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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散文

2022/12/31经典文章

树林散文(精选20篇)

养鸟之乐

文/张小六

退休前,我是单位的业务骨干,因为技术精良,勤学苦干,多年来,一直被单位当成重点人物对待,许多新来的年轻人都拜我为师,虽然工作辛苦,但因为自己热爱,我却一点都不觉得苦。可是,突然间,我退休了,退休后的我,变得言语少了,周围围着我的人也少了,从一个备受领导与学徒关注的人,突然间变得冷清,说实在话,我真的有点不适应,然而,退休又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何况我的身体状况也不是太好。

起初,面对漫长的退休生活,我真的有点担心,顾虑重重,毕竟自己的身份与生活变化太大了,热闹已经不再属于我,寂寞是让人难熬的。不过,一切终于有了改变,缘于我养鸟。一天下午,我独自来到单位附近几百米外的一片小树林,还没有走近,我就听到各种各样动听的鸟叫声,它们的声音混在一起,似乎杂乱无章,但仔细一听,却又觉得是那么的美妙。我很好奇,慢慢地走近了小树林,走近一看,让我大吃一惊,这里聚集了许多老年人,几乎每个人都手提一个鸟笼,各种漂亮的鸟尽收眼底,也有一些闲逛的人,专门来看鸟和听鸟叫的,这一次,我在这片小树林里待了一个下午,直到天黑才离开,以后我天天去那片小树林,除非下雨。看我这么喜欢鸟,一位养鸟的刘姓老人对我说,你不如也养一只鸟,挺有趣的。我一开始有些担心,担心自己不会养,怕养不好。经过老人一番劝说,我最后决定自己养鸟。我养的是画眉,因为画眉鸟的叫声我最喜欢。

如今,我养画眉鸟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了,我正沉浸在养画眉的愉快时光中,原来我担心退休后自己无所事事,心情郁闷,这会好了,我学会了养画眉,心情变好了,生活也变得充实了。

啊,杏林,杏林!

文/言语

一走近那片杏树林,我和四哥就不想走了,那个地方叫大洼。

刚在李家宅子看了“绝处烟柳满梓河”的画面,旋即闯入“近看翡翠遥看无”的意境中,真的就有点“满目春色闲不住,亦步亦趋皆诗情”的冲动了。那淡紫色的,颗粒状的,散布于枝桠上,遥看似无,近看若翡翠珍珠镶嵌的,是含苞欲放的杏花蕾,冬的萧飒似近似远,春的兴奋似有似无,不知不觉中就迷醉在春天里了。

那明明是一马山川,到处桃李杏樱,为何叫大洼呢?洼里全是绿油油的麦苗,洼在村前,村后是山,山坡里裸露着光怪陆离的石头,石头缝里抱着树,那是杏树,黑黑的枝干,如老农粗糙的脸,错纵张扬的枝桠上挑着一束束春色,像这样有70树龄的杏树林实在太少见了。看到我不停息拍摄,老农说,你们来的还是早了些,今年的冬天太长了,往年的这个时候,清明节前后的三五天,杏花全开放了,桃花刚吐苞欲放,漫山遍野的,杏花白、桃花红,蜜蜂的节日,孩子们的节日,姑娘们的节日,你们文化人的节日……

我此时想起的是父亲的杏树林,家前一片,西沟沿一片。西沟沿的那片,是父亲在夜里偷着开垦的,家前那片是爷爷栽的,分家分给父亲的,从杏花雪开始,我们就被她牵引了,春风春雨,花开花落,桃李满园……每到下雨,我们就来到树林子,看着杏仁破土而出,嫩长的芽,顶上半叩着杏仁外衣,小心地移栽,之后是摸知了龟,到了初夏,杏子青翠欲滴,盛夏时杏子就熟透了,此时是最兴奋的季节,爬到树干上,用手摘,有竹竿夹,不一会,垸子里筐子里就满是金黄色了。那是我们家的摇钱树,听母亲说,家里的烧壶和铁锅都是一筐一筐的杏子换来的,有一年,我的新棉袄,也是用大结杏换来的,还有我小学时的学费……

我上初中时逢农村改革,公社的领导来了,要没收我们家的杏林子,收没西沟的那片时我们不知道,到了伐没村前那片杏树林时,我们不愿意了,当着乡镇领导的面,我们爬上树护着,不让人动,被父亲赶了下来,我们哭了,父亲也哭了……

杏树浑身是宝啊,和四哥清晰地回忆着,杏仁可用药,可做菜粥,杏树的树干品质最好,我家最厚最结实的板凳子,就是杏木做的,我们叫他笨老板,样槐木的板凳叫大老粗,梨树的叫两头翘,我们把板凳倒过来,当小车玩具在地上推着走,被大人呵斥着,却过足了开车的瘾……

在北方的早春,从古老的枝干上直接开出花粒的恐只有杏树了。这个下午,我和四哥坐在杏树林里,坐在古老的李家宅子山南,说着土匪老财的故事,看着老树新花,顿感枯木逢春的意象。我忽然想起了孔府里的杏坛,还有河南嵩阳书院的那个杏坛,那是孔子及后代讲学育人的地方。我想,从枯枝里冒出嫩芽和花蕾,抽干了他们的智慧营养,年年推出新花新果,用“桃李满天下”以及“春蚕到死丝方尽”等来歌颂教师,的确是再形象不过的了。

突然就想唱起了那首歌谣:扯大锯,拉大槐,官家门口扎戏台;杏花红,桃花白,推着桃杏去赶集;买铅笔,买橡皮,买个本本我学习;上北京,下南洋,做官有钱好风光!

树林和草原

文/中村

……渐渐地牵引他向后方:

回到幽暗的花园里,回到村子上,

那里的菩提树高大而阴凉,

铃兰花发出贞洁的芬芳,

那里有团团的杨柳成行,

从堤畔垂垂地挂在水上,

那里有繁茂的橡树生长在膏腴的田地上,

那里的大麻和荨麻发出馨香……

到那地方,到那地方,到那辽阅的原野上,

那里的土地黑沉沉的像天鹅绒一样,

那里的黑麦到处在望·

静静地泛着柔软的波浪。

从一团团明净的白云中央,

照射出沉重的、金黄色的阳光。

那是个好地方……

一一节自待焚的诗篇

读者对于我的笔记也许已经感到厌倦了,我赶快安慰他,约定限于已经发表的几篇为止,但是在向他告别的时候,不能不略谈几句关于打猎的话。

带了枪和狗去打猎,就本身而论,即从前所谓fursich①,是一件绝妙的事;纵然你并不生来就是猎人,但你总是爱好自然和自由的,因此你也就不能不羡慕我们猎人……请听我讲吧。

例如,春天黎明以前乘车出游时的快感,你知道吗?你走到台阶上……深灰色的天空中有几处闪耀着星星;滋润的风时时像微波一般飘过来;听得见夜的隐秘而模糊的私语声;阴暗的树木发出微弱的喧噪声。仆人把地毯铺在马车上了,把装茶炊的箱子放在踏脚的地方了。两匹副马畏缩着身子,打着响鼻,优雅地替换着蹄子站在那里;一对刚才睡醒的白鹅静悄悄、慢吞吞地穿过道路去。在篱笆后面的花园里,看守人安闲地在那里打鼾;每一个声音都仿佛停滞在凝结的空气中,停滞不动。于是你坐上车;马儿一齐举步,马车发出隆隆的声音……你乘着马车,经过教堂,下山向右转,开过堤坝……池塘上刚开始升起烟雾。你觉得有点儿冷,就用大衣领子遮住了脸;你打瞌睡了。马蹄踏在水洼里发出很响的声音;马车夫吹着口哨。但是这时候你已经走了约莫四俄里……天边发红了;寒鸦在白桦树丛中醒过来,笨拙地飞来飞去;麻雀在暗沉沉的禾堆周围唧唧喳喳地叫。空气清朗了,道路更加看得清楚,天色明净起来,云发白了,田野显出绿色。农舍里点着松明,发出红色的火光,大门里面传出瞌睡獴罗的说话声。这期间朝霞发红了;已经有金黄色的光带扩展在天空中,山谷里缭绕地升起一团团烟雾来,云雀嘹亮地歌唱着,黎明前的风吹出了一一

于是徐徐地浮出深红色的太阳来。阳光像流水一般进出,你的心像鸟儿一般振奋起来。一切都新鲜、愉快而可爱!四周远处都看得清楚了。小树林后面有一个村庄;再过去些还有一个村庄,村里有一所白色的礼拜堂;山上有一个白桦树林;这树林后面是一片沼地,就是你要去的地方……快跑,马儿,快跑!跨着大步向前进!……一共只有三俄里了。太阳很快地升起来;天空明净……今天天气一定很出色。一群家畜从村子里向我们迎面而来。你的车子登上山顶……风景多么好!河流蜿蜒十俄里光景,在雾色中隐隐地发蓝;河那边是大片的水汪汪的青草地;草地那边有几个平坦的丘陵;远处有几只田凫在沼地上空飞鸣;通过了散布在空气中的滋润的阳光,远处的景物显得很清楚……不像夏天那样。呼吸多么自由,四肢动作多么爽快,全身被春天的清新气息笼罩着,感到多么壮健!……

