没有空隙,人们只能使出螳螂拳、缩骨功,把自己压缩成一张图片,才能让它经过。一次,我在"练功"时不小心踩到了一位大爷的脚。我向他道歉,他打趣说:"小伙子底盘不稳,看来学艺不精啊。"这样的时刻,每隔半小时就有一次,你说这是不是恐怖?
轮流坐了几个小时后,我觉得腿不是自己的了,有明显的水肿痕迹——一按一个坑。出门的时候,本来就有些感冒,吃了药之后,更是犯困。一次,站着站着,竟睡着了,差点摔倒。赵刚主动站起来,叫我坐着睡,过一个小时他再喊醒我,再换着睡。
他站在过道里,半靠在座椅上遮护着我。我坐着,头靠着他,我能明显地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我心里想着他也坚持不了多久,我要赶紧抢时间休息一下,好有精神换他坐一坐。但是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六个多小时都过去了。他还是躬身站着,双眼通红,一脸疲惫。我连忙跳起来,把他按到座位上。这时,我发现他的腿肿得瘀了血,硬得动都动不了,连打弯都不行。我帮着揉捏了很久,他才勉强能坐下来。
越是艰苦的环境越能看出一个人的人品,也更容易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和赵刚挤了三年的火车,性格迥然的两个人却成了知心朋友,一直到现在。
二十多年过去了,那样的煎熬已不再有,也没有了多少感觉,但是春运里那曾经与我同行的人却深深地烙在我的记忆里,愈久愈鲜明,恍如昨天。人生,总有一些瞬间能温暖曾经的过往,总有一些身影能站成一树的永恒,因为它能提醒我们生命中的种种美好——匆匆那些年,感谢有你,感谢我们同行过。
春运同路人
文/章中林
又是一年春运,不用再奔波的我已然没有了二十年前赶路的痛苦和煎熬。二十年前的春运是一个时代的缩影,那种憋屈艰辛不是一句话就能道尽的,但是谁又能说它就不是一段段美好而悠长的回忆呢?
春运买票让人发怵。到北京上学第一年我选择了留下,第二年想回家时才发现买票就是一场战役。我和同学赵刚放假后来到车站,发现买票的队已经排得看不到头。我们跟在队伍后面,一个小时还没有挪动几步。
这样排不是办法,我和赵刚选择了轮流排队。一次,我因尿急上厕所,丢下马扎,和身后的一位大妈打了一声招呼。等到回来,我想进队伍,却被后面的人起哄,还喊来了警察。还是大妈大度,为我解了围。那次买票,我和赵刚接力排了两天两夜才买到一张回家的火车硬座票。
当时我们都比较瘦,以为两个人凑合着坐一个座位就能对付。到了车站,站前广场挤满了人,入站口也是人满为患。我们手拉着手,但是还没有到车门就走不动了。那感觉就像人与人之间没有了一点空隙,都黏成一块了。
进了车厢,满满的人挨人,人挤人,处在其中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好不容易挤到了座位前,我们傻了眼:双人座上已经坐了三个人。一位妇女怀里抱着一个,旁边还挨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看见有人来,那妇女抱歉地对我们笑笑,把小男孩往自己身边拉了拉。两个人挤挤是不可能了,我们就商量着两个人轮流坐,一人坐一会。
车厢里,连卫生间都是人,通道几乎是被封住了,人们只能使出浑身解数,螳螂拳、缩骨功,把自己压缩成一张张"图片".一次,我在"练功"时不小心踩到了一位大爷的脚。我向他道歉,他打趣说:"小伙子底盘不稳,看来学艺不精啊。"我讪讪地笑。
