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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天散文

2023/01/05经典文章

雪天散文(精选19篇)

怀念儿时下雪天

文/杨少华

儿时的记忆里,下雪大多是在夜晚,是在我们睡梦中进行的。兄弟姐妹中只要是谁先起床看到下雪了,一定会跑进房间大声告诉我们每个人。那个兴奋哟,容不得还窝在床上的其他人有半点懈怠,必须立即穿衣起床。要是下得大,眼前的房屋、庭院、菜园、草垛……所有的一切都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积雪。远望,整个田野是一片雪白,所有的庄稼地都在棉被一样的大雪中睡着了。这样的下雪天,大人们会窝在家里烤火,聊家常。我们就闲不住了,呼朋引伴地聚集到一起,堆雪人、打雪仗、在雪地里打滚,累了坐在雪地里休息一会儿,渴了随手抓一把雪塞进口里,“咯吱咯吱”嚼得津津有味。等到母亲唤儿回家吃饭的声音在村庄回荡时,我们一个个厚厚的棉衣上已是泥水一身。回到家肯定是免不了被责骂的,但责骂又能怎样呢?换件干净衣服,吃过饭,继续在雪地里疯玩。好在积雪厚,虽然免不了弄脏衣服,但绝不会摔痛手脚。厚厚的白雪是我们的朋友,任我们在它的怀抱里撒野。

家乡的雪,对大人来说,是希望,是丰收。“瑞雪兆丰年”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所以每当冬腊月下大雪时,父亲和母亲脸上的笑容就会更加灿烂。用父亲的话说:雪下得大,地底下的害虫就会被冻死,来年的庄稼就少受病虫的侵害,到时一定会有一个好收成。

除了这些,最令我难忘的还是在下雪天,父亲用早已准备好过冬的树兜和枯树枝在堂屋里生起的那堆火。外面大雪纷飞,寒风刺骨,家里却暖洋洋。红色的火苗和炭火映照在我们每个人的脸上,那脸上泛起的淡淡红晕,何尝不是一种暖暖的幸福。下雪了,河里结了冰,门前的那口老井也被冻住了,用水就成了问题。可这些难不倒我的父亲。他会在火堆上挂一个罐子,再从外面弄来一盆雪放进罐子里。不一会儿,雪化了,也冒起了热气。我们从里面舀水洗脸,父亲则舀一瓢热水倒进井口,然后抓起井把手上下摇,冒着热气的井水就涌了出来。起床后的我们要是没出去撒野,呆在家里也不会闲着。我们会从储存粮食的罐子里取来黄豆或豌豆,在火堆旁还有火星的草木灰上放一个小铁盘,再把黄豆或豌豆放在里面,随手抓一根树枝在里面翻炒。等到快熟时,豆子会在里面噼噼啪啪地乱跳,有的会直接蹦出来。这时候,大人们免不了会嗔怪几句,但我们不管,只顾疯了似的在堂屋里寻找蹦出的豆子,找到后直接塞进嘴里。那时的我们根本没有讲卫生的概念,一边嚼一边又去搜寻另一颗,整间堂屋里都是我们欢快的笑声。

到了饭点,母亲会在火堆上支起铁架放好锅,随后在房间的腊肉架上割下一块肥腊肉,再去自家覆盖了一层厚雪的菜园里摘一兜白菜,或者一些菠菜、茼蒿和蒜苗,洗干净后就着火堆做一个火锅。吃饭时,我们家兄弟姐妹多,生怕锅里的肉片被别人抢光,大家总是在锅里一个劲地翻找。只可惜肉片太小,也太少,并且原本肥肥的腊肉已被母亲放在锅里炸干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块肉,也是黄黄的一小块。还没来得及放进嘴里,双眼已被火堆冒出来的青烟熏得眼泪直流。那一刻,我们总是一边吃在锅里翻到的肉片,一边抹眼泪。除了烟熏的结果外,我想还是有些委屈的。至少我那时就有这种感觉,心里也总是埋怨母亲太小气。那时的我们根本无法理解父母的艰辛。如今出门在外,我的脑海里总是浮现一家人在下雪天围坐在火堆旁吃火锅的情景,温馨而感动。现在生活条件好了,那些岁月永远定格在儿时的记忆里。在外漂泊的十年里,那份温馨和幸福已然成为一种奢望。

雪,是大自然馈赠给人们最纯洁的礼物。天地间大雪纷飞,白雪茫茫,大人们都窝在家里烤火,满脸幸福地期待来年的好收成。只有我们这些小屁孩,欢快的笑声和打闹声肆无忌惮地回荡在银白色的乡村。家乡的一场大雪,是家乡来年的收成和希望;被大雪覆盖的大地,是孩子们的天堂。银装素裹的乡村美景深深地烙在我们岁月的印记里,白雪皑皑的乡村世界总是震撼着我们的心灵。

这些年,好像家乡也没有下很大的雪,我打工的南方小镇就是见到霜都难,更别说见到雪了。我爱家乡的雪,更怀念儿时的下雪天。

雪天随想

1

寒潮终于来了。今天下了一天的雪,不算大,但是很密很细,伴随着一阵阵方向变幻莫测的风真是讨厌。

下了一天地下也没有积出厚厚的雪,而是雨水混合,就像是以前初中门口五毛钱一杯的炒冰,只不过混着的是脏脏的褐色泥水。所以南方的雪就是这样,潮湿,没有诗意。希望明天早晨起来后,大雪能裹住整个世界吧。

下雪的晚上天空不会黑暗,而是成暗红橘黄色。可能是云层反射城市的灯光吧,抑或是老天爷想要照亮雪夜的路?下雪天本就不好走,有点亮光多好啊。

2

本来说今年寒假回老家学科目三的,但是想想现在冬天又是下雪又是低温的,晚上还要住在巢湖,而且是晚上学车,不仅费钱还费精力。不如下学期过后暑假学算了。其实有一点,我不是很喜欢老家那边教练的说话语调。上个暑假的时候,烈日骄阳,孤身一人,等等可怕的经历伴随着那地区标志的语调,这种记忆我是忘不掉的。还有他打电话来通知我的电话铃声,更是让我现在还害怕。所以现在一听到教练的声音就让我自动回忆起那段痛苦的经历,我就会立刻排斥。

前一段时间,微信和教练说了,今年寒假不回去学科目三了,可是今天还是打电话来了叫我明天中午就到驾校。这不是逗我么。所幸被我提醒后取消了。而且教练好像不知道我不住在老家,我一点也不方便回去,回去一趟都要费很大的功夫。

哎,算了,不说了。

3

好冷,好无聊地重复一天天假期生活。真的好可怕,我的时间就这样浪费,我却没有办法。

明天想去之心城,想买鞋子。想约同学出来玩啊。

想czl。想他。

4

今天问了微信上面那个微软人工智能小冰。我说怎么和喜欢的人搭讪,她说,直接上去说我想认识你。

这样真的好么,我是一个害羞的人啦。

真的好像认识czl,想让他认识我,想和他交往。

故乡桃花雪

文/廖华歌

这是早春三月的伏牛山深处。

此时的故乡,安静得让我有些恍惚。凌晨忽闻哗哗冷雨,早饭后雨转雪已是满空满地一片洁白了。弟弟讲,对于要赶路的我们,下雪天远比下雨天要好,雨天水湿泥泞路滑难行,而雪天的湿是缓慢且明亮的。

行走在雪花飞舞的时间深谷,周围物非人亦非,但总觉得有一些东西在春秋代序中永存,不然,用什么来填满中间这巨大的空白?

我说过我喜欢雪,无论人在何处,那纷纷飞扬的雪都只能是来自故乡。可现在,我分明就在故乡,却对这片片飘落衣襟上的雪花呈现出疏离与陌生,唯有那凉凉的湿润的感觉启封着过往岁月的记忆。

走在故乡的山坡上,蹚着飘落在陈年落叶上的雪,尽管很湿很滑很容易跌倒,但重新唤起旧时光的温情却令我无比激动与欢欣。小香、玲子、春花、冬梅、秋菊、玉兰、键哥、福娃、大发……雪下得越大,我们这些孩子越往林子里跑,环树摇雪相互追逐打雪仗是我们乐此不疲的保留节目。当我们一个个都成了雪人,被满脸雪水浸泡的笑声海潮般荡漾在林子里时,快乐和幸福抚遍我们的每一寸身体。

下雪天,村口住着的旺财不在家烤大火睡懒觉,总见他四处跑着寻找他家那只蝴蝶嘴的大花猫。那花猫也真不安生,雪天特喜欢到村里各家乱窜,大家都认识这猫,它到谁家都很受待见,比旺财还家常,想吃就吃想住就住,我特别喜欢花猫蹄子印在雪地上的图案,直如一串串盛开远方的白花!

我在雪天玩累了,就坐在爷爷挖的菜窖口有一搭没一搭地看书。那本薄薄的《贵儿寻宝》连环画早已让我翻烂了。

某种意义上,雪就是游子的故乡!

味道是有记忆的,儿时的味道旷日持久地保鲜在生命里,任何时候都会带我们回到从前。

鲜嫩的香椿芽、韭菜炒鸡蛋、荠荠菜饺子、格兰叶玉米粥、山葱、野蒜、羊肚、蘑菇、木耳、水芹、拳菜、魔芋……就连故乡的柿子、核桃、栗子、大枣、酸菜、土豆、白菜、萝卜等,都深深烙印着这片土地孕生的特有滋味,是城市街边、超市卖出的那些根本无法与之相比的。

雪天我们边烤着柴火,边将土豆埋进火里烧,待到香味飘出,土豆就烧熟了,扒出来剥皮后焦黄喷香,那美味让人吃一次惦记一辈子!有时候,我们也在灰火里烧栗子。烧栗子远比煮栗子和炒栗子好吃,或许与栗子直接跟草木灰接触有关吧。

下雪的日子,整天忙碌的奶奶和母亲,终于可以慢下来,从容而仔细地变着法子给全家人做好吃的。葱花饼、柿子馍、酸菜饺子、土豆干饭、山葱蒸菜、干槐花包子、马苋菜蒸面……雪天真好!真希望这雪别停下来,能一直下下去,至少不要出太阳,雪化不掉,农人就干不成活,大人们闲着,我们就可以大饱口福,这可是村里所有孩子们的秘密!

