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散文
倚栏轩精选12篇现代散文供大家阅读与参考,如果大家喜欢现代散文(精选12篇),记得收藏与分享哦。
烟雨四明山
文/严若婧
千山万壑的轻风,叮咚和声的山泉,层层叠叠的绿树,浸润灵气的岚雾……总有一种记忆,铭记在心的深处;总有一种声音,娓娓诉说着一段火红的岁月。它,就是镌刻在游子心中的巍巍四明山。
这是一座秀美的山。江南的丝雨织成薄纱笼罩着山峦,远远近近都是深深浅浅、浓浓淡淡、虚虚实实、飘飘绕绕的绿,只觉得满目青翠,绿在丝雨中晶莹剔透。那不时闪过的红枫、青溪、飞瀑、危崖、垒石、古树、幽兰,还有它那愈来愈清新的空气与变幻莫测的云雾奇观无不让人充满感动。空气中融合着树叶的清香,在深深呼吸之际,让生活在喧哗与钢筋水泥夹缝里的人们把平时淤积于五脏六腑中的浊气涤荡殆尽。雨乍停,山谷中升起大雾,近看峰谷生雾,峰如雾中莲花;远望去,大小峰尖犹如海中孤岛,时隐时现,雾动景移,把远近山峰描绘成犹抱琵琶半遮面之画。
这是一座厚重的山。踏上这片土地,心中不禁回旋起这样一首诗:"问古松,曾记得,当年烈焰照寒天?问飞瀑,曾看见,多少英雄闯龙潭?问峭壁,可刻上,烈士临终肺腑言……"一位新四军老战士这样诉说:半个多世纪以前,她是一个年轻的上海姑娘,在黄浦江畔送别了爱人。后来她应爱人之约,踏上了四明山。谁知爱人和他的战友为了挽救垂危的民族,已为国捐躯,用热血把满山满坡的杜鹃染红,把天上人间映成红彤彤一片。从此,她生活在爱人战斗过的部队里,转战南北,战斗连绵。
四明山,我虔诚地企盼:待到山花烂漫时,你会更加灿烂迷人。
炒货
文/李玉兰
儿时的农村生活虽然清苦,但一进腊月,人们还是高兴得不得了。
腊月里最忙的是家庭妇女,最开始做的是炒货,主要是炒红薯片、炒瓜籽、胶炒米糖……炒红薯片时为了不使红薯片被炒焦,需要在大锅里放进去一些粗沙,先把粗沙炒热,再把红薯片放进去跟粗沙一起炒,这样炒出来的红薯片受热均匀,片片金黄,脆香可口。腊月的村庄里,无论走到哪里都能闻到炒红薯片的浓浓香味,这时不管走进哪一家的大门,主妇们都会热情地捧出刚刚炒好的炒货招待。
炒红薯片对主妇们来说是相对简单的事儿,胶炒米糖可就是一门技术活了,并不是每一个家庭妇女能够做的。儿时胶炒米糖不像现在有白糖、糖油等原料,胶炒米糖用的都是红薯熬出来的糖稀,所以胶炒米糖之前首先要熬制好糖稀,其次是要准备好炒熟炒香了的大米或爆米花,将炒米或爆米花倒入锅里已经煎好了的糖稀中,不停地搅拌,让其均匀地黏成一团,再放入一个方块模型中压紧,等冷却之后用刀切成片,再装入不通风的胶袋或瓦缸中使其不受潮,这样便大功告成了。
胶炒米糖的关键技术是煎熬红薯糖稀,煎的时间长了,糖稀就老了,就没了黏性,做出的胶炒米糖压不成模;煎的时间短了,糖稀照样不黏,做出的胶炒米糖也是压不成模的。只有恰到火候才能胶炒出上等的米糖。那时谁家的媳妇如果有胶炒上等米糖的手艺,在方圆十里内一定是很有面子的人,不会做胶炒米糖的家庭就会排队请她帮忙,并用好饭好菜招待她。
安放蝉声
文/冯增芹
家附近有一片树林,当热潮一股一股涌来,蝉声也已经稀稀落落响起。有蝉声的夏,更觉热得火辣。
少年时,蝉多。越是热得心焦,雄蝉越是一大群昂昂高唱。不拿出点闲静的心,听久了,会让人头晕耳鸣。雌蝉则占据最嫩的枝梢产下它们的卵。有蝉卵的枝头会枯掉一大截,蝉多,枯枝便多了。
整个夏天,动植物大都热得没了精神,只有蝉,兴头饱满,世界好像只是它们的。你想,几年漫长黑暗,才抓住这惟一属于它们的季节,任谁也不舍得悄无声息就随了秋风。
夏季一到傍晚,蝉就要陆续出洞,去完成它的蜕变之旅,每棵树上都会爬很多。我也经常跟着别人去抓,一不小心,脚下就会踩到一只。那时,没想到随手可得的蝉,会变成稀罕物。从农家饭桌到城里人的厨房,再到大大小小餐厅。蝉,被精厨细做,道道味美。一路走来,也身价倍增,二三十元一斤是最普通价位。自此,蝉,走向生存的尴尬。
