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散文
同学散文(精选20篇)
忆沙中师爱二三事
文/秦豪
光阴荏苒,如白驹过隙。半个多世纪以前,我在母校沙洲中学度过了1000多个日日夜夜。母校一直是良师荟萃,群贤毕至。母爱固然是天底下一种“大爱”,但“师爱”也是天底下的一种“大爱”。最使我难忘的是那时沐浴在母校坦诚“师爱”的阳光和雨露里,得到了润泽而成长,50多年来我一直铭记在心,难以忘怀。
国学大师、终身教授、博士生导师钱仲联当时也在母校担任我们的历史课,一口浓重的常熟话,语言简练,鞭辟入里。他的课堂提问备课时常常经过精心设计,提问时把一张张用印蓝纸复写好的小纸条送到被提问几位同学的课桌上,由被提问的同学自己读给大家听,并作出问答。有一次,一位同学上课打哈欠,伸懒腰。下课时钱老师还没有走出教室门,有的同学已经快速冲出教室门了。他把走出教室的几位同学叫回来,批评:刚才课上有的同学打哈欠,伸懒腰,精神不振作;老师没有走出教室门,学生抢先走出教室,这些都是对老师不尊重、不礼貌,今后不要这样。这一坦诚的批评言之有理,一直铭刻在我们同学的心里。
相传毕业于中央大学、经常身穿长褂的陈桂芳老师高三第一学期是我们的班主任,他上数学课为了节省时间,来不及用黑板刷擦黑板多次就用手或袖管帮忙直接擦黑板;有时解题能使数理化融会贯通,教学效果事半功倍。据考理工科的同学说参加高考与人造卫星内容有关的两个数学题,他复习时猜中了一个半题。高三下半个学期当我决定报考文科后,他用悠婉高亢的老沙乡音对我说:“你集中精力复习文科,数理化成绩只要及格就行了(当时高考考文科不考理科的课程)。”由于他的坦诚相告,我调整了复习方略,集中精力复习文科,果然被高校本科汉语言文学系专业顺利录取。
高一“三角”数学课由钱品珏老师担任,他的数学语言非常简练,还常常结合教学做思想工作。他教育我们要认真学习,不止一次地临时插入思想教育的内容,对我们说:“你们现在要好好读书,考取大学将来是楼上楼,早餐牛奶+面包;考不取大学,只好踏步踏,楼下搬砖头(做小工)。”如此坦诚相告、直言不讳的生动比喻对我们的影响很大,至今我们还记忆犹新。
相传于《徐淮日报》当过编辑的徐行知是我们高二的语文老师。他特别注重指导和修改我们考文科学生的作文,面批是常有的事,写评语往往是长达一二千的蝇头小字。我录取高校第一个学期写了一部中篇小说《晚年烈火》草稿寄给他。他来信除了对小说提出许多指导性修改意见外,着重相告了他自己在“历史审查”中被确定为有些“政历问题”,并要我今后少写或不要写信给他,以免我政治上受牵连。我当时对此事不知如何处理为好。他为了爱护和保护学生在政治上不因他有“历史问题”受到牵连,忍痛告诫学生不要与他有书信往来。徐老师如此直言坦诚相告,以保护学生的政治生命,一直令我感动不已。
另外,我高二第二学期的班主任、物理教师蔡翰能的物理课要言不烦、妙趣横生,每堂课几乎只用一半时间,但是我们对讲课内容都听得懂。他事半功倍的教学艺术对我们走上教育工作岗位后影响很大、很深。
自画像
文/毕海心
我叫毕海心,是西街口小学三(1)班的一名学生。你看我,圆圆的脸蛋上长着一双水灵灵,会说话的大眼睛,上面还有一排长长的睫毛。我还有一张樱桃似的小嘴巴,它不但好看还能说会道。我喜欢穿粉红色的连衣裙,也喜欢穿一套运动衣。我身高1.2米,体重30千克,你们看我可爱不可爱。
我是班上的学习委员,这可不是滥得虚名的。我的学习成绩很好,我还经常帮助学习有困难的同学。我最喜欢学习语文了,它让我掌握了好多知识,也游览了祖国的山山水水。每次同学有困难,我总是第一个冲上去说:“让我来!”有一次,我们班的一位同学饭卡丢失了,她急得团团转。到吃饭时间了,同学们一个个都拿着口缸去吃饭,她急得哭起来了。我急忙跑过去说:“别哭,有我呢!”我先带她去充卡处挂失,然后用我的卡打饭给她吃。她连声说:“谢谢你了。”同学们都叫我“热心小天使”。听到这个称号我可高兴了。
我就是这样一个乐于助人的小女孩!
幽默的语文老师
文/陈蓉
五年级的时候,我们班换了个语文老师。这位老师是男的,姓江,其他老师叫他“小江”。他个子长得高大,脑袋也大大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大眼镜,老爱背着手,一副满腹经纶的样子,真像一个“老夫子”。他让我们的语文课充满了阳光。
记得有一次,“老夫子”布置的作业特别多,我们都跟不上记了。一个女同学站起来问:“江老师,这一题的生字需要抄下来不?”话音刚落,全班同学都哈哈大笑起来,因为她一时心急,把“抄”说成了“炒”。“老夫子”不动声色,闭着嘴,跺到那位同学跟前,咧开嘴笑了笑说:“这位同学,如果你想把这些生字‘炒’下来的话,你就大胆的‘炒’吧!如果实在‘炒’不下来的话,江老师建议你还是动笔‘抄’下来吧!”打那以后,班上再也没有同学读错字音了,因为谁都清楚,读错字音是要闹笑话的。
还有一次,江老师让我和他一块改同学们的听写作业,其中有一个词是“鱼钩”,可是班上许多同学都把“鱼钩”写成了“鱼钓”。只见江老师眉头紧锁,连连摇头。我心想:这么简单的字大家都写错了,若是以前的语文老师,一定会到班上“河东狮吼”一番的,江老师应该也要发火了吧!不料,走进教室后,江老师嘿嘿笑着,推推眼镜说:“今天中午做梦,‘钩’跑来向我告状,说我们班的同学不像话,把它身体里的‘撇折’偷走了,让它摇身一变,成了‘钓’,哎呀呀,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呀!”江老师边说边用粉笔在黑板上演示起来,“你们这群小家伙,谁再把‘钩’身体里的笔画偷走,把它变成‘钓’,我就用一个钩子把他钓到梦里去,去向‘钩’道歉!”江老师说罢,故意板起脸比划着,像把我们统统钓起来的样子,还得意地哼起歌来,逗得大家捧腹大笑。我想:江老师这一招也只能吓一吓小孩,他怎么能真的把同学们“钓”到梦里去呢。
这就是我们的新语文老师,我喜爱这样一位幽默风趣的老师,他让我们时常洋溢在欢乐的气氛中。
记忆中的你
文/笑颜
记忆中的你
有许多的人,生活在我们的身边,即使从不联系,即使偶尔听到有关他的讯息,我觉得存在就是一种不必牵挂的牵挂。
初识年少的你
上初中时我们被分在了一个班,班主任老师也许是查看了每一位学生的学籍档案,喜欢你也喜欢我。后来你当了班长我当了学习委员。学习上你总是超我一点。但在英语方面你却输给了我。班主任老师说,男孩在数理化方面逻辑思维能力强,英语老师说,女孩在学习语言方面有天赋。
每次英语演讲比赛知识竞赛,我总能拔得头奖,班里的早读也常常是我领读,你维持班级纪律,那时你看我的眼神虽然清澈,我想也一定有羡慕嫉妒恨吧!
自幼倔强好强又不肯服输的我,在你一遍遍的央求我指点学习英语的迷津时,我坚守霸主的地位知而不言,气得你一度不理我说我小气说我不够朋友。
有一天还在上课,你悄悄托邻桌塞给我一张小纸条,上书“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才是春。”我笑了,那一刻我觉得你满伟大的到衬托的我有点渺小。我开始和你互通有无互勉共进。
要入团的时候,你积极写入团申请书,而我却不写,不是懒得写也不是不想加入,而是我分明感觉你比我优秀比我更应该先入,就算我也阳光就算我也承认事实,但是和你相比你会生辉而我只能照进自己的心房。你劝我写我只是笑笑,后来你动了真格,你写吧!如果你入不了团,我把头割下来给你。我写了我也如愿加入了团,代价是不能让你的头掉了。因为有一帮同学见证,因为你男儿的铮铮豪言。
我和你一样,来自贫寒的农家,每到元旦举行联欢互送贺卡互道祝福时,我一张贺卡都没有给同学们送过但我却希望收到同学们的祝福。那一个张灯结彩乐声高亢的元旦之夜,你托铁杆送给我一张小小的软质贺卡,是一座主色调灰但又泛点红的雾霾笼罩的远山。至今我也解释不清那一刻我超乎寻常的举动,将小小的贺卡重重地揉皱攥在了手心。我什么也没有说但我的举动一定吓坏了你的铁杆。第二天早上一进教室,你兀自来到我的桌前,将一张红楼梦中晴雯的美人照硬质贺卡放在了我的手心。我内心惊讶了,我很享受你懂我,但我的面无表情一定欺骗了你,因为你探询的目光好似在问我可以了吗?