山风将雪搬来卷去,一会儿把厚的地方变薄,一会儿又把薄的地方变厚。这风也是有味道的,它飘到哪里,故乡就在哪里。

枝头开满黄花的山茱萸树,把沟沟坡坡都照出了鲜嫩的灿烂。黄花上挑着白雪,白里透黄,颇似又一层花开,那美清雅高贵。这是故乡特有的三月雪浸润之花,故乡的气候、土壤决定了此花只能开放在这里。王维那“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的诗句,说的就是这个。

村里各家各户都种有山茱萸树,每年秋天摘下一串串小红灯笼般的山茱萸,脱皮烘干后卖给药厂、收购站,一家人的吃穿用就都有了指靠。山茱萸是一味很重要的中药,卖价不菲。农人们说,这山茱萸树就是他们的银行。

那年春天,我回老家,父母都在朱家沟栽种山茱萸树,我也跑去了。山风中,父亲正在尘土飞扬地挖树窑,腰腿疼痛的母亲跪在地上,艰难地扶着一棵棵指头般粗的小树苗给它们浇水。眼泪立时夺眶而出,我去夺父亲手中的镢头父亲坚决不让,只好强行拿过母亲手里的水瓢接替母亲干活儿,直到暮色苍茫,我们才披一身尘土和星月,疲惫不堪地走回家去。但父母的心里是很高兴的,他们说,栽这树值得。

故乡,是我心中的一棵树。

近乡情更怯。那些与我相熟的村人有的已经离世,而那些年轻人我大多叫不出他们的名字,一切都是那样熟悉而陌生、从容而尴尬、至爱而茫然、热切而无奈……蓦地,我忽然明白自己为什么总喜欢在诗文里一次次回故乡,而实际上回来的次数却很少,这固然是因为自己整日碌碌穷忙,但还必须承认,在我内心深处是有纠结的,毕竟诗文里的那个故乡,是我所熟悉且对一草一木都充满深挚情感的,我每每“回”去时,是那样轻松随意,来去自如,自由自在,诗性而美好,就连梦里都是熟悉的事物和味道。可真的要回到离开几十年的现实中的故乡,我却心生怯惧,多有顾虑,底气不足,更多的客气与热情,使我总有一种“客”的不踏实感觉。

但我的父老乡亲们,我故乡的老屋、古树、土墙、水井、沟渠、小河、苍岩、千年紫藤、碎石小路等都在,我口之所尝、心之所念、思之所寄,无不牢牢地打上生养我这片土地的胎记!这个祖辈居住的村庄,是我永远的生命之根,我的血脉里永远流动着故乡的体息……

像是在接受故乡雪的检验和认证,我庄肃站立,多想也站成故乡的一棵树,一棵被雪花拥围的细细小小的树。我深知,能给远行的游子打开落满光束的大门的,只能是可爱的故乡……

忆雪

文/春雪

时令过了冬至,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起来。气温骤降,户外积水的地方,都已结了冰。眼前冬景枯瘦。寒索,阳光就像一位热情洋溢的小女孩,在冬天里,越发显得清新靓丽。周围的人们生活的意趣盎然。闲暇无聊的时候,身心放松,独坐书案前,心中便被一种莫名的感情所充斥着。心头酸酸的。就怀念过去,怀念童年,怀念冬天,怀念冬天那下雪天。

冬天里,那最让人难以忘怀的,就是下雪天了。

记得,在我四五岁的时候,我就已经模模糊糊记得那些下雪天了。下雪了,眼前是一片白皑皑的世界,雪天最大的特点就是冷,就觉得格外的冷,冷的受不了。天上飘着雪花,大人提示我们,那不是白糖,也不是家里用的盐,更不是做馍馍用的面粉,那是雪,天上下雪了,天爷爷给地里的麦子送被子来了。下雪天,小孩子不可以出门的。我的一双小脚,捂在过于肥大的棉鞋里,冻得生疼生疼的。雪住了,我看着大点的孩子在外面堆雪人。掷雪球,心里羡慕的什么似的。雪住了,外边化雪的时候,也是雪天里天气最冷的时候。村路上很泥泞,很大了还要大人抱着,小孩子在村路上,那是走不得的。那时候对大人有种天生的依赖和崇拜,老恨自己不能早早长大。

长大点了,就明白了,冬天里下几场大雪,那是对农家最难能可贵的了。有农谚云,小麦盖上一床被,来年枕着馒头睡。更有瑞雪兆丰年之说。是啊,下雪了,一场大雪,会形成厚厚的积雪,田里的麦苗就像盖上了一床被子,才不至于被冻死冻伤,来年才能够丰收有望,家里的日子才能够富裕起来。在读小学的时候,我还经常把这句谚语写进作文里。

读高中时,我喜欢上了文学。我拜读了许多名人名家的关于雪的散文诗歌,我才更加深入的了解了关于雪的一些真正含义。春泄气为雨,雨凝为雪。可见,雪是水的产物。大地上的水,化气升空,水汽在空中遇寒而凝为雪。可见,雪亦是冬天的产物,寒冬的一道风景。文人写“雪”,多用“飘”“舞”等字形容雪花轻盈飘逸的神韵。还有人说雪花是冬天的灵魂,他让一个冬天生动起来,有情有味。更有许多文人雅士把冬雪的许多雅情逸志,练字成文,供人品读享受。比如临轩观雪,踏雪寻梅,听雪敲竹等诸多佳作美谈。在一篇美文中,我就接触到一位学养深厚,志趣高雅的老学究。他对于自然世界有着深刻的领悟与见解。面对一天大雪,他于廊下轩前,捻髯凝思,躞蝶吟哦。松竹梅岁寒三友,天地人一体同春。他欲学梅花斗雪开,多好的雅兴,多高的情志。踏雪寻梅。野桥梅几树,并是白纷纷。数九寒天,天空开满了鹅羽般的雪花,纷纷扬扬,浩浩荡荡,好不壮观。而野桥几树梅,开的那么的火爆娇艳,不愧是花中的仁人志士。是啊,雪花浑身洁白如玉,晶莹剔透,而其志趣高洁,襟怀坦荡,不愧花中君子。梅花斗雪而开,不畏酷寒强暴,真可比世上那些不畏强权,不媚俗流的侠客志士。文人雅士,并非附庸风雅,而却有傲世救民之志。听雪敲竹,轻盈的雪花落在竹上,发出美妙神奇的音韵。雪花爱着竹子,节节高的竹子,笔直地向着天空的方向成长。附近有人在听,听那大自然雪竹相交那种美妙的音拍。他在憧憬雪的高洁,他在憧憬竹的气节……

从前,每逢下雪天,一家人就围坐在一个泥巴糊成的火盆前。那火盆比一般人用的洗脸盆大一些,围起来,能坐五六个人。一到下雪天,火盆里就燃起秋天备好的木柴,把屋子里烘烤的暖暖和和的。那时候,我们住的茅草屋挺冷的,木板门和堵了稻草糊着报纸的木格子窗,连连续续下了几天的大雪,特别是化雪的时候,天特别的冷,时常会有凉气和冷风从门缝窗户缝里钻进来。那时候,有了火盆,下雪天冷的问题就自然解决了。一家人守着火盆,聊聊闲嗑,话话家常。啥活也不用干了,屋子里暖烘烘的,只觉得那个时候挺温馨的。挺闲适的,有一种人在福中的感觉。如今,乡下人也住着楼房,阳台,不锈钢的玻璃门窗。房间封闭很好的,保温效果和隔音效果都不错。屋里有暖气,干净整洁,不再像以前那样烟熏火燎的烤火了。此情此景,隔着玻璃欣赏那漫天飞舞的雪花 ,那是很美的一种享受。一日,适逢窗外落雪。偶读一首咏雪诗,觉得其意境不错,颇受感染。微风摇庭树,细雪下帘隙。萦空如雾转,凝阶似花积。不见杨柳春,徒看桂枝白。零泪无人道,相思空何益?那次下的雪虽说不上细雪,但细品诗中佳境,亦引发胸中无数感慨。那雪花儿,在空中旋转着,飘舞着,虽不似雾,但却像一群神奇的精灵。他们在阳台外边的边角处堆积着,相应了诗中的“似花积”三字。当时我就想了,过去那些士大夫之族,他们为什么那么喜欢雪啊?是啊!热血男儿,难免心存报国之志,然而,朝堂之上,仁君之侧,又难免有宵小之辈,所以说,报国路上,难免有重重阻碍。因此那些正直向上的热血男儿他们就喜欢雪,憧憬像雪一样质朴。纯真的仁人义士,国家良才。

很久没有踏雪远足了。踩着厚厚的积雪去爬山或者到户外的林子里去转转,那是多美的一种享受多好的一种运动啊。其实,我很想爬山的。双脚踩在松软洁白的雪地上,发出吱吱呀呀美妙细微的声音,身后便有两行深深的脚印。往山上爬,一次次超越劳累和艰难的极限。待到登上山顶,已是大汗淋漓。身心在那尖锐明澈的清寒中,不由得神清气爽,身上万般沉郁积压瞬间烟消云散,轻松无比。此时,目之所及,江山铺银镶玉,一派辽阔宁静的洁白的世界。那一座座的山峰,身着洁白的圣袍,酷像那至真至爱,宽厚和蔼的圣诞老人。我真的想去拜谒……或者说我感受到了一种无上的甜蜜和爱意。

那一地的银雪,是否能让那些迷途之人,及时回返。她们的生命是否能映照出世上的许多丑恶。

我喜欢雪,每每忆起那许多个下雪天,便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冲动和激情。那雪花儿她天生的洁白。无瑕,纤尘不染,她即使化进污泥,仍放射出一种清新,质朴,坚定的气韵,可谓不卑不亢,正直,向上,不失有天地间美君子的风骨。难怪自古至今,有许多骚客文人,贤达君子,对其多加讴歌,咏赞。我想,如果一个人的为人能像雪花那样该多好啊。我希望有更多的人喜欢雪。

非雪天不能读书

文/徐少康

读书不分四时。春天读书,有杏花春雨,别具一番风情;夏天读书,有接天莲叶相伴,也令人神往。而我半生读书,都似乎与杏花、春雨、莲叶无缘,飘满记忆中的是山乡茅屋的一天风雪。

我年少时即插队山区,那里地旷人稀,劳动很紧张,每年繁忙的春耕春播、夏收夏种、秋收秋种,常常是忙得两头摸黑。虽然有时雨天不出工,但能够留给我读书的时间毕竟太少,也太零碎。

