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散文
永恒散文(精选20篇)
白月光
文/zengliping760828
漆黑的夜幕中挂着一轮白月,那白色的月光冻结了一切。冰冷的光,透着刺骨的寒,流露出死神的气息,听不到蝉鸣,听不到蛙声,只闻见死神的狞笑。
那破旧的玻璃窗,模糊。那阴森恐怖的月光,清晰。穿透,穿透我的心的月光的寒,让我无法呼吸自由的空气,让我的瞳孔无限的放大,慢慢的散开。世界的颜色是灰的,只有那白月光的寒,白月光的冰,白月光的冷,白月光的恐怖和寂寞。我不知道我走过多少个这样明亮的黑夜,但我真切的体会到着寂寞月光的心情去只有一次。也虚这一次,是世界永恒的。
永恒?也许没有永恒。血,肆无忌惮的流淌,它是鲜红的,永远无法改变,它叫永恒吗?没有人给我答案。我迷茫了,失去了方向感,是我累了吗?我知道是的,我想放弃,但我无法放弃,一旦放手,就将再也无法挽回。
我看着眼前死神的月光,感受着它带给我的恐惧,心变成了邪恶,灵变成了腐败,此时我是街上的游魂,我将飞散,我将一生在游魂的街上飘荡,我将一生身背死神狞笑的月光,在寂寞的夜里悄悄的哭泣,轻轻的叹息,我将一生无法忘记这白色的月光,也许有一天我会找到心的归宿,我期望……
噩梦醒来,被风带走,连同这白色的印记,一同带走,听,月光的悲伤……
因为美丽而无憾
文/忐忑的心
病中,友人来访,淡淡地讲起了一个故事。
是一个美丽的夏日,在那临湖的岳阳,有三个女孩偶然发现了一个盛开荷花的大湖,就偷了人家的渔船,撑着篙划进密密匝匝的莲叶,做一回江南的采莲女子,满眼的绿曳红摇,是一种无法说出的感动和欢欣。“要能将这份美丽长留该多好。”便忙着把船头船尾盛满花。兴未尽而归,接下来的日子无暇与花对语,亦找不到一个大湖将花亭亭插入。渐渐淡泊一种心情,而花终于灰白或紫黑,不复当日的姣妍。触目心惊,忆起那一日终未好好欣赏那如铺如盖的叶,体味映日荷花红的别样。渐浓的怅惘中终于悟道:“惜花更把残红折”的句子原来包含了多少年前那个骚人的顿悟与多少年来怜花人的感慨,浓缩了多少如雨云般沉甸甸的真情。终于废然太息她们不是爱花的正常。
夜里拥膝怔怔,想着这采莲的故事,世间有多少美丽足以倾倒众生,世间的每一个人,无论是凡夫俗子,还是翘楚俊杰,都曾面对或拥有过多少美丽,而有几人能明晰地告诉自己:“我曾真正珍爱过,不曾辜负过这美丽?”
也许因为人们已太清楚,生命中那许许美丽,其间或真不乏永恒者,但毕竟,更多是短暂的,一如昙花与流星美丽。故而总是追求永恒,渴望永恒、培植永恒,却于不知不觉间于“越在意的事情做起来越不如意”的困惑中,于面对千辛万苦保存下来的美丽不复有悸动与心跳时,追悔某一刻原应快乐享受却于匆忙混乱中错过,而今日或将来不再重视的那一份美丽。
想起东南方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岛上,有一位爱花的诗人,当路边的宫粉羊蹄甲开出透逸皎白的花,“每次雨中路过,我总是看到绝对才离开。”这该是位真正懂得美丽的诗人吧。
因为,人生有限,美丽无穷,属于我们的美丽,无论长久或是短暂,都是些有情世界一馈赠。将热情倾注于此时此刻,但求我所爱,无怨无悔,便是无憾的上境。
因为,美丽不仅是客观存在,也是一种心情与感受。
不凋的幽暗之花
文/左马右各
花朵打开就没有秘密了吗?如果含苞待放是一种隐秘的形式,花朵打开是这种形式的继续还是结束呢?在这些没有意义的问题上,我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扰。我只是停留在花盆前,看到一根微微翘起的花枝,枝头绽放了花朵。我在被时间占用的无奈和虚空中看着它。一朵有三个瓣片的粉色小花,指甲盖大小的瓣片,柔韧又不失妩媚的外反着,细细的花筋呈淡玫瑰红色,像花魂藏在肢体里的血脉。我想象了它的跳动和呼吸。其实,在我的想象之外,有一支笔曾经描摹了它。一朵花在一块画布上,凝住了一个姿势,它似乎在那一刻握有了抵达永恒的密码。暗色的衬景藏起了星辰和眼睛,也藏起一个梦境的深邃。我猜想,一定是有巨大而隐秘的欢娱触摸到了花蕊根部的灵魂,不然,该怎样解释一阵欣悦的颤动所带来的恐惧和不安呢。也许,开放是花朵热烈而又安静的花语,但又是谁在倾心倾听呢?而躲避凋落,是像一个梦一样深的祈愿。它又能躲过多久呢?如果,每一个流逝的瞬间不被赋予意义——一种可能的永恒,我会拒绝下一秒时间的到来。但那朵不凋的幽暗之花,已经在证明。我是错的。
一见钟情不是永恒的风景
文/冯海燕
一川烟雨,半帘幽梦,于烂漫的山花中邂逅一场“一见钟情”的爱情,鲜衣怒马地盛放一次生命的焰火,这是每个人都曾在心中无数次描摹勾勒过的童话。
可是,太过美好的事物,总是禁不起人生一路风尘仆仆前行的脚步。喧嚣的滚滚红尘,肆虐流淌的俗世纷扰,又在何处安放一段不沾染丝屡尘埃的一见钟情。毕竟,所有的情与爱,在生命的某一个节点,终归是要落在现实大地的泥土中才能生根发芽,生长出一树繁花的。生活中有太多凡俗的纷纷扰扰,足以使一场又一场华丽的邂逅变得沉默无语,只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在街头的冷雨狂风中独自行走。
上天赐给我们在滚滚红尘中的每一次相遇,每一次相遇之初的刹那心动,是为了给那些与爱有关的故事勾画一个美好的开始。真正的故事,是在开始之后的点点滴滴。哪一段爱情不是有风有雨地承载着两个生命直至两个家庭的厚重一路缓缓行走,且行且珍惜中,生命的负重,丰满了最初相见时的那份怦然心动。于是,所有的包容,都有了理由;所有的宽恕,都弥足珍贵。
看过太多的爱情纷扰,男人女人痴痴纠缠于初相遇时的那一份美丽,却忘记自己置身红尘的现实境遇。没有谁是可以餐风饮露不食人间烟火地安度一生,爱情的双脚,或早或晚,最终都是要落在坚实的大地。人生,原本就是风一程雨一程的烟尘滚滚,只是,风雨兼程中,我们应该慢慢习惯浅思慢行,用一湾浅笑,应对所有的困顿艰辛。
其实,不是不珍惜那抹“一见钟情”的晶莹璀璨,只是,现实的烟火不是那绚烂烟花,不是一时的快意,唯求细水长流。所以我们千万不要把“一见钟情”的刹那芳华定格成生命中永恒的风景,不执着于相遇的瞬间,才能修一生的相守相知。
面对着生命场中纵横交错的垄头路口,有相遇就有错过。那些风中渐行渐远的寂寞背影,谁又能够清晰地说出他们错失了什么!真正能够在午夜梦回时相守那一抹白月光的,无不是懂得于经年流转中守候幸福的人。
一辈子,款款而行,毕竟是一段漫长的时光,谁都不可能仅只依赖着爱人指尖的那点温度取暖一生。每一个美好的相遇,不过是只够照亮路口前方的那一小段路程,我们不可能用这点烛火般的荧光,照耀一生的风雨行程。
多少人,走着走着就散了,多少情,看着看着就淡了。很多梦,做着做着就醒了;许多泪,流着流着就风干成一道淡黄色的风景了。好多的故事,有一个美好的开头,并不等于就能相守成一个美好的结局。也许,最初的最初,开始的开始,并没有那么多的美丽,经历风经历了雨,反而却愈加弥坚,直至地老天荒。一见钟情,距离生命的终点还是太过遥远,初相遇时的那点心动,也许,只是恰好路过的一树花开。只有执手白头的相遇、相守,才是生命中真正的情爱道场。
永恒的记忆
文/李燕红
它已成为历史,它已成为人类的前车之鉴,它已成为人类永恒的记忆,它就是地球。
此时的地球又是怎样一番景象呢?此时的地球,荒无人烟,垃圾成堆,简直不堪入目。小河里垃圾漂浮,臭气熏天,一条条小鱼惨死在河里,让人悲痛不已。沙漠越来越多,从前的树林早已不见踪影,风沙成天,一片凄凉的景象。大气污染使臭氧层消失,紫外线在地球上肆无忌惮地照射着。这一幕幕都让人们悲痛不已,同时也不得不陷入深思,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地球变成这样?答案不言而喻,人类在地球上浪费资源,滥砍滥伐,破坏生态平衡,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从前“接天莲叶无穷碧”的西湖失去是给人类的一个警告,从前云雾飘渺的黄山的远去是给人类一个危险来临的预示,从前“一览众山小”的泰山的离去,使人只能将它永远地留在心中……
2090年,人类搬到了地球的“孪生兄弟”——火星上居住。这时火星上的人类繁衍到了一百多亿。这时的房子各种各样:喇叭状的房子。它像十几朵喇叭花拼起来,越往上越大,虽然“根”部只有几平方米大,但最上方有几十平方公里,它既解决了房子的占地面积大的问题,又解决了人口多而住房不够的问题,在他的最上方,设立了一栋房屋的总部,专门居住领导等。还有一种有吸盘的房子,可以吸附在星球上,也可以在宇宙中停留,让人类可以在宇宙里旅游。这时的汽车是陆空两用的,会飞的汽车在宇宙中飞行,减少发生安全事故的几率。这时的火星绿树成荫,空气清新,丝毫没有被污染的迹象,因为人类吸取了教训,把地球作为前车之鉴,珍爱自己赖以生存的星球。
现在的人们改变了以前的做法,使用节能灯,尽量步行或使用无排放二氧化碳的汽车,使用布袋或篮子,多种树,拒绝使用一次性筷子,不破坏绿地等,火星也因此变得更美丽。
心情短章
文/戴益民
感激上天赐予生命中最美好的相遇,让记忆多了一幅美丽的画卷。愿彼时相见的时光凝成永恒。
耸立的高楼下是一片幽静的小区,小区被花草树木掩映着,清新、和谐、安宁。设想着某年某月,这座城市的楼顶上有一片属于自己的窗,伫立窗前,沐春风,观夏花,赏秋月,品冬雪。
情有所系,心有所依,这是催生梦想和灵感的时刻。我来了,挽着你的手,紧紧地,不再松开。我知道,只要有牵引,就不担心脚下的路曲折迷离。闭上眼,四周的树影婆娑,那是细碎的梦语。跟着感觉走,心情就像风一样温柔而自由。真的不曾想到,彼时彼刻的行走,弥补了青葱岁月那段空白。当你向着我的方向拈花一笑,那一种期盼和温暖,令人欲罢不能。
无由地喜欢安静和率性的行走,也许和自己的文字有关,从不刻意追求什么,顺其自然,要的是那份默契和写意,心灵的高度。或相视一笑,或默默注视,一切尽在不言中。眼前的树木、池水、栈桥、假山,宛如散章或句点,装饰着没有月光的梦境。衣袂飘飘,暗香袭人,樱桃醉了……随手摘下一颗,衔在嘴里久久回味。
凭窗眺望,看万家灯火,听天籁之音,心存感激。感激上天赐予生命中最美好的相遇,让记忆多了一幅美丽的画卷。愿彼时相见的时光凝成永恒。
香溪云水中
文/天泽
湖北宜昌人以历史上的“三人”为自豪:十万年前的旧石器时代长阳猿人,两千三百年前的楚国诗人屈原,两千年前的西汉美人王昭君。
宜昌立于烟波浩淼的长江三峡要塞,古往今来,船轮漂泊,人文荟萃。宜昌之行我拜望了昭君故里—宜昌市兴山县宝坪村。宝坪古村落靠岸于长江支脉香溪畔上、巴山余脉纱帽山湾里,青山秀水环绕,云垂雾遮缥缈。
时值秋橘溢香,牵思醉人。
几丝雨意,几分流水,几点行愁。走进久违的昭君故里,几许吹奏歌舞,几多云水古谣,送我回千百年前,回望和感受空谷幽兰般寂落的美丽。
你温静似水,高洁如云,香怀若谷,毅然像峰。悠悠千载的昭君,在世代华夏子孙的心中,沉鱼落雁的容颜永恒那么唯美,出塞时挥动的斗篷永恒那么飘逸,怀抱千载琵琶的舞姿永恒那么婀娜。
一座古朴老宅,青砖灰瓦,竹松掩映,木梁雕栏,阔蕉细草,唯洁白的汉白玉构筑了你淑女的风范。我寻觅,在梳妆台清溪涟漪里,在望月楼云影里,在世代碑林的长廊里,在云雾袅袅的茶园,在昼夜不眠的香溪,那儿女情长、红尘风月何在?
