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人散文
名人散文(精选16篇)
中外名人趣事
文/肖新花
中外许多名人生性幽默,留下了不少逸闻趣事,读之不但能给人带来快乐,而且还能从中得到多方面的启发。
民国政府财政部长孔祥熙过五十大寿,给马寅初发了请柬。寿宴上,有人想巴结孔祥熙,提议讲笑话。马寅初首先站起来说:“我不会讲笑话,只会讲故事,我先为大家讲一个故事助兴,怎么样?”大家拍手叫好。马寅初接着说,“从前有兄弟三人,老大叫年纪,老二叫学问,老三叫笑话。有一天,父亲叫他们兄弟三人上山砍柴。晚上回来后,老大年纪砍了一把,老二学问一点也没有,老三笑话倒是砍了一担。”这实际上是讽刺孔祥熙“年纪一把,学问全无,笑话一担”。众人心领神会,顿时鸦雀无声。孔祥熙听后,无可奈何。
法国大作家维克多·雨果为了谢绝社交活动,安心写作,竟想了个绝招:把自己的头发和胡须分别剃去半边。亲朋好友一来,他就指指自己的滑稽相,谢绝社交约会,待须发长还原,他的大作也告成功。
有一次,雨果出国旅行到了边境,宪兵要检查登记,就问他:“姓名?”“雨果。”“干什么的?”“写东西的。”“以什么谋生?”“笔杆子。”于是宪兵就在登记簿上写道:“姓名:雨果;职业:贩卖笔杆。”
法国着名作家大仲马到德国一家餐馆吃饭,他想尝一尝有名的德国蘑菇。但服务员听不懂他的法语。他灵机一动,就在纸上画了一只蘑菇,递给那位服务员。服务员一看,恍然大悟,飞奔离去。大仲马沾沾自喜,心想:我的画虽不如我的文字传神,但总有两下子,行!
一刻钟后,那位服务员气喘吁吁地回来了,手里拿了一把雨伞对他说:“先生,你需要的东西,我给你找来了!”大仲马愕然。
卓别林能编,能导,能演,是不可多得的全能影人。有一次,他召开影片摄制会议,一只苍蝇在他四周绕着圈子飞。起初他用手拍打几下,没有打到,就要了一个苍蝇拍。会议进行中,他就握着苍蝇拍,摆出打苍蝇的姿态,眼睛狠狠地瞪着那只苍蝇。可是打了三次,都没有打到。后来苍蝇就在他面前的桌上,他慢慢地拿起苍蝇拍,正要作死命一击时,忽然放下手中的武器,让苍蝇飞走。在座的人看了,就说,“为什么你不把它打死?”卓别林耸了耸肩,说:“这只不是方才那只!”大家听后都乐了。
闲谈名人植树
文/程贤军
名人大多爱植树。
孙中山先生是我国最早倡导植树造林的人。1893年,他起草了着名的政治文献《上李鸿章书》,指出中国欲强,须“急兴农学,讲究树艺”。
1915年,在孙中山先生的倡议下,当时的北洋政府正式规定了每年清明节为植树节,自此我国有了植树节。后因清明节对我国南方来说植树季节太迟,同时也为了纪念孙中山先生,国民政府又将孙中山先生的逝世日——3月12日定为植树节。1979年,新中国第五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再次决定每年的3月12日为我国的植树节,以纪念一贯倡导植树造林的孙中山先生。
周恩来总理也非常重视植树。1964年,他访问阿尔巴尼亚时,接受了阿尔巴尼亚政府一份珍贵礼物——1万棵油橄榄树苗。回国后,他在云南海口林场亲自栽植,使这一优良树种在我国云南、广西、贵州等十几个省区结出丰硕果实。
邓小平历来关心植树造林工作,他于1981年倡导了全民义务植树造林活动。他曾说:“植树造林,绿化祖国,是建设社会主义、造福子孙后代的伟大事业,要坚持20年,坚持100年,坚持1000年,要一代一代永远干下去。”
领袖们胸怀天下,心里装着的是百姓的幸福和社会的进步。他们植树植下的是国家的富强和民族的希望。与领袖们相比,文人墨客植树有鲜明的个性,爱将个人的喜怒哀乐随树植下,别有趣味。
陶渊明不仅“独爱菊”,也喜柳,朝夕与柳为“友”。他特意在自家门口亲手栽种了5棵柳树,号称“五柳先生”,并留下了“荣荣窗下兰,密密堂前柳”等传世佳句。
白居易爱树如宝。他被贬任忠州刺史时,年年都种植花木,并赋诗咏道:“持钱买花木,城东坡上栽,但购有花者,不限桃李梅。”他在《春葺新居》诗中又说:“江州司马日,忠州刺史时。栽松遍后院,种柳荫前墀。”
柳宗元被贬到柳州作刺史时,特别重视植树造林,尤爱植柳树。他不仅严令辖区治下的城郭巷道、高坡矮堤等处都要广植柳木,还亲自到柳江边植柳。有诗道:“柳州柳刺史,种柳柳江边。”因而,他被人们誉称为“柳柳州”。
春天正是植树的大好时节。无论你是名人还是普通民众,只要你将树植下,并精心呵护,日后你一定会收获一片绿色的世界。
我写故我在
文/梧桐花语梦
上中学的时候就一直喜欢文字,崇拜编辑记者,但终未能如愿。这几年,不经意撞进文字的世界,20年未动笔认真写字,哪怕是记录生活都是渣渣草草,胡子眉毛一把抓的感觉。但最幸运的事,在博客里,在文字圈里认识了很多良师益友,虽然今天的文字依然很差劲,但和最初的博客比起来还是有很大的进步。最重要的是,文字让我看开了许多曾经看来天都要塌的事情,文字让我了解了我不曾了解或者说永远都了解不到的世界,文字让我的精神生活越来越丰富。很多时候,我大胆投稿不怕失败,写了文字还在群里吆喝叫卖,有点“写又写得瞥哪里都敢去”的架势,但是对于我这样一个不靠文字吃饭不靠文字出名不靠文字发财的小女人,只想在文字中倾诉,在文字中释放,所以我想说:我写故我在!
感谢朋友们对我文字的指点,下面把写南部文字的修改稿贴出,敬请朋友们再提意见,你们的意见是我进步的最大动力,虽然这个进步对于我难说可能很漫长,但我在写字的路上一直行走,总会有进步的!