只有冬天,对我来说是奢侈的日子,会有整把整把的时日供我闭户读书,我可以在火炉里煨上几只红薯,让书香伴着薯香。书读足了,就从灰烬里拨出几只又香又烫的红薯来吃,吃饱后又翻开喜爱的书来再读。这时日,我往往将平日里想读而无暇读的书堆满一床,逐本读过去,或者将一年中零零散散读过的书全翻出来,恣意地重读一遍。

雪夜读书在我也是欢乐的事。一炉红火,满室雪光,四野静谧的落雪声,我时而默诵,时而低吟,一直到雄鸡初啼才恋恋不舍地吹灯睡觉。现在回想起来,我平生所读的书,在那些雪天里读的最多,也记忆最深。

我常常思忖:为什么我一回忆起读书的生活,总是想到那些苦寒的雪天?难道我就没有杨柳岸边书相伴的日子吗?难道我今天在窗明几净的书房里读书不值得留恋吗?可是近年来我的读书成了消遣,早期的锐志没有了,更常常禁不住灯红酒绿的诱惑。许多书买来,一堆一堆还没翻过,有些书只看了开头的几页就再也没有碰过。现在我似乎懂了:人的一生,可用来读书的日子数来不少,但真正用在读书上的时间却不多。读书,是需要一点生存压力的。清人袁枚在《黄生借书说》里道,年轻时因家贫,他如饥似渴地借书读,做官后,生活安顺,书也“俸去书来”容易得到了,反而“素阑襗丝、时蒙卷轴”,读书的时间反倒不多了。

袁枚说的是书非借不能读,而我则想说书非雪天不能读。寒冬,是时令的雪天;艰难逆境,是人生的雪天;清静寡欲,是情志的雪天。雪天读书,正如旅人在风雪之夜里对家园的思念,更有一番神思的投入和彻骨的深味。

落雪

文/樵子

生在南方,看雪是十分难得的,好几年没有纷纷扬扬的下雪了!

记得年少还在山区老家笔架山下的时候,几乎每个冬天都能遇上落雪的日子,有时一年还能遇上好几回。雪天很冷,但对于我们这些孩子眼里,寒冷便不算什么,可以不用上学,可以尽情的享受雪天带给我们的无尽快乐。

拂晓,尽管阁楼的门窗关得紧紧的,房间里还是一团黝黑的时候,但积雪的纯白已经透过门窗的缝隙间诱惑着我们。父母怕我们受冻,总是骗我们说,清晨的雪地里有专吃孩子的雪狼。在落雪的清晨,即使有我们所害怕的雪狼,起的早早的,照例是我们这些孩子,为的是最早看白色群山的温柔轮廓,在铺满积雪的乡间大路上第一个印上自己的脚印。胆子大些的伙伴,会沿着村落的大道去较远的地方寻找所谓雪狼的脚印,有找到像梅花印子的,不管是不是真的有雪狼来过,也兴奋的仿佛真的看见了雪狼的踪迹,那惬意和骄傲无以言表。

雪停了,等过了一两天,地上的积雪硬化了,雪团拿在手里不散的时候,我们会找一处空旷的地方滚雪球,堆雪人,或分几个小队在干涸的田野里或是小树林里打雪仗,尽管衣领里,鞋袜里满是融化的雪水,这种时候,大人们很少有干涉的,他们都躲在家里围着火盆烤火。积雪消融的时候,背阴的小树枝和低矮的房檐随处可见高悬的冰挂,晶莹剔透的,将一段树枝逐一敲落它们,听着一阵冰挂摔落的乒乒乓乓脆响特别悦耳享受。有见到品相上佳看起来又非常洁净的,挑一截在手含在嘴里,自然是无味的,但冰爽的感觉却很好。也可以在水塘的冰面上,取大石头砸着厚厚的冰层,欣赏着冰面破碎的裂痕。

玩着这些事儿的时候,大家都不觉得冷,只有快乐和放纵……

这样的雪天心境似乎贯穿了我的整个童年。离开故乡后在外奔波,后住到了平原的城镇,往后的冬天都很少落雪,每到冬天的时候便盼望着落雪,即使是那年南方雪灾,我居住的小城也只是飘了一阵子的雪花,却看不到茫茫的积雪。我实在按捺不住,背着行囊回乡,希望遇着一场雪。那一次果然遂愿,临近除夕,听过雪霰子满地跳动的悦耳声响,一夜之后,纷扬的雪花还在飘落,天地白茫茫真个干净。我换上跑鞋独自一个人出门踏雪,冒着大雪跑到村后的土山上看脚下银白的田野、树木和村落;看头顶上镶着斑斑白点的铅色沉云;看远处连绵不断捉摸不定的群山……我伫立在天地之间沉默,任雪花飘在我的头上,附在我的身上,钻入我的衣领之中,在我注视下的故乡就宁静得安卧在我站立的土山之下

此后的许多年终于没有落大雪,也就无从咀嚼雪天的心境,但对于落雪的期盼仍然不减当年,白皑皑的群山雪地和点缀在雪地里的村落总是无声地流入我的脑海里来。

风雪故人来

文/吴孔文

梁遇春说,风雨如晦的天气,屋外寒意轻笼,屋内炭火清茗,独自在家寂寞翻着书,若遇故人来访,便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心。

风雨天相访的朋友,多半是布衣朋友。竹杖芒鞋,烟云随意,无惧跋山涉水。一路之上,村庄寂寂,鸡犬相闻,路过田埂,遇到熟识的野菜,会掐一把,充作当天的晚膳。

冬季或者有雪。燕山的雪下到黄山,气势便消退了。我的家乡在黄山之侧,冬季落雪,撒盐空中差可拟,恍若柳絮因风起,雪的个头比燕山小。柴门闻犬吠,放书起身,站在檐下的冰凌处等待,涉寒而来的那个人,身披荠菜花般的细碎雪粒儿,眉眼生动,玉树临风,手中梅枝不盈一握。这江南之地的男人,即便被裹在暴风雪里,身上仍不失婉约之气。

那些乡下的老房子,门前方池荷花,屋后稼穑桑麻,古树峥嵘,园圃青青。寒意渐起,雨雪迷蒙,湿冷的天空中有飞鸟来来去去。它们掠过的屋脊,黑瓦鳞鳞,炊烟袅袅。屋内的灶台上,或炖着一只鸡,或熬着一锅牛肉,柴火熊熊,水汽相激,暖香萦绕,撩人心魂。

这是一个朋友众多的时代,工作中的朋友,写作上的朋友,生意上的朋友,酒桌上的朋友……但遇事招之即来、事罢挥之即去的少,雨雪天相访的朋友更少。丰子恺的漫画“小桌呼朋三面坐,留将一面与梅花”,好像在说,人有两三个知心朋友就行了,宁缺毋滥,凑不够四个人,就把梅花当朋友吧。风雪天,两三个人闲坐,品茗、谈诗、饮酒。屋外风雪如梦,屋内暖意融融。夜半更深,乡道上的那点点灯光,多半是酒酣耳热之后的夜归人。

我也喜欢在风雪天出门访友。几个同道中人,聚在一间不大的酒馆里,先回忆王子猷访戴的故事,而后喝酒,无拘无束地说话。期间,老板会送几次烫菜上来,告知我们其他桌的客人都走了,其意明显。待站起身作别时,才发现腿脚沉重,步履蹒跚。一路踉跄归家后,硬挺着给酒桌上的朋友打电话报平安。

风雪天,除了访友,我也爱读书。《山家清供》中有一篇《冰壶珍》:苏易简对宋太宗说:“臣一夕酷寒,拥炉烧酒,痛饮大醉,拥以重衾。忽醒,渴甚,乘月中庭,见残雪中覆有齑盎。不暇呼童,掬雪盥手,满饮数缶。臣此时自谓上界仙厨,鸾脯凤脂,殆恐不及。”雪月将相府,深院咸菜坛。一名官员,布衣朋友已不来往,官场同事又不敢深交,雪夜孤灯独影,沉闷地抱着火炉喝酒,不醉才怪。

“一生争斗,逝去匆匆,不再堪记。飘飘风雪,万里沧桑中仍幸有你。”《》的曲子,我不太喜欢,但它的词,我却铭记在心。

雪天里的铜火锅

文/张君燕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在雪天里,很多人都会情不自禁地吟出这首诗。窗外雪花飞舞、寒气逼人,室内一团和气、暖意融融,约上三五好友,围坐在火炉旁,闲适淡然地谈天说地。说至兴起,当然要来一点酒,至于下酒菜,那最好不过是去吃铜火锅了。想想看,在如此天气,还有什么吃食能像火锅一样越吃越热,气氛只增不减呢?再配上古香古色的铜火锅,更是视觉和味觉的双重享受了。

当精灵一般的雪花探着头、打着旋儿,演绎着华丽的舞步落在房顶、枝头、大地时,加足了木炭的铜火锅也冒起了热气。铜火锅不仅美观,而且铜离子对牛羊肉中脂醇的转化有特殊作用。更主要的是它的导热性也好——一圈人眼巴巴地等着水开呢!吃火锅,羊肉自然少不了。中医说,羊肉味甘而不腻,性温而不燥,暖中祛寒、温补气血、御寒抗病,可以说是最适合冬天食用的肉类。用筷子夹上一片羊肉,在翻滚的底汤中稍微滚上几滚,再蘸上麻酱,鲜嫩可口,香而不腻。

吃过一轮羊肉后,此时底汤的表面已经泛上了一层油花,这时就可以涮菜了。菠菜、生菜、茼蒿,以及冻豆腐、鸭血、宽粉、丸子等各类食材,只要喜欢都可以拿来涮。不过,作为北方人,最喜欢也最百吃不厌的应该数大白菜了。大白菜水分多、口感好,又不容易煮烂,最关键的是它能吸附汤底的浮油,吃起来既爽口,味道又不会过于清淡。

虽然吃火锅重在吃,可气氛一样不能少。好不容易在下雪天聚到一起的友人,不痛痛快快地畅聊一番岂不是辜负了这大好机会?围在火锅旁,适合聊一些贴近生活的话题,诸如家长里短、明星八卦,甚或几则段子,无论雅俗,能引来大家忘情大笑,才更符合眼前的烟火气。

雪天里吃铜火锅还有一个最大的优势,就是不用担心时间。这么大的雪,除了窝在家里,还能去做什么呢?时间充裕,我们的心境就会宽松很多,可以敞开地吃喝,尽情地唠嗑儿,给精神来一次彻底放松,跟老朋友亲切交流。在欢声笑语中,体验一把从前的慢生活。

如此,在雪天里吃铜火锅便成了一种境界。有美食、有时间,还有老友,物质和精神同时享受,这可就是近乎奢侈的生活了。所以,在大雪纷飞的天气里,还等什么呢?和好友相约一起去吃火锅吧!别忘了,下雪天和铜火锅更配哦!