即将毕业的我们,开始了不断地复习备考模考,每一次你都会排在我的前面,我嘴上不服但我的心里还是服你的。你鼓励我加油帮我查找试卷上的疏漏,终于到了最后的冲刺,张榜的那一天我站在最前你站在最后,让我们共同见证了扭转乾坤的时刻,我以三分的略微优势超过了你。我没有转身看你但在心里关注着你。有人说你哭了,我没有怀疑但也没有去证实。因为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哭说明你不服输,我在心里默默为你加油,其实输赢并不能代表什么何况我们都冲过了分数线,有那么多的同学羡慕死我们了。
我不相信缘分
我们考入了不同的学校,你学农我学医,也许那时的你就有人指点过,学农回来容易进政府容易走从政的路。在不同的学校我们依然发挥着优秀领头人的风范,也许因为我们不忍虚度光阴,也许因为穷人的孩子早懂事,年年一等奖学金,三好学生,优秀团员……我们不断用书信传递着令人振奋的信息。你弹着吉他坐在原生态果林中,皮肤晒的黝黑笑的阳光灿烂的照片,至今保存在我的相册中,翻开他我总会记忆恍惚,一半是溜走的青春一半是哀婉的心殇。
工作后的我们分在了同一个小镇,你进了政府我分在了医院。我们常常相约一同去看望老师走访同学。你偶尔会找我讨要点纱布酒精之类的,偶尔有个小伤口也会找我包扎一下,有朋友需要你也会给我打电话让我关照。我要下到村队巡回医疗,你会利用工作之余骑着摩托车带我一起去,还让村长村支书关照我。一切都很自然一切都好像是应该的,因为我们是同学是好朋友。
直到有人给我介绍了男朋友,男朋友来找我的时候你也常常不请自来,原来你们认识原来你们都很有谦谦君子风度。某日你又来看我我急着要出去赴男朋友的约,你看着我的背影说你动作可真快!也许是我感觉特迟钝我压根没去想你话里包含的意思,也许我觉得我们就应该是同学就应该做好朋友,也许……那不可能啊!难道还能有第三种选择?我留下一句是啊我就是动作挺快的呀!上学的时候就这样难道你忘了?冲出了单位的大门,留下身后的你无奈也好不解也好笑我太傻太笨也好,我根本不知道想想我就有多么的无辜。
有一天老师找我问我和你咋回事呀!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方觉云里雾里,老师的一句话点醒了梦中人。原来你曾经托老师给你牵线,老师说你们是同学是好朋友有这必要吗?再说了都啥年代了一家女百家问你去直接找她说不就得了。
至今我都不明白你是犹豫不决优柔寡断还是太过腼腆,你是自命清高太过扮酷还是想找寻一种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感觉。
人常说缘由天定千里姻缘一线牵,而我们并肩作战一同走过青春年少,工作上也常常你来我往,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个你,但我们就这样错过了,彼此再也找不回来时的路。
你走了不留一点痕迹
我结婚的那一天,你早早地赶到我家作为娘家人来送我,你一定看出来我很开心。席桌上你喝的微醉抓着我老公的手却看着我,你一定要对她好否则我不会放过你,老公郑重地点着头我一定会对她好。
老公兑现了诺言对我好我很幸福,而你也有了自己的家。听说娘家人有钱有势很快便实现了你平步青云的政治梦想,当然我还有同学们还有身边的人,都相信你是一位肯努力又有上进心的人。
同学聚会时我们都为你当上了一把手感到骄傲,有人提到你我就会自豪地告诉他那是我同学。同学聚会你不是买单就是操办,每次见到我时你总会说,别人都说找个山东老婆最好懂得疼老公,我说你老婆不就是山东人嘛你摇摇头,话到此为止我总是不再继续。
有一天你把同学们邀请到你的地盘管辖区景区内的的蒙古包,亲手做麻袋抓饭煮清炖羊肉烤羊肉串,你喝多了一个笑话给大伙讲了三遍,还摇摇晃晃要带我们去山顶拜佛捐点功德钱,我们互相搀扶着爬上了一百多级的台阶,还要过一座水帘洞似的山涧,终于拜佛许愿。
你走了走的不留一点痕迹,难道你真的了无牵挂了吗?那天去送你看到你的女儿你的父母双亲哭得肝肠寸断悲从中来,我不能自抑。你的死太过突然太不符合常理太让人有点不可思议。一时间传言四起揣度者无数。
我屏蔽了所有有关你的传言,我相信人在做天在看,所以对你的记忆我永远封存在青春年少时那个阳光灿烂的你。
靠着回忆想象曾经的过往,不断的心伤让我总怕想起你。
再回首恍然如梦
文/胡海容
以前在家乡工作时,几乎每个月都回去,县城虽小,却很少碰到同学,除非主动联系。几个同学有一官半职,有签单权,每年回去至少请我们聚一次。每次问我想见哪些同学,就尽量把他们都叫来。这份情谊一直让我十分感念。后来大家各自忙碌,成家生子,住房也不宽敞,不好去打扰,我回去尽量不惊动他们。不管公费私费,毕竟请十来个人吃喝,也不是很简单容易。而且工作性质不同,生活环境不同,慢慢发现共同话题少了,每次都是聊聊现状叙叙往事,有时可能让有些同学受冷落或者不自在。
虽然我特别恋旧怀旧,但还是尽量克制想组织同学聚会的冲动。现在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大家的家庭压力和工作压力都比较大,彼此更不想互相打扰。何况大部分同学不像我们做老师有寒暑假,我们回去时,他们都很忙,我也不好意思每次都去叨扰。
春节回去之前,我纠结了一下,想着要不要和同学聚聚,和哪些人聚聚。大学的班长跟我联系几次,叫我回去一定告诉他,说是毕业快二十年了,大家都很少见面。我也很想见到他们,回去就和他联系了。他很谨慎,先没给我回话,直到把其他人都联系好,定好聚会地点,才打电话叫我过去,我接到电话就高兴地去了。
只来了十个同学。跟女生拥抱,跟男生握手,亲切如故!好像未曾久别。坐下来慢慢细看,心里感叹彼此都老了点!男生都成熟稳重了许多,挺精明能干的样子。仿佛印证了“男人四十一枝花”的俗语,看起来都比学生时代有风度。女生并没有变成“豆腐渣”。闲聊起这些年的工作和生活,感觉大家都过得还不错,开玩笑说身心基本健康,家庭基本和谐,工作基本稳定。
席间他们说起当年的一个老师闹绯闻,我记得他当初苦苦追求我们的一个同学,送给她一本情诗集,扉页上写着两句诗:想起沙漠就想起了水,想起爱情就想起了你。当时,我看到这行字,羡慕不已!心里期待着某一天某个人也能如此爱我。时过境迁,世事无情,他的绯闻居然闹得满城风雨。我不知道那位女同学现在心情怎样,真想告诉她:当初他爱你是真心的,现在也不一定就是不爱你。也许她比我们局外人更清楚这些,只是破镜重圆,裂痕永在。伤口愈合,隐痛永在。希望他们不离也好,离婚也罢,不要太多怨恨,好好珍惜自己,珍惜彼此。每个人都很不容易,未破的镜子也未必圆满清晰。
高中同学也约了五家比较熟悉的小聚,谈现状少,话当年多。说起当年的一些趣事,大家都很开心。五个小孩一会儿也都混熟了,聊得也很亲热。毕业二十年了,有些同学还是十年同学会时见到的。也没人组织大型聚会,只能小范围的聚聚,大家感叹唏嘘,最强烈的感受是时间过得太快,最有力又最无情的证明就是有个同学的孩子又在当年的班主任班上读书。 不禁想起杜甫的《赠卫八处士》: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
少壮能几时,鬓发各已苍。访旧半为鬼,惊呼热中肠。
焉知二十载,重上君子堂。昔别君未婚,儿女忽成行。
怡然敬父执,问我来何方。问答乃未已,驱儿罗酒浆。
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主称会面难,一举累十觞。
十觞亦不醉,感子故意长。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
席间又讲起两个同学的感情悲剧,大家都感叹造化弄人。有人说:我听过的最感人的故事是一个男孩爱一个女孩很多年,直到她结婚生了两个孩子,他还是单身。后来听说她过得不好,他又回去找她,她就离婚嫁给他。他为了对那两个孩子好,自己坚持不再要孩子。仍然像当年一样珍惜呵护那个女人。我们听了都很感动。这个男人有着怎样纯真豁达的情怀啊!生活中,多少夫妻因为经济问题和感情问题吵得不可开交、闹得家破人亡啊!
这样的时代,这样的宣传,这样的诱惑,每个人稍不留神都有可能误入迷途,彼此包容就显得弥足珍贵了。俗话云:宁拆十座庙,不毁一家亲。这是古人的血泪经验,认为拆散一个家庭是比亵渎神灵更可怕的事情。现代自由选择的婚姻更应该用心经营。既然大多数女人都谅解男人,男人当然也应该豁达地谅解女人。
我又想起纳兰性德的《木兰花令·拟古决绝词》: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什么叫纯洁?每个时代观念不同,每个人心中的认识也许都有差异。曾经有不少学生向我诉苦说:“现在都没有纯洁的人了,我对爱情失去信心了!”我开导他们说:“这种想法本身就不纯洁。一个人纯洁与否,身体不是最重要的或者唯一的标志,感情才是。只要对方当时当地是真爱你,那份感情就是纯洁的。在这样一个年代,如果大家都还抱着顽固不化的贞洁观念,恐怕很难找到合适的恋爱对象,恐怕要错过很多合适的结婚对象,恐怕会失去原本不错的婚姻对象。这样说,并非教唆你们不珍视自己和对方的贞洁,而是在珍视的同时不必迂腐地较真。”学生释然。
无论什么人聚会闲聊,最后谈得最多的都不是工作,而是感情和家庭。可见人们心中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婶婶告诉我:“你叔叔给我最宝贵的就是自由空间。他知道我脾气急嘴巴直,一直包容呵护我;知道我要强,一直维护迁就我。每次争执后,我们都是在互相检讨中和好的。”姐姐也告诉我:“你姐夫给我最宝贵的东西也是自由的空间。他知道我不会做家务,身体也不好,所以不管我做得好不好,他都不说啥,不管家里多么脏乱,他都不责备抱怨。我给他的也是自由,不管他回不回来吃饭,我都好好做饭吃饭;不管他忙到深夜还是凌晨回家,我都不怀疑不询问。”
可见,彼此信任,给予自由空间,最是难能可贵!其实,夫妻的性格变化和习惯养成都与对方有关,都是彼此长期斗争和妥协的结果。当初选择的时候就知道对方不是完人,就知道不可能为彼此改变多少,所以最理智的态度就是像欣赏优点一样习惯缺点,而不是一辈子为彼此的缺点争吵遗憾。
有些夫妻看起来很般配,显得很恩爱,但不一定恩爱。有些夫妻看起来不般配,显得很平淡,但内心很恩爱。每一对夫妻都有自己的相处之道。旁人犯不着干着急、看不惯。让他们自己去解决矛盾好了。
列夫·托尔斯泰在《安娜·卡列尼娜》中写道: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我倒觉得幸福的家庭也是千差万别。总之,日子不是过给别人看的,关起门来真实相对,安稳踏实地过好自己的日子,不必总是臆想别人都比自己过得好,的确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人人都有自己的苦痛。
闲笔至此,又想起晏殊的《浣溪沙》:
一向年光有限身, 等闲离别易销魂。酒筵歌席莫辞频。
满目山河空念远, 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云的面容
文/浦敏艳
当我指尖记下2014这个年份,仿佛它与1994仅是弹指之间。
还记得20年前那个留着学生头短发的你,刚刚进入校园,黄昏时分阳光余晖笼罩在蓊郁的雪松之上,喜欢穿白衬衫藏青裤耐克鞋的你,和一群青葱女子走过大学男生宿舍楼下,突然听见高楼窗口飘过某位男生悠扬又沉郁的《回到拉萨》,也就是一刹那间,心脏一下子如同雷电击中,明白了什么叫homesick!莫不是在这里亦能听见熟稔如斯的旋律?而你还将在这尚且陌生的象牙塔里找到伴你一生的爱好,在这里,找到引领你学识文化升华的引路人,将在这里,发现开启你人生的另一扇大门。
我们的班主任老师用一种豁达、开明的举止与思维,带领我们集体走向文学艺术的殿堂。到如今依然清晰记得,在外国文学史课上,他说到爱丝梅拉达、苔丝,或是叶甫盖尼·奥涅根、希斯克利夫等人物名字时轻快、跳跃的语调,讲起《远大前程》、《唐吉诃德》等精彩片断时声情并茂的面孔。老师文质彬彬,手指白皙修长,他教风严谨踏实,每次上课都精心备课,将知识要点归纳在小卡片上,每讲完一张卡片,便把那张卡片放在底下,仿佛我们45位同学的大脑都将课堂内容自动拷贝、备份。多年以后,当我畅游文字的海洋,不论制作公文还是自我耕耘,大学时期的知识储备都使我受益匪浅。
老师更以勇气开拓以魄力创新,令多年后的我们所激赞。刚开学便让同学们以自我介绍的形式进行演讲,记得当时鼓励我们这批青涩的孩子上台表现时,他说:“我来看看谁是第一个吃螃蟹的勇士?”勇气不够的我,直到下半场开幕才上台演讲,讲述的内容早已不记得,却记得演讲会结束后,在人流涌出教室、从四楼走下台阶时,他夸我是个有悟性的学生。老师特意安排男女生交错排位(那时候还没有实行流动教室制度),他希望培育起一种开放、平等、自如、活泼的学习氛围。而老师可知道,若干年后聚会时,我们一起细数着谁和谁的同桌之缘,我们笑谈着谁和谁的有缘无分,我们更感慨本班配对率之高,45个同学,10人配成了夫妻!谈起老师无心插柳之举,无不报之于欣然的赞许,我们的老师可是大伙的集体媒人!1996年端午节老师组织班级开展裹粽子活动;老师让我们写班级日记,每位同学每天写一篇,18年后,老师把这本日记本交到我手中,我翻开日记,抚摸着没有署名的篇篇文字,心情激荡,那里依旧清晰地保存着你的笔迹、思想与情绪,留存着你人生黄金时期的某个片段与镜头,透过字迹便如与诸位老同学一一面晤!