行走南部的时光
暮春的一场雨,来得似乎很不是时候,就在我们去南部的路上就开始下。起初淅淅沥沥,然后滴滴答答。但似乎又很是时候,如一位文友说:“这雨给这次散文笔会增添了朦胧的诗意,更契合这次雅聚的气氛。”
车行一个多小时,到达我们下榻的酒店-桂湖名人酒店, “桂湖”二字给了我无穷的想像空间:一湾澄碧的湖边,四周种着桂花树,花开之时,风吹,桂花雨下,入湖洗一个桂花浴,那身体的喷香得持续多久?天马行空之时,我笑问南部的朋友:“这里住过什么名人吗?为什么叫名人酒店呢?”“你住了,你就是名人。”“哈哈,今天我就体会一把当名人的感觉!”兴高采烈地登记入住,放置行李,稍事休息,外出转转,南部素有“中国桂花城”的美誉,到处都见以桂花命名的所在,桂香路、桂花巷、桂花大道、桂香大酒店等等。撑着雨伞漫步在街巷,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若有若无的奇香,糯糯的,湿湿的。一路走,一路轻吟着“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 江云漠漠桂花湿,梅雨翛翛荔子然”的诗句,视线所及处时而可见撑着花伞的窈窕姑娘,她们仿佛从两千五百年的时光中穿越而来,在这浸淫在桂香的街巷里行走。
一夜未停的雨,滴滴答答洗净尘埃。抹一把雨水在脸上,有丝丝的蜜香。早餐后,雨渐小,我们开始向桂博园行进。到达桂博园,从北门石梯缓缓而上,站塔子山顶,俯瞰整个园子,山、水、树、城浑然一体。金桂园、银桂园、丹桂园、四季桂园紧密相连,园与园之间有小径相通,“诗歌大道、桂香醉月、落月流辉、鸳水栖鹭”等八大景点的布置匠心独运。漫步园子,抖落桂花树上的雨滴,沾在发丝上、衣襟上的全是掸之不去的糯香。此时虽不是桂花大面积开放的时节,但几树月星星点点的白花,毕恭毕敬迎候来宾,这是大家都很少见到的四季桂,也叫月月桂。桂花的香气浓淡兼施、若有若无,要感知她的存在,只需闭上眼睛,慢慢走近,用鼻子嗅,用心去感受。那种香,如骨子里发出来的由远及近,由内到外,让你持久沐浴在甜蜜的幽香里,把你带入梦幻般的世界。
与我们同行的南部作家贾登荣先生自告奋勇当起我们的义务讲解员,平时言语不多的他,说起南部的发展眉飞色舞,眼里饱含深情。他说桂博园先前曾栽种过枇杷、梧桐、槐树等,新任领导高瞻远瞩,改种了桂花。同是一个植物园,种不同的东西会有截然不同的效果。一个城市的文化品位与其建筑风格、园林风情息息相关。桂与贵谐音,她代表了高尚、美好、纯洁;金桂谐音金贵,她也是收获的象征。
自古以来,桂花一直为人们所喜爱。从春秋战国时期开始,人类就开创了桂花文化之先河。桂花酒、桂花香料、桂花糕,文人骚客以桂花作诗,到了宋代到了涌现出众多脍炙人口的咏桂佳作,如梅尧臣的“山楹无恶木,但有绿桂丛。幽芳尚未歇,飞鸟衔残红。不见离骚人,惟悴呤秋风。”(《临轩桂》)如李清照的“暗谈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何须浅碧轻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梅定妒,菊应羞。画栏开处冠中秋。骚人可煞无情思,何事当年不见收?”(《鹧鸪天》)如杨万里的 “梦骑白凤上青空,径度银河入月宫。身在广寒香世界,觉来帘外木犀风。”(《凝露堂木犀》)等。桂花还有许多离奇的神话传说,“嫦娥奔月”、“吴刚伐桂”等月宫系列神话,已成为历代脍炙人口的美谈;而借喻仕途得志、飞黄腾达的“蟾宫折桂”,更是一般文人墨客向往的目标。总之,桂花总是被人们用来比喻极其美好的事物,如“折桂”、“桂殿兰宫”、“桂林一枝”、“桂兰子孙”……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山水、植物侵染着人类。多少品格高雅,文气十足,贵气十足的历史人物从南部这片土地中走出。据《宋史》记载,宋代有个谏仪大夫叫陈省华,才智过人,办事精干而又认真,善于理财和注重水利,教子严而有方。他有三个儿子,都先后中了状元做了官。一家人都是显贵,他却让妻子每天带着儿媳下厨房做饭。他说:“官职越高越要严以律己,才能取信于民。”“陈氏三状元”的故事在南部留下了不少佳话和古迹,世世代代激励着后人,南部人以对文化、对城市发展的重视回报祖先。
据文化馆负责人邓先生说,去年一年时间内,就在升钟湖创作基地承办了全国作家的笔会,另外还举办了全国报纸副刊编辑采风活动。在参观新建的三层楼的气派的文化馆里,我们为各种优秀艺术作品叫绝,根雕、剪纸、书画等。大禹文化赋予了禹迹山厚重的人文内涵,每一个景点支起的橘红色木板上书写着景点简介和传说故事。南部人用他们智慧的大脑,演绎着一个又一个传奇。这一切在我们步入宏伟大气的城市展览馆时,不得不为之惊叹。
行走南部,犹如翻看两千多年的历史文化画卷,桂香更为行走时光点染异香,让每一个走进南部的人对她魂牵梦绕。
名人猴趣
文/孟祥海
北宋词人晏殊的幕僚王琪和张亢,一个骨瘦如柴,被人戏称为“瘦猴”;一个一身肥肉,被人誉为“肥牛”。
一天,王琪瞅着张亢笑嘻嘻地说:“张亢触墙成八字。”是挖苦张亢是头笨牛,牛脑袋撞上墙,能撞出一个“八”字的痕迹。张亢则反唇相讥,冲着王琪说:“王琪望月叫三声!”这里的“叫三声”化用了郦道元《三峡》中的句子:“巴东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是在嘲笑王琪是只猴子。“成八字”“叫三声”,可谓对仗工整,入木三分。文化人的打趣也极富文化色彩!
道光十七年八月初三,贵州省兴义府知府家里生了个男孩,孩子出生后哭闹不止。知府请了好几个郎中,都说没病。父亲便在府衙前的兴安街上贴了张符咒:“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夜哭郎。不知前世是何仙,含冤受辱降人间。过往君子都来念,洗尽前孽享平安……”
有位老者看后说:“莫非这位公子,真是一位异人?”有位卖柴的小伙子说:“我家住在将军山里头,每次来兴义赶场,都是三更天就起身。有月亮时,总能看到一只老猿坐在山头上。听我爷爷说,那老猿最少有300年了。在上月十五六的晚上,月亮明光光的,我却什么也没看到。原来它转世了……”
“噢,将军山的猴子转世,说不定将来会成为大将军呢!”于是,知府的儿子是将军山“灵猴转世”的传说不胫而走,且越传越奇,越传越神。这个孩子就是后来的晚清重臣:张之洞!
还有一位晚清重臣被清廷加官进爵后,他最信任的一位幕僚,看他一身盛装,就说:“以后我们是称呼您中堂呢,还是称呼您侯爷?”没想到,他却幽默地说:“只要你别称呼我为猴子就行了!”此时此地此言,除了幽默,更是一种自嘲,因为他觉得自己实实在在地是被朝廷当猴耍了一场:当年咸丰皇帝临死前留下遗旨,“克复金陵者王”,可眼下他这个“克复金陵者”只封了个“侯”。此人就是晚清重臣曾国藩。
这些与猴子有关的故事,读来也颇为有趣!
