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惆怅散文

2023/01/17经典文章

惆怅散文(精选11篇)

红炉一点雪,惆怅旧欢如梦

文/墨香繁樱

记忆的埂上,总会有两三朵娉婷,披着情绪的花,无名的展开。你不愿种花,你曾说,你不愿看见它一点点凋谢;是的,为了避免结束,你避免了一切开始。

那个属于你的角落,我默默将之囚禁,让蔓草疯长不息,让微雨淅沥不止。我独羡慕古代的女子,可以琵琶弦上说相思,所以我效仿古人,把对你的思念写成一本恰好的诗集,期待有朝一日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与你重逢,为你讲解梦幻烟火。

一个人是诗,两个人是画。在没有你的日子里,我如诗一般静静地回味着爱情这杯苦酒。我决定了去一个和你背道而驰的方向,原本我一直想要追随你的方向,可是时间慢慢的腐蚀了那么多的记忆。

我很想和你一直在一起,只是锐利的岁月可以将一个骨肉丰盈的人,削减到无比瘦瘠。曾经漂浮的我,不知从何时起,向往一种平实的安定。我渴望有那么一个人,像以前的你那样,早上醒来便会看到你的信息“猪,起床了”和好几个未接来电,我渴望有那么一个人,在我的留言板上留下“猪,晚安,么么”;我渴望有这样一个人,在他的日志里写着许多关于我的文章;我渴望有那么一个人,在我更新状态的时候,第一个给我评论;我想有那么一个人,在我看爱情电影的时候会想起他。我想有那么一个人,可以让我对他毫不设防,可以让我为他开放锁了很久的空间;我想有那么一个人,在他的QQ签名里告诉我他生气,他快乐,他伤心;我想有那么一个人,让我忘记生活中的烦恼,想到他嘴角就会微微上扬;我想有那么一个人,为我买来和他手机链配对的手机链;我想有那么一个人,让我吃醋,让我甜蜜,让我体会到纯纯的爱;我想有那么一个人,能在他朋友聚会,家庭聚会,同事聚会中,不分场合的提到关于我的话题;我想有那么一个人,和我手拉着手,在林荫小路中并肩躺着,在松软的沙滩上,看星星,听海声。我想有那么一个人,在我最无助最伤心的时候把我搂在怀里,像爸爸抚摸女儿的头一样抚摸着我的头。我寻遍了万千世界,我发现这个人非你莫属!

你转身太过仓促,太过决绝。我知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可你对我信誓旦旦的承诺永远时我依然选择相信,直到现在。我问你永远有多远,你说就是和我在一起一辈子,除非我先放手。只是这一句永远只有180天。或许人世间根本没有什么永远,你我千里迢迢来赴一场盟约,有一天骤然离去,或许,再相逢就是隔世。

我查阅了好多小说和帖吧,我希望可以找到分手后又和好的案例。但是现实如此惨淡,分手后就不会在一起了。我们没有可能一起携手到老了。毕竟我们正在向两个不同的世界大踏步迈进。

曾经的我,寄居在你给我流沙一样的爱情世界里,一面是忘情的沉溺,一面是透骨的清醒。我留恋的是这浮尘摆荡的感受,像是“红炉一点雪”,只是那一瞬间,那么美,之前之后都已经不重要了。就算立即融化了,也是惆怅旧欢如梦!

思念与惆怅

文/韦良秀

清明,紧挨着四月的足尖,又一次向我们走来。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脑海中总会滑过一些熟悉的身影。那些记忆中的留存,在这一刻更加清晰生动,只是未等我伸手留牵,心底翻腾的触痛早已顺着眼角溢出。

千百年来,清明总与思念息息相关。缕缕青烟在湿漉漉的空气中弥漫着晕染开来,暖暖的春意和淡淡的惆怅在心中缓缓升起,这似乎是每年都要经历的清明情结。清明,是一个悲凉的词语;清明,是一个闻之断肠的节日;清明,是一个无法言语的意象。清明这一天,让你听见风声、雨声和鸟儿的歌唱,让你看见清晨的露珠、傍晚的阳光以及郊野上走过的人群。

“清明正是三月春,桃红柳绿百草青。秋千荡起笑声落,黄花青果争上坟。”清明节这一天,人们捧着鲜花,提着祭品,沿着山道,顺着花溪,迎着春雨,脚步急匆,走向深处的山林。一路上的感叹,稠密了清明的节气,而心中的悲痛,却稀疏了头顶的雨丝。那丝丝细雨,更在人的心里平添了几分忧愁。怀揣一缕对逝去亲人的念想,任光阴的柳笛吹响一世的希冀。那路边的迎春花,不止鲜亮了人间的哀思,更在闭目孕育骨朵的修行里,让颜色铺展出深深的凝眸。清明时节的呼唤,把一颗欲滴的泪挂在思念的花瓣上,濡湿了太多往日的岁月。

