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发散文
理发散文(精选20篇)
连锁消费
文/孙凡利
昨天上午,我想带儿子去理发,老婆把我拦住,说什么要自己带着去。快中午时,岳母突然造访,我给老婆打电话,让她赶紧回家。老婆说已经理完,正在回家的路上。胡同口一拐弯就有家理发店,也就三分钟的路程。我给岳母倒了杯茶,让她稍等。
都十分钟了,老婆还没有到。我只好再打去电话,老婆说了句“到了”,就挂了电话。好家伙,又等了五六分钟,她才到家。
我有些不明白,问老婆:“从胡同口走到咱家,不用这么久吧?”老婆呵呵一笑:“我领着儿子去了和平街,在哪里剪的。”和平街!那可是小城有名的商业街,理发没有二十元可下不来,我忍不住又问老婆:“胡同口那家,五元就能解决,你傻了?”
老婆“哼”了一声:“胡同口五元哪儿够,还有连锁消费呢。”胡同口理发店的老板很正直,从不鼓动顾客乱花钱的,我对老婆说:“你误会胡同口的理发店老板了。”
岳母把茶杯一放,也对老婆说:“我也觉着你脑子进水了。”老婆指着儿子说:“和平街虽然理发贵,但旁边没有儿童商店,所以理完我们就可以直接回家;而胡同口理发店旁边有家玩具店,理发虽然便宜,但每次儿子都闹着买玩具,那可不是二十元的问题了。”
看爷爷理发
文/黄新瑜
今天,我和妈妈一起去养老院看爷爷,正巧碰上几位穿着蓝色衣服的护工人员在给爷爷剪头发,我就在一旁看了起来。
爷爷坐在一张方凳上,脖子上围着一大块布。护工人员一只手拿着一把剪刀,另一只手轻轻扶住爷爷的头,先从额头开始剪。护工人员的技术真不错,只听几声“咔嚓咔嚓”,爷爷额前几缕稍长的头发就变短了。接着,护工人员从包里拿出一把棕色的电推子,利落地插上电源,打开开关,从后脑勺开始慢慢往上推。电推子比剪刀的效率高多了,一会儿工夫后脑勺那块头发就变得光秃秃了
不知是爷爷见了自己的头发掉落在地上,还是看见我开心,忽然笑得合不拢嘴,头也忽高忽低,推子差点就把爷爷的头发给揪下来,看得我紧张极了,忙示意爷爷不要笑。可护工人员好像知道爷爷的心思,拿了一块海绵在爷爷的脖子上扫了几下,爷爷就停止了笑。哦,原来是痒了,爷爷才笑的!一会儿工夫,爷爷的头发就被理好了。
通过看爷爷理发,我觉得养老院的护理叔叔真有耐心!
理发是一种幸福
文/阿秉
早晨起来洗脸,对着镜子一瞅,嘿,头发咋长长了。只见两只耳朵上的头发支棱着,鬓角上也鼓鼓的。看来,该理发了。一个月得理回发,可是这一次到哪儿理呢?
前些年,我在西部油田输出劳务,一年到头,理发就成了一个大难题。因为那地方到处是茫茫的戈壁滩,只有去轮台县邮局取包裹、取稿费单或休假路过库尔勒,才能顺便解决理发的问题。
在西部,一遇上过年,单位就会专门派车到城里请来几个理发师,免费给大家理发。于是,从农历二十七八开始,大家每天排着队,轮流上阵。“你先理,你来得比我早,你来!”“不着急,你是哥,还是你来吧”。大家互相谦让着,觉得这样的理发很新鲜,让来让去,让出了年味。凡是在大漠戈壁里过过年的人,都有这种体会。
其实,在这个偏远的江河采油管理区工作,每到理发时,也要到十多公里外的埠江镇解决。理发的难度与西部相比减小了,但依然交通不便。我老想,为什么理发这么简单的事情,在野外生产一线,就成了一个难题呢?
有时也感叹,当默默奉献着青春、奉献着石油的时候,感觉不到时光的飞快流逝。不经意时对着镜子一照,“嘿,好家伙,头发又长这么长了!”才想起来上次刚理发没多久。岂不知,时间已经悄悄地溜走,又是个把月没有回家团聚了呀!
我总会忆起小时候理发的情景。每当头发长长了,妈就塞给我钱,去吧,自己去理理发!我走出家门,往卧龙路拐上几步,就到理发店了。现在想想,幸福到底是什么?要我说呀,理发就是一种幸福!
谎言
文/李庚春
耿老汉明天过生日,为了让孩子们有个好印象,决定今天先去理个发。为了缩短等待的时间,他早早就来到了理发馆。
理发馆里只有一位男士在理发染头,耿老汉心想这下可不用等很长时间了。
一会儿,接二连三来了满满一屋子人,人们都依次坐下等着。
这时,来了一个光膀子的年轻人,五大三粗,光穿着一个大裤衩。进门就说:“啥时给我理?”不知道理发师是惧怕他,还是另有隐情。“请先坐下稍等,马上给你理。”理发师说完,那个“膀爷”一屁股坐到一个空着的理发座椅上,看架势是要加塞。
这时,第一位染头的男士染好后需要等待一会儿。在耿老汉后面来的一位老者站起来就要理发。
耿老汉说,“我比你来得早,该我了。”
那位老者说,“我来得早,刚才我是去存车子了。”
理发师和染发的男士也证实说,那位老者来得早。
老耿说:“那你就先理,我再等会儿。今天老干部局通知我10点钟开个会,我说早点来,理个发再去开会,要不是开会等会儿也没啥。”
老者理完后,耿老汉就坐到了该理发的位置。这时,“膀爷”不耐烦了。吼道:“还不该给我理!?”理发师说:“也该着他了,他又开会,要不是这样,就先给你理。”“膀爷”一脸的不高兴。
耿老汉理完发出来,我说,你这老东西撒谎。耿老汉说,你看这世道,不撒谎行吗?我无语。
和父亲去理发
文/韩畅叙
记忆中从小到大涉及亲情的作文,描写的对象大多都是母亲,写母亲的温柔、善良、慈祥。在有意无意间忽略了对于我们人生同等重要的——父亲。
父亲对儿女的爱总是内敛、含蓄的,不像母亲那样总是张扬的贴心的。小的时候不大能理解,渐渐长大了,经历了一些事,遇到了一些人,才慢慢品味到了父爱的浓醇。不管他们背负了多大的压力,留给孩子的永远是一颗坚毅的心。
似乎我从小就本能的不爱理发,稍大一点有了这种意识,每每理完发的我就有了“丛林”到“平原”的变化,形象显得不自然甚至有些难看,因此,总是拖着不想去理发。最爱管我头发的人便是父亲,他似乎很乐意管理着我头上这块“丛林”,每当我的“丛林”长得有些起色,自我感觉帅帅的,便会极不情愿地被父亲拖进理发店。
理发师手中的剪刀飞快地舞动着,父亲静静地站在旁边,间或也给理发师一点意见,但大多还是默默地注视着我……
随着理发师手中的剪刀落下,父亲打量着我说:“蛮好嘛,挺精神的!”
