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散文
小年散文(精选7篇)
生命成长的大小年
文/快快乐乐的203班
早晨,给女儿读任大星先生的散文《菜园里的大枣树》,有这么一段:“这株枣树所以被称之为大枣树,是因为它树身的高大和枝叶的繁盛。即使是小年,结的枣子也成百上千;到了大年,满树都是成团成串的果实,叫人看了满心欢喜。它的最大好处是它有自生自长的能力,根本用不着人们在它身上花费一点儿心计和力气……”
或许不少人都感受到过水果大小年给生活带来的影响,我印象最深的是小时候吃龙眼,遇上大年,大人们总是用大篮子兜回个大肉肥的龙眼,妈妈往铺满龙眼的瓷碗里浇上滚烫的稀粥,不一会儿,一顿让人生馋的早餐就呈现在我们面前了,“今年是大年,就多吃点吧,明年恐怕就没有这么好的口福了。”把龙眼粥推到我们面前时,妈妈还总带上这么一句。
我以为生命的成长总是充满各样变数的,起落变化乃是成长的常态。植物如此,人亦如此。当下的父母面对孩子学习成绩的起伏,如焚的心情我是经常领教的。
放松心情吧,也许我们的孩子没有任大星笔下的那颗枣树那么幸运,“即使是小年,结的枣子也成百上千”,但只要付出少许的耐心,大年的收成总是可以期待的,我妈妈当年在感叹“明年恐怕就没有这么好的口福了”时,我并感觉不出她有太多的抱怨与失望。
平静地接受孩子成长中的大小年吧,大枣、龙眼都如此,何必太为难我们的孩子呢?
被抱抱,一定很舒服
文/叶倾城
大姐的女儿出世那年,我还年轻,看着个小肉球球,只觉得好玩儿,肉球球居然还会打哈欠、打喷嚏,小嘴粉粉红。我正爱不释手,肉球球哭将起来,紧闭双眼,扯开嗓子哭嚎,比电钻电锯还刺耳,明明什么都没发生,她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真烦人,烦死个人。
大概是肉球球一岁上下,一个半夜,她突然的哭声把全家人从梦中惊起。给奶不要,给水摆手,只是哭得肝肠寸断。量体温正常,摸周身上下,都不见有痛点,她管自踢腿伸手哭个不休,她爸***行将崩溃,只差和她一样痛哭流涕。我爸,也就是肉球球的外公把她接过去,抱在怀里。
一被拥在臂弯,她身子立刻向门的方向探,身体语言清晰可辨:出去玩儿。我们试着和肉球球做思想工作:白天再玩儿,现在是凌晨两点。肉球球哪里管这些,固执地手指门口,哭得越来越悲怆。万般无奈,外公只好抱着她在楼梯上上下下,拍着哄着,一层层的路灯应声而亮,又应声而息。
那一晚,不知坑了多少邻居。
折腾了至少一小时,才声渐不闻哭渐消,外公累坏了吧?外公还抱着肉球球,在客厅里踱着步,脸上带着温柔笑意,轻轻地说:“被抱抱,一定很舒服。”
肉球球伏在外公怀里,头抵在他肩上睡得屁是屁、鼾是鼾,用姿势表示:同意。
我的女儿小年,比肉球球小十岁。感谢天感谢地,这样的大闹天宫夜间版,不曾上演过。
这些年,家里人丁稀落,所以我们抱小年,抱得不太多。很早就跟她说:“姥姥腰不好。”我妈已经七十,经不起劳累。
两岁多,带她出门,她就会说:“年年不走妈妈抱,姥姥走姥姥把车(婴儿车)。”我先是把她竖着抱,体力不支后把她横过来,她说:“妈妈,我像是在天上睡觉。”又试着把她夹在腋下。总之,就是,变着法儿,让身体各部分均匀疲劳。
她再大一些,我们就千方百计灌输给她自力更生的理念:“年年,我们是大宝宝了,不要人抱。”她有时候坐在路边的石墩上哭闹:“累、脚疼、不不。”我勉为其难抱她起来。
她其实是个乖孩子,抱不了几步——往往就是到最近的电线杆或者广告牌,就说:“放我下来,就到这里。”抱是很珍贵的事物,如同糖,她早知道不可多吃,于是只追求偶尔的一甜,片刻被抱的愉悦。