夏天七月里的早震!除了猎人之外,有谁曾经体会到黎明时候在灌木丛中散步的乐趣呢?你的脚印在白露沾湿的草上留下绿色的痕迹。你用手拨开濡湿的树枝,夜里蕴蓄着的一股暖气立刻向你袭来;空气中到处充满着苦艾的新鲜苦味、荞麦和三叶草的甘香;远处有一片茂密的橡树林,在阳光底下发出闪闪的红光;天气还凉爽,但是已经觉得炎热逼近了。过多的芬芳之气使得你头晕目眩。灌木丛没有尽头……只是远处某些地方有一片黄澄澄的成熟了的黑麦,一条条狭长的粉红色的荞麦田。这时候一辆马车轧轧地响起;一个农人缓步走来,把他的马预先牵到阴凉的地方去……你同他打个招呼,就走开了;你后面传来镰刀的响亮的铿锵声。太阳越升越高。草立刻干燥了。天气炎热起来。过了一个钟头,又一个钟头……天边上黑暗起来;静止的空气中发散出火辣辣的热气。

“老兄,这里什么地方可以弄点水喝?”你问一个割草的人。

“那边山谷里有一口井。”

你穿过缠着蔓草的茂密的榛树丛,走到山谷底下。果然,断崖的下面隐藏着泉水;橡树的掌形枝叶贪婪地铺张在水面上;银色的大水泡摇摇摆摆地从长满细致柔滑的青苔的水底上升起来。你投身到地上,喝饱了水,但是懒得再动了。你现在正在阴凉的地方,呼吸着芬芳的湿气,你觉得很舒服,可是你对面的丛林晒得火辣辣的,在阳光底下仿佛颜色发黄了。然而这是什么呀?风突然吹来,又疾驰而去;四周的空气颤动了一下:这不是雷声吗?你从山谷里走出来……天边的一片铅色是什么?是不是暑气浓密起来了?是不是乌云涌过来了?……但是这时候电光微微地一闪……啊,原来是暴风雨要来了:它前面的一边像衣袖一般伸展开来,像穹隆似的笼罩着。顷刻之间,草木全部黑暗了……赶快跑!那边好像有一间干草棚……赶快跑!……你跑到那里,走了进去……雨多么大!闪电多么亮啊!有些地方,水通过了草屋顶滴在芳香的干草上……但是,瞧,太阳又出来了。暴风雨过去了;你走出来。我的天啊,四周一切多么愉快地发出光辉,空气多么清新澄澈,草莓和蘑菇多么芬芳!……

但是现在黄昏来临了。晚霞像火焰一般燃烧,遮掩了半个天空。太阳就要落山了。附近的空气似乎特别清澈,像玻璃一样;远处笼罩着一片柔和的雾气,样子很温暖;鲜红的光辉随着露水落在不久以前还充满金色光线的林中旷地上;树林、丛林和高高的干草垛上都投射出长长的影子来……太阳落山了;一颗星在落日的火海里发出颤抖的闪光来……这火海渐渐泛白了;天空发青了;一个个的影子逐渐消失,空气中充满了烟雾。现在该回去了,回到你过夜的村中的农舍里去了。你背上枪,不顾疲倦,迅速地走着……这期间黑夜来临了;二十步之外已经看不见了;狗在黑暗中微微地显出白色。在那边黑压压的丛林上,天际模糊地发亮……这是什么?火灾吗?……不是,这是月亮升起来了。下面靠右边,村子里的灯火已经在闪耀了……终于到达了你的屋子。你从窗子里可以看到铺着白桌布的食桌、焰焰的蜡烛、晚餐……

有时你吩咐套上竞走马车,到树林里去猎松鸡。车子在两旁长着又高又密的黑麦的狭路上经过,是很愉快的事。麦穗轻轻地打你的脸,矢车菊绊住你的脚,四周有鹌鹑叫着,马儿跑着懒洋洋的大步子。树林到了。阴暗而寂静。体态匀称的白杨树高高地在你上面簌簌作响;白桦树的下垂的长枝微微颤动;一棵强大的橡树像战士一般站在一棵优雅的菩提树旁边。你的车子在长满绿草的、阴影斑驳的小路上行驶着;黄色的大苍蝇一动不动地在金黄色的空气中逗留了一会,突然飞去;小蚊蚋成群地盘旋着,在阴暗的地方发亮,在太阳光里发黑;鸟儿安闲地歌唱着。知更鸟的金嗓子欢愉地发出天真烂漫的絮絮叨叨声,这声音同铃兰的香气很调和。再走远去,再走远去,去到树林的深处……树林丛密起来……心中感觉到说不出的沉寂;四周也都充满睡意,悄然无声。但是忽然一阵风吹来了,树梢哗哗地响起来,仿佛翻落的波浪。有些地方,从去年的褐色的落叶中间生出很高的草来;蘑菇各自戴着自己的帽子站着。雪兔突然跳出,狗高声吠叫着急起直追……

同是这座树林,当晚秋山鹬飞来的时候,显得多么美好啊!山鹬不停在树林深处,必须到树林边上去找它们。没有风,也没有太阳,没有光亮,没有阴影,没有动作,没有声音;柔和的空气中弥漫着秋天的像葡萄酒似的香气;远处黄澄澄的田野上笼罩着一层淡薄的雾。光秃秃的褐色树枝中间,露出宁静而洁白的天空,菩提树上有几处挂着最后几张金色的叶子。两脚踏在潮湿的土地上觉得有弹性;高高的干燥的草一动也不动;长长的蛛丝在苍白的草上闪闪发光。呼吸舒畅,可是心里感到一种异样的惊悸。你沿着树林边缘走去,一路照看着你的狗,这期间可爱的形象、可爱的人一一死了的和活着的一一都回忆起来了,久已睡着了的印象蓦地苏醒过来;想像力像鸟一般翱翔,一切都在眼前清晰地出现并活动起来了。心有时突然颤抖跳动,热情地向前突进,有时一去不回地沉没在回忆中了。全部生活就像一个手卷似的轻快迅速地层开来;人在这时候掌握了他的全部往事、全部感情、力量、全部灵魂。四周没有一样东西来妨碍他一一既没有太阳,也没有风,又没有声音……

在秋天,早晨严寒而白天明朗微寒的日子里,那时候白桦树仿佛神话里的树木一般全部作金黄色,优美地显出在淡蓝色的天空中;那时候低斜的太阳照在身上不再感到温暖。但是比夏天的太阳更加光辉灿烂;小小的白杨树林全部光明透彻,仿佛它认为光秃秃地站着是愉快而轻松的;霜花还在山谷底上发白,清风徐徐地吹动,追赶着卷曲的落叶;那时候河里欢腾地奔流着青色的波浪。一起一伏地载送着逍遥自在的鹅和鸭;远处有一座半掩着柳树的磨坊轧轧地响着,鸽子在它的上空迅速地盘着圈子,在明亮的空气中斑斑驳驳地闪耀着……

夏天的烟雾弥漫的日子也很美好,虽然猎人不喜欢这种日子。在这些日子里不能打枪,因为乌儿从你的脚边拍翅飞起,立刻消失在白茫茫的凝滞的烟雾中了。然而四周多么静寂,静寂得难于形容!一切都觉醒了,然而一切都默不作声。你经过一棵树旁边,它一动也不动,正在悠然自得。通过均匀地散布在空气中的薄雾,在你前面显出一片长长的黑影。你以为这是近处的树林;你走过去,这树林就变成了长在田界上的一排高高的苦艾。在你的上空,在你的四周,到处都是雾……可是这时候风轻轻地吹出了,一块淡蓝色的天空通过了稀薄如烟的雾气而显现出来,金黄色的阳光突然侵入,照射成一条长长的光带,落到田野上,钻进树林里一一接着,一切又都被遮蔽起来。这斗争继续了很久;但是光明终于胜利,被太阳照暖了的最后一阵阵烟雾时而凝集起来,铺展得平平的,时而盘旋缭绕,消失在发着柔和的光辉的蔚蓝色的高空中,这一天就变成壮丽无比的晴明天气了。

现在你要出发到远离庄园的草原上去行猎了。你的车子在乡间土道上行驶了大约十俄里,终于来到了大道上。你经过无数的货车旁边,经过几家大门敞开的旅店旁边,望见里面有一口井,屋檐下还有茶炊吱吱地沸腾着;你的车子从一个村庄开到另一个村庄,穿过一望无际的原野,沿着绿色的大麻田,长久地行驶着。喜鹊从一棵柳树飞到另一棵柳树;农妇们手里拿着长长的草耙,正在田野里慢慢地走;一个行路人穿着一件破旧的土布外套,肩上背着一只行囊,拖着疲劳的步子行走着;地主家的笨重的轿形马车上套着六匹高大而疲乏的马,向你迎面而来。车窗里露出垫子的角;一个穿大衣的侍仆扶着绳子,横着身子,坐在马车后面的脚镫上的一只蒲包上,泥污一直溅到眉毛上。现在你来到了一个小县城里,这里有木造的歪斜的小屋子、无穷尽的栅栏、不住人的石造商店、深谷上的古老的桥……再走远去,再走远去!……来到了草原地带。你从山上眺望,风景多么好!一个个全部耕种过的圆圆低低的丘陵,像巨浪一般起伏着;长满灌木丛的溪谷蜿蜒在丘陵中间;一片片小小的丛林像椭圆形的岛屿一般散布着;狭窄的小径从一个村庄通到另一个村庄;各处有白色的礼拜堂;柳丛中间透出一条亮闪闪的小河,有四个地方筑着堤坝;远处原野中有一行野雁并列地站着;在一个小池塘上,有一所古老的地主邸宅,附有一些杂用房屋、一个果园和一个打谷场。然而你的车子继续向前行驶。丘陵越来越小了,树木几乎看不见了。终于,你来到了一片茫无际涯的草原上!……