人能到的地方,蝉便不能从容钻出洞来,褪去外壳,在树上安心晾干它的翅。它得躲过许多刮地的锄,眩亮的电瓶灯,高举的竹竿……最后,藏在叶的最高最密处,别弄出一点声响,小心翼翼伸开它柔嫩薄透的翅。等粉绿的脉络慢慢变成黑色,它才可以飞翔在晨曦中。这一蜕变,比几年地下生活艰险许多倍。于是,蝉声稀疏了。
沸沸扬扬的蝉声,成了夏天最深刻的记忆。那些聒噪,在今天的居所却是不可得。仔细想来,那本不就是自然的乐章吗?自由豪放,浑然天成。人类,挥着指挥棒,把原本澎湃激昂的一章,噶然休止。只留下断断续续那么一声两声,听来丝丝微凉。
真害怕哪一天,蝉声会永远离去。没有蝉声的夏天,我感觉,可就是病态的了。
不知何时,墙外梧桐树上有蝉鸣,断续传来,惊喜。不久,还会有枯枝藏了蝉的卵吧?若那样,我就把那棵梧桐用栅栏隔起来。几年过后,蝉会钻出地面,悠然爬上枝干,蜕变成长裾矜矜的歌者,然后气定神闲地繁衍。这样,就会多一些蝉声,安放在我们的世界里,夏天便是一个又一个完美的季节。
照片是一种叙述
文/山静入柏
江南是雨国,雨下得连巷子都绿了,到处弥漫着一股野蘑菇和苔藓的腥味。太阳是北方人,偶尔路过江南,大街小巷的人们便无声地雀跃起来。他们把家里所有的被子、衣服和鞋子都拿了出来,举高着,当作他们欢迎的旗帜。不仅是物,就连人都快发霉了,尤其是行动不便的老人,此时也搬出凳子坐在墙根,贪婪地闻着太阳那样一种麦子一样的热乎乎的味道。
也许是想到了这些,甚至不止这些,我拍下了这张照片。
选编照片的时候就发现,其实,真正打动我们的照片一定是一种叙述,让人从画面里读出很多画外的东西。如果一眼就看到底了,那就不是摄影,再美也只是自然的搬运工。真正的作品一定是主客观的融合,也就是说,只有单纯的客观反映还不是艺术,只有经过主观的投射,打上了人的烙印之后的景观才算是作品。
留声机的专利拥有者,美国的埃米尔·伯里纳的一幅广告很感人,一台留声机,一只狗的头几乎伸到了喇叭口。它讲述的是一段哀怨动人的故事:一只狗在聆听它已经死去的主人的声音。广告如果在有限的画面与时段,向人提供一段吸引人的故事,那它是成功的。当然,着名设计家朱里安·布朗也说:"优秀的设计与低劣的设计之间的差别就好比一个动听的故事与一个蹩脚的笑话,前者经得起反复地回味,后者最好免了。"为查尔斯·卓丹设计的女鞋在时尚杂志刊登的广告,是两个女子正在翻越墙头,一个脚上只穿一鞋,另外三只鞋躺在地上,光强烈,投影拉长,很巧妙且富有神秘感。瓦伦蒂诺设计的时装是身着珠饰紧身长裙的特林顿正受到一个裸体男子的爱慕与崇拜,显示他的服装代表着罗马的浪漫、优美、女人味和堕落。而在我们大量的广告里,几乎都只是在用绞尽脑汁的文字声嘶力竭且枯燥乏味的说话。
照片亦是视觉文章,一定存在大量需要我们补足的想象。高明的作品一定会让你怦然心动,让你想写出洋洋洒洒文字,启发你的话语和思想之门。只有客观,要你拍下来干什么,我们去旅游就行了。旅游除了赏心悦目,还可以锻炼身体,一举两得。我们不愿意出门,轻掩房门,坐在窗前,在一幅摄影佳作前沉醉,就因为你给了我们内心的触动。
有叙述的作品的典型特征,第一你可以马上替它想到一个题目,不需要劳神焦思;第二你可以为它写下一篇文章,而且充满激情。那些让我们看着死活也想不出该取个什么名字好的作品,一定是缺少了主观参与的结果。也就是说,作者在按动快门的时候,思想没有跟上。美是发现。你拍摄得美不是作品,只有发现才是美的。罗丹说:"所谓大师就是这样的人:他们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别人见过的东西,在别人司空见惯的东西上能够发现出美来。"黑格尔说:"美往往是诉诸感情和想象的。"即或我们只是表达一段线条,那也是"自由的和有感情的曲线".