年年鸢飞草长,年年春色烂漫,那些断断续续的片断也会在这个时节再现于脑海之中。先人们在世时的种种好处,在这个时候体现得尤为明显。在对他们思念的同时,也会得出很多人生启示:我们不仅仅要怀念那些已经离开的亲人,更要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让他们都能在有生之年因自己的存在而感到幸福。

世代流传有序的清明,是亲情与血缘情感上的清明。对于崇尚亲情和文明礼仪的中国人来说,清明是一个永远也不会割舍的节日,是一个悼念、追思亲人的机缘。即使处在现代文明的熏陶和市场经济的大潮中,这种习俗也会一直保持强大的生命力。在这一天,生人在墓前与先人对话,感受过去那难忘的如海亲情,咀嚼着人生的价值与意义。

微雨访纳兰

秋日,黄昏,微雨。

沿着后海长长的街道,寻访纳兰的痕迹。

初识纳兰是从纳兰的词开始的,忘记具体什么时间了了。纳兰性德,字容若,可是我更喜欢纳兰容若这个名字,胸纳幽兰,神容自若。被称为消魂绝代佳公子,冠以晚清第一词人的名号,英年早逝,一生多情而不滥情,伤情而不绝情,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点评“纳兰容若以自然之眼观物,以自然之舌言情。此由初入中原未染汉人风气,故能真切如此。北宋以来,一人而已。 ”……

人生若只初相见

纳兰短暂的一生,纠缠于一个“情”字,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表妹入宫,咫尺天涯,纳兰混入宫中,偷偷看望表妹,也只能“相逢不语,一朵芙蓉着秋雨。”,宫闱深处,如何倾诉离情别绪,只能“欲诉幽怀,转过回阑叩玉钗。”娶妻卢氏,卢氏虽然大方温婉,才情兼备,可是纳兰心中萦绕着表妹的影子,当三年的相伴点点滴滴融入彼此的世界的时候,卢氏却难产去世,那些“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的寻常之事已成为奢望。只能发出“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这样的悲叹。纳兰结识江南才女沈宛,两人一见倾心,度过了一段美好时光,可惜满汉不通婚等种种原因,最终劳燕分飞的结局:“昏鸦尽,小立恨因谁。飞雪乍翻香阁絮,春风吹破胆瓶梅,心字已成灰。”人生若只如初见,人生只留下初相见的美好,没有怨恨,没有遗憾,没有伤痛是多么美好的境界。可惜一个“若”字,留下太多太多的无奈和感伤。

我是人间惆怅客

有人说纳兰的词是一种华贵的悲哀,一种优美的伤感,翻看“饮水词”,字字血泪,句句深情,篇篇惆怅;处处皆是泪、恨、愁、伤心、惆怅的痕迹。“愁痕满地无人省,露湿琅玕影”“唱罢秋坟愁未歇,春丛认取双栖蝶。”“愁向风前无处说,数归鸦。”“一样晓风残月,而今触绪添愁。”“倚栏无绪不能愁。”“谁见两眉愁聚倚阑干。”……怎一个“愁”字了得。

“家家争唱《饮水词》,纳兰心事几人知”,纳兰文武双全,是康熙朝重臣纳兰明珠次子,有着显赫的出身,又是御前带刀侍卫,天生富贵的公子,却淡泊名利,对爱情友情至真至纯至情至性,自己却说“我是人间惆怅客”。曾经纳兰的词集《侧帽集》,取自“侧帽风前花满路” ,那是怎样的一番春风得意自在逍遥呀,历经入职御前侍卫,几番为情所扰,词集更名《饮水词》,从“倚柳题笺,当花侧帽。”到“如鱼饮水,冷暖自知”,有谁知道,在容若一声“惆怅”的背后,多少凄凉,多少孤寂……

沿着后海一路走来——什刹海是明清贵族居住之地,风雨三百多年过去,曾经醇亲王的府邸,一部分成了机关单位,西花园部分是宋庆龄的故居。在秋日的微雨中,走在纳兰曾经生活的地方,花园东南土山上,建有一座“箑亭”,匾额是醇亲王奕譞题写的。“箑”是古代的“扇”字。原来这个亭子建成了扇面形。登上“箑亭”,眺望后海的舟楫荡漾,荷风阵阵。西南土山上修建了一组建筑,称“听雨屋”。不知道当年纳兰是否在檐下听雨,南山下临湖的便是“南楼”。

南楼红身绿窗,古色古香并不奢华的建筑,至今南楼重门深锁,门前两棵据传是纳兰亲手种下。三百多年前,纳兰曾写下《夜合花》:

阶前双夜合,枝叶敷花容。疏密共晴雨,卷舒因晦明。

影随筠箔乱,香杂水沉生。对此能销忿,旋移迎小楹。

而今南楼重门深锁,连同纳兰容若惆怅的心事和那些缠绵的往事一并尘封。只有饮水词世人依然传唱,明开夜合依然郁郁葱葱。

穿过曲折的游廊,来的恩波亭前,指示牌标着“渌水亭旧址”,曾经绿水亭,是纳兰与朋友吟诗聚会的场所,这里曾经留下纳兰的随笔《渌水亭杂记》。

北部庭院,屋内是宋庆龄的生平展出,园内两株茂盛的西府海棠,结满了果实。

离开,微雨依然飘飘……

附记:访纳兰故居是去年秋天的事情了,一直提笔想写些文字记录,每每提笔不知所云,总觉得自己浅薄的文字无法写出纳兰的风采,然后搁浅。依然记得当时去那里,我说去宋庆龄故居看看,走在院子里,老公说“其实你是来看纳兰的”,一语中的。今年再次走在后海的街路上,再次路过宋庆龄故居,依然有想进去看看的冲动,到底有什么不能释怀呢?

昨夜庭院歌舞尽,只嗅残花香……

文/山城心语

风愈静,夜更深,小月寒窗,谁人愁伴眠。帘上絮,残烛光,谁念昔年,伤心别离事,却把惆怅掩门落碧轩。

梦里依稀,望断相思泪,隔世芳华,笙歌香满径,我欲轻折梅花留余香,奈何人又去,独留旧阑干。

待梦醒来,喧嚣褪尽繁华,洗净尘埃里的沧桑,而旧时的容颜,静静的流连于灯火阑珊处,在那幽深的回廊外,清寒了这季梅花香。

淡淡笔墨,浅浅细语,挥不尽滴点离人泪,诉不完几许苦寒愁,月淡银河,落叶纷纷雨,饮一杯浊酒,断尽愁人肠,谁为谁痴谁轻狂,此情此景此时休。

昨夜庭院歌舞尽,今日落花飘满园,空余诗歌绕悬梁,奈何逝雪落无声。远望飞花落,难闻虫鸟鸣,落雪压寒梅,只嗅残花香。

清风畔,杨柳岸,谁把柔情,葬尽昨日花。夜未央,疏影香,一曲清歌,唱尽雪月风花醉。

忆观当年相依望风月,今宵别梦却离长亭外。庭院深深,独自数阶梯,望向寒夜梅,未语泪却先自流。芳华即逝怎堪流年利,花开可比红颜娇,花落岂知容颜老,春来春去还复来,怎晓春光无限好。

容颜已逝,何人赏芳华,欲捧冬雪留残香,怎奈飞雪化台,一番拜月一徘徊,作无情泪。舞罢蝶衣泪已衰,谁将风月谵林余有容华?

功过,空将泣笑两留白,露里飘萧影里埋。

独倚栏,遥相望,飞雪连天归路茫,白了天地尽苍茫。望夜轻霜,惆怅几许,谁人还念旧时颜,却把水中残月当镜花。

曼舞手中笔,轻抚怀中琴,叩一首逝雪谣,谱一曲葬花吟,于院里院外,抒尽平生惆怅事。

梅花落,余香留,涂添伤感别离意。拾残花,葬木旁,秋尽冬来此花开。

凌乱罗衫,少年髻上白,为伊憔悴,飘零风雪外。任它芳华嫣语,终不过一场清秋梦黄粱。

旧时心事,如梦似真,愁上眉梢,痴一回,醉一场,何日方尽休,雪不解其愁,梦难留,叹万古空花,痛思红尘恋,此情意难尽。

庭院深,幽曲径,玉枕冷纱橱,把酒赋黄昏,空余悲诗三两篇。清风碎,无影踪,情归何处去,忍痛不相寻,留待惆怅到月明。

千年一叹花期错,几多惆怅落江南

文/君莫笑

红尘牵绊,一直没有合适的时间去我魂牵梦绕的江南,终于,在这个冬季的入口处,借学习的机会,我开启了江南之旅。

初冬,有些冷。阴沉的天空像藏着许多心事,让我的心也跟着纠结起来。从苏北的连云港出发,汽车在高速公路上奔驰,将近五个小时的车程,近了,近了,隐于一抹青黛里的绿树,散落在万千翠竹旁的粉墙碧瓦的屋舍急速地向后奔驰而去。我,渐渐融入了江南梦一样的怀抱。

忧郁的天空,把包藏不住的心事,化作纷纷扬扬的细雨,散入人间。远处的景物一点一点模糊起来,细密的雨网铺天盖地,雨滴打在车窗上,立刻变作无数条蠕动的虫子,自上而下,爬出道道清晰的轨迹来,看来这如烟的江南雨是打定了主意要在人的心里留下点什么的,就像这一道一道的轨迹。

