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倚栏轩 > 好文 > 好文章 > 正文

放鞭炮文章

2023/08/24好文章

倚栏轩精选6篇放鞭炮文章供大家阅读与参考,如果大家喜欢放鞭炮文章(精选6篇),记得收藏与分享哦。

新年未闻鞭炮声

文/姚中华

在所有年俗当中,放鞭炮算得上是过年的头彩。今年全市禁放,街上看不到出售鞭炮的摊点,四处听不到放鞭炮的声音。年,在清净、和悦的气氛中悄然度过。

大年三十,满大街上都是人,蠕动的人流如同非洲角马过河一样壮观。走亲访友、逛街购物、回家吃团圆饭,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快乐与笑意。这是年在中国人的脸上刻下特有的印记。大红的灯笼挂满了街道两旁,店铺的门上已经贴上了崭新的春联,还有一个个抢眼的福字。年味如同岁月深处飘出的醇香美酒,飘荡在依然料峭的寒风中。但是听不到鞭炮声。往年的这个时候,鞭炮如同报春的使者,早已按捺不住性子,在街头巷尾响成一片了。

年,在欢庆祥和的气氛中透露出一份特有的清净。这种清净从除夕到初一,一直延续到整个春节假日。我不禁有些感慨,平生还是第一次在没有鞭炮声中过年。

过年不放鞭炮,如同一桌丰盛的家宴缺少一道诱人的佳肴,心中难免有几许遗憾。自从记事开始,每年过年,放鞭炮似乎是不可或缺的一件事。人们把辞旧迎新祝福与心愿,寄托在迎接新年的曙光里,也寄托在一阵阵冲天而起的鞭炮声中。过新年,放鞭炮,世世代代传承的古老的习俗,其意义早已超出它的本身。那响彻在新年里的鞭炮声,是无言心声的流露,是驱灾辟邪的祈愿,更是祈福纳瑞的象征。

儿时,家乡春节放鞭炮的情景,如同挥之不去的影子,时时都会浮现在眼前。

岁月本无痕,年却被鞭炮声描绘得生动而具体。从除夕早晨开始,鞭炮声如同一场约定的接力赛,在远近的村庄中陆续响起,到了中午,更是响成一片。家乡风俗,年夜饭一般从下午三四点开始。饭前,家家户户都要放年饭炮,放完鞭炮之后,一家人才围拢在桌边,享用年夜饭大餐,年也才算真正开始。这时,远近村庄的鞭炮声愈加稠密,掀起第一轮高潮。

除夕之夜,室外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鞭炮声却是不间断的。常常是,一家人围着炉火,一边吃着瓜子糖果,一边守岁。孩子们被一阵阵鞭炮声撩得毫无睡意,期盼着新年早早到来。午夜时分,鞭炮声开始越来越响,也越来越稠密,在新年钟声敲响的那一刻,家家户户开始燃放开门炮,鞭炮声像炸锅的豆子,噼里啪啦,响彻在乡村的夜空,也达到第二轮高潮。

年热闹多久,鞭炮便响得多久。放完了大年三十年饭炮、初一开门炮,接下来还有初三祝祭祈年、初五迎财神、十五元宵节等等。一次鞭炮声就是过年中一次兴奋点。寂静的乡村,鞭炮声如同快乐的使者,给年增添了几多欢乐,几多喜庆。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年,延续着古老的习俗,却又总是以新的面貌出现。今年的禁放新规,似乎一下子让人们与熟悉的鞭炮声挥手作别。

其实,鞭炮给人们带来欢乐、喜庆的同时,随之而来的困扰早已出现。尤其是在城市,且不说每一次在楼道里的炸响让人心有余悸,安全隐患令人担忧,一堆堆炮泥、炮屑让人避之不及,燃放后的烟雾就让脆弱的环境不堪重负。因此,当政府一纸禁令,人们便坦然接受。

没有鞭炮的陪伴、烘托,年,依然以特有的内涵向人们提供欢庆的舞台。春晚,如同一道年夜饭大餐,在万民期待的目光中准时与千家万户见面;一些似乎被岁月遗忘的年俗重新回到了人们面前,秧歌、舞龙、舞狮、踩街等各种民俗表演活跃在城市乡村。还有如今人们须臾不能离开的手机微信,从年三十开始,一波接一波的拜年祝福,从天而降的"红包雨",让人目不暇接。年,有太多的喜庆方式让人们乐在其中。