几年过去了,我渐渐长大有了自己的主张,也不愿让父亲多操心,就独自去理发,身边少了父亲的陪伴和指点,一时间也觉得没什么。
时间就这么一年年过去了,前几日傍晚又与父亲一道去理发,望着微微谢顶的父亲,脸庞已不似往日那般英俊,鼻梁也不如早年挺拔,但注视我的神情依旧专注而宁静。
其实,父亲原本是有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清瘦的脸颊高挺的鼻梁使父亲坚毅的脸庞更加棱角分明,那一头浓密的黑发更是为父亲增添了几分潇洒,曾经父亲也能将幼小的我架在肩上去理发店、背着我去逛街……
“好了。”随着理发师抖落披肩上的碎发,我的思绪回来了。
“挺……”还没等第一个字说完父亲就咳嗽起来。
“挺精神的!”我知道父亲要说这句话,便在嘴里念叨着随父亲走出了理发店。
夜幕下并肩走着一对父子,父亲将渐渐地老去,岁月请善待他。
理发店的价目表
文/郑毓煌
一次,我去大学门口的一家理发店理发。一进店门,服务员就热情地迎上来问我:“先生是来理发吗?有没有熟悉的发型师?”因为我是第一次去这家店,就告诉他没有。“那您想剪什么价位的?”他拿了一个价目表给我看,说,“我们有38元的,还有68元的。”“38元的和68元的有什么不一样呢?”“38元的是由普通的理发师给您剪头发,68元的是由总监给您剪头发。先生您选哪一种?”
我心想,68元可比38元贵不少,虽然是总监给剪头发,但是我觉得应该没什么区别,况且我又不需要特别的发型设计。于是我说:“就要38元的吧!”这时候,我看到店员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我则为自己的“理性”决定而窃喜。
还有一次,我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理发店。这家理发店提供的理发服务有38元的、68元的,还有98元和128元的。同样,我问服务员这四个价位的理发服务有什么区别。
服务员说:“38元的是由普通的理发师给您理发,68元的是由总监来给您理发,98元的是从韩国学习回来的总监给您理发,128元的是店长给您理发!”当说到“店长”二字时,他忍不住激动地提高了声调。
面对这四个选择,我知道对我来说,128元和98元的都明显不靠谱,什么店长和韩国学习回来的总监,根本没必要。但是这时候我在考虑38元和68元的选择时,想法就不太一样了。
我实在不好意思选择最便宜的38元的理发,因为这样不仅在服务员面前有点丢脸,而且还实在对不起自己。我平时工作那么努力,难道就是为了买什么东西都买最便宜的吗?于是,我选择了68元的。这时候,我看到店员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而我则为自己的“非理性”感到懊恼,因为我经常在课堂上教别人,不要上“折中效应”的当!
宽容的光头
文/韩国光
前段日子,我头发太长了,老婆叫我到理发店里剃掉。我到了经常去的那家店,等待理发的有六七位呢。我忽然瞥见对面街边新开了一家理发店,便走过去,店里正好没有顾客。40多岁的女老板笑盈盈地放下手中的报纸,说:“坐下吧。”我也笑了说:“剃个平头吧。”她不熟练地为我围上白布,从悬在墙上的工具台上拿起了理发推子,我又说了一句:“你随便剃,头发留短一点就好。”
女老板先站在我对面,手捏理发推子,“咔嚓、咔嚓”了两声,可推子却没有挨着我的头发。接着,她左手用梳子梳了几下我的头发,右手拿的推子还是没有贴近我的头发。她又换了一处位置,站在了我的左边,往镜子里瞟了一眼。这时,我看见她的额头上已挂起了汗珠,同时也猜出了她剃平头不内行,于是便对她说:“你大胆的剃!只要不剃成光头就行……”女老板听我这么说,抹了一下脸上的汗水,剃了两下不好意思地说了:“大哥,不瞒你讲,我才学的理发……”
她甩着零碎的毛发,又补充说,早先她一直开着小服装店,现在因为房租太贵了,才改行的……我说:“干理发这一行也不错,手艺活养人。”她陪我说着话,很拘束地架着右手臂。我略略抬头说,不要紧张,慢慢剃。我故意闭上眼睛,好让她放松些,安心剃头。耳朵里就听着推子“咔嚓、咔嚓”,断断续续响着,和挪动脚步的声音。大约过了五分钟,我偷偷从镜子里瞅了一眼:“不好!头发两边剃得高低不齐。”
“糟糕!”她忽然跺着右脚说,我似乎也感到了,刚才理发推子贴紧我的头皮猛推了一下。她后悔地说:“都怪我没垫梳子,剃了一下!我看这边太长了,想悬着推子给修好的,哪知……哎哟!哎哟!!——这怎么弄啊!”女老板吓得几乎要哭了。我对着镜子一看,老天啊——我右脑勺处少了一大撮毛。这会我反而忍不住笑了,便安慰她:“不碍事的,你干脆给我剃个光头算了,这样更凉快……”
当我捂着头推开家门,老婆、女儿都愣住了。我照着镜子,说起了剃头的经过,我说头发剃成这样,我也没对人发火呢。女儿听了竖起大拇指说:“你这就对了,这才是我宽容的光头爸爸……”
最后他们都去了哪里
文/玩偶
小镇小的只能容下一个理发店,两位理发师傅和一个学徒。