一次我们出门,遇到邻居小姑娘,全家人前呼后拥着,小姑娘被爸爸高高地举在天上,众王之王般,居高临下向我们招手。小年看着,不作声。我也不说话,因为,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昨天,她要求在电脑上看绘本故事,我为她设置好,就去了厨房,结果她跑到厨房门口喊我:“妈妈,来和我一起看。”我犹豫一下:算了,饭晚点儿吃也不会死。
我坐在电脑椅上,她立刻蹭上来,偎我腿上,在我与键盘之间的小小空档里存身。她乐滋滋地说:“我就喜欢挤在妈妈这里看。”
我忍不住,伸出手来环住她。耳边仿佛听见:“被抱抱,一定很舒服。”
这一生,我见过很多人,明知道是一场爱断情伤,却不能自抑地飞蛾扑火。所为的,不过就是被抱抱,被亲亲,被爱爱。
每一桩事物都有价钱,可悲的是,这价格永远随行就市,水涨船高。有些人不屑一顾的,对其他人来说得耗尽一生。
唯一免费的拥抱,大概就是来自家人吧。很抱歉,也许我给小年的拥抱,很不足够。但我必须保存体力,来陪她至少半生。
我拥着小年,想起我爸当年抱着肉球球上楼下楼的样子。那年,他快六十。而他,在小年出生之前四年,已经去世。
过小年
文/王霞
在北方,天寒地冻,人们把一个年过得长长的。打进腊月起,就开始了忙碌,而到了小年就开始正式筹备,俗称:忙年。
小年,腊月二十三。写到这,我恍惚了一下。不知怎的,母亲突然就站在了我的面前,还是生前的样子。不,是我小时候的样子——系着围裙、袖子挽起。印象中,这是一年里母亲最忙碌的时候。小时候这一天,是母亲宣告大忙碌的开始。从这一天起,母亲一边忙碌——打扫房间、筹备年货,一边跟粘着她的我讲述各种习俗、禁忌,还有儿歌:“小孩儿小孩儿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冻豆腐;二十六,炖炖肉;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初一、初二满街走。”
二十三是小年,家里要祭灶。那时候灶台上已经没有灶王爷的神像了,可是母亲还会履行一套繁复的程序。别的记不住,就记得封灶王爷嘴的灶糖,又脆又香,入口即化。这天,母亲还要扫房。她把我们都赶出去,把家什用旧报纸盖上,用头巾把头发包住,把鸡毛掸子绑在一个长竹竿上,然后把房顶、屋角到处的积尘掸得干干净净。最后再把窗帘洗净换上,窗户擦得一尘不染,连锅碗瓢盆都用炉灰擦洗得锃明瓦亮。
这些年,繁忙的工作和家人的纵容,让本不勤快的我把日子过得更是粗糙了许多。但是,母亲在世时,再忙再累,我都会把玻璃窗擦得锃亮,满足老人家亮亮堂堂过新年的愿望。母亲走后,搬了家,大大的、多多的玻璃门窗成了心病,我总想自己擦,也想享受年前的忙碌。可是真的要擦下来,估计几天爬不起来。每次,家人都拦着,最后,就是小时工解决。每至此时,我就会想起儿时母亲的忙碌,那种艰辛生活中,母亲所承受的生活压力及劳作。然而,她让我感受到的却是对生活的向往和欢乐的期望。现在想来:那些年里,我之所以能坦然、淡然地经历风风雨雨,走到今天的平和从容,并还能以宽容的心态对待一切,和妈妈传递给我的这种温暖有着深深的联系。这是妈妈给我最宝贵的财富,是足以应对任何变幻的厚实的底蕴。
此时,心中是一种暖暖的痛楚,混杂着感激、思念。
小时候的这一天,除了有黏牙的灶糖,还有饺子,虽肉少菜多却格外好吃。今年我也想给儿子包上一顿菜多肉少的饺子,不止为回忆,还要把母亲给我的宝贝传递给他——那种坚韧、乐观、永远充满希望的心境。
小年是扇门
文/陈来峰
农村的腊月,虽早早就拉开了年的帷幕,但真正迈进年的大门,却是小年。
小年是腊月二十三,又称祭灶关,也就是走进年的关口。所以说,想进入年的氛围,必须要经过小年这扇门。也只有到了小年这天,年的气息才算是真正到来了。
农村的小年是令人向往的,好多住在城里的人,那天也要尽量赶回去,与父母团聚,一家子高高兴兴地围坐一起吃祭灶的贡品。核桃、大枣、花生、糖果,最馋人的是灶糖,又粗又长,还扭着麻花腰身。