还记得给我们讲授政治的李老师,常把枯燥的政治历史讲得精彩纷呈,引人入胜;讲述新闻学的郭老师,还未结婚时,她留着长长的辫子,辫梢缠着花色绸布手帕,样子雅致极了,她在我记忆中永远留下了娴雅如百合花一般的身影;教我们礼仪课的王老师,她气质脱俗,讲课神情自如,眼眸如秋月照波,自有一种涤净人心尘杂的力量……当我笔尖记录着他们的时候,内心充满着深深的感激与眷恋,正如作家严歌苓所言:“人生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当你失去的时候,才感到他的珍贵。”
我的青春,我的校园,20年光阴,为何倏忽如斯,一去如同奔腾的山溪?时光原比大山里的涧溪更为清澈,落花飘零无声,铺满树荫下的水面,溪水挽映的却永远是云的面容……
难忘青葱岁月
文/毛柯柯
上世纪60年代末,我从省会兰州,来到浙东的乡下——东山,寄居在外婆的家中,由此度过了一段在乡间念书的岁月。虽然只有两年多,但记忆却异常的深刻……
在奉化的溪口,只要提到东山,五岙山头的百姓都知道是东山村,这个村落的历史至少可以追溯到明代,说起来也有数百年了。著名的弥勒道场——雪窦山,就在东山偏西南约二三公里的地方。因为是山地,村中房屋都是依山势而建,远远望过去,层层叠叠的,一幢高于一幢,上面一幢看到下面一幢,都是屋顶和瓦片。东山的农民世世代代都种植稻谷,茶叶等农作物,近一二十年,花木替代了稻谷、茶叶,成为东山村里的主导产业。
东山小学在村庄脚下的东北方向,周边黄涧水坑、横路下、大松头、来田湾、地孔等小村落的孩子们都在这里读小学和初中。因为学校的前身是庙宇,地理环境较为恬静和优美。站在东山的高处俯瞰,学校掩映在翠绿的竹林之中。从我家一路下行,弯来弯去,经过一个几百平米大的池塘,还有片片的阶梯式水稻田,就到达学校的操场,从操场东边要踏着青石条铺就的台阶,拾级而上才是校门。每年的农历八月,台阶边上的桂花树,黄灿灿的桂花一串串儿的,挂满了枝头,芬芳漫天飞舞,香飘整个校园。
学校坐北朝南,二层木结构建筑,大门两侧是两间房间,再进去是青石板铺就的天井,正房东西通透,中央的平台原是摆放佛像的,当时是学校的主席台,主席台的下面摆放着木制的乒乓球台案。东西厢房的一楼和二楼有教室约六七间,全村一两百个学生在这里就读。
我外公一生尊师重教,对子孙后代的学习要求严格。1968年的夏天,我正式去东山小学读五年级,报到第一天,我外公专程从上海来到东山乡下,亲自联系转学并陪同报到,一入校门就遇见徐洪锵老师。我外公非常礼貌地与徐老师打过招呼后,低头告诉我:这是你们的徐老师。
徐老师笑眯眯地看着我,拍拍我的后背,语言相当和气,让我瞬间消除了来到陌生学校读书的紧张心理……
我外公接着说:快给徐老师鞠躬。我认真地对着徐老师鞠了一躬。
以后,我就每天和董安锵结伴上学,放学还一起去山里砍柴,安锵教会我如何绑柴,如何使用冲担,我俩一直亲密无间,既是表兄弟,也是同班同学。
我记得没过多久,周定福老师成为东山小学的民办教师。那时周老师还不到20岁,相当英俊的后生家。从为我们上的第一堂课起,周老师开始了教书育人的生涯。他走进我们的教室时,清秀的面颊泛着微微的红润,他微笑着走上讲台,在目视每一位同学时,我能感觉到他内心的激动和一丝丝的羞涩,他非常认真地上完了第一节课……
有一段时间,我们的教材不到位,周老师上课只能给我们念一部小说,书名好像是《孤坟鬼影》,讲述的是建国之初反特的故事,事件跌宕起伏,情节扣人心弦,我听的很认真,每节课都觉得时间过得太快,总是期盼“下回分解”……
在我离开东山小学时,周老师的授课技巧已经游刃有余,如今,经历了40多年教育工作的他退休带孙子,桃李也是满天下了!
教数学的汪老师,名叫汪耀庆,那时30多岁,平日少有言笑,授课严肃,要求严格,我比较敬畏他。
无论汪老师,还是周老师,以及其他老师都比较喜欢我们的班长周志明。志明在班里年龄略大一点,他学习优秀,约束力强,言语不多,纪律性好,在同学中威信蛮高,是“终身制”的班长,这种成熟,也成就了志明后来的事业。他的弟弟志国要调皮许多,我和志国同过桌,摔过跤,一直挺要好。志国初中毕业后当过兵,在东山当了多年村干部,如今谈笑交流,依然有曾经的影子。在我的眼里,读书时期的这兄弟俩是貌美体健,按今天时髦的说法,是一对“小鲜肉”。
处在小学、初中的年纪,正是顽皮的少年阶段。每当下课铃响,许多同学都会冲出教室,抢先拿到乒乓球拍子,大家自觉排队,每人三个球,按输赢淘汰,短短10分钟,切磋很认真。体育课时,男同学也喜欢在操场踢足球,我们的操场也就能比篮球场大一点点,是从山坡中修整出来的一块平地,没有封闭的一边,是超过60度角的山谷。有时一脚踢的重了,足球会弹出操场,滚入山谷,有身手敏捷的同学,像猴子般的两手轮换荡着毛竹,箭式的冲下山坡,往往是人速快于球速,常常在半山腰就抓到了足球。
因为同在一个村,同学之间相互是亲戚的也比较普遍。像我与三位同学就是姑舅亲,同时,还有长我一辈的,也有小我一辈的,可谓是三代同班。当然,在读书时期,彼此都习惯于直呼其名。有的时候,同学之间经常会产生不愉快和矛盾,那最好的报复方式就是大声叫出对方爹娘,或者爷爷、奶奶的名字,如果谁能够掌握到对方太公、阿太的名字,报复就占到了绝对的优势。
学生中有时也会制造恶作剧。记得有一次我趁一位男同学不备,抓起他的手来,拍了周瑞女一下,周瑞女读书时是高挑的身段,白白净净,比较文静。她发现了这是我的小动作,抿起了小嘴,面无笑容,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眨都不眨一下看了我几十秒,我当时难为情的啊,只恨地上没有一个洞,能让我钻进去逃走。
有一年夏日,圆月当空,繁星灿烂,满树的知了不停地叫着,水稻田里的青蛙高一声,低一声的附和着,这是相当迷幻的山村之夜,喧闹与寂静搭配的那样和谐。我们七八个同学聚在一起,在茶厂附近玩起了捉迷藏……轮着董信校同学玩的时候,大家都四散逃开。急忙之中,我与周瑞女同时躲入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蹲下,当董信校距离我俩一两米,已经快要寻到我们时,周瑞女那个紧张啊,她屏住呼吸,我仿佛听见了她的小心脏咚、咚、咚的直跳,直到董信校离开后,她才缓缓地喘了一口气,热呼呼的气流,吹在了我的脸上……
大家正玩的兴高采烈,突然听见我外婆接连不断地呼唤我,我才很不情愿地回家了……
周多妹也是同班同学,给我留下的印象尤其深刻。她红红的面颊,大大的眼睛,个子不高,好像常穿着红色碎花的棉布衣服,人总是清清爽爽的,很有男孩子的性格。
初到东山小学,周多妹的坐位排在我的身后,她有调皮的性格。上课时我一靠到她的桌子,她就会用笔头戳我的后背,往往吓我一跳,我在想,她这是在“欺负生头人”?
有一次她戳我戳的重了些,我忍无可忍地回过头去怒视,她却毫无惧色,也睁大着眼睛对视着我,嘴角上还挂着得意的微笑,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像在说:“怎么啦,我就戳你了,你能奈我何”?