到达了目的地,雨虽然没停,但明显地小了,时而是针尖一样,飘忽着,不着痕迹的;时而又像纱似的纺着、丝似的吐着,于是,有一朵两朵的伞花张开了。热情好客的江南同行们着实让我感动,为我们安排了高档宾馆,一顿丰盛的美味佳肴让我们有了回家的感觉。

第二天清晨,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冬雨凄迷中的江南就像一个待字闺中的婉约女子,隔着一层薄薄的面纱,娇羞中带着一丝怯意,婉约中带着一份韵致,让人满是怅惘与希翼。虽然已是冬寒料峭,细雨中的江南仍是绿意盎然,像一块碧玉,跳动闪烁着熠熠灵气,在初冬时节的细雨中分外地感动人。远居苏北的我,心情顿时游走在烟雨江南,游走于江南的诗情画意里,那份搁浅在唐诗宋词里的江南之情,惹我一怀缠绵心绪。仿佛清清的流水流淌在耳边,绿绿的青山也宛若浮现在眼前,心里竟然爬满了深深浅浅粉红的诗句。

默念着戴望舒的《雨巷》,想起以前的我,是那样神往江南的小巷,多想有机会在某一个雨天,独自走在寂寥的雨巷,适逢那个撑着一把油纸伞的诗意的她迎面而来,深深一望,轻轻一握,暖暖一抱,盈盈一舞,我的柔情,就会一路攀上高高的老城墙。就应了,众里寻她千百度,那人却在雨巷中……

今天,我来了,我会遇见在我心里想了千遍万遍丁香一样有着淡淡愁怨的她么?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细雨蒙蒙的江南,如烟似雾,如幻似梦,带着淡淡的愁,含着微微的忧,轻轻盈盈地织就绕指的三分温柔,缠缠绵绵地编成心底的一帘幽梦。

脚踏在斑驳着苔痕的青石板上,心里莫名地激动起来,脚步踩着雨声,雨声循着深幽的小巷,小巷依着或掩闭或开启的斑驳的木门,一直往前逶迤而去了。眼望雨巷深处,我听见自己的心跳越来越急促。真希望她能来,倾听她撩人的吴侬软语,轻抚她带着愁怨的郁郁容颜,了却发酵千年的思念。好害怕她来,迎面走来的倩影是那梦的追逐么?躁动不安的心绪,是怕被认出?还是怕被遗忘呢?

雨巷那样长那样长,我终于没有遇见戴望舒《雨巷》里一样的江南女子一步步地走来,也许是我来得不是时候,我不该在雾锁寒江、冬雨潇潇中而来,我应该在桃红柳绿、烟花三月时而至,我来得太晚了……

千年一叹花期错,几多惆怅落江南。

恍惚中,我仿佛看见她撑着透明的油纸伞,眉心结着丁香一样的愁怨,纤柔淡约、静雅可人,与我擦肩而过,那幽怨的眼神,望穿了高高的古城墙,也望穿了我的心。她越走越远了,只留下一个纤瘦的背影,留下这幽幽的青石板路和两旁斑驳的木门。江南的细雨,萦绕着水乡的瓦房,朦胧的却是我的双眼。油纸伞下女子,哀怨的身后,是我深深的怅惘。

我知道,这里随脚一踏便是百年老宅、千年古迹。一眼望千年,处处都折射着历史的回照,处处都吟哦着才子佳人的诗风词骚。咬着铜环、流着古韵的木门,别致的古色古香的镂花轩窗,或开或掩,不知道里面藏着多少陈年旧事?往事已矣,千年一梦,风里遗落的不会是关于我的传奇,只有一丝丝惆怅。

掀开雨帘,在蝉翼般轻妙的掩映里,廊棚水阁,参差错落;白墙黑瓦,爽朗分明;桥衔着河,河挽着桥,岸边的回廊曲折有致,翘角的屋檐毗连相牵,江南的景致里,有沧桑有故事还有心情,这一切在眼里,是近切又遥远的,让人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娘子何方,许郎安在?皆被波光埋葬。情为何?问谁知?只听传唱。

哦,江南,哦,丁香一样结着愁怨的女子,请你约定了日子,让我再来于你相会!让我乘一叶扁舟,踏着宋词的韵律而来,一路花香,再来寻找那个禁锢了一千年的梦。

新坟祭

文/薛洪文河南油田

云似开,又似未开。

院子里,堆集的一天荒谬,要掘开荒凉的惆怅。我是一个多愁的人,又是一个苦旅孤独寂寞的人;习惯了阴沉的天,可又也不习惯久已悬挂的忧郁惆怅。

午时多乏倦了,可一个人怎么也困不去醒着的倦眠。我强打起精神来,到院子里走一走,天还是灰沉的,云似开,又似未开。

前些日子,曾走过的石子甬道,夹在两旁高大的树下,低压的云向下挤压,更显得拥挤不怎么开阔了;凸凹路面浮着脚下的步音,也似有一个古怪的忧郁病人在喘息呻吟着;低矮的丛处是早已无人到访的荒草,荒草向外散发着隐藏的沉寂的深处远方。