雪天的怀念

文/史雪坤

雪整整下了一天一夜。不大的庭院被厚厚地积雪覆盖着。

这个不大的庭院,曾经是父亲的故居。

那年,同样下了这样一场大雪。我正在家中忙于扫雪,哥打来了电话,说父亲扫雪时不慎滑倒了……我急忙赶到父亲住的地方,见父亲正躺在床上。他见我来了,就冲我摆手:“没事的,赶紧回去吧!你的事多。”看父亲当时的神情,感觉父亲没什么大碍,就走了。

天快黑时,哥又打来了电话,说父亲时而清楚时而糊涂并伴有呕吐。糊涂时瞪着眼,嘴还不停地唠叨,唠叨些难以读懂的话。我又赶了过去,这时的父亲正在糊涂,嘴中不停地念念叨叨,我就到他的面前问:“爸、爸,你没事吧?”父亲不答我的话,只是瞪着眼,念叨他那无关要紧的话。我一看,可能是父亲扫雪时摔出毛病来了,就问哥:“请医生了没?”哥说:“请了,人家正忙着,说马上就到。”正说着话,医生来了,他看了看父亲的症状,就没给深度的检查,忙说:“我没办法治,赶紧入院吧!”

父亲被拉进了县城的一家医院。医院的检查结果是:“病人颅内压升高,蛛网膜下腔出血。”

“那就赶紧治疗吧!”我们焦急地说道。

输了一天一夜的液体后,病情不但不见好转,父亲的整个身体都出现了浮肿,医生检查说:“病人膀胱里一点尿也没有,输入的液体可能都渗进肌肤里去了,插入的输尿管内更是一滴都没有。”

“那是怎么回事儿?”医生没答话,慢悠悠出去了。到晚上时,护士来了,说需要给病人做一次腰穿。

医生给父亲做腰穿时,我是离的最近的一个。医生手中那长长的钢针根本刺不进去,刺一次,父亲就要折腾一阵子,可能是刺得疼痛,难以忍受吧!父亲的身体越折腾越是刺不进去,医生头上都见汗了,护士边给医生擦汗边说:“病人折腾得厉害,不好做,要不再来一针安定吧?”又打了一针安定。这针安定过后,不论医生怎样行针,父亲再也不动了,安静的睡着了。第二天,天放亮的时候,父亲还没有醒来,医生也没来,也没给父亲用药。我按捺不住就去找医生,医生说:“没法用药,看看情况再说吧!”我有点儿不懂:“不用药看什么情况?”医生又说:“目前没办法,只能观察观察病人的病情发展情况了。”

天黑时,父亲还是没有醒来,躺在那儿一动不动,只是嘴和鼻孔里有气进出的声音。到半夜时,医生来了,说他们已经尽力了……没办法,我们只好联系了市里的一家医院。

市里这家医院,接诊的是位女医生。她说话和蔼可亲,给父亲经过一番细致的检查后,就说:“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挽救病人,目前病人情况危急,只能进监护室治疗。不过,监护室治疗费用高,它是按小时计算费用的。”

“只要能把父亲的病治好,无所谓。”我和哥哥姐姐都这么说。

那天深夜,父亲被推进了监护室。我和哥哥姐姐坐在监护室门外的一条长凳上,像父亲的守护神一样在门外守护着他。还有,监护室里机器那嘀嘀不停的叫声,也像我们做儿女的呼唤声,期望把沉睡的父亲早时唤醒。

又一天过去了。黄昏时,哥哥姐姐坐在监护室门外的长凳上打盹,我偷偷进了一趟监护室,发现父亲的手有微动的迹象,赶紧出来,有点儿兴奋地说:“我发现父亲的手有点儿微动了。”哥哥听到我的话,强睁惺忪睡眼,看了看我,即没说话也没行动,又把眼皮垂下了。姐姐听了蛮有兴趣,忙睁开眼问:“真的吗?”“这还有假。”我一本正经地说,“难道我还哄你们不成?”姐姐要进去看看,又说她胆小,不敢一个人进去,让我陪着她。

姐姐看后,抑制不住喜悦的心情,扯着嗓门儿说:“市里的医院没白来,父亲的病总算有好转了。”到天亮时,父亲完全醒来了。医生给父亲做了一次腰穿,很顺利。医生问:“大爷,疼不?”父亲答:“不疼,只是酸酸的。”腰穿做后,医生说:“病人可以出监护室了。”又半个月过去了,父亲完全康复可以出院了。

出院时,父亲高兴地对医生说:“你们真是医术高明。”医生笑着说:“啥也不是,这是您老人家的造化。”父亲哼着鼻子说:“啥造化,要不是你们医术高明,我这把老骨头早入土多日了。”

又七年后,父亲再次住进了那家医院。可医生说,这次老人家真的没那么幸运了。把父亲拉回家后的第二天,父亲就去世了。五年过去了,在一个大雪过后,我来到父亲居住的庭院。厚厚的积雪已压满了整个庭院。院中的积雪还是很厚,却再也看不到父亲扫雪忙碌的身影。父亲,我们想你。今天,那边儿也下雪了吗?扫雪时千万谨慎,别滑倒了,免得这边的儿女挂念。愿天堂的父亲安好!

雪落有声

雪,洁白如玉,它是天宫派下的天使,它是桂树上落下的玉叶,花像美丽的玉色蝴蝶,它的姿态如贵妃醉酒;又像吹落的蒲公英;翩翩而至的天女散花……飘飘悠悠,轻轻盈盈,不愧是大地的杰作!一会儿落在屋檐下,一会儿落在树枝上,还不时飘在行人的脸上、眉毛上……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人们都说,没有雪的冬天还叫冬天吗?四季轮回,雪是冬天最美的景色,下雪了,北方的冬天就变成了童话世界……

从古至今,雪,在诗人眼里,是美丽的邂逅;在老农眼里,是丰收的天使;在孩子眼里,是童话的世界……

下雪天,最高兴的莫过于农民。正所谓“瑞雪兆丰年”。冬天需要来一场大雪,给冰封的田野盖上一层厚厚的“棉被”。雪花儿是大地的“情人”。

雪后天气是最冷的,可大地上的梅花、松柏却不畏惧。红梅,以凌寒独自开的姿态,在冰雪面前显露铮铮傲骨;“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雪后的松柏更加苍翠挺拔。洁白的雪花与傲雪的红梅、不畏严寒的松柏组成了北国最美的冬景!房屋、车辆、大树顶着厚厚的雪,像一朵朵白云,又像大大小小的蒙古包,也像一朵朵洁白的鸡腿蘑。农家院子的围墙,也顶着雪,像一条条洁白的“哈达”,把好运、祝福献给家乡的父老乡亲……

今冬这场雪,是几十年不遇的暴雪。城市街道不喜欢雪天,一旦下雪,雪天路滑,会给车辆行人带来不便——积雪冰冻,车辆就得缓慢行驶。

你看吧,雪天里环卫工人出动了、机关单位工作人员出动了、学校师生出动了,甚至驻地官兵也出动了……市民们还自发地帮助清理积雪、抬车、推车。扫帚、铁锹、手推车,甚至大型除雪机也会一起出动……男女老少一齐上阵。大家用汗水、用奉献,谱写一曲畅通、安全的幸福之歌!

望着远山披银、银装素裹的北国大地,我的心中自然想起毛泽东主席那气势磅礴的诗词:“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想起雪天的故事

文/杨柏榕

酷夏,常常会想起下雪的日子,想起小时候在雪天读书的光景。

16岁之前我在豫北的一个小城生活。那些年的冬天,下雪的次数好像比现在多,雪量也大。雪化时,屋檐上挂的冰凌又粗又长。那时房屋的木制门窗也不严实,风雪天,冷风就从门窗的缝隙涌进来,窗台上也会积下厚厚的一层雪。早上起来,屋内玻璃上就会结上冰花。即使屋里生个小煤炉,手脚仍感到冷。那时手脚经常冻伤,遇热后又痛又痒。为了御寒,就用旧衣服把膝盖以下缠住,让脚面以上有衣物覆盖,这才好些。但是要看书、写字,不能戴手套,只能不时地把手塞进袖里暖一暖。听说白酒能御寒,上学前,喝一口酒,也管不了什么用。

童年的孩子们最喜欢下雪,打雪仗,堆雪人,排队滑雪,乐在其中。有年冬天,孩子们流行玩火柴枪。我自己用自行车链、铁丝、皮筋做了一把,还要为弟弟做一把。下雪天的傍晚,我和弟弟在拆车链圆孔中的链轴时,我用力偏斜,冲击链轴的锥头滑到弟弟按车链的手指上,一时鲜血直流,疼得他哇哇大哭。

冬天,麻雀落在院子里的树上。大雪覆盖大地,这些鸟儿找不到食物,瑟缩在树枝上,除了早上欢叫一阵外,整天不声不响。在饥饿和寒冷的包围中,有鸟儿从树上掉下。捡起来,发现它们已饿得干瘦,身体虽然有点暖意,但是已经闭上眼不能动了。于是,我就扫出一片雪地,撒些谷子,人离开后,它们就飞下来吃。我和弟弟还用筐扣了两只,可因为它们不吃不喝,只好把它们放了。

11岁时的那个春节,我踏着厚厚的积雪到新华书店,买了一套《山河新貌》四扇屏。上面画的是四季景物,有稻田、山区水电站、红旗渠、梯田等。回来拿给父亲看,他说,你可以把看画的感想写下,练习作文。这是我为了写东西,第一次详细观察中国山水画。那时不懂绘画的构思布局,更不懂笔墨技法,只是先看画面上有什么内容,然后再想画这些是说明什么。为了多写几句话,我把每一幅画反复仔细观看,力求把上面的人和物都看明白。凭这些内容,我用当时流行的手法腔调,写出几段陈述性的文字,完成作文。写作中,我用了几个时髦成语,十分得意。那时,大家认为写作中用的成语多,就是好作文。现在早就忘了当时用了哪些成语,但是那四条幅的大致画面还能想起。那些画卷富有朝气,不像现在有些山水画死气沉沉,没有一点时代感。