轮流坐了几个小时后,我觉得腿不是自己的了,有明显的水肿痕迹——一按一个坑。出门的时候,本来就有些感冒,吃了药之后,更是犯困。一次,站着站着,竟睡着了,差点摔倒。赵刚主动站起来,叫我坐着睡,过一个小时他再喊醒我,换着睡。
他站在过道里,半靠在座椅上遮护着我。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六个多小时都过去了。他还是躬身站着,双眼通红,一脸疲惫。我连忙跳起来,把他按到座位上。这时,我发现他的腿肿得淤了血,硬得动都动不了,连打弯都不行。我帮着揉捏了很久,他才勉强能坐下来。
越是艰苦的环境越能看出一个人的人品,也更容易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和赵刚挤了三年的火车,性格迥然不同的我们成了莫逆之交,一直到现在。
二十多年过去了,那样的煎熬已不再,但是春运里那些曾经与我同行的人却深深地烙在我的记忆里,愈久愈鲜明,恍如昨天。
人生,总有一些瞬间能温暖曾经的过往,总有一些身影能站成一树的永恒,因为它能提醒我们生命中的种种美好——匆匆那些年,感谢我们同行过。
我也曾在春运的故事里走过
1
此时,正逢全国大中院校的学生放假回家时候,全国的交通客运场所里,一张张年轻的面孔和朝气蓬勃的样子,真的让中国悲壮的春运的景色里显得勃勃生机、非常给力。
我的女儿也置身其中,走出校园,手拖拉杆箱,肩扛着大挎包,正坐在长途火车的硬座上。她和一群大学生挤在拥挤闷热的车厢里,吃着简易的充饥零食,喝着一斤重的塑料瓶装矿泉水,欢喜而兴奋。女儿在电话里告诉我,她的口袋里只有60多块钱。我知道她剩下的这点钱根本就不够用。其实她得了一笔不大不小奖学金,完全有条件坐飞机和卧铺。可是,她还是放弃了这种享受,因为,她很想尝试自己的生存能力。
从北京到新疆乌鲁木齐这条近万公里、中国最长的铁路线上,一群新疆的大学生,正充满着一股傻乎劲,艰难地回家。
2
关于孩子们一身臭汗挤在春运大军里,和民工大潮一起回家过春节的新闻很多。其中,就有一位大学一年级的孩子竟然骑着自行车,从湿冷的南方到河南周口市,风餐露宿骑了十七天。他每天骑车十多个小时,硬是咬着牙让自己坚持着,从学校一路骑着单车回到了地处农村的家里,第一眼就看到了揣着手、坐在门前急切等待的父亲,一路没有流过泪的孩子,好像此时,一下子落泪哭了。
这样的场景为什么能够时时地感动我?因为我很小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的经历。为了读书上学,小小的就开始住校。为了节省几块钱,能给家里买一些实用的油盐针线,我选择了走路回家。还有几次,口袋里穷得没有了坐车的钱,索性一咬牙走着回家。一个人在戈壁滩上,需要走上整整一天。从学校走回到家,疼痛的双脚和大小腿都似乎不是自己的了。所以,人一到家,所有的恐怖胆怯、所有的委屈和劳累,一股脑地扔在身后。整个人像散了架,一觉睡过去就像死去了一样。
------我就是从那个故事里走过的孩子。
3
记得,我上中学时,身高不足一米二、三,根本就不像现在的孩子们人高马大、发育齐全。我在兵团连队长大的。当时兵团的连队没有中学,半大的孩子往往要住校。新疆地广人稀,每个连队的住地都非常偏僻,与有学校的团部距离很远,我家所在的连队就离团部有二十多公里。而且,这条上学的路上要经过没有人烟的戈壁滩,涉过水流滚滚的乌伦古河和河岸两边的连绵的参天树林,还有一片一人多高野兽出没的湖草地。我们这样的孩子人在其中,除了脚下的小路像一条细细的白布条那样曲折蜿蜒之外,整个人站在草丛里,只能露出一串小小的脑袋瓜子来,一晃一晃,起起伏伏,了解的人知道是上学的孩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穿行在草丛中的一串葫芦头。