香溪已记不清流过的巴山水,时光远处依稀了流年的往事。汉朝盛世,一朝被选为秀女的昭君,别乡亲,辞父母,下香溪,入长江,逆汉水,过秦岭,抵长安,一入深宫里,年年不知春。为民族大义,又别长安,出潼关,渡黄河,过雁门,到漠北,可谓大气磅礴,壮美纵横。
大漠的西风残照,夕烟冷月,伴你忍辱负重,养育儿女,操持家国,你宁华年虚度,积郁藏怨,沟通胡汉。情天恨海,魂梦思归,化作你缠绵思念之词:高山峨峨,河水泱泱。父兮母兮,道里悠长。直抒你面对命运的无奈、远在异邦的凄楚的情怀。你的青冢永远留给了遥遥的草原、滔滔的黄河、巍巍的青山。三十几载,如梦人生,不解何种震撼力一直让民族之魂为之涌动,一直让民族之情为之倾慕。
多少离恨多少泪,多少柔情多少歌。从此,一个弱女子纵使烽烟消歇、胡汉和睦,长达半个多世纪之久。
翘首只影,望断南鸿,你的神情已长久凝固在茫茫大漠。
历史曾有多少故事诉说你的身世,但总道不尽你的苦楚风情,多少诗词赞叹你的情怀,但总抒不尽你的缠绵恩怨,多少文字描写你的美貌,但总写不尽你的绝伦绝美。
千载琵琶作胡语,分明怨恨曲中记。
你是一片高山流水的柔情,是一缕烂漫秋光的景致,是一抹雍容华贵的水墨,是一曲缠绵琵琶的婉约,是一阕哀怨惆怅的美词,演绎着古今永恒的、沉迷的、至美的音韵。
守长江烟雨之峡,望雁门苍茫之关。
九寨,平安永恒
文/崔广彬
8月3日,带着最美好的一份向往和激动踏上了魂牵梦绕多年的九寨沟之旅。
神奇的水汇涌成泉,流淌于山石树木之间,用磅礴的力量披荊斩棘,用淙淙的玉手抚摸林木,千万年不懈,铸成那神奇的海子,每一片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一片都无与伦比。
闭上眼睛仍是记忆深刻的印迹,然而8月8日一场突来的地震竟然要把刚刚所见到的神奇仙境变成永久的回忆。身处千里之外的保定,脑海里却是满满的九寨景区。我无疑是幸运的,8月7日离开,躲过了一劫。再度忆起美景,充满了怜惜,充满了感慨,记录下这些,让它们成为永恒吧。
长海,是九寨沟景区中最大的湖,水深可达18米,是冰川消融而引起的地质变化留下的堰塞湖,其中还有一段凄婉的神话传说。初见长海,便被她的静谧深遂而吸引。两旁的峰峦倒映水中,那一波深深的湛蓝,分明是融入了天的色彩,不知是天映衬了海子的灵秀,还是水把天空洗礼得越发鲜明。放眼望去,一池的碧波平静稳重,近旁的几棵古树与海子亲密相守千万年。看着那清澈的湖水,脑海里浮现着女神的睿智和博爱,平添了对这一片碧海的倾慕之情。看着沉于湖底的断木,又陡然感受到了那种不离不弃生死与共的壮美之情。漫步水边,心中也期盼着自己与相爱的人天长地久,以长海为证。
九寨沟的海拔3000多米,降水充沛,形成了多个知名的瀑布奇观。树正瀑布以它的轻盈灵秀而叫人流连。由于落差只有一两米,水和树便有了更多的接触。林海之中潺潺流水奔涌而出,树木、石头、水流展开的是一幅完美的画卷,水滋养了树木,树又拥抱了水流,缠绵也充满激情,声浪震天,水花飞溅。白色的水、绿色的水、蓝色的水,多彩的水流尽情倾泻,时而磅礴,时而和缓,时而奔放,时而柔情,九寨的水用它的多姿多彩勾勒着大自然的神奇。置身其中,分明以为自己超凡脱俗、飘飘欲仙了。
曾经的骄傲,梦幻的景致,也许有些真的要随着地震的破坏而变成永恒的记忆了。祈愿人平安,祈愿梦中的九寨容颜依然,相信天堂般的九寨未来一定会愈发美好。
生命,永恒的乐章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逝者如斯,不舍昼夜。站在生命的河流边,凝神沉思,我听到了先哲们诉说的关于生命的永恒乐章。
现代着名女作家冰心曾说过:生命像一江春水,向前行进的道路上,跨越艰难险阻,一泻千里,最终流入大海的怀抱,没有悲伤,没有遗憾。
是啊,生命就如那长江黄河,起初是细小清浅的水流,越往后越波涛澎湃、激越浩荡。生命的力量就像江河、如海洋,奔腾不息、浩瀚博大,给力无限。她演奏的是一支支生生不息的交响乐章。
生命亦如春花般灿烂、秋叶般静美。春风化雨,草木复苏,小鸟歌唱,孕育万物生命。那万紫千红的花朵,总让人想起一句充满诗意的形容:生命灿烂如花。是啊,春兰幽香,夏荷清丽,秋菊高雅,冬梅傲雪,四季的花朵在风霜雨雪中竞相盛开、争芳吐艳,谱写了一曲曲鲜艳明媚的华彩乐章。
当生命的花叶枯萎凋谢时,那不是悲伤,那是花叶对根的情意。“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些对花叶和小草的赞歌,让我们知道生命的乐章是一种高尚的境界和无私的奉献。
你见过黄山的迎客松么?没有泥土,她把根深深扎进石缝中顽强生存。生命的力量在高山之巅谱写的是坚韧的乐章。其自强不息、坚贞不屈的精神是最值得我们赞颂和深思的。
回望历史长河,无数仁人志士,为了真理和正义,为了理想和信念,抛头颅,洒热血,让宝贵的生命绽放出流星般绚丽的光华。“砍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杀了夏明翰,自有后来人。”“恨不抗日死,留作今日羞。国破尚如此,我何惜此头!”生命的宝贵和伟大在先烈的笔下诠释得感天动地。他们无怨无悔,快意人生,谱写了一曲曲崇高圣洁的壮丽乐章,可歌可泣,名垂青史。
生命的乐章是永恒的。诗人藏克家曾慨叹:“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匈牙利诗人裴多菲有诗为证:“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由此可见,生命的乐章中离不开对独立和自由的渴望!生命的永恒在于其价值取向是为了更多人的利益。
生命如此美好,我们应该感谢上苍,感谢父母。我们应该珍惜生命乐章中的每一分每一秒,让生命乐章中每一个旋律,每一个音符都能奏出奋斗的最强音。我们要在生命的乐章里,学会坚强和忍耐,学会付出和奉献,不屈不挠,百折不回,勇往直前。就像雷锋那样,让有限的生命放射出无限的生命光彩,这才是生命乐章中永恒的主题!
奥斯特洛夫斯基说过: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属于我们只有一次。当回忆往事的时候,他不因为碌碌无为而羞耻,也不应为虚度年华而悔恨……这句很多人都熟知的名言,道出了生命的价值和真谛,时刻提醒我们要勇敢面对时光的挑战,充实认真地过好生命中的每一天。
走过生命的万水千山,在渐渐老去的时候,我们应该用奋斗和奉献,伴着贝多芬《生命交响曲》和普希金《致大海》的动人乐章,为自己升起一面光耀千秋的生命旗帜!
珍惜今生,把握永恒
文/我心岿然
七彩信笺,素笔飞扬,激扬文字,勾勾点点,速记沧海桑田的莫测变迁。淘淘江水潮起潮落的滚滚不休,淘尽了多少英雄故事,闪闪银河星移斗转的烁烁蓝光,闪过了几许灿烂流星。
笔走阡陌路,眺望峡谷万丈,文人墨客的青山绿水,给大自然饱满了心的灵性;思绪任翻飞,但听箫声笛韵,善男信女的天涯海角,给天地间增添了爱的永恒。站在高山之巅,了望大江南北,塞北皑皑白雪,正是善男冬晨踏雪练就铮铮铁骨的好时机;南国淋淋细雨,正是信女滋润沐浴畅想岁月静好的极佳时光。
倚在清泉石上,遥想高山峻岭,心绪酣畅连绵,远处的一帘流水,奔放着洒脱的万古琴韵;朗空的一轮明月,辉映着松间的万缕清风。暮色苍茫,仰望南极北斗,遥相辉映,令人遐想。追忆古时候的你,可否也曾这般辉煌?天文学家的回答说,是这样的。物理学家的回答说,不是这样的。不管他们怎样回答,我还是穿越千年的风尘岁月,看个究竟。
是啊,星辰也许永恒,但是,当年的万户侯,如今却已成粪土,亘古的千岁爷,已成风烟。百代轮回无止境,千年流转有圣哲。一阙清词,呜咽了秦皇汉武。一声绝唱,叹瘦了唐宗宋粗。人世间的风刀霜剑,刻画着沧海桑田。风尘中的雨音雪曲,飘荡着岁月的延绵。
星辰萦绕玄月,波涛托起骄阳。日月轮回,平添了沧桑;星移斗转,更换了人间。黄河滔滔,荡涤了多少尘世污泥;长江滚滚,淘尽了多少烽烟英魂。曾经的三皇五帝,也只是流星一闪。曾经的巾帼英雄,也只是昙花一现。孟姜女悲壮的爱情,也随云舒云卷而消散。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缕愁,也跟花开花落化作尘埃。 可贵的生命在感慨了对宇宙和人生的思索中,倏忽即逝。古往今来的无数人们,都已流水般地相次逝去,面对着天空中日升月沉往复轮回的永恒,古人今人或许都曾有过相似的感慨!
