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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知书故事

2023/02/08经典文章

通知书故事(精选7篇)

一夜无眠

文/丁维香

1979年我高中毕业参加高考,我读的是一所农村“带帽子”中学,每年只能考上一两个。从我内心来说,我是非常渴望上大学的。

那时的农村条件还比较差,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不知道什么时候发榜,也无从打听,就一天天傻傻地在家等消息。记不清具体是哪一天了,晚上很晚了,家里人都收拾完睡下了,我照例在昏黄的灯光下看小说。突然,在县城工作的二哥回来了,父母亲赶紧起来,这大半夜的二哥突然回来,别是发生什么事了。要知道,县城离家三四十公里远,半夜已经没有班车了,二哥是骑自行车回来的。二哥在我们一脸的疑问中顾不上歇一歇,笑嘻嘻地从身上背着的黄书包里掏出一个大信封给我,我迫不及待地抽出来一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上面赫然写着“南京师范学院录取通知书”,我考上了!二哥说,这几天他每天都抽时间去县教育局转,那时候录取名单会第一时间红榜张贴在教育局院内的墙上。今天下午下班后他又去看,看到榜贴出来了,上面有我的名字,激动得不得了。看到高招办的办公室里还有人没下班,他就进去问录取通知书什么时候发,人家把我的通知书找出来给他看,说下午刚到,明天就发。他说是我哥哥,人家就直接把通知书给他了。那个时间天都快黑了,他放好通知书,想都没想,骑上车就往家赶。一路上拼命蹬车,黑灯瞎火地摸着往前骑,一次都没有休息,就想让我们早点知道这个好消息。

捧着通知书,一向不苟言笑的父亲脸上露出了笑容;母亲张罗着给二哥弄吃的,他稍微歇一会儿还要再骑车回县城,赶上早晨上班。夜已深,可大家一点睡意都没有,全家人一夜无眠。

泪洒通知书

文/赵同胜

我的录取通知书比别人迟发了一个多月,得到消息时,我已在补习班上了两周的课。

我的高考发生在38年前。于我这个“泥娃”而言,高考是通往“外界”唯一的一条出路,我很清楚高考对我意味着什么。

那年的高考说不上圆满,但也没糟糕到哪儿去。天生好理科,对文科没有丁点的感觉,结果也在意料之中,数理化科科优秀,而语文和政治果然不及格。无奈与大学失之交臂,好歹上了中专线,跳出农门也算有了指望。

娘一脸欢喜,我也如释重负。可天意弄人,当别人拿着录取通知书兴高采烈去学校报到时,我的通知书却迟迟不见踪影。娘急得整宿睡不着觉,脸上写满了焦躁。当过村干部的娘不甘心儿子就这么不明不白落榜,生性好强的她要去寻个究竟。可是,这对于一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农家妇女来说,谈何容易?娘拖着一双残腿到了县上,县上的人一句话就把娘支走了,无奈,娘倒了几次车,几经辗转,到了市里,得到的答复是:压根就没有这个学生的档案。娘一惊,感到了事态的严重。娘瞪着眼睛,哆嗦着嘴唇,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娘马不停蹄回到县里,接待她的人依旧是一副麻木的面孔,娘急了,怒了,言称卖房子卖地,也要弄个水落石出。再到市里,依然无果,娘很失落地坐在院子里,仰天长叹,伤心落泪。突然,一个领导模样的人和娘打招呼,娘认出来了,是曾在村里下过乡的老李。问明了情况,老李领着娘折回招生办,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后,老李对招生办的人说了一番言辞强硬的话,然后让娘回家等消息。

几天后,通知书终于到了,我和娘将它捧在手里,相拥而泣,泪水不小心滴落在通知书上。娘慌了,赶紧掏出手绢,轻轻地将泪水拭去,可还是留下了淡淡的印痕。

原来,是村里的对立面使了手段,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托人扣押了我的档案。若不是娘的坚持,若不是巧遇老李,我的第一次高考注定会成为一个“谜案”。

怀揣通知上大学

文/吴元成

那天上午,我离开分水岭,离开泰山庙,刚走到学校附近的老牛坡半坡,忽然听见山下一片喊声和哭声。我驻足一看,我教的五年级学生娃呼呼啦啦追上来,到了跟前,个个气喘吁吁,哭个不止。我的鼻子也酸了,说:老师只是去复习,又不是真的走了。即使真能考上,我回来还当你们老师!他们哭着不离开,我吵他们:赶紧回去上课!