唉!想到多妹的阿哥老五,在学校也是很顽皮的,而且打架也是蛮厉害的,又高我们一级,就只好忍声吞气了。
读书的日子一天天过去了,也记不清楚从哪一天开始,我对多妹的印象发生变化了,好像就在一个瞬间,觉的这调皮的丫头片子像是“映日的荷花”,开始散发出青春的气息了,又仿佛一朵出水的小荷,露出了尖尖的嫩角,充分做好了展示婀娜多姿的准备……
打这以后我经常想,如果周多妹再用笔头戳我,我不再会与她为敌,而她从此却不再戳我了,人也变化的越来越淑女了……
从东山小学转回兰州,我利用暑期又回到过东山,以后插队和工作中也来东山小住过,当时很想遇见同学们,可以叙旧,然而,村庄虽不大,巧遇却很难,眼睛就这么一眨,半个世纪过去了……
在东山小学读书,令我难忘的原因,一是学会了吃苦;二是根植了传统理念;三是奠定了学习基础。
山不在高,东山是人杰地灵的好地方……
让爱延伸
文/游水方
那年的正月初五,冷风裹着细雨,天空阴沉着脸。然而,在一间酒店的大厅里却喜气洋洋,我曾任教的中学87届初中同学正在聚会,我们几位老师被邀请参加,那时我任一个班的班主任兼教语文。看到这热烈气氛,看到阔别多年的学生,我心里很高兴,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十岁。
后来在交谈中我发现好多位同学没来参加,我询问了原因,原来有些在外地工作没回家过年,而有几位却因家庭变故而陷入困境,特别是阿广的儿子现患血尿病,医光了家里的积蓄。听到这消息,我心一沉,仿佛外面这天气一般。我想,同学聚会不应把他们忘了,他们有困难,要伸出援手,送去温暖,给予关爱。于是,我把这想法与几位老师说了,也与聚会的组织者说了,他们都赞同。我乘机提议,把晚上的卡拉OK取消了,用这些资金资助他们,同时建立一项长期的关爱机制,成立学友爱心基金,每年都组织同学捐款,对陷入困境的同学送去关爱,让爱心在同学中传递。大家商议了一会,都赞同我的提议,再征求同学们的意见,大家没有异议。
那天晚上,大家就不去唱歌了,把省下的钱送五千元给阿广的儿子治病,对其他几位同学也进行了慰问。由于阿广的儿子得到持续的救治,时隔不久,他儿子病好了,阿广千恩万谢,在电话里哭了。
同学会后,学友爱心基金马上开展了发动筹集工作,效果很明显,一批当了老板的同学慷慨捐资,其他同学也都尽了自己的能力,多则五千,少则一百,这次筹集到近三万元。同学还推选几位责任心强的同学管理这笔资金。
此后,同学会成了爱心会,每年集中举行一次年会,总结关爱活动情况,通报基金收支项目,并组织捐款。每次年会,人员不断增多,同学带了同学,同学带了朋友,同学带了同事,朋友带了朋友。每次年会以节约为原则,大家吃朴素餐,啃玉米,吃番薯,嚼青菜,喝猪肉粥,其乐也融融。
每一次开展关爱慰问活动,虽然并不声张,但爱心就像春雨一样带去润泽,像清风一样轻轻吹拂。
一位同学患了乳腺癌,爱心会组织了慰问,送上了关爱资金,并对她进行鼓励,她术后康复很好。一位同学的父亲肝癌晚期,在农村居住,爱心会组织了一批同学去探望他,送去慰问金,他在病床上笑了,该同学说这笑已久违了。一老校长退休几年后查出患有喉癌,先后动了两次手术,坚持了十年,已七十多了,听说恶化了,吞不下食物,通过插管直接将流食输入胃里,想来已很严重了。一天晚上,我与爱心会一批同学去探望他,他很高兴。他身体虽然消瘦了,但精神依然乐观,谈笑风生,对插管输食打趣着说,现在正如老夫子所言,真的是食而不知其味了,引得我们大笑起来。他知道我们成立了爱心会,高兴地说,很好,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非常美好。他爱好书法,过了几天,我接到他亲手所书的一块匾,上面是“仁者无敌”四个苍劲大字。我很感动,细细地品味其中的含义。“仁者无敌”典出战国时的故事,郑国是弱国,怕被强国吞并,郑君向孟子请教对策,孟子说,实行仁政,天下无敌。孔子说,仁者爱人,博爱就是仁。我想,老校长送这块匾是对爱心会的极大鼓励。
当然爱心会开展的关爱活动不止这些。有的同学出了车祸,有的同学或家人患了大病,爱心会都组织慰问。尽管爱心会不事宣扬,但消息不胫而走,感动了不少人,不是这一届的学生也加入了爱心会,一些老板也向爱心会伸出援手,献出了爱心。
冯老板是一位充满爱心的人士,他听说这件事,认为十分有意义,一次为爱心会捐了十万元。李先生是爱心会一位同学的同事,他听说此事很感动,一次捐了五千元。徐经理是一位同学的领导,他得知爱心会举行年会,亲自跑来参加,捐了三千元。也有一些同学的朋友捐了上千或几百不等。这一笔笔捐款,是对爱心会的莫大支持,是爱的延伸。
每年的年会一般定在暑假举行,同学可带孩子参加,让孩子也受到爱心的感染。结果有不少孩子把红包钱也捐上了。
同学以爱心会为平台,献出爱心,让爱在延伸,在广阔的空间里延伸,在无尽的时间时延伸。
栀子花开
文/胡巨成
过完端午回来已经好多天了,但耳边响起的还是老家水中激越的锣鼓声,脑子里盘桓的还是老家村前村后的事。因为一开门,就能看见桌上一大碗盛开的栀子花,满屋的花香扑鼻而来,让人觉得还在老家。
一
老家在湖北武穴乡下,那里是鱼米之乡,却很少有花。儿时的记忆里,开得最艳,最香,最让人留恋的就是这栀子花。
栀子花开在五、六月间,别的花开败了她才开。水灵灵的花瓣洁白如雪,缀满枝头。像温婉静雅的少女,不求光彩夺目,却能清香诱人。
故乡的女人们,无论老幼都喜欢在头上插一朵栀子花,也有把花别在衣服上的,移动的花香便是故乡特有的“气息”。清晨起来,大姑娘小媳妇们拿着小盆来到花树前摘花成了村里的风景。不管谁家的花,无须打招呼,谁都可以摘,栀子花树旁的临时“共产主义”更让乡村充满了温馨。
于是,远行的人都喜欢带上栀子花,半开的最好。到地方后,无论将它挤放在不起眼的粗瓷碗里,还是放在精致的水晶花瓶里,它都会旺盛地绽放,让整个空间又弥漫着故乡的味道。直到柔嫩的花瓣如古老的信笺渐渐泛黄,沁人心脾的花香仍不增不减……
在异乡的这些年,很少闻到过这样的花香。北方的都市烟尘,让人更留恋故乡的栀子气息。曾不止一次从家乡带来栀子花树,甚至连泥土一起包来,栽在自家阳台上,但每次的结局都是伤心地看着花枝变黄、变枯,“橘生淮北则为枳”,奈何!
二
栀子花开了,端午节该到了。
端午看船,是小时候最高兴的事。每到端午节前,老家村前官桥港里便锣鼓喧天,热闹非凡。大人们都在比“划船”,后来电视上叫“赛龙舟”。端午节那天午后正式“开划”,插着栀子花的姑娘、媳妇们打着小花伞,把一港两岸挤得满满当当的。
中间很多年,不再有人“划船”了,不知是因为生产队的船没了,还是别的原因,反正港里静悄悄地。端午节除了吃些粽子和麻花,和平常没啥不同。所以外出的人也很少有人回来,孝顺的往家打个电话,问候一下父母就算是过节了。
去年端午前,港里的锣鼓又响了。有人还从龙舟的故乡汨罗买回了龙舟,中断多年的船又“划”起来了。
从过年起,垸里的年轻人就嚷嚷着划船。老人们支持,不仅对钱买船,还提前盖好了放船的礼堂。农历四月二十四,离端午还有10天,船就买回来了,直接下水,在家的人上船先练。
在外面打工的、做事的游子们坐不住了,纷纷踏上归途,连年过半百的我也在其列。因为多少有些颜面,伙伴们分配我打鼓。划船听鼓点,鼓手是全船的“灵魂”,用心还得用力。第一天下来,双手都是血泡,两只胳膊酸疼难忍,几乎一夜无眠。但第二天中午一点多,又顶着骄阳和老少爷们下水了。
端午那天,陆续归来的后生不仅把40多人的龙舟坐满了,岸上还有替补的。我指挥自己的“战船”,像斗的公鸡,见船就比,所向披靡,尤其是胜了邻垸的船,让伙伴们扬眉吐气,心中狂喜。心满意足本该见好就收,可我见伙伴们斗志尤甚,决意乘胜追击,结果最后一战,败绩而归。伙伴们脸上都悻悻的,我亦后悔不已。不过伙伴们很快找到失利的借口,安慰自己,也安慰失策的“主帅”。
三
栀子花开了,走出考场的学子们该毕业了。
35年前的那个夏日,当父亲挑着儿子的书箱走出长江边这所古老中学的时候,身后跟着的是一位想坐船离开这里,越远越好的懵懂少年。
35年后,他又回来了。端午节的第二天,昔日一起苦读的少男少女们相约在这里“寻梦”。
母校武穴中学是当年广济县中学里的“最高学府”,1979年破天荒从农村招生,我有幸从乡间来到城里。
是头上的白发填平了城乡的沟壑。30多年了,学校不再是原来的学校,但同学还是原来的同学。有些虽一时叫不出名字,但面孔竟像显影液里的黑白照片,愈来愈清晰。是他,是她,毕业照里有,记忆深处也有,很快,名字和影像便叠而为一了。
褪尽了青涩与浮华,天命之年的男同学从容淡定,女同学雍容贤淑。还有两位银丝如染的老师加入,更平添万千感慨。畅叙、留影、畅饮、欢歌……从下午一直聚到凌晨仍不忍离去。分手时天降小雨,有如丝丝泪垂。
第二天,有同学在群里“晒”出一堆栀子花,更添“离愁别恨”。栀子,花期是苦短的,绽放之后的枯萎凋谢,恰似生命中的聚短离长。江淹《别赋》云:“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所幸对我等游子而言,这种黯然销魂,浑然已成常态。
但,栀子花树还在,来年花还会开。有离愁就会有爱,有爱就会有约定,有约定就会有再来!