思想的缺席几乎是所有平庸的根因。老师为什么讲课没有吸引力,就在于他只是关注了内容,没有研究听众的感受和需求。学生为什么成才不易,就在于智慧才是创造的力量,知识只是记忆的堆积。赫拉克利特就说:"博学并不能使人智慧",使人智慧的是知识在人脑里产生的化学作用。摄影之所以发烧者众而作品寥寥,就在于人们都在亦步亦趋地复制那些成功的风景作品,一窝蜂地出现在尽人皆知的名胜面前,而没有自己一丝一毫的见解和独辟蹊径的勇气所致。
收藏是一件很美丽的事情
文/郑育林
古都年轻文人薛勇先生社会活动很多,但以收藏家享誉全城,是因为他的两项特别收藏,一是古灯,一是月饼模子。他的这些宝贝先后在博物馆展出,引得众人争相观赏,发出连连感叹:啧啧,这不就是咱家过去用过的么,怎么一放进博物馆就变得如此漂亮!
是的,收藏是一件很美丽的事情,它不仅改变了物件的命运,也改善了观者的视觉,搅动了凡夫俗子的好奇心理。
在很长一个历史时期,收藏仅仅属于藏家的个人生活情趣,而且仅仅属于有钱、有闲、有知识阶层的闲人闲事,只有自博物馆概念引入以来,收藏活动才逐渐进入普通民众的生活,个人藏品才具有了社会文化的意义。
西安人喜欢收藏,西安的藏家更喜欢向社会展示自己的藏品,所以,西安市政府提出建设博物馆之城计划得到收藏界强烈响应,几年过去,博物馆数量翻了一番。西安人与外地朋友聚到一起,话不过三句就会扯到收藏上,说谁又撞大运收到了什么宝贝,这在西安一直是时尚。
西安人自诩一城文化、半城神仙,据说活神仙贾平凹就是十足的收藏大佬,舍不得去买贵重的,随手碰到什么有感觉就收起来,再灰头土脸的碎砖头烂瓦片,在他眼里都成了小精灵,由它们编演出许多精彩的故事,使得人们读他的小说,直读得七仰八叉、神魂颠倒。
薛勇先生是半城神仙中一个鲜活神仙,他的收藏属于典型的文人雅趣。他的月饼模子来自大江南北,纹样繁多,雕琢精细,寓意深刻,充满生活韵味与生命意蕴,让人感觉到如果狼吞虎咽地咥月饼简直是鲁莽,是一种耻辱,那样子跟饿狼捕食没有啥区别。他所收藏的古灯,年代跨度很大,样式古朴典雅,造型异彩纷呈,各种材质都有,尤其以陶瓷灯为多。古朴的灯具散发出无穷的人文魅力,每每仔细观赏,我总感觉到它们是非常灵动的活物,这些活物聚在一起,好像有说不尽的天下沧海桑田,道不完的人间酸甜苦辣。
百态世间,万象收藏,最是灯具灵动温馨,尽管它们体量不大,但却引神勾魂,惹了不少人为薛勇先生的古灯题词作画,说了不少灯与人生、灯与社会的话语,语句优雅,生动感人,富有深刻哲理。西安美院王家春先生的古灯画简洁漂亮,题词更是精彩:"一灯可除百年暗,一茶能伏百燥心。"
我与灯的感觉,常常与母亲联系在一起。记得小时候家里的小煤油灯由母亲掌管,当寒冷的黑夜来临,母亲手里那根一划火柴,点燃了一家的光明与温暖。后来用上了电灯,家里最早开灯、最后关灯的仍然是母亲。
我很羡慕伯母屋里那尊高脚油灯,点燃一会儿就满屋子淡淡菜油的幽香味儿。那盏铸铁灯是我们家的祖传,形状与王家春先生所画一样,圆足细杆、高托灯碗,表面深红色,端着沉、放着稳,陪伯母纺了一辈子线,最终还是随伯母去了。
大前年清明节过后,母亲突然去世,我觉得家里的一盏温暖的灯永远地熄灭了,此后凄凉一直笼罩着我。去年,我们为母亲立碑,在石碑后面刻满了母亲曾经说给我们的话,那是无数个夜晚,在油灯边、电灯下,母亲再三叮咛给我们如何好好做人、认真做事的。立碑那天二舅很激动,把碑文念了一遍又一遍。二舅不仅相貌与母亲一样慈祥,充满慈爱的声音也非常像,在我们的耳边,从二舅口里传出了母亲的声音,使我们在旷野凉风里感受到一阵暖流,母亲这盏灯在我们心中再次燃起。
每一盏灯都有每一盏灯的光辉与精彩,每一盏灯都有每一盏灯的故事与情节。薛勇先生选择了精心收藏古灯具,确实是一件十分动人的事情,更是一件十分美丽的事情,因为他在收藏古灯具的时候,收藏了无数家庭的温情;当他的古灯藏品呈现在人们眼前时,触动了无数参观者的敏感神经。
我们只要生活着,就不能没有灯,因为只有有了灯,我们才可以依靠灯的光芒在没有太阳照射的时候拨开我们眼观世界的阴暗;也只有依靠灯的光辉,我们才能在整日忙碌之后,寻找到一片属于自己的心灵净土。只不过,后者得靠你自己点燃自己心灵世界里的那盏圣洁之灯。
搁浅一场痛
文/梦里水乡