在冬天的日子里,你在高高的雪堆上追逐兔子,呼吸严寒刺骨的空气,柔软的雪的耀目而细碎的闪光,使你的眼睛不由自主地要眯拢来,你欣赏着红澄澄的树林上面的青天,这一切多么可爱啊!……在早春的日子里,当四周一切都发出闪光而逐渐崩裂的时候,通过融解的雪的浓重的水汽,已经闻得出温暖的土地的气息;在雪融化了的地方,在斜射的太阳光底下,云雀天真烂漫地歌唱着,急流发出愉快的喧哗声和咆哮声,从一个溪谷奔向另一个溪谷……

但是现在应该结束了。我正好又讲到了春天:在春天容易别离,在春天,幸福的人也会被吸引到远方去……再见了,我的读者,祝您永远如意称心。

春天的小树林

文/陈慧玉

春天到了,植物和小动物们都醒来了,小树林里一片生机勃勃。

蓝晶晶的天空上飘着一片片雪白的云朵,蓝天下是一座座连绵起伏的高山,像一个个巨人矗立在那里,威风凛凛。近处,小树林里的树木葱葱郁郁,小河清澈见底,草地碧绿碧绿,花儿们竞相开放。

春天里当然少不了小动物。瞧,天空中的小鸟们有的在枝头欢快地歌唱,还有的在空中拍打着翅膀自由自在地飞翔。树林里啄木鸟医生正在给大树治病呢!啄木鸟医生把嘴伸进大树里,嗒嗒嗒,不时地叼出几条小虫子。啄木鸟医生把小虫子吃掉以后,欢快地叫起来,好像在说:“小虫子真美味呀!树老弟,你这下是不是觉得舒服多了?”花丛中五彩缤纷的蝴蝶翩翩起舞,好像在和鲜艳的花朵比美呢!

啊,春天的小树林真是生机盎然!

屋后的树林

文/慕容茗厢

文/慕容茗厢

这几年以来,一直在异乡漂泊,看过的风景也有焕然一新靓丽夺目的千奇百态,可我唯独对屋后的那一片树林却是让我不下思索,情有独钟。

盛夏的光年一如荏苒,轻拂一阵微凉的清风,吹皱小河阳光下泛起的波光粼粼,步韵在树枝摇曳摆动的舞姿,此时天温的气候也少了几分燥热。全心全身的投入大自然的情怀中,我是如此的喜欢这种幽静,能够让人淡泊致远,感怀依旧。

翻过屋后的堤岸,便是来到这片树林葱绿的树林。这片树林生长几种树,有桑树,柳树,松树……其中最多的就是杨树了。虽这杨树没有北方的白杨树参差整齐,笔直耸天,但是枝叶的繁茂,粗壮的树干,又不失坚立挺拔之气象,给这片土地点缀了祥和的唯美。

这一片盘根错落的茫茫林海,历经了四季的交替变幻,从春季发芽到夏季的枝叶繁茂孕育了新的希望,又从秋季风吹到冬季的枯枝败景,这一更迭的轮回,好似象征了人间的悲欢离合。

走在树林中,远远望去一片繁华的浓郁,听一阵风携来飘忽不定游离的细碎,一犹如我恍惚的飘零的幽魂在怅然若失的感觉中流动。此刻,有简单赏心悦目的雅兴,也有深邃入骨伤感的遗憾。而唯一尽不变的就是徘徊的错觉。

行至树林时,抚摸一颗久经岁月杨树的皱纹,倚草长青绿垂首做一段休顿的停歇,看眼前墓碑下生命死寂无声的荒凉。偶尔有几只不知名字的鸟儿轻姿般的飞巢,这期间景物,一颗麻木的心也做到了最好自我慰籍。

时看今朝草吹听,不同旧日复清明。虽是这眼前踏歌而行在芳草萋萋绿茵缤纷世界。而我内心却是了泛起了绿波的涟漪,忆想儿时徜徉在这片树林下的点滴。

儿时的树林里面有片可以开垦的土地,那是母亲不辞艰辛挑担施肥庄稼的情景,那时候是同邀伙伴一起下河摸鱼钓虾的喜悦,那时爷爷还跟我讲起充满神驰神往的故事与传奇,那时天真的嘴角还挂着灿烂的笑容,那时的天空分明还是格外的开朗,那时……

只是,在这片树林下曾经悸动的情怀,已经被历史的车轮碾上了沧桑的痕迹。让我为之叹息。仰望阙上,我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像我这般幽思怀曲,涌动如泉。如孤鸿般逝去的离歌。

如今啦,树林中的树更加繁茂,而我再也不见昔日时欢快的时光。只是多了一道凄长的斜影在静静的守候这最惨淡的斜阳。那嘴角的颤抖,不禁自问,那些年一起坚守梦想陪我成长的人,你们现在在何方,还过得好吗?

解读树林中,有远隔人烟,不问世事僻静的气息。多少次琐事缠身,心神乱主的时候,总是会去感受一下树林沉寂下的内涵。我多想隐匿于繁华背后的苍凉,去洗礼尘霾的心灵,做一个风清月朗,笑看生命来去匆匆。

树林中的故事,自己的心情。此生呀,我愿沉醉在寂寞光阴的背后安静的去品味树林中涵养,用执着的心去指引探索生命曲折的道路,搁着尘世遗留沉香岁月的静美,一路且将记忆铭心的珍藏。

你听,梦里的歌唱,小树又在萌芽朝着阳光的方向雨漏的滋润焕发着勃勃生机,期待成长后可以遮风挡雨,那年少久违的笑声仍在耳旁荡漾回想……

QQ;343865762

水流何处

文/董竹林

水流何处?水流向低洼处。

水遇阻,或涌、或绕、或摧。

有水流的地方,树木生长茂盛;有树林的地方,常会出现水流的身影。即使再性急的水流,在遇到茂密的树丛林海时,总会忍住性情把脚步放缓。

水流在树林间的这一缓步,保住了冀南太行山东麓沙河下游一个险地上的生灵。

险地北面紧挨大沙河的古河道和新河道,上游正对着大沙河老河口,东面是京广铁路横跨大沙河的6道跨孔。1963年秋,太行山一带遭遇了一场百年不遇的暴雨,巨大的山洪,也冲毁了大沙河河堤,河岸附近村庄全部被淹。在上级和周边村都认为它已经从地图上消失时,险地上的一个高台,竟然令人匪夷所思地在洪水中屹立,躲避的人没有一个人伤亡。

这块险地上坐落着一个村庄,名字叫高庙。高庙的幸存,不能不说是个奇迹。这个奇迹的出现,又与村西一带树林有着密切关系。

沙河古名湡水,发源于沙河市与山西左权交界的深山里。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沙河裹挟着太行山的泥沙,经过一次次的淤积,造成了东部的大平原。从遍布于平原地下的河沙可知,沙河在脱离山岭的束缚后,河道多次变迁。从宋代迄今,沙河主河道是逐步由南向北迁徙的。邻县《永年志》载:万历三十一年,漳、滏、沙河并溢,决堤横流。大约此时,决堤横流的沙河水,东流南和与澧河相通,从此形成了南北两支。清乾隆十五年《顺德府志》上说,沙河流经县界分为二支。随着时间的推移,北支流逐渐取代南支流成为沙河的主流。

大凡长期身处险境的人们,更具有防御险情的本领。高庙村所处的特殊位置,使得一代代的高庙人具有很好的防洪意识。其中之一,就是高庙人历来有植树的传统。他们懂得,高耸挺拔稠密的树林,就是长在河岸上的山岭,就是编织在平川上的坝墙,就是人们抵御洪峰的盾牌。现在村里的中老年人能回忆起,他们的长辈也常常这样说:从前,他们村西,遍地树木,树林里面,几个人合抱的大树比比皆是。

历代统治者都十分重视在大沙河堤岸栽种防护林,用于防洪。就连在《杨三姐告状》中那个贪赃枉法作出错判的县官原型牛宝善,在沙河县短暂的任期中,也十分重视植树造林,当时北京某报曾有记载。

新中国成立后,更是在南支流的沙河古道上植树造林,建成了数十里长的防护林带,属邢台地区规模最大,历史最长的防护林场。从东到西,树种以杨、柳树为主,还有洋槐、臭椿等,绵延20多公里。1958年大炼钢铁,确实砍伐了大量树木。但河道两边的防洪林却没有受到伤害。

那时,大沙河两岸,连绵不断的防洪林里,杨柳树、灌木丛生,长势茂盛。不少地方,行人都困难。树林下面,盘根错节,纵横交错,形成一道道密实的地网。

正是这些粗大高壮的杨柳林,在洪水袭来时,用自身的力量,网罗住从上游冲下来的树木、家具、柴草等杂物,形成阻水的墙和调水坝。使得洪水在高庙村西一次次受阻,一次次分流绕行。最终,奔腾咆哮的洪峰,不得不一分为二,绕开高庙村,沿着沙河古道和主河道急流而下,因而进村的水就变得缓慢。坚强的树林,在这里成了洪水的阻挡;凶猛的洪水,也不得不偃旗息鼓绕道而行了。

同样,高庙村的百姓在广种树木,固堤防洪的同时,也把历次洪灾中的躲避处——村中央一座高出地面4米的黏土台和东延的一段土坡奉为神地。据传,曾有仙人过此,将土台喻为龙首,说龙首下藏有避水珠一颗,可护佑一方百姓。土台和土坡,是上天停放在这里的一条龙舟。一代一代的高庙人都固守这个传说,土台上建起一座佛爷庙,每年的十月初一,为庙会日,常年供奉。延续至今。

莫非,洪水也不敢冒犯佛爷庙?连咆哮的声音都压得低低的,悄悄地绕行而去,是不是害怕打扰了佛祖?要不,该村也就不会有从古至今,村中无一人因洪水溺水亡故纪录的啊!如此,能够在无情的洪水面前,屡屡得以幸免遇难的高庙人,真是幸运!