这,也许就是栀子的花语。
醉酒的经历
文/周家海
很久没有喝醉过了,前天中午跟几位二十多年未见过面的同学聚会,中午在酒店里吃饭,热情好客的同学特意拿来了三瓶吉安的名酒堆花酒,我们一边谈笑风生地侃侃叙旧、追忆往事,一边大快朵颐地举杯畅饮,不知不觉间,只有一杯白酒酒量的我,居然已经喝下了整整三杯白酒外加二瓶啤酒……这下就像捅了马蜂窝一般,我浑身被酒精的马蜂“纠缠”得“不可开交”,转瞬就酩酊大醉,吓得同学赶紧驱车
将我送往医院紧急抢救。
虽然以前也曾醉过,但从未像这样醉得厉害,酒精开始在我周身翻江倒海,我想吐却又吐不出,感觉心头有一团烈火在燃烧,欲将我焚烧、烤干一般。打点滴一直持续到了深夜10点左右,期间我呕吐了近10次,甚至将苦胆水都给吐出来了,并且将喉咙里的黏膜弄破了,以致痰里也有血丝痕迹。让我着实大吃了一惊。
据一直守在病床旁照顾我的朋友说,我喝醉酒的样子怪吓人的,竟然会怪叫,或作虎吼,或作狮嚎,让大病房里的其他病人深受其扰,苦不堪言。而我居然蒙在鼓里,全然不自知也。
如此这般,致使我在酒醒后颇为汗颜,愧疚不已。
夜渐渐深了,晚餐的聚会活动仍在继续,似醒犹醉的我坐上了酒店的酒桌后,连椰奶和矿泉水都不敢大口地喝下肚,更不要说喝酒了。好在我已经是酒桌上的重点保护对象,我趴在酒桌上隐隐约约听见同学们在议论,他们一个个都说以后最多只能让我喝一杯白酒,决不能让我超量饮酒了。
哎,虽然我身体健如牛,但这次喝醉酒的经历,至今仍然令我心有余悸。于是,我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乱喝酒了,尤其是过量饮酒,不然,把身体给喝坏了,就追悔莫及了。
小诗人王若璟
文/周子瑜
我的身边有不少多才多艺的同学,在这些闪亮的“群星”中,有一颗“星星”特别的耀眼,她就是我们班的小诗人——王若璟。
王若璟之所以能成为我们班的小诗人,是因为她不仅将诗一样的语言付诸笔端,还时常脱口诗情画意般的话语。
记得有一次,老师让全班每一个同学回家写一首属于自己的小诗。第二天,同学们把自己写的小诗交给老师后,老师选出了几位写得比较好的同学,到讲台上朗诵自己的小诗。当轮到王若璟时,她从容不迫地走上讲台,用她那甜甜的嗓音为老师和同学们动情地朗诵。“友谊,羽翼落下时那只唯一起舞的彩蝶;友谊,茫茫白雪中那朵唯一绽放的蔷薇……”因为她的诗写得很好,她的声音也很动听,所以当她朗诵完后,全班同学都高兴地拍手叫好。老师也让她把自己的小诗写在卡片上,然后贴到展板上让全班同学欣赏。
王若璟不仅写诗写得很好,在课堂上的表现也是十分出众。记得那是一节有趣的语文课。老师在给同学们讲大诗人“杨万里”的古诗,讲完后,老师又让同学们发挥想象,想象一下夏日西湖的美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许多同学都埋头沉思了起来。只有王若璟主动地举起了手,老师请她起来回答,她满含诗意地向同学们描述,让同学们仿佛身临其境,好像眼前就是那美丽的西湖。当她回答完问题时,老师和同学们都向她投来赞许的目光。
星星下奔跑的孩子
文/飘尘
小草五年没见到爸爸了。
现在,爸爸就在窗外,小草不知道该怎么办。
课间,小草混在同学堆里,迅速跑到厕所,上课了才跑回教室。经过爸爸身边,她埋着头更快地跑过。
中午下课,爸爸不在窗外了,她心里轻松了许多,又有点空落落的。她装作若无其事,和同学说说笑笑地去食堂。
食堂门口,爸爸在站着等她。小草忽然不说话了,又要低头走过。爸爸低低地喊了声:“小草。”
小草不做声,慢慢地走。
“小草,这是七百块钱,你充到饭卡里。”
小草接过钱,蚊子似地“嗯”了一声,就闪进食堂。吃完饭出来,爸爸已不见,小草暗自松了口气,却没听到同学叫她。
这天是星期五,下午放学后,所有的学生都要回家。临近天黑时,小草到了村口,坐了下来,捏着衣角发呆。
但终归要回家的。天已全黑,爷爷在门口焦急地等着她。
“你这孩子,快进来吃饭,天都黑了。”爷爷说。
小草磨磨蹭蹭地不肯进屋。
“快进来,菜都凉了。是你爸爸亲手做的,他想陪你吃顿饭,听你叫声爸爸。”
小草的心砰砰地乱跳。
“今天怎么比平时晚回来三个小时?你爸爸临时有事,两个小时前去赶火车回广州了。给你买的衣服和书,放在你房间里。”
小草怔住了。
忽然,小草转身就跑,往县城的火车站跑。天黑,摔倒了她又爬起来继续跑,爷爷在后面追着。
星星出来了,月亮也出来了,乡村的灯亮了。
爱的教育
文/范莹洁
不知不觉,踏上教师这个岗位已经三年了。三年来,我对老师这一职业的体会是:关心、爱护学生是教师的天职,爱为师德之本,无爱则无教育。
作为一名教师,对学生的爱必须是普遍而广泛的,应该一视同仁。我班有一名黄姓的学生,父母离异,导致他性格十分偏激。课堂上随意开口说话,课后找他谈话也是软硬不吃。与同学交往很不融洽,无法融入集体。面对这一情况,我耐心地与他交流,用我的坦诚和真诚走进他的心里,以朋友的身份关心他,不以教师的身份命令他。果然,他很快就与我熟悉起来,也主动和我说了自己的烦恼:想与班中同学一起学习游戏,可别人都知道他不是好惹的,都不愿意。是啊,他毕竟是个孩子,当然渴望友谊。“既然知道自己的小小缺点,难道你没有能力改变吗?”这是我留给他自己思考的问题,他立刻斩钉截铁地回答“当然可以!”随后,我们一起制定了一些具体办法,他也的确做到了。同时,我尽可能地创造他与同学合作交流的机会,让大家感觉到他的改变,愿意接受他。之后的日子里,我明显感觉他变得活泼了,友善了。
记得刚工作时,我接手的是一个学习基础比较弱的班级,尤其是其中一个孩子,特别调皮,十分令人头疼。
一天晚上七点多了,这个孩子的家长打电话来说他还没到家。接到电话后,我马上和几名学生了解他放学后的行踪,但没得到什么有用信息。我特别着急,这么冷的天,孩子会去哪儿?吃饭了吗?安全吗?到了半夜,仍然没有任何消息的我们只能报了警。谁知,我们的担惊受怕换来的却是第二天他和同桌有说有笑地来上学了。看见他的一瞬间,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事后,我也没有严厉地责备他,只是和他讲述了这一晚的经过。他流下了眼泪,体会到了我们的付出,保证不会再犯。令我欣喜的是,从那以后,他在我的课堂上像是变了个人,认真勤奋,成绩自然是突飞猛进。
爱是成功教育的原动力,师爱是师德的灵魂。为师者应该热爱、关心、善待每一个孩子,以平等的尊重和真诚的爱心去打开每一个孩子的心门,不能让任何一个孩子成为遗憾。
故乡行
文/楠木村
退休后,头一个念头,便是要了却多年的心愿。回老家——探望我离开了近三十年的故乡。给同窗好友打个电话,邀其同行。好友一口应承。于是,收拾行装,买票,坐车----两千多里地,直奔故乡。
自然是舟车劳顿,一路颠簸。却是抑制不住的兴奋。火车上我和好友忆些往事,谈工作的一些经历-----叹人生苦短,弹指间,早生华发。正发感慨,有同学打来电话,说是要开车来接站---=我忙表示了感谢。问同学是谁,对方却卖个关子,只说:“这就要看你老兄的眼力了,相别近三十年-----”我一时语塞,心底一阵激动,是啊,快三十年了,人生能有几个三十年呢!
车到延吉市。走出车站。却不见接我们的人。正四处张望。见人群中一人跑过来,到了面前,未及说话,抓起手来便握。一边寒暄着:“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我被他握着手摇着,细一辨认,便哈哈笑起来。于是,当胸一拳:“是你啊!”原来,正是说好来接我们的同学。那同学捧了我的肩膀,我们四目相望,相互端详---他说:“你还行,快三十年了,竟然一眼能认出我来”。我说:“人的长相会有变化,但神态却是不变的。”他也同意我的说法。
汽车驶出站前广场,穿过喧哗的市区,翻过帽儿山,再到龙井镇-----一路上,我们三人抢着说话:问老人好,谈孩子读书,说生活的艰辛,打拼的不易----倏忽间,已经到了龙井镇的火车站上。同学有些抱歉的说,工作上还有事,只能送我们到这里了。说好,明天到开山屯见。我们握别,他开车走了。
开山屯便是我此行的终点站,我的故乡。从龙井到开山屯只几十里路。由于是终点站,乘客少,火车早已停运。铁路上跑的是一辆类似公交车的摩电车。我记得儿时我们都叫它摩托嘎。这东西跑起来风快,又稳,坐着很舒适。
我们上了车。不大功夫,便有乘客络绎上来。我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浓浓乡情。延边自治州是朝鲜族聚居的地方。我的家乡自然是朝鲜族居多。我的同学中也有很多朝鲜族同学。他们能歌善舞,开朗热情----他们上了车,相互问候,攀谈----整句的朝鲜语我说不上来了,但却懵懵懂懂的知道他们交谈的内容。
摩托嘎开起来。车窗外,大片的农田疾驰而过。放眼望去,满目翠绿,生机勃勃。车轮飞转,扎着铁轨:咯噔----咯噔----伴着车上阵阵乡音,像唱着一首欢快的歌儿。天光逐渐暗淡下来。不过也仅是一会儿的功夫。猛然间,一派灯光映入眼帘。开山屯到了——我在心底发一声感叹:啊!故乡——生我,养我的地方。
摩托嘎停下来。车下灯影里一群人,正指手画脚的议论。听到有人喊:“都别说话,看他还能不能认出咱们来。”我心中一阵发热,眼睛有些潮湿。急忙下车,抱拳:“谢谢,谢谢----饶了我吧,都这么些年了---”-听到有女同学感叹:“可不是,快三十年了,走时刚中学毕业----”于是,握手,拥抱,问候----推推搡搡的走。饭店备好了酒席,为我们接风。大家推杯换盏,寒暄叙旧----吃得精神焕发,喝得红光满面。
第二天起个大早,和好友走到镇子里。街面上静悄悄的。路旁的槐树上有鸟儿在鸣唱,听着舒适。心情竟也如这鸟儿一般欢畅。故乡再不是我记忆中那一排排的民房,那窄窄的僻静的石板路----取代的是一幢幢整齐的高楼,一条条宽敞干净的马路。我们徜徉在图们江边,徘徊在母校的操场上-----搜寻记忆里童年的身影,回味小时候顽皮的趣事。不知不觉的竟到了西山脚下。两栋民房,一行垂柳,篱笆墙,柴草垛----我们才发现已经到了郊外。看那垂柳下,一溜石板路,在草丛中沿山势攀援而上。我们索性踏着那石板路登上山去。
上得山来,阵阵山风扑面而来。举目遥望,晴空下群山巍峨,其中一座石山,顽石突兀,奇形怪状----那是我们学校春游的地方——春风徐徐,艳阳高照。同学们在山林中野炊,在怪石上玩耍----队旗猎猎,鼓号嘹亮。我们在队旗下宣誓:时刻准备着----一时间,我们都不言语。驻足遐思,怀念儿时那些美好的时光。好友自语说“时光要真的能倒流才好---”我说:“异想天开”。嘴上这么说,心里倒真的希望那不是傻话。