当年的考点是在县高中。考完,自觉没戏,就要打车回老家。同在一个考场的老同学说:元成,你肯定能考上!我说:你们都正儿八经复习了一年,我就整了一个月,哪儿会!回到分水岭,正值暑假,无事可做,就和村里人在家后面的炮楼子山挖鱼鳞坑,为来年春天种植油桐树做准备。分数还没出来,通知让填报志愿。我知道舅家表哥在河南师范大学读书,所以选报学校的时候,我自然把第一志愿写了河南师范大学(我入学之后,才恢复河南大学校名)。我也许还想着一旦录取,回来还当民办老师,教我的那些学生娃。

眼看到8月下旬了,依然没有任何消息。我记得很清楚,8月23日下午,在山坡上挖鱼鳞坑的杨光显姨夫说,收音机里播分数线了。他说了一串数字,我感觉自己是彻底没戏了。老八路出身的生产队长王子山接话说:我看你娃子,又是放炮不响,瞎火了。我讪讪地回了一句:瞎火就瞎火,继续修理地球!正说着,对面山上有人喊:吴元成,公社通知叫你明天去县里领通知书!

我一看,是我的同事侯金华。我没听清,更觉得不可能,他又喊了一遍:叫你明天去县里领录取通知书!

第二天一大早,大雨瓢泼,公路断绝。我翻山越岭,过了丹江,一路步行往几十公里之外的淅川县城走。天色将晚,雨还在下,道路泥泞不堪。走到蛮子营附近,遇到了一个同往县城领通知书的,一问,他是九重公社的,也是一天没吃东西。俩人互相鼓励,终于进了县城,已是晚上9点多。到了县教育局,负责发放通知书的人很快就找到了同行者的通知书,翻来翻去,却没有我的。他看我着急,跑到隔壁的一间办公室里去查底册,过来告诉我:通知书被你们公社的柴老师下午领回去了,你得去公社拿。

第二天早上,继续步行,于晌午时分赶到盛湾公社高中,柴老师把通知书交给我,还给我煮了一大碗捞面条。吃罢饭,风停雨住,我沿着宋仓公路步行回分水岭。走到半路,大雨又下,担心淋坏通知书,我脱了布衫包住,夹在胳膊窝里。不一会儿,雨总算停了。走了二三十里,又累又饿。正无可奈何,听见有人喊我。早已辍学的初中同学小冯在路边的红薯地里蹲着。我问他弄啥,他说他也饿了,找蜗牛烧了吃。我不以为然,他说:我烧过,可好吃了!他在灰烬里扒拉着,开始品尝“美味”。我看着一阵恶心,先走了。这么多年,这样的印象一直存在心里。直到去年到法国看女儿,第一次品尝法国大餐烤蜗牛,勉强吃了几个,竟然虚汗淋漓,差点晕了过去。

带着通知书到家,父母自然开心。方圆三四个大队,出了第一个大学生啊!同事、亲戚轮番到家祝贺,父母少不得置了简单的酒席招待。1982年8月28日,我离开分水岭,带着一床被子,怀里塞着父亲和兄弟们挖桔梗、黄姜瓣、沙参卖的30块钱。到了八里沟,三舅李宏瑞摇着小划子把我从丹江小三峡出口送到张营码头。临上汽船,三舅从口袋里摸出3块钱纸币:娃子,带上,路上买杯水喝!

我并不知怎样选择道路和交通工具到河南师范大学所在的开封,只是看了课本上的地图,自作主张,让父亲陪着我坐船到湖北的丹江口。在河南码头下了船,步行到丹江口火车站,买了一张经襄樊到郑州再转开封的火车票。我在候车室坐着,父亲转了一圈回来说:人家也有娃子考上大学的,刚买的车票是半价!他拉着我去售票窗口,女售票员说:你有学生证吗?有录取通知书也中!父亲赶紧让我掏出通知书递过去,竟然真的退了一半的车票钱。

火车终于隆隆开动,我隔着车窗玻璃,看到父亲慢慢走出站台,留给我一个肩背弯弯的背影。跟着坐船过来的大黄狗,汪汪叫着追。

寒假回家,活蹦乱跳的大黄狗直往我身上扑。父亲说,从丹江口火车站出来后,找不到大黄狗,以为它追火车追丢了。谁知道,一个多月后,大黄狗自己跑回分水岭。一百多里路,山山水水的,也不知道它是咋找到丹江口大坝附近的河南码头,坐上船跑回来的。

