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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散文

2023/01/05经典文章

味道散文(精选20篇)

茶是故乡浓

文/用你的名字取暖

喜欢喝绿茶的情结由来已久,在清山绿水的故乡,绿茶是我们不可缺少的饮品。尤其是在盛夏,泡上一杯浓浓的绿茶,就算是正冒着腾腾地热气,就算我们正汗流夹背,就算是我们正口干舌燥,光看着那玻璃杯上清清的绿色,想着喝完它的爽劲,所有的烦躁、疲惫、怨言、转眼之间都被抛到九宵云外。

淡淡的、清新的、绿绿的、又浓浓的,泌人心脾,每次只要闻到这种茶的芳香,就情不自禁地想喝上一杯,清新、浓郁。尽管有点苦苦的味道,但那种清香让我陶醉,散发着老家的味道。

这些年虽然一直在故乡的千里之外,但从来没有放弃喝老家茶的习惯。每次回老家时,我都要赶上产茶的时节,那样我会买回足够喝上一年的绿茶回来。我现在所居住地方的人们喜欢喝花茶,曾经也想尝试过入乡随俗,但怎么也喝不出故乡的味道。也曾经在很疲倦的时候试着喝一杯咖啡来解解乏,但它常常会太刺激我的胃,让我的胃疼痛不止,而且也很容易让我的身体上火。其实绿茶不仅有消食、提神、利尿、清火的功能,它还有助于美容,因为它具有抗氧化的功能。喝完的茶叶用器皿收集起来,晒过之后可以做夏天的凉枕,或者是用来培植花儿。

最近对喝茶有一种渴望。因为要吃药,不得不暂时的中止对茶的向往,看到家人喝上那喷喷香的绿茶,只能让我馋得躲开,象是对喝茶有了毒瘾,我想今生这也该是我戒不掉的毒吧。

这个夏日,喝上一杯茶,听听音乐,或者是看看文章,是一件美妙的事。

其实喝茶真的有一种莫名奇妙的美。尽管它并不象艳丽的花儿那样耀眼,也没有象别的饮料那样多滋多味,但品茶的过程,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清楚的。我从来不拿它和普洱茶、龙井茶等任何一种茶来比较,我也不懂喝茶的茶道,但我知道它在我心里永远有一种独特的心情与味道。

其实啊故乡的茶啊——信阳毛尖,我从来不想把你来炫耀,但我还是要说,茶还是故乡的浓,但你确实也真的是我们永远的骄傲!

乡村的味道

一、乡村的味道是泥土的味道。

乡村的泥土,是那样肥沃。那样的疏松、那样的滋润,随你怎样去拿捏,它就像一块肉饼,像一个面团,像一团幸福。

早春二月,大地苏醒,庄稼人的吆喝声,刚刚翻过清新的泥土,把乡村每一个角落,每一个凹凸不平填满。那股味道里,夹杂着泥鳅、蚯蚓、蜻蜓等淡淡的腥味,夹杂着花草和树味腐烂时发出沤气,夹杂着庄稼人身上那股汗水和劳动的气味。

乡村的根是土地,生在乡村的土地上,长在乡村的土地上,活在乡村的土地上,土地是人们的精神支柱。

世世代代的乡民,奔走在大地上,耕作在土地上,快乐痛苦都在土地上,说一句地道的语言,喝一杯地道的米酒,吃一碗地道的大米,当然都是人们生命的源泉……几百年后,入土为安。

泥土的味道,其实也是生命的味道吧!

二、乡村的味道是茶饭的味道。

乡村的生活,粗茶谈饭,平平安安,身体健康,乡下人的日子,踏踏实实,丰富多彩。

古代先民如此,今世人们也是如此。茶饭,老婆,热被窝,这就是我们乡下人的生活模式,是他们梦想要的生活。

温饱是乡下的最大需求度,至于粗茶谈饭,这样简单而固定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乡下人不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不去捻那些肮脏阴暗的东西,只要茶饭的填饱肚子,一个个就有浑身是劲,浑身是胆,铁骨铮铮,坚韧不拔。儿子结婚时,吃"床沿饭"吟诗送饭,用的是家乡茶水米饭,由主婚人给年轻新郎新娘送上三杯茶水和两碗米饭放在洞房的床沿上,让他们各尝尝三口米饭……