中街临河一栋两层四间门面的老房子,谁也说不清哪年哪月,哪一位房主人手上的事,靠西墙的一间分出去做了理发店。顺门放着三条长板凳,作为排队等候区,正中摆着三个可调节角度的简易木制理发椅,污迹斑斑,隐约可见旧时刷过红油漆的残痕,扶手处磨的油光水亮,透出木材的清晰纹理,椅子前面的墙上挂着三面锈迹斑斑,边角脱掉水银衬底的木框理发镜,荡剃刀的帆布条,放工具的木托板;靠里是一堵竹篱笆上抹黄泥面上刷着石灰水的简易墙壁,把屋子分成里面两间,顺墙齐吊脚楼的石坎边上砌了一个烧石炭的炉子,外边糊上的黄泥掉了大半,上面常年坐着一个铁吊罐,炉边立着一个陶水缸,吊脚楼一侧有个简易的厕所,另一侧开窗,方便倾倒洗头的脏水,墙边立着一个上楼用的木梯子。
固定的老客户,也没人竞争,师傅操持着一直延续下来的老手艺,没啥改进,平头、分头、背头、光头,剃胡须,左右离不开这几样。街坊邻居的欣赏水平也就那样,分不出好坏,按照各自不同的留发习惯,长了理短就行,不想变动,也就没啥可挑剔的想法。推子夹头发,上点煤油,剃刀钝了,磨磨,就算是精神不集中,不小心割破了皮肤,赔个不是就行了,街里街坊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没啥过夜的矛盾,小理发店恍然成了一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闲暇时,街坊聚在那拉家常,谝闲话,鸡毛蒜皮的破事,在这里不断得到补充,完善细节,还原过程,使一件不经意的小事有了崭新的面目,随之传遍整个小镇,成为一个时期挂在人们嘴边的热门话题。
两个师傅一般胖瘦,区别是一个个高,骨节大,花白的头发三七分,面色白净,脸上架着一副塑料框,左边镜腿上缠着一圈白胶布的近视眼镜,身上常年穿着蓝色迪卡布中山服或制式衬衣,不熟悉的人第一印象绝对是学校老师或单位会计;另一个稍矮,前额略秃,留着一个大背头,下巴边蓄短须,常年一身或蓝或黑老式便衣。两人常常是一边理着发一边随口说着不咸不淡的废话,遇上感兴趣的话题,顾客也随口搭上几句腔,全然不顾锋利的剃刀在眼前晃悠。
闲下来的习惯两人不大相同,个高的喜欢看报下棋,报纸只看通版黑色字体的《参考消息》,事无巨细,翻来覆去地仔细看完每一个符号,国内、国际大事,随口都能让他说得头头是道,颇有指点江山的神韵。下象棋,和他分析政情的老辣就差远了,偶尔如有神助,下出几步令人叫绝的妙手,羞煞抱膀子的看客,但大多数时候都是昏招烂招,惨不忍睹,结果自然是孔夫子搬家——尽是书(输),但架不住人家喜好这个,小理发店也就成了业余棋馆,整天都有一堆人或蹲或站围在那看下棋,争得不亦乐乎,个个都像棋王,一个嫌弃一个是臭棋篓子,完全没有看棋不语的规矩,性急的看着看着就上了手,双方你一言我一语的争着出招,下错了,一方要悔棋重来,一方死活不答应,又开始斗嘴,翻出一些陈谷子烂芝麻的旧事,看热闹的不嫌事大,起哄架秧子,唯恐天下不乱,到了吃饭的时间也舍不得走,人堆外又是喊人回家吃饭的婆娘,儿女,旁人一打岔,忘了正事,叽叽呱呱的扯起淡话,小孩子逞强好胜,难免就会动手,输的一方瘪嘴哭闹,也是常有的事,小孩一闹,大人想起正事,脾气不好的婆娘,嘴里脏话随之就纷纷蹦出,憨实的男人,不言不语地挤出来,跟着往家走,性急爱面子的免不了还几句嘴,遇上针锋相对的两口子,动手掀棋盘,大打出手的也见过,街坊邻居拉的拉,劝的劝,眼看着快要消停了,添点油加把火,鸡飞狗跳,好不热闹,第二天,死脸的男人还是凑过来继续看棋,全然不顾街坊的笑话。点灯鏖战,整个通亮,也曾有过,只是苦了周围的邻居。个矮的闲了喜欢拾掇理发工具,更像一个正经的手艺人,推子拆成零件,整整齐齐摆在桌子上,细心擦拭、抹油,剃刀磨的明光锃亮,费这一番功夫,最大的好处是剃起胡须像是春蚕吃着桑叶,感觉不到疼痛而已。徒弟也不知是换到第几茬了,专事洗头,还没熬到上手的那一步,后梁上的人,和个矮的沾亲带故,平时少言寡语,人勤快,随时都把水缸蓄满清水,扫把不离手,深得两个师傅的喜爱,无人下棋时,高个的师傅爱把他喊过来打谱,过过大师的瘾,天长日久,也能走上几步,渐渐快要赶上师傅的步伐。
日复一日的缓慢生活,习惯了,也就说不清好坏,就和山脚下的河水,静悄悄地流了不知多少个岁月,没人操心它翻出过几个浪花,最终又流向哪里……
五元理发
文/张喜武
随着成本的提高,如今买什么都不便宜,连服务行业也提高了服务费。就拿理发来说,几年前,三五元钱就能理一个清爽的平头,现在理一个平头至少八元,有的店要十元。
我的头发长得快,天气又逐渐变热,不理发哪行?昨天我逛了好几条街道,想找一家便宜的理发店。问了几家,价钱都贵。正踌躇间,抬头一看,心里一阵激动。原来这家的牌匾上分明写着:五元理发店。
我乐呵呵地走进去。老板的服务态度真好,给我认真地洗了头,剪了发,还拿剃须刀给我刮了胡子。我心想:五元钱能得到这样的服务真是太值了。
我站起身,看着镜子里自己那英俊的五官、漂亮的平头,满怀感激地掏出五元钱,递向了店老板。店老板皱起了眉头,说:“不是五元,是十元。”
我疑惑地问:“牌子上写的不是‘五元理发店’吗?”
