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散文
放学散文(精选6篇)
放学
文/王雨
放学了,有得闲暇的我陪同老伴去接读小学一年级的孙女。
太阳在笑,绿树婆娑。小学校的校门口人山人海,如同乡坝里赶场。来接孩子的人好多,邻近的马路几乎被接孩子的校车、小车塞满。遇见当年一把手的老领导,一个和善可亲的老头儿,一边与我寒暄一边翘首渴盼外孙出校门来。这儿没有官阶贵贱,都是来接孩子的父母或父母的父母,脸上挂着发自内心的笑。小学生们出来了,是按班级出来的,队首有老师领队,有小学生举牌,秩序井然。
孙女所在的班级出来了,她跟在高举年级牌子的雄赳赳的男小学生后面。赶紧迎接上去。孙女喊了爷爷奶奶,脸上有汗粒。立即接过孙女背的漂亮的书包,好重。与老伴牵孙女回家。儿子儿媳有远见,购了离学校近的住房,少了车接车送停车难之苦。没走几步,孙女喊叫着去到一个女小学生身边,说是跟她同住一个小区的好朋友。她那好朋友对我们视而不见,两人蹦跳嬉闹。
儿子读小学时我在部队,事多,好像从没有去接过放学的他。儿子当年那小学校在市区,回家要过车水马龙的几条街。老伴没到下班时间是不敢擅离岗位的,去接的次数有限。儿子多半是自己或是跟同住一个院子的小伙伴回家,书包是瘪瘪的小挂包。儿子回家晚了有时会挨打,我用挠痒的篾抓子打他。那一次,我是心痛了,出差回来看见儿子头上长了几个大脓包,赶紧给他涂抹鱼石脂药膏。没有想到要为儿子辅导作业,儿子自己做作业,博士后了还做不完。
我读的小学在市郊的嘉陵新村,那时候是庄稼地和乱坟山。小学校在山脚,我家在山顶。放学是自己回家,沿了山间的泥巴小路蹦跳着上登。夏天多半会手拿苍蝇拍和火柴盒。除四害,要多打苍蝇装进火柴盒里交给老师点数。途中那露天粪池的苍蝇多,有次打苍蝇掉进了粪池里,是滑下去的,双手撑在茅坑边。记不得是怎么回家的,哇哇哭。母亲在挤住有几户人家的竹篾房子的小院坝里对了天喊我的名字,叫我回来,快回来!母亲说,是把我吓跑的魂喊回来。我好像就没有哭了。父亲母亲都没有文化,我自己做作业,当教授了还是事情多。
儿子住的小区在小学校的山顶,孙女读书的小学校在山脚,跟我儿时读小学的情景相仿。才发现这小区离嘉陵新村并不远,当年是更为偏僻的荒山地。孙女用不着登山,有电梯直达山顶的小区。小区的环境甚好,草坪郁绿,杨树槐树黄葛树林立,叫不上名字的花儿开了或是待开。孙女走路一步三跳,说她高兴说的话。我和老伴点头笑,笑出声。孙女回家要看电视动画片,我和老伴没敢顺从,好言相劝。疲惫的儿子儿媳下班回来,便是督促辅导孙女做作业、画图画。
上了一天学还忙,小学生就累,我心疼孙女。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活法,惟其对后代的真情是不变的;父母和父母的父母对子辈孙辈总是牵挂,后浪倒总是推了前浪走的。
2015年11月28日于笔耕村
旷野童年
文/李峥
“小小子,坐门墩,想什么,想媳妇……”幼时的童谣倏然苏醒,在耳畔荡起涟漪……30年,恍如梦境,曾经的小小少年,如今回过头才能够了望。
“起来啦,赶紧的,我们几个在你家门口等着呢。”一骨碌爬起来,揉揉眼睛,凑合的洗漱已等不及我冲出家门的速度,一路的放歌,拈花惹草,时而树旁打个转,时而麦田里撒个欢,耍着赖皮,彼此嬉笑,记忆里还有那因害怕迟到挨批而不得不加快的脚步声……