院子是早已没有围墙的,可也有不高的砖墙残败地躺着,隆起部已长满了藤类的枝茂,远远看去,奇怪而又可怕,莫名的古墓地很快就想到了。愈加去想,愈加有古怪的记忆醒来,荒唐的印象从黑色泥浆里冒出气泡;啊,还是忘却这一段路的缠绕吧。

云似开,又似未开。

再向前走,是一团的灰色包着的灰裹包,茫茫的,天与地粘着。灰中有浓色的影子浮着,我想起来了:那是一座仙山,据说有神灵守护,看押着一条黑妖蛇,如今已千年万年了。白日青天里去看,时常有云雾紫烟,可今天是看不到了;地面灰色上升着,天面黑云下沉着,云似开,又似未开。

恍然,恍然,我的惆怅掘开了我的多愁,堆集的一天荒谬活着。我朦胧地看到不远处,有几条人影闪动,一闪就隐,一隐就闪。他们的人面看不清,人形也不清,只是我有点害怕而多忧起来,莫非千年的黑妖复活了人间。

恍然,恍然,又是一个苦旅孤独寂寞的清凉,不习惯的忧郁惆怅白茫茫。云似开,又似未开。路边的狂风飞过,地缝里流出凄泣的哭声,声音在一个新生的黄土堆飘荡。迷迷糊糊地望到一个新孤坟,上面有刚刚走开的人影,只是烧着的纸钱还在打转,烟雾并没有升到空中,久久地在地面浮着。

一只乌鸦站在灰色的树梢上,抖着黑色羽毛,高于地面的影子,渐恰融合了底处的云压,空气的味道依然是阴沉的天色。

我急忙回到屋子,打开手稿纸卷看,看到我曾写的奇怪的诗句,一个个变成了忧郁惆怅,掘开了我孤独寂寞的荒凉。祭奠着我的醒着的倦眠。

窗外的几声鸟鸣。

随后,几声天空雷霆,怒火闪过了我手指上燃烧的思考的烟卷。明灭着,明天一定是无云的晴天吗。

千笔惆怅,笔笔相思

文/听月小轩

入愁城,碎心影,街头歌声乱盈盈。

自不语,情自懂,管它来日空心疼。

街上的人影匆匆耳目流过,我不记得每一个身影的具体模样,我在每一个经过的身影里一样是一个没有具体的模样的人,我像风一样从那些人的眼前吹过,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因为人群里没有在意我的人,也没有我要在意的人,我是一缕含着淡淡幽凉而不会惊扰陌生人的那一抹风,仅仅是微微的掠过。

有时候在意的那一瞬间,却又成为了瞬间的伤感而消失了自己。

沉默与微笑相伴拥挤在人群里,穿过每一条街道,不是为了寻觅与觉察时间里的岁月通道,在两点之间游离着生命的熏染还能做些什么,为了延续生命而贡献着青春,体薄单单,体薄淡淡,命路有多长,思念就会延续多长,心愁就会零乱多久,梦里就会缠绵多久。

牵思人瘦,离愁心默,人影稀稀,念故沉寂。

道理总是多的不能再多,自己能够理解透彻自己确实少了又少,人间的梦与现实都会在文字里飞翔的巧妙,在书画里一样飞翔的巧妙,为什么现实里却是那样的梦里难成,人莫惊鸿,惊鸿人魔,起起落落的心思在凄凄落落中却不能抚平了寂寞与寂静的缠绕,谁会像梦里一样那样完整了自己的青春与恋火的汇聚。

屋檐藏鸟,滴滴轻吟,恋恋主人,几许归还。

轻轻的洗去脸上的灰尘,泛在脸上的皱纹是那样的清晰夺目,岁月就是这样慢慢地来临,岁月就就是这样默默的来临,人生就是这样豁达地堆积着生命里的积蓄,堆积着浅浅的经历的细枝末节,将一点点的快乐和一缕缕的忧思盘结在一起凝成一股思念涂抹在记忆里的墙壁上,画着眉心上的点。

告别酒中餐,仍思醉酒意,三魂六魄去,不愁到四更。

就是这样的一次午餐,宁定了我的心弦里的孤寂,宁定了我孤寂的心弦,这不是梦,这是一个可以触摸的午餐,充满了欢乐和期盼降落的梦痕,是你的这样待我,将为从一片荒寂引向绿色的归宿,是你有留给我一串串思念的痕,盈盈乱乱的人群里有了我要注意的人,盈盈乱乱的人群里有了主意我的人,静静地穿越在两点之间的生命里有了生命的亮点,你可曾知道我此时的思念。

田园光阴沉沉处,都是悲秋伤离别,为曾哪般思量过,妻却别意夏日深。

未到秋时花散尽,待到秋时绿败绝,千顷良田为何意,留得果实添愁绪。

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三江开磨大将风范。谁能离开心影的岁月漫过的溪湾,谁能忘记心影的爱恋与爱怜。