初一出门,看到邻居门上张贴着一副传统春联: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这是宋人王安石《元日》里的诗句。千百年来,这两句通俗易懂却又寓意深远的诗句,已被无数个家庭用作迎接新年的到来。今年,没有鞭炮除岁,新年的曙光依旧在人们的祝福声中,准时照耀在春潮涌动的大地。

其实,只要有团聚、有喜悦、有憧憬,欢乐祥和,年,无论怎么过,都会充实而美好。

腊月的鞭炮

文/刘开学

刚刚踏进腊月,窗外就炸响了噼噼啪啪的爆竹。那爆竹有的零零星星、细细碎碎,有的稠稠密密、轰轰烈烈。当这所有零零星星、稠稠密密的爆竹声搅在一起、掀起声浪高潮的时候,我们中国人最隆重的节日——春节就要来到了。

仔细琢磨。腊月初,它先是怯生生、零星星的。一声过后,往往有长长的休止符,前一声销声匿迹了,后一声才姗姗而来,似乎后一声对前一声作着寻觅、追踪。到了月中,那鞭炮声就稠了起来,往往是前一声刚刚炸响,声波还没有从地上散开,后一声就忙不迭地扑了上来,两声炮响就分不清了你我,完全扭在了一起。到了月末,那些鞭炮就不是三三两两地炸响所能概括的了,完全变成了集体喧嚣。这时的整座城市就如同一个硕大无比的会场,会场里似乎上演着无数场交叉的演出。那鞭炮声就是会场里千万个人的鼓掌,响声是一锅粥,浓得化不开。这时耳朵就陷在了声浪的黏稠里,已经撇不出了声浪的稀汤。

鞭炮声是充满祈盼的。那一声声爆竹响,既是人们对新年的呼唤,也是人们对来年的憧憬。人们盼望新年吉祥如意,祈盼新年幸福安康。

炸响的鞭炮也是充满思念的。外出的游子在一阵紧似一阵鞭炮的催促声中,想着该回家了。因为家里有年迈的父母、辛劳的爱人,还有久别的爱子爱女。鞭炮声对家人也是个提醒,那一阵紧似一阵的爆竹就是外出人回家的脚步,是家人期盼的心跳。

年底的鞭炮更是忙乱的。那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好似督促人们忙碌的鼓点。常来常往的亲戚该走了,哪怕曾经发生过龃龉,不趁腊月消去那些不快,过了腊月怕就没了机会;礼尚往来的朋友该看了,去年是人家先来的,今年不抢先,怕有点失礼。

在腊月一阵紧似一阵的爆竹声中,人们最忙的还是购买那些年货。尽管平时吃得也像过年,但是人们还是要买这买那。不如此,似乎家里的这新年的食品博览会就开不出档次,开不出水平。

当然,爆竹也是噪声的源头。在平时的月份里,人们往往讨厌、抱怨这种噪声。但是一到腊月,人们往往表现得特别宽容。腊月的爆竹声大多来自那些小孩子。那些小孩子在制造噪声的时候,实际上也是在制造欢乐。我们从他们兴高采烈的表情中,能够看到他们父母高兴的心情。我们也能从这些小孩子兴高采烈的举动中,似乎看到自己儿时过年的身影。

年三十的晚上,鞭炮一声稀似一声之后,大地有了暂时的宁静。此时无声胜有声,爆竹大军在聚集能量,爆竹声浪在等待新年的钟声。像一场战役即将发起总攻,像一场大戏即将拉开序幕,宁静中酝酿着热烈,宁静中积聚着激情。当新年的钟声敲响的时候,爆竹如火山喷发,爆竹如大海涨潮。大地一片欢腾!无数的鞭炮用自己的"粉身碎骨"把除夕点亮。亮光把旧年送走,又把新年拥入怀抱。

那爆竹会一直响到正月十五。

鞭炮声里的电视情结

文/曹宏安

我家买电视很晚,当然是家里穷的缘故。如果当年父母不是为了磨豆腐供我上高中,恐怕上世纪八十年代照明线也难扯上,更不用说买电视了。但电视没少看,感觉是五味杂陈,什么滋味儿都有。

第一种是甜甜的滋味儿。最早看电视是在大队部后面木楼上,全村就只有这么一台14吋的黑白电视机。木屋里人山人海都是些年轻人,去晚的和体弱的因为挤不动被淘汰出局,只好在外围悻悻地转圈儿。记得电视里播放的是《大西洋底来的人》,这是我第一次了解外面的世界,给人离奇神秘的感觉。我当时小,但去得早,还能占个位置,这样的好日子没有多少天就结束了,原因是春节里那几天人过多,小木屋竟被挤塌了,人们都从楼上坠下去,幸好人没有事,倒是电视机没有了声音影像,小木屋就此关闭。