“放学喽,放学喽……”伴着那一声铃音,门“吱呀”打开,我们一涌而出,疯也似的冲出教室。一瞬间,学校里那6间大瓦房沸腾着,一个个小不点儿,被叮嘱着作业,安排着值日,按不同的村子排着小队,然后各自出发。那时的我们,“听话”仅限在学校大门内。当踏出校门口的一瞬间,所谓的队伍早已自行解散,所谓的作业、叮咛统统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帆布包吊儿郎当地斜跨着,双肩包背带也早已掉到胳膊肘上,我们勾肩搭背,摇头晃脑,聊着一会儿去下河捞鱼、摘荷叶,聊着一会儿去谁家玩游戏……像极了一群没有纪律的小麻雀,叽叽喳喳个不停。无人护驾,兴高采烈。
“小玉,***喊你回家吃饭呢!”发小耳尖地听到后对我说。可相互乱侃的话语还没说够,玩着的游戏还意犹未尽……悄悄地告诉发小,“说我不在”,转身便钻进村里的小巷,但终究躲不过被拎回家的命运。曾经这样的呼唤声无数次地在一个个傍晚响起,飘过一条条村巷,飘进我东躲西藏的耳朵里。
回头想,孩提时的趣人、趣事、趣闻,都仿佛邂逅在我童年上学与放学的路途上,每一个路口和每一个拐角,别人家门前的小猫和四处流浪的小狗,卖冰棍的吆喝、爆米花的香味、缝纫机的响声,还有那谁家院落伸出的枣子、谁家屋檐下新筑的鸟窝……都会在某一时分与我发生联系,这些似乎成了我精神发育的露天课堂,成了我人生历练的风雨操场。
是的,我知道那个小小的我的样子,满脸的倔强与无畏,满心的自由与欢乐。那时的自己,有一群快乐的小伙伴,还有一颗旷野的心……
烦恼校服
文/刘卫
在我的印象里,女儿在这所重点小学配过七八套校服。
那天,女儿放学回来,背着书包,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我好奇地问:“这是啥?”女儿一笑:“爸,您啥眼神?夏季校服呗!”我迷惑:“学校的夏装不是刚买过一套吗?”
女儿解释:“老师说啦,夏天易出汗,准备两套可以换洗呀!”这话有些道理。
没想到,仅过了一周,女儿放学回家,又提回一套冬季校服。见此,我更加不明就里。在女儿的提示下,我这才想起,去年夏季,学校叫家长早早地把预订冬装的钱交了。可等了大半年,也没消息。
我不禁抱怨道:“学校搞的啥名堂?再说,过完这个暑假,你马上就毕业小升初了。到中学又得配新校服。这套冬装现在才发下来,还有啥用?”
女儿苦着脸,小声附和:“好像是有些‘反季节’哦!老师说了,去年那会儿工厂接的活儿太多,搞不赢。要是没机会穿,就留着做个纪念吧!”
毕业那天
文/贾红兵
在我高中上下学的路上,总会迎面望见一个美丽的女孩。
从哪天开始我和那个女孩对望的真记不清了,每天我们遇见四次,我超常的视力叫我在200米开外就能锁定她,那修长的身材、黑黑的长发,一双清澈得不能再清澈的大眼睛。
我们的对望也不是那种含情脉脉,顶多是一种青涩的窥望。有时一天没见着她,再见时她总是给我一个外加的微笑,喔,我会觉得空气都是甜的。我发表的第一首诗就是《望》,我想是她开启了我的文学之路。
这种对望戛然而止在毕业那天中午,那天我放学晚了,一出校门就看到马路上聚着一群人:啊!那个女孩正痛苦地坐在地上,自行车倒在一边,她前面停着一辆三轮车,我们四目相遇的霎那:那个痛苦和期待的眼神永远地雕刻在我的心灵深处。
而我竟然从她身边转身离开!我起码应该去搀扶她一下呀!
一定是因为我放学晚了,导致她分散了注意力而发生了车祸。
也许那一转身就是永恒了?真想能再次遇到她,说一声迟到了30年的问候:伤到哪里了?痛吗?