夜已深,你还在等什么人

文/吴兴阅

“夜已深还有什么人,让你这样醒着数伤痕,为何临睡前会想要留一盏灯,你,若不肯说我就不问,只是你现在不得不承认,爱情有时候是一种沉沦……”

听起一首林忆莲演唱的“伤痕”,缓缓间有一种感觉悠然而生,牵起那份久远延绵的心事,撩拨着看似安然平静的心湖。视线凝眸处,一片潮湿,透着温热。许久不曾悲伤,却也无法快乐。

宁静的夜里,月色流淌如水,凝结在忧伤的文字间,沉淀的记忆,漂浮在牵挂的心头,抹不去昨日那淡淡的美好,只能遥寄惆怅于文字里

闪烁的星辰诉说着悠悠的情丝不尽的寂寥,想象着花前月下良辰美景,想象着月影如钩蝶舞翩跹,笑靥如花的你,眼眸温柔的你,心沉浸在至简至美的梦境里,人影斑驳阑珊,总千般风情,也只是相怜惜,早白了如墨青丝,负了青春。

尘世依旧,往事难回首,那些记忆如同昨日的梦,沉淀在时光里散发出淡淡的忧伤,惊醒了多少深眠的惆怅。被放逐的夜,思绪在静谧的空中反复游荡,流连着,那绵绵不绝的感伤,牵手夜的妩媚,一起迷醉在心灵的最深处,不愿苏醒。一个人行走,感悟这份孤独,是那样的轻柔。烟色的记忆,随着时光的苍老,留下叹息无数,淡淡的徘徊在心底不愿散去。

人生依依,眺起对未来张望,远方的路依旧迷茫,当千帆过尽,岁月把柔情化作泪水淹没在滚滚红尘,深埋在雾蔼的记忆,依然那么清晰,孤寂漫满长夜,纵有落寞也无言,让心绪放逐,仿世间纠葛淡化,曾经的缠绵,让自己梦消魂断,只好让碎绪萦纡几回。

夜已深,人生最残忍,就是在这不痛不痒的感知里,一天天一点点磨掉生命的棱角,黯淡无光,剩满目的破败与落寞,无所适从,也无处可逃。那一段回不去的旧时光,是眼前挥不去的迷茫,是那份经久却不曾褪色的情怀,抑或是命中注定的在劫难逃。

总是在欺骗自己,安慰自己,也习惯了伪装,不论是心情还是表情。几度春秋一路走来,记忆的斑驳处处。当陈旧的往事被时光粉碎,我孤独的心灵,是否还可以再次落泊停歇。人世间所有的悲欢离合,是否也是生命的一段旅程,需要走过之后才能完整。

我知道,走过的那些岁月,流淌了多少美丽的过往,梦里花开的凄美,谁愿去驻足停留,品味这字里行间的真情流露。剪不断理还乱的三千烦丝,拂晓后,将曾经埋葬,飞逐曾经的梦,洗濯心灵那股萦纡的愁思,黯然泪落,潺醉那沉懑的忧愁,依稀梦里,谁又在乎谁的年华。

我只是飘渺红尘里一个孤绝的过客,心影漂泊,双眼迷蒙,几度起伏跌落,几度苍凉寂寥,为爱徒伤,一败涂地。

心中的忧愁满怀,却无处释放,悲伤填满时光,行走的步伐匆匆,心中的迷茫和惆怅依旧。

也只有在这样的夜里,听一曲悲伤的歌曲,写碎那无数似水流年的缠绵,当惆怅满怀,热泪盈眶时才是那么的温柔而又感伤。活在一个空旷的世界里,对于爱情,似乎我已经遗忘了很久,游刃在这孤独的城市,终有一天会看破世俗的枷锁。

时光让深的东西更深,让浅的东西变浅。不紧不慢地从身边逝去无痕,凋落青春的希冀,留下满目凄苍,滴下红尘血泪。

“要留给真爱你的人,不管未来多苦多难有他陪你完成,虽然爱是种责任给,要给得完整,有时爱美在无法永恒,爱有多****就有多伤人,你若勇敢爱了就要勇敢分夜已深还有什么人……”

低吟浅唱

文/闲畔落花

一盏青灯,几张拓片,长眠。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抛开乐府唐诗不说,最情意绵绵的还要属宋词了。一直对宋没有什么好印象,懦弱,一味地退让,直到山河破碎,风雨飘摇。能坚持个数百年真是万幸了,唯一的价值恐怕就是这些风花雪月的低吟浅唱了。