深秋的菊,恍惚还在肆意地绽放,冬,已经很深了,某些残败与破碎在季节的深处悄然隐循。像某场一直在风中行走着的伤痛,从沸腾走到冷寂,终于可以,在这个冬天搁浅。
于我而言,其实,并不喜欢冬天。总觉得,这冬天的冷,不是冷了季节,而是冷了人的心。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将那些微薄的幸福与温暖,从身体里生硬的抽离出来,让人遍体生凉。又像是有一场雪,落在来时的路口,隔断了所有的期许与仰望,把自己搁浅在风成林、雪满山的荒原,没有草场马蹄、没有流水琴音,只有一片苍茫的荒凉,让某些艰难的行走,在荒芜中渐渐地安静下来。
提起雪,便会沉溺于一些陈旧的时光,想起那些明媚的快乐与忧伤,想起那些有你、没有你的冬天。常常,在宁静的冬日,想起那些飘雪的日子,你坐在窗前,用青梅煮酒、用雪花写诗、用一只烟的温度,燃烧孤寂。你把那些无法投递的思念,在掌心里融化。而我,在遥遥的南方,用一只秃笔安静地写字,把充满念想的日子写成一条长线,抵达另一座城市的边缘。那时的红尘天涯,没有兵荒马乱,只有雪花盛放着的透明与纯净。
曾经,在冬天,我们无数次虚构着一场雪。我们坐在窗前,围着火炉,浅酌薄酒,静听雪落的声音;或者,我们一起,踏雪寻梅,用清澈的眼眸,接住雪花的晶莹;抑或,我们走进雪野,用深浅的脚印,丈量红尘的距离。甚至,我们设想过,用一场封山的大雪,埋葬尘世里的烟火与悲喜,还有我们被病痛折磨着的躯体。
我们在安静中行走,用一场祈盼的雪落,撑开夜色的沉重与冷寂。那时的日子,若雪,纯静而安宁,在风里追逐着一场浮世的清欢。多想,就这样走下去,相伴雨季,走过年华,用如水的指尖,记取莲的心事。
只是,终没有等到那样的一场雪落,却在某个秋天,迎来一场天堂雪,纷纷扬扬,搁置在红尘的渡口,把一场人间的烟火,蔓延成坟前的蒿草,还有苍凉的萧声。秋天的离歌,徘徊在杨柳岸边,旧时楼台,冷风残月,凉了多少秋声。那些蚀骨的隐痛、那些无法割舍的记忆,那些夜里蔓延的凄凉,那些任性泛滥的泪水,那些断弦的曲子,痛了多少夜里的风月。
那些日夜,孤单而颓废。一个人,在破碎里行走,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像是走在泥潭,越陷越深,却渴望沉溺;又像是走在沙漠,任风把沙子吹进清澈的眸子;更像是走在茫茫的雪野,没有来去的路口。每一种行走,都落满了荒凉,每前行一步,痛便深了一层。那些踩碎的光影,若一枝藤蔓,在全身的脉络里,把隐痛扩展。
一个人,走了很长的一段路,从繁华走到凋零。陌上寒烟,染指流年,微凉的指尖,划破多少零散的时光。站在岁月的深处,捡拾这些跌跌撞撞的日子,终于明白,红尘里,有些路必须一个人走,那些说好陪你一起上路的人,走着、走着就散了。红尘的渡口,一些人来了,一些人去了,一些人在来去里徘徊。而某些守望,定格成一个姿势,在字句里沉寂。
冷寂的冬夜,再一次聆听《三寸天堂》,那些任性的泪水,终于,不再泛滥。在午夜,细数深深浅浅的流年,想起这些年的颓废与破碎,蓦然惊觉,自己许久未曾真正地快乐。那些画地为牢的日子,若蚕窝在茧里,在黑暗里沉沦。
提起,或,放下,一念之间,痛了多少季节。这个冬天,终于可以,把你放下,把你埋葬。也许,放下才是永恒,埋葬就是轮回。一直觉得,某个生命的消散,总会以另外的某种形式在某个时空存活。就如深秋飘落的那一树金黄,会在春天繁盛成一树新绿。或许,一季的风景,便是一生的守候。
冬天,已经很深了,再深一点,就能抵达春天的门楣。冬深处,细雨纷纷、草木深深,寒烟飘过,落满岁月的荒芜,打湿的情节,在一朵梅里开合。我把那些积淀的忧郁,以笔封存,让风吹散流年的沉重。
行走在季节的末梢,与江水瘦语,静听风摇落岁月的尘烟,重拾旧笔,以梅香落字,摊开书笺,我的心,一纸素白……
安民山赋
文/赵德岷
须句国故地,今安民山乡。居梁山之北,临东平湖之阳。城邑东北门户,遐迩鱼米之乡。安民山孤峰秀拔,翘首与梁山群峰脉脉相望。朝沐旭阳,暮承霞光,蕴尽天地之灵长。甘罗墓庙,石佛寺窟,汉墓星罗,荧荧撒落山岗。