时候不早。我们按原路返回。到镇子里时,街上的人多起来。我们寻一条近路,想快些返回旅店。却不料居然走到了早市的街面上。路旁卖鸡鸭鱼肉的,卖蔬菜水果的,卖山野菜,卖朝鲜咸菜,卖烙饼油条的----叫卖声,吆喝声,场面红火热闹。我们被裹在人流中随着走。看得眼花缭乱。无意中,我发现了一样多年未见的野菜。忙拉好友凑上去,好友问我野菜的名字,我说:“小根蒜么!”好友恍然想起。两手放在一起搓着说:“这还真是件稀罕物,多年不见了。”我说“对呀,这在早年间也算是野菜中的珍品---”说着话,我便伸手挑起来。好友说:“怎么吃呀?”我说:“交同学们去弄,洗净,蘸酱吃----”刚说完,听身后一阵笑声。回过身,见是几位女同学。其中一位说:“四处找你们不见,却在这里。快回去吧,都等在旅店里了”。我手上拿几棵野菜,一时不知如何才好。那女同学见状,从我手上抢下野菜,和卖野菜的朝鲜族妇女讲几句鲜族话。我们听不懂,尴尬的站一旁。她便催我们:“愣着干吗,快回去吧,都等急了”。我们只好作罢。
旅店里,同学们都在等候。见我们回来,有人问我有什么要求。我想一下说“有条件照几张像最好,留做纪念。”他说:“相机早备好了。”原来同学们约好,今天要去船口的图们江边野炊。我听了大喜。又有人要去找车。我说:“不就十多里路么,何不沿江堤走去,既可看风景,又可闲聊,权当散步。大家都说好,只怕女同学太辛苦,便邀了出租车,让她们带上采购的食品,先行一步,预备午饭
船口是图们江边的一个村子。过去该叫做公社吧。我的印象,那里很肃静,很美。一幅江南水乡的样子。到处是水田。每年春天插秧季节,学校组织支农,大多去这里。走在田埂上,踏着深深浅浅的草,听青蛙“扑通---扑通---”跳在水里。无边无际的秧苗,蓬勃葱茏,白云,蓝天倒映在水田里,使人产生如在画中的意境。
我们走出镇子,沿一条水渠走不多久。果然见那片稻田,彻底连天,漫无边际。正是水稻的灌浆期,微风拂动,稻浪翻滚。远处的船口村,宛如绿色海浪中的一座岛礁,若隐若现。我们走进稻浪中,寻了小路,迤逦前行。走一会儿,上了江堤。举目望去,一江清流,波翻浪涌。两岸芳草萋萋,树木繁茂。对岸便是北朝鲜,一些民居散落在绿树丛中。同学告诉我,今年雨水大。往年还有些岸边裸露的沙滩,今年都被江水漫过来了。我才注意到,江水已直抵堤岸的下端。江堤上绿草如毡。一些不知名的野花点缀在上面。堤坡上,榆树,柳树----各种不知名的树种,密密匝匝。带着水味,带着草香,带着爽气的风,扑面而来。斑驳的阳光,透过婆娑的枝叶洒落在我们身上-----在这样的意境中,大家便都有些陶醉,脚步自然放慢了。快门儿一响,有同学在拍照了。走一程,有些倦意,大家便在那草毡上坐下来。我说:“真想不到,这江堤修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在我的记忆里,它只是一个瘦瘦的土坝。每年一到汛期,镇子上各单位都要组织人上堤加固抢险----”同学说:“都是些老话了,后来政府下了大力气,将这堤坝全镶了石块,浇筑了混凝土----”我不胜感慨,又说:“小时候,这堤坡上野菜多,蚂蚱也多。采一筐野菜再捉蚂蚱,用细草棍串了,一串一串的---”同学说:“拿回家喂鸡不是?”我说:“是呀,鸡吃了蚂蚱,下蛋勤,又大----”听了我的话,大家都笑,说:“那时候,虽说生活清苦,也还是有不少乐趣。”唠一会儿,起身再走。远远的瞧见,绿树掩映的前方,炊烟袅袅。几个女同学已在打理午餐了。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成群的蜻蜓在空中翻飞。同学们忙着拍照,去堤旁的树上掰干枝儿,帮着女同学烧火,做饭,煮肉。也有同学溜到了堤坡下坎,抛出了鱼钩------
午餐自然少不了我们要的野菜,其他吃的什么,说不清了。只记得在地上铺了一张塑料布,上面满摊了一些食物。大家觥筹交错,开怀畅饮。喝得红头涨脸。拍了许多照片。当时我想,这些照片一定不甚文雅,却应该是最真实,坦荡,接近生活的照片。因为大家都有了醉意,一脸稚气,毫不设防。好在有蓝天碧水,绿叶红花环绕着我们。酒酣耳热,有人唱起了校歌,引得大家齐唱:“图们江水碧波翻,长白山脉连绵绵,在远离首都的延边,开山屯有我们的校园------”歌声中女同学掉下了眼泪,男同学也热泪盈眶。大家仿佛又回到了童年。焕发了青春,点燃了激情。在几位朝鲜族女同学的带动下,同学们纷纷起舞,我们用树枝,筷子,饭勺----敲击着盆碗伴奏。“长白山下战鼓隆隆,海兰江畔红旗飞扬---”欢声阵阵,舞步酣畅---渐渐的,酒力涌上来,眼前歌舞的同学个个飘飘欲仙,周围的景色也如海市蜃楼般飘渺,我觉得自己轻得如一片绿叶,溶在这无边的绿色之中------
一觉醒来,已是傍晚时分。夕阳偎在西山头上,几片红云,随意涂抹在西天上。几个同学围了矮桌搓麻将。见我醒来,递我一杯茶。我接过来,一气喝下去。立刻觉得清爽了许多,再喝一杯,燥热全无。爬起来,见堤坡下钓鱼的同学,鱼竿一挑,一条鱼儿提出水面。我忙顺堤坡溜过去。那同学正摘下鱼儿往鱼篓里放。我扒着鱼篓瞧,见鱼篓里已有许多鱼儿,都一拃多长,欢蹦乱跳的。同学问我:“你还认得这些鱼儿?”我说:“当然。”便说起儿时到江边捉鱼的趣事。他笑了,说:“那时咱们捉了鱼儿,拢一堆火,用柳枝穿了,烤着吃----”我也笑。又有些惋惜的说:“午餐时要有这许多鱼儿就好了。”他说:“这也不错,晚间炖鱼汤,醒酒。”
其时,太阳已经落山。西边天上一派晚霞烧的热烈。一轮弯月早早的升起来,清白的天空水洗一般素净。我捡一块石片甩出去,水面上泛起串串涟漪。因为这响动,柳丛中有水鸟被惊起,扑愣愣飞向对岸。我触景生情,猛然记起两句古诗: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用来形容此情此景,应该贴切。
玩了一天,野了一天,疯了一天。大家都很疲惫。便用手机邀了出租来接。走下江堤时,夜色正悄悄的弥漫下来。路旁归林的鸟儿叽喳吵闹,晚风徐徐,听身后已是蛙声一片。
故乡三日,探望老邻居,促膝长谈,彻夜无眠。故地重游,唤醒许多儿时美好的记忆。临行,有同学在我的笔记本上留言:相携手,不忘少年情,多保重,珍惜好时光。感谢生我,养我的故乡,她让我的心中永远的存留着一块纯净的芳洲,感谢同学们和我一起珍惜这美好的友谊。
我的高中同学情
文/雨季
说起同学,可能我们每个人都一样,立马会勾起你的一连串回忆。小学的、初中的、高中的、大学的,那一个一个晃动的身影,仿佛又都回到了你的身边。此时此刻,他好像就站在你面前……
从古到今,同学在人们心中都占据着重要地位。有人说是没有血缘的亲情,还有人说是比亲情还要亲!归根结底就是同学感情最纯真,最无私无价。在不同阶段的同学中,由于高中时同学处在特殊的年龄期,打下的烙印往往是最美好的。这样高中同学的感情无疑是最深厚,最值得回味!
我的高中时光是在平洋中学度过的,平洋中学原来也叫泰来三中,是一所很有影响力的中学。学校的校园很大,教室和办公室都是砖瓦结构的建筑。特别是用钢筋水泥浇筑的学校大门显得格外庄重、古老,还带有些神秘色彩。很自豪她能成为我的母校!看到我母校的大门就会让我自然而然联想到做梦都渴望进入的北京清华大学校园!
我被分到一班,也称一连一排,念两年高中先后经历沈迪成和王振东两位班主任老师。王振东负责教数学课,柳亚光、金珠明、曹定生、谢秋兰、聂宝珠等几位是我们的任课老师。给我印象最深的还是要数教语文的柳亚光,她干脆、利落的风格,说话、办事、走路都体现高的效率和快的节奏。柳老师讲课声情并茂,就跟表演似的,我们的注意力都会被她跌宕起伏的精彩所吸引。只可惜我语文成绩平平,不甘落伍的我当年还用力翘过脚、做过梦,总想在有朝一日也能探出头来闪亮露面一把。
我们班级约有四十几人,记得班长叫金海清,团支部书记叫金杰,学的习委员是李东君。其他同学还有:盛雅琴、单丽君、孙亚臣、张桂芝、张秀霞、王淑清、钟离玉辉、徐江、于锡文、唐文志、张振、王亚明,我的同桌常永成等等。后来王振东老师发现我有些数学功底,就封我为班级数学课代表这样一个非领导职务。
金海清的个子最高,我差不多与他并列。体育课或做间操都是按大个到小个排队,高个在前,小个在后,我们俩总是站在排头。那年学校搞校貌校风成果摄影展,我和他清晰的进入了镜头。高高的个子,就好似羊群里的两匹骆驼!
常永成在男生中最有影响力,他爸爸是一个单位的一把手,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典型的官二代、公子哥。我们肩挨肩两年,处得亲如兄弟,我去过他家,他也到过我家。他和我从来不摆高高在上,很多同学都说他架子大很不好结交,可我愣是没有发现;
徐江标标溜直的,敢说他从头到脚各部位都是最匀称的比例。性格开朗,满脸阳光。他是学校有名的体育健将,擅长中长跑,还取得过全公社运动会自行车赛的好名次。由于方方面面出众,在班级组织的一次联欢会上,老师亲点他饰演郭建光。在场上他的宏亮唱腔、专业动作,引来了热烈的掌声。看后我就发现:“他也太像样板戏电影里的郭建光了,两人的艺术水平几乎不相上下!”
于锡文是一个让女孩子见到了就会喜欢小伙儿,长得可帅啦,双臂背着书包,不笑不说话。他家住地与学校有十余里的路程,有时竟能坐火车上学和回家;
唐文志身材矮小,是学习好的学生之一,勤奋好学、刻苦钻研,肯动脑筋。我们在小学时就是同学,两家不远,是邻近屯儿,高中两年曾一路同行;
王亚明和张振有些内秀、顽皮,是属正统、正派型的,也是属“你有千条妙计、我有一定之规”、很有主意的那种。据说因画像的事,还和老师闹出一场很不愉快的风波……
高中时代的一桩桩、一幕幕,不论是酸的,是苦的,是甜的,都是有味道的记忆!
那时还是一个传统、封建的年代,男女同学间是有距离的,隔着的无形墙,却很难逾越。不能坐同桌,不能单独交流、单独一起走路。参加活动排队也是分前后半截,后半截是女生的领地……人是有感情的,尤其是处在正当年,不说话、不来往,不等于心中不泛波澜……
头脑还算清醒的我常给自己敲着警钟,人家早早晚晚是城里的主儿,那是板上钉钉的。咱是纯纯的屯子人,不要走得太近、不要处得太热。否则会陷进泥潭,会不能自拔……
我也时刻不忘记天天都能见到的那个疯子董义,这一部活生生的反面教材。他就是在念大学期间搞对象没搞成功而精神失常的。多可惜,一个堂堂的黑龙江大学中文系的大学生就这样把自己的前程葬送了。我下狠心,一定要把握住自己,千万不要成为董义第二!
我自感砌筑的防线固若金汤,然而她们释放的能量也着实太大。我的坚强,我的岿然不动,一次次地在冲击下,一次次的遇到险情。身处鲜花丛中谁会有那样的意志保证不掀起涟漪?