所以说,我非常熟悉每一个急于回家的孩子,也知道他们心里那一份渴望结束恐惧、闪身进门的强烈感觉。
我自己就曾经被凶恶的狼盯梢过,远远近近的跟了几公里,甚至都扑到了我的面前。好在我早就习惯和不害怕了。这只狼的来回盘旋和试探扑腾,也被我用柳条筐子结实地挡了回去。在抵挡之中,我清楚地看到它肮脏发黄的长牙和流着涎水的舌尖,还有它尖锐乌青的爪子。幸亏我命不该约,在狼准备把我放血的关键时刻,恰逢别的连队的马车拉着货物路过,甩长鞭子、尖声吆喝,才让这只不甘心失败的狼恋恋不舍地走开。在回家的路上,我也因为好奇和饥饿,抱着试一下的心情,被路过生长的毒草中药放翻在地,眼直口沫,不省人事。更多的时候,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在空旷的大地上飞快地行走,简直就是一副拼命逃跑的样子。在这份特殊的状态里,时光被凝固了,生命被安静地制伏了,我听得见自己巨响的喘息声,那种惊讶,令我至今难忘。
4
中学时代,周六晚上回家去拿下一周的食品。一个人独自回家,出了中学大门,我才知道了黑夜的可怕。
那一份始终跟在身后的恐怖,那一坐沉重背在身上的颤栗和害怕,还有在铺满了黑色的背后小路上小兽蹑手蹑脚路过时的细碎声响,回声是那样的巨大。走在回家的路上,前方的太阳一点点地落山了,小鸟们一只只地归巢了,蛇虫们也回洞里憩息了。而在行走中的我,还在没命地夺路而逃,就像一名被时光之影紧紧追赶的天涯逃犯。黑色的绝望坠附在沉重的双腿上,始终走不到连队的家里。直到今天,我也忘不了少年的绝望是一种什么的感觉,就是独自一人埋没在粘稠状态的黑夜之中,无能为力地从气管里呛出水来的滋味;就是在一眼望不到边的惊恐中,一路狂奔才会有的那份惊魂不定。
所以,我始终害怕在黑夜里行走,那怕是在城市的街巷上。如果要独自回家,非紧急情况宁可不回,不走夜路。然而,尽管我从小就开始怀有这样的理想,可惜,在现实的生活里,在压力忡忡的生存挤压下,为了那一口饭,那一份养命养家的薪水,这份算不上崇高的理想,总是一一落空。
5
这就是我们一代人的故事。在年轻人回家的路途上,都会出现很多说难以预测的事情。就像我们的孩子在从内地的大城市里放假回家的路上,可能也一样会出现虽然小心防范,却时时难以避免的一些事情一样,生活让孩子们在问题之中,一点点地学会了应对的本能。回家,对每一代人来说,折腾和反复,预防和应对,渴望和艰难,都是对一种能力的细细培养。
每一代人都是一样的,都有着自己时代不同形式的春运,并且在回家之路成长着。我们这一代人也是在自己的春运里,涌出学校的大门,坐在敞蓬老解放牌汽车的绿色斗子里,头发和眉毛上都持满呵气形成的冰花。我们也身背着大包小包,放声地唱着歌曲,走在回家的路上。
当然,所有人回家的意义都是一样的。
就在回家的路上,我和你们找到了共同的话题,在奔波回家的过程里产生着年轻人的共鸣。同样,我和我那一代所经历的那些个故事,也在那个不同的时代,始终跟随在生命背后的荒凉中,远远地走过。
最快春运返乡路
文/邓伟
一到年末,同学同事就开始为买票回家的事焦头烂额,而每到这时,我就会成为大家羡慕的对象,因为我回家的路实在是太短太便捷了。
2月5日,铁路迎来节前客流高峰,我也在这一天踏上了北京到天津这段再熟悉不过的路程。早上完成北京站的采访顺道取了网购的车票,回住所简单整理一下,坐上地铁就直奔北京南站了。
要问从北京到天津坐火车怎么选路线,我算得上是行家。最快的是京津城际和京沪高铁,北京南站出发可以到达天津站、天津西站、天津南站;最便宜的是经由旧京山铁路、京沪铁路的普速车,从北京站、北京西站、黄村站出发可以到达天津站、天津西站。在不赶时间的时候,我会选择一趟普速车体验生活,但是在春运期间,最重要的就是哪条线路人最少了。