店老板说:“是的,兄弟,可是你别误会,我的小名叫五元……”
理发记
文/朱丽君
5月20日那天,我给宝宝理发。
从白天起,我就开玩笑式地念叨了两遍,到晚上正式开工的时候,小家伙平静地和我一起做准备。他端坐在卫生间的小凳上,非常淡定地配合我穿上罩袍,然后看我走来走去地拿东西。
言归正传,开始理发。嗡嗡的机器震动了起来,宝宝倒是不怕,但是一碰到他耳朵和脖子时,他就“咯咯”笑着缩起来躲到一边,嘴里还叫着:“好痒哎!”我也笑起来,说:“后面剪好啦,宝贝,还有左边耳朵这里没弄好,把头转过去。”他“吃吃”笑着,勉强转过头,等我一碰,他又缩起来。于是两个人嬉笑着,拉锯式一点一点理完了头发。
清洗战场时,小家伙很好奇地看着一地的头发随流水浮起扭啊扭啊地冲向下水道,眼睛一眨也不眨。我逗趣问他:“这是谁的头发呀?这么可爱。”他嘿嘿笑着回答:“仔仔的!”冲冲刷刷一通,我牵着被洗得干干净净、香香嫩嫩的宝宝走到卧室,用干帕子把他再擦一遍。擦完,他像得令一样,蹭蹭几下爬上床,撒欢似地在被子上蹦啊、滚啊、笑啊。
我眨眨眼睛,说:“理了头发,好帅呀!要不要看看自己?”他兴奋地猛点头。接过大镜子,他呵呵傻笑起来,看样子很满意呢!我让他自己玩,出去继续收拾。隔一会来看,喔,他还在臭美呢!宝宝背靠着靠枕,手捧着镜子,笑得合不拢嘴,时不时摸摸自己的头。哈哈,这场景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520,宝贝,我们爱你。
宽容的光头
文/韩国光
前段日子,我头发太长了,老婆叫我到理发店里快剃掉,我到了经常去的那家店,等待理发的有六七位呢。我摆好自行车,忽然瞥见,对面的街边新开了一家理发店,店门前立着几棵飘着红丝带的发财树。我推车过去时,店里正好没有顾客。40多岁的女老板笑盈盈的放下了手中 的报纸,说:“坐下吧。”我也笑了说:“剃个平头吧,就图个凉快,这天太热了。”她不熟练地为我围上了那块白布,从悬在墙上的工具台上拿起了理发推子,我又说了一句:“你随便剃,头发留短一点就好,我这人对外表也不讲究。”
这女老板先站在我的对面的,她手捏动理发推子,“咔嚓、咔嚓”了两声,可推子却没有挨着我的头发。我从迎面的玻璃镜子里看着店里贴的发型图片,不由地挺直了腰身,想让她剃得顺手些。她接着左手用梳子梳了几下我的头发,右手拿的推子还是没有贴近我的头发。她又换了一处位置,站在了我的左边,往镜子里瞟了一眼。这时,我看见她的额头上已挂起了汗珠,同时也猜出了她剃平头不内行,于是便对她说:“你大胆的剃!只要不剃成光头就行……”女老板听我这么说,手腕抹了一下脸上的汗水,便为我剃起了头发。剃了两下不好意思的就说了:“大哥,不瞒你讲,我才学的理发,你看我手多笨呀……”
她甩着零碎的毛发,又补充说,早先她这么多年一直开着小服装店,现在因为房租太贵了,才改行的……我说:“干理发这一行也不错,手艺活养人……”她陪我说着话,很拘束地架着右手臂,猛然的说:“哎哟,我不能多说话了,这一‘推子’你看我推哪去了?”我略略抬头说,不要紧张,慢慢剃。我故意闭上了眼睛,好让她放松些,安心剃头。耳朵里就听着推子“咔嚓、咔嚓”,断断续续的不均匀的响着,和挪动脚步的声音。大约过有五分钟,我偷偷眯着眼缝,从镜子里瞅了一眼:“不好!头发两边剃的高低不齐,而且根本不像个发型。”但是,这时我却装着很不在意的样子,微笑着继续闭上了眼睛,想多给她一些时间,帮我修修整齐,能修得出门不难看就可以了。
“糟糕!”她忽然跺着右脚说,我似乎也感到了,刚才理发推子贴紧我的头皮“猛”推了一下。她后悔地说:“都怪我没垫梳子,剃了一下!我看这边太长了,想悬着推子给修好的,哪知……哎哟!哎哟!!——这怎么弄啊!”女老板吓得几乎要哭了。我对着镜子一看,老天啊——我右脑勺处少了一大撮毛。这会我反而忍不住地笑了,便安慰她:“不碍事的,不碍事的。你干脆给我剃个不留头发的光头算了,这样更凉快……”
女老板连连自责中给我剃着,面相顿时老了许多的我心里却想着怎样向老婆、女儿解释。在回家的路上,我先打了电话:“头发剃掉了!”“剃掉好,快回来。”老婆说。“剃的,太短了!”“短了利索。”“剃成光头了!”“啊,怎么会呢?”……我捂着头推开了家门,老婆、女儿皆愣住了,接着三人全笑了。
我照着镜子,说起了剃头的经过,我说头发剃成这样,我也没对人发火呢。女儿听了竖起大拇指说:“你这就对了,这才是我宽容的光头爸爸……”
理发师(完善版)
文/曹含清.
我坐在理发店的椅子上对着镜子,望着年轻的理发师手持着剪刀在我头上剪来剪去。他动作矫捷利落,一副认真专注的神情。一根根剪掉的头发从我头上飘落而下,散落在地。我注视着镜子,视线似乎聚焦成一个犀利的点穿透镜面,穿透二十多年岁月的烟尘,遥望到远逝的童年。
我童年的时候故乡还没有理发店,有一个叫老刁的剃头匠常常来村子里。他骑着破旧的自行车从贾鲁河西岸的一个村子过来,车身上横绑竖挂着很多物件。远望去白色的搪瓷脸盆、乌黑的小火炉、破椅子、木支架等在车上摇摇晃晃,磕磕碰碰,一路上叮呤咣啷响个不停。到了街口,他将车子挨着老槐树停下,然后张罗着理发摊子。
三三两两的村民围了上来,按照先来后到的次序理发。为了打发等待的时间,村民们一个个蹲在槐荫下谈天说地。有人问起老刁的过去,他便一边理发,一边絮叨过去的事情。
老刁十多岁在开封跟着师傅学剃头,兜兜转转,吃了不少苦头。年龄稍大之后他靠着理发的手艺走南闯北。上至达官权贵,下至沿街乞讨的叫花子都是他的座上客。他到了而立之年回到贾鲁河畔的家乡,还带回一个比他小十余岁的跛脚女人。大概到了一九七零年,一场运动如滔滔洪水在大地上泛滥。他因为曾经为县长理过头发成为批斗的对象。他白天头上戴着高帽子、脖子里挂着破鞋游街示众,夜里被吊在屋梁上鞭笞。他的跛脚老婆不堪折磨,在一个雨夜投进贾鲁河里,尸体被打捞出来的时候已经腐烂不堪。
小人物无法逃避大时代的碾压。六七年之后,时过境迁,运动的浪潮涣然消退,老刁的命运发生了转机。他被平反了,成为一个无罪的人,重获了人身自由。那天他悲喜交聚,泪水滂沱,沿着曾经游街的道路一步一下跪磕头。他额头上磕出了鲜血。当他移步到贾鲁河畔的时候,他跪在河岸大声呼唤跛脚老婆的名字。河水冷漠无情地远去,隐隐的回音在河面上回荡。