人们啊!珍惜今生的点滴光阴吧!把握红尘瞬间的永恒吧!。
永恒的爱
文/龙行天下*梦娃娃
如若说,一段文字能铭记一次心动,我愿倾其所有,典藏于你的瞬间凝视。如若说,一枚钻石能锁定永恒,我愿借另一抹翠绿,饱蘸一颗一生一世爱你的心,佩戴在你左手的无名指上。
----------题记
漫天花瓣飞舞,渡过了几世的轮回,今生,踏遍了红尘,穿越天涯海角,愿意为你画地为牢,只愿与你缠绵缓老,让你看见我幸福的微笑,枕着一帘幽梦,折满怀的红豆与你相守相依,把爱放在指尖,溶成了满树倾国倾城的芬芳。笑意深情的凝眸,便成了两个人的世界,所有的温柔,在风起花落,纷纷扬扬的日子里,青丝拈花都不会错过每一季完美的绽放。
这一生,我都愿意为你寂寞如水,以我最为温情的歌谣都会为你亲启红唇浅唱,兴许,我是坠入人间的天使,陪伴在你的身边,为你燃上一盏心灯,将驱赶你心中的思念,而你的微笑会让我的低眉情愁里的相思展开,给我一个温婉的梦境,在花开妩媚中追随着你的方向。
抬头仰望,真希望湛蓝的天空中那一些美丽的云彩为了我和你的爱而停留,柔风吹过,把烦恼都带走,纵使看着那些花儿的飘零,也会希望爱有永恒,曾一次次的回望在那个相识的季节,都会为了这个美丽的邂逅而欣喜,在我生命里的每一页上,抖落满了你的痕迹,在记忆里落花飞过的那一刻,都有着落花扶肩的美丽。
把你的名字和这段情糅合为一粒种子,植入心间,以血来滋润,以漫长的相思来灌溉,丰润它生根发芽,穿透心脏,让它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在三生的河畔,用年年的盛开,来唤醒前世的约定,来世的等待。
一次艰难的相聚,便把彼此的温暖铭刻于心,在泪洒衣襟中别离,时隔几许,那种感觉还是一样的熟悉,不能长相厮守,只有深藏于记忆里,希望这种深深的想念为了你而停留,害怕在落花凋零的青春年华里,情若落瓣,爱似清风把我对你的记忆和思念也一并失去。
风华散尽,红颜为你逝,魂牵梦遗,期许着一份心灵的安然,倘若与你的这段情缘犹如千世红尘,只有短短的一瞬,倘若誓言和承诺还不能把爱奠定为永恒,那还有什么可以支撑这一世的美好回忆,老去的是芳华,如沙漏指的是时间,我还可以用什么来证明,为你终我这一生的爱,为你燃尽这一度的素颜。
而今,我游走在繁华的红尘三千间,向着你的方向遥想,什么时候才是我们的再度重逢。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当日子窜起了日子,当爱在时间流水般逝去的时候,最终的爱还会剩多少。如若说,一段文字能铭记一次心动,我愿倾其所有,典藏于你的瞬间凝视。如若说,一枚钻石能锁定永恒,我愿借另一抹翠绿,饱蘸一颗一生一世爱你的心,佩戴在你左手的无名指上。
(篇后语:网络摘取)据说,从古罗马时代以来,就习惯将婚戒戴在其上,相传此指与心脏相连,最适合发表神圣的誓言。通过心脏的血脉是在无名指上,用戒指套住了所爱的人的无名指,就可以留住他(她)的心了。这种说法不知道是否有证可查,不过现在还可以通过以下这种方式证明婚戒为什么要戴无名指上:
1,首先大家伸出两手,将中指向下弯曲(弯曲两个指关节),对靠在一起,就是中指的背跟背靠在一起。
2,然后将其它的4个手指分别指尖对碰。
3,在开始游戏的正题之前,请确保以下过程中,5个手指只允许一对手指分开。下面开始游戏的正题。
4,请张开你们那对大母指,大母指代表我们的父母,能够张开,每个人都会有生老病死,父母也会有一天离我们而去。
5,请大家合上大母指,再张开食指,食指代表兄弟姐妹,他们也都会有自己的家世,也会离开我们。
6,请大家合上食指,再张开小母指,小母指代表子女,子女长大后,迟早有一天,会有自己的家庭生活,也会离开我们。
7,那么,请大家合上小母指,再试着张开无名指。这个时候,大家会惊奇的发现无名指怎么也张不开,因为无名指代表夫妻,是一辈子不分离的。真正的爱,粘在一起后,是永生永世都分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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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的相思
文/清风翙语
相思,很简单的两个字,它却是人类最美好的情感。有情有爱有别离就必有相思。
现代的文人把相思写到作品里,或成为影视作品里的一个感人情节,或成为音乐中传唱的经典。
对我们而言,最熟悉的表达相思的歌莫过于那些广为传唱的情歌。这之中应首推天后王菲的那首《我愿意》,唯美的歌词配以优美的旋律,加之王菲清冷声线的倾情演绎,成为久盛不衰的经典。 “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如影随形,无声又无息,出没在心底,转眼吞没我在寂寞里……”思念是一张无形大网,网住了情人的心。“思念的滋味就像这杯苦咖啡,虽然可以加点糖,但却让人心憔悴”《相思苦难捱》、《想你想到梦里头》这些都是情人表达相思的歌曲。
就我个人而言,更喜欢古人表达相思的文字,寥寥数字却将万千情丝,愁肠百结表达地淋漓尽致。
在中华几千年的文化长河中,表达相思的诗词佳句比比皆是,不胜枚举。无论是汉乐府歌词,还是唐诗宋词,它们都让我情有独钟,爱不释手。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王维的诗将普通的红豆赋予了相思的色彩,可见古人也甚是浪漫。“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团圆的佳节,异地的游子思亲满怀。“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同在一轮明月下,有情人望月怀远,遥寄相思。“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无论相思长短,对有情人都是愁苦的。
唐诗的清新隽永将人们的相思之情表达得淋漓尽致,那清雅婉约的宋词也将相思刻画得入木三分。
宋词婉约派的代表李易安(李清照号易安居士)那阙名词《一剪梅》中“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一句话就道出了萦绕在心头的相思情结,总也挥之不去。“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同饮长江水”“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相思绵延不尽,似滔滔江水奔流。“想佳人,妆楼颙望,天际识归舟,误几回”“梳洗罢,独倚望江楼,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蘋洲。”佳人梳洗一新,在窗前美目流盼,遥望爱人的归来。一幅唯美的相思画卷跃然纸上,让人有身临其境之感。有情郎也为佳人“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甚至“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有情人彼此相思,为情寻觅,终得见意中人,可谓幸福的结局。
我常常流连在古人的这些文字里,有时仿佛自己就是这诗词中的女子,握一杆纤笔,写着无尽的相思。
相思,是那化不开的浓愁;相思,是那解不开的情结。人间只要有情,相思就会成为永恒的情怀。“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愿天下有情人终得圆满。
母校 镌刻永恒
文/张妮
走在校园的石板路上,那成年累月的人来人往,磨平了石块的一棱一角,裂开了的石缝中生成新绿的生命,以蓬勃之姿迎来一届届新生,又送走一届届毕业生,那是多少文人墨客曾走过的地方,又留下多少莘莘学子匆匆的脚步……闭上眼,轻轻抚着沧桑的石板,感受那岁月的流逝。文明古校的历史,在心底静静沉淀。
踏过石板路,遇见紫藤萝。稀疏的花穗爬满了整个花架,虽不若宗璞所见的淡紫色瀑布般辉煌,却也在东一穗,西一串间写出了几分诗意,勾勒了些许精致。
再往前,便是企鹤楼。古朴的气息令人仿佛穿越百年之前,触摸着那些建筑者的心血凝固成的音乐,一曲一曲,扣人心弦。拾级而上,每踩一步,都是独俱特色的楼台一景。行至顶楼,五彩琉璃闪着细碎的光。推窗远眺,喷珠泉的美景尽收眼底。
满池荷叶,一碧万顷,粉色荷花,亭亭玉立,微风初起,徐徐拂过一切,带着阵阵清香,袭卷了一夏的记忆,春冬之时,花瓣凋零,花叶枯萎,荷叶掩盖下的景色一览无遗,清澈的水面冒出晶莹的水泡,永不停息,永不倦怠地跳跃着,冒起、破碎,再冒起,再破碎。每一次的出现,都不曾放弃绽放的机会,每一次的消失,都是令人心悸的美丽。
缓缓踱上池上石桥,抚着岁月沧桑下几尽面目全非的石栏雕刻,文明古校的美,令我深深叹服。
几张石桌,几块石凳,浓荫掩映,光影斜密,树下的学子们,或瞑思苦想,或奋笔疾书,偶尔一句齐声的“老师好”,又拿起尚有余温的笔,在纸上密密麻麻地测算着,书写着。亲爱的母校,你承载了多少学子的希望,又浇灌了多少人的梦想。
往前,再往前,我看见知识的殿堂,蓝天白云下的教学楼,它以永不言败、志存高远为轮,以“明辨、笃行、慎思、审问、博学”为帆,扬帆起航,载我们驶向知识的海洋。船上的桅杆,是周围林立的树木,它们挺直腰板,为我们守护了一份宁静。轻轻抚着青涩树皮上的疤痕,聆听那些成长的声音,在一圈一圈的年轮里,镌刻下母校的成长史,风拂过树叶,“哗哗”轻响,好像在诉说母校一个又一个动人的故事。
当星星如碎钻镶嵌夜空,当虫鸣唱起摇篮曲,当花儿赶集似地聚拢来,教学楼却灯火通明,它照亮着学子们的寻梦路,它见证着人民教师的辛勤耕耘,它寄托着世世代代人的希望,听,寂静的夜,笔在纸上摩擦的“沙沙”声,是老师和学生共同谱写的一支歌谣,在浅吟低唱。
细细抚过母校的一草一木,一花一叶,细细品味母校的沧桑的气息,不舍地张开双臂,拥抱我的母校,呢喃一句感恩:您就像一棵苍茂的长青树,结满了我们的累累硕果;您就像一本尘封的日记,记载了我们无数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您就像一片蔚蓝的天空,让我们一只只幼小的青鸟看到了飞翔蓝天的希望……
母校,作为一个即将毕业的学子,也许我们就要和您说再见了,但我们知道,在熟悉的校园响起骊歌的时候,在我们为理想马不停蹄的时候,您会在身后为我们默默祝福。即使一切终将尘埃落定,但我们最美好的青葱岁月却已早早记录在母校的青春纪念册中。
记忆中的永恒
文/小土豆啊
打开了那扇窗,希夷的盼望你出现在视角,竹影蔢缈,遮蔽了我的视线,阳光明媚只能在初升的旭日中获得,也许这便是一次希望的诞生。可我等了很久很久,黄昏的落日伴随我的失落,一次又一次让我跌进深渊。
你就这样走了,没有作别的语言,只是无声的消失。唱一首古老的歌,歌声中我的心慢慢的变得苍老,岁月和时间的浪潮,从我的生命里席卷而过发黄的青春,冷冷的观望,疯长的呼喊,作别的只是一个模糊的背影。
薄薄的纸张笔尖翻滚的思念,挡不住沸腾的疼痛,弥漫我每一个细胞,隔河孤望那一片艳丽的花海,你的身影,迟迟无踪。我放下所有的苍凉,把美好的回忆当成可以爵嚼的幸福,闭上眼睛,南柯一梦似乎注定了是我的未来,悉索的声音从遥远的天边传入我的耳中,炸响在心灵之巅,你,已离我远去!