初中时,上学要途经人民公园,我很喜欢公园雪天空旷安静的环境。一次放学,雪还下着,我到凉亭下看雪景,顺便读读语文课文。后来,有个老头也来了,我朝他打了招呼。他抽着烟,问我是哪个学校的,多大了,然后出了道数学题考我。我告诉他答案,讲了我的计算方法。他听后说,问过不少同龄的孩子,很少有答对的。他让我再试试别的计算方法,我讲了另一条思路,他赞扬我爱动脑子,还告诉我一种新算法。那种方法实在是巧思妙想,使我深受启发。他说,还有别的做法,让我自己去想。这可让我下了不少功夫,至少在一个月后才想到方法。可惜,之后再也没有见到过他。

从此,我逐渐对与同龄孩子打打闹闹的游戏失去兴趣。放学后,我经常独自一人在屋里看书。雪后,院里的孩子都到户外玩雪,我还是在屋里读书。父母、老师也称赞我知道学习了。我感到自己的兴趣确实变了,空闲时爱独自想一些问题。两个弟弟还是在雪天疯玩,到吃饭时也不回来。我找到他们,揪着他们的耳朵,训斥他们。我不玩雪,也不让他们出来玩,要求他们在另一间屋里学习。他们有时偷偷下棋,还发生争吵,我就教训他们。一次,我的小弟弟被我用鸡毛掸敲哭了,他嘟囔着说,看我长大怎么收拾你。其实,他所能做的,也就是躲在暗处朝我扔个雪球。

渐渐地,他们放学后也不出去玩了。我们各自在家里学习,累了,相互聚在一起聊聊天。很快,我也远离他们。冬天,我写信不忘告诫他们,雪天心静,一定要专心读书。

雪天读书,多年来已成为我冬日生活的一大乐趣,映雪而读的图景,是富有诗情画意的一页。

下雪天里的小日子

文/师郑娟

雪来的时候,人是有感觉的,一场铺天盖地的雪,都会清清白白、明明朗朗地断了你的所有情绪,让你像一个不记岁月鞭打的孩子,立刻跳进了它的怀里,跟它温柔起来。

每天醒来,习惯性地开了灯靠在床头,拿了夜里没有看完的文章继续阅读,今天却不一样,眼睛总想看看黑乎乎的窗户,虽然拉着窗帘,但总觉得窗外有一丝欢喜勾得我浑身痒痒。昨晚睡前天阴沉得很,预报也说有雪降临,那雪会不会半夜间已悄悄来了呢?可我舍不得离了暖暖的被窝出去为此探个究竟,何况已到这个年龄,更不能像个没定性的孩子,看书、继续看书。《白居易》一书正在兴头上,这是在北京归来时,靳赋新老师所赠之物,无论从情谊还是书本内容,我都饶有兴致读完。看完一页,又看了一页……可不知什么时候,手里竟不自觉地翻起手机来,这个令人上瘾的东西!现在的微信朋友圈,是我们每个人的千里眼,社会各个角落的大事小事儿,都有人替咱操心!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可是了不得!那些热爱生活的朋友们,早已配上了新新鲜鲜的雪景图,如上述那样,叽叽喳喳地在圈里、群里炸开锅。啊!下雪了!果真下雪了呵!我撩开被子,跳下床,披了衣服就往外走。推开院门,炫入眼帘的是万物一统明晃晃的洁白,像昨儿夜里,天空趁着黑色,悄悄给大地蒙上的盖头,圣洁而饱含羞涩。它铺白了整个道路,树木和屋顶,仿佛向世人昭示着美好故事的发生。雪呀,你是仙女的化身吗?你是爱情的赞礼吗?不然,为何那嫁人的姑娘要披上你的颜色?不然,为何这么多人都为你狂欢!我高兴得啊呀呀地啧叹着,突然又觉得自己好没出息呀!看过几十年的雪了,咋还这样大惊小怪呢?可是,请问,有谁能对着这大自然突然变化的圣景图,而不为所动呢?除非,您是个木头!哈哈!我返回头,一边穿着我的小白鞋,一边对着屋里睡着的爱人喊:我去看雪啦!抬腿就往外头跑。那田野里的雪,指不定美成啥样子呢!

“哎呀!别去,鞋要湿了!”他吆喝我说。

“湿了就湿了,谁让你不给我买雨鞋!”我一边任性地嚷着他,一边早已跳进了那软囊囊的雪地里。我家的狗儿,更像放马一般,撩腿飞跑在我的前头,把我不忍心踏坏的雪面,如蛋糕一样松软平整的雪面儿,踩出一连串儿的小窟窿!

一夜之间,老天该是铆足了多大的劲儿,把雪下成这个样子啊,放眼都是!门前翠绿茂密的竹子,再不讲究气节神韵,一排排地耷拉下脑袋,很没礼貌地把路面遮得严严实实,任那厚厚的积雪沉沉地压在它的枝头上放肆。平时高我几尺的个子,此刻竟一副甘愿俯首称臣的样子!令我不禁蹑了手脚,悄悄上前,趁此机会,使了我的兰花指敲敲它的神气!忽然手下哗啦一声,人还未能离开,它就像拜见君王一般,立刻抖落了全身的雪花,支棱起它高挑的身姿,对我行了一个大大的谢礼。扬眉吐气的样子,像极了一个调皮的小兵,在这寂寥清冷的冬晨,开心得对我枝叶欢颤。我照此法,将弯在地上的竹子一棵棵“弹”起,令它们再现挺拔英姿,接受世人雅客之敬慕。只是我的狗儿,就会一边呆呆看着,它不懂得艳羡我此刻的美妙。

走过竹子,再去看看道路两旁的塔松,以往熟视无睹的它们,今天仿佛一个个身裹棉氅的尖头大叔,从头到脚,一层银白压一层深绿,色彩分明又威威严严。虽然天色刚亮,但路上已有三两行人,这些平时互不理睬的生冷面孔,今天竟也生动起来,望着我笑。我心悦,未知是他们夜里好梦了呢,还是因为我好看了呢?反正我们都笑着,感觉像雪花儿一样美丽。

带着我的狗儿,踩着咯吱咯吱的积雪,一口气我又跑去了田野。远处的山峦,近处的麦田,干干净净地伫立着,静躺着。无边寂静的苍穹下,雪花还在簌簌地落着,正是这看似看见或看不见的力量,改变着我们的宏观世界。小小的雪花,它落在山头,山就对依附它的鸟虫树木,多了一份甜蜜的滋养;它落在麦田,麦苗儿就对来年的收成平添出许多力量;它落在我扬起的指间,我便久久地呆为草木。雪落的声音,将我敲打,一遍遍敲打,悲伤没有,欢愉没有,爱没有,痛也没有……

记得小时候的雪天,我们下课或放学后,总习惯整点儿路边的雪花,学着母亲的样子,在手里捯饬成瓷瓷实实的雪球儿,一边啃着作馒头,一边玩着过家家。性格粗放的同学,干脆掬起一捧直接揉进嘴巴里吃。一双小手儿冻得像个红萝卜,笑声却很爽朗。淘气的男生,会躲在我们回家的大树后面,等待我们经过时,猛然将树一震,哄笑着逃之夭夭。看景儿似的瞅着我们这些娇娇气气的女孩子,在纷纷落下的冰雪中,狼狈不堪。后背脖子里那个钻心凉呀!发恨说要做你一辈子的仇人!

现在的雪,依然下着,当年的游戏不再。那些为人父母的你们,有没有和我一样,游走在空旷的冰天雪地间,走走停停……看雪,其实也是看看从前的自己呀!

看足了许多雪景,思起了一些无名的感伤,一个人的脚步终觉得有点儿疲累。回家吃饭吧,我的狗儿!我蹲下来,摸着一直盯着我的那双小眼睛,亲昵地说。它见我作出了欲返的姿态,高兴地甩着尾巴一溜烟儿地先行返程了。狗儿很爱我们的家,像我们爱它一样的真切。

还未进家门,叮叮当当的做饭声,就从我的厨房里传来。这是我们家每天早晨必然奏起的交响曲,不管我睡不睡懒觉,有没有起床都如期进行。

“回来啦?饭马上就好!”爱人听见我的脚步进了院里,抹亮厨房里雾茫茫的玻璃,笑脸贴着窗户看着我说。鞋都湿透了,全是水啊!我赶紧换上了软绵绵的拖鞋,将湿漉漉的鞋子放到屋里暖气上。我的狗狗早已高高地举着爪子,像站着跳远的小娃娃一样,逼着爱人要吃的了。

“瞧我的小白鞋比出门之前还白了许多,新的一样啊,赏雪可真是一举两得的事情!”我一边很冷的样子搓着手,一边自言自语地说。

“给,快暖暖!”他很及时地将两个刚刚捞出的煮鸡蛋,一边擦水,一边塞进了我的手里。

“呃……饭好了没呀?饿死啦!”我扭头瞧着锅里,故作不屑地说,心里却有一种甜腻腻的东西荡漾着。虽然夫妻多年,但对这样很暧昧的场面时,依然羞于面对。幸福,是否应该置于心底,才会愈加浓厚呢?这圆滚滚的热鸡蛋,像极了他塞进我手掌心的小火球,令我成人的世界,越来越像个孩童。

屋外的雪还在飘飘扬扬地下着,屋里热气腾腾,有声有色。我最爱的黑芝麻豆浆,山核桃红枣,365天,每天都会按我所需准时上桌,从秋到冬,从春到夏,倾尽所能地供养着我的心,我的胃,以及我再也改不掉的小任性。我想,女人就该被爱她的人好好宠吧?不然,你何故能在这漫漫长长的岁月中,开出一朵叫作陪伴的花朵呢?……

扫雪

俗话说,大雪小雪又一年。记得那些年,大雪真大,小雪真多。早晨一班第一件事,就是放下背包,穿上厚衣服,拿起铁锹和扫帚或是小土篮,参加扫雪。

那个时期的冬季扫雪,是城市管理的一个系统工程,不仅市容卫生管理部门要管,市区两级政府也管,大会小会讲。城市的冬天需要雪的滋润和净化,但下了雪不及时清扫,就会造成交通的拥堵,甚至瘫痪。

机关扫雪是一种带头表率作用。最忙的是机关后勤行政人员,一大早就里里外外张罗着,先是要将几百件扫雪工具从库里运到院子里,再分下去,还要指挥和检查扫雪的进度和质量。

市里给机关划出一块扫雪担当区,范围由机关的大院,延伸到院外附近的一些街路。后勤行政部门再按机关各部委人员编制的多少,划分成若干个大小不等的担当区。担当区就是各扫门前雪,也是应尽的职责和义务,没有多少条件可讲,至于怎么完成是自己的事情。