我爱家乡
文/毕彩仙
同学们,我的家乡在石林的舍色,那里的风景可好了。我喜欢村里的每一座山和每一条河:春天到了,小燕子从南方赶来,为这里的春光增添了许多生机。杏花开了,桃花也开了,颜色粉红粉红的,令人赏心悦目。
我的家乡有一条小河,里面的水清澈见底,一群群小鱼围成一个圆形一样的图案,一动也不动,看着它们神神秘秘的样子,好像发生了什么事而在召开大会。
我们村还有个传说,村里的一条大河里有两条龙,一条是公的,一条是母的,所以,我们村的水一次也没干过。
我们村还有一座有名的山,它又高又大。传说以前在山上有一个女神,人们很崇拜她,每回走到这座山前,都要静站几分钟,似乎女神会给人们带来好运,可我们还来不及看她就成了雕像了。
我们村还有一个名人,他叫毕有和,一说起这名字,县城里的人没有不知道的,甚至附近的几个县城里也有不少人知道他,他是撒尼歌手,他出的专辑是撒尼人的最爱。
同学们,我的家乡不错吧,有名山、有名水、还有名人。我想请你们来我家乡做客,一起享受撒尼人的热情。
名人也怕热
文/刘新宁
夏日来临,热燥难耐,于风扇空调旁不仅感慨起没有这些设施时,人们是如何避暑的。
怕热的先是胖人,避暑条件最好的也不过帝王家,就先从杨玉环说起吧。她过夏时一般住在水殿,如果太热,就把玉鱼含在口中,以生津解暑。有一年五月初五,唐玄宗在兴庆池避暑,与杨贵妃大白天睡在水殿里,宫嫔们都倚着栏杆看鸳鸯嬉戏。玄宗醒来对她们说:“水中的鸳鸯怎能比得上我们这对鸳鸳。”虽是戏语,也是实情。
水殿是临水宫殿,无非取水的清凉缓解暑热。这样的条件只有帝王才能享有,因为提到水殿的诗都与皇家有关,比如李白的“风动荷花水殿香,姑苏台上宴吴王;西施醉舞娇无力,笑倚东窗白玉床。”夏竦的“霞散绮,月沈钩。帘卷未央楼……三千珠翠拥宸游,水殿按凉州。”苏轼小时候曾听一个老尼讲过蜀主避暑的往事,一个热天晚上,孟昶与花蕊夫人在摩诃池纳凉,作了一首词。她只记得两句,“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满。”可见,无论是长安还是姑苏,无论开封还是成都,帝王纳凉都是靠水。这也正常,水克火,夏日炎炎,火伞高张,离开水确实难过。
普通人怎么过呢?杨万里怕热,有多首诗记载了避暑情景,《直宿南宫三首》其一云,“秋热连宵睡不成,移床换枕到天明。今宵不热还无睡,却为宫檐泻雨声。”天热睡不着,不热了又下雨,还是难睡。“今年秋暑更禁他,无计商量奈热何。一霎飘萧凉一日,雨来销得几多多。”和前面一样,除了热就是雨,看来宫里值班对他来说是苦差事。他不值班时也不睡,“夜热依然午热同,开门小立月明中。竹深树密虫鸣处,时有微凉只是风。”
陆游和他差不多,在《苦热》诗中愤懑道:“万瓦鳞鳞若火龙,日车不动汗珠融。无因羽翮氛埃外,坐觉蒸炊釜甑中。”天热成这样还受得了,太阳车又偏偏不下山,人变成锅里的炊饼了。但他的《桥南纳凉》诗给人的感觉很好,“携杖来追柳外凉,画桥南畔倚胡床;月明船笛参差起,风定莲池自在香。”诗人在月明之夜,来到画桥南畔,倚在胡床上,吹着柳外的凉风,听着船中的笛声,一阵莲花的香气随风袭来……如此的诗情画意美妙和谐是大自然难得的恩赐,也是冰镇啤酒、空调水床换不来的。这次不是锅里的炊饼了,是天地间的一位逍遥客。
说到这儿想起一句俗语,“世间公道唯白发,贵人头上不曾饶。”在这里应说,世间霸道唯天气,名人头上也不饶。
札记
文/朱海君
闲暇时爱读一点自己喜欢的书,这样的习惯延续了好多年,小时候看看连环画,大了阅读散文、小说……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丰富,名人信札悄然走进了我的生活,藏札、读札成为我工作之余的一大享受。
人生的很多际遇恰似因缘巧合,透过小小的巧合,让你看到的不仅仅有明亮的窗户,更可能是广阔美丽的文明世界:那是一个冬日的黄昏,孩子满月不久,去他外婆家了,我一个人百无聊赖,漫步在亮着星点灯光的小巷子,信步走进了一家“金鹤书法社”的门店,店主是一个刚从艺校毕业的年轻人,简单的闲聊之后,顺手拿起书桌上的一本毛笔字帖,“咦?字帖上怎么都是前人写的信呀?”就在那瞬间,率性随意、一气呵成的信札墨迹已在我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慢慢的从关注到喜欢到拥有,直至现在成为信札收藏爱好者。
十多年前名人信札的收藏刚刚在中国大地上兴起,网络论坛的流行为这样的小众收藏燃起了冬天里的一把火,很难想像信札因现代通讯的发达而走向衰亡,而全国那千余名信札收藏爱好者却因为形形色色的艺术网站而聚到一起,灌水、品鉴、买卖、辨伪……我成了他们中的一员,作为只有热情没有相关知识和经验的初来乍到者,只能默默地看,默默地学,文人学者手札一直是我重点收藏的门类,了解得越多,越是感到知识的贫乏,每一位学者背后都有一个文化故事,信札当中他们的所思所想其实都在诉说着这个故事,值得你去探索、去追寻。
信札收藏以名头为第一,书写者的名头越大,知识背景越丰富,传世华章越多,则越有价值,同时,带来了另一个问题——真假。名头越大造假也就越多,所以就要求你去钻研纸、墨、信的背景、书信者的风格,包括信封、邮戳、邮票,尽可能从蛛丝马迹中发现作伪的依据。信札收藏圈是一个各式人等都有的群体,其间有像我这样的普通劳动者,更多的则是从事教学甚至研究的知识分子,向他们学习和讨教,可以开阔你的视野。那时候网站上真的可以淘到名头大、书法好、内容好令人心仪的东西,譬如:老舍从美国寄回来的信,吴宓在西南师院的便条……刚到手的一刹那,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捧读她,油然而生“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的顺意,就是这样寻寻觅觅、披沙拣金,一封一封的不断入藏我的书斋;没有一掷千金的豪迈,有的只是“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光阴流逝,斯人已去,手中留有几通曾经熟悉的名人信件,然后精裱装框,用来点缀客厅、卧室,风雅至极。
每一通名人信札都是历史的孤本,同时也是真性情的流露,真思想的表达,书画家可以重复同一题材,几乎不可能有人会重复写同一封信,名人信札因其存世量少并不是有钱就能买到,因此信札收藏热潮一浪高过一浪。我发现只有走出信札才能看懂信札,只有站到了历史和书法的高度,才能真真读懂这一个看似小小的门类。岁月静好,青春不再,我的收藏也不再止于信札,对于签本、题词、处方等,见到满意的也会大胆出手,前几天请回来一笺嘉道年间的医方,朋友说是用来治疗肠胃炎的,听后颇多感慨,那段时间刚巧肠胃不太舒服,正吃着中药,冥冥之中这二百年前的方子就是为我而开的,一张白纸,当她有了字,有了思想内容以后,就有了生命的灵动,就有了心灵的火花。
孩子刚满月时,我与信札结下了不解之缘,孜孜以求之,如今孩子已长成追风少年,经年累月收集而来的信札也像我的孩子一样,与我朝夕相处,伴我度过白天、黑夜、空虚、寂寞,每当月白风清之际或是夜半梦醒之时,情不自禁会想起我这既花钱又花时间和精力的“癖好”,是坚持还是放弃,何去何从……偶然孩子的一句话坚定了我勇往直前、风雨不改的信念,“信札挺好的呀,我喜欢”,讲到我心坎里去了,真的,书札不就是文化的载体么,捧读书札不就是在捧读中华文化这部大书的某一个章节么?还有什么值得你去犹豫、彷徨的呢?时光荏苒,斗转星移,我在领略父辈多读书、读好书的家训时,不也就是个对未来充满憧憬的少年?想到这里,我很释然也很幸福。
母亲的一元钱
文/秋阳
我自以为读了不少好书,每读过一本好书后就如同饮了一杯开慧的灵泉,激动中觉得自已又多了几分聪明。给我印象最深的一本书是《伟大的母亲》,书中全是伟人、名人撰写的怀念母亲的文章。每一篇章每一段文字都是那样感人,怀念母亲的伟大,那些伟人、名人都“返老还童”了。伟人、名人也都是母亲的孩子。
我的母亲也和伟人、名人的母亲一样,除了未能孕育出一位伟人、名人的遗憾外,母亲给予我的亲情、所付出的心血和汗水绝不逊色于伟人、名人的母亲。
母亲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农家妇女,她辛辛苦苦劳累一生,从不知疲倦。白天顶着烈日披着风霜雪雨永不停歇地劳作,晚间在油灯下熬到深夜,一针一线地缝缀着一位母亲对儿女的深情与期望……母亲一天天地苍老了,岁月的风雨把母亲浓浓的黑发吹得如秋后稀疏的衰草,己经没有一丝“绿意”了,面部和双手的皮肤松弛得没有光泽和弹性,仿佛枯老的树皮将要剥落。母亲把她的全部热能和营养毫不吝啬地输送给儿女的身心。后来,母亲的肺心病日渐加重,以致到了百药无效的地步。生命垂危之际,母亲从衣兜里掏出仅有的一元钱颤颤地递到我的手中,有气无力地说:“孩子,妈不行了,这一元钱留下吧,也许能买件有用的东西……”我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悲痛,两眼泪如泉涌,喉咙里鲠塞着一个儿子对母亲的沉重负疚,哭得泣不成声……
那时我刚参加工作,每月工资只有40多元钱,维持全家人的生活年年“超支”很多,背上了沉重的负债。经济的拮据致使母亲病重期间也未能进医院的门口,只能花极少的钱买些“顶药”吃。母亲从不浪费一粒药,凡是买来的药无论有效无效都要吃下,甚至连不小心掉在地上被踩碎也要带着泥土吃下去……
母亲去世后,我攥着那张带着母亲最后一点体温的一元钱,心情格外沉痛。作为对母亲的永久怀念一生一世我都不能花掉它,但放在哪里都有些不放心,生怕万一丢失悔恨终生……经过几天的冥思苦想,我终于想出一个最好的办法——把这一元钱存到银行里!捧着那仅有一元钱的存款折,我的心激动不已,这是我有生以来的第一笔存款啊!现在,这一笔存款已经翻了一番,虽然它的数额是那样的微不足道,但它是我今生用之不竭的精神财富,它不仅使我受用终生,而且还要荫及我的子孙。我要嘱咐我的子孙后代,把这个小小的存款折作为“传家宝”一代一代地传下去……
本篇2013年优酷网制成视频在线播放,静静的山朗诵。
优酷网视频链接:http://v.youku.com/v_show/id_XNjkwMTc0ODI0.html
珍惜距离
文/朵拉
旅游因为新鲜,所有发生的人事物,都难以忘却。风景也是。
记得到新西兰的时候,那个载我们观光的巴士司机淡淡地说,这里风景也不怎么样,但人人却都说美。
清澈干净的空气,一无阻挡的平原,让风中的花儿仿佛多了一层鲜亮的美感。呼吸的时候,花和草的香气,让眼前的风景添加一种愉悦清新的美好。但这却是当地人眼中的寻常景致,身为游客的人,因平日少见而为之惊艳。
对自己伸手能及的一切,皆不稀罕不珍惜,这原是人之常情。
难怪有句话说,熟悉带来轻蔑。
人人争着要看名人,遇到着名人物,赶紧上前握手拍照或索取签名等等。因为少见就多怪。
在名人家里做了五年工的佣人,轻描淡写:什么?他是名人?每天早上也是同样刷牙洗脸上厕所,吃早餐。
她看见名人去晨运,一样穿件短裤T恤,普通平常。
工人一点也不以为名人有什么稀奇特殊。
人和人之间,是不是也要保持一定的距离,才会互相珍惜?