据地质人员考证,土台土质与大沙河南北两岸较远处土质结构相同。这说明,从久远的年代开始,高庙村并不比大沙河两岸的村庄高。当初也应该是土地平坦、树木繁茂、遮天蔽日、流水潺潺般的景象。从明清时描写,古庙院内松柏参天,古槐繁茂,绿竹成行,茶花飘香的文字中,也可感受到当时高庙村树木之繁茂。因洪水肆虐,大沙河不断滚道,河槽逐渐变宽。更重要的是,一代代一棵棵树木的坚挺,形成了洪水无法抗拒的阻力,最终在这里留下一处土台和一条土坡——高庙村的救命神舟。

村里一位1963年那场洪灾的经历者,也对这一推理做了最好的佐证:“是日凌晨2时许,奔腾的洪水,在受到村西堤堰、树木阻挡后,大的洪峰向村南河、村北二道河扑去,较缓的水流进了村里。”正是洪水的这一缓慢,才使得人们有了逃生的时间和机会。

奇迹和现实的契合,更有力地证明了树林对抗御洪水的作用。对高庙而言,广植树木,才是先人们为子孙所作的最大的佛事;身粗根壮碧绿无垠的树林,才是先祖置下的避水宝珠!福祸有因,善恶必报。植树造林,实在是一件利在当代,功在千秋,惠及子孙的大好事、大善事。

如今,土台,还挺立在村庄中央。只是一处三亩略微有余,一个大雄宝殿就占据了多半处,可谓真正意义上的庙台了。

故乡的榆树林

文/晓雾寒窗

夜有梦,平拉着我来到一片树林,有阳光斜斜的透过叶片撒下一地的斑驳,细微的尘埃在光线中漂浮。一两声鸟鸣越发显得林子空寂。平说闭上眼睛,深呼吸。我抬起头闭上眼,阳光在叶片上打着滚挤进眼帘,炫目,却很舒适。深吸一口气,久违了的青草泥土的芳香扑鼻入肺。林中有几棵枣树,枝桠上挂着些熟透了干瘪着的红枣,我们捡起几个石块砸去,有叶片和枣儿一起掉落。平捡起放在我口中,好甜。

家乡有片榆树林,连接着农场和城镇。树林的入口处有个很大的坑,里面有墨绿色的水,水面浮着一坨坨黑色的斑块,偶然可见有气泡冒出。当地人叫它涝坝。听老人说最早来疆的垦区人喝的就是这样的水。后来水被人排干种上了庄稼。这条小路夏天林荫遮天,舒适凉爽。春天会有淡绿色的榆钱一串串的挂在枝头,入口有淡淡的苦涩,可以将它们摘下与面粉一起蒸成馒头。家乡应该是富裕的,打小就是以白面为食,艰苦的岁月只听长辈们说起过,所以榆钱也只有淘气的孩子会去捋下寻一份乐趣。柳条返青时节更会有孩子摘下来,抽掉枝干,用外皮做成柳哨,榆树林里常常能听到柳哨悦耳的声音。林子的旁边种着大片的麦田,六月麦田铺金,疾风吹过,麦穗点头,此起彼伏煞是好看。取未成熟的小麦搓出麦粒,混合小米或者大米熬成粥,即营养又香甜。坐在麦田边上的我也常常随手捋下些麦粒,在嘴里细嚼,时间久了变成面筋就成了自制的泡泡糖。

漫步林中,偶会听到幼鸟的鸣叫,抬眼望去,枝柏掩映处会有一个个鸟窝,静立在树下,看它们奔忙辛苦,不觉就忘了时辰,颈酸了腿困了才想到离开。假日里邀两三个好友以读书为名,钻进林子,天南地北一番神游;或有闺蜜间附耳说说私房小语,或笑或哭,或痴或嗔,时间就擦身溜走,直至暮色降临。

一晃十几年过去了,那片榆树林再也没有去过。直至母亲病重归家,大概是八月十五前后的某晚,从病房出来,橘红色的夕阳光芒尽敛,羞色染红了半个天空。远处天空有飞鸟徘徊,突然想起那片树林,寻到那条小路才发现已被水泥路面取代,而且还拓宽了,好在那片林还在。有养蜂人在林里放养蜜蜂,不时有蜜蜂从耳朵边嗡嗡掠过,再往深处走,看见树桩上有个孤独的身影,低头看书,能听到低低的诵读声。一切安静而祥和,好像时间从来没有离开。暮色渐胧折转回来,已入秋了林中渐有寒气。从来没有考究过这片树林的年龄,只记得它曾阻隔了好几次洪水。母亲有一张旧照,拖着长长的辫子,手推着自行车,一只脚搭在脚踏上,身后就是这片树林,不过那时候树林还很年轻,亦如母亲。

如今的故乡像这样成片的树林很少了,门前曾有的白杨林也被广场取代,分片种着不同的花和灌木。只是梦里仍会有那特有的香气超越了时间扑面而来。

谨以此文纪念我的故乡和那些在垦区生活的亲人。祝愿故乡能更加和谐,安康,繁盛。

松树林的随想

文/超人

我的老家是一个四面环山的小盆地,在紧邻村庄后面山坡上有一片人工栽植的松树林,与周边光秃秃荒山相比显得格外吸引人的眼光。我每次回老家,几乎都要到这片树林转一转看一看;有时来去匆匆,但尽管如此,我也要站在远处对她看上几眼凝视一番,否侧心中就有一种事情没有办完的感觉——。

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那时我正在上小学五、六年级,村里为了响应伟大领袖毛主席“绿化荒山”的号召,组织绿化行动,在冬季农闲时,村里的壮劳力拿着钢钎和大锤上山打眼放炮修建鱼鳞坑。我们这里的山是石灰岩地层,表层腐植层非常薄,为了保证栽树成活得在青石板上修好一米见方的树坑并换好土以备来年春天栽树。来年的春天,乡亲们拿着买来的小松树,挑着水上山开始栽树。你看当时情景:山坡上红旗招展,大喇叭放着革命歌曲,人流涌动,欢歌笑语,场面非常壮观。我们学校为了培养革命接班人,保证代代不变修,对于这样一个锤炼的机会是绝不会放过。决定让五、六年级同学也参加了植树活动。我们两个人抬一桶水,虽然不重,但要往山上抬也是非常吃力,一天下来累的腰酸腿疼。也好,就算我们勤工俭学了,学习林业知识了,有了革命的本色了。就这样山坡的松树林诞生了。

我们校长为了表功主动向村支部书记请缨,承担小树林的护养任务,这下可把我们高年级的学生害苦了。栽树的当年就遇见大旱,一春天都没下雨,为确保成活,我们这些大班的同学两人一组抬水浇树,为了省水我们用水瓢往每一颗小树浇上几瓢,还好小松树的绿色始终没变。到了冬天一遇到下大雪我们就更有事干了,上山拿着铁锹往树坑添雪以备来年春天小树喝到足够的水。虽然脚下的棉靴湿透了,手脚都冻麻了,但我们看到堆的‘雪人’遍布整个山坡依然很开心。经过我们一两年的呵护,这片树林成活了,我也小学毕业了。

文化大革命的高潮阶段也是我的初中时期,经常去开批判会,去聆听“最高指示”的发表,在学校得不到正常的学习,非常郁闷。有时为了躲避不愿意做事情,不时‘逃学’,独自一人来到这片松树林,轻轻抚摸她,拥抱着她,和她比一比谁长高了,与她站在山坡上,一起眺望远处的天空——

不知道从那一天起,我突然感觉长大了,高中都毕业马上就要离开家乡参加工作,这在当时来讲,让乡亲们尤其年轻人非常羡慕的事,亲朋好友到我家和我话别,都在叮咛我“出去好好干”。临行前头天晚上,我顶着姣白的月光,信步登山来到这片松树林,或许是好久不见,或许就要离开家乡,一股热流涌上心头,虽说是隆冬季节,丝毫没有一丝凉意。比一比松树都超过我了,量一量也粗了;有的树杆开始酿出松香往外流淌,散发着喷鼻的芳香;有的已开始结果,小松鼠在树枝跳来跳去寻找它们食物———。看到和我一起成长大的小松树郁郁葱葱茁壮成长,我的心无比慰藉,可以安心的远行了。