从地铁出来,一路坐扶梯上楼过安检就来到了候车室,不用慌张地买票取票,轻松进站。车次是G393,北京南到哈尔滨西,我特意选了这趟2015年新开行的车,因为这趟车在天津停靠天津西站,从天津西站到我家比天津站更便捷,而且天津西站还有一个大好处——人少。
开车35分钟的时间,G393就到了天津西站。半小时的行程比一些人的上班路还要短,所以经常有朋友开玩笑说你都到天津了我还没从北京南站回到北四环。
从天津西站上了天津地铁1号线,一路经过我参加高考的考点,我上过的中学、小学,站名都熟悉亲切,40分钟后到了最后一站,就是家。
这一条回家路,全程都是轨道交通,不需要风吹日晒等公交车,不需要在售票处排队,最重要的是两个小时以内就可以到达。
回家的路很短,在北京的房租很高,越来越多人问我为什么不考虑干脆回天津住。20天往返车票和北京城里7平方米的房租相当,的确值得考虑。也许将来有一天,当我的工作不再需要东奔西跑,在北京工作在天津生活的想法就真的可以实现了。
我家成了春运中转站
文/欧阳国
我从乡下来,读完小学,读初中,读高中,读大学,最后在市里找了一份如意的工作,买了房,安了家。我们村子里的祖祖辈辈大多都种田,后来大部分都到外地去打工了。每到春运的时候,村子里在外务工的,只要和我搭上一点亲戚关系的,说不定下火车后不是直接回自己的家,而是直奔市里来找我:有的到我家小憩一下,有的吃饱一顿,才坐班车回乡下,还有的则睡上一两个晚上。
每到春节前期,我和妻子都忙得不可开交,这边送走叔叔婶子,那边又来了舅舅舅妈。春运,我家成了名副其实的中转站。
去年腊八刚过,我还在北京出差,在浙江义乌打工的表叔老早就打电话来。说是什么时候回家。我电话里热情邀请表叔带上表嫂一定要到自己家坐坐。一挂电话,想想不对,表叔回家的时候,我出差还没有回去。我连忙打电话给妻子,绕了个大弯,才把事情告诉了妻子。妻子"啪——"的一声把电话挂了。吓了我一大跳。
北京出差几天,累了个半死,我一路上想回去怎么看妻子的脸色。没有想到我刚下火车,我小时候的好朋友水金来电话说晚上的火车。我问晚上出发还是晚上到达。水金电话那头说,当然是晚上到了。"晚上零点到。"水金补充道。水金在山西挖煤,他跟我同一年出生,我们可以说是同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坐了几天几夜的火车,三更半夜到,我怎么也要去接接他,接他到我家休息休息。
好不容易送走水金,我和妻子正吵得翻天的时候,东莞打工的姐夫又来电话了。说了半天,姐夫不就是表达自己过两天回家过年嘛。我还是热情地对姐夫说,你一定要到我家歇歇。谁叫他是我姐夫呢。没有想到姐夫连忙接上话:"一定会来,我一起九个人,都会来的。"我和妻子一听,差点晕过去了。
那些年的春运闷罐车
文/汪继业
现在的春运,虽然也买票难坐车辛苦,但和几十年前相比,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我每年都要回重庆过年。达州到重庆有一趟专门的慢车,还有多趟路过的快车。但春运期间,在达州站就只能买到那一趟慢车的票了。要想坐快车,得去前一个站万源,花钱费事不说,还不一定能买到票,所以也就只有坐这趟慢车了。
这趟慢车在其他时候也是正常的绿皮车,但春运期间,绿皮列车被调去开行加班列车了,相对短途的慢车车次就通通换成了闷罐车。