机关如此,学校、企业、部队也如此,都有各自的扫雪担当区,经常能看到穿着军服的战士也在街头扫雪,他们干起活来,生龙活虎得就像竞赛一样。

早晨,正是上班高峰,车多人多,广场又是城市交通要道,为了保证广场交通的基本畅通,扫雪的队伍呈半圆形,让出车流通道,大家一边有说有笑地扫着雪,一边慢慢地往前推进。好在那时城市里没有现在多得让人又喜又忧的车流,若不然,这种原始的人海战术式的扫雪,时间稍长一点,广场就会堵得水泄不通。

那时雪天不施溶雪剂,路面和树木的环保没问题,但扫雪的强度难度不小。雪大不一定难扫,就怕那种先雨后雪或是雨雪交加的天气,车行人走很危险,清扫更是费时费力。用扫帚解决不了的问题,还要用铁锹使劲地抢,或是用镐轻轻地刨,才能将路面上残雪冰渣大致清除。

后来机关干部集中扫雪的热闹劳动场面戛然而止,一打听才知道,是扫雪的管理方式发生了变化,由原来的各扫门前雪,变成单位交费社区负责组织扫雪。再后来,随着城市管理水平的提高,特别是财政的大量投入,国产的、进口的大型现代机械设备加入了扫雪行列,替代了全民式的原始的人工扫雪,基本上保证了雪天居民的正常出行,只是辛苦了城市的环卫工人,因为机械化扫雪的触角,还不能完全延伸到城市各个的角落,窄小的胡同、边远的街路,扫雪的任务还是由他们完成。雪天就是命令,他们对于雪的敏感,就像战士听到冲锋号令。为了雪天的交通畅通,常常整夜无眠。环卫工人用自己的辛勤劳作,给这座城市的冬天带来了冬日里的温暖。

历数那些消失的场景,仿佛经历了一次难忘岁月的重历。尽管这些特定年代、特定环境、特定场景已经消失,成为过去,但留给记忆的却是被时光凝固的一种温馨情结。

瑞雪落年关

文/罗旭初

今年立春前的1月31日,雪再次降临在浔阳这座美丽的江南古城。

记忆中,孩提时的乡下是个常常下雪,天寒地冻的地方。踩着厚厚的积雪,静静聆听柔弱的雪花在脚底融化的声音,那么无力,好像什么也不曾留下。冬天到来时,寻不到春的落花、看不到夏的浓绿、闻不到秋的香甜,只有白茫茫的天地一色,一色萧凉,有如灰白头像里孤独的灵魂。有谁听懂冬的絮语?有谁欣赏冬的妩媚?

然而,进入2016年新年元月的最后一天,飘飘洒洒的雪瓣,还是没有让喜欢雪的人们感到失望。熬过冬季里一个个干冷的日子,就是为了那一场意外的惊喜,尽管此前的一个星期已下过一场雪。这不禁使我想起唐代诗人韩愈的《春雪》“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疲懒的于温暖的室内期待今冬的第一场雪虽然没有满足喜欢玩“雪仗”的老孩们的心愿,但快要立春的一场雪亦能让我体味到南宋诗人吕本中《踏莎行》的“雪似梅花,梅花似雪。似和不似都奇葩”之意境,希望这场大雪能有一个童话般的结局。一直认为自然界也是有属于自己的语言的,不过需要人们耐心的倾听。

这场不同于记忆里以前的总是飘洒在黄昏时分抑或夜深人静时候的雪。那样的雪经过了一天中最寒冷的时间段,在夜间更容易保存完整的形态,会在第二天覆盖大地,给人们惊喜。所以,这场飘在中午时分的几近“春雪”还是让我担忧,怕温度不够,很快就会消失。

在这场雪还未下大之前,对雪的记忆已慢慢的遗忘。忘记了大雪纷飞中,像歌词里的那样:寒风潇潇 /飞雪飘零/ 长路漫漫/ 踏歌而行/ 回首望星辰/ 往事如烟云/ 犹记别离时/ 徒留雪中情。在书房创作,偏头看窗,惊喜如同电流般颤动了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洋洋洒洒的雪瓣已经慢慢纯洁了外面的世界。我确定,降临在2016年立春前的这场瑞雪,是即将到来的新春最给力的礼物,无可替代。不仅仅是送给我,亦是送给大地最珍贵、最合心意的礼物。我不是为雪而生的笔者,上天把这些白色的精灵洒向人间,是为了纯洁每一个追求美的灵魂。我也是其中一个,这样的感动促使我在这纯洁的时刻细腻自己对雪的爱恋,把它的美,用永远无法描绘的文字来简单的叙述。

站在自家的露天阳台上,看着楼宇高阁上越来越多的积雪,记起早年曾写过的一首小诗。当时的心情挺糟糕,所以写下找不到自己驻留的站台,可是又不甘心于这种不愉悦的状态,于是写下冰山上亦会有雪莲开放,以此来激励自己,守候、等待、平静自己不安的心跳,温暖自己发凉的脊背,不让自己陷入看着冷寒彻骨里忧郁憔悴。我不喜欢看见冬天里枯萎的花草,那样会让自己感觉难以言语的萧瑟,莫名其妙地就会伤感,悲伤的情绪会蔓延的连自己也无法控制,不由自主的就会联想很多不着边际的情感归宿。真的很不喜欢那样的情怀,从来都不喜欢悲剧的色彩,不喜欢品读和观看流泪的情节。喜欢在笑声里驻足,即使是隔靴瘙痒的逗引,也喜欢喜剧的色彩,喜欢大圆满的结局。

仿佛所有的念,都随着雪花落入了年关。此刻,想起你曾在这样一个下雪天写下的一篇美文发表于媒体,引起了不少的好评。你会想,在另一个雪天再也不会把岁月站成了两端,而是两颗心紧紧地温暖在一起。如此,你想念一个人雪花落满衣襟的模样,想念一个人站在雪地里那知性的笑容……风不定花不落歌未罢情未休,念一个人在琴箫雪夜。此时,你把特殊的第一个雪天的记忆清晰镌刻,你把一个人雪中的背影画在心上!一份心上的安静在雪天沉淀,无数的想念在雪天点燃,雪花满天,烛花满心。你曾说,下雪天是个美丽的童话。你不会忘记,一个人站在漫天雪花中朝你暖暖微笑的面容,你不会忘记,那妙笔生花的“年年雪里,常插梅花醉”的精美诗文,真可谓风韵雪韵无限依。如此,在你的生命年轮里,会更容易地让你想起远方的远方呢?

发现雪下得越来越大起来。久违了啊,最爱的雪。你总算没有辜负一个冬季的期待,还有喜欢你的每一个人。要知道,在这样一个特殊的季节,虽比不上奇花异草斗芳菲的春花烂漫,比不上激情澎湃的夏,更比不上果实累累的秋,只有这传说中的雪天,才能和它们媲美。有了天空的满天纷纷,任何一个季节都和你相形见绌。

矗立白色的雪天中,纯粹就是赏析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没有了一些不愉快的负累,自然心情也会与平时不同。生活、生存,对于每个人都是首选,至于生存之外的欲望,那都是温饱之后的细菌发酵,滋生的是人文环境里的奢侈。“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得失并不能准确的衡量,无奈的归纳于命运,亦是解脱自己最好的方式。命运属于超自然的信仰,未知的领域里是否存在仙佛魔怪,不得而知。不过,把自己的负面情绪渲泄于某种信仰里,求得良知善果亦是不错的选择。

人与人是不一样的,人生活的层面也是不一样的,对于事物的认知和感觉都不相同。求同存异不去较真什么对错,不去细究什么花开花落,不让自己流入凡俗的言论和行为,淡看世间一切繁芜,这样也许会有所明悟。入世,出世,在我看来只是形式上的不同,本质上没有区别。入世如同出生婴儿,握紧双拳;出世如同归天,坦然手掌;入的凝重,而出的云轻。当世人经历了春夏秋冬的不同季节,经过了风霜雪雨的不同形态,体验了人生的各种因果,赏读了生命的全部意义,这样最后的云淡风轻才会获得唯美的解脱吧。就像是现在的你身处冬末的寒冷里,却用春天的希望来守候四季轮回中的也许不是最后一场雪,倾听冬天的心语。至于雪花会不会继续飘落,是鹅毛大雪还是零星小雪,都已经不重要了。你想守候的只是一份希望,还有一份美好的祝愿!

祝愿,即是为自己,亦是为他人。尽管路途坎坷,尽管人心难测,尽管身躯已不再年轻,苛责的风雨也时常淋湿我的的心灵,可总是不能改变最根本的人性,也就是人味。没了这东西,你感觉即使生活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里亦不会感觉幸福。俗语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却很不想接受这种悔过。为恶一世,不择手段的取得了金碧辉煌的殿堂,在死去的时候一句善言就可以让自己的一生转变为一个好人吗?你觉得是不会彻底摆脱良心谴责的。愈来愈严酷的竞争态势,让良心已经贬值到最低点,好在善良一直是国人不变的主题。相信吧,在冬天里用春天的希望,在春天里蕴育最美好的愿望,相信社会会越来越好,相信环境会越来越好,相信人心会越来越好,相信生活会越来越好,相信自己亦会越来越好。

冬天里用“春天”的心等待雪天,很温暖,很惬意。虽有那么一点点寥落的情绪,更多的都是美好的情结。而即将的早春里用渴望的心等待雪天,却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初春”一场雪,且兆丰收年。立春前的这场雪怎么说都是美丽的,温馨的。她飘落的全是希望的芬芳,消融的亦全是“春水”的柔情……

飞花满地

文/仇多轩

生长于居住于这个四季分明的地方,春夏秋冬,都能够找到不同的快乐。可以体验所处季节的风情,也可以期待下一个季节的来临,这真的让人感到满足。

在严冬,如果没有雪花的陪伴,就不能谓之冬天。冬季,通常都有两三场或大或小的雪。无声地飘落的雪花,不,它是有声的,不会张扬地惊醒沉睡的生物。飘飘洒洒的小雪,抑或纷纷扬扬的大雪,都有不同的情致。雪天,孩子们暂时忘记了寒冷的侵袭,找寻到很多快乐。大雪之后,打雪仗,堆雪人,都是一成不变而又乐此不疲的游戏。即使在夜晚,积雪的冷辉照亮着大地,不断地飘飞着的雪花,把黑夜也冲淡了,给风雪夜归人提供了方便。难忘这冰冷的坚硬的灿烂的雪花!