放学
文/王广玲
雪白的病床上,一床印着红十字的被子安安静静地盖在年过古稀的老人身上。老人吃力地睁着眸子,面容却满是安详。她看着围在病床前强装微笑的老伴和子孙后代们,看似淡然,可睫毛微不可见的颤抖出卖了她的极不平静。
或许人在弥留之际,自己的一生点点滴滴就和放电影一样一幕幕浮现。历历在目的场景,老人忍不住红了眼眶,她忍着身体上的巨大痛楚,吃力地一颤一颤地抬起被针扎烂的手,搭在老伴宽厚的手上。老伴立马握着她的手,亲人们见状都把手一个一个地紧密贴着。老伴嘴里不停地嘟囔着:“有我在,没事,有我在……”老人欣慰地闭了闭饱含热泪的双眼,吞吐地说:“放—学—了。”一听这话,老伴猛地一震。大家还没有反应出来什么意思,老人已经伴着床边淡淡的馨香沉沉睡去。
老太太的墓碑上,并没有期待中的菊花,只有一枝枝,一朵朵,一束束的康乃馨,她们洁白,鹅黄,毫无争艳之意,却让人倍感温暖。朴实中尽显娇美,不张扬,不做作,一如老人的美。
简单的葬礼过后,老太太所有的东西都拿去火化了。可孤身一人的老伴感到无论在哪都是老太太的气息,处处都是她的影子。他仿佛还能看到小两口冷战的模样,看到她年轻的时候娇羞地拿着自己送的康乃馨,看到两人年少时并肩回家。那时夕阳无限好,可叹时光太匆匆……想到这,唇角总能微微上扬,仿佛她从未离开过。每天饭桌上总有一双碗筷没有人拿,碗里却倍是丰盛,晚上床上的两个枕头从未变过。一遇到事情,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都会向往常一样和老太太分享,可清醒过来才发现,面对的只是抓不住的空气。
好景不长,因为过度抑郁,缺乏了支撑的意识,很快老爷子也一病不起。临终前一天他把子女叫到身边说:“我死了,把我和***妈埋在一起,不要办盛大的葬礼,我和***妈喜欢安静。”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各怀心事,没有人想打断父亲的记忆。老人闭了闭酸涩的眼睛慢慢说:“孩子们,我终于……要去陪碧兰了,以后在我们的墓前……不要烧纸,多买点她喜欢的花吧。我和碧兰……是青梅竹马,放学了……”还没把幸福的过往说完,他便安详地闭上了眼睛,嘴角还噙着一抹笑。
放学了,我陪你回家。
放学路上
文/小令君
这次回家,路过小学每天要走的那条路时,故意松了油门,想看看都有什么变化。可还没两分钟就开完了一条路,我惊讶地转头看,没变短啊!
我记得很清楚,小时候放学走这条路的时间,应该是45分钟。
每天路过途中几棵树,都会停下来踩树下的小果子;在炸串儿的摊位买上几串香干年糕;拐进文具店看看有没有好看的小本子;偷偷看看五金店门口眯着眼睛睡觉的老头儿;路过小卖部,忍不住买一包干脆面,看到里面赠送的卡片又是黑旋风李逵,就哀叹一声,把干脆面嘎巴嘎巴掰碎了去喂前面那只小狗……
我爸妈一直觉得我很辛苦,45分钟才走到家,吃个午饭,基本又得开始往回走了。估计他们心里也小愧疚,因此每天午餐很丰盛。于是我更加愿意每天慢悠悠地走。
有一次我爸路过学校,目睹了我这一路,就气急败坏地一个栗子敲我脑壳上,那顿饭,他很没好气地把炖好的一大碗猪蹄挑了一半出去,说晚上再吃,似乎在后悔一直以来为了慰劳我而用了好伙食。之后,我知道了这条路其实只要走15分钟,可我仍然每天走成了45分钟。
虽然舍不得半碗猪蹄,可无奈每天都会被不同的人和物吸引,在不同的地方逗留,日复一日走了五年,从未觉得这条路走腻了。
后来,我的座驾越来越好,速度也越来越快,快到来不及看路边的景色,每天面对不同的人和事,但似乎也都一模一样。总觉得生活掉进了一个怪圈里,没有太多令人惊喜的事情。
我不断去做更多不一样的事,觉得这样应该能跳出这个怪圈。我不断地把一段45分钟的路努力走成15分钟,可这省下来的30分钟也没有为我带来更多欢喜。
我在路边停车,放下手机,往回走,慢慢地走,一路张望。在路人偶尔诧异的眼神里,在冬日温暖的阳光里,有些迟迟得不到答案的疑问,明白就一瞬间的事。
那些想要的新鲜和欢喜,是被我自己给弄丢的。我走得太快了,快到没发现丢了它们。我想,我们都曾是丢掉了30分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