诗中李后主,词中李易安。李清照的善愁延续了李煜的风格。不得不慨叹李煜的生不逢时,偏偏做了帝王,又偏偏落在了只知歌舞生平的南唐,非还遇上了半拉子大宋最有能力的君主,李重光的运气更是好到不行。他只想在自己的世界里沉溺,哪怕委屈求全,偏安一隅。历史是不容他选择的,赵匡奕的大军攻破金陵,就让他再看一眼南唐吧。

南唐依旧歌舞升平,重光只能在北宋的城楼上远远眺望,眺望那一片叫江南的地方。

多少恨,昨夜梦魂中。还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李煜《忆江南》

云没孤鸿,庭院深深,锁不住一颗寂寞孤独的心,留给后人的,是满腹才华千古一帝无奈蹒跚的背影

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李清照《醉花阴》

黄昏下,东篱边,几盏薄酒,饮尽了谁的凄凉?一生颠沛的人啊,在你还为短暂的分离而愁绪不断时,命运的缺口已从不远的未来断开,伴着金人铁蹄的践踏,随那个积贫积弱内忧外患的宋,一同淹没在历史的潮流中。你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借酒浇愁愁更愁。

今夜的月光那样惨淡,似多年前,闲愁闺怨的我对着楼台低唱。如今,谁又能同我和,和一曲如梦令?

时光流转,怎么也不能忘了晏殊,晏几道这对人称二晏的父子,在宋代词坛上的地位同样举足轻重。晏殊词婉言清丽,悠闲自在,受南唐冯延巳影响甚大。闲情逸致中又有些惆怅难寄。他的一首清平乐,很是喜欢。

红笺小字,说尽平生意。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

斜阳独倚西楼,遥山恰对帘钩。人面不知何处?绿波依旧东流

一笺小字,尽付平生。惆怅,无奈。人道我悠闲自在,殊不知雁过惊心我的彷徨失措。罢了罢了,一切随流水而去,世事炎凉,更换了人间,江山不改,依旧的江水东流。西楼,慢慢饮下最后一杯酒,随斜阳,褪去。

晏几道天生清高孤傲,不肯借父亲之名登仕及第,词风也刻意回避晏殊。晏殊词闲,几道词艳。但终究改变不了那样的悲凉,惆怅无可排遣。他终是同他分不开的,像两条相互交错缠绕的信。谁无法躲开谁,谁也逃离不了谁

醉别西楼醒不记,春梦秋月,聚散真容易。斜月半窗还少睡,画屏闲展吴山翠。

衣上酒痕诗里字,点点行行,总是凄凉意。红烛自怜无好计,夜寒空替人垂泪--晏几道《蝶恋花》

西楼的歌妓终是走了,又只剩自己一个了。衣上酒痕,诉说着不尽的凄凉,可怜了那红烛,陪空度这寒冷的夜,直到流尽最后一滴泪。我也该离去了,在风中甩甩头,走入延续了千年的苍凉。

写着写着,忽然想到一句曲词,乔吉的满庭芳。渔父词。容我写下来。

扁舟最小。纶巾蒲扇,酒瓮诗瓢。樵青拍手渔童笑,回首金焦。箬笠底风云缥缈,钓竿头活计萧条。船轻棹,一江夜潮,明月卧吹箫。

扁舟棹短。名休挂齿,身不属官。船头酒醒妻儿唤,笑语团圆。锦画图芹香水暖,玉围屏雪急风酸。清江畔,闲愁不管。天地一壶宽。

元人乔吉理想化了渔人的生活,却让人如此心生向往。一叶扁舟,游荡山水间,出没烟波中。一点也不逊色男欢女爱的低吟浅唱。

落在信笺上的文字,美好的让人想哭。

红烛落泪,记忆也只能惆怅

文/麦归

慵懒的夜,残留了几分白日的喧闹。在此刻这冰冷的黑暗里,空气中酝酿着无法抹去的缱绻哀伤。

浅灰色记忆里,又想起你的脸。走走停停的,好想与整个世界无关。就这样,以某种姿态,淡忘人群,淡忘时间,奔赴一场开花的季节。不念开始,不管结局,只在梦里清醒着,一句戏言,又是一种心酸的渴盼。

其实没有奢求过相知,只是希望相遇而已。真的,哪怕只是相遇便已足够开心满怀。

所幸上天眷顾,我走进你的世界。

那一时,风过,吹皱一池碧水。起舞的金色麦浪,恰似祝福洒满田间。飘逸柔软的黑发留下微笑,是你愉悦的心情在飘荡歌唱。我知道,我遇到了这样一个人,一个惊艳了时光,必定,以后的日子里,温柔着岁月的人。

可是,“以后”这个词,囊括了太多无法预知因而抽象的事。于是想象,面目全非。

就好像上一世,我求佛化身石桥,以为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淋,便可以有所改变,便可以有所收获。但最终这一过程还是没能如愿。

原来,我们虽然会说怎样怎样,其实最后终做不了主。就好比生死与离别,比起外界的力量变换,我们人终究太渺小,太渺小。帕斯卡尔的“人是有思想的芦苇”或许某一程度上可以这么理解。