一份录取通知书

文/唐自勇

狗娃,你快点回来,***恐怕不行了。他接到一个电话,一口一个狗娃地喊着他的小名。

你是哪个?他问。

我是你老家村里的书记。这些年你一直不跟家里联系,我这三天里打了十几个电话才找到你。

妈?她怎么了?他记忆的闸门被这个电话打开了。

他十二岁那年父亲病了,家里用尽积蓄债台高筑,还是没能留住父亲。他一下子成熟了,一心读书,发誓考上大学,跳出“农”门。

十八岁那年夏天。一张北京知名学府的录取通知书寄到了家里。全村沸腾了,贫脊的黄土地上终于长成了一粒金豆豆。

看着烫金的录取通知书。他一张脸笑得无比灿烂,而母亲却是眉目紧锁,一幅愁相。

到了上学那一天,母亲黯然神伤,低着头悄声问道,学校那些钱可不可以欠一段时间?

怎么可能欠呢?你以为是左邻左舍的猪儿生意哟。他一口回道,这报到须知上明明写着,各种费用31000元一并交清。

儿啦,都怪妈妈无能,我这一个多月东拼西凑、砸锅卖铁只找了3000多块钱,这可怎么办啊……母亲跺着脚,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

我不管,我要上大学!我已经托同学买好了火车票,今天一定要去。他一下子坠入冰水里。

我该借的借了个遍,你爸走时的欠账至今未还完,根本就借不到一分钱,屋头值钱的只有那头猪,卖不到800块,能找到的就这些了。母亲流着泪,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学生站在老师面前一样,一动不动。

我不管,我要上大学!他吼了一声,懵懵懂懂地冲了出去。

他赌气一走,就是十六年,从此与家里没有了联系。

这回不行了,再不回家恐怕见不到母亲最后一面了。

下了飞机,租一辆滴滴赶回乡下。偶尔在梦中出现的家乡景色,而今一下子就在眼前,他不觉百感交集,泪眼婆娑。

一眼望见自己的老屋,他蹲了下来,双手掩面嚎啕大哭着。家还是那两间祖上留下来的小木屋,只是倾斜得更厉害了,仿佛立马就要倒下似的。

一只狗,农村普通的黄色大狗端坐在门前,警惕地注视着眼前的不速之客。盯了半晌,竟摇头摆尾地向他跑来。他吓了一跳,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以前家里没养狗啊,是野狗?

那只狗围看他转了两圈,嘴里“噫噫”地叫着跑回老屋。随即听到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狗娃,你做啥子,背时的狗娃,把我往外拉啥子。

他以为那声音是说自己,正疑惑间,只见那只狗衔着一个人的裤角把他拖了出来。他一下笑了,那只大黄狗的名字竟和自己的乳名一样。

你是狗娃?中年男人看见走近了的他,问道。

是。他回答着几步走到门口。

我是前天给你打电话的那个人。这十几年你渺无音讯,我们把你母亲纳入了特困人员给予照顾,实行易地搬迁,在集中点给她建好了一套小房,可她死活不搬,说是要在这里等你回家。

他没有细听中年人说的什么,急匆匆地跨进了屋。室内和十六年前没什么变化,一张老式木床靠在后壁,床头一矮木柜,柜上面放着一口小木箱,他知道,那都是母亲的嫁妆。

转过头,看看里间小屋,还是当年自己居住的模样。床边小方桌上那盏煤油灯还在原来的位置上,油灯旁一摞高中课本还堆在那里。

狗娃,你回来了?躺在床上的母亲一下子坐起了身,看着他。

妈,我是狗娃,我回来了。他半跪在床前,双手扶住母亲哭出了声。

回来好,回来好。母亲喃喃着,把他的一只手抓在自己的双手中,紧紧地握着,生怕一不小心就丢了。

好一会,母亲松开一只手,指了指靠床的那堵墙,断断续续地说道,你——你可以上——上大——大学了。说完闭上了眼睛。

妈——他大喊一声,看见母亲的脸旁像一朵盛开的山菊花。

那只黄狗窜到他身边并排坐下,一声不吭,眼角滴下几滴泪水。

以后几天,狗狗总是拖着他到母亲床前,对着那堵墙汪汪地叫。他联想到母亲临终时的手势,似乎觉得墙上有什么秘密。

那墙以前是竹块和泥灰做的,父亲在世的时候换成了泥土砖墙。

墙上挂着一只米筛,很旧,几乎不能用了。他伸手取下米筛,出现一个洞,不规则,像是用手硬抠而成的。打开手机电筒,里面有一塑料包,拿出来打开一看,惊呆了:一大堆纸币,新旧都有,面值一百到一元不等,还有几十张已不流通的四套人民币。