人们听了老刁的故事之后深表同情。当理完发后,都会在他的帆布钱袋里分文不少地塞钱。村民们还轮流招待他午饭,而且大多会把家里最好吃的东西端出来。大家知道他喜欢喝酒,还会从村里的小卖铺买回一瓶白酒。
记得那天老刁轮到了我家。母亲在厨房炒了两道菜,用沾满棉油的手递给我几张零钱,让我到村头的小卖铺买一瓶白酒。我踮着脚从小卖铺的柜台上拿走一瓶酒之后走到老槐树下,只见老刁穿着一件皱巴巴的蓝色中山装,脊背微驼,头上附着几撮稀稀疏疏的头发,头顶露出光亮的头皮。他正忙着给村民理发,动作干练而沉稳。
我走到老刁跟前说:“我妈妈说今天你轮到我家吃饭了,让你和我一块儿回家。”
他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剃刀,只是侧身瞧了我一眼。当他理完发之后,对我笑着说:“你这个长毛鬼,也该理发了。”说着便将我按在椅子上,给我围上灰斑点点的围布,然后掂起推子在我头上推。
后来村头的集市上开了一家理发店。理发师才二十多岁,据说曾在城里的理发培训学校学习。理发店的墙壁上贴满美女帅男的图片。理发师不仅用上了电推子、电吹风,还会焗油烫发。很多人到新开业的理发店理发,追逐新潮的发型。我们迎合时代,甘心做时尚的俘虏,因为我们不甘心邋遢地老去。从此以后,仅有寥寥无几的老年人眷顾老刁的生意。
老刁一如既往地在老槐树下摆摊理发。常常没有一位顾客,他照常烧好洗发的热水,准备好理发的老式工具。也许,他坚守的是一种存在的状态,然而时代好像是强悍的骑兵,不断湮灭旧事物,开拓新极限,让人类努力去适应它的统治。
我也不知道老刁什么时候在芦湾消失了,我也再没听说过他的消息。也许他生病死了。他似乎与很多熟悉的老面孔一同在世界上突然消失了。人们渐渐忘记了这位独特的理发师。
理发记
文/沈陈珂
看着镜中人,也就是自己,不禁感叹道:如果昨晚没有去街上,如果没有进那家理发店,如果不是那个无法沟通的店员的话……一切都会不同吧。
终于,经过家人的一致同意,我要去改造我的发型了。理发店员工拉开门,十分有礼,亲切地说了声“欢迎光临”,让我心生好感。再往里走,设施齐全,面积够大,环境优雅。
洗完头后,就开剪了。嚯,嚯嚯,我吃了一惊。心里想:这人速度还挺快的嘛,相比较,以前那些人都是小心细致,一刀一刀谨慎下手,而眼前这位先生则是以风一样的速度下手,找准位置,目标锁定,食指与中指夹起一撮头发,向外一拉,“咔嚓”,少了三分之一。落下的头发,平均每根都有5厘米长。抬头看一眼镜子,两边的头发已经到了耳朵根了。我想出声阻止,但看到还有一部分长头发夹在一旁,算了吧,或许别人有自己的打算呢,想到这,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了一半,放松身心,等待下一轮进攻。但,世事难料啊,这位强悍的仁兄彻彻底底地摧毁了我的爱发,“轰隆隆”我似乎听到了我那脆弱的心房塌陷的声音。头两侧的头发勉强贴近耳根,短得不忍直视。后面一片大约摸了下,也长不到哪儿去,只到脖子那儿。我闭上了双眼,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冷笑一声,嘴皮子扯了扯,忍住想爆发的冲动,装作淡定地站起身,潇洒地转过头,走出了店门,心中翻江倒海。
早上,抓起一把头发,无奈地叹了口气,摇摇头,真是没法出门了!
草根的诗和远方
文/草根的诗和远方
乡间过了腊八,就开始忙年了,忙吃的,忙穿的,忙买年货。还有与大人小孩都有关的一个忙,那便是忙着扫尘和搞个人卫生。我很小的时候,一到年根底下就迷恋放鞭炮玩灯笼,但必须跟着大人做那些大扫除的活。祖父说,家干净,人干净,有个好心情过年,那才喜庆呢。妈妈早早拆开一床床被褥,把里和面放进大铁盆里泡上半天,然后在洗衣板上哗哧哗哧地揉搓,肥皂沫随着水花起起落落。洗好了,晾干了,再飞针走线缝做。这重新做的被褥不但软乎暖和,而且喷发熨帖好闻的气味。妈妈接着洗大人小孩所有的外套、内衣,就是背心、短裤、毛线帽、袜子等都洗得干干净净,规规整整地放进柜子。祖母则将门帘、窗帘、柜帘、被格帘、收音机罩帘摘下来一一清洗,而后熨好挂上,既洁净又清新。做这些活时,祖母的嘴唇上常挂着小曲小调,我和妹妹听着听着就打起拍子伴和。
扫尘的那些脏活、累活全由爸爸去做,这是祖父安排的。他先是把炕洞中烟道里的烟灰全都掏出来,弄得满手是灰尘,一擦汗脸上就出现几条黑杠杠,逗得人憋不住笑。春节期间灶坑好烧,烟道畅通,预示日子和顺、火热。爸爸接着清理猪圈、鸡舍、狗窝,除去粪土,添些新草。然后进屋,或蹬上梯子,或踩着板凳,把门框、房梁、墙壁、窗子一遍遍地抹擦,直到透出亮光来。爸爸认真又细致,一点都不敢糊弄,那是怕祖父训斥。扫院子和扫大门前由祖父和我负责,从里往外扫,一天扫一遍,一直扫到大年三十儿。祖父说,老祖宗回来过年时如果看见有垃圾,就会怪罪后辈的。
屋里屋外收拾得焕然一新,看着顺眼,人也觉得舒悦精神了。这时候,祖父就拿上毛巾和香皂,领着我去镇里唯一的一家澡堂子去洗澡。那年月澡堂里没有淋浴,更没有桑拿,只有热水和温水两个池子。祖父下到热水池里,边泡边擦身子,没多一会儿脑袋上就尽是汗了。我在温水池里跟那些认识和不认识的小朋友来回蹚水玩,欢笑着相互追赶,闹得池水翻涌。祖父洗完后就给我搓澡,边搓边说:“脏东西和晦气都洗光了,过年才轻快吉利。”尽管有些疼,皮肤却变得滑润了,真的清爽。那时乡下没有女人洗澡的浴池,祖母和妈妈只好在夜里大家都睡下时,烧一大盆水在厨房里相互搓洗。过年时女人必须洗净身体,还说“女人过年洗澡一顺百顺千好万好”。
过年不能“连毛生”,所以必须理发。理发在家里等着就行,因为这时候总有剃头匠走街串巷来给人剪头理发。他们不吆喝,手里拿个用铁片连接的像个大镊子的响器,手指一刮就发出呱呱啦啦的声音。听到这声音出门一喊,剃头匠就来了,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先拜个早年了!”我家总是我先剪,接着是爸爸,祖父最后剪。他除了理发以外,还要刮胡子,就是鼻孔、耳道剃头匠也要用刀给旋挖一番。祖父微微一笑,似乎一切疲劳、沉重、烦闷都全然消失了。他说,轻松轻快过年,好哇!