天地蛮荒,先民渔猎稼穑于此湖岗。59年青堌堆文物的开掘,昭示了春秋龙山文化之灵光。遗存有房屋一座和16个墓葬,内藏石斧骨锥与器皿盆仓。济水汤汤,惠风和畅,西周须句国城建于安民山东济水之上,文明教化如柔水般普泽四方;制作耕具,发明乐器,识别天象,兴婚育繁衍之风,建煌煌礼仪之邦。山川钟秀,民风淳厚,桐植凤翔。引来秦相甘罗归隐山旁,琅琊郡造反首领吕母造桥建屋枕为故乡,曹操屯兵安民亭以秣马休养。尚有汉冀州刺史王纷、开明绅士杨静斋、抗日十八烈士等代代英杰,如群星灿烂,光耀日月,名馨乡党。
岁月更迭,盛世新光,今安民山,万千景象。东平湖波光潋滟,大运河渔舟晚唱,流长河叮咚作响,安民山默然屹立似卧佛般安祥。春来鸟啭莺啼,山花烂漫,草绿山岗;夏至万亩碧荷,鱼跃池塘,绿树蔽天,鸡鸣鸭唱;秋到大豆摇金,瓜果飘香,万类霜木竞天光;冬临遍山披雪,鸟寂兔藏,无边麦野积聚勃勃力量。大户承包,集体入股,开土地流转之先河;水塘育鱼,池旁种药,引水产养殖之时尚;万亩花卉山药林木种植,树结构调整之榜样。大蒜之乡名扬内外,鸡将军鸭司令遍布村巷。工业园区发展迅猛,宇泉生物、三安肥料、水泥制品、豪森建材等十余家企业相继投产,韩国的宝声电子、儿童玩具也凤落湖乡。
鲸击沧海,长空鹰扬。镇党委政府登高望远,奋发图强。勾画了"生态立镇、畜牧兴镇、水产强镇、旅游名镇、现代农业大镇"之发展方向,开启了封山保护、营造湖光山色旅游之大文章;2012年招商晋位名列前茅,综合考核进入六强。
品味历史,安民山文化丰厚;展望未来,安民山无限辉煌!
儿行千里
文/李相峰
又一次,送儿子出门远行。
每次送别,都有不舍,都有牵挂,都有无奈,都鼻子酸酸的。为了不影响儿子的情绪,便强做若无其事、兴高采烈的样子。但情绪这个东西是无法完全遮掩的,是会传染的;何况父子情深,心有灵犀,我分明看到怅然忧郁的光在他的眼睛里一闪而过。大约他的想法和我一样,不想我心情不好。于是,我们都又高高兴兴地告别。在车站的广场,我们放下行李拥抱一下,都说"再见";我站在广场上没动,儿子到了进站口处,把右手的行李交到左手上,挥挥手说:"回去吧!"我依然没走,看着他走进乘车的人流中,直到分辨不出他的背影。
我忽然就想到了当年父亲送我外出求学的情景。
三十多年前,我是我们家族在国家恢复高考制度后通过高考走出"农门"第一人。从我记事起,父亲就起早摸黑忙忙碌碌,我们兄弟姊妹多,依靠在贫瘠的土地上劳作要养活祖孙三代、十口之家,实属不易!所以,到了冬天农闲季节,父亲还到山里给人开垦山坡地,以求来年换回几升玉米贴补家用,在开垦坡地的同时,再捎带拾两车柴火。可见父亲的劳累之重,正因为如此,父亲的脊梁被早早压弯了。
我觉得父亲的伟大之处正在这里。生活的重担压弯了身体的脊梁,但他精神的脊梁却依然顶天立地。如此繁重的生活重担,他和母亲两个人咬牙坚持住,却坚决不让我们兄弟姊妹中断学业。
我是我们家第一个跨出那片贫瘠的土地的,所以,父亲很高兴。但这时父亲的身体状况很差,肺气肿病日益严重,每次离家远行,母亲在家给我收拾行李,父亲怕我出门走得快,就早早先在村外等着,以便能把儿子往远处送送,再多看儿子一眼。我很体谅父亲这种心情,但无法忍受离别的伤感,总是到村口在父亲面前站一会儿,说一声"你回去吧",然后扭头扬长而去。因为我不能回头,因为我泪流满面,泉涌的泪水砸在村外小路上的尘土里,"噗噗"有声。我更知道父亲的目光正被我的背影拽得老长老长,一直到我翻过山岗,似乎还能感觉到他眼睛的光芒。
以至于多年之后,我老是想起父亲送我远行的情景,有感于父亲的送别,还写过一首诗《送别》:
拉着您粗粝峻瘦的手
我呵呵笑着
装作没事儿一样
其实很勉强
一扭头再不回望
任热泪涌满眼眶
村外我
远行的背影
把您的目光
拽向遥远的山岗
那佝偻的身影
和遮在额头张望的手
已经刻在我的心中
成为永恒的雕像
因为不能忘记父亲当年为我送行的情景,今天,我送儿子远行,就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每次分别,都有无限的思绪,都有莫名的感动。去年,儿子去武昌中南财经政法大学读研究生,分别后,想到家国责任,前程期望,感慨良多,我写了一首诗《送子去武昌》:
千流万溪出峰岗,汇通白河奔长江。
子在长江观涌波,可知哪波自故乡。
有子皆望成龙凤,前程路上有离伤。
长江逐浪气势宏,源自家山清溪旺。
两代人的送行,只是时代不同而已,那种离别的牵挂和殷切的期望永远都是一样的。而且,儿行千里,不是只有母担忧,父亲也一样会"寒露秋风再相嘱,但将冷暖记心头"啊!