他清点完纸币,不多不少,整整31000元,纸币的下面,是他当年的那张大学录取通知书。

喜讯飞到地头

文/韩长绵

1955年我初中毕业,因为家境贫寒,只能报考无需交学费的中专了。当年7月24日考罢之后,我就带着户口迁移证回农村老家等待消息了。其实,考得怎样我自己心里是有数的,分数超过录取线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觉得很有把握。

然而,老话说得好,世事难料啊。这不,开学的日子已经过了,我还没有接到录取通知书,最初几天我还能稳住神,家里人相问还会说等等看吧。可随着临近开学我就不由得开始心慌了,再有人问,我回答得也就没有了底气了。心想肯定是没戏了,就安安心心地在家务农吧。所以从9月1日之后我就正式的到自家地里干活了。不过在干活中我仍然没有放下那个我日思夜想的录取通知书,暗想会不会是哪里出了问题?总觉得它早晚会来的,也许这就是好事多磨吧。

我记得清清楚楚,那一年的9月11日,我正在地里抢救被暴风雨吹倒的高粱棵呢,突然地边传来父亲的喊叫声,我赶忙跑出地垄,父亲喜笑颜开地递给我一个拆开的大信封,原来正是我朝思暮想的本溪钢铁工业学校的录取通知书啊。我激动地将这宝贝紧紧贴在胸前,也顾不得身旁的父亲了,飞身就往家里跑,得赶紧去做上学的准备呀。

至于录取通知书为什么迟迟未到,后来家里在信中告诉我,县邮局特意派人到家致歉,是由于分拣员的疏忽将此信投递到只差一个字的另外一个乡里了,来回辗转就迟到了十几天。只要能上学,这些个小事对我来说就不算什么了。

女儿上大学了

文/武艺

三年前,女儿参加中考,我有感而发写下了《陪女儿中考》。经过三年的刻苦学习,今年迎来了她人生又一重要时刻——高考。

回顾女儿这三年的高中学习,可以说很拼。从高一普通班的前几名,到学理科上火箭班,特别是进入高三,学习抓得非常紧,每天早上六点多出门,晚上十点放学。高三第二学期,三天一大考,两天一小考,确实很辛苦。

高考时女儿在太原五中考场,离家也不远。考前,我特意置办了一身新衣服,寓意“开门红,状元红”。生活需要仪式感,就是要把平淡的生活过得有滋有味,有情有义。

我和妻子分工明确,我接送孩子,她在家做饭。6月7日、8日那两天,太原温度不算高,时不时还有阵雨光临。全社会都关心高考,车辆限行,公安、医疗、电力等部门都全力以赴,保驾护航。

实力是说话的底气,成绩是平时状态的客观反映。两天顺利考完,终于松了一口气,孩子开心地出去玩,我们也高高兴兴地放松一下,喝了顿快乐的大酒。

高兴两天后,又焦虑等待出成绩,忐忑不安。成绩发布时是深夜,不知不觉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凌晨查到孩子成绩,心中石头总算落下来,随即又急切等待山西一本分数线的划定。一本线出来后,又转入填报志愿关键期。选学校,选专业,找老师,问专家,咨询去年高考过的考生家长,真是过了一关又一关。

盼望着,等待着,录取通知书到了。拿到通知书那个瞬间,喜悦的同时,突然反应过来,一张录取通知书,代表着希望和未来,同时也意味着与孩子的一种离别。

通知书预示着孩子即将踏上新的征程,与父母与故乡长时间别离。于是想到了20多年前,我们离开家乡去求学时,父母送行的样子。人生或许就是这样吧。

写下这段文字,孩子已开始崭新的大学生活。送孩子报到,想起一段话。龙应台说:“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告诉你,不必追。”

孩子未来的路很漫长,相信她会越走越好的!