八四年春节我带着新婚不久妻子回老家探亲,那时还没有电视,年三十晚上全家人做在一起唠嗑,我婶娘跟我们说承包生产队苹果树而成了万元户,比我叔叔一年工资还要多,心中的高兴从眼里流露出来。在走亲访友的闲暇之余,我带着妻子来到这片松树林,我问她:“你看看这里的松树和其他地方的松树有什么不一样”?她摇摇头说:“不知道”。我告诉她,这里的松树酿出松香要比其他地方的松香味道更浓,树叶更细,这都是因为山区缺水干旱造成的,她要适应在这里生存的环境。妻子点点头好像有点认同。

九十年代初期我调回家乡的县城工作,回老家的机会也就多了。有一年放暑假女儿要我陪她回老家转转,这时正是老家瓜果飘香的季节,让女儿尽情的享受。晚上乘凉散步,带着女儿来到这片松树林,女儿问我:“为什么这座山有树,其他山光秃秃”?我告诉女儿这片树林的诞生、成长的过程。她眼里流露出诧异感觉,就像在听天书一样,简直不可思议。我告诉女儿这是爸爸的伙伴和朋友。

如今我已过天命迈向花甲,而心中的小松树确亭亭玉立,个个都向长大的男子汉,傲然挺拔。然而我始终惦记她,怀念和我一起长大的她。

我最喜欢的声音

文/鲍冠华

我最喜欢的声音是大自然的声音。

“沙、沙、沙”,这是什么声音?原来是微风姐姐。她是一位轻音乐家,当她吹过树林的时候,树林就轻柔地演奏出一首动听的歌曲;而我们的狂风兄弟则是一位美声歌唱家,当他吹过树林的时候,树林会发出“呼、呼、呼”的声音,它们的大合唱是多么雄伟。

“叮咚、叮咚”,这是什么声音?原来是溪水在进行一次奇妙的旅行;“嘀嗒、嘀嗒”,这又是什么声音?原来是泉水在敲打着石头,弹奏出一首欢快的《泉水响叮咚》。

当乌云来临的时候,把无穷无尽的小雨滴洒向万物,洒到西瓜田里,传来另一种声响,“咚咚咚、咚咚咚”。哦!原来是小雨滴把西瓜当作鼓来敲了,它们玩得不亦乐乎,可好听了。

这下,大家明白我为什么喜欢听大自然的声音了吧?因为它形式各样,像音乐一样美妙动听。其实,大自然的声音还有很多很多,让我们大家一起尽情地欣赏大自然赋予的美妙音乐吧!

心中的小树林

文/马西良

有位哲人说过:生命就像一次旅行,走过千山万水,总有一处风景让人念念不忘、魂牵梦绕;而生活,就像一枚洋葱,一层一层拨开,总有一层让人忍不住泪光莹莹。

对于家乡,难以忘记的东西很多,但最使依恋、牵挂、痛心、以至念念不忘的还是村东的小树林。树林里有柳树、杨树,还夹杂着榆树、槐树。那里有我童年的乐趣,青年的梦想和追求。

树林依河靠村,那是鸟的天堂,孩子的乐园。树林幽静神秘,她记载着村里的历史,掩藏着村里的秘密。躺在绿荫环绕的树林中,天空呈现出近似于透明的蓝,鸟叫声、蝉鸣声时时在耳边回响。树林旁溪流清澈见底,花丛中散发着迷人的芬芳,蝴蝶在其中翩翩起舞,蜜蜂在花间忙碌着,微风将树叶吹得哗哗的响、轻轻的摇。

树林里春天绿意盎然,夏天绿树成荫,秋天金叶满地,冬天冰挂叮咚。树林里浓荫蔽日,曲曲弯弯的小路从树林穿过,地上是金黄的细沙。我们在树林里玩各种游戏,女孩把橡皮筋栓在树上跳,男孩在树林里追逐打闹,夜晚我们在月光映照下的树林里玩捉迷藏。在这里留下了多少少男少女的热吻,缔结了无数的姻缘,圆了无尽的好梦。放了学一气跑到树林,放下书包,看谁爬树爬得快、看谁爬的高,捡树枝、掏鸟窝、逮知了。渴了到小河边沙滩扒个坑,澄一泓清泉,趴下就喝,又解渴又提神。天热了,脱了衣服跑到河里洗澡。洗够了,回来平平沙滩,躺下就睡。那个潇洒、那个舒服、那个爽!

高考落榜后,我带着满心的懊恼,走进了树林,在幽深静谧的树荫下爱上了文学创作。早晨我踏着露水,迎着满树的阳光,在树木的清香和鸟儿的欢唱中,耕读哪一本本文学名着。中午带着生产队拉车、挥掀的汗水,摸一个马扎,到树林一角,寻一方清净,看一段书,写一段文字。背负着哪一个个冷眼,一句句热讽,和家庭的抱怨,我耕耘在文学的田地里。一个个有血有肉的人物在这里诞生,一段段优美的故事在这里勾勒,一篇篇报道一篇篇通讯在这里发出,变成一个个沉甸甸的铅字,变成电台播音员优美的声音。树林是我梦想成真的地方,是我从农村走向更大事业的一条光明大道。

我爱树林,爱我的家乡,更爱家乡的父老乡亲。树林下的闲聊,沙滩上的故事,那都是我创作的源泉。树林是村子的花衣,它呵护着村庄,使村庄掩映在绿荫中。在这里我慢慢长大,让我走出树林、走出乡村,鼓励我在人生的路上不停的追求。

每当我在人生中遇到困难和挫折,感到迷茫和困惑时,我总是要到树林里走一走。沿着林间小道,听一听鸟的鸣唱,和那熟悉的大树交流一下。这时树林就会沉默,耐心地听我述说心中的委屈,让我豁然开朗,对人生有了新的感悟;当我心里感到浮躁时,树林会让我冷静的思考,在幽静的环境中感受树林的气息,激发我矢志不移、努力的追求。

钢筋铁骨抵挡不住沙尘暴的侵袭,高耸的楼房隔断的却是人和人最天然的亲近。前几天回老家时,我又到树林中散步,熟悉的树林已变了样,发现那片杨树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光秃秃的树根和满地零乱的树枝。拣起地上一枝已经快要干枯的树枝,我看到了树林的眼泪。地上金黄黄的沙子,已被慌长的杂草所掩盖,幽静的小路到处都是枯枝败叶。树林前面的小河已经干枯,积存的一汪汪河水布满了树叶塑料,水质已经乌黑发臭。我心中的树林已经变了样,我感到悲哀,感到一阵心酸。这就是我心中的树林吗?就像我儿时的梦被破灭。

树林是乡村文明的元素,它承载了家乡人的记忆。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一条条道路铺上了水泥。村庄貌似变“文明”了,可小树林却没有原来的幽静、翠绿了。生态消失了,没有生态的文明还是真文明吗?

我怀念家乡的树林,我心中的小树林!

身边的“桃花源”

文/伍程凌

一直以来,特羡慕陶渊明老先生笔下的那位武陵捕鱼人,竟然于无意间一头撞入桃花源那么一个仙境般的所在。要不是陶老先生在文中一再点明,“寻向所志,遂迷,不复得路。”“南阳刘子骥,高尚士也,闻之,欣然规往。未果……”要不是博学的语文老师反复强调“桃花源是虚构的世外仙境”,我也真要不惜花心思耗精力去寻找了。

然而,一个桃花源居然不经意撞倒了我,撞得我惊喜莫名,感慨万千。

那个早春的上午,天空阴沉低矮,似乎抬头就能碰破乌云。一场大雨眼看就要降临。身心俱疲的我,还得带上一把雨伞出门谋生计。

我接近一片树林的时候,雨就下起来了。这是县城公园一角的樟树林。林子不大,约摸一亩山坡地。树不粗,多数才碗口大。满坡的樟树挤挤挨挨,枝繁叶茂,遮天蔽日。一条宽阔的水泥路引导我将要穿林而过。

雨点开始是零零星星的,东一颗西一颗,欢快地从云端里蹦下来,纷纷落在树叶上,落在水泥路面上,沙沙沙,沙沙沙。雨点落在路面上还跳呀跳的,如小顽童手里抛洒的黄豆。

走进林中,雨点更大更密了,先前单调的沙沙声,顿时转换成了繁复的交响曲。雨点扑在绿叶和雨伞上——噗噗噗,噗噗噗;绿叶上的瀑布飞流直下——哗哗哗,哗哗哗;路边溪水的流淌——淙淙淙,淙淙淙;雨点穿过绿叶缝隙,打在树下厚厚的落叶里——叮咚叮咚叮咚。

所有这些声音,一如这山坡上树林的色彩,鹅黄、翠绿、黛绿,层次分明,井然有序,艳丽缤纷。

所有这些声音,丰富多彩,或激越,或舒缓;或高亢,或低沉;或奔放,或缠绵。

所有这些声音,交汇在一起,是那么自然和谐,那么天衣无缝,那么扣人心弦,那么妙不可言。这是美妙的天籁,是大自然演奏的交响曲。任你丝竹管弦、锣鼓钟磬,休想摹其万一;任你巴赫、莫扎特、贝多芬,无不望尘莫及。

所有这些声音,还有密集的雨箭,交织成一张偌大的铜墙铁壁,将百余米外闹市的喧嚣隔绝开来。整个树林,全然是另一派天地。美妙的乐音,充斥了林间的每一寸空间,将我包裹得如一粒蚕茧,有着无法言说的温暖、舒坦和最最美好的感觉。我成了独享这个举世无双的音乐盛会的幸运者。什么名利地位,什么辛苦劳累,什么烦恼忧愁,统统在音乐声里消融,随着漫天大雨悄然流逝。

此时此刻的我,正如苏东坡于月夜在赤壁下泛舟游长江:“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我的心忽地一颤,此刻的这片樟树林,多么美好,不就是我心中向往已久的桃花源么!