家乡的荠荠菜儿香
文/ZRY哈哈哈
在城里过完了正月十五,我们陪着家里的两位老人回到了乡下的老家。农村人只要不出正月,过年期间没有走到的人家还得走,说是不出正月都算年里头。所以虽然过了十五,我们该去的还要去,人家该来的也都来了。东南西北,你来我往,亲情乡情,情意浓浓,不只富有乡土特色,也确实令人羡慕向往。我们退了闲了,也因为老人身体原因,这一次我们回到老家计划不走了,起码在正月里是不走的了。
正月里的农村,天,似暖还寒,人,似忙也闲,田野里麦苗开始返青,野菜杂草赶在麦苗之前已经蠢蠢欲动,所以正月里过完年,总有那些妇女们,左手拎包,右手拿铲,仨一伙,俩一帮,说着话,踏着青,漫地里寻着挑荠荠菜。
我们这地方传统的野菜,最主要是荠荠菜,荠荠菜返青早,和它同步的还有米嵩。再下来才是白蒿,刺荆,蒲公英,一个比一个稍微晚一点,可以说是接二连三,陆续上"市".米蒿与荠荠菜同时期,没有荠荠菜好吃,荠荠菜最受欢迎。
米蒿一些地方人吃,一些地方人并不吃,可能是说因为有一种特殊的辛辣味道。其实米蒿具有药性,辛辣味道经过开水一绰即可去掉十之八九,过水之后的米蒿翠绿翠绿,凉拌,做馅,做菜疙瘩都可以。米蒿质地相对细腻,开水绰过了加入面粉可以做成绿颜色的菜面,远比用荠荠菜做菜面要合适,久而久之,人们习惯了米蒿菜面而常常忘记了其他的吃法。
荠荠菜,不只好吃,名声也大,好象吃的地方也特多,更重要的是这几年进了酒店,下了餐馆,其珍贵和受欢迎的程度超过以往任何时候。不过自然生长的荠荠菜来源有限,节令也短,所以就有了人工栽培。城市里菜市场和酒店餐馆的荠荠菜,就有很多不是野生的,内行一些的人稍微扒拉一下就可以分辨出来。
由于节令刚好合适,我们这一次在老家就先后几次,约上左邻右舍,一起去挑荠荠菜。
荠荠菜不是想挖就能挖到的,得先找。现在的麦田都用除草剂,除草剂一洒凡是十字花科的植物统统就没了,其中就有荠荠菜。好不容易发现那个地块有,大家你告我我告你,就都赶着去了。就是同样一块麦田,荠荠菜也只是在很小的局部有分布,一小片一小片的,一个小片大概就是这一块地面上上一年遗留下来的一株两株成年荠荠菜所繁衍出来的下一代。
荠荠菜长在麦田里,往往需要蹲下身子弯下腰才能看的见,直起身板看见的全是麦苗,所以挖荠荠菜得有耐心,地方合适了蹲下身子一会会,就可以挖上一大把,小半袋。耐不住性子的人,常常跑路多挖的菜反而少,说是跑逛山了。
挖够了,大家一起回家,大门外找一块干净地方,阳光充足,没有风尘,一溜一排,面朝太阳,屁股底下坐上一个小凳子,袋子里的菜往地上一倒一大堆,慢慢的聊着天,择着菜,难得的自在和悠闲。完了,才各自回家,洗洗淘淘,干净了,沥干水,或蒸菜圪塔,或包水饺。
菜疙瘩的做法比较简单,粗粗的切一下,稍稍拌上面粉,捏成比拳头稍微小一点的圆球状,放入蒸笼蒸上十几二十分钟,出来之后浇上油泼的辣椒蒜水就可以上桌了。
包水饺做馅,要先在开水锅里焯八成熟,切碎,或者配上大肉做成荤的,或者配上豆腐鸡蛋做成素的。鸡蛋要先在锅里边成型,再剁成小丁丁,这样做成的馅以绿为主,绿黄白相间,看起来舒服,吃起来清香。
其实荠荠菜还可以凉拌,配上几粒白颜色的杏仁,汁子做的有味道一点,一浇一拌,好看好吃,许多的农家乐就有这道菜。
至于陈忠实在他的白鹿原里写的用荠荠菜做水菜,没有弄的很明白,好像我们老家一带没有这种吃法。
其实,对大家而言,无论那一种吃法,味道,营养未必最重要,重要的是那样的一种感觉和心情。
久居闹市,久违农村,和农村,和乡下,却有着千丝万缕的无法割舍的联系,农村的田野,儿时的情怀,荠荠菜算是给了大家一种最集中的表现和体验。
还有,经过一个冬天的憋屈,好不容易迎来了大好的春光明媚,在广阔的田野里,撒撒野,撒撒欢,悠闲着,再深深地吸上两口没有雾霾的空气,该是多么的舒坦呀!