第一次让我掀起涟漪的是开学刚半年的时候,有一天沈迪成老师突然向同学们宣布:“她要随父亲工作调动转学到县里去上学,今后就不能和大家一同学习了。”我顿感一阵惋惜袭来,这么漂亮的一个女生,怎么说转走就转走了呢……
坐在里侧第二座的那个同学,她小巧玲珑,热情、开朗、浪漫、洒脱,有理想、有追求,一看就是个极具发展潜力的苗子。她富含文艺天赋,装扮《沙家浜》里的阿庆嫂、沙奶奶都绝对有型,说她是一件浓缩的精品是最恰当不过的比喻……
在同学中她是少有的深沉、稳重,极不爱张扬,身着的那件蓝色立领制服更凸显了她的性格特点。是公主?是天使?都说女人内在与表像兼备、统一的美才算真正美,别说眼光短浅,我没有见过比她再兼备、再统一的了!
我和她是同姓同学,论起来还真是亲戚。能姓这个姓的当然就不一般了,她不仅善良、大方,还很有修养、有内涵。倘若普通平淡、不高人一筹她怎能在城乡差别悬殊的年代里找到一位称心如意又非常有才干的上海老公?
她是唯一一个单独问过我数学题的女生,在班级她分管学习全面,我只负责数学单科。按常规讲她理应是我的领导,学习也理应在我之上,她却能不耻下问。仅凭这一点,就足以看出她的学习精神。每次找我她都要等到放学后同学们散去,我也很愿意为她解答。久而久之,就成了一种期待……
还有我前桌同学她们俩学唱的那首歌:“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挥动鞭儿响四方,百鸟齐飞翔……”至今仍在我脑海中回荡。
与那两位同学比,实际还有两位同学她们的嗓音也不逊色,不提唱歌,就是平常说话聊天全都是那么的好听!
……
都如此的高尚、完美,会不会同样能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能有谁不被醉倒?
后来我开玩笑说:“高中分班时我们是不是老师精心挑选的?不然一班同学咋都这么优秀?”
我们毕业在寒冬腊月季,分别后同学们就如同蒸发了一样杳无音信。四十余年后我们终于有了联系,同学们仿佛从遥远的地方、越过时空一路走来,拥抱到了一起。我们从未成年走到老年,才走完男女同学之间的这段路。我们会师了,一张张变得老成的脸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在上面刻下的道道沟痕和泛起的条条波浪是阅历丰富的见证。尽管失联几十年,可一点距离的感觉都没有,无需诠释,这就是同学!
我在想,同学——生命中的一场难忘聚会!是前世五百次回眸换来的擦肩过,千年修来的同窗缘,一个人可以没有爱情,但绝不能没有同学情!
这份情,我会携你一直到老!
悠悠桂花香
文/梦的起点
深秋的一个早晨,我一进校门就闻到了桂花的香气,原来校门口的那两棵金桂开花了!我在桂花树下驻足,凝望枝叶间浓稠的花事,而后闭上眼睛深吸几口带着浓香的空气,顿觉神清气爽,一些和桂花有关的往事也来扣我的心扉。
一
那是四年前的事了。一个桂花飘香的中午,我正在办公室批改作业,忽然有学生来报告,我们班的刘啸威带领两位同学摘学校的桂花了!问他为什么这么做,回答很简单:觉得很香就摘了。再一查,吓我一跳:全班半数学生手里拿着或兜里揣着桂花!三位学生把摘来的花分给要好的同学,没分到又不敢自己摘的就向他们讨,讨不到就抢,有几位抢不到的就到树下捡些落花。
我对这几个捣蛋鬼免不了教育一番,可是在内心里,却舍不得惩罚她们。我总以为,一个爱花的孩子,心里一定温情无限,他们的心是热情的,是奔放的,和大自然靠得很近,她们只是无法掌控那颗爱美的心,于是向芳香扑鼻的桂花伸出了双手——他们的手伸向枝头的瞬间,我不知道她们是否有片刻的犹豫。
我命令他们把所有的桂花都交出来,插在一个瓶子里摆在教室的书架上,明里说:“让你们看着这些桂花好好反思,其他同学也引以为戒!”而事实上,我是不想糟蹋了这些小花朵,能让她们多香一天是一天,让花香充盈教室,充满孩子们的心灵。
二
在认识桂花之前,桂花在我心里一直是朦胧的,神秘的。
我对桂花最初的印象源于母亲给我讲的一个神话故事。在这个故事里,桂树给予我的是美好的期盼。
故事的大意是,有个叫吴刚的天神,每天扛着斧头在月宫里砍一棵桂树,奇怪的是,斧头深深砍进去了,等斧头一抽出来,树马上又长好了。他不停地砍啊砍,一年才能劈下一片木片。那木片是个宝贝,会从天上掉下来,谁要是捡到了,放在米缸里会有吃不完的米。
母亲指着天空那轮皎洁的明月说,你们看,那月亮上是不是有个黑影在动啊?那就是吴刚在砍桂树呢!我们就凝神看着月亮,想象着吴刚砍树的样子,期盼着那片桂树片落到自己面前,至于桂树是什么样子的并不关心。
小时候,每到深秋天气突然变冷时,母亲就会说:“今天这么冷,一定是木樨开花了!”我并不知道木樨花是什么样子的,使劲想,可是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看到母亲那发亮的眼睛,我想母亲一定看过木犀花,而且很喜欢木犀花,就一个劲地问,可是母亲的回答很含糊,于是我又想,大概母亲也没见过木犀花吧!
母亲说,“木樨开花十里飘香”。那时候我不知道十里到底有多远,总之感觉应该是很远很远,那么远的地方都能闻到花香,那花该有多香啊!恍恍惚惚间,感觉有股香气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悠悠地飘过来,飘过来……
三
记得我第一次认识桂花是1984年的秋天。
那年我在珊溪中学上初三。某天,校园里浓香扑鼻,忽然听到同学兴奋地说:“学校的木樨花开了!”
我欣喜,因为我早听母亲说过木樨花,可就是没看过。忙问在哪里,同学带我去看了,原来从寝室通往食堂的路上,路旁那几棵不太起眼的树就是桂树啊!
那几棵树有些是开黄花的,有几棵是开红花的。同学说,木樨花也叫桂花,开黄花的叫金桂,开红花的叫丹桂。我凝望桂树上米粒搬大小的花朵,心里想,造物主真是公平,这么小的花确实无法引起别人的注意,而那小小的花朵却是那么香,让人情不自禁地循着花香驻足观看!那一天我突然领悟到:女人如花,没有姣美的容颜一样可以有魅力,就如桂花。从那时起,我不再为自己的长相自卑。
四
四十多年时间里,桂花先是在我心里梦里悠悠地飘着香气,接着是越来越频繁地在我的生活里飘香。在餐桌上,时常会邂逅桂花糕、桂花鸭、桂花小汤圆;在朋友家里,有时能喝上桂花茶;在人群里,时常会飘来桂花蜜的香气。尤其是最近几年,我们文成一带的桂花树越种越多了,每到深秋,走着走着,迎面就飘来了醉人的桂花香,抬头望时,不远处站着那么一两棵瘦瘦的桂花树,绿叶间缀满金灿灿或是红艳艳的小花,那花儿就那么盈盈地对着我笑!
激烈的运动会
文/王喆
金秋十月是丰收的季节、喜悦的季节,我们也迎来了盼望已久的全校运动会。
姚顺宇同学是我们班的运动健将,我们班同学都非常看好他!入场式一结束,大家就簇拥着他来到了三年级男子100米比赛现场。只见他身穿白色T恤,胸前佩戴着鲜红的“001”号码,甩甩手,踢踢腿,做完赛前准备后,他微笑着向我们挥了挥手,看上去信心十足。
“砰!”清脆的发令枪声传遍了整个运动场,站在起跑线上的6名运动员迅速起跑。他们像脱缰的野马,似离弦的箭,向前方冲去。站在跑道两旁的同学们一下子都亮开了嗓子,“加油!加油”的助威声瞬间响彻整个运动场。同学们欢呼雀跃,有的挥动着胳膊,有的用手放在嘴边做小喇叭的样子,有的跟着运动员一起奔跑,大家都兴奋极了。跑在最前面的正是我们班的姚顺宇,他憋足了劲,双手紧握,双臂前后用力地摆动,两条腿拼命往前跑,胸前鲜艳的号码牌在同学们眼前一闪而过。听到我们的“加油”声,他似乎更加有力量了,飞快地向终点冲去。“第一名!第一名!”同学们齐声欢呼,飞奔过去将姚顺宇团团围住,他也高兴地说:“谢谢你们,正是你们的呐喊助威,帮助我赢得了比赛!”
虽然男子100米的比赛结束了,但我们还沉浸在兴奋之中,胜利的喜悦洋溢在每位同学的脸上!
亲亲的草莓
文/田宏莉
春风徐徐,像少女柔美的秀发,轻轻撩拨着人的肌肤。驱车来到秦岭北麓山脚一隅,同学已站在环山路北的“阳光雨露休闲观光园”门前等我。牵着同学的手,一起走进草莓园。扑面而来的,是一片绿的海洋。抬头是绿的门楣,道路两边是绿的青草,身旁是一株株沐在春风里的绿树,远处一湖绿水,微波渺渺。湖四周,随风摇曳着的,是刚刚泛出嫩绿的杨柳,枝条婀娜,随风轻摆,如一帘绿梦装饰着瓦蓝的天空。不远处,那一棚挨着一棚茵茵的草莓园,将绿色延向了远方的天边。
说实话,虽然吃过草莓,却从未见过草莓生长的样子。大棚里,四列草莓苗如四列浓妆浅抹的绿衣少女,腰身笔直地伸向大棚尽头。一株株草莓如一棵棵西瓜蔓匍匐在人工拢起的土梁上。踩在梁间的凹地,我被一股淡雅的清香紧紧裹围。青绿的草莓叶上,正开着一朵朵淡黄的花儿,小巧,娴雅,幽幽芬芳直扑鼻息。绿叶黄花间,不时探出几点夺目的鲜红。哦,草莓!那可爱的草莓,正躲在花叶间!
不施化肥,不用农药,没有激素,颗颗草莓鲜嫩欲滴,娇艳惹人,硬币般大小的身子,羞答答地躺在那里。有的一颗独自红着,有的两颗紧紧相拥,有的几颗牵手并妍。
忍不住摘下一颗,轻咬一口,甜,一股纯天然的清甜,直沁肺腑,让人唇齿生津。当草莓与舌尖轻触,我的味蕾已深深陶醉。忍不住对同学说,好吃,这么好吃的草莓,我是第一次吃到啊!