说真的,我一直是喜欢落日的。想一想,当所有村落都被金红色覆盖,整个身心刹那间陷入某种境界。空旷,空寂,空灵。世界只剩下自己。也许你不会知道,这感觉和我见你微笑牵他手时是那么相像。只不过一个是享受,一个是折磨……

五雷轰顶吧!我多希望那仅仅是梦!但阳光刺入眼底,告诉我,一切真实存在。于是猛然间就有一种想法,立刻寻一处桃源,隐去,隐去。从此忧伤着你的忧伤,幸福着你的幸福,直到老去,直到死去。

可还是会想,如果我们早点遇见就好了,现在才知道你已来过这里。那山花烂漫的旷野,草长莺飞的三月天。原来我们不是晚遇,是错过。

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未来已成现在,现在已成过去,就随心所去吧!

花花世界,何必当真。谁的一句玩笑,蹙动了你的眉?玉笛未曾吹起,你却已经离去。把思念丢在这里,让我一个人伴着青灯独自黯然落泪。

沉默了。静静地看着红烛燃烧,孤独也只剩惆怅了。泛黄的照片里未曾留下我们相依的身影,感觉也模糊了。原来,不知不觉间我们开始改变。或许,我们只不过是曾在青春的一瞬,悄悄心动而已。心动,呵!也许有你,也许只是我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我也知道,自己这一生会遇到很多很多人,一个人一生也不会只爱上一个人。我们总会在某一时段相遇一人,心动一人,爱上一人,或失意获得意,或明媚或忧伤,有他(她)相依,有他(她)相陪。当然,我也还是明白,深深浅浅的记忆里,总有一人会让我们用一生去心伤,去怀念。那个位置是无可替代的。

但是不是当所有风景都看遍,我们就能看透呢?在透明的时光里,把一盅清酒,东篱下,望阡陌独酌……

今生无缘,来世迎你过门……

老灶台上惆怅客

文/王太生

从乡下来城市多年的老居,想吃一口老灶台炖的干咸菜红烧五花肉。老居酒喝多了,口中寡淡,想吃老味道的五花肉。有一次,在大酒店里,老居如梦呓般问服务生,有没有用杂树枝烧的五花肉,说得人家一脸茫然。

用柴火煮饭粥,饭粥里有树脂和草木的清香,是袅袅升腾的烟火气息,浸入饭中。灶釜之下,噼啪作响,那一蓬跳跃火焰舔着锅底,忽明忽暗。

老灶台,隐逸在旧时光里。用土砖垒砌,糊上黄泥石灰,烹煮一年四季,一家老少,简单快乐,容易满足的粗蔬杂粮。

这几年,虽然城市里也陆续开出了不少以老灶台为名义的小餐馆。老居说,他从不去那些地方,那些餐馆,只有形式,没有灵魂,它可能只是沦为一个商标。

厨房里,叮叮当当,挂着腊肠、腌鱼、风鸡、猪蹄膀……麦草烧饭,卷一个草把,添入灶膛,干草烈火,火焰翻卷,灶沿锅盖,噗噗作响;稻草熬粥,柴火熄灭,一星如豆。水汽缭绕,“咕噜、咕噜”,粥花微漾。

老灶台是个在冬天,让人感到温暖的地方。人生最初的欲望,都是从灶台出发。锅膛内,如梦幻般的柴火灰,若明若暗。曾经放过两只长而大的红薯,老灶台的柴火灰烤红薯,清香四溢。

老居记得在老家用棉花秆炒韭菜的那个喧响氛围,头刀韭切成寸段,锅置旺火上,倒入韭菜,“嗤啦、嗤啦”,柴火转瞬即灭,锅的余热,一脉传递,乡间土屋,弥漫柴韭清香。

一个喜欢走一段路,不时回头张望的人,鬓角有霜,內心就会有惆怅。老居经常做梦,梦到小时候捡树枝,用树枝在灶台铁锅里烧饭,烧出香喷喷的大米饭。老居说,等到退休后,想租块空地,用三块石头,摆成三角形,架住一口小铁锅,抱来一大捆杂树枝作燃料,淘米煮饭。

我也怀念从前灶下的柴火,柴之焰,四蹿奔突,呈一簇花绽放。清人《调鼎集》里讲到用不同的柴火烹煮食物,柴火不同,则风味各异。

人到了一定的年龄,就会变得多愁善感。今年春节,我想到乡下亲戚家过年,老灶台上执勺舞铲,使出浑身的力气,劈柴煮饭。

或许,我们只不过是老灶台旁的一个过客,灶台也只是一种象征。老灶台上惆怅客,心里有湿漉漉的雾和迷蒙的水汽;嘴里有从前的老味道,像牛一样反刍;满眼是游过天空,袅袅升腾的炊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