何况,春节期间大鱼大肉之后,来一些荠荠菜一类的野味,清香淡雅,无论是舌尖上的享受,还是健康上的考量,也都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所以,明年的春天,一定邀请大家,去我们的乡下吃荠荠菜,野生的荠荠菜,当然,还有米蒿,刺荆和其它。
镌刻青春岁月
文/环梓涵
喜欢在笔记本上记录青春誓言;喜欢午饭后到操场的香樟树下任风拂乱头发;喜欢在下课铃声响起那一刻抱起同学新买的吉他拨动琴弦;喜欢午睡时塞上耳机在悠扬的旋律中睡去;喜欢在教室的走廊上眺望天空飘着的云;喜欢在晚自习时在教室后排偷偷肆意涂鸦……
这一年,我们正年轻。我们的生活五彩斑斓,趣味横生。每一寸空气都在我们挥洒的青春里轻轻跃动,与我们齐欢呼;没一米阳光都在我们激扬的时光里熠熠生辉,同我们共沸腾。
我们在成长中学会了在自己沮丧时去读一本好书,听一首好歌,吃一份美餐,然后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一笑,告诉自己:亲爱的自己,不要沮丧,生活中会有阴影,也会有灿烂的光。走出阴霾,迎接曙光;我们学会了在同学犯胃病时,倒一杯热水,去食堂买一碗清粥,取几片胃药,放在她面前;我们学会了在父母的生日时给他们准备一份用自己省下的零花钱买的小礼物。不贵重,却沉淀着对他们深深的爱与感恩;学会了听到身后没来由的非议时,浅浅一笑,不争辩,不心急,以事实去证明自己……
这一年,我们正年轻。我们学会以真善美去面对这世界。即使世界以痛吻我,我们也报之以微笑。怎样的狂风骤雨,也淋不湿青春无敌的自己。
面临已经到来的高二,即将到来的高三,曾经在传说中无数次出现的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片段来回地出现在脑海里的轰轰作响时,青春的我们毫不畏惧。
高考,不过是一场盛宴,无论早晚,都得盛装出席。于是,以准高三的身份,我们习惯了在夜色还没有扯下黑幕时便起床,带着惺忪的睡眼洗脸、刷牙;习惯了为一道数学题而熬上一个晚自习也誓不放弃;习惯了为请教一道地理题而忽略放学铃声与肚子里传来的阵阵饥饿;习惯了昨天考语文,今天考政治,明天考英语的生活而不加抱怨……
这一年,我们正年轻。在不免苦涩劳累的生活里,我们也体味那份充实与坦然。我们始终信仰着:只要奋斗,零度的青春也可以沸腾。我们一直彼此的鼓励着:今日之痛苦、劳累,只为了铸就明日之辉煌。
踩着四月的调子,我倒数着七月的降临。在那个清新的夏日,我将迎来我的十八岁。于是,在时光的边缘,我眺望着这颗璀璨的星辰在时光的催化下缓缓黯沉下落,在我心上划出一道忧伤的弧线。青春再美,终将逝去。
青春游走在岁月的尾巴上,我用力追赶,试图企及一份希望;也努力拼搏,想要在时光里镌刻些关于青春的痕迹。
回忆里有芬芳
文/刘干
上世纪70年代,我读小学时,随父母居住在湖畔一个很小的生产队。该队29户151口人,住房是清一色的低矮土墙草屋,难见一砖半瓦。印象中,我家三间低矮的草房,一到刮风下雨,便是"床头屋漏无干处,雨脚如麻未断绝。"成为父母的心病。
那时我家七口人五个孩子,靠父母和哥哥三人在生产队干农活,挣工分养家糊口。因吃闲饭的多,劳动力少,是队里挂上号的透支户,生活比较艰难。
每次队里年终开会,会计公布透支户名单时,父亲总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股劲地猛抽烟。一年拼死拼活干农活,风里来雨里去,结果还透支欠队里钱。父亲心中难过,社员心里也不好受。因为你欠了队里钱,也就等于欠了大家的钱。生产队这口"锅"不就是大家的嘛,你往锅里掺水,大家碗里也就稀薄了。
为保证透支户的基本生活,每年的粮油、副食品等生活必需品,生产队照样分配给透支户,但欠账要转入下年还,凭工分折抵。本来粮食就填不饱肚子,再打折扣,像我家这样的透支户等于是雪上加霜。