身前脚后的采摘者,也如我一样,一边摘着吃着,一边情出肺腑地欢呼,好甜哪,好好吃嗳……我走在梁垅间,轻轻地摘,慢慢地采,细细地品,只愿这天赐美味停留口中,化作心底里最甜最美的记忆。
几个小孩子,跑着跳着,举着草莓果做着各种姿势,欢笑在大人们的相机前。看着他们,我忽然激情涌动,让同学也给我拍几张采摘照。我蹲在草莓旁,和淡雅的草莓花一起抬头微笑。我扶着草莓枝,与青绿的草莓叶儿深情相拥。我捧着草莓蔓,将心中的欢喜盛情泼洒。我掬着草莓果,让它们的鲜艳映照我开怀的容颜。在相机的“咔咔”声中,我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孩提时代,体味着生命里最最本真的欢乐与开怀!
采啊摘啊吃啊笑啊,人们的欢笑跳出了大棚,飞向了高高的蓝天。
那天,回家已是很晚。同学忽然在QQ里呼我,说,传上了你摘草莓的照片。本已睡下的我,急急地下床打开电脑。老公问,什么事这么着急啊?我朝他扮了个鬼脸,你不懂,草莓,我今天和草莓在一起。亲亲的草莓,让我回到了那久违的快乐时光!
深山寻友
文/李小米
年龄渐长,念旧的人开始多起来。过往人生,和我们密集交往的人,川流不息去去来来,却不容易在心里扎根。在心里扎根的人,到底有哪些?或许,年少时的同学,显得纯粹一些。
每年的同学会,我都要去参加。我的老同学里,达官贵人不少,不过也有吃低保的、逃债的、摆个小摊求生活的。但初中同学何大民比较特殊,他在乡下扎根,教了二十多年书。
是去年初秋的一天,我在马路上埋头走路,突然抬头,迎面走过来一个男人,叫出了声:“呀,老同学,是你啊!”
这不是我初中同学何大民吗?我望望他,大民穿着一件灰白夹克,头发白花花的,像乡下植物上早晨的霜。我与大民从中学分别,他后来参加高考,考上师范学校,毕业后分配在一所乡里中学教书,只知道那个云雾缭绕的地方很偏僻。
那天大民要去书店买辅导教材,没让我请客吃饭,说晚上要搭一个熟人运煤的货车回学校去,给我留了电话,邀请我去他的学校看看。分别以后,我突然感到很兴奋,一个人到城里一家卖农家菜的老酒馆里喝了酒,微醺着回了家。打开初中时的黑白毕业照,在长满杂草的乡下中学操场上,我看见了十五六岁的大民,他的长头发遮住了额头,嘴角上翘,有些骄傲的神情。大民那时值得骄傲,他是班上学习委员,大民的父亲,是乡里第一个拖拉机手。
我决定去看看大民。坐着客车一路颠簸了4个多小时,才到了大民所在的学校。雾气已经很重了,竟有些秋寒的感觉,我不由得用衣服裹紧了身子。
我决定先不打搅大民,就一个人在这所简朴的乡下中学走走看看。那些刚放学的乡下学生,目光清亮,打量着我这个奇怪的访客。一个男学生走上来问我:“叔,你是教委的吧?”我笑着说:“不是的。”男学生摸摸头,走向了学校食堂。几幢青砖教学楼矗立在山下漫上来的雾气中,突然感觉,这些年大民也是这模样,若隐若现在我的记忆里。
我给大民打了电话,信号很差,断断续续中听清了,他正送几个初一的学生回家。在校门口等大民回来时,天已漆黑一片,他晃动着手电筒兴奋地扑过来,一把抱住我说:“老同学呀,这么多年,你是同学中唯一一个来学校看我的人!”大民的一句话,说得我鼻子都酸了。我想起读书时,我们之间的承诺:患难与共,有福同享。诺言真是太幼稚了。
在大民窄小的寝室,他为我煮了腊肉。大民说,这是这里的农民送给他的,一年四季,总有吃不完的山里蔬菜瓜果。大民说起这里山民的淳朴,说是连续几年,山民们一到腊月,就抬着一头猪来送给学校的几个老师吃。有几次机会,大民可以进城,或调到离城较近的中学,最后,大民都放弃了。乡民和学生拥到学校来,拉住大民的手不松开:“何老师,你就要走了吗?”他们还流了泪,舍不得大民走。就这样,大民在这所学校留了下来,这一留,就二十多年。大民说,他的妻子,在离这里20多公里外的小学教书。前年,大民的儿子已经考上了大学。而今,大民在城里买了房,不过大多数时间是大民的父母在那里居住。
夜里,我和大民不知疲倦地聊天。他说起这些年也写了不少文字,不过没拿去发表,就留给自己看看。
大民还说,前几年大山里修了铁路,有时深夜火车穿过隧道,醒来听见火车鸣笛,恍惚间就把自己带到了远方。
五爷
文/刘学凡
五爷,姓常,是我的启蒙老师。在我从小长大的小山村,只有他一个小学老师,也只有一间教室,从小学一年级到三年级,都是他教的,他的办公室就是教室后面一角,摆一张书桌。五爷教我们语文、教我们数学、教我们体育。五爷和我父亲年龄相仿,只是在村子里辈分儿高而已。
五爷不仅辈分儿高,长得也瘦高,腿长,一米八多的身材,总让人觉得他是踩着高跷在来回晃荡。由于身高,五爷在领读课文的时候,会读着读着把腰往下弯,等弯到不能弯的时候,再慢慢抬起,伸直腰身。一篇课文读完,总要这样往复三五次。五爷领读课文,带着拖腔,有一点点类似河南梆子戏曲里的道白,可我从一开始就以为那是最标准的普通话。等到我去乡镇念初中,读课文时,老师同学都轰笑,我才怀疑五爷是不是年轻时候唱过戏。
我读小学的时候,村小学还是复式教学。一个教室,坐了三个年级的学生,一堂课下来,五爷像带兵打仗的将军一样,不停下达命令:“三年级的同学抄写课文,二年级的同学跟我朗读课文,一年级的同学抄写生字”、“一年级的同学做黑板上的加减算术题,二年级的同学背乘法口诀,三年级的同学听我讲解混合运算”……最热闹的时候,要数早读时间,三个年级的孩子大声读着不同的课文,声音之喧嚣,足可掀翻屋顶。
五爷有几个招牌动作,至今难忘。五爷讲课,没几分钟就会嘴角出现唾沫,然后随着讲课的进度,那白色的泡沫会越积越多,越积越厚,等到泡沫摇摇欲坠时,五爷就麻利地用手指一勾,往地上一甩,手指随便在裤子或什么地方一抹,就又继续开讲。无论春夏秋冬,五爷的鼻尖都会挂着一滴晶莹的清水鼻涕。五爷上课的时候,经常用拿粉笔的那只手的手背去擦。一堂课下来,五爷的一侧脸上总是有好几道白色的粉笔印迹。五爷生气的时候,就会咬牙,瞪眼,这时候,你就会觉得五爷的腮帮子上的肉都溜走了,全剩下骨头,坚硬无比,眼珠子几乎要爆出。刚入学的娃娃就有被吓到尿裤子。
小时候调皮,到小学二年级,就已经摸清五爷上课、巡视课堂、批改作业的时间规律。夏天一到,我们几个调皮的小男孩就会趁着五爷埋头批改作业的时候,溜出去,穿过马路,跳进湍河,扎猛子、游泳、摸鱼……一阵闹腾,再悄悄溜回教室,装模作样,认真学习。如果,哪次五爷觉得不对,怀疑我们溜出去过,就会盘问,我们肯定异口同声说没有,五爷就会一手一个拎几个出来,用指甲在背上狠狠划一下,如果起了白印,那就不用抵赖,肯定刚刚河里去过,那就得罚站一节课。
五爷是民办教师,除了教孩子们学习,还要做农活,所以五爷上课非常认真,也要求娃娃们认真,否则三个年级,几十个孩子,不好管啊。五爷的二闺女彩虹,和我同桌,有一次,一道算术题,提问其他同学都会了,可是彩虹怎么讲也不弄不懂,五爷暴怒,抡起小板凳就要砸过来,我本能地跳起,为彩虹挡一下,小板凳砸在课桌角上,几乎散架。山村里,家长带孩子入学,都会和五爷说,不听话尽管打,别心疼,可是五爷,从没有动手打过任何孩子。
在村小学上学,最开心的是上体育课。五爷给我们上体育课,是三个年级一起上,场地有两个,一个是打谷场,一个是湍河岸边的沙地。在打谷场主要是立正稍息练队列,在河岸上,主要就是赛跑,做各种游戏。每每这个时候,五爷就会流露出温情的一面,体育课休息的时候,五爷只要坐下来,怀抱里、背上,就会挤满了这些嘻嘻哈哈的娃娃们,即便是弄得五爷满脸一脖子的沙子,也不会生气,任由孩子们闹腾。
七六年,唐山大地震那会儿,为防次生灾害,怕余震发生,上头通知小学生不得在教室上课。五爷就扛着个大黑板,带着一群叽叽喳喳的小朋友,到打谷场上课。谷场边做活的女人家见了,就打趣他,哎呦,老五,你这个老母鸡又带着你的小鸡娃出来找食儿了?这时候,五爷就会假装生气,骂过去,你这个大嘴婆娘,我身后的可都是金凤凰呢,都要飞出这山沟沟咧。
小山村里的孩子,一茬一茬地在五爷的看护下,由野孩子变成规规矩矩的小学生,进入更高年级学习。村里常有人奚落五爷是民办老师,忙得不轻,拿不到几个钱,还耽搁了庄稼。五爷就说,管他呢,我就是要教书,总不能让娃们都成了睁眼瞎。我考上大学那年夏天,五爷像我们家里人一样激动,他从自家的葡萄园里,摘了一大竹篮的葡萄到我家祝贺,说我是他培养出来的第一个金凤凰,要飞出大山看世界,高兴得很。
五爷很是为我考上大学,在大城市工作而自豪,经常会说起。有一年冬天,五爷在村子里一个酒场和一人发生争执,五爷又把我搬出来,说,我怎么了?我还培养出一个大学生咧,你培养一个给我看看。和五爷发生争执的那货,嘴上无德,刺激五爷,说,人家考上大学管你屁事儿,人家在杭州咋不叫你去住两天?五爷恼怒,说早就叫我去了,我不愿意去罢了。和五爷斗嘴的那货嘴欠,拍着桌子说,你打电话,用免提,看看人家到底让不让你去?借着酒气,五爷来了牛劲儿,摸出手机,打通了我的电话,说,你上次是不是让我去杭州的?一句话,说得我心酸,这话确实说过,也只是客套而已,但是,内心里,我觉得一直亏欠五爷,我就接着他的话说,五爷,等开春吧,我回老家接你来杭州,陪你转转。话音刚落,就听得电话那头闹开了。后来,听村里人说,五爷抢白了那货几句,就走出去了,在雪地里,大喊了几声:“吼吼,我要去杭州啊"。村里有人见到,五爷那天是流着泪回家的。
后来国家落实教师政策,五爷民办转了公办,十年前退休,拿了退休工资,说话底气很足,腰板却再也挺不起来,一天天弯了下去。五爷,就像村子后面大山上的桦栎树,朴素、实在,执着,默默无闻地守护穷山村里的孩子,守护着属于自己的一方水土。在我心里,五爷永远都是如此高大、伟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