第二种滋味是酸酸的。当《大西洋底来的人》快要被淡忘的时候,庆玉叔家买来了全队第一台熊猫牌14吋黑白电视机,全队人都到庆玉叔家看。院里放了张小木桌,电视机就搁在上面,院里人满满的,整整齐齐地并排坐着,人们谈论着说笑着,还有几个男人在边看边吐着烟雾,小院里洋溢着幸福欢乐的气氛。

看电视时间段集中在夏夜和冬夜。夏夜天热,必须在院子里看,而冬夜漫长且天冷,肯定要放在屋里看。人们,特别是孩子们对电视的痴迷已经达到了难以形容的地步,有几家在底下暗暗地攒劲儿。仅过一年,树根爷就搬回来了一台。又过一年振宇哥家也搬回一台。都还是黑白的,尺寸也没有变,只是牌子多了,凯歌、金星、熊猫都有。

我还是爱看电视,对这个世界开始重新审视。突然发现自己长高了,同时也在电视的喧闹声中走到了从县城高中毕业。

我在有电视的几家之间转悠着看,看的回数少起来,或者只有除夕和春节的几天里。去别人家看电视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孤零零的自己。看电视不需要再搬凳子,因为所有家电视机都放在床尾,主人一家围坐床上,我可以坐在床沿。除夕夜,主人早选好台,一家人吃着热气腾腾的饺子围在机前等待着春晚的到来,他们都会热情相让,这反而会让我的心酸酸的,甚至有了些难受的感觉。

我终于买到了自己的第一台电视机,彩色的,不过是半旧的。春节前,我听了朝爷的主意,在谷水会上买的,试的时候图像声音好清晰。在回车站的路上,我用买的一片窗帘布裹着这个大疙瘩一步步走着。这条路很长,大疙瘩很重,我走得很吃力。我觉得它不仅仅是一条路,更像极了我的人生。我被后面一阵听不清的声音吵醒,扭头发现是一辆破旧的脚蹬三轮在一直缠着,我很明白,最后狠狠了心没给他这个机会。

除夕夜,门外到处都在放着鞭炮,我、妻子、儿子第一次围坐在电视机前,吃着香喷喷的饺子观看着那年的央视春晚盛会。我还喝了些小酒,有点儿醉醺醺的,胸中一团灼热,心里是辣辣的。

腊月里的鞭炮声

文/马占海

进入腊月,时不时会听到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会让你时时感到年就要到了,还让你心里时时碰撞出得是一阵阵的激动。

小时候每年一到腊月,南马路就成了鞭炮市场,这里鞭炮摊位一个挨着一个。那时鞭炮管理不太严格,卖鞭炮的为了展示自己的鞭炮质量好,过上一会就要放上一挂鞭,点上一根炮,这样整个鞭炮市场,鞭炮声此起彼伏,把人们的心撩拨得一阵接一阵的兴奋。一听到鞭炮声,那些半大不小的孩子们,有的背着弟弟有的拉着妹妹就争先恐后地跑到南马路去拾放剩下的鞭炮渣滓。我们这些孩子们是哪儿有炮声就往哪儿跑。腊月的天很冷很冷的,可我们一个个跑得汗流浃背,头上直冒汗。跑过去就是为了拾那燃烧剩下的炮渣渣。小伙伴东跑西跑,用不了多大一会儿,每个人都会攒下一大把,我们把这些放进我们早就准备好的书包里,攒多了再拿回家。等到回家时还要比比谁拾得多,往往拾得多的好似凯旋的英雄一样欢天喜地兴致勃勃。

很多时候去拾炮渣渣要掌握时机的,先要看好哪个摊位要放炮,看准摊位后我们几个拉好架势,好似一声令下只待出发似的,等炮一放完,第一时间冲出去,抢炮时还要看好正在燃烧的炮可不能拿,以免烧着手,眼要亮手还要快,抓点紧才能抢到手。一阵鞭炮过后,我们能拾好多未响过的鞭炮呢。我们把这些东西拿回家,带捻的没放完的,我们重新编织在一块,再放一遍,又是一阵噼里啪啦,让我们几个孩子高兴得直跳。没带捻的,我们把它折成两节,让里面的炮灰露出来,这时选一个胆大心细的孩子把炮灰点燃,呼地一股火,让我们几个开心得拍着手叫好。