雪,不倦地下。飘舞的雪花,绵延了千百年的思绪。巴金说:今天落的雪和一百几十年前落的不会是不同的罢。而且和一百几十年后还要落的也不会有什么差别罢。那么这真理和一百几十年前或以后又会有什么差异呢?落雪缤纷,不同的是不一样的心情。

望着飞舞的雪花,我的思绪回到了从前。乡村的冬天,雪花总是如约而至,不辜负人们的期许。上了学的孩子们,受到课文里描写雪景的熏染,大家更加有了戏雪的兴致。那时的雪很大,那时的天奇冷,大家的热情却异常高涨,这也许是物质和文化生活都十分匮乏的缘故吧。雪地里,由起初的寂静、洁白和平坦,慢慢地变成喧哗、脏乱与芜杂。在雪地玩耍久了,就想着一些更刺激的游戏——捕麻雀、逮野兔。捕麻雀,就如鲁迅先生在《少年闰土》里所描写的那样,直接考验一个人的耐心。逮野兔,需要人多起哄,把野兔撵得晕头转向,真有兔子一头撞到树桩的事发生。如果雪下得很大的话,野兔一连几天都找不到吃的,它们多会躲藏在农家的草垛下,男孩子们在傍晚时用草钩扯草喂牛,冷不防就有野兔蹿出,一溜烟地逃跑了。

如今,每到雪天,我仍然怀念乡村雪天的情景,我执着地认为,冬季到乡下去看雪,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一场恰当的飞雪,对农家而言是一桩幸事。小时候,我们感觉冬雪简直就是上天对人间的垂青,人们的心中保存了多少美好的记忆。参加工作后,目睹了经济社会日新月异的发展,各地涌动民工潮,如果发生了特大暴风雪或连续冰雪天气,就会给交通运输和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带来巨大隐患。但作为一种自然现象,冰雪不会消失。暴雪,检验着公共设施的安全牢靠与否,考验社会应对突发事件的能力,万众一心战胜险阻的勇气,也提醒着人们充分考虑到冰雪的威力,尽有效的努力化解它的破坏。

冬天里,如果耐不住寒冷,不想多走动的话,多读读书也会让人心情愉悦。冬日,把家中平常无暇顾及的书籍,仔细地赏读,聆听智者的教诲,温暖心灵。如此,一个寂寥的冬季,可以充实人们的思想。如果是在雪天,戏雪前后,从书中寻找冬雪的意境,别有一番情趣。

古往今来,描写雪景的诗作数不胜数,名篇佳句各有千秋,令人沉醉。平时读书,我注意从报刊上剪贴了一些,聚在一起,品赏把玩,十分有趣。柳宗元《江雪》,千古名篇,能诵者众。吴澄《咏雪》:“风行婆娑银凤舞,云松偃蹇玉龙寒。不知天上谁横笛,吹落琼花满世间。”仙人吹笛,琼花满地,情境翩翩。无名氏的《咏雪》:“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九片十片无数片,飞入梅花皆不见。”雪由疏而密,飘入梅林,变为梅花,美妙至极。高骈《对雪》:“六出飞花入户时,坐看青竹变琼枝。”六瓣飞雪,扑面而来,好一场大雪。韩愈《春雪》:“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白雪竟责怪春天来得太晚,看不到花,姑且化身为花凑场热闹,好不惬意!陆畅《惊雪》:“天上宁许巧,剪水作花飞。”心灵手巧的仙人,把水剪得花瓣纷飞,婉约之美跃然纸上。

雪花飞舞,季节轮回。一切显得匆匆和简单,一切又是漫长而生动。

雪天,美丽心情

文/毛毛雨

雪天,美丽心情

下雪的日子,总是我最兴奋的时候。

今天的雪虽然太小,却也足够让我忆起雪花曾带给我不同阶段的美丽心情。

童年的冬季,每年总会下几场大雪。

遇到大雪天,我就会把穿着棉鞋的小脚套进大人的胶鞋里,兴奋的踩在厚厚的雪地上,迎着雪花要来回疯跑数次才能过瘾。好奇的我,总是哪儿没有脚印就会去哪儿踩踩,根本不知道担心会掉进坑里或洞里。只要听见踩下去的咔叽声,兴奋劲就越足。踩完,再回头看着自己留下一串串的大脚印,就暗自期盼着自己快点长大,留下自己真实的大脚印。

每当一个人独享够了,又去找小伙伴打雪仗,堆雪人。把家里的红干辣和玉米等“道具”偷来装扮雪人儿是常有的事。雪人堆好了,我们总要手拉着手,围着“美女”转上好多圈,一群快乐的小天使总是这样度过那些冰天雪地的日子。

少年的雪天,没了童年的天真玩皮,却育孕着神秘与憧憬。

那个傍晚,我们一起迎着寒风去乡村看电影,电影名我已不记得了,但我们在一起的场景却记忆犹新。

从他家到另一个我不知名的村庄,有多少里路我不知道,但来回要走一个小时这是肯定的。电影看了一大半,天空就开始飘着雪花儿,我们站在雪地里,还是坚持看完了。

到家时,老人还没睡觉,坐在火箱里烤火,等着我们回来。站在火箱旁,我们相互拍打着覆盖在身上的雪花儿,老人看我们的那种似乎有种期待什么的眼神,至今封存在心!

那一刻,一个没心没肺,天真单纯的我,突然间感觉,少男少女相处会有一股磁性般的滋味。也许就是从那时起,爱的萌芽开始悄悄孕生。现在后来好多次问自己,那股滋味是不是爱情?我还真不清楚,但,至少清楚自己已经长大,心中已有“王子”的位置留在那儿,等待王子能勇敢地走进自己的心。

初为人母的雪天,没了往日的遐想与浪漫,却有了浓厚的母性与责任

那年的雪天,女儿才一周多,我们把她“扔”进雪地里,抱在怀里,牵在手上等各种姿势给她拍照留念,为了丰富她的人生经历,陪着女儿一起长大。我们是幸福的!快乐的!

如今的雪天,没了过去的精力与激情,可遇上雪天总不失美丽心情!

今天的雪跟过去相比,小得太多。树枝,没有“千树万树梨花开”之美,大地,没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之感。这!却是不完美中的完美!

现在我,可以踩着薄薄的白雪,静静地欣赏。可以坐在电脑前,默默地回忆。也可以拿着相机,悠然自得的拍照。这!就是别有一番滋味!

感谢上帝,让我品偿百味人生,带给我美丽心情!

雪天

文/李兆庆

挥舞着扫帚在院子里扫了几下雪,我就气喘吁吁,身上升腾的热气从棉袄里冒出来像刚出锅的蒸笼。生为庄稼人,却不适合干庄家活,真让我很尴尬。母亲曾戏谑我是公子的身子、奴才的命。我本来是不情愿扫这场雪的,太阳一出,雪不就融化成水了,溜一身汗费那番冤力气干啥。但拗不过母亲的唠叨,我只有怏然地服从了她的指令。

这场戛然而止的大雪估计全部落在夜里,早晨拉开窗帘的时候,厚厚的雪就把院落里的物件给包裹的严实实的,一点也看不出事物本来的面目。只是残留在树枝上的积雪在溜河风的挑逗下,零零星星地落下几粒。上帝是个擅长恶作剧的孩子,总会冷不丁地给你一番惊喜。

入冬以来就没下过一场雪,今年夏天雨水比较勤,好像积蓄在冬天的雪早已在夏天以雨水的形式下完了。

刚迈进腊月门时,落过一层薄薄的雪。时令已到惊蛰,但温度稍高,不适宜落雪,形状各异的雪往往还没落在地上就融化的无影无踪。省了打扫的事了,弄得地面上湿漉漉的,好像婴儿在尿布上留下的杰作。

没雪的冬天,我总是感觉缺少点什么,闲来无事就抬头望望北李上方的天,偶尔有几片云翳飘过,被溜河风一吹,就四下散去。看来下雪无望了,我把期盼下雪的心也颓然地收敛起来。昨天响晴响晴的,连一丝云彩都没有,根本就没有落雪的迹象,反而在夜里落了一场大雪。

雪天是我一个人的节日。几乎每个雪天,我都会穿着臃肿的棉衣去黄河大堤南的河沿看看黄河,那种景致和平时大相径庭。童话般的雪原,在黄河边漫无目的地走上几个小时,感受凛冽河风的同时,也接受一下冬天的洗礼。一个冬天倘若没有雪,好像阳光明媚的春天没有萌芽一样,则未免觉得凄凉而冷清。在我苦苦的期盼中,这场雪终于落下来,我用手在院子里测量了一下,足足有一拃厚。下得场面有点失控。好像把积攒了全年的雪都集中在昨夜一股脑地落下来了。

清扫完院子里的雪后,我汗水淋漓,招架不住身上冒出来的热气,索性把棉袄脱掉。一刻不停闲的劳动,就把雪天的严寒硬生生地阻挡在体外。接着扫大门前的雪时,我开始缅怀夏天。夏天热火朝天的双抢,会让人怀念冬天的酷寒和清闲;但冬天的无所事事,又会让人格外怀念手持着各种农具度过的夏天。拿村里德祥的话说,人就是一种犯贱的动物,看见别人挠卵子,自己的头痒痒。

德祥刚过六十,侍弄起庄稼来是一把好手,在城里挣了大钱的儿女想让他离开黄河滩的田地,闲下来享几天清福,便苦口婆心地劝他把四五亩地承包给别人。在黄河大堤南的土地上刨挖了多半辈子,德祥把土地承包给二尖嘴时撂了一句狠话说再也不种这王八操的地了,一想到四五亩地全靠他一个人伺候,他就心慌。可第二年的夏种秋收时,大家都忙的屁股朝天顾不上和他搭话,当了甩手掌柜的他只好站在路边眼睁睁地看着大家忙活。人闲得无所事事的时候比忙碌的没日没夜时的心情更焦灼,本来把时闲时忙安排的错落有致的一年,突然光闲不忙了,生活的轨迹一下子就乱了套。所以,德祥就像一条发情的公狗踩着整个黄河滩瞎转悠。土地包给别人一年,等第二年二尖嘴刚把黄豆收割完毕,他又要了回来,又说忙死也比闲死幸福多了。村里人见他举止可爱,拿他之前把地包出去时说的狠话将他的军,他不好意思地搓搓手无言以对。