名人鲁迅
文/* 诗水墨竹 *
时光飞逝,名人是历史长河的悬帆,鼓满浩荡长风挂起烟尘万里,他们的作品和精神是惊天纬地的丰碑,扎根历史直指未来。
汉赋楚辞唐诗宋词一咏三叹、颜欧柳楷隶传行草风采飞扬、老庄孔孟诸子百家争奇豆艳、诗经史记本草纲目篇章灿烂……
在历史的长河中鲁迅是那号召帆。
他的文章是一种精神,携五千年浩荡古风采日月之精气,聚集了一个敢于揭露敢于批判敢于斗争的心灵。字字句句都是浩浩荡荡的方阵,灵魂不朽精神不灭。它还是了解当时中国国情最可靠的文字,睁了眼看事实、看清事实承认事实扫尽瞒和骗。鲁迅的文章包含了根底在人的思想:地球上如果没有人那么它只是一个兰色星球罢了;世界上假如没有人那还有什么人的历史呢。这文章就是为了中国人的生存、温饱、和发展而敢说、敢笑、敢哭、敢怒、敢打。它历经风霜雨雪的千淘万漉拂去浮光洗尽铅华,在沧海中斑斓在斑斓中飞扬,是当时社会千山万经柳暗花明中永恒的北斗、光明的曙光。
鲁迅,一个在恶劣环境中铸造的伟人,亲历了史无前例的“浩劫”,批评文明批评社会,决不只限于表面的优劣是非,而是对国民性的弱点给予解剖和揭露。
他的精神如歌,在风与如磐的历史隧道里回荡如雷,冲破思想的沉沉夜幄;恰似一轮红日,腾云架雾霞光万道迸射苍穹万里。
在那深邃幽深的思维星空里,鲁迅是那澄碧圣洁的一轮朗月
卸去名人光环,他们是可爱的“吃货”
文/张帮俊
现在,“吃货”这一词很流行,这是对爱好美食人的戏称。在民国时代,也有很多名人“吃货”,他们对美食的痴迷、贪吃的程度有时让人瞠目结舌。
做过湖南都督的谭延闿可称得上是“民国第一美食家”,不但爱吃,而且会吃。他曾说:“嫖赌与我无缘,吃喝在所不辞”。他最喜吃鱼翅,几乎每餐必食,非鱼翅不饱。一次赴宴,席间主人大谈鱼翅不可食,味如嚼蜡,谭延闿点头认可。可是酒至半酣,仍没见鱼翅上席。谭延闿坐不住了,便向主人请求:“如蒙不弃,请赐嚼蜡如何?”
谭延闿还喜欢研究美食,根据多年的美食经验,结合湘菜的特点,制作出了私房菜——谭家菜,名噪一时。不过,过分贪吃的后果也很严重,由于他长期吃高蛋白、高脂肪、高油脂的食物,对心脑血管刺激大,谭延闿吃成了胖子不说,还因脑溢血突发,51岁就早逝了。
张大千,不光是书画大家,也是“大胃”先生。他除绘画之外,最钟情于美食、品尝美食,还亲自动手操作,乐此不疲。有次,在成都,他听说成都的笼蒸牛肉很有名,便让人去买来品尝。结果,吃了两家的笼蒸牛肉,他都不是太满意,不是嫌火候不足,就是认为麻辣味不够。最后,“嘴刁”的张大千自己动手制作笼蒸牛肉,味道得到很大提升。
教育家李瑞清号称“李百蟹”,看这个名号就知道,他对蟹的情有独钟。每年螃蟹上市时,他肚子里的馋虫就蠢蠢欲动了。都知道,蟹属寒性,吃多了伤身。可是,李瑞清的肠胃很特别,对寒性极大的蟹有很强的承受力。他吃蟹很有讲究,不是囫囵吞枣,而是慢慢品味。他有“吃蟹五大步”,即,掰、吮、挖、夹、捅。他吃蟹吃得很细致、有耐心。一只接一只,一天可吃上几十只,因此,才得“李百蟹”的雅号。不过,54岁时因中风去世,估计与吃太多的蟹有关。
鲁迅也是个“美食达人”,时常与朋友们下馆子。鲁迅下馆子,几乎不选素菜馆。他的口味以浙江菜、山东菜、河南菜、北京菜为主,最吃不惯的是福建菜。那年,鲁迅被教育部任命为佥事,他约好友钱稻孙、许寿裳下馆子。酒到半酣,不觉时间已晚,于是,彼此搀扶走出饭店,抬头见月光如水,便在街头要了三匹骡子,骑着骡子逛街。
季羡林吃饭不讲究吃相。在北大任教期间,他爱坐到红楼前的马路旁的长凳上,同“引车卖浆者流”挤在一起,在小摊上喝一碗豆腐脑儿,吃两个烧饼。作为身份尊贵的北大教授,他却端坐在街头饭摊长凳上怡然自得,旁人谓之斯文扫地,可他却自嘲自己是天生的“土包子”,土性难改。
美食也最能反映一个人的真实面目,卸去名人的光环,我们看到的是一个个吃货的可爱、真实的本性。
闲说名人
文/华杉
近年,中国名人、名家之多,可谓叹为观止。
笔者案桌上放有名人辞典,八九种之多。就其专业范围内浏览了一遍,见其中不少同行名家属初次相识。恐已孤陋寡闻,便请教了同行的几位资深学者,他们也持同感。既是名家,连同行都不知其名,岂非咄咄怪事?