不过回到家里有时还是要挨批评的,妈妈常说带着弟弟妹妹满街跑,妈妈更多的是不放心。我倒觉得我们抢炮时那么勇敢,放炮时那么机灵。等父母都不在跟前时,我们几个小伙伴总是互相帮助互相照顾,互相照看小弟弟小妹妹,没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们跑去拾鞭炮时,都是先把弟弟妹妹们安排到路边,叮嘱他们捂好耳朵。拾回来的鞭炮当时就分类归置,能放得就噼里啪啦过一会儿瘾,不能放的就把药倒出来,放在一张纸上,然后把纸点着,轰的一声一片火光,我们都高兴地叫着跳着。当然也有不高兴的时候,放炮时一般我们都小心翼翼,这还好。就是玩那个折成两半的小炮时,一不小心就会烧着手的。我曾经烧过一次,疼得我眼里直流泪水,但我咬着牙绝不敢让泪掉下来,我不能在弟弟妹妹面前装熊,这个伤口疼了也没多大一会,就忘了。我也不敢给妈妈说,免得挨训。但即使这样也不影响我们跑到鞭炮市场拾小炮、放小炮。几个孩子在一块玩得热闹急了。这样一直玩到腊月底。

父亲看我们如此喜欢鞭炮,就答应给我买几挂炮让我别天天往南马路拾鞭炮去。我们却说,买好炮了留着过年放,腊月里年前我们就玩这样的炮就行了。是的,腊月里的鞭炮声噼里啪啦响着,响得我们热血澎湃,我们哪舍得离开南马路半步呢,听着那鞭炮声,我们感到期盼的那个年越来越近了。

腊月里的鞭炮声时时响着,鞭炮声里我们更期盼的是新年。

童年的鞭炮年味儿

文/冯静武

每到过年,总会想到没有电视机前那段充满乡村气息的、早早期待着的童真年味儿。

"过大年,响大炮,柿子核桃克炕泡".(克炕泡:娄烦方言,在满炕上滚来滚去)。对于当时比较贫困的吕梁山区的娄烦县,没有新鲜水果,没有奢侈糖果,摆上一些柿饼和滚在炕上的圆圆的核桃,就是过年的好吃食了。于是响炮就成了儿时最大的快乐、最为向往的事了。

买炮是要经济核算的,买多少鞭炮,买多少两响炮,买多少花炮,那是极其精准的。鞭炮买三串一百响的:三十晚上一串,初一早上一串,剩一串拆开一个一个放。两响炮呢,腊月二十三放一个,发旺火后放一个,高潮时分再放三到五个,初一早上接神放一个,再就是正月出门留着一个,因此有计划地买八九个。花炮是比较昂贵的观赏炮,往往是根据经济状况购买一些,只在年三十晚上,请出全家人围着观看,每个人的神态都是幸福的,在烟火的燃放中,展露着灿烂的笑容。

这其中我最喜爱的就是小小的鞭炮了。起初时,鞭炮只卖一百响、二百响的浏阳鞭。响一串儿鞭,绝对不会随意摆在地上,或者点着后扔在一边。那时,我们都是极其认真地将鞭炮挂在晾衣服的铁丝上、树枝上,或者拿一个长长的木棍挑在一端,小心翼翼地点燃,然后看着它在瞬息间响完,直到鼻子闻着炮药味儿,还等着那些尚未响了的、燃放缓慢的鞭炮,就在等候中,不时炸响几个才算收手。然后借着旺火的光亮,寻找没有燃爆的鞭炮。就在一定范围内,看到完整的小鞭便捡了起来,用手一捏,挑硬的放。到次日一早,放完接神炮后,再到周边巡视一番,将昨夜没有捡到的鞭炮,装在崭新的衣袋里。吃罢早饭,相约几个要好的同学,到响炮多的人家院里,再拾捡一番,当作一种胜利战果满载而归。

捡到的小鞭,如是有捻的,点燃后甩到空中听炸响,放到桶里听回响,埋在土里、雪中看小爆破。如是无捻子的,可从中间一分为二,把火药端相对着摆放,一起点燃后,看哪边的厉害,这叫"小两口打架";还可将中间折断,但还连着一点,摆放成一个架子,然后横放一个有捻的鞭炮,把捻子穿过炮药,点燃后,在火光冲天后带有一声脆响,这叫"机关炮".再就是将多个无捻的炮药抖了出来,堆放一张纸上,再溜出细细的一道药线,点燃一端后,呲溜一下燃过去引燃火药堆,一片火光过后,一团黑烟向上散去,那叫"孙猴登天"……