我多希望是一只破茧的蝴蝶,围着你的花丛,翻飞我旧时的梦想,你的美丽留存在经年某个盛开的花圃,而我独自停歇在枯萎的花茎,吮吸那残缺的美丽。时光的倒影布满我沉睡中的迷醉,黄昏的余晖凝视我身躯的斜影,每一次梦呓是呼喊你的名字,酸涩的声音蚊呐般的响起。
黑暗包裹的温暖,遍布了我的生命,尘世中梵唱的悲伤渐渐与我远离,那繁华的梦里,你站在风月的角落,眸光里我落寞的影子若隐若现,卑微的泪花爬满我的脸颊,迷失的我似乎找回了自己,想起梧桐树下的誓言,字字铿锵响在心头,此时却同你清晰的容颜幻灭在今天的结局。
曾经,深藏的情感,被你肆掠的挖掘,暴露在烈火般的骄阳,任由你炙烤,任由你摄取。你就像布幔上的绣花针,刺穿我紧绷的神经,剧痛的我仍然看见布幔上是你的名字,凝眸窥探你的内心,以为可以携你走遍天涯海角,可此时那湛蓝的天空,下起了冰凉的细雨,指间穿过的液体像是你抽离的情感。我无助的注视你冷漠的样子,相对,沉默,转身。
不知何时我懂得了悲伤,那是一种绝望的抑郁,我像一只受伤的麋鹿在寂静的黑夜独自在阴暗的洞穴一次又一次舔吸迸裂的伤口,眼瞳的神采慢慢变得呆泄。
点燃一根烟,浓烈的雾包裹着我的灵魂,升腾在头顶仿佛呲牙咧嘴的魔鬼,变换了各种模样。“容华一朝尽,情余心不变。”我路过了无数的风景,依然年轻的岁月伴我走遍了天涯海角,我就像蓝天翱翔的风筝,不管飞得多高多远,那长长的线仍然牢牢的被你掌控在手心。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可不知从何处开头,我的生活成了灰色的筹码,一遍又一遍徘徊在无止尽的大和小。
记得你说过,“我们一生一世,既然做不成恋人,那就做朋友吧!”诺言无声的沿着既定的轨迹缓缓的延伸,偶尔萧索的问候,你云谈风轻,我潇洒一笑,殊不知键盘却颤抖着声声的脆响。
那时内心很苦,意识模糊,你的样子在我遥远的记忆中没有尽头的来回播放。我的掌心有了一只纤细的笔,每每提笔,一行清泪便滴落纸上,像一朵颓败的桃花,花泪迷离,忧伤无声。笔和纸相濡以沫的情感倾泻在我的指尖,一滴滴、一丝丝,涓涓流淌,散落天涯。
我一人,冷冷清清,似一望无际的戈壁,风沙滚滚,了无生机。胸腔的思念随着漫天的黄沙,裹挟其中,飘飞和淹没,沉重的心门缓缓关闭。
月儿高高的挂在树梢,七月的风温暖、和煦,对面的山月光映照,好似黑夜里沉睡的雄狮,依稀可见匍匐在地的轮廓。很久没有感受夜晚的寂静了,今夜许了一个愿望,似乎你就在我身旁,慵懒的依靠在栏杆,迷离的眼神,柔柔的看我。从此思念成了永远,爱情成为了过往。合着迷蒙的月光,煮一壶老酒,唱一首老歌。怀念往昔路过的回忆,今生为你欢笑了,今世为你牵挂了,爱过,便是记忆中的永恒。
我心永恒
文/惜月飘零
喜欢纯净的色彩,一如天蓝,一如云白。
昨夜的雨滴成就了今日的艳阳高照,白白的云朵,蓝蓝的天空,见着让人欣喜。从来不想错过它,很乐意与她们交朋友,也愿意每天能够见到她们。我喜欢她们美丽的笑脸,我喜欢她们的高度,可以明亮我的双眼,可以舒爽我的心情。
能够拥有这样的好天气,一定要感谢昨夜那场大雨。虽一夜没有安睡,但能换回今日的美好,也算值了。
清晨六点准时起床,没有设置闹钟,大脑里在不经意间上了发条,到时准会醒。重复每天的琐事,一点也不觉得厌烦,已经习以为常了。洗漱、饮水、做饭……然后出门。河还是那条河,水还是那里的水,路还是那条路,一切似乎没有变,但是那里的人,那里的故事,那里的风景一定有所改变。
出门左拐,然后直行到叉路口,而后右拐,过人行横道就到河边了。我以为自己起得早,不料比我早的人多了。连小狗狗都出来溜达了,它们也不愿意睡懒觉,它们也喜欢早起,来这里呼吸新鲜空气呢。我喜欢走一会,就停下坐一会。每天都能见着相同的人,印象深刻的是一位穿着黑红相间花纹的中年女人,她从来都是静走,很精神。还有一位看上去顶多三十岁的女子,一身运动装扮,很有活力。每每见着她,她会和我对视一番,我在想,或许她很诧异我们常常碰面。眼神里汇聚着一份熟识,冥冥中我们又如此陌生。
坐在河边,不时拿出手机,拍照、听音乐。快乐无处不在,风景处处怡人!有时,我会经过一对情侣身旁,我装着没有瞧见,快步走远,希望不要打扰到他们的甜蜜。
忆当年,我和他也亲密的用体温暖着彼此。不论是在公园的小树旁,还是在流淌的溪水边,那份温存一直在!
他说,我是一个需要被呵护的女子,看上去是如此的柔弱。遇见,是难得的情缘。爱上他,是一树的花开,是似水的柔情,是满心的欢喜,是一生的幸福!
他说,我是一个天真却又幼稚的女子,如此单纯,如此简单。是的,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只有一份纯洁的心灵。不知道天高地厚,不懂得人情世故,只会开心的笑,认真的做事,痴迷的写字。
他说,我是一个诚实又懦弱的女子,畏首畏尾,成不了大器。是的,过去的确如此。我很善良,从来不会撒谎,永远都会觉得说谎是一件对不住人的事,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即便是善意的谎言,我也会无比自责,像个犯罪的孩子,不知如何安好。
每次见我,他都会给我讲很多道理。耐心的时候,我会认真的倾听;浮躁的时候,我会当作耳边风;安静的时候,我会紧密深思!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谁最了解我,我想说不是父母,不是姐弟,而是亲爱的他!他能看出我的眼神里装着什么,也能猜出我的心思。所以,在他面前,我是没有秘密的,因为心如水般澄明!
夜里的月光,准会让我想起他。思念是埋在心里的毒药,一旦暗下天来,毒性就会发作。拯救我的不是星星,也不是我热爱的文字,而是他。在这个大千世界里,我太需要像他这样的男人,来温暖我寂寞的心,来填满我空虚的灵魂。
城里有着太多的爱情故事,轰轰烈烈,冷冷暖暖,但唯有他的那份真诚,那份坚定,让我的心不会随浮华的世界动摇。我喜欢他,我爱着他,我念着他,在每天,在每夜,在每分,在每秒。
很快,我们就会有一个幸福的家。他曾对我说过,别人拥有的,我们也会有,只是时间问题。如果你愿意等,我一定不会辜负你。我是多么的相信他,对他的话,深信不疑!深爱一个人是不会计较得失的,爱他的心,爱他的所有。无论是贫穷还是富裕,那份爱不会增减。无论白天还是黑夜,爱的色彩不会改变。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爱的温度从不改变。不论是今生还是来世,心依旧,爱永存!
让蓝天、白云来见证我们的爱情,一起走过七年的冬夏,变的是年龄,变的是岁月,不变的是那份真真切切的情怀!我爱你,宝贝,永远……
生之永恒
文/毕天鹤
碧蓝的天空中,云朵逸散出丝丝缕缕的哀愁,明媚的阳光下,空气浮动着深深浅浅的忧伤。路上行人,怀揣着纯粹的心,踏碎一地凄凉,去祭拜祖先、缅怀先人。
走过历史长河,寻找生的意义,死的价值,众说纷纭,不曾有结果。在这个悼古悲今的日子里,我想去拜访三个人。
第一个人,是贝多芬。
清冷的月光笼罩着沉静的莱茵河,寂寞天地间,有谁能理解贝多芬的哀伤?此时此刻,他多想消融在月亮的清辉中,溶化在河水的柔波里,摆脱掉尘世间一切烦恼,一切苦痛,幻化成永恒。而现实的无情打压,灾难的轮番折磨,又使他的内心一次比一次强大,意志一次比一次坚韧——他要和这命运抗争到底!
贝多芬的一生是一出悲剧,却造就了时代不朽的英雄。
四岁时,幼小的贝多芬过早地感受到了粗暴和压迫,十七岁,唯一疼爱他的母亲死于肺结核。二十五岁,耳鸣症纠缠上了这个不幸的人,再后来,经济窘迫,爱情打击,终其一生,尽是坎坷和磨难。可怜的贝多芬!然而,若是让自己在苦难中颓废,随命运浮沉,这种生命有什么意义?伟大的贝多芬不甘心自己人生被这样安排,他要“扼住命运的咽喉”!于是,贝多芬在痛苦中,在希冀中,甚至在生命的尽头,谱下了华美、辉煌的篇章——《英雄》、《命运》、《欢乐颂》,光芒万丈,千古传响。
生命的意义并不在于你的幸运,你的欢乐和你的成功,而在于你战胜不幸,克服苦难,最终取得成功。
第二个人,是宋江。
天蓝如海,日光倾城。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令人无法呼吸。宋江跪在地上,双手颤抖着接过御酒。不知道他此时的心情怎样,自己为朝廷赴汤蹈火,没想到却换来这种结果。人间四月,九百年前的梁山泊,山明水秀,鸟语花香。宋江领导着一百零八名好汉,“八方共域、四姓一家”,自得其乐。然而,是什么让宋江放弃了人间仙境,放弃了世外乐土,回到喧嚣黑暗的朝野?宋江曾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然而却为世所不容。
因为他忠心,因为他孝顺,因为他忧国忧民。
所以,他选择苦了自己。
所以,他眼睁睁看着并肩奋战的兄弟
们一个个为国捐躯却狠命咬牙不后退。
所以,他面对致命的毒酒,也坦然接受。
生命何其珍贵,而有时候,死亡会让其价值翻倍。生命的价值不在于自己活得多好多快乐,而在于因为自己,让别人活的多好多幸福。
第三个人,便是我自己。
此时此刻,我站在别人的墓碑旁,回忆别人的传说。多年后,有谁会站在我的墓碑旁,倾听我的故事?也许六十年,也许五十年,也许更长,也许更短。
十几年前,我来到了这个世界,几十年后,我终会淡出这个世界。人生如梦一场,在这场梦境中,我扮演着怎样的角色?梦醒之后,又去哪儿寻找真我?
时间是个无形的杀手,在不知不觉中消耗你的生命。你反抗,你挣扎,可最终还是溺死在时间的海洋里。
然而,在无限的荒凉之中,我分明看到一朵娇嫩的玫瑰正冲破晦暗,含苞待放。我分明看到无边的乌云背后还闪现着希望的光。我仍然站在万里晴空下,沐浴着阳光。我曾将时光无情挥霍,转瞬间时光便把我遗忘。所以,就在此刻,在每个下一秒,带着坚定的信念不移的心,勇气是行囊,拼搏做翅膀,朝着梦的方向,去飞,去闯,去创造属于自己的天堂。
生命,就该怒放。
人到最后,留在世上的,不该只是一块冰冷的墓碑。
永恒的老屋
文/王晓亮
谁曾预料到,年少时一度想要逃离老屋的我,如今想回到老屋却也成了一桩难事。而且,我忧虑的不仅于此,在时间与空间交合嬗变的经纬里,老屋又会以何种方式存在?
一
身处异乡快而立之年的我,总会想起家乡的老屋。
无色的黑夜,老屋时常亲吻着我的记忆,悄然溶化于脑海,筋脉骚动,企图将我从孤寂无聊的暗夜中剥离出来。文字,我想到了文字,在文字的世界里复制重构那些远去的我与老屋的往事;在纸上,在夜里,某些断裂的记忆碎片,或会产生些许美妙的回音;在血液里汇集成一条真实美丽的长河。
“回老屋去看看吧!”这个声音一直在我心里嚷嚷着,是呀!我都离开那座生养我的老屋十多年了。每当夜幕独处一室,那些模糊的童年记忆结痂在老屋上,有时连它的样子也难以清晰勾勒出来,对老屋的怀想就愈加强烈和痛苦。
其实,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住着自己的一座老屋——一生都无法逃遁的老屋。作为意识形态存在也好,还是现实中客观存在也罢,无可否认,老屋便是家。那是烙印于心的地理标识,抑是情感诉求和精神皈依的原地,是一个无法从意念中根除的名词,一个无法从记忆中抹去的生命空间,早已内在于心,毫不夸张地讲:老屋——我们与之血脉相连的胎衣。只是,当我们有意或无意间被世俗淫染、被现实引诱绑架,或淫逸于充盈魅惑的浮华生活时,遗忘、抛弃、鄙夷甚至出卖老屋不可避免,我不得不说这是极为残忍和悲情的。长时身处异域,我浅显地意识到:天地之大,人可以随遇而安,再奢华的厅堂不过是暂时的栖身之所。于我而言,家只有一个——栖于滇西群山且生养过我的老屋。我深信,唯有老屋能承受得起那沉甸甸的“家”的含义,能捋清那些逝去又无法抹去的生命记忆。我常常诘问自己,我从何处来?或许,再见老屋,一切困扰才能消融,一切才能真实起来。
老屋,家的方向。回到老屋才算真正意义上的回家吧!