何谓名家,以学有专长而名为一家之谓也!名家的着名程度与其学术专长的水平成正比。古人之所以有名下无虚士之说。如无学术上的建树事业上的成就,谁愿意心悦诚服地通过传抄称其家颂其名鼓其掌呢?因此,出名者,无须冠之以着名,反之,着名叠成山,也无异于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然而,今天情况则不同,印刷事业的发达,能使平庸无奇的无名小卒短期内成为一员名家。翻阅一下如今的名人辞典,入选者固然有学问卓着名闻社会的专家学者,但南郭之流也不乏其人,有只写了一篇通讯而入选为着名作家的,有只在刊物上发表了一篇调查报告而被捧为着名经济学家的,等等。简言之,不少名家的帽子是人为地自己买来自己戴。如此名家的可信度便能窥一斑而见全豹了。
今日名家缘何这般多?因为某些人想出名。常言道,名与利是一对孪生子。有了名家的头衔,说话嗓子也大了,社会还不刮目相看?在单位里,还可凭藉名家的头衔,评职晋级、分房子加工资,比别人多一个硬件。正因为如此,一些人把名家的桂冠看得很重。《儒林外史》中的那个范进,想中举都想疯了,无非是因为当上了举人,就不再是一介寒士,而是身价百倍,官位金钱跟着来。现在,某些人之所以处心积虑地想当名家,不难从范进身上找到影子。
用经济学的观点说,供给在于需求。既然有人想当名家,于是产销一体化的名家文化公司便应运而生。形形色色的名人辞典,大都出自这类名家文化公司,只要付上千儿八百的,或包销十本二十本书的,便可入选成名。这类名家文化公司明明出于牟利,却还美其名曰褒掖人才。另一类名家文化公司,是无须顾客破财的,比如一些报刊杂志为了扩大自身影响,打开销路,专辟名家特稿等栏目,而在那里发表见解的并不是真正的名家,所说的也并无高明之处。而这些名家也并无半点不安,像真的一样当起了名人。
毛泽东诗云:喜看稻菽千重浪,遍地英雄下夕烟。而今正值改革开放进入新的时代,本当名家辈出。时代呼唤名家,社会需要名家。然而,名家是学出来的是干出来的是奋斗出来的。没有真才实学垫底的名家,仅为人作喷饭用,有何意思?
名人过年趣事
年,对于不同的人来说,各有各的过法,这里我们选三位古今名人,看看他们是如何过年的。
先看东晋书法家王羲之过年趣事。王羲之有一年到浙江绍兴暂居,正值年终岁尾,于是书写了一副春联,让家人贴在大门两侧。对联是:春风春雨春色,新年新岁新景。
可不料因为王羲之书法盖世,为时人所景仰,此联刚一贴出,即被人趁夜揭走。家人告诉王羲之后,王羲之也不生气,又提笔写了一副,让家人再贴出去。这副写的是:莺啼北星,燕语南郊。
谁知天明一看,又被人揭走了。可这天已是除夕,第二天就是大年初一,眼看着左邻右舍家家户户门前都贴上了春联,惟独自己家门前空空落落,急得王夫人直催丈夫想个办法。王羲之想了想,微微一笑,又提笔写了一副,写完后,让家人先将对联剪去一截,把上半截先张贴于门上: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夜间果然又有人来偷揭。可在月色下一看,这副对联写得太不吉利了。尽管王羲之是书法名家,可谁也不愿将这副充满凶险预言的对联取走张贴啊!来偷揭的人只好叹口气,溜走了。
再来看香港富豪李兆基、李嘉诚是如何过年的。李兆基被香港地产界尊称为“四叔”,他每年过年时最快乐的事情是带着他的爱子家杰和家诚一起到国外旅游,比如去加拿大滑雪,在享受大自然乐趣的同时,尽享天伦之乐。而香港富豪李嘉诚呢,在过年时总是和儿子李泽钜、李泽楷等一家人在一起辞旧迎新。李家有一条家规,这就是:李家的成员无论在哪里办什么大事,过年时都必须要回家吃年夜饭。所以,李家的人无论在世界的哪个地方,无论在做什么大生意,过年时都会返回香港,一家人团聚。
最后看看作家冯骥才如何过年。作家冯骥才说,中国人置办年货是为了寓意来年的丰足,因此冯家置办年货要备足八样:玉丰泰红绒头花、正兴德茉莉花茶、津地吊钱、彰州水仙、宁波年糕、香烛供物、干鲜果品、生熟荤腥。
另外,冯骥才过年要打扫屋子,装点过年的气氛。他总是拿吊钱、福字门、花灯笼之类把房间里里外外布置一番,还要贴楹联和吉祥图画。
过年时到郊区的农村集市去逛逛,是冯骥才养成的过年习惯。他说,这是为了去感受一下年的氛围和劲头。要说年味浓,还得到乡间。冯骥才在赶集的时候,看着大姑娘小媳妇们挑选窗花,看着扛着猪头的兴冲冲的大汉,觉得年的气息扑面而来。
当年,剪纸担当起点染年意的主角,所以过年时,冯骥才也少不了去天津的天后宫买剪纸,把年的味道带回家中。
过年期间,冯骥才最重要的事情要数祭祖了,他家有四幅祖宗像。除夕之夜,悬挂这几幅祖宗像,像前摆放供案,燃烛焚香,以示感恩之情。
此外,过年的时候,冯骥才还会在墙上挂上几幅珍藏多年的古版杨柳青年画,像道光版的《高跷图》、咸丰版的《麟吐玉书》和《满堂富贵》等,冯骥才喜欢从这些老画上感受昔日的风情,这年过得也别有一番风味。
人在县城
文/荆爱民
县城是粗眉大眼的妹妹,苦巴巴地拉扯着三、两个孩子。一条主街道,川流不息的人流车流后面,难掩左、右各一条人车少至的背街道,三、五层小楼已然是县城的最高风景,土木结构的青砖瓦房躲躲闪闪地混迹在砖混结构的小楼丛中,妹妹不得不把有限的胭脂擦到她那青春的脸蛋上。县城最大的宾馆是原先县政府招待所改造的,不到百十张床位,还有多一半天天闲置着。三、两个像样点的饭店,门面儿、厅堂都不是很宽敞,卫生也很难入眼。小理发店很多,手艺却都一般,理10元钱以上发的人不是很多,5元钱连理发带刮胡子就已经足够了。
县城最大的官是县长。解放前我村里出了一位县长,直到如今,还有人说,那是王县长家的村子,连村名都叫县长这官儿给淹没了。
县城单位上的一个科长就很牛,更别说一把手了。要紧单位要紧科室的科长,在全县就很有名的,科长的孩子结婚,相关单位都要随礼的。这科长也真顶事,年岁不小了,半秃着头,手中的香烟总不断火儿,孩子分数不够能想法入学、变着法儿让初中生参军、给中专生安排工作,甚至于孩子犯了点小事,他也能给你往外捞。不过这科长也要会当的,如果这科长惹了别的单位的哪一位头头,哪怕是八杆子也打不着的单位,也有人寻到第九杆子,敲敲你那顶小小乌纱帽上的尘土。
县城只有怪人、奇人,没有很着名的名人。奇人、怪人有些真本事,也曾经很有影响,只是性情古怪,总在将要离开或离开县城时,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留在了县城,属于本事虽然大,性格却很怪的那种人,长久地占据县城名人的称号不再挪窝。
着名的名人都跑到省城去了,无论是长跑名将还是着名歌唱家。就连那县长干上三、五年,都心里想着腿上跑着往省上活动,日夜思谋着在省上弄个局长、厅长当当,把自己往省城里挪腾是最终目标。名人、才能出众的人,县城是留不住的,大鱼在县城是呆不久长的,都变着法使出浑身的解术往省城深水区奔流。省城的名人大多都是小县城打拼出去的,也很有一些成功的,或者有天赋,或者到了省城后与省上的名人比拼一番,打啊熬啊的,在省城站住了脚,给县城赢来了声誉。
没有走出去的名人,逐渐被县城的泥土味同化,就像一只大头鱼,经常在县城的一些主要场合露脸,只要亮出什么家什么家的尊称,听到的人即刻肃然起敬,不管认不认识,都是早就听说过人家鼎鼎大名的,县城名人也就有些洋洋然、昏昏然地招摇过市。逢年过节,政府相关部门会请这些名人名家畅谈祖国大好形势,名人在会上怡然自得,惯熟的客套话讲上三、五斗,喝得晕晕乎乎飘飘然回到家,一起生活多年的老伴吃惊地发现自己的男人还真有两下子的,能与县长大人平起平坐,县城有几人可享受此殊荣?