原来,人间处处有桃花源,她并非什么“太虚幻境”。不过,她有点淘气,与我们巧妙地玩着捉迷藏的游戏。我们一时半会还没来得及发现她的藏身之处罢了。

只要时时留意,处处留心,相信每个人都能觅得自己心目中的那片桃花源。

渐行渐远的村庄

文/黄辉

一个人的夜晚,我的思绪常常从村庄开始。

茅草、镰刀、乌鸦和月亮,一叶瓦,半块砖,数缕轻薄的寒烟,几棵擎天的大树,那里栖满了我心灵的诗意。多年之后,当我在某一个城市的冬天的黄昏里独倚栏杆眺望西北故乡的方向,我的睫毛被从故乡赶来的雪花打湿,我看见在高楼之间漫天的雪花间飞翔着孤独的鸟,它已找不到归程和穴巢,它将在这样一个充满寒冷的浓黑的夜晚里死去吗?在那生命将尽的一刻它能梦到母亲雪白且温暖的胸膛吗?

我想起了在那个寒冷的冬天里,栖居在我家低矮的草房里的一群纯洁的鸽子。它们在我和父亲用木材点燃的温暖的火炉旁欢快地歌唱,它们落在我和父亲的肩头,落在我的小妹妹伸开的小手掌上,没有寒冷和孤独,只有温暖和幸福。父亲打开那一坛母亲为他酿制的高梁老酒,醇香浓郁的酒味把我们熏醉,把雪白的鸽子熏醉,把我们的草房熏醉,把整个村庄的冬夜熏醉了。而门外正飘着大雪。父亲从墙角抱了一抱干草推开门走进马厩,我看见橘黄的灯光随着他的身影远去,跟着他拐进马棚,那儿隐约传来父亲和那一匹温驯的老马的窃窃私语。父亲开门的那一刻我看见大雪瞬间把他覆盖,把我们温暖的草屋覆盖,白鸽子睁大滴溜溜的圆眼睛看着像飞花般飘落的雪片,想入非非。

那是一群冬天里幸福的鸟。栖居在村庄里的鸟都是幸福的鸟,即便是一群乌鸦。它们一起在冬天晃眼的阳光下飞起飞落,舞蹈,鸣叫和欢宴;傍晚,当夜幕下沉,它们又一起喊叫着归巢。它们没有迷失和孤独。村边的那一片树林,夜色已经来到,鸟们已经归巢,四周充满了如水的静谧和安详。在树林的上方,有星星和月亮。

空气开始逐渐地冷下来,虫子们也停止了呜叫,只剩下泥土和树木的呼吸渐渐清晰,只剩下隐私和秘密充满柔情。树林旁的错落的房舍在银灰色的月辉下隐约可见。高高的屋脊上蹲着一两只眼光雪亮的猫头鹰,而檐下石台上满布青苔的小石洼里储满了上一场下的未干的雨水,白天里有鸡和鸟噘着小嘴来喝,到夜晚就都盛满了一枚枚晃动的水晶般的月亮。

我的心灵已承受不起这样的村庄上空的月亮。

它是诗人心中纯洁的纤尘不染的蓝月亮,它只能在诗歌里出现,只能在多年前的村庄夜晚的上方出现,只能在我的梦里和我的小妹的呓语中出现,它属于童年和梦,属于心灵和灵魂。

史蒂文斯说:“月亮就折叠到大衣里了。”这让我想像在一个有月亮的村庄的夜晚,月辉是那么皎洁,我们在晚饭后信步到村边的树林旁散步,我们的孩子睡在家里,出来时,她告诉我们要把月亮带给她,然后,等我们回家,一轮月亮就折叠在我的大衣里抖落在她的小手里了。这样的孩子是幸福的。她可以看到乡村最纯洁和最完美的月亮,她有一颗童稚的心。

当我背叛了村庄走进华灯闪烁的城市,在晚饭后漫步在人流熙攘的广场上,我牵着孩子的小手想在城市的上空指给她看哪是星星哪是月亮时,我失败了,我们的视力被刺眼的霓虹灯遮挡。我们的周围不再拥有寂静和月华,充满耳朵的是流行的噪音和声嘶力竭的喊唱。我知道也许我的这种官说带有某种矫情的成分,因为我现在已无法离开城市,但我的心灵承受的是背叛的煎熬和对那一轮出现在村边树林蓝月亮的无穷无尽的思念。

我知道,当我在广场上能时时看到白色的大理石雕塑和五颇六色喷泉的时候,那一枚属于村庄的蓝月亮已渐行渐远。

可怜的孩子!你不能认识月亮,还能认识什么?

我累了,疲惫已极。那一间童年村庄的低矮草房已成为我精神的天堂。

我在那一个春天出走,母亲赶着她洁白的羊群把我送到村口;然后,我离开羊肠小道,走向城市的方向,母亲转身赶着她的羊群走进草原。她知道有一天她的儿子还会回到她的身边吗?村庄。这是一件怎样的概念?为何年龄愈大我愈对它魂牵梦绕?其实,许多个夜晚我都不敢触摸这样一个烫手的词语,它是我的灵魂和根。我的根扎在村庄里,扎在乡野的有一搭无一搭的狗吠声里,扎在长满鸟群和月亮的天空、长满树木的大地上。

门前的枣树林

文/dgjingxin

随着岁月的流失,我的怀旧感愈来愈强烈,对往事的回忆充斥着心的整个空间,过年了,人生的年轮又多了一层内涵,刻写在记忆中的往事,一幕一幕,最难忘的是儿时门前的枣树林。

小的时候,家里条件差,只有六间土房,没有围墙,院子很大很大,足有一亩地。每年春天,父亲都会趁春耕,偷着用生产队的大黄牛犁门前的院子地,母亲种上孩子最爱吃的甜秫秸,等成熟之后,放到地窖里储存,等到腊月二十六大集上去卖,换点钱好过年。院子前面是一条水沟,那是沙河和村子大湾的枢纽,每到夏天,我就会用罐头瓶子去小水沟钓鱼虾,水沟前面就是一片一片的枣树林。

春天,万物复苏,小草开始吐绿,孩子们可不能睡懒觉了,一大早就被父母吆喝着起床,去门前的这块枣林去挖菜,枣树的品种很多,枣树的样子也奇形百怪,有的像一条龙躺在地上,有的好似一座拱桥,有的枝杈相互缠绕,恰似两条蛇相争。只要枣树发芽了,生产队看青的,就不让孩子们爬树了,我们就每天盼着枣树开花,那时就会引来好多小蜜蜂。

夏天,早晨的露水很大,在枣林底下拔草可是件苦差事,记得最难受就是脚底下的鞋子,被露水打湿了,走路一歪一歪的,枣树这时候已经结枣了,很青很青,前面还有个小尖儿,大人们常说,青枣不能吃,吃了身上长疖子,有时候实在忍不住摘一个青枣吃,还得把前面的小尖儿掐去。

最实惠的是秋季,俗话说,七月十五点儿红,八月十五满儿红。过了七月十五,生产队就安排看青的来看枣了,就怕孩子们偷吃。记得小时候看枣的是一个裹着小脚,梳着髽髻的老太太,这个老太太在枣树底下都用耙子把地耧了,不让孩子们靠近枣树,只要发现踩上脚印了,她就会围着村庄一圈一圈的骂街,我不记得她的名字了,她男人叫老会,早就去世了,人们都管她叫老会家,她孤儿寡母的,谁也不敢惹她,有一次,我和伙伴实在受不住红枣的诱惑,趁大人睡午觉,我们就爬上树,把背心往裤衩一掖当口袋儿,去偷摘黑红发亮的枣子,下来后,把自己的脚印处理掉,那次真没被老会家发现,至今记忆犹新。最高兴的事,就是生产队打枣了,老爷儿们都拿着竿子打,妇女孩子就提着篮子捡,一竿子下去,像下冰雹似的,我们都捂着脑袋,争着往篮子里拾,当然,看见又大又红的枣子,就会放到嘴里,那种滋味真是难以忘怀。

冬天来了,枣树的叶子都落了,孩子们都到枣林里去拾枣叶。枣叶既能当柴烧,又能当小羊的主食,记得有一年也是快过春节了,我和伙伴去枣林拾柴禾,发现一条大狗叼着一根大骨头,我们用砖头夺下了狗嘴里的骨头,用砖头砸碎了吃里面的骨髓,一直到现在,都不好意思和任何人说这件事。