二
前些日子,我回到了阔别许久的老屋。老屋,在夕阳映照下尽显憔悴和疲态,像秋叶衰草,自由与颓败在有情与无情中转换,深深地眷顾和蚕食着老屋。斑驳的土墙罅隙再也挤不出往日喧嚣,残阳沿着土墙壁缓缓滑落,沉郁的昏黄笼罩着老屋,清晰的轮廓渐变模糊。那一刻,我强烈地渴盼能摘下夕阳,化作老屋永恒的金黄。
老屋,带着岁月的硬伤孤独地凝望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村寨,一个远离都市隐匿于滇西群山的村寨,一个曾经以红土垒砌于红土之上的村寨。
老屋大概是立在寨子中央。从外部看去,那些高大的混凝土房子吞噬了老屋的模样,也吞噬了我记忆中村寨的样子。城市气息狠狠地植入了眼前的寨子。我踏着残阳沿路朝老屋的方向循去,一路上,不必再担心鞋子沾染红泥土,坚实的水泥路面眷顾了我锃亮的皮鞋(这样的鞋子大概就不曾喜欢上泥土,鞋子也有鞋子的时代),鞋子和泥土再也交织不出婀娜诙谐的舞步。曾经土路旁堆置如山包的粪草也消失了,嗅不到星点牲畜粪便恶臭,怪不得远处的农田和庄稼看着很不自然(土地和依附于土地之上的农作物以一副病态的面孔存在和生长)。一路上撞见了很多熟悉陌生的面孔,神色匆匆,全无记忆中悠闲自然的样子,曾经那些闲散摆谱的妇人翁媪又躲去了哪里?又见距老屋百十米的那口大水井,一股恶臭袭来,没了水桶碰撞交织的人影婆娑,死一般冷寂。不时有载人驮物的摩托疾驰而过,骡马千年的使命和梦想戛然止步,如今它们的命运岂敢料想!篱笆墙变成了高大坚固的白色砖墙,即便是狂妄的烈焰估计也只能望洋兴叹,宛若一座座巨大的冰窖矗立我面前,散着凌人寒光。墙上写满了各色广告标语,还有那些挂在电线杆上划破眼球也无法理清的线路,凌乱杂碎毫无美感。来到寨子中央,那座熟悉的老屋出现眼前,矮矮的孤寂的矗立在平房林立的世界里,显得格格不入。
望着眼前一切,让人踧踖不安,这个与我生命相连之地,一切来得如此突兀和陌生,惊诧之余瞬间失语。好在,在这个看似不属于老屋的时间和空间里,老屋的存在,把我拽回了远去的童年记忆中。去老屋的路上(必然要深入乡村的内部),总有种切肤之痛,突然想起了祝勇在《佛光》里的一句文字:“时间会把一切篡改得面目全非。”
毋庸置疑,乡村正在进行一场疯狂的革命,它要从内到外来一次彻底地革新、彻底地改头换面,它的理想就是要成为城镇那样,甚至企图超越。记忆中的乡村被眼前的一切一点点剥离,消隐与传承、衰亡与新生、缄默与呐喊、生疏与熟谙,这些词汇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让人透过不气。老屋的命运难以预知。乡村,或许正按人的意志而变异,它无法选择。
老屋,由正面、南厢房(当地俗称耳房)、院场、土墙、木制大门、照壁(一面翘脚的土墙)组合而成。过去漫长的年月,此种风格的建筑在滇西高原较为普遍。只是,在高大宽敞的平房面前,老屋终究抵不过被新潮淘汰的命运。
门槛,木制大门,曾经最辛劳的要数它们了。裂隙里夹杂和沉积的泥土沙石,承载过多少轻重缓急的步履,如今,无言地诉说着这座老屋当年的喧嚣。大门上的门神斑驳脱落,完全看不出门神的样子来,凑近细闻,粘贴门神用过的面泥似乎还散着一股酸涩味扑来,年年新桃换旧符,谁会记得门上贴过多少门神,曾护卫过我们一家人,如今,老屋已人去楼空,门神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大门上布满了蛛网。我轻轻推开嘎吱作响的大门,生怕惊扰了这些蛛儿原本的生活,门打开那一刻,它们还是四散开来,说不清是厌弃抑或恭迎,我姑且把它们的行为当成是专门为我而准备的盛情接待吧,这样心里自然要舒服些。记忆中,蜘蛛就一直生活在老屋,或许是恋旧,也或许只有老屋能让它们活得更好。
我回来了——老屋。我出生长大的地方。一切似乎还是原来的样子。一种久违的亲近感喷涌而来。或许,唯有伫立老屋面前,记忆是真实且亲近的,至少,老屋能还原这个乡野真实的样子,触摸到它的心跳,邂逅年少的我以及那些遥远又真实发生过的事。
走进南厢房右屋——父母亲的婚房,我出生的屋子,母亲坐月子的屋子。我努力搜寻着四岁之前留下的痕迹。我和父母亲睡过的那张木床不知所踪,很多记忆中的东西荡然无存,门窗后来被爷爷拆了,屋子成了火塘。如今,只剩下被烟火熏黑的残破的板壁和土墙存在着,完全看不出当年作为父母婚房的喜色。幸好,我还是在墙上找到了许多童年时留下的涂鸦。在滇西农村,九十年代初期依然缺少纸笔,火炭成了我最好的玩物,我常常拿着炭条在这面石灰粉刷过的墙上乱涂乱画,就如今天我的女儿会拿着笔在纸上乱画一般,因此经常会把自己弄得像个非洲人似的。好在,母亲很少责骂,对书写绘画的兴趣大概就是在那样的情形下萌发的。土墙的右上角已破了很大一个洞,用些木头顶着椽梁和墙壁,只是,没人气的屋子,谁知道这些木头的力量能维系多久。站立屋门,伸手便能触到横梁,不再是记忆中高不可攀的形象,和曾经健硕的奶奶一样如今却佝偻着身躯,在时光的消磨中一天天老去。
厢房的中屋,是全家人吃饭的地方,也是最神圣的一间屋子,灶台就在中屋外的廊台上。中屋(当地人俗称堂屋)正中,贴着“天地君亲师位”,小孩一般都不敢在这张红纸上乱涂乱画。每逢“开财门”(当地风俗,一种拜祭天地财神和祖先的仪式,有祈愿家人平安财源滚滚之意),是我们小孩最高兴的日子,因为能吃上好饭好菜,比过农历新年要丰盛得多,宰羊杀鸡是必须的。这天的主角是一个风水先生,当地人俗称“和尚”,他主持的一番颇为神秘庄重的仪式过后,正面墙壁上就会出现一张大红纸,纸上多为繁体字和一些看不懂的神秘图案。这一风俗曾在当地颇为盛行。那张红纸下的位子是整个家族中最年长的人才有资格入座,在我们家非爷爷莫属,偶尔调皮入座,难免会招来父辈们的责骂,多次训诫后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窥视。后来,随着读书识字多了,伴之父亲的说教,也就渐渐地明白了那张红纸的内涵,并在心里无形地根植扩张开来。它既是人们心灵的寄托也平衡了某种关系。
小小的一张红纸,净化了人们的心灵和道德升华,无不是儒家文化“孝悌忠信、礼义廉耻”的彰显。可惜的是,这一切似乎已被另一种文明取代。这些古老的乡村习俗,对眼下的小孩青年人甚至是中年人早已没了吸引力。在这个乡间,大多人觉得红纸与他们现在的屋舍(多为混凝土建筑)很不协调。乡村的许多事物正在衰亡,同老屋一起衰亡,这自然包括其中所隐喻的一切古老乡村文明的衰亡。乡村和城市难以界定。
厢房的左屋,其实,不是屋子,是供养牲畜的圈,已记不清有多少猪、牛、骡子、羊等牲畜曾住在这里,维系着农田需求和一家人的生活。这间腥臭阴暗的圈舍,曾一度提供着最重要的劳力,在那个没有普及机器的年代,牛和骡子是农耕主力军。每至年前,“年猪饭”更是必不可少,宰杀辛苦饲养了一年的肥猪,腌制成腊肉或卤肉,供我们一家人一年之需,眼下,吃“年猪饭”也只能到那些较为偏远的亲朋好友家去蹭了。没了这样的场合,亲人相聚便成了奢望,陌生感也与日俱增,加之在外的时日久了,很多亲人的辈分我已无法理清,偶尔见面无从称呼(我常常把称呼张冠李戴闹出过不少尴尬,和父亲理过几次,时日长了又忘了,倍感惭愧)。每逢大小春播种时节,各家各户都要“出粪”,一年两次,大小春各一次,“出粪”就是把圈里牲畜粪便用粪箕挑到田地里,有时,也会请人帮忙出粪,招呼一顿好饭好菜,不用付工钱,劳力交换在当地较为普遍,眼下,不付点工钱怕是没人会干如此又脏又累的苦活,再说也没出粪的需要了。那时,在村寨,人畜同居较普遍,吃饭、睡觉都能闻到粪草熏臭,人们的身体依然壮实,现在人畜分居了,可身体的毛病似乎并未减少。
和老屋相关的一切生活形式不复存在,乡村也就变得难以定义。“农村人”这一定义也悄然发生变化。许多农村土屋的消失,除了它本身,必然牵连和它有关的一切具有乡村气息事物的沦陷或消失。当然也包括农村人的那种闲适慵懒的生活状态,从对自然万物的敬畏中所形成的平和、憨厚、从容、遁世的心态。
三
出厢房,向正面走去。作为主楼,看起来要比厢房高大坚实得多,这主要得益于二叔家在此长期生活和多次修缮。大前年,我堂兄弟结婚,二叔一家对正面房子重新粉饰加固了一番,一楼门窗换成了铝合金式样的(时下当地建房颇为流行),好在整座房屋的主体结构依然保持原样。去年,二叔一家搬到了几百米外的空地上另建新房,父亲把病重的爷爷接到了我们家照顾,随后也把奶奶接了过来,如今的老屋,算是彻底清净了。
正面短暂光鲜的外表永远替代不了它内部的虚空与苍凉。老屋不曾料想到它今日的结局,甚至为了老屋争得你死我活的父辈们也未曾预料。至亲搬离,了无牵挂,老屋的存在似乎毫无意义。物欲恣肆的世界,估计没人会惦念和在乎老屋,正如那些荒草丛生的坟冢,颓败、陷落、直至消失。
没有人气的老屋,只能任由时光和风雨摆布。
喧嚣散尽,清冷的晚霞映得西方通红,夜幕悄然逼近,老屋愈发暗淡,一声猫叫让人不寒而栗,它那双能洞穿黑夜的眼睛似乎是一种预示,我无法想象的关于老屋的预示。石阶的青苔三番五次地捉弄我的皮鞋,椽梁上燕子窝里的燕子正准备拂尘就寝,我努力保持着安静,正如我曾在一首诗里看到过这样的句子“只有沉默才能探听到另一个沉默里的呐喊”。
老屋,一座和三代人有关的老屋。如今,更多地作为叙述者的身份存在。作为一部乡村历史缩影的存在。