县城也出惊艳的美女的,未出嫁时那种俊美那种艳丽那种浑然天成的纯朴,半个县城都在念叨:说谁谁谁家那个女儿长得漂亮呀,啧啧啧,一路地赞叹。姑娘的那种自然美,那种天然亮丽,那种细腻白嫩,那种健康欢乐,谁见了谁都要忍不住赞赏。上世纪80年代初有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上了《人民画报》封面,一直是县城人的骄傲,她姐妹三个都很漂亮。可惜漂亮女孩儿结婚后,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漂亮,把自己混同于一个普通老百姓,未生孩子前还略略地打扮一下自己,等生了孩子后,干脆就不再打扮自己了,只是在看到自己生下小孩儿那美丽的面容时,才分明又看到了一个缩小了很多号码的俊美的自己。
县城的空气是新鲜的,小河是清澈的,居民天天吃着带露珠的鲜菜,吃着当年的新麦面。县城人多与农村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出城不到1000米就能看到玉米在吐穗,黄瓜在扯蔓,洋芋花儿开得一片恣意汪洋,就说还是咱县城到底是过日子的好地方啊。
这些年下岗情况很普遍,也有一些曾经在县城打拼失利的人放下包袱,开动机器,下乡承包土地,搞得风声水起的。也有买了一群小尾寒羊,悠然自得地放起羊来,早就熟知了那句古话:放上三年羊,给个县长也不当。
说着一口家乡话,西服袖口上的标签穿旧也不去拆,一双皮鞋穿破了也没有一次擦干净过,花上几十元钱就会咋呼几天,骑自行车上班,步行办事很普通很正常,可怜“的哥”伸出右手食指从东门伸到西门口还没有一个肯出一元钱的人上车。办事总是慢三拍,公告上八点上班,最好八点半去找他办事,太早人家还在吃早餐喝茶呢。
给孩子说媒,三说两说不是攀上了远亲,就是七拐八拐遇到了共同的熟人,亲上加亲就是好,熟人才相互了解,谁都知根知底的。不到一年,又有一个红活圆润的小把戏出生了。
县城的人也曾到省城去的,刚回来会赞叹几天省城的。说省城的人多,车多,楼高,说省城的人都撇着普通话,说省城的经济那才叫发达,说省城人的观念就是先进,连厕所都是那样的干净,还是省城好啊。不几天就不再说了,因为大伙笑话他,到省城去的人多了,就你沉不住气,没见县长是从省城下来的吗?他干嘛也说咱家乡话?
县城也有一个叫体育场名字的地方,虽然偶尔有什么运动会时体育场能热闹几天,但在县城人的概念中仅仅只是一个称谓或者体育场本来就是现在这个样子的。县上如果不开大会,平时不是很用得上的,有时一辆汽车就停在体育场正中间一停多半年,就有近旁的农人赶在天气好时拉着小麦、玉米来晾晒。足球球门架守着空房等待穿上那件新婚的霓羽衣,一直等到倒了门架也未等到,仅有的一个篮球场上永远有人在那儿争抢着场地,操场边上的三副双杠锈迹斑斑,有一副就倾斜成另类的高低杠,空旷的体育场上是蒿草、狗尾巴草的天堂。
也有一个图书馆。图书馆已近二十年没有购进新书了,图书馆管理员兼做着门房收发,她把当年新订的几份报刊都卖了废纸,还能换俩钱呢。破败陈旧的土木结构的房屋已经可以作为小县城的陈列历史了,与陈旧发着霉味的图书悄然躲藏在背僻的街道后面。
县一中的教师却与别处不同。梳着整齐的头发,两粒西服扣子全扣着,精神头比其他人要足得多,他们的眼里只有学生成绩,教好学生出好成绩就能多拿奖金就能住上大套房子。校长最怕的是哪位有名的教师跳槽,因为这个地方学生高考成绩在全国都是挂上号的。连县长都对校长敬重三分的,他怕哪一年高考成绩下滑,影响了他的政绩。有本事的教师也都有走省城的心啊。
小河日夜流,县城的名人总在有学生在省城干大事中陶醉,写文章只在地方小报上发表,画得一副好山水,写得一手颜真卿。画牡丹、画梅花,题字、写中堂,写寿词,他们需要钱啊,只可惜他们的舞台太小,本来是一棵参天大树的苗子,终生栽在县城这只小花盆中没长大。县城的名人发现省城的名人越来越年轻,名字越来越陌生时,就有些后悔这辈子总是呆在县城不挪窝是最大的失策,正在大发感叹时,突然看见镜中自己零乱稀疏的头发闪着银光,就像手中那把式样老土还缺了三、五个梳齿的木梳子,一切都已来不及更改了。
九秩名人与百年名校
文/戴健
管子曰:“一年之计,莫如树谷;十年之计,莫如树木;终身之计,莫如树人。”同样以“百年树人”为己任的杨振宁和合肥一中,不啻是合肥的傲人品牌,永远令桑梓荣耀,城邑增光!
赏罢明月,我们又迎来了国庆佳节。今年的国庆,于合肥来说,仿佛特别有意义:一位名人——杨振宁90华诞;一所名校——合肥一中建校110周年。
1922年10月1日(农历八月十一日),杨振宁出生于合肥城内四古巷家宅第五进东正屋。35年后的10月,瑞典皇家科学院宣布,当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授予杨振宁。
1902年10月,当京师大学堂正在招生之际,由李鸿章之子李经方创办的安徽最早的中学——庐州中学堂已经开学。1915年10月,庐州中学堂更名为省立二中的一名毕业生叫杨武之的,安坐在北京高师(今北师大)的课堂上,成为当时全国学微积分的为数寥寥的学生之一。8年后,1923年10月,远涉重洋的杨武之又坐在美国斯坦福大学数学系的课堂上。此刻,他的口袋里揣着宝贝儿子的照片,杨振宁刚满周岁。
没有杨武之就没有杨振宁,这绝不是废话。因为连获斯坦福大学数学学士、芝加哥大学数学硕士和哲学博士学位的杨武之留洋归来,把杨振宁带往“外面的世界”。1928年10月,6岁的小振宁坐到小学课堂上,他也第一次见到抽水马桶,喝到牛奶吃上香蕉。
在北平成志小学和崇德中学就读的杨振宁1937年15岁时遭遇了卢沟桥事变,他随父母回到合肥,就读于父亲的母校今合肥一中。10月日机频繁空袭合肥,不得已学校避往三河镇。课堂借用祠堂,住房租用民房,杨振宁在这里和同学们重续弦歌。
那是抗战史上悲壮的一页。合肥的400多名学生迈开双脚,芒鞋竹杖,辗转到湘西的大山沟里,为了祖国和民族的未来继续求学——“白天庙里上课,晚上油灯温书,五谷杂粮野菜糊,不误学子前途”,一位合肥籍教师填词明志。而杨振宁则由父亲接出,经舒城、望江、黄梅、汉口、广州、香港和海防、河内、河口,“八千里路云和月”,其间转换过好几种交通工具,最后乘窄轨列车抵达大后方昆明。他于艰难竭蹶中读完西南联大物理系本科和研究院的课程。
1945年10月,赴美留学的杨振宁尚在印度的加尔各答苦苦等待去往大洋彼岸的便船,而他合肥母校的师生员工也正在湘西万溶江畔收拾行囊,准备“复员”。庐州中学—合肥中学—合肥一中,变化的是校名,不变的教书育人精神的传承。一代代学子“怀天下抱负,做未来主人”!
一中校友杨武之在旧社会常挂在嘴边的唱词是“我好比笼中鸟,有翅难展”,但他教儿子唱的歌曲却是“上下数千年,一脉延”和《中国男儿》。1951年10月,他给刚出世的杨振宁长子命名“光诺”,想不到遗与孙儿的“诺贝尔”之愿,6年后就提前在儿子身上实现了——1956年10月,杨振宁和李政道合作完成的论文《弱相互作用中的宇称守恒问题》发表,轰动了全世界,并因此获1957年度诺贝尔奖。杨振宁夫妇收到父亲的贺词是“每饭勿忘亲爱永,有生应感国恩宏”。“是的,我的身体里循环着的是父亲的血液,是中华文化的血液。”杨振宁这样说道。
新中国成立后,合肥一中跨入发展的快车道。60多年来,这所合肥人引以为豪的“第一中学”为国家输送了一批批栋梁之才,数以十万计的毕业生成为祖国建设的主力军。母校以杨振宁等杰出校友为荣,杨振宁也深情关注自己和父亲就读过的家乡中学。一中建校90周年,他回合肥参加并欣然题词:“1937年秋,我曾在当时的庐州中学读过书。半个多世纪以后有机会参观母校,备感兴奋。合肥一中我知道是很好的学校。敬祝此后有更多更好的发展。”一中100周年校庆,他寄来亲笔题写的“合肥一中”校名。获悉迁入滨湖新区的合肥一中正在筹备110周年庆典,90高龄的杨振宁虽因讲学档期紧难以赶来,日前特向母校表示热烈祝贺。
管子曰:“一年之计,莫如树谷;十年之计,莫如树木;终身之计,莫如树人。”同样以“百年树人”为己任的杨振宁和合肥一中,不啻是合肥的傲人品牌,永远令桑梓荣耀,城邑增光!