因连年透支,家父成生产队出了名的"负翁",精神几经崩溃。队里和哥哥同龄人都结婚生子了,而哥哥仍光棍一条。为给哥哥攒钱讨老婆,一家人勒紧裤腰带省吃俭用。正当父母和社员为生活愁眉不展时,1978年12月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了,改革的春风很快吹到了农村,吹散了父母及全队社员心中多年的阴霾,大家兴奋不已。
刚过完年,会计就迫不及待地带领几个识字的社员,便开始丈量生产队土地,实行土地承包责任制,也叫"大包干". "大包干"当年,虽然我家粮食收成不高,但多少总归是自己的,起码解决了一家人吃饭问题,不再受"透支"困扰。父亲是种地能手,爱琢磨,他从责任田挖了几块土,用塑料袋包裹着,步行10多公里到县农科所找熟人化验,看土壤缺什么元素。化验后,他带回几袋农科所推荐的微生物复合肥。贫瘠的土地到了咱家,被父亲喂养的厚实健硕,茂盛的庄稼带着家人的体温,聚着家人的心血,成为乡村最朴实、最优美的风景。
"大包干"第二年,我家粮食总产量破天荒地达到1.5万斤,比第一年翻了两倍多。又经过三、四年的艰苦努力。家境大变样,哥哥结婚生子,余粮堆满仓,存款滚着涨,三间破落的草房不见了,住上自建的两层小洋楼。村里光伏发电,村道硬化,楼上楼下、电灯电话,耕地不用牛,点灯不用油……这种生活过去对农民来讲只是遥远的梦想,但90年代末在我家乡已变为现实。
随着农业机械化快速发展,各种农机具进了农家,不仅大大减轻了人们的劳动强度,还空出时间让更多的人进城务工、经商,赚钱增加收入。2000年春天,我家凭借多年的积蓄,率先在县城购买了三室一厅商品房,全家搬到了县城居住。农忙时回村劳作,农闲时在城里开办农家乐土菜馆,过上城市快节奏、有情调的生活,还不断有收入进账,日子如芝麻开花节节高。
历史风云,世事沧桑,再看我家今天的生活,有车有房有店铺,早已过上小康生活,再也不用为吃粮穿衣发愁了,全家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幸福。
大漠长风
文/歌吟有梦
透过芨芨草、骆驼刺、沙枣花,我向着大漠的深处凝望。
那些驼铃、孤烟、流沙,却把我的目光、我的梦,带向了遥远的历史、带向了遥远的天涯……
大漠长风吹了一万年,至今还在呜呜地吹。长河落日依旧在大漠的黄昏里落下,又在大漠的黎明中 升起。
从 凉州词和古边塞诗里飞出的苍鹰,盘旋在大漠的高处。使人感到 那些遥远的岁月,在空旷的大漠中,就像一片飘飞的纸、一粒 飞扬的沙。
大漠长风 吹了一万年,至今还在呜呜地吹。在起伏的沙丘上疾走如刀的漠风,将谁额头上的皱纹雕刻成塞外的古老?我们聆听着呼啸的风涛,犹如聆听着永恒的音韵 和历史的歌谣。
一匹 孤独的老马,静静地伏卧在大漠的残阳下,在它苍老的嘶鸣声飘远了的时候,就有一朵漂泊的流云,正渐渐地 靠近一段 古老的神话。
大漠长风吹了一万年,至今还在呜呜地吹。胡琴、琵琶、古筝,一声声、一声声地 将谁的心弦拨动?
不要说铁马冰河入梦,也不要说夜光杯 已斟满了葡萄美酒,霜月下的羌笛,依旧拂动着长在丝绸之路上的杨柳。
飞雪八月,唢呐万里。大漠长风吹过桥头驿站、吹过秦砖汉瓦。在悲怆壮阔的心境中,飏起了浓重的尘烟,正将斑驳的历史画面 一一 展现。
大漠长风吹了一万年,至今还在呜呜地吹。一万年的期待真的 是太久远,一万年的守望已燃烧成灰。
飞沙走石 撞响了亘古的沉钟,日月星辰 缀满了我们曾经的幽梦。
独对苍茫的大漠,在五千年的月色下闪着亮光的瓦砾已难以愈合破裂的伤口。心悸颤栗的梦呓,将随着浩浩的大漠长风 远去。
大漠长风吹了一万年,至今 还在呜呜地吹。我们会在沙漠的腹地找到生命的印痕和标记。血液在体内潺潺地流动,浸透古老的诗情,穿越 时间的沙粒。
我们的梦想在大漠的长风里生长,我们的渴望 在大漠的长风里 延续。
大漠长风 也许 会吹弯我们的记忆和目光,却永远也吹不弯我们 生活中 站立的姿势。
大漠长风吹了一万年,还将向一万年 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