正面房子耗尽了父亲青年时代的心血。在我的记忆里,正面房子二叔家长期住着,父母未曾住过,我儿时与奶奶住过几年。1984年,父亲在部队因公致残带着一笔抚恤金退伍回到老家,在他的带动下,决定在原来茅草房的基础上重建土坯房。记忆中,父亲时常说起,他和一家人顶着烈日在田里挥锄坨土基(我亲眼见过家乡人坨土基,找一块土质粘性好的田地,翻出泥土,灌水,辅以草料,人和牛在上面来回蹉踏,把泥土灌入四方木质框子自然晾干即可),独自一人披星戴月走几十里山路扛回松木,请木匠师傅制成椽梁木柱,花钱雇人用拖拉机从窑场拉回青瓦,挑着粪箕到寨子对面的山上挖沙石,为了建房忙前忙后,还要承担巨额费用,直到冬月上梁立木。如蚁筑巢,费尽周折,总算建起了在当时滇西农村算华丽的窝。父亲说,建房花去了他所有的抚恤金和每月国家给予的生活补助,房子建好,二叔结婚,他和母亲一天也没住过,那时我还没出生,二叔小他两岁。父亲常说,作为长子是要牺牲的。如今,每每说起正面房子,父亲都有一肚子苦水,有时话到嘴边欲言又止,逢人聊天,他不免又会在人前显摆他那时的能耐。确实,在三十年前能建间土坯房已是相当了不起的事。老屋,成了父亲生命中无法割舍的情结和难以愈合的伤疤。
每座老屋,便是一部写满了爱恨情仇的家族叙事,记述了无数纷繁迷离的家庭琐事。在那个“人多力量大的年代”,毫不夸张地讲,妇女俨然成了生育机器,有些家庭少则生三五个,多则十来个,对于那样热闹的生育场面我没亲身经历,但在我们家,父辈兄妹就有四人,为后来的“分家”(对房子和土地的分配,一般出现在子女婚后)和父辈兄弟微妙的感情关系埋下了伏笔。八十年代中后期,父亲和二叔相继娶妻生子(老叔远到保山坝子李家入赘,娘娘嫁到本乡七八里外的村子),随着我和弟妹的出生,老屋住着一家三代人,让本来就逼仄的老屋不堪拥挤。俗话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何况人一多,这“经”就更难念了。母亲成了最大的受害者。后来听父母说起过,他们结婚后,过了两年我才出生,奶奶那时对母亲产生了极大地怨恨(奶奶认为母亲无法生育,作为女人,不能生育,随时可能面临被赶出家门的危险),时常发难母亲,随后二叔结婚,为了分房问题,全家人时常大动干戈,与母亲处在了对立面,好在父亲一直维护着母亲。为此,父亲对爷爷奶奶颇有抱怨,与二叔一家也结下了至今未解的梁子。我四岁那年,父亲决定搬离弥漫着火药味的老屋,到距离老屋一里多外的荒野另立新家,背负了几千元外债包袱,为了偿还债务,不得不和母亲外出务工。老屋里发生的一切,我并未亲身亲历,全来自长辈们的言说,也似乎与我的世界毫无关系,但又无法回避,或许,因那些家族纠葛我得以回到老屋,又和奶奶一起生活了几年。
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难以理解,为何父母会把我留在老屋,让奶奶照顾,在当时,父母与奶奶的关系是水火不容的。但自我记事起,奶奶和母亲的关系又亲如母女,从未见她们婆媳之间发生过口水战,我想,这其中自然与我的出生有关,也与时光这把修复刀有关系吧,或者,堂屋正中的那张红纸起了作用。记忆中,父母会常常讲过去在老屋的种种辛酸,语言里充斥着对爷爷奶奶的爱与恨,好在,他们从未把那些复杂情感嫁接到我身上。自打我记事起,父母对爷爷奶奶的一切行为无不是孝道的彰显。
如今,一提及老屋(特指正面房子),父亲都难以释怀,对爷爷奶奶和二叔一家过去的所作所为始终梗阻于心,但另一方面对老人的照顾又无微不至,他常说道,作老大就是我这样子的吧,有时也会风趣的说道,你看,我就没给你这个大儿子任何负担,是吧!你工作好了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孝道。说得我欣慰与酸楚相生。
老屋于父母而言,爱恨纠结始终相伴,于我而言,并未那么深刻复杂,有时简单的就如同一张白纸。即便如此,也唯有看清白纸,才能将自己看得更透彻吧。
四
我四岁那年,父母另建新房,带着我搬离了老屋,只剩二叔一家和爷爷奶奶还住在老屋。但随后,父母迫于生计远去芒市务工,我又回到老屋和爷爷奶奶生活,一直住到我小学毕业前夕,因此,准确地说,我在老屋生活了十多年。
正面一楼右屋——奶奶的卧室,我和奶奶在这里住过几年。我推开房门,一股霉腐之气扑面袭来,这里俨然成了各种霉菌理想的寄居所。走进去,凭着记忆找到门后的拉线开关,借助昏暗的灯火环视了一遍屋子,老屋的内部还是儿时的样子,整个格局和陈设其间的家什没有太大变化,两张木床,一只老式衣柜和一张储粮木柜,木柜上还放着奶奶做针线活用的小簸箕,连接楼上楼下的楼梯就在屋子里,让原本就狭仄的空间更为狭仄,楼梯和房门之间横摆着一张老式抽屉桌。望着熟悉的一切,一种久违的童真时光弥散开来,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奶奶从不介意我们小孩把房间弄得一片狼藉。翻箱倒柜是孩子的天性。那时我和弟妹最感兴趣的是抽屉桌和储粮柜,总被我们翻得稀巴烂,糖果对小孩有极强的诱惑力。储粮柜里总有吃不完的糖果,像是柜子生出来的,我和弟妹们常常背着奶奶偷食,每次都能得逞。其实,后来知道了,是奶奶故意为之。和弟妹们不同,稍长一些的我对抽屉桌的兴趣尤甚,皆因那些不常见的老物件,诸如:铜钱、铜烟壶和父亲在部队时的领章帽徽等等,我总喜欢翻出来把玩一番,还常常拿着追问奶奶。对于我的这一行为,奶奶并未责骂,只是每次我玩过之后他总要提醒,这些东西是不能弄丢的,玩过要放回原位。记得那时奶奶常常把我单独叫到房里,给我些新衣服裤子鞋子或其它东西(有吃的玩的),但每次都不忘嘱咐,可别向你二叔和兄弟们说是我买的,就说是你父母买的,现在想来,那时的奶奶待我这个大孙儿是偏心的。
前些年,我又想起了奶奶的那些老物件,在我一再央求和鼓动下,奶奶把她的老物件全部交到了我手上,她还是担心因这些老物件引发父辈或我们兄弟间的感情,小声嘱咐我说,小心收好便是,别对外声张。其实我很清楚,这些老物件也值不了几个钱,未曾想用来发家致富,只觉得这些老物件对我这个学绘画出身的兴许有用,重要的是这里面有着一个家族的记忆和历史,对于捋清盘根错节的家族纹理兴许有用,到了别人手里,说不好真就给卖了,卖了不可怕,可怕的是卖出去的是一个家族珍贵的历史缩影。在所有的老物件中,一张黑白相片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儿时不曾见过,奶奶说,这就是你的曾祖母,80年代初照的,1984年去世的,就是你父亲退役那年,在我手上保管了三十多年,你一定要保管好。后来,我把曾祖母的相片拿去照相馆放大并挂在了堂屋醒目的位置,奶奶欣喜不已。我知道这张小小的照片是曾祖母留在世间唯一的影像,其间更是浓缩了奶奶对曾祖母至真至善的爱与孝,还有那深深的眷恋。
傍晚,老屋静如庙宇。倦怠的鸟儿息了歌喉,燕子早已入梦,浓酽的霉腐之气氤氲满屋,偶有窸窣声响,大概是猫和老鼠正在上演生死游戏。也是在这样的傍晚,老屋里常常传来奶奶急促的催我回家的叫唤,当然还有很多的老屋里传出过同样的呼唤,小孩们带着未尽的兴意悻悻归家,还有那些牲畜们和远处田地上的农人们,都不约而同地朝着炊烟升起的方向归去。裹挟着秸秆气息的炊烟笼罩着老屋,宣告着农人忙碌一天的农事的结束,奶奶打好洗脚水,我和她在那只铁盆上除去一天的尘渍,然后便吩咐我上床睡觉。睡觉前,奶奶常常会给我讲些神话历史故事,兴起时,也会唱几首民歌,“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挥动鞭儿响四方,白鸟儿齐飞翔……”,后来音乐课上知道了这首广为传唱的经典《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我静静地来到床边坐下,她那老套的故事和动听的歌声仿佛还在,盈满了空落落的房间,又沁入我的心底。冬天的夜晚特别寒冷,奶奶总会把收集的玻璃输液瓶子注满热水(相当于时下的热水袋),在我睡前放在被窝里。那时我睡觉特别调皮,常常把被子踢到一边或半夜滚下床,不知有多少个夜晚,朦胧惺忪的睡梦中,奶奶为我盖被子把我抱上床,她也因此有那么几次感染上风寒。
上小学时,我最怕冬天月圆的早晨,奶奶常常为了送我上学而睡不好觉。不是因为我赖床,而是起得特早,有时甚至是半夜。月光从窗户射进屋子,睁眼一看,感觉天亮了,急匆匆唤醒睡梦中的奶奶,为此没少折磨过她,有时稍微起迟了些,还抱怨和责怪奶奶,即便是农忙时节疲惫不堪的奶奶也总会按时送我上学,如今想来那时的我真不懂事。从家到学校大概有两里路,要穿过寨子和集镇,我最怕狗和疯人(精神异常的流浪人),没有圆月的滇西冬日早晨,天空一片漆黑,奶奶手持一盏手灯和一根木棍,在上学的路上守护我左右。在滇西农村,鸡是拂晓的信使,无论阴晴圆缺,它总能准确无误的报时,农人们大多根据鸡啼来判断时间,奶奶也不例外,她正是靠着鸡啼来判断我上学的时间。月光半夜把我从睡梦中唤醒,奶奶总会轻声地说:“鸡还没叫呢,再睡一会儿,待会儿我叫你。”在奶奶的言传和无数个清晨鸡的啼鸣里,我也渐渐听懂了这种奇妙的声音,作为农村人,这是必须掌握和熟悉的物语。鸡啼召唤着和土地打了一辈子交道朴实辛劳的奶奶,红土地在一声声鸡啼后迎来希望和新生。老屋人声鼎沸。而我,也伴着鸡啼不断汲取着知识的力量。
如今,奶奶总喜欢微笑着和我说起这段往事,“你读小学可没少折磨人呀,天不亮就让我送你,但你小子如今也总算是有出息了。”是呀,那时太调皮了,要是有个闹钟就好了,奶奶就可以好好睡觉了。这也成为奶奶常在外人面前显摆的往事,她一直认为,调皮捣蛋的我,注定了会出人头地,能走出大山,将来能吃上国家粮。我也总算没辜负奶奶一番心意,只是,如今想来,走出大山不易,但走回大山也不易呀!