余江历史名人:明朝文学家邓志谟
文/胡祖荣
邓志谟是明代重要的通俗小说家和民间文学家,大概生活在神宗万历年间。字景南,号竹溪散人,又作竹溪散生、竹溪风月主人,亦号百拙生;着作署名有邓志谟、邓景南、邓竹溪散人、邓百拙生等。关于他的籍贯,古典文学研究专家、戏曲理论家孙楷第说:“所着书多自署饶安人,今不详为何地(疑江西饶州府安仁县)。”其实他就是余江县邓埠镇竹溪邓家人。余江县从北宋太宗端拱元年(988年)置县到民国三年(1914)县名一直为安仁,历史上属饶州府管辖。邓志谟所着书多自署“饶安人”,即表明自己是饶州府安仁县人。安仁县境内两条大河云锦水(今白塔河)和余水(今信江)在安仁老县城锦江汇集,将县域分割成锦南、锦中、锦北三部分。邓家埠地处安仁县的南部,属锦南(或景南)地区;邓志谟字“景南”也许是取家处锦南之意吧。号竹溪散人、竹溪散生、竹溪风月主人,意在不忘家乡竹溪邓家。邓志谟的先祖从南阳迁到江西金溪云岭,又迁到余江,故又号“南阳居士”。
竹溪邓家在邓埠镇世纪阳光大道的西面,距今余江火车站不到一里地;现有邓姓村民一百余户。村东200米左右有一条水溪,宽约10米;村后有一大片毛竹林,修长挺拔,青翠秀美。
邓志谟的族兄、曾于万历三十二年考中进士、担任过国子监祭酒的邓士龙在《事类捷录序》中称赞邓志谟说:“族季明甫(邓志谟)幼称颖敏,长擅博物,综今昔已类胥臣(春秋时晋国政治家、教育家),披图牒已媲袁豹(东晋名士),丁年屈首,暂戢翼于云程;壮志雄心,益游神于艺圃。”可见邓志谟自幼聪明好学,博闻强识,壮年专心致志,着作颇丰。但举业无成,又“自号百拙生”,大概意在自嘲。邓志谟“幼称顺敏”,所学的内容,有可能超出一般学子应学的范围,而喜欢多方涉览;在《事类捷录自序》中,他自己也说“幼习糟粕”,糟粕者,也就是指经典、举业等正课以外的读物。
邓志谟年轻时家境可能较富裕,青少年时读书之余喜游名胜。他游历的范围很广,一是和志同道合的朋友游览故乡的名胜,如在书信中多次提到的龙冈峰、马祖岩、黎浦岭、锦江等;二是独游天下,南至无为,西至长安,北至内黄,东至杭州。这样实现“行千里路,读万卷书”的宏愿,故“长擅博物”。这时的邓志馍兴致勃发,精神昂扬。但天有不测风云,大约在万历16年前后,正值壮年的邓志谟漫游回家不久,父亲不幸去世。在家守制三年后,自己积劳成疾,三年乃癒。接着母亲去世,妻子亡故,儿子夭折。接二连三的变故不仅使家道中落,而且连续的守制也导致这位饱学之失去了应试的宝贵时机,不得不挑起支撑家庭经济的重任。据竹溪邓家族谱记载,邓志谟尚有一兄一弟。其兄“止食贫”,虽有三子,“长能采薪,其次则舞象,又其次亦能鸩车之戏”,生活艰难,无力救助;其弟尚少,自身难保,更不要说帮助邓志谟了。为了生活,邓志谟迫不得已背井离乡,抛弃妻子,远走他乡去谋生。
福建省建阳县(今为市)位于武夷山南麓,是福建省最古老的五个县邑之一,宋代曾以“图书之府”和“理学名邦”闻名于世,是理学大师朱熹的出生地,也是明朝东南文化中心。境内名胜古迹很多。距城区约8公里有建阳庵山,是潭东第一名山,最高峰海拔1020米。登临绝顶,建阳、建瓯、武夷山风光尽收眼底。孤峰独耸,环山似揖,四时风景不同,娇妖怡人,有灵泉寺、关刀峡、仙姑梳妆、青士迎宾、月景波光、鸳鸯柏树、白鹤仙母、龙坛等十八景。另有朱熹墓、隐峰寺、西山庐峰多处名胜。建阳距邓家埠也不远,从邓家埠出发,经金溪、资溪两县就到了福建的光泽,而光泽和建阳相邻。邓志谟为谋生赴福建建阳,大约在万历22年(1594)受聘于当地大书商余氏,先为塾师,后为编辑。邓志谟在《得愚集》(卷三)《与余君继泉》中曾言“仆亟离西席,登堂而诵南山”,“西席”无疑是指自己私塾先生的身份。后在《得愚集》(卷三)《与余君继泉》中又言:“《肉谱群玉》仆已第其品次,校其鲁西,即登之梨枣也。”“梨枣”即代指编辑的报酬,“第其品次,校其鲁西”,从中都可以看出他编辑、校对的身份。
余氏即余德彰,字继泉(或泅泉),他在建阳有书肆萃庆堂。萃庆堂集编书、印数、卖书为一体。余氏印刷业历史悠久,萃庆堂早已知名天下。邓志漠受聘余氏,也是想借此实现他神游艺苑、寄托自己文学事业的心志。他在受聘萃庆堂之初,出版了自己创作的道教系列小说——《许旌阳得道擒蛟铁树记》、《唐代吕纯阳得道飞剑记》、《五代萨真人得道咒枣记》。三部小说分别以三位道教史上至为重要的仙真作为主角,即净明忠孝道的祖师许逊,锺吕金丹道派的吕洞宾,以及神霄派的真人萨守坚。根据旧有的材料,拼合、改编,敷衍为具有中篇篇幅的小说。《许旌阳得道擒蛟铁树记》主要记述道教全真教始祖许仙许真君斩妖除怪的故事。除渲染道家仙法外,对汉末魏晋时期动荡的社会生活也有一定反映;对于江西文化,尤其是赣鄱文化、万寿宫文化,极有价值。后经冯梦龙改写,入《警世通言》卷四十,名《旌阳宫铁树镇妖》。《唐代吕纯阳得道飞剑记》根据各种民间传说演绎而成,塑造了吕祖吕洞宾道法高妙的仙人形象。入编《四库全书》专题部小说类神魔志怪第二条,名《飞剑记》,注明邓志谟着。《五代萨真人得道咒枣记》中所写的王灵官,是明代民间信仰中一位极有影响的神灵。由于永乐皇帝的崇奉和迷信,明代初期一度掀起了王灵官崇拜的热潮,其名声甚至超过了他的上级萨真人。明人沈德符《万历野获编》“萨王二真君之始”云:国朝永乐间,杭州道士周思得居京师,以王灵官法降体附神。所谓灵官者,为玉枢火府天将,在宋徽宗时,先从天师张继先及林灵素等传道法,又从师蜀人萨真君讳坚者学符术。因请于上,建天将庙于禁城之西。宣德间,改庙为大德观,封萨真人为崇恩真君,王灵官为隆恩真君。小说中的王灵官,前世叫作王恶,为衡州府湘阴县人,性格凶恶。意外得到一窖纯铁,炼成铁鞭作为武器。他除掉了危害百姓的野猴精、野马精,却被妖气所冲,耗尽气力,气绝而死。城隍奏闻玉帝,敕令王恶为湘阴庙神。他因威逼百姓用童男女祭祀,被萨真人雷火焚庙,愿为真人部将,并发下咒誓。真人同意,改其名为王善。最后两人一起飞升成仙。三部道家小说都表明作者关怀人世,赞扬惩恶扬善、扶危救困、扶正祛邪的中国传统美德,体现了传统的褒贬意识、道德观念和审美理想,代表了邓志谟小说创作的最高成就。
在余氏萃庆堂,邓志谟有了用武之地。他利用余氏萃庆堂这个平台,编着了大量具有独创性而又能流行于世的作品。