门前的枣树林,给了我太多太多的记忆,也给了我太多太多的深思……

听取蛙声一片

文/梁灵芝

我客居的房舍在一所大院子的东南角,院内树高草绿。东靠院墙,院墙外是沿江的桉树林。树林繁茂,树下开着菊盏般碎花的野草爬着葶自由疯长。密密实实地覆盖住地面,间或站着一丛芦苇,旁着一个鱼塘。这简直就是一个小原生态园。大小各色的鸟儿多,吵吵嚷嚷的蛙更多。

大晴天的晚上,蛙也是叫,只在东墙外的鱼塘边,稀稀落落的。似乎在为昆虫队伍领唱,蛙们高声唱,虫儿们低声和。这小夜曲从水草的根上漫过树林的暗影,飘浮在朦胧的月色,静寂,悠远。偶尔,也会有几声犬吠从菜农的园子里传来。亲切,仿佛置身于乡村的旧梦。伫立高楼,沉浸在一片天籁里,思绪飞越千山外。似乎看到皂角树下的院落,荷塘的暗影,黑黢黢的田野被一弯白光切开。远处,静卧的山的脊背。

一场大雨后,蛙们发疯似地叫。由近到远,千万只蛙连成片地叫。似乎,每棵草根底都伏着一只蛙,每块砖石上都蹲着一只蛙。蛙鸣的波涛汹涌,绿意盎然,透着一股股湿漉漉的气息。蛙的叫声温润着身体的每个细胞,滋养出绿茸茸的田园情愫。喝足雨水的蛙们铆足劲儿鼓着腮帮子,千万只蛙敲鼓唱和,合奏出激越的田园交响曲。蛙是吟唱节令的高手,它们是属于庄稼的。一场场雨水后,它们喝足了岁月带来的经年老酒,发酵出对土地的厚爱。把月亮叫得更明亮,把太阳叫得更热烈。在蛙的鼓噪里,小飞蛾折叠起翅膀,小青虫长不出翅膀。在蛙的鼓噪声里,老农民从一缕烟草香里露出微笑。听着蛙声一片,心的浮躁渐渐地熨帖下来。在这热闹的交响曲外,却参杂一两只土蛤蟆的叫声,低沉,沙哑,有几分苍凉。落入耳膜,不禁让人一震,没来由生出一种喧嚣外的寂寞。

如果院墙外不是一片撂荒的桉树林,而是一大片稻田。千万只蛙们伏在稻秧的根部,或者蹲在稻田埂子边草丛里。有萤火虫提着灯笼飞过,有月光朦胧在黑油油的波浪里。那些熟稔农事的蛙们该有多快乐呀!可是,眼前的这片桉树林也会成为规划土地的一部分。或许,要不了多久,这片自由自在的草木也会被钢筋水泥所代替。在村庄行进的路上,总有些痛要舍弃,总有些声音喧响在记忆。想到此,不禁为蛙们的时运而悲叹了。

不管怎样,听到蛙叫总是一种幸福。今晚,窗外又是蛙声一片。飘摇江湖,人世变迁。唯这土色的乡音,不曾变。

养鸟之乐

文/张小六

退休前,我是单位的业务骨干,因为技术精良,勤学苦干,多年来,一直被单位当成重点人物对待,许多新来的年轻人都拜我为师,虽然工作辛苦,但因为自己热爱,我却一点都不觉得苦。可是,突然间,我退休了,退休后的我,变得言语少了,周围围着我的人也少了,从一个备受领导与学徒关注的人,突然间变得冷清,说实在话,我真的有点不适应,然而,退休又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何况我的身体状况也不是太好。

起初,面对漫长的退休生活,我真的有点担心,顾虑重重,毕竟自己的身份与生活变化太大了,热闹已经不再属于我,寂寞是让人难熬的。不过,一切终于有了改变,缘于我养鸟。一天下午,我独自来到单位附近几百米外的一片小树林,还没有走近,我就听到各种各样动听的鸟叫声,它们的声音混在一起,似乎杂乱无章,但仔细一听,却又觉得是那么的美妙。我很好奇,慢慢地走近了小树林,走近一看,让我大吃一惊,这里聚集了许多老年人,几乎每个人都手提一个鸟笼,各种漂亮的鸟尽收眼底,也有一些闲逛的人,专门来看鸟和听鸟叫的,这一次,我在这片小树林里待了一个下午,直到天黑才离开,以后我天天去那片小树林,除非下雨。看我这么喜欢鸟,一位养鸟的刘姓老人对我说,你不如也养一只鸟,挺有趣的。我一开始有些担心,担心自己不会养,怕养不好。经过老人一番劝说,我最后决定自己养鸟。我养的是画眉,因为画眉鸟的叫声我最喜欢。

如今,我养画眉鸟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了,我正沉浸在养画眉的愉快时光中,原来我担心退休后自己无所事事,心情郁闷,这会好了,我学会了养画眉,心情变好了,生活也变得充实了。

大蜀山的柘树林

文/乔延凤

合肥市区没有什么高山,周末、假日,西郊的大蜀山便成了合肥人常去的所在。一般都是爬到山顶眺望,看看合肥城四面的景物,顺便看看沿途的山光水色,野花野草,松、栎、小竹林,然后归来。

春天里,特别是清明前后,它就成了人们踏青的一个好去处。

这个小山上,快到山顶的崖坡,有一片不算很大的柘树林,游人们大约都未留意过,有的可能还不认识柘树,我问过一些人,他们都不知道。

其实,柘树是一种名贵树木,“南檀北柘”,北柘,讲的就是它。

柘树分南柘北柘,以长江为界,江北的柘树,和紫檀一样珍贵。

在安徽,有关于柘树的一些记载,我也有幸见到过它们。

一是宿县陈胜、吴广起义“设坛为盟”的涉故台边有一株。当地人称它“龙柘树”,它的枝干弯曲,伸向苍穹,宛若一条昂首高飞的虬龙,它是中国第一次轰轰烈烈的农民大起义活着的见证者;二是安徽蒙城的一株,已经400多岁了。我还从有关照片上,看过另一些古柘树,有一株竟然要两个人才能合抱过来,树高15米以上。柘树一般都盘曲生长,根很粗大,如垒垒石块。

大蜀山的这片柘树,和它们不大相同。

俗话说:“十柘九弯,十柘九空。”是说柘树由小灌木,经过很长很长的时间,历经多年,才慢慢长成小乔木,由小乔木再继续长,年复一年,在贫瘠的山脊、石缝里挣扎、抗争,才长成为大树,实在不容易。

它们耐旱、耐寒、耐贫瘠,就像中国农村的贫苦农民一样,默默无声,吃苦耐劳。

长成柘木了,才为人所知。

大蜀山的柘林,长在一处山崖向山顶去的岗坡,从雪霁山庄边的大门,沿左边的路,往山上攀爬去,抄小路登顶,接近山顶时,迎面见到的,就是这片由几十株、近百株柘树形成的小林子。

它们和别处见到的柘树不相同,它们是连成片的,中间并无什么杂树,它们的树干是直的,并不弯曲,它们的直径都有碗口那么粗,按照柘树生长期推算,它们的年龄总在一两百年以上了:一株柘树,长到直径10厘米,需要近100年。

我的故乡在江南。

小时候,我们那里见到的小柘刺,都是灌木。春天的时候,我大姐养蚕,故乡胡桑少见,都是去田埂、山坡采柘叶喂蚕,它们的棘枝上长着很多刺,采柘叶时,常常就把手全戳破了。我家乡有个地名叫柘溪,想来也有过柘树,不过这种树很难长,而且砍伐以后,新的就很难接上茬了。像大蜀山上的这片柘树林,实属不可多见。它们的年龄一定不会短。

柘木名贵,是因为它难得,材质上乘。用柘木心制作成的茶几、物件、家具都是官宦、富商人家才能拥有的。据书载,宋明以来,一些富豪、官宦人家,就是以拥有精致的柘木制的家具、摆设为荣的。南方的紫檀,北方的柘木,皆为贵重之物。柘木的外层浅黄褐色,内心浅红褐色,内心有金丝(不是年轮);同时,柘木、紫檀,又都是中药材。柘树的皮是上等的造纸原料,果实、根皮、茎皮都入中药,对散瘀止痛、清热凉血、化痰散结,都具有很好的功效。

老家,那一片树林

文/刘荣清

小时候,我是在树林中长大,所以特别喜欢老家那片树林。

老家位于平原, 当时仅有一户邻居,周边皆是田野。房前屋后,种着荔枝、龙眼、柿子、柚子、桃子等许多树。那些树,枝繁叶茂,浓荫遮天,重重叠叠,里里外外把老家紧紧地围成一圈。远远望去,林中有屋,屋上有林,独成一景。特别是,荔枝成熟时,成串红艳艳的荔枝在绿叶衬托下,格外显眼,美不胜收。