这次,若不是责任和使命的驱使,我恐怕也不会再回到老屋,正如儿时长辈们领着我去劳作过的那些隐匿在山里的土地,如今我早已辨不清方向。
每逢新年,是我最高兴也是最难熬的日子。年前,父母从外地赶回来,见面倍感陌生,奶奶逗我叫“粑粑”(当地小孩称呼父亲一般为:“老倌儿或阿爹”,叫“爸爸”的很少),我总是缠着奶奶不肯叫,小孩大概都这样。父母把我接回家,开头的那几天我总要跑回老屋和奶奶睡,但最终敌不过父母给买的小玩意儿和好吃的,没过几天也和他们处熟了,好景不长,没过元宵,我只能眼含泪水目送父母离家。如今,每当看到新闻报道或类似的节目,难免会想到这段往事,不禁潸然泪下。换作当下,我大概也算是留守儿童,当时,我毕竟是少数,农村人的生活是离不开土地的,可眼下,老屋外那些高大的平房里又隐藏了多少孤寂的心灵,当庄稼人不再相信和坚守土地,和我一样的小孩也就多了,空巢老人也就多了。父母可能是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终于在我小学毕业前两年回了家,就再也没有出去过。
如今这间阴暗潮湿的屋子,写满了儿时的我和奶奶的故事。那些年里,在奶奶温润的襁褓里,在她那双斑驳的布满老茧的手的抚摸下,在她俗套的故事和并不完整悠扬的歌声里,潜移默化的在我幼小的心里种下了爱的种子。与仇恨、孤寂和悲伤无关。
五
我和奶奶住过的这间屋子对上去的阁楼是爷爷的卧室。一直以来,爷爷和奶奶的关系复杂而微妙,分居住。曾祖母生前在此住过。左侧和南厢房相连,实际上简易的搭了几根木条而已。
那时没有玩具,很多游戏是我们自创的,老屋是游戏的理想之地。南厢房的楼上堆置了一些稻草、松毛和柴垛,正面楼上放置了栏柜(储粮柜)、囤箩(竹篾编织盛谷糠的农具)、木柜、木箱等,我常常和弟妹们利用这些家什农具展开迷藏、枪战等游戏,弄得楼板嘎吱作响,被长辈呵斥成了家常便饭,可小孩子又咋会长记性,依旧我行我素。记得有一次,我们把囤箩里的谷物洒得遍地都是,给二叔逮个正着,狠狠地训斥了一顿,从那以后虽有所收敛,但也和长辈们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长辈们在家我们就格外安分,他们外出下地干活,楼上楼下又成了我们小孩游戏的王国。南厢房的楼上也成了鸡们的乐园,稻草堆、松毛堆是鸡们孵蛋和孕育下一代的伊甸园,游戏中我们时常会发现鸡窝和鸡蛋,嚷嚷着让奶奶给我们煮鸡蛋吃,当然也有没被我们发现的,过一久,只见老母鸡领着一群小鸡上蹿下跳,冲我们得意的样子,我们又岂容鸡们嚣张嘚瑟,经常拿着木棍乱戳正在下蛋的鸡,弄得鸡们又急又气无能为力,想必那时的鸡们恨透了我们这群破坏分子。
可惜地是,楼上放置的栏柜、囤箩已不知去向,这些当初农村人吃饭过日子必不可少的农具、父辈们分家必争的宝贝注定了要被时代抛弃,如今,只能凭着模糊的记忆想象出它们的样子来了。不变地是,奶奶煎煮的鸡蛋依然弥漫着熏香诱人的气息。每次回家,奶奶都要煎煮几个给我,她知道我打小就爱吃鸡蛋,她常说起,还记得那只给你煮鸡蛋烧坏的小铜罗锅吗,是呀,我也记不清,在老屋的那几年,我吃了多少鸡蛋,吃了多少奶奶从不舍得卖的鸡蛋。眼下,在外吃了那么多鸡蛋,总觉得还是奶奶给煎煮的鸡蛋吃起来最香。
楼上的木箱点燃了我读书的兴趣。那只笨重的木箱是老叔留下的,木箱里放置的大多是老叔读书时留下的书本,其间也夹杂着部分父亲和二叔读过的。后来听父亲说,老叔是最小的儿子,那时父亲已退伍,家里把所有希望寄托在老叔身上,希望他能走出农村,可他读了六年的初中愣是没能考上中专、师范或是高中,在学校背着他们搞些什么帮派,读成个书油子,到头混了个“农大”文聘。在木箱里,我找到了很多小人书,可比今天鱼龙混杂的书籍精彩有意思的多了,至少于我来说,寻得那些图文并茂的小人书如获至宝,对《水浒》、《三国》、《西游记》、《聊斋》、《铁道游击队》等名着和文学作品的阅读就是从那时开始的。后来,我问过奶奶也去翻找过几次,但全都消失不见了,可惜当时没有爱书和收藏的意识,小孩子嘛,读过也就随手扔了。箱子里还有许多教科书,只是那时很奇怪,不知每本书的封面为何会印着毛主席语录,和我上学所用课本大不一样,后来上了中学,才从历史课本中获悉一二。如今想来,正是老叔留下的那只木箱培养了我读书的浓厚兴趣,受益至今。
那只存放衣物的木柜依然存在,静静地躺在爷爷住过的阁楼。听奶奶说,这只木柜是曾祖母生前的衣柜,若要按此算,大概是民国年间之物了,算得上“老古董”了。至少我印象中翻出来的那些祖母穿过的衣物,说老古董一点不过。记得有一回,我将绣花鞋和长长的裹脚带穿在脚上,吓得奶奶一惊一乍,让我赶忙脱下放回柜子。我疑惑不解,这鞋子怎么和大人们穿的不一样,这么秀气谁穿的呀?奶奶也会解释说:“你祖母是小脚,那些鞋子是你祖母活着的时候穿的,你们小孩可碰不得呀!”我调皮问道:“那奶奶你的脚咋那么大呢,和老祖的不一样呀?”奶奶一通解释,说得我云里雾里。随着读书识字多了,后来弄明白了,祖母一出生就坐上了封建时代的末班车,也难怪了打小裹小脚,在那个审美畸形变态和封建高压的社会体制下,在男性主导的社会里,妇女的地位是极其卑贱的。男人们普遍认为,女人的脚越小越漂亮,父母们也认为,脚小的女儿好找婆家,做父母的不得不忍心在孩子哇哇的哭声里把女儿的脚越裹越紧、越裹越小。幸好,随着那一声“驱除鞑虏,光复中华”的声势浩大的辛亥大革命,妇女们终获解放,奶奶算是赶上了好日子,可曾祖母就没那运气了。小脚祖母的一生我至今无法想象和体会。后来,我向奶奶问起过绣花鞋和裹脚带,奶奶说,前几年,祖母托梦给她,说在阴间没穿的了,让奶奶给她带些去,奶奶想起了柜子里祖母留下的衣物,就一并烧了给祖母。“可惜了,”我说,但转念一想,有些东西注定了属于那个时代,既然是祖母的,就当还她好了。
正如老屋一样,注定了属于它自己的时代,属于滇西的红色土地,依土地而立起来的老屋,作为土地的一部分,或许,它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一个混凝土垒砌和恣肆的时代,于老屋而言,本就从无抛弃之说,它也希望回归土地,从土地里得到慰藉。
从老屋出来,天完全黑了。老屋彻底融入苍茫漆黑的夜色。
六
第二天一大早,我决定再回老屋去看看,主要是想拍几张照片留个念想,天知道往后还能不能看到老屋。
朝曦初露,山峦苍翠,白鸟啁啾,鸡啼狗吠,踏着清露再回老屋。从外部看去,老屋一改昨暮萧瑟,土墙被阳光铺满了熟悉的金黄。晨曦总能给人造成错觉,温暖舒服美丽的错觉。当然,我心里清楚,这种状态是难以持久的,阳光终究射不进老屋虚空的内部,再说了,乡村正张望着山外的世界,蠢蠢欲动,躁动不安,一如我当年离开乡村时那般渴盼与急切。
长久以来,老屋习惯了与土地打交道的农村人的生活方式,自然也就无偿接纳了许多微小事物的存在,和乡野相关的一切事物的存在。曾经老屋里的石板、粪草、农具、篾具、石磨依旧散着熟悉的味道,在记忆的深处说着逝去的往事,无不是对上几代人爱恨纠葛、勤劳朴实、积弱贫瘠、偏僻闭塞、自然随和的真实写照,滇西乡村的真实写照,它们在土地上完成千年农耕演绎之后,不得不伴着老屋退居历史的舞台。作为老屋的一部分,唯有厮守任凭风雨侵蚀,不离不弃,默默的迎接着一个崭新的时代,一个似乎与之无关的时代。
当新的生活模式植入乡村,人们不再以惯有的思维方式和轨迹铺展生活,乡村本身以及以乡村来定义的许多事物必将被新事物取代或吞噬,而以老屋建构的故乡坐标,只能成为一种遥远的记忆和无奈的情感回溯。
老屋,不当是属于人的世界,也同样属于小动物们的世界,属于神灵的世界。从我记事起,老屋里就生活着蟑螂、蜘蛛、山雀、燕子、草蜂、蚂蚁、老鼠,甚至是蛇,它们与人在各自的经纬上过活,相安无事,与冲突和猎杀无关。即便是不讨好的老鼠,大多时候它的命运也是猫来决定的。记得儿时奶奶常说起,燕子是吉祥之物,不能随意伤害,要不会生癞痢,凡进家的蛇都是祖先的化身,要恭恭敬敬的请出去。老屋的椽梁上到处都是燕子窝,每天都要清除地板上的燕子粪便,但我们从未打死过一只燕子,记得奶奶最怕蛇,但她绝不允许我们打死进家的蛇,都会让父辈们给请出去。如今,人去空空的老屋,俨然成了这些小动物们的王国,或许也是最好的避难所,想想那些水泥房子,是绝不容许它们的身影出现的。老屋也住着各路大神,诸如:财神、门神、灶神、圈神、天神、地神、寿仙、菩萨,逢年过节,都必须要事前烧钱焚香祭拜各路神仙,还得根据不同神仙的喜好供奉不同的祭品,焚烧不同地纸钱,不能出半点差池,否则就是对诸神不敬。如今恍然明白:老屋原来如此庞大,居然是一个能装下人与万物相生共存的大世界。
可悲的是,老屋所构建的大世界似乎正在不断缩小,我们不再对大世界的一切事物笃信不疑,甚至学会用所谓的科学依据来审视和判断,但也无可避免的植入自私、俗欲、蛮横与残暴,人们不以为然的残忍处置了同样寄居于这个世界的小动物们,伴着永无休止的咒骂和杀戮,还天真的以为这就是文明,但以牺牲他物换来的还是文明吗?大世界所浇筑的爱与兼容被亵渎,难道不是我们所遭遇的更大地不幸?老屋立在我面前,有时也就有了一种被蹂躏和摧残的感觉。哦!还有我生活过的这个大世界以外的乡村世界。
好在,在老屋的那几年,我们小孩从未干扰过小动物们的生活,这种习惯也沿袭至今。后来,我在汪曾祺老先生的散文《花园》里看到过这样的情节,他在童年时为一只鸟哭过一次,因自己的疏忽,那只鸟被他大伯的玳瑁猫吃了,哇的一声,他哭了,这一情节足见汪老的爱心。我虽未曾为任何一种动物哭过,好在也未有过戕害之心,全仗奶奶教益。记得她常说:“别小看了它们,它们有的通人性,有的通神性,你做的一切,老天看着呢,神看着呢,做了坏事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要遭报应的。”
那些年,老屋,坚守着人与自然万物的平衡,其中的真理并非来自书本呆板的教条,而是长存于以老屋为核心所延伸的乡村世界,长存于农村人的言谈举止间。
时下,最在乎老屋的人唯有奶奶。去年,她搬来我们家住,同时也方便照顾病重的爷爷,但几乎每天都要回老屋去看看。她过来时就和父亲说:“等你父亲走了,我还要回老房子住,你父亲一辈子没给过我好嘴脸,但我生是王家的媳妇,死也是王家的媳妇,就让我陪着王家的老房子去见祖宗吧,也算是对得起王家了,对王家的祖宗也有个交代了。”是呀!奶奶自打十几岁嫁入王家,就在老房子生活了六十多年了,服侍了三代人,对老屋的情感可见一斑,这种落叶归根的情感大概是任何力量都无法撼动的。
太阳越来越高了,热辣辣的,老屋的内部依旧黑暗阴湿。我拿出相机,按下快门,老屋定格在了清晰的照片上,同时,也定格在了我童年的记忆了,定格在了它伴着我走过的近三十年的岁月里——横跨两个世纪高速运转的三十年里。
美好生活是我们孜孜不倦地追求,只是,当我们在这个迷乱的时代举步维艰时,总习惯性的追忆那些陈年往事,循着记忆的轨迹获得心灵上短暂而无奈的慰藉。人大概都有这样的恋旧情结吧。何况,那座摇摇欲坠的老屋,是我的家,是无法逃遁和从内心里移除的归宿,老屋——永恒的存在。
爱在宽容中永恒
人活一辈子,最大的幸福莫过于被人爱和懂得爱,但爱情没有十全十美的,感觉也没有十全十美的,感动却一直留在心里,可是真的去做到不再去想,还是在骗自己,但还会尽量的去做到,去做到骗了自己却忘却了时间。
爱在宽容中永恒,世界上人人都渴望有爱,得到爱,付出爱,那是人类的文明所在;经常谈到的爱可以是:一时的激情,内心的感动,热情的关怀……
宽容,让无数家庭和谐美满,让更多的激情之爱得以升华,也让人们的个性之美在爱中溶合;为了让这世界充满爱,让天下更多的有情人终成眷属,我们需要最大的宽容来让爱得以永恒;如果说爱是鱼,那宽容就是水,爱在宽容中成长,更在宽容中永恒……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爱都是没有对与错。可是爱的方式却有着错与对之分;若你爱对方,就用对方想要的方式对待对方。
没有人可以将人救出情感的泥沼,除了你自己;人生其实就是一种体验的过程,其中包括痛苦和伤害,所以我们不要太在乎每一件事最后的结果是否完美,重要的是这个体验的过程,你是否真正的用心付出,你是否充满感激的爱过。
世界上有一种爱,不能用语言去表白,只能用心去体会,它能爱着你的爱,痛着你的痛,快乐着你的快乐,幸福着你的幸福,难道世界上还有比这更纯洁,高尚的爱吗?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这种爱时刻围绕在你的周围,拥有这样的爱,难道还不够吗?时时刻刻能够体会到对方的存在,都已经把对方视为自己的生命中的知己,难道这种情感不值得珍惜吗?