我入大学奇缘记

文/陈兴华

今天是2020年高考的第一天。回想起我入大学的经历,现在还觉得非常稀奇。

1977年,我国恢复高考,当时在桂林地区电解锌厂任团委书记的我,当然要带头参加考试了。在填表时我征求领导的意见,说不好的学校就不去好了,于是我就在“是否服从分配”一栏中填下了“坚决不服从分配”。之后,我接到了上线通知书并参加了体检,再之后就是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上线的人接到入学通知,迈进大学的门槛。那一年上了分数线又没被录取的可能只有我一个。为什么没被录取呢?后来我才想通,试想,如果我是一所大学的录取工作者,怎么会录用一个“坚决不服从分配”的人呢?

上年不中,第二年再来,巧的是我又上了线。这回该有我的份了吧?体检完后我天天等通知,结果还是一场空。后来才得知,这一年的录取标准中,有一科是零分的就不录取。我总分是上去了,可数学是可怜的零分,又落选了。

两次失败,也就没了信心。可第三年报名时,厂里的几位好友要我和他们再考一次,说什么“事不过三”。经不住他们的好心相劝,我又一次奔赴考场。当时我连26个字母都写不全,好在那一年的外语只是“参考分”,好坏都不计入总分。

考期到了,最后一门是外语。好在有选择题,于是我玩起了抛硬币选题的游戏。想不到这一抛还抛出了奇迹。这一年,在灵川钢铁厂学校考区,我以24分的“高分”获得外语单科第一名。不能不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这一年,我又一次过了高考录取线,除了体检合格,可能是因为外语分数高,还增加了一项师大外语专业招生的面试。

这是一次真正的出洋相。进入面试室,老师说“Sit down,please(请坐)”,我还算听懂了,但当时一急,只用汉语回答“谢谢”。接下来,我什么都听不懂了。老师见状,只好拿出一本中学英语课本,翻出其中一文让我读。我摇头说不懂。老师没办法,只好由他读一句,我跟着复读一句,这才完成了面试。结果可想而知,英语专业是不会接纳我了。

恢复高考的前三年,我连续三年上了分数线、三年体检合格,结果都是一样——— 没有被录取。

几年之后,社会上刮起了一股“文凭”风,没有文凭的人似乎低人一等。怎么办?已在兴安县文物管理所工作的我牙关一咬,重新翻开柜子里的高考复习资料,立志非拿下一个大学文凭不可。在当时的条件下,要想进入大学,最大的机会就是参加成人高考。

1985年,好像是知道我有拿文凭的决心似的,考试机会接踵而来,我先后参加了广西广播电视大学、成人高等教育湘潭大学、上海市成人高等学校复旦大学的招生考试。

6月25日,我接到了广西广播电视大学桂林地区行署辅导站发来的入学通知书。通知书告诉我是文科档案专业,学校地点在柳州市。

成人高校湘潭大学的入学通知书接踵而至,专业是文博,这才是我本行的专业,于是做好了入学准备。

1985年上海成人高等学校招生的考试,招的是上海复旦大学历史系文物与博物馆专业,能进入这所大学还真的不容易。报考通知书到我手上的那一天下午,因为身体不好,我去医院打点滴。单位同事急忙拿着通知书到医院,说我接到了可以报考复旦大学的机会,但报名截止时间不到半天,得赶紧办。于是我针也不打了,急忙填表,请领导签意见,盖好单位公章后,按要求到邮局寄挂号信。可邮局工作人员说当天的挂号信已经寄出,第二天再来。我当时一听就急了,好在邮局的工作人员非常理解和同情我,答应先给我打上当天的邮戳,第二天帮我寄出。

这可是国家文物局唯一重点培植的一个班,全国就招50人,中南五省的考生集中在湖南大学考试。因为机会非常难得,我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参加了考试,考完后,也不敢有太大的希望。

正所谓运气来了,赶也赶不走,原来不敢奢想的上海复旦大学的入学通知书不久送到了我手中。当时,全桂林地、市还没有一个人学习过这一专业。到学校后才知道,中南五省就我一个人被录取。虽说去上海读书要多花一些钱,但我毫不犹豫地选择跨进复旦大学的校门。

回眸我入大学的经历,先是连续三年上线,三年落榜,后是一年三中,三校争录,不能不说这是一个人一生中的奇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