说,也就是打这天开始,才依稀听见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空中才会依稀出现烟花曼妙的身影。我们老家这边,小年的晚上要吃面条,而且是那种绿豆杂面,看上去灰灰的、土土的,但是吃起来却很香,别有一番风味。母亲常说的话是,吃了这道面,就算是闻见年的味儿了。
小年的味儿是令人兴奋的,尤其是孩子们。因为自这天起,家里就会不时地蹦出很多好吃的年货,父母也会放下农田的活,赶年集,买年货,杀公鸡,杀年猪,打扫家里卫生等。家里的院落里,每天除了喜庆的气氛,还会飘着蒸肉包子、黏豆包的香气,油炸麻团、油炸鱼肉的喷香来。
醉醺醺的年很快就要来了。从小年这天起,我们也开始心里默默掰着手指,数着日子,还会按照习俗,念着俗语,欢快地等待着新年的到来:“二十三祭灶关,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磨豆腐……”
这美妙的年俗,打开了一幅幅优美的画卷,也打开了人们淳朴的心灵。年的魔力,似一个精灵,又似一张巨大的网,将四面八方的人们都圈了回来。他们跋山涉水,不远万里也要赶回家里,不为别的,只为那相聚的美妙时刻,哪怕时光很短暂。
小年也是年
文/邓琴
腊月二十晚上,等我忙完,发现手机上有五个未接来电。打开一看,全是母亲打来的。我看了下时间,间隔短的不超过十秒,间隔长的也只有两分钟。我开始有些紧张。
出来工作这些年,基本上是我往家里打电话。有时看到父母打来电话,心里便会感到隐隐的不安,担心家里出了什么事。这会儿看母亲电话打得这么急,这种感觉又涌上了心头。
赶紧给母亲回了电话。母亲却只是轻描淡写地问我腊月二十四有没有时间回家。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反问母亲是否有事。母亲告诉我,那天父亲要打黄元米果,如果能回来,正好能吃上最新鲜的米果,你是不是馋了好久了吗?
我猛然想起,腊月二十四是小年夜。在我的记忆中,家乡过小年的仪式是盛大的,。腊月二十四,俗称“入年界”,从这天开始,便要开始除旧布新。家里的锅碗瓢盆、桌椅台凳全都要搬到院子里洗洗刷刷,直到洁净发亮。对于我们孩童来说,进入小年的标志更主要是这一天家家户户都要打黄元米果。刚出炉的黄元米果热乎乎、黄灿灿的,柔软筋道,随手扯上一团,也能吃得津津有味。倘若配上自家做的红曲腐乳或是辣椒酱,红的似火,黄的似金,更是美味至极。这样的美味,只有小年这一天才吃得上,小年一过,便又有新的仪式了。而过了小年的黄元米果,便慢慢凝固,直至坚硬如石。再想吃,就需要上锅蒸,而且再也吃不出之前的味道了。
母亲说,有空就回来吧。带孩子看看我们老家的年,要是回来,我就磨几盘豆腐,给孩子也过过大碗吃豆花的瘾,你从小到大都爱端个大盆子吃豆花。母亲这话,让我想起了从前在家“等年”的美好时光。看母亲做豆腐,肯定是等年时最值得期待的事情。豆腐是常吃的一道菜,本身不值得期待,值得期待的是豆浆凝成豆腐花的那一刻,我常常一边闻着豆香,一边竭力忍住豆浆的诱惑,因为大碗吃豆腐花才是重头戏。晶莹剔透的豆腐花,有一股极浓的豆香味,细腻柔滑,入口即化。因为做豆腐工序复杂,家家户户只有“等年”时才会做,这豆花自然也就成为稀罕物了。这些记忆,因为年的仪式而深深地印在了脑海里,成了生命中无法忘却的一部分。
这小年的记忆止于我远嫁的那一年。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结婚以后,年都是在婆家过的。按照家乡说法,嫁出去的女儿再回娘家便是客,过年回娘家也是有讲究的。再加上工作关系,一年到头也难得回一趟娘家。
虽然距离遥远,我还是决定回去,就在小年夜这一天。正如母亲所说,也让孩子感受一下我们家乡过年的仪式。更重要的是,大年无法陪父母过,就一起过过小年吧,能一家人团团圆圆地聚在一起!