由于人类思维的多样性,人不可能求得长期一致的思维方式和生活习性,最真的爱,也达不到想象中的完美和称心如意。
一时的感动,代替不了一生的完美和谐;一刻的激情,改变不了一个人的个性;最贴切的关怀,也代替不了一辈子的宽容。
如果你爱一个人,准备爱对方一辈子,那你就要准备好宽容对方一辈子中的不足。你得首先准备好改变自己以适应对方,宽容对方,而不是想到要去改变对方,不然,那样会很累。请记住,一生的幸福来自于无限的宽容与互相尊重。
光明之外的永恒
文/莺子
我独自在田地的路上走着,郁郁葱葱的秋天收获着熟稔的丰满,故乡坐落在道路弯延曲折的尽头,在一片青纱帐后面,瘦长的细柳下,肥沃的稻谷弥漫着诱人的芳香。我在苍茫的暮色中的小路上独自逗留了一会儿,蛙声低鸣,秋虫舞蹈,孩子们活泼泼的心在天空下自由飞翔,前者使我感到沉重,逼迫我停留和从容的面对,后者使我感到轻松一笑,继续前行。在世界上行走,在时间中行走,把童年的彩霞满天带到不惑之年的黄昏。
中秋之夜,早已没有了父母的身影在门口等我归来,但是我看见无垠的大地孕育着生存的富足,展现在我的面前,用她宽宥的怀抱簇拥着我的到来,我之所以没有像风筝一样飞到天上去,是母亲的心,还有那夜晚隐隐闪烁的灯光的浓浓柔情,呼唤着家的方向。爱,隐身不在,为的是让我在黑夜睁开心灵的眼睛。睁开心灵眼睛的人会看见无处不在的爱。昔日的誓言,旧日的甜蜜,心爱的一切都舍我而去,但我终没有感到痛苦,因为死去的心早已没有了感受痛苦的能力。融融的夜色将至,守财奴似的落日终于藏起了最后的金子。悄声低语的躲藏在白杨树的阴影里。
那迸发着清亮亮的光明,充满着世界的光明,吻着明眸的光明,甜沁心肺的光明。风吹散了最轻的一缕云丝,澈照苍穹的一轮明月,在故乡的每片树叶上散映成银,安逸的静好在枝叶间伸展,像无疆的大爱,在成长的时间里,耐心等待着,等待着。是的,我知道,你定能懂我,这银练般的纯粹的爱定能把我的心全部掏了去,任意在谷物的露水里翻滚,定能把我的眼泪汇流成海。穿越千万里,穿越生命的界碑,来到我生生世世的亲人面前,你定能懂我,让我把辛酸的思念贴近在娘亲的怀里。让我俯扑在父母的面前,跪拜大地情重滋养深恩。
当全部失去的最后时刻,我再一次完整地收获了如影随形的自己。清澈如水的月光下,庄稼肆意拔节,经历着生长的痛苦和对生命全部的诠释。这不仅仅是欲望,而是一次成长的经历。咫尺天涯,生命的泉水日夜穿流我的世界,交换比生命更久长的东西,那是我满溢眼泪的泪眶中涌出的爱。用素色的心、旧时的裙裾、和淡淡的香气,深藏在我的心里,白日已过,笑声渐远,暗影笼罩着觉醒的大地,生命的核心与万物同源,与天下苍生平等的接受着风雨的洗礼。在那里,清晨的凝露带着唯美的花环替大地加冕;在那里,风转雅音鸟颂赞歌,水面徜徉着四方的安详与平和的清凉;在那里,纯白的光辉照彻众生的思想,统治着,伸展着的为灵魂翱翔的无际天空;在那里,纯净的天性那样飘扬,温软,那样庄严无瑕;在那里,无穷无尽,无昼无夜,无生无死的永远,永远的无有言说。
故乡广阔的天空下,我带着虔诚的心,站在鸿蒙初降的自然之中,假如我今生无缘在这短暂的苦难遇到你,就让我感到恨不相逢,假如我畏缩着不肯舍此生命,又怎能在醒来的梦中带着悲痛之余重生快乐。假如这是你的愿望,你的游戏,请把我染上秋天的颜色,镀上你的光辉,在你清凉的大爱里,融化消失。
明月千里,对影无双,静心休整的大地耕耘和繁衍着生命的千姿百态。夜去匆闪,光阴难再,就是这笼压弥漫的向往,化为相思,化为无尽的爱,化为世间任何繁华俗物都无需引诱的真实,我坐在路边的田畦上,秋草浓香,任意在我的长裙上开放。尘土掩面,无需从明眸里拭去,我夜夜守望着的成长,让我永远都记得前面是回家的路——让我心系心间,让我永远知道是这快厚重的褐色的土块化做了血肉,让故乡的明月,永远寄托我对生命和尊贵和庄严。
佳节在静默中到来,漂泊的心灵带着困乏的倦怠回到明月里,我知道这样的日子终将到来,当我眼中的人儿在渐渐消失,年轻的心灵向我道别,欢呼的河水变得沉稳而安静。秋夜丰硕的收获让我忍不住泪流,我追求而未得到的和我已经得到而失去的美好,纵然完全失去,我的生命终没有绝望。我已经赌上了全部的所有,并且把自己当作最后的赌注全部输尽,然后才知道,我将通过完全的失败和彻底的毁灭而大获全胜。
你的光明是从黑暗中迸发而出,你的善良是从挣脱的伤口里萌动,你的天堂是为万物生灵而铸造。穿过冗长的时空,伸出你的手,让我捧在怀里,填满它,拥有它,让我感到它抚摩我绵绵延伸的孤独和宁静。让我感受一切语言之外的沉寂,一切光明之外的无限永恒。
丰碑
文/余生欲老
2012年12月31日,一个特殊的日子,悲伤的日子,这一天,我的一个老师,一个朋友,甚至,一个亲人,因为突发性脑溢血离开了这个世界。那天深夜,我躺在三亚汇融海景酒店的床上拿出手机浏览网页,看到了这则怵目惊心的消息,我的眼泪顿时情不自禁流了下来。这个老师、朋友、亲人,就是史铁生。
2000年6月17日,我在创新书店偶然间买了他的一本集子,一篇篇读下来 ;2002年,买得《务虚笔记》;2004年,又买得《对话练习》。在《对话练习》的扉页上,我写了这么一段话:“2000年始读史铁生,《我与地坛》《命若琴弦》《老屋小记》《好运设计》《爱情问题》,曾一次又一次让我热泪盈眶,一气读下来,卷不能释,感慨满怀。前年又购得《务虚笔记》,心灵再一次震撼。作家对苦难、对人生命运、对爱与永恒的思索,让我更深切地明白自己的幸福,以及对这种幸福等闲视之的浅薄。”后来,又买了他的《病隙碎笔》《记忆与印象》,再后来,他走了,作为纪念,我又买了人文社出版的他的作品系列纪念版,一本一本慢慢地读。对于作家,最好的纪念,莫过于读他的作品。
史铁生的作品,语言格外富有诗意,富有韵律,而且饱含感情和思辨意味。请看:“应该是一个爱情故事,一个悲剧。应该是一份不能随风消散、不能任岁月冲淡的梦想,否则也就谈不上悲剧。应该并不只是对于一个离去的人,而是对于一份不容轻置的心血,否则那个人已经离开了你,你又是甘心地守望着什么呢?”(老屋小记)“我常以为是丑女造就了美人。我常以为是愚氓举出了智者。我常以为是懦夫衬照了英雄。我常以为是众生度化了佛祖。”(我与地坛)“永恒的距离,才能引导永恒的追寻。永恒孤独的现实,才能承载永恒爱情的理想。所以在爱的路途上,永恒的不是孤独也不是团聚,而是祈祷。”(爱情问题)“梦想使你迷醉,距离就成了欢乐;追求使你充实,失败和成功都是伴奏;当生命以美的形式证明其价值的时候,幸福是享受,痛苦也是享受。”(好运设计)……读这样的句子,我总是被深深感动。
史铁生的小说不以故事的跌宕起伏、峰回路转、扣人心弦见长,他的着意点不在这里,甚至,他的大多数小说淡化了故事,只是表现一种情绪,一种身份,一种思考,一种意识。比如:《原罪*宿命》《中篇一或短篇四》《老屋小记》《务虚笔记》等。但少数的故事情节纯粹的小说,如《我的遥远的清平湾》《命若琴弦》,故事揪人,故事笼罩的哀愁、故事表现的执着同样感人至深。师徒两个瞎子翻山越岭、没日没夜拉琴说书,因为老师父说过,用拉断的1000根琴弦做药引,照琴盒里的药方抓药服用,就能双目复明,重见天日。终于,师父拉断了1000跟弦子,却得知药方只是一张白纸。此时,徒弟心仪的女孩出嫁山外,他身枯心死,怨天怨地,“干嘛咱们是瞎子?”“就因为咱们是瞎子。”“我想睁开眼看看,师父,我想睁开眼看看!哪怕就看一回。”“那就弹你的琴弦,一根一根尽力地弹吧。”只是为了徒弟,师父没有寻死,回到山里,找到跌倒在雪地里的小瞎子,告诉他,弹断1200根,眼睛就能看得见。他们的命,就在这琴弦上。“目的虽是虚设的,可非得有不行,不然琴弦怎么拉紧;拉不紧就弹不响。”“永远扯紧欢跳的琴弦,不必去看那张无字的白纸。”这是《命若琴弦》的故事,小说一发表,曾在全国引起轰动。
史铁生作品尤为着力的,是对爱情、对人生,对命运,对宗教的反映和思辨。这在《务虚笔记》《我的丁一之旅》中尤为突出。《务虚笔记》是史铁生的首部长篇小说,也是他半自传式的作品。隔着咫尺的空间和浩瀚的时间,作家将带着读者凝望生命的哀怨与无常,体味历史的丰饶与短暂。行文优美、凝练,感情真挚、厚重,处处透映着一种对人世沧桑的如泣如诉、似幽似怨的伤感和领悟。画家、诗人、革命者、叛徒、母亲、儿子、夫妻、情人……身份种种,都是皮囊,小说用力表现的,是皮囊下的爱恋,挣扎,祈望,反省……
很多人都对史铁生的作品给予了崇高的评价:韩少功说,史铁生是一个生命的奇迹,在漫长的轮椅生涯里至强至尊;一座文学的高峰,其想象力和思辨力一再刷新当代精神的高度;王安忆说,史铁生的意义在于代表了我们这一代人的理想;评论家李星说,他的作品是这个时代最纯粹的精神财富;批评家李敬泽说,他为中国作家立下了精神标杆……
史铁生的作品获过鲁迅文学奖、老舍文学奖、庄重文学奖、传媒文学杰出成就奖、全国小说奖等各种奖项。其实,他已经无需用奖项来证明了。他用生命铸就的文字,已经成了中国文学的一道丰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