剃头匠老翁
文/王再飞
老翁,小区一剃头匠,年逾花甲,叫他老翁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年龄,主要是因为他姓翁。与老翁相识,缘于一场尴尬的理发。
10年前,我刚从城区搬到城郊一小区,对周围环境还不是很熟。因要理发,便在小区溜达了一圈,来到一理发摊前,只见一张老式的木质转椅旁,站着一位憨厚的中年汉子,脸上堆满了笑容,一看就是一个老师傅,我毫不犹豫选择在这里理发。这位师傅,就是老翁。
那时,我刚从沿海回来,习惯理“平头”,事先我向老翁说明我要理的发式,不知是我没说清楚,还是他没有理解,理出来的不是我要的效果。当时,我的言语有些急躁,并带有几分埋怨,他只是一个劲地赔不是。反正头发是可以再长的,我谅解了他。
时间一长,我了解到,老翁来自农村,是一位乡村剃头匠,刚从乡村到县城不久,老式发式理得多,“平头”理得少。
后来,我与老翁已经很熟了,熟悉到无所不谈,一有空我还喜欢到他店里坐坐,每次他都端茶让座,非常热情。我知道,他已经把我当成朋友了。他告诉我他的一段辛酸经历:他老伴患病多年,为老伴治病倾其所有,最终老伴不治身亡。两个女儿都已出嫁,他便孤身一人挑着剃头担子离开家乡,来到县城郊区谋生。
我非常同情老翁的遭遇,有事没事到店里给他出主意,劝他要与时俱进,不然就会被市场淘汰。他总是点头称是,虚心接受。
其实,我的担心纯属多余。老翁有拿手的绝活。现在年轻的理发师,理发靠的是剪子,而他最拿手的就是刀子。附近的老人刮胡子,婴儿“剃胎头”都找他。老人说,他刮胡子刮得干净、舒服,找他刮胡子是一种享受;女人说找他“剃胎头”大胆、放心。因此,这些都成为他主要的客源。
老翁有极好的人缘。小区里,谁家的小孩没人带,他带;谁家的家庭主妇忘买菜了,他帮助去买;快递送来的邮件,他代收;别人放在他店前的车辆,他免费代照看。
特别是去年,老翁做了一件轰动小区的事情。小区里的老头、妇女和小孩,都喜欢到老翁店里来玩,其中一位独居的婆婆几乎天天报到。一天,老翁发现那婆婆已经几天没来了,担心会出什么意外,便到那位婆婆家去探望。果然如他所料,婆婆昏倒在地,奄奄一息,连开门的力气都没有。后来,还是他拨打了110和119,警察和消防战士赶来将铁门锯开,救了婆婆一命。事后,婆婆的女儿和儿子从外地赶回,对他感激不尽。这件事,让老翁成了小区的名人,他也赢得了居民们的尊敬,找他理发的人更多了。
老翁很普通,可他肯真心助人;老翁挣钱不多,可他过得很开心。因为他已经找到了人生快乐的密码:予人玫瑰,手留余香;帮助他人,快乐自己。
理发师的记事本
文/佟才录
因为有远道而来的朋友要来家里面做客,妻子看了看我说:“你去理个发吧,头发有点长。”
以前我理发都去正街上的“剪艺人生”,现在看恐怕时间上来不及了,我只好委屈自己,去小区里的那个小理发店。
小区里的理发店,门脸不大,装潢也简陋。我走进去时,小小的理发厅,只有老板娘一个人在屋里看电视。见我进门,她起身笑脸相迎:“师傅,理发?”随即抱歉地说,你能稍等一会儿吗?我老公出去了。她又抬头看了一眼钉在墙上的石英钟,说:“快了,快了,一会儿就能回来了。”
我坐在椅子上等,眼睛不经意地环视了一圈,最后目光停落在理发台上放着的一个小本子上。我最初以为那是一本“顾客意见簿”,这样的小本子应该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国营店铺里最为常见,现今几乎绝迹了。我怀着好奇心拿过那个小本子随意地翻看,看了之后才知道这只是一个普通的记事本,一张张纸页上工工整整地写着:
8幢501 李大爷 2015.2.17
3幢802 赵大叔 2015.4.28
5幢403 孙大哥 2015.6.30
……
这上面记录的都是些什么?我有点看糊涂了。看我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老板娘笑着对我解释:这是我们小区内所有残疾人或瘫痪在床老人的住址、姓名和本年度理发时间的记录。我老公为这些特殊人群免费登门理发……刚才我老公出去,就是给9幢202室的周爷爷理发去了。周爷爷今年89岁了,虽然没有什么病,但上下楼走路都很不方便。我又问,那为什么要把每次理发的时间在本子上记下来呢?老板娘笑着说,我老公每隔一个月为他们理一次头发,把每个人上次的理发时间记录下来,是为了方便下次能及时为他们登门理发,只要翻一翻记录就知道哪天该去给谁谁谁理发了。
不一会儿,一个瘦削脸膛的中年男人背着工具包回来了。他对我点头笑笑,然后一边吩咐女人给我洗头,一边拿起台子上那个记事本在本子上刷刷写着什么。不过,我现在已经知道他在上面写些什么了。之后,他又进里间换了一身干净的蓝大褂出来,开始给已躺在理发椅等待的我理发。他动作娴熟,理发剪上下翻飞,不一会儿便为我理好了。我站起身照镜子时,眼角的余光看到镜子里站我身后那张清癯的脸上,散发着一缕和善的光辉。
付过钱后,我并没有忙着离开,我指着台子上那个小本对他说,为什么要免费给那些残疾孤老瘫痪理发?中年男子粲然一笑:我是个孤儿,从小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的,后来进城开了这家小小的理发店,也是小区里的街坊邻居照应着,给我一口饭吃。虽然我现在没有多少钱,但也想回馈社会。我就想用我的手艺为小区里的一些弱势群体献些爱心……
临出门口,老板娘大声说:“谢谢惠顾!欢迎下次再来!”我说:“我会的,我一定会再来的!”真不是客套话,我决定以后就在这理发了。不为别的,就为了理发师那颗金子般的心。
理发
文/兰卓
那天,准备打烊时,一位大爷蹒跚进店:“小伙子,理一次发多少钱呢?”我扶他坐到椅子上说:“20元,大爷,你坐好。”
理完发后,大爷在衣袋里搜索几遍后,像做错了事的孩子站起来。他伸向我的手有些颤抖:“对不起,我只有八块五。”
“大爷,没事,不用给,不早了,你回家吧。”我扶他起来,送他到门口。这时,几个年轻人进店理发,我和妻子忙着去招呼他们。
“老公,你看……”送走最后几个顾客,妻子回到柜台一声惊叫。柜台上整齐地摆着几张钱币:一张五元的,三张一元的,一张五角的。
第二天晚上,我们正要打烊时,这位大爷来了。他恳切地说:“昨晚,我实在找不到老理发店了,才来了这里,你们都是好人,感谢你们!今晚开始,我给店里做清洁吧。”
妻子说:“大爷,你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早点回家好好休息吧,我一会儿就扫了。”“姑娘,我扫吧,我就怕闲着,我没什么事,闲得慌。”他拿起扫把就扫,像是回到自己家里。他扫得很有条理、很仔细,一根头发也不放过,我和妻子都不忍心去劝阻。打扫完后,他一脸满足地说:“你们看,这样行吧。”妻子说:“好干净啊,比我们扫得还干净呢!”