雪落小年
文/简简书
早上的时候,就不断地有人说,“今天是小年下”,听到的人就不禁追着说,“是吗?可不是嘛,真是到小年啦!这一年就又快过完啦!”一说一和中,悠悠的腔调里竟是意味深长、欲说还休,拖曳着岁月悠长的尾音。
一到小年,积攒了一冬的思乡情怀就涌上游子的心头,向着家的方向启程。
夜幕初降,我牵着孩子的手回父母家。正走间,一丝冰凉掠过脸颊,朝着路灯的光束看去,只见星星点点的细雪如精灵般翻飞着。“呵,下雪啦!”我以为我只是在心里默想,不想竟和孩子一起大声地喊了出来,走路的脚步一时间便也有了雪花般的轻盈。这场突然造访的雪,像是上天赐予我们的新年礼物,为我们过年的心情增添了意外的欣喜和快乐。
雪,起初还略带羞涩、遮遮掩掩,不久就按捺不住舞蹈的快乐,恣意地在天地穹宇间炫舞起来。大朵大朵的雪花轻盈、飘逸,自幽深的夜空缓缓绽放,像徐徐盛开湖面的莲,带给人无数洁白的遐想;高矮不一的树木,枝上缀满厚厚的积雪,顿然有了“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意境;节日里盛装的城市笼罩在一片银装素裹中,与流光溢彩的街景交相辉映,美轮美奂,宛若仙境。大红的灯笼和中国结,在银白的雪中分外显眼,那浓烈的色彩、浓郁的情结,无不在这个雪夜跃动着团圆和喜庆的期盼。
路上的行人,脚步就匆忙起来,但手足间却洋溢着十分的欢乐。有年轻的情侣相依偎着,在雪地上静静漫步;一个小孩子,被父母包裹得严严实实抱在怀里,却使劲挣脱父母温暖的束缚,手舞足蹈地去捕捉漫天的雪花,一串串清脆的咯咯的笑声洒落四周;街头,是一座极具兰州风情民俗的雕塑——一位弯腰驼背的老爷爷正在卖热冬果,一个憨态可掬的孩童正伸出碗去——古铜色的塑像,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出别样的古朴和韵味来,就有许多的路人兴致盎然地走进这一画面,拍照留念。这时候,若看见街上无论老少与男女,或嬉笑,或叫喊,或纵情的跳着,或随意的笑着,没有人会觉得奇怪,因为你呢,正也时不时地深吸一口清凉的空气,走着走着就在漫飞的雪花中旋两个圈。
大巴车行驶在城市的街道,收集了许多回家的脚步。车厢里,有人静默地坐着,望着窗外的景致沉思;有人置办年货回来,手里提着各式各样的东西;也有很多人交谈着,感慨眼前的雪和就要到来的年;身后是几名西北师大的外国留学生,不时被城市节日的雪景引得发出“Happy new year”的感叹,他们定是被中国年所深深吸引和打动了;两个小孩子把蒙上水气的车窗玻璃当成了画板,用手指在上面信手涂鸦,一个画了一朵朵窗花,另一个则画了一只可爱的小兔子,拱足抱拳,好像在恭祝大家兔年快乐……
回到家了,大姐和小妹都在,每人回到家里都是带着大包小包的,像是盛放着鼓鼓囊囊的亲情。母亲照例在厨房忙乎着,我们围在她的身旁,一边帮忙打下手,一边叽叽喳喳地说着,像极了小时候。母亲就感慨,“就是老二没回来。”我们笑着安慰母亲,“回来三个就够忙乱的了,要是四个都在,还不把家里闹翻了天?”客厅里,表兄弟三个正玩得不可开交,父亲在一旁不停地呵斥,可落在孙子身上的话里全是疼爱。
暮色中,远远近近的爆竹声不断响起,家家户户的窗口透出灯火的光晕,温暖,温馨。倏忽间,在一大家子的吵闹声中,我觉出了一种平凡而简单的幸福。这幸福,来自于家的味道、亲情的温暖和团圆的喜悦。而这,不正是年的真谛么?