闷罐车平时是用来装货的,四周封闭,只有车厢中间的两侧开有推拉门。车厢里面没有配备任何的客运设施,一切都要自备。我嫌带凳子太麻烦,就准备了两张纸板,一张坐,一张垫在背后,靠壁而坐。本来还要准备水和食物的,但想到了车上没有方便的地方,就作罢了。上车后发现,车上有大大小小的不少石头,是以前的乘客留下的,遂找了一块大而平的,放在厢壁当座位。
这趟车的乘客不多,没有春运期间其他列车的拥挤,一路上逢站必停,乘客中有不少是去附近车站所在地走亲戚的人,欢声笑语不断,倒也热闹。而乘客的上上下下,也随时都有或站或坐的一席之地。
这趟慢车按运行图本来就需要六个多小时,但因为当时铁路不是复线,凡有列车晚点,必须有车在车站等线路腾空,就必然是这趟慢车停下来等。而春运期间,晚点的情况又比较频繁,这趟慢车就得经常停在车站等其他列车通过后,才能继续前行,运行时间也就增加了一两个小时。时间长了,即使不吃不喝也免不了要方便,男生小解好办,停站时跳下车找个偏僻点的地方就能解决,有的为了免除便后爬上车来的麻烦,甚至直接就站在车门解决。但女生就麻烦了,得几个人约在一起,跳下车后互相"掩护"解决,然后在男人的帮助下才能爬得上车。不管男女,遇到大解就恼火了,要选大站停车的时候,先向列车员问清楚停车时间和车站厕所的方位,车一停稳,就马上用百米跑的速度冲向厕所,快速解决后,再冲回车厢,才能赶得上车。
后来,铁路方面做了一点改进,在车厢的角落做了一个临时的隔断,里面放了一个尿桶,再挂个布帘,让乘客的小解能在车内解决。但车厢里面也因此多了一道气味,并且一直伴随始终。
每个闷罐车里面,仍然有一个乘务员,不做清洁,不整理行李,只是每一个站用口语报站。车厢两侧的门也不用关,关了就真成闷罐车了,开车时,用一根粗绳子把门拦住,到站时就把它取下来。虽然不是很安全,但也没有听说发生过坠车事故。
中国人善于苦中作乐,就是这样艰苦的条件,也有人取出带来的扑克牌,拉起场合打升级,并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乘客关注。在不知不觉间,七八个小时就过去了,重庆到了,大家各自拍拍屁股,起来走人。
我们作为乘客,一年也就坐一两次这种闷罐车。而这种车上的乘务员,在春运期间却是天天要坐的。我和一位乘务员摆谈过,他说分到这个班组了,就只有受这个罪了,有啥子法呢只有认命吧!
哎,那些年住在达州的我,又偏要在春运期间坐火车回重庆过年,也就只有坐闷罐车的命咯!
春运与高铁
文/吕蓓卡
年前春运大军滞留广州火车站的消息纠结人心,后来听说一些买了普通火车票的旅客被免费升级转乘高铁,爱心广州的做法让外地旅客意外惊喜。
前一段我乘高铁去了潮州,每次乘高铁似乎都是愉快的旅程;同样是铁路出行,但与近期春运大军近乎悲壮的回家行为相比,完全是两个世界。3个小时就到了公路开车6小时才能到的地方,而公路交通的6小时其实是挺难熬的,因为小车里无法随意走动。高铁时代,对近途交通的意义更加重大。
我第一次坐高铁大约是在6年前,当时是从海口到博鳌(其实那只是动车),感觉高铁方便高档,就像旅游小火车,一出海口机场就是醒目的高铁站,在售票窗口随时购票上车,即使是一等票也很便宜,座位宽敞,车行平稳,在清爽宜人的冷气车厢里透过窗纱看热带的景色真是一种享受……这次愉快的出行让我对高铁留下美好的印象。高铁跟以往的中国铁路给人的印象完全不同!就在10年前我还坐过一次广哈线,虽然提速了、也不用北京转乘了,卧铺车厢可还是基本未变:抢行李架,大吵大嚷、因为长途旅行无聊而在火车上打牌的旅客们……而到了2010年,中国铁路终于彻底升级换代了,这真让人感慨!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为了上大学我在京广和京哈线走了四年,18次和48次列车在当时已是一级特快,可是那时铁路给我的印象就是拥挤、混乱、肮脏……但是铁路的尽头是我的家,我唯一的渴求就是想归家时我能有一张票,哪怕是硬座和近40个小时的晃荡,哪怕坐得下肢浮肿、哪怕为了避免上厕所一路上不吃不喝……毕业之后一旦我有钱买机票了我就第一时间远离铁路,中国改革开放30年间因为人口流动和打工大军,春运一直是拥挤、混乱的代名词,铁路交通也总是让人联想到民工和漫长的、省钱的出行方式,总之就是忍受……