从此,每晚八点左右我们打烊时,他准时进店做清洁。拉家常时,我们得知他姓张,由于妻子和孩子意外去世,自己体弱多病,就住进了附近的一家养老院。
每晚,我们都是打烊后吃晚饭。请他吃晚饭时,每次他都说:“吃过了,吃过了。”我们给他钱,说什么他也不收。看着他蹒跚出门离去的背影时,我心里特别温暖,在城市白手起家打拼的艰辛顿时荡然无存。
我们早已买好了礼物,找个时间一定去养老院看看张大爷。忙,每天都一样的忙,一个月了也没去养老院。有天晚上,张大爷没有来。难道他病了?
那家养老院其实很近,离我们的理发店不到300米。我们一进院,院长就说:“张大爷走了,就是昨晚走的,走得很安详……”
店里每来一位新员工,我和妻子就给他们讲张大爷的故事。每月的这一天,我就和员工去养老院给老人们免费理发,打扫打扫院子,和老人们拉拉家常。
每晚打烊时,我就站在店门口,仿佛看到一个老人正蹒跚地走进来……
消逝的乡村手艺
文/宁江炳
许多老手艺已在乡村消逝了或行将消逝,譬如:箍桶手艺、裁缝、老理发、弹棉花、榨油、烧窑、货郎、牵猪龙等,连同这些行走乡村的手艺人的蹒跚身影。
这些匠人,在乡村被尊为师傅,或俗称为“匠”,次一点的称为“的”或“佬”。
因为塑料桶或铁皮铜的普及,所以箍桶匠就失业了。
现在乡镇的街上时装店、床上用品店林立,所以乡村裁缝师傅也失业了,缝纫机也在乡村滞销多年了。
能掏耳屎剪鼻毛修睫毛在脖子上抖痒穴的老理发已不再行走乡村到各家包头理发了,因现在的村里人都上乡镇大街上的理发店理发染发了。
现在农村人盖房子都是钢混水泥屋面,也不用瓦片盖顶,用的砖头也是从大型的烧砖厂运来的,都是铝合金窗户,因此,乡村的烧窑(瓦片)师傅也改行了,木匠也快失业了。
长得五大三粗,身强力壮的榨油匠,他们胸前挂一张涂满油渍的厚布,曾经是最卖力的职业……现在都由电榨油机代替了。
货郎曾经是乡村一幅行走的风景,他们是以铅笔、小刀、红头绳、麦芽糖等换取鸡筋皮、牙膏壳、肉骨头、破皮鞋,以及废铜烂铁之类的游街走巷的小贩。
乡村的养母猪业曾经很红火,这就有了牵猪龙的,他牵一头强壮的公猪,沿村串乡,给母猪交配,这是个独门生意,收入很不错。
通常在秋冬季节,用农民收获的棉花弹制棉被的手艺人,叫弹棉花匠。
“天子”是指穿寿衣、抬棺材的汉子的尊称。这些人据说天不怕地不怕,无所禁忌。力气大,酒量也大,办白喜事家吃斋,他们则破例吃荤。他们熟谙丧葬程序。现在政府推行火葬,因此抬棺材的“天子”们也失业了。
爆炒米的:在乡村缺少零食的年代,米花是乡间最流行的休闲食品。制作方法简便:以白米灌入铁制转筒,在铁火炉上反复旋转加热,在最终发出的一声巨响里变成松软可口的白色食物。
还有做游浆豆腐的、打谷砻的、接生婆、媒婆、撑船佬、做秤佬,做戏的(演古装戏的演员)、补缸佬、铸犁的、打铁匠等
等,等等。
这些手艺,包含着民间智慧,曾维持着乡村的日常生活秩序,促进了乡村的进步与繁荣,昭示着一种民间生活的质量。那些古老的手艺,既是物质的,更是精神的,是地域文化心理的舒展,也是乡村民风民俗的体现。平时,这些手艺就像空气、溪水一样平常,任你呼吸着它,供你饮,你感觉着它不觉得什么;正是因为有了这些平常的空气和溪水,才使乡村的日常秩序像一个完整的人一样走到了现代。
现在,很多手艺已经走进了历史,这是社会文明进步的必然。今天,我们偶尔打开记忆,感觉那些乡村艺人的形象,仍是那样亲切感人。现在,汹涌的工业文明带给我们的是“快捷”生活,人心都变得浮躁了,譬如村里人都忙着去外面当农民工了,谁还来学那些不入流的乡村手艺?现在是没有手艺的社会了,所以现在的人都没有了由手传心的那种精细,没有了那种生活本身的韵味和乐趣;这种生活就像一把双刃剑,人们在生活中的种种便捷、舒适的“幸福”享受中,已渐渐麻痹了感受自然和人间美好的心智。
不经意的擦肩
文/长笑
一生中可能有无数次不经意的擦肩,人和人的交集不一定非要交流,也不一定非要有故事,但之间的纠葛却是组成社会的因素。记下来,也许有点儿意思。
题目叫擦肩,也许有的记叙比擦肩要复杂一些,也许有的记叙连擦肩都没有,只有一点儿是相通的,那就是生活的真实和平淡,而这平淡中似乎也有点儿火花。
那一年搬到二道 桥住,是属于福利房的那种。然而,居住环境的改变造成了许多生活秩序的改变。开始的时候也有些不方便。比如,理发就是一件事。搬离了原居住地,原来理发的地方远了,需要新找一个顺心的理发师。说是要顺心,无非是感觉上理得好,脖子里不会遗留发渣,而且还不能太贵,不能太远。恰好,离新居不远有一个发廊,问了价格,不高,就抱着理一次看的想法,感觉不好的话就拜拜。接待我的是一个烫着金发的小伙子,也许是自己年龄落伍的缘故,尽管小伙子干净利索,但那头金发还是让我不舒服,觉得他可能适合那些赶潮流的年轻人,不大可能适合我这中年的顾客。然而,我错了,小伙子理得飞快,理好的造型也让我很舒服,特别是没有头发渣子遗留的感觉。我决定,以后就让这个小伙子理了。
大概过去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我又一次去那理发,进去后左看右看,好几个理发师都忙碌着,唯独没有那个金色头发的小伙子,我没找人问,回头就朝外走,想过一两天再来。正在这时,一个近40岁矮个女的拦住了我,问我是不是理发,我说是,但给我理发的人没在。那女的说你找哪一个?我说了金色头发的小伙子,她告诉我今天他不在,我说那我就回头再来。那个女的说既然来了就别再跑一趟了,我给你理,不满意下次换人。人家这样说让我不好推辞,只得坐下来。别的人给我洗了头,她开始给我理发。理完后,女理发师问我怎么样,确实,我感觉她理得比那个金色头发的小伙子还好。我说了,她笑着说金色头发的小伙子是跟她学的,她是这家发廊的主人。我又一次问那个金色头发的小伙子去哪儿了,她笑,说回家了,甘肃的,回去自己干。我说她特会拉顾客,她说从我一进店就看出是来找专人理发的,属于很少更换理发师的那种。我夸她精明,她说干的就是这个。打这,这个女理发师成了我固定的理发师。