年戏唱起来
文/路来森
大概是因其规模小、乡土的缘故,我们家乡的人习惯地称年戏为“小年戏”。这样的称呼,叫人听起来格外亲切,像是叫着自家孩子的乳名。
“小年戏”的演员,大多是本村或者邻村的,用乡下人的话来说:这些人都有“戏瘾”。拉二胡的,敲铴锣的,吹笛子的,弹弦子的,个个无师自通,却又有板有眼;演员,也都是土生土长的,丑俊并不计较,只要唱起来不跑调,就可以登台演出。这些人,凑在一起,就是一台戏,总能把乡下人忽悠得乐呵呵的。
演出,大多是在新年的初一到十五,可是早在头年的腊月,他们就开始排练了。排练的地点,多在学校或者大队部,时间都在晚上。先是咚咚锵锵地敲一阵锣鼓,敲得满村子里山响,那些闲散的老人、顽皮的孩子,就顺着锣鼓声走来了,站着、坐着,一层层地围上,气氛热烈而欢快。人多了,演员就开始排练,一招一式地练着,一声一腔地唱着,认真而又滑稽,常常引得观众哈哈大笑,如此,他们就更加起劲了。他们需要观众,观众喜欢他们,在演员和观众的互动中,个个得到快乐。
从正月初一起,就开始上演了。舞台,很简单,一般是搭一个高高的土台,三面用箔帐围住,留下一面对着观众,观众就围在台下,从这留着的一面看演出。但不管怎样,总是演戏,演员是一定要化妆的,虽然有时有些粗糙。这些演员,因为都是乡下人,演出又都是业余的,所以就难免错漏百出,要么忘记了台词,要么表演错了动作,台下的观众听出或看出了,就指指点点,谑笑不已。因之,“小年戏”的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台上是戏,台下也是戏。台下,一些调皮的观众,有时会指着台上的某一位演员,直呼他的乳名或外号(比如:狗子、二圣等),故意“羞”那位演员;台上的演员听到了,禁不住脱口而出,骂那位喊他乳名的观众,于是全场哗然,笑声轰响,直把个新年“烧”得亮堂堂的。可你也不能小瞧了这样的“小年戏”,这样的“小年戏”也是会出“名角”的。早年,我的一位远房大哥,因为出演李玉和而取得了我的大嫂的芳心,至今,村子里还流传着我大嫂的那句话:“俺就是要嫁‘李玉和’。”我的舅舅,因为饰演《李二嫂改嫁》中凶恶的婆婆,形象、逼真,惟妙惟肖,而美名远播。至今想来,那几年,大概是我的舅舅一生中,最辉煌、荣耀的一段岁月。
演出的剧目,是随着时代的发展而变化的。记得我小的时候,演出的剧目多为革命现代京剧,如《红灯记》、《沙家浜》等。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小年戏”大兴山东吕剧,几乎村村都在演,而且各个村庄的剧团,还会交换着演出,这里面就有了一种暗暗比试的意味。吕剧的剧目,演出最多、最广泛的是《李二嫂改嫁》和《小姑贤》,那几年里,几乎每一位家乡人,都能哼上几句吕剧。近些年,又大兴传统京剧和黄梅戏,有些村子的剧团还把小品也搬上了舞台,真是异彩纷呈。
如果把戏剧演出比作美味佳肴的话,那么,这“小年戏”就是美味佳肴中的“青菜萝卜”,它朴素、本色,却又可口、醇和,把个乡村的新年“烹饪”得有滋有味。
喜欢乡村的“小年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