此时我从广州南站上车偏晚,一坐下来车就开了,当我坐安稳了,车已经到了深圳,到深圳就是半小时车程嘛!而高铁3个小时的车程对潮汕地区的人们到省城实在是大开方便之门!不过说真话,潮汕的高铁站候车大厅虽然外观很有气势,但内里空间不足、冷气不足,卫生也差强人意(尤其是卫生间),铁路要想比肩民航还是要修炼内功。
对人们习惯的铁路交通来说,南站离市内确实是远了些,我一直纳闷为何高铁不在广州市内多设一个站,可以设在东站或者北站啊,地上不行就在地下走也可呀,这样可以方便很多市内乘高铁的人。南站还有一个缺点,网上订票的取票口永远都是排长队,建议增加更多自助取票机。
我这个不爱出门的人可能缺乏说服力?那说说我一个常年跑出差的朋友的体会吧,他说:跟民航比起来,高铁最大的好处是风雨不误、准点儿!这比什么都重要!
春运路上的温暖记忆
文/刘洪静
年近,回家成了大家唯一的心愿,挤火车,踏上春运征程,开启了过年序曲。
每个人心里都装满了春运路上点点滴滴的回忆,温暖,感人。儿时的我,每逢春节总在奔跑,一路猛追一列"呼哧呼哧"喷着白烟的绿皮火车,父亲不住地催促:"快跑,迟了就赶不上火车了!"周围是拥挤的人群,小孩的哭声,大人的叫喊声,此起彼伏,挤火车开始了。所有人都鼓足了劲拼命朝车上挤。这时,听到一个大嗓门高喊一声:"不要挤,不要挤,听我的指挥,拿好车票,按顺序上车,我保证大家都能回家过年!"大家朝声音处望去,那是一个中等个头、穿着铁路制服的男子,他正一手把住车厢门,一手指挥着。在他的指挥下,大家得以有序上车。轮到我时,由于我的个头小,抓不牢车厢的扶手,脚踩了空,险些摔下车来。我吓得浑身冒汗,委屈地瘪了瘪嘴,直想哭。危急时刻,是那位列车员,伸出大手一把抱住我,噔噔几步,给我送到车上。他笑着说:"小姑娘,千万别哭啊,这么多人,会笑话你的!"他的话让我破涕为笑,暂时忘记了刚才的糗事。我记住了他那双会笑的眼睛。下车时,他又伸出有力的大手接过睡眼惺忪的我,把我放在站台上,还疼爱地给我戴好帽子。爱是可以传递的,小小的童心被感动了,我挥起小手朝他说"再见".寒风中,他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制服,戴着帽子,微笑着朝我挥手。
儿时的记忆,久久不能忘。虽然此后未见那个曾给予我温暖拥抱的列车员,却与许许多多和他穿着同样深蓝色制服的列车员相遇。有一年,年没过完,我就要启程去外地求学。一个人孤单的旅程,苦涩滋味溢满胸膛。不久,车厢里传来一个声音:"各位乘客好,我是本车厢的列车员,非常高兴为大家服务……"这是一个中年列车员,他微胖的身材,稀疏的头发,风趣幽默,多才多艺。他拿起快板,来了一段自编自演的三句半,把如何文明乘车详细地讲给乘客听,博得大家的一阵喝彩声。我也被他的快板深深吸引,渐渐忘记那份不快。一路上,他的表演不断、祝福不断,上演了一台"列车春晚",车厢里的快乐不断、笑声不断……
奔跑,拥挤,这些春运记忆虽然已经一去不复返,但是那些微笑的脸,温暖的手,深蓝色的制服,却清晰如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