再来发廊,都是一进店她就会走过来,笑着告诉我坐哪儿,由她给我理。理完给钱,离开,基本没有交流。从她第二次给我理发才发现,原来她的一只脚不得劲儿,大概属于残疾人。再后来,我发现她的男人也在店里工作,是一个英俊的大个子,这个发廊是个夫妻店儿。于是,我奇怪了,像她男人那样的条件当初怎么找个残疾人?平时,女理发师很少干活儿,店里的年轻理发师有几个就是来跟他们学手艺的,她只负责我这样的熟客。一度,我曾经沾沾自喜,竟能让老板娘亲自给我理发。偶然间,我从一个同事那知道,他也是这里的常客,给他理发的是女理发师的丈夫,说是丈夫比妻子的手艺还好。
这样过了一年多,女理发师的肚子大了,使得她原本有些跛的脚走路的时候显得更是费劲。本来,她从不掩饰她的跛,拉着脚在店里走来走去,和丈夫或者理发师们说这说那,间或爽朗地大笑。肚子大了以后来回走的少了,一只手还时常扶着腰,但笑声没减多少。而我却隐隐觉得不安,似乎不应该再让她给理发,毕竟人家越来越不方便。看来,我这不愿更换理发师的人不得不从新找人了。
毕竟,人们的心态大都是俗的,带着女理发师的丈夫怎么会找一个残疾人的疑问,经常偷偷打量那两位。男的个儿高,女的个儿矮;男的健康,女的残疾;男的沉稳,女的豪放,两人偶尔会相视一笑。看得出,那笑是自然,包含着许多的信赖和甜蜜,这甜蜜当真让那俗的心态惭愧。
终于,我又一次去理发的时候,女理发师的丈夫告诉我他妻子分娩了,暂时由他负责给我理发。我发现,在他的身边跟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那模样很像女理发师。出于礼貌,我问男理发师生了个男孩女孩?他告诉我是个女孩。很显然,他们的二胎又是个女孩,我只得说女孩可爱。男理发师笑着说男孩也好,女孩也好,一样。说完又跟了一句:女孩将来不用买房子。
没等到女理发师再回来上班,我又搬家了,再次不得不更换理发师。但是,女理发师那跛着脚爽朗的笑一直留在我印象里,但我一直不知道她姓什么。
理发
文/郑学星
走进这家理发店后,他有些后悔了。
这是一家什么样的理发店呢?昏黄如豆的灯光,铺洒在起满褶皱的水泥地上,那把椅子破得不能再破,坐在上面“咯吱咯吱”直响,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散架。还有刚打开电推子时发出来的声音,就像是有人拿着一面破锣,冷不丁地在耳边敲了那么一下。
他心中暗骂自己意志不坚定。刚才,要不是听老婆的话,才不会为了省那几块钱,非得来这家理发店!想想也是,自己和老婆是同学,大学毕业后,她不顾父母的反对,毅然决然地跟随自己来到这穷乡僻壤。这几年,自己在单位混得风生水起,出入的都是一些高级发廊,对这种街边的小店是不屑一顾的,但她的用意是什么呢……
“想要个什么样的发型啊?”店主的一句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修修边,还是保留这个发型……”他说着,抬头看了店主一眼,心里“咯噔”一下,发现店主的脸上竟然有一道长长的刀疤,像条蜈蚣。想走,但为时已晚,因为店主已经给他戴好了理发围巾,拿着电推子准备动手了。
店主开始有意无意地跟他搭话:“你说,把人的一根手指头剁下去,会怎么样?”
“这……这,我怎么会知道?”他不明白店主为何会这样问,此时,只觉得心跳加速,腿也抖得厉害。
店主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别紧张,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他心里暗骂,表面却笑呵呵地应和着说:“没……没事。”
店主继续说:“告诉你吧,我的食指和中指就分别掉了一截。年轻的时候,我跟老婆吵架,气不过,就直接剁了自己的手指头。当然,我也顺便把老婆的一只手剁掉,扔进了河里,为此,付出的代价就是坐了十几年的牢。”
他吃了一惊,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颤颤巍巍地憋出一个字:“啊?”以前只是在电视或报纸上看到过这样的新闻,从没想过这样的桥段也能在自己的身边上演!
而店主好像还不解恨,咬着牙说:“对于一个红杏出墙的女人,这是再好不过的办法了,反正我不能杀了她吧?!”
随后,店主话锋一转:“但是,你有没有听过有时女人凶起来比男人更可怕?前两天,我就听到一妇女跟她包养小三的丈夫同归于尽的新闻。你要是出轨,真不知老婆怎样对付你。”
他汗如雨下,湿透衬衣,不知该怎么回答。
店主边给他解围巾边说:“好了,我的故事讲完了,你的头发也弄好了。看在你当我听众的分上,就收你七块钱好了。”
一听说可以走了,他慌忙丢下十块钱,没等找零,就头也不回,逃离了理发店。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店主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是李女士吗?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真希望你老公能回心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