从除夕到正月初三,我们就和鞭炮粘在一起,想尽一切办法,玩出新花样。更多的时候,几个淘气的男孩子,用手指捏住小鞭炮的屁股,点燃后不松手,看谁胆子大。随着一声爆响,就在龇牙咧嘴后,再看看震得发麻的拇指和食指,被小鞭屁股上的黄黏土熏成了黄色,但是,笑容却挂在每个孩子的脸上。

再后来,出现了一千响的鞭炮,个头儿也比原来的大了一些,我们称之为"千子鞭".响起来不仅声音大,而且时间也长,那叫个过瘾。挂在树枝上都可连到地下,特别是响过后,一层红纸屑,真让人眼馋。谁家院子有了这一层红纸屑,那就是一种炫耀。再后来,在"千子鞭"的中间,插进了一些小炮,燃放起来更具乐感。在噼里啪啦的爆炸声中,不时来一声大的声响,满含着多少儿时的快乐呀!

那年的鞭炮

文/沈俊峰

小时候,就盼着过年,能长大一岁,而且,有鱼有肉吃,有新衣穿,还有零食。尤其喜欢的,是能放各种爆竹、烟花。

那时候的爆竹,品种单调,有独响的;有二踢脚,地上听一响,冲到天上再听一响;有冲天炮,"嗤",像火箭一样,冲到天上,"啪"一声;再有,就是俗名叫"嗤花"的,只燃烧,闪烁出耀眼的光芒,并不炸响;剩下的,就是鞭炮,一百头、两百头、五百头、一千头的……一万头的很少,哪像现在,鞭炮卷成一圈,一个人竟然搬动吃力。

一进腊月,小孩子就激动了,好像"年"已经到了跟前似的。有一年腊月,我找父亲要钱,上街买爆竹。父亲说,咋买这么早?我说,早吗?都下雪了,快过年了啊!其实,我根本不知道哪天过年,只是觉得快了。从小镇回来,我好像买了独响的40个,买了一千头的鞭炮两挂,还买了一个新产品——降落伞炮。看介绍,一声炮响,会有一个降落伞飞出来。对这个新玩艺儿,我和弟弟们都充满了期待!

那些爆竹放在五斗橱的抽屉里,我时不时地拉开抽屉,看看,摸摸,再看看,再摸摸,爱不释手。终于忍不住,拿了一个最便宜的独响,心想,就放这一个,听听声响。父亲在门口抽烟,我要了他的烟,吹了吹火,就要点燃。这时候,邻居小燕子吓得赶紧跑开。我故意吓她,"点了点了。"待她跑远,我才点燃,"嗤",立马扔了,"啪",好响、好脆啊!我笑,小燕子也笑,周围的人都跟着笑。

自放了第一个,欲望的闸门算是打开了,不放一个,就感到手痒,心也痒。于是,几乎是无法控制,鬼使神差,我把那些独响的,时不时放一个。其中一个扔到地上没响,我以为是个哑炮,拣起来,却响了,炸得我的手指麻木了很久。最后只剩下了两个,我才清醒,再也不敢放了,因为大年初一,要放开门炮,三响,象征一年吉祥。第三个开门炮,我就只能指望那个降落伞炮了。即使这样,我仍不能收敛,干脆把那些鞭炮拆开了,一个一个地放,就这样,还没到除夕,那些鞭炮也被我放光了。

大年初一,我起得很早,准备放开门炮。天刚蒙蒙亮,下着小雨。前两个,极顺利地响了。降落伞炮是个新产品,我琢磨半天,才点着捻子。母亲久听不到,就催促,开门炮要三响啊。我说,马上就响了,话音未落,"啪",响了。我在雨中,昂着脑袋,朝天上望,望酸双眼,也没看到降落伞落在哪里。

开门炮放过,母亲已经起床了,说,再放一挂鞭呀。我苦笑,说,一挂也没有了。母亲的语气就有些加重:不是买了两挂吗?我只能装憨……那年春节,父亲回乡下老家了。我不怕母亲。果然,母亲再没说什么,就动手煮饺子了。

多天后,我终于发现,那个降落伞挂在树枝上了,像个泄了气的气球。挂了大半年。

现在,各式各样的爆竹想买多少就买多少,但是,燃放的兴趣却小极。一年年过去,心境早已变化,再则,担心空气会被污染,毕竟,健康更重要,空气是大家的。

至今怀念那年的鞭炮,温馨,柔软,像一缕阳光,轻抚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