门前的雪刚扫了一半时,隔着几堵墙传来小坏头和他媳妇吵架的声音。刚开始还压抑着,声音像从一层被子里闷闷地传出来,生怕家丑外扬让别人听见笑话,后来无所顾忌声调渐渐高昂起来,他们或许认为,大家都在忙着清扫自家门前雪,谁有那份闲听他们的争吵的心。可他们似乎忘了,清扫雪时忙碌的是手脚,不管耳朵的事。七嘴八舌地争吵的时间久了,我才逐渐理清他们吵架的缘由。小坏头是嫌他老婆劝阻他去玩牌了。一个要玩牌一个阻拦,这架就必不可免地吵上了。

随后,他们的争吵逐渐升级,感觉嫌用嘴吵不过瘾,最后手脚并用,几声巴掌击中脸庞发出的几声淋漓的脆响之后,接着就是锅碗瓢盆摔在地上炸开花的交响曲。

摔吧,摔吧,狗日的你们,真是吃饱撑的。摔个家什有啥本事,真有能耐的把房顶给挑了,日子别过了吧。我在心里暗暗骂了几句,接着埋头扫雪,一点都无动于衷。

我也试图放下手里的扫帚去小坏头家劝架的,轻量级和重量级交手,吃亏的是谁一点悬念都没有。小坏头的老婆身材魁梧像一截铁塔,身高和我站在一起不分伯仲,丰乳肥臀的,看上去像一匹犀牛。不知底细的人,会误以为她是退役的铅球运动员。凭小坏头不到一米五的身材站在他老婆面前很像一对母子,但没人认为他们的婚配不合时宜。他和他老婆交手,还没短兵相接,胜负早已分明。遥想小坏头当年娶亲,他老婆在婚车里等着他背回家,那无异于蚍蜉撼树,他试图背了几次均以失败而告终。是他老婆出于怜悯之心,弯腰把他抱起来,进入洞房的。小坏头躺在新娘子怀里的模样,把村里看热闹的人逗的哄堂大笑。

看来这两口子光顾吵架了,连门前的雪都无心打扫,任其自生自灭。踩着小坏头门前的积雪,走到他家的大门前,我抬手想敲门时,思量了片刻,又把手缩回来,接着打扫自家门前的雪。我想,反正他老婆也不想后半辈子守寡,顶多教训一下小坏头吧。雪天嘛,大堤前的麦田里又没有棘手的农事,大家闲着也是闲着,动动嘴吵几句动动手打几下,权当活动筋骨了。

小坏头和他老婆的争吵很频繁,像梁集逢一六三八的集市,这么多年我早就司空见惯。有一次小坏头家的厮打持续了一袋烟的工夫,厮打的不像对方的身体,倒像一下一下击中我的柔肠,我实在坐不下去了,怕他老婆真被他一时气急生出灭夫的私念,小坏头有个三好两歹,我这个当邻居的也没脸面在北里街面上活动了。当我硬着头皮走进他院子里时,看到小坏头的老婆把小坏头结结实实地坐在身上,像一只青蛙坐在一只蚂蚱身上。小坏头趴在地上哇呀呀地乱骂个不停,无论他怎么挣扎都劳而无功。我捂着嘴,自己强忍着没笑出声来。

这架我没法插手去拉啊,我不能抢上前去帮小坏头把他老婆痛揍一顿吧。要是那样,小坏头肯定和他老婆联手把我揍一顿。自己的老婆自己揍或者揍自己,都丝毫不过分,别人是不能动一指头的。

尽管我表情严肃地从他家退出来,小坏头很长时间看到我,都感觉到不好意思。事后北李村传闻,小坏头一玩牌被他老婆抓住,她回家就坐在小坏头的身上打毛衣、纳鞋底,直到小坏头承认错误或者气若游丝她才会站起来。

等我把胡同里的积雪都打扫完毕时,小坏头家的战事终于告一段落了。我听见小坏头像一名凯旋而归的将军沙哑着嗓子吩咐他老婆下荷包面的声音,估计他累坏了,想吃点饭补充点体力。

地面上的雪扫完后,接着又打扫屋顶上的雪。在槐树瘦硬的枝桠掩映下,远远近近的屋顶上,有几个人忙碌着扫雪。

加上屋顶平坦如镜,清扫起来简单多了,用铁锨往屋后面一推完事。清扫完屋顶上的雪,我松了一口气,抬头望望天,有几缕稚嫩的阳光从禅翼般的云层里透射下来。南面吹拂过来溜河风携带着冬暖的温意,一晃而过。

从屋顶上下来,我跺了几下脚把粘在鞋底上的雪迹震落,把扫雪的工具都归置好,怕凉了汗,找来棉衣穿在身上,包裹着扫雪升腾出来的热气,缓缓地向村南的黄河大堤走去。

距我三里之遥的黄河失去了涛声,被雪覆盖的一马平川的麦田渺无人迹,只有几株钻天杨裸着身体瑟缩在冰天雪地之间。站在大堤上俯瞰被雪粉饰过的雪国,我心里一阵失落感油然而生,自己好像一个在上帝面前失宠的孩子。

坝窝里的坟头,像圣索菲亚大教堂雪白的弧顶,通体折射出一种圣洁的祥光,消弭了阴森和威严之气,变得慈眉善目和蔼可亲。在里面躺着的先人被一块粗硕的原木紧紧包裹着,夏天听雨降,冬天听雪盖大地。

他们疲惫的一生终于歇下了,歇下了再也没有起来。他们把羸弱的肉身交给时间和土地来处理,把棘手的纷扰世事交给我们和黄河滩来处理。年不年节不节时,一些遇到难题的后人,同样虔诚地跪在他们的坟前,烧些香烛,祈求能掐会算的先人给指点一条明路。

回去时,来时路上的积雪被勤勉的人打扫赶紧,留下我来时踩在雪地上的足迹,经强烈的阳光一反射,依然分外刺眼。

北方的雪天

文/李忠元

北方的雪天很寒冷。

寒冷的冬天,常有洁白的雪花飘飞。下雪的时候,不待清晨的炊烟袅袅升腾,就有许多狗皮帽和花围巾从每扇关不住的门里钻出来,于是雪地里顿时彩绘出一片热闹的景象:堆雪人的、打雪仗的、溜冰的……他们组成一幅热闹多彩的北方冬天特有的风景画。

北方的雪天,是欢蹦乱跳玩闹的大好时节,就连洁白的风里也飘荡着欢乐的音符。

北方的雪天很冷。再冷的严寒也封锁不住北方男孩、女孩的热情奔放。当夹着雪花的朔风从北飘来,当这精灵之雪装点和烂漫整个季节,簌簌地落向树上、屋顶、田野……顿时,这冰封的北方就变成了洁白的世界。这会儿,那些活泼的女孩欢笑着在冰天雪地里跳绳,随风而舞;而北方的男孩恰恰是其中最捣乱的风景。北方的男孩好健壮,随着朔风里飘荡的音符,男孩们欢快地跳起冰上迪斯科,来展示北方人的矫健与气魄,谁摔得鼻青脸肿,谁就能赢得开朗的北方女孩一连串咯咯的笑声。

北方的雪天,因有了女孩增添了更丰富的色彩;有了男孩,北方的雪天增添了欢乐。

北方的男孩、女孩在雪中快活地疯长。

北方的冬天,常有洁白晶莹的雪花飘过青春的篱笆,常有多彩的身影融进心河的柔波……

北方的雪天,常有爱情之花在这雪中不经意间绽放,让冬天不再寒冷,让青春更添红火。

北方的雪天,多有赏不完的美景,男孩、女孩欢天喜地赏雾凇,迎迓风雪扭秧歌!

北方的雪天,年轻的小子娶媳妇,俊美的姑娘坐花轿,锣鼓、鞭炮齐鸣,喇叭、唢呐嘀哒欢叫的北方雪天哦!

北方那寒冷却又充满喜气的雪天哦!

雪天里的铜火锅

文/张君燕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在雪天里,很多人都会情不自禁地吟诵这首白居易的诗。窗外雪花飞舞、寒气逼人,室内一团和气、暖意融融,约上三五好友,围坐在火炉旁,闲适淡然地谈天说地。说至兴起,当然要来一点酒,至于下酒菜,那最好不过铜火锅了。想想看,在如此天气,还有什么吃食能像火锅一样越吃越热,气氛只增不减呢?再配上古香古色的铜火锅,那更是视觉和味觉的双重享受了。

当精灵一般的雪花探着头、打着旋儿,演绎着华丽的舞步落在房顶、枝头、大地时,加足了木炭的铜火锅也“滋滋儿”地冒起了热气。铜火锅不仅美观,而且,铜离子对牛羊肉中脂醇的转化有特殊作用。更主要的是它的导热性也好——一圈人眼巴巴地等着水开呢!吃火锅,羊肉自然少不了。中医说,羊肉味甘而不腻,性温而不燥,暖中祛寒、温补气血、御寒抗病,可以说是最适合冬天食用的肉类。用筷子夹上一片羊肉,在翻滚的底汤中稍微滚上几滚,再蘸上麻酱,鲜嫩可口,香而不腻。

吃过一轮羊肉,此时底汤的表面已经泛上了一层油花,这时就可以涮菜了。菠菜、生菜、茼蒿等青菜,以及冻豆腐、鸭血、宽粉、丸子等各类食材,只要喜欢都可以拿来涮。不过,作为北方人,最喜欢也最吃不厌的应该数大白菜了。大白菜水分多、口感好,又不容易煮烂,最关键的是它能粘附汤底的浮油,吃起来既爽口,味道又不会过于清淡。

虽然吃火锅重在吃,可气氛一样不能少。好不容易在下雪天聚到一起的友人,不痛痛快快地畅聊一番岂不是辜负了这大好机会?围在火锅旁,恐怕不太适合聊诗词歌赋,必须是贴近生活的话题,诸如家长里短、明星八卦,甚或几则段子,无论雅俗,能引来大家忘情大笑,才更符合眼前的烟火气。

雪天吃铜火锅还有一个最大的优势,就是不用担心时间。这么大的雪,除了蜗居在家,还能去做什么呢?时间充裕,我们的心境就会宽松很多,可以敞开地吃喝,尽情地唠嗑儿,给精神来一次彻底的放松,和老朋友来一场心灵的交流。在欢声笑语中,体验一把从前的慢生活。

如此,在雪天里吃铜火锅便成了一种境界。有美食、有时间,还有老友,物质和精神同时享受,这可就是近乎奢侈的生活了。所以,在大雪纷飞的天气里,还等什么呢?和好友约起吃火锅吧!别忘了,下雪天和铜火锅更配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