其一是冠以“争奇”之名的自创作品,计有《花鸟争奇》、《山水争奇》、《风月争奇》、《童婉争奇》、《蔬果争奇》、《梅雪争奇》及《茶酒争奇》七种。每集都是上、中、下三卷。上卷则各为一部近约万言的创作,多无篇名,皆采用拟人化的手法,叙双方争胜、相互辩驳之事,唇枪舌箭、你来我往,又间杂谑语,颇多谐趣,读来令人捧腹。 根据内容,研究者将它们命名为“争奇小说”,其故事发生、发展的基本模式为:双方因争地位高低而爆发舌战,主将副将次第出阵,自我标榜,相互攻讦,难分伯仲,暂时休战。但均感忿忿不平,于是各修奏本,请第三方公断。第三方接奏后,先出题考校双方,然后下判语调解,论争两方遂重归于好。除却双方的争辩、对嘲外,整篇小说几乎没有任何其它情节,此等游戏之作,特别是运用论辩形式,以对话构成小说主体的创作方式,即使在整个明清小说的长河中,亦是极其罕见,实为邓志谟独创。中、下两卷为有关专题的名家诗文选辑,间附己作。如《茶酒争奇》三卷,卷一为作者自撰的茶酒争辩的游戏文章,卷二、卷三辑录有关茶酒的诗文。这些作品中大量穿插了诗词戏曲、神话故事以及民俗材料,而且有很多是关系这些争奇内容的名人诗词曲赋。可见邓志谟不仅学识渊博,而且博闻强识,文思敏捷。
其二是传奇类《五局》:一用骨牌名,名曰《八珠环记》;一用曲牌名,名曰《玉连环记》;一用鸟名,名曰《凤头鞋记》;一用药名,名曰《玛瑙簪记》;一用花名,名曰《并头莲记》。“传奇”本是指情节离奇或人物行为不寻常的故事。传,有“传说”的意思;奇,指奇异事迹。“传奇”最早特指唐代的短篇文言小说,宋代话本小说中也有“传奇”一类。元末明初时也有人将元杂剧称为“传奇”。自从宋元南戏在明代规范化、典雅化、声腔化和全国化之后,传奇就成为不包括杂剧在内的明清中长篇戏曲剧本的总称。邓志谟的《玉连环记》是在民间文学基础在创作的优秀作品,具有鲜明的民族风格。《玉连环记》的故事情节非常富有特色,情节连贯、紧张、紧凑,一环紧扣一环;悬念、照应、过渡都得到了很好的处理。尤其情节上的张驰有序,使读者既为故事所深深吸引,又可以获得美的艺术享受。如在儿女情长之中,安排了“救惠”、“遇盗”、“训瓶”等紧张场面,使故事更加妙趣横生,增强了艺术感染力。《玉连环记》曲词优美,富有诗情画意。开篇的两段优美的曲子,点明了作品的主题思想:“眼看今来古往,滔滔绿水长流。光阴瞬息不停留,回首青山依旧。月白风清美景,良辰春尽冬秋。人生何必苦忧愁,且把新词侑酒。”如“花脉脉,月娟娟,月缺花残倍可怜。花容月貌人何处,月下花前人恍然。春月峭,春夜寒,春愁抚遍小栏杆。念娇妻百遍怎得相呼应,只落得一声长叹两眉攒。”就很贴切地传达出人物内心的情感。总之,《玉连环》是一部优秀的民间文学作品,它具有正统文学所缺乏的自然、清新的气息。作品大都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现实,在今天仍有进步的思想教育作用和认识意义。一些作品来自民间艺人之口,内容丰富,情节曲折,形式活泼,语言生动,为广大人民群众所喜闻乐见,具有一定的娱乐性。
其三是编辑专业工具书籍,如《古事苑》捃摭(采集)古事,裁为俪偶,凡六十篇,十二卷;《一握坤舆》(十三卷)介绍天下路程,《新刻洒洒篇》(六卷)是笑话集。《精选故事黄眉》(十卷)、《重刻增补故事白眉》(十二卷)、《丽藻 》、《古事镜 》则不啻于是三部写作借鉴词典。《一札三奇》分仕进、婚姻、时节、酬谢、吊唁等数十类,详述各种札启之写法,实为一部应用文体大全;《韵丰情书》乃一部时人的书信选集,《得愚集》、《续得愚集》收录自己的信札。这些作品面貌独特,虽为编辑之作,也须编着者富于胆识才艺。可惜这些作品多为日本内阁文库收藏,国内却少有善本。
其四是数十年呕心沥血,披沙拣金,编着类似于百科全书的《锲旁注事类捷录》十五卷。卷一为天文地舆,卷二为君道宦品,卷三为人品性情,卷四为女子法教,卷五为岁时宫室,卷六为伦道身体,卷七为德器人事,卷八为百花百草,卷九为飞禽走兽,卷十为昆虫水族,卷十一为文具武具,卷十二为音乐杂具,卷十三为饮食果食,卷十四为珍宝衣服,卷十五为吉事凶事,内容十分广泛。《锲旁注事类捷录》对明代士大夫阶层闲逸优雅的生活情趣记录尤多,保存了许多已佚古籍的宝贵资料。邓志谟在自序中提到为编纂好该书,参考了经、诸子、正史、别史、图注、志乘、传记、诗话、别集、类书等各类书籍共172种;并说明编辑、刊刻此书的目的是为了后辈参考学习而用的。为了提高影响,邓志谟特意请了《国朝典故》的编者、国子监祭酒、族兄邓士龙写序。该书于明万历三十一年(1603年)在萃庆堂刻印出版。可惜这部费尽作者心血、最能表现作者严谨治学风范的巨着自刊布以来却流传不广,而且在清乾隆修纂《四库全书》时被列为禁毁之列,故颇为罕见。据《中国古籍善本书目》着录,现存世仅3部。
邓志谟博学多才,学问优长,集作家、学者、编辑、出版者于一身,着作等身,堪称文学巨擘。他参加过科举,但是科场失意;长擅博物,又具有较好的文学素养。他的创作对中国小说的发展有非常重大的意义:就小说的题材内容而言,邓志谟长期生活于社会底层,熟悉市民生活和民间故事传说,并带入小说的编创之中,丰富了小说的题材内容;就小说艺术和编创方式而言,提高了小说的艺术水平,扩大了小说的社会影响,促使小说由民间走上案头,由世代累积型编创方式向文人独立创作、向雅俗共赏的道路迈进;从小说流派的角度来看,邓志谟在书坊主有意识地组织下进行小说编撰,推动了小说流派多样化的形成与发展。《安仁县志》卷三《隐逸》这样记载他:“邓志谟,字景南,竹溪人。好学沉思,不求闻达,着有《古事苑》、《事类捷录》、《黄眉故事》、《白眉故事》诸书行世。自号白拙生,其人弱不胜衣,而胸藏万卷,众称‘两脚书橱’。临川汤显祖尝以异才称之。”可见他在当时的影响非常大。
然而中国古代小说家地位远不如诗人、散文家高,邓志谟这样全国着名的小说家、戏剧家、学者,但其名却不入正史,就连《饶州府志-人物志-文苑》也不载。由于他的作品又都被禁或流失海外,多年来未受论坛重视,几乎所有的文学史着作和小说史着作都未曾加以评述,即使偶有评述和介绍,也主要就其道教小说立论,而且大多数转载海外或台港论者的文字,甚是遗憾。近年来,日本学者金文京利用日本内阁文库的珍贵藏本,对邓志漠及其“争奇文学”,进行了较为深人的系列研究,先后发表了《《/span>童婉争奇>与晚明两性文化》、《晚明小说、类书作家邓志漠生平初探》及《晚明文人邓志漠的创作活动——兼论其争奇文学的来源及传播》诸文,对邓志漠及其“争奇文学”进行了较为深人的系列研究,于是引起国内学者的重视,渐有研究文章见诸报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