有了那片树林,老家象安了一台大空调,冬暖夏凉。每逢台风袭击,那片树林又成了一道天然防护林,为我们挡风遮雨。因为当时家境贫穷,掉落的树叶还常当柴火用。

这些树中,数量最多的是荔枝树,有二十几棵。老家的荔枝,肉多汁甜,但想吃却只能到树下去捡。因为树归生产队所有,每年家里仅能分到一点点荔枝,舍不得吃,都送给远方的亲戚。每年荔枝成熟时,树下总是聚集着很多前来捡荔枝的小孩。个个都提着一只小竹篮,头抬得高高的,盼望着风刮得再大一点,把树上的荔枝刮下来。当听到荔枝从树上落下发出“叭”的声响时,大家都会争先恐后地抢。每当吃着荔枝时,我便想起哥哥曾经做的一件好事,那是一天中午,哥哥和村里的一群小孩在树下捡荔枝,有位路过的老爷爷说,口太渴了,能不能送几颗荔枝吃?那时的荔枝是多么贵重,可是哥哥一听,毫不犹豫地把自己好不容易捡到的三颗荔枝全部送给老爷爷。老爷爷十分高兴,边吃荔枝边说,“你这小孩将来一定有福气!”后来,奶奶把此事常常挂在嘴边津津乐道,而我却总是郁闷,为什么不是我遇到老爷爷呢?如果能遇到老爷爷,我一定也会象哥哥那样做好事。

不过,那片树林留给我最难忘的印象就是爬树。每年生产队摘完荔枝后,我就爬到树上玩,树成了我的游乐场。我特别喜欢跳树,经常爬到树枝尾端,小心翼翼地用力压弯树枝,然后利用树枝反弹力飞身一跃,在接近另一棵树的那一瞬间,伸开双手,把另一棵树的树枝紧紧握住,因为我会跳树,和村里的小伙伴一起玩时,没几个能在树上抓到我。玩跳树很刺激,也很危险,我就因此差点丢了性命。一天下午,妈妈见我从家中溜出,便在背后跟踪,才出家门,见我早已象猴子那样敏捷地爬到树顶上,想喊我下来,却怕我受惊从树上掉下。只见我在树上飞身一跃,偏偏失手了,没能抓住对面的树枝,来个空中自由落体,“膨”的一声巨响,我重重地掉在地上。只觉得眼冒金星,五脏皆裂,胸部象个掏空的壳子被压扁了一样,趴在地上。妈妈气得急冲冲地赶过来想打我,见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面色发青,把她吓坏了。幸亏那棵树不高,否则,摔不死也要落个残废。这件事留给妈妈的印象太深了,长大后,妈妈一听到我讲小时候很老实,就把这件糗事说出来。

笑望往事,感慨万千……如今,那片树林打上了岁月的印记,更加地茂盛了,它把老家装扮得更美了。而我也已经老了,殊不知,林中之乐,后人谁与我共欢?

都市那片小树林

文/冰城夫子

都市那片小树林

魏世君

我来到大都市已十年有余,其间耳闻目睹的城市的喧嚣与琐事,让我感到焦躁与困惑。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发现了那片小树林,我的心为之一震:在嘈杂的都市还有这一片幽静、惬意的去处?这也许是老天赐福于我的吧!

初识小树林是在雨后的清晨。我晨练时,不知不觉便漫步到了那片阒静的小树林。此时,晨曦微露,叶儿上的露珠晶莹地滚动着。环视小树林才知道,它只不过有两个篮球场地大小。在它周围的地上生长着鲜亮的杂草,杂草上面点缀着各色鲜艳的小花。蜂蝶已有早起活动的,它们在花间飞舞着。树林并不算茂密,但最大的空隙也只能容一人出入。林间的树木高低参差,错落有致。树木多以榆树、杨树、柳树为主,其间还夹杂着稆生的丁香、水楋和紫叶茶。站在树林外面,你会看到不时有鸟儿出出进进地忙碌着,发出动听的鸣声。它们也许在生儿育女,也许在林间嬉戏,但它们都全然忘记了城市的喧嚣与嘈杂。我沉醉于小树林的静谧之中了。

在这座喧闹的城市,这小树林的确是个好去处。说它是人间的仙境,不免有些夸张,但我又到哪里去寻最美的形容词赞美它呢?

自从发现了那片小树林,我便风雨不误,天天光顾这里。吮吸着清新湿润的空气,嗅着沁人心脾的花香,闻听百鸟的鸣啭,心中的烦恼与不快便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剩下的只有恬静、惬意了。

每当我走近那片小树林,便很自然地放慢晨练的速度,悄悄地,轻轻地走近它,生怕惊扰了鸟儿们的酣梦,也怕惊动树木生长的灵性。是呀,它们都在静静地生长着。每一棵树,每一株草,每一朵花都极力让自己生长在平静之中。这是多么超然的境界呀!

在这喧闹的城市,在这喧嚣的尘世,多少人要寻找那片属于自己的净土?其实每个人所希望的净土,就在自己的心中,就像都市那片小树林,静得出奇,静得美妙,静得泰然。

窗外的桐树林

文/王玉红

很幸运,窗外有片桐树林。

这片树林,有百余棵泡桐。建房时,它们刚被栽种在这里,只有胳膊粗细就做了我的邻居。

如今,每一棵泡桐都有一搂多粗了,且高出房屋许多,以至于站在窗前,看着它们茂密的枝叶,我仿佛置身于林间的鸟巢里。

树林里有很多喜鹊,它们寻找林子里最高的树搭建鸟巢,一个又一个。有时候,我会站在窗前看喜鹊搭巢,它衔来一根树枝,慢慢放在树杈上,再去衔下一根,有时候,不小心没放好,那树枝便像树叶一样,飘落树下。它只是向下望了一眼,就又飞远了。没过几天,树上便多出一个鸟巢来。雏鸟长大了,喜鹊带着孩子们在林子里跳跃,鸣叫,甚至在树林空旷的地方上下翻飞,那阵势,也很壮观。近段日子,树林里来了几只不知名的鸟,只闻其声,不见其面,叫声婉转多情,每天早晨,我都会从鸟鸣中愉快地醒来。

泡桐林顺着我们这排房子呈带状延伸。紧临我家屋后的十几棵泡桐,在大地上站成了月牙儿状。忙碌的时候,窗外的风景,无暇顾及。一闲下来,往窗前一站,那片树林仿佛有魔力一般,瞬间便让我安静下来。我会发现泡桐花开了,一树淡紫,繁花似锦,或是下了小雨,雨滴敲打着宽大的桐叶,沙沙作响。有时候还会发现,一两只喜鹊,在枝叶间,悄然依偎。偶尔,我也会去树林里走走,一走到树下,便感到了自己的渺小。

秋意渐深,林间的落叶,日益积厚,终于有一天,早上起来发现,一树树的叶子,悄然谢幕,冬天要来了。又是在早上,发现树林变得白茫茫一片。望着门外的树林,我往往是沉默不语,其实这片树林早已成了一条河,在我心底缓缓流淌。从泡桐林的初萌到遮天蔽日,再到繁叶落尽,到白雪皑皑,我感悟着岁月,感受着人生,感恩着它带给我的诗意和温暖。

独自在家的时候,常常会睡在紧临树林的屋子里。躺在床上,不用抬头,就可以看见那片被泡桐裁剪的天空。最常见的景致是缺月挂疏桐,有时候是圆月。这幅景致常常让我情不自禁地披衣起床,站在窗前看月,甚至不顾天冷,不顾已是深夜,跑上房顶,尽情去享受这深夜里大自然对人类的恩赐。若有一片月光洒向屋内,我便不舍得出门了。就那样安静地躺在床上,月光下,看着泡桐的影子在窗台上摇曳,感受着月光柔柔地抚过我的额头,不知什么时候,就已进入梦乡。

这片桐树林,让我觉得,我的家越来越像个家了。

家乡的树林

文/高庆莲

雪的冬天走了,温暖的春天来了。可爱的春姑娘迈着轻盈的脚步来到了人间,她提着一个五颜六色的花篮,把色彩洒向人间,顿时,整个人间变得美丽,变得五彩缤纷。

春姑娘来到树林里,大树小花被唤醒了,它们伸伸懒腰说:“我要生长了。”抽出新芽,开出嫩花。远处有几座青青的山峰,在山峰之间还不时有几只小鸟飞过。这些小鸟仿佛是在锻炼身体,时而向上飞,时而俯冲,时而转圈,又仿佛是在比谁的本领大。小鸟飞进了树林,“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他们正在开演唱会,比比谁的歌声更优美。大树像一个高大的士兵,保护着山林,有时无聊,他们还会和小鸟们一起玩游戏。最奇特的是那颗松树。它的树干只有我的手粗,到了树的上端就更细了,枝上还有很多的树叶,组成了一朵“大花”。

春姑娘来了,杜鹃花更美丽了,有粉的、有白的、有大红的。粉的似霞、白的似雪、红的似火,他们在悄悄地开放,一团团、一簇簇,一朵朵地挤在一起。白色的杜鹃花像一个清纯、素雅的少女,洁白如玉,用手摸摸,滑滑的、润润的。粉色的杜鹃花,像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少女,亭亭玉立。靠近一闻,清香沁人心脾。一阵微风迎面吹来,香气飘到各个角落,飘到十里之外。杜鹃花丛林中有一条小溪流过,河水从遥远的地方唱着歌,向这里奔来。来到了这里,闻见这沁人的香气,便减速了,想在这儿多停留一会儿。小溪想停留在这儿,但又不可能,他们在临走前,还用不舍的目光看着这片杜鹃林。

这里像不像世外桃源?这里像不像人间仙境?这就是我家乡的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