许是,只有茶叶盒五谷能固本强根,健康成长,不会饥渴,不会惶恐,安抚生活。

三、乡村的味道是阳光的味道。

阳光是人世间万物都要光合作用,它亲吻了一下露珠,露珠就像个怕羞的姑娘,一扭头就藏了起来,留下一把花草的芬芳。

阳光爬到窗边,几个耀眼的光芒就打在黑黝黝的地板上,像一枚枚明星晃晃的金币。

晒谷场上,湿润的稻谷,被顽强的阳光翻来覆去地摩擦,全遍体燥热发烫,连颜色也变得跟太阳一般,金灿灿的。

庄稼人用手抓起几粒谷子,揉搓一下,沙沙沙地脆响,搓出一缕缕淡香,搓出一股阳光味道。

傍晚,我坐在室内观看电视节目,听见庄稼人脚步声,接着把白天晒过的谷子收拾起来,直至夜晚的梦境。

四、乡村的味道是花草的味道。

乡村的田野中,春夏秋冬,田间地头,群山荒野,花谢花开。火红的是桃花,杜鹃花;雪白的是李花,山茶花;金黄的是油菜花,松树花;粉红点是樱桃花,草籽花……

春天是花草的海洋,一片片流光溢彩,魅力四射的美丽的角逐。整个空间里,晨雾中,雨水中尽是花草的气息。真的调皮的轻风最喜欢花儿,还有苍翠茫茫的芳草,她们成天拖着长长的羽衣,在大地上漫舞着。

爱花的蜜蜂。她们正忙的身影一支支笔,在空中划出一条条细线。这些可爱的小精灵,又把花粉酿成蜜,同时又把花香久久地储存起来。

荔枝蜜、茶花蜜、桂花蜜、桃花蜜……采得百花酿成蜜,为谁辛苦为谁甜?!

蜜蜂把辛苦留给自己,把甜蜜洒向人间。

五、乡村的味道是露水的味道。

乡村的晨雾被露珠打湿了。像一团团沾了水的衣衫,一缕一缕,黏在地面上悠悠地走了。

每一片嫩绿的草尖上,都挂有一颗晶莹的露珠,像珍珠一样,亮闪闪的,听见脚步声,它们顺势滑入草丛里增发了。

一头狗,刚刚从草丛中跑回来,全身沾满了露水,它停住脚,将身子用力一抖,露水像喷雾一样洒向地面。采茶的姑娘,挎着篮子,像一只只蝴蝶,轻盈地走向生机勃勃的茶园,趟一路露水……

乡村的清晨,是露水侵润的湿漉漉的世界,当阳光灿烂时,大地上全是露水的芬芳。

乡村味道

文/欧阳杏蓬

什么味?先说说酸味。

东干脚的三月,难得有几个晴天。人们窝在屋里,早晚烤火,中午有了点热气,男的做一些手艺活,编个竹筐什么的;女的做点针线活,纳个鞋底什么的。男人不声不响,女的凑在一起,话题就多了,过年的事还会翻出来,吃请了没有回请,那个不地道。男的听了,骂一句少嚼舌头根子,女的听了,回敬一句管什么闲事。男的不再说话,女的就开始讨论雨停之后,要把地里的芥菜砍了,拉到水沟边上的石头上晒几个日头,用盐咬了然后入坛封装,等到八九月地里的菜接不上了,可以抓一把出来送饭。一个女人能干不能干,从这些琐事上的安排就可显露出来。

东干脚的女人都是能干的女人。雨一停,有的夫妻上阵,有的父子兵,有的全家上阵。挑着筐穿了胶鞋进到地里,把长得又茂盛又娇嫩的芥菜劈倒在地,抱到筐里,挑到水边,女人在地上放一块木板,将芥菜头切开成条,在水里过一下,将粘在兜巴上的泥沙冲掉,又放进筐里。装满一筐,男人就担到山坡上,找块向阳的石头,把芥菜一棵一棵的抖开来铺在石头上。晒多少,由家里女人说了算。人口多的家庭,晒三坛,三五口之家,晒两坛足矣。

大人们在忙活,孩子们也在忙。三月的东干脚,山青水秀,而地里的菜花也正开的明媚照眼--油菜花、白菜花,都是金黄金黄的。白蝴蝶、蜜蜂、土蜂乘了天暖,也从窝里、树林里飞出来,在每一朵花上忙碌着。萝卜地里,萝卜开出了带酸味的白花,有孩子折一枝,然后闻闻手,就会拔萝卜花扔了。女孩子喜欢菜花,不仅可以戴,采的多了,交给父母,带回家还可以当菜。

芥菜晒两三个日头,就晒蔫了,轻轻一揪,揪不出水分,就可以制作咸菜。如果担到山上,第二天要下雨,那就连夜也要起来收芥菜,黑乎乎的天,风大,雨细,令人心惊肉跳。但把芥菜收回来,不能搁在筐里沤着,吃过了早饭,就会在檐下牵一根索子,将芥菜挂起来晾,直到发蔫,当家的女人才把芥菜取下来,摘净,搁在木盆里,用手揉了,然后一层辣椒面面一层盐,拍实,盖上盖子,等候两天,芥菜入盐味了,就抓出来入坛。这个时候,芥菜是很难吃的,太冲,又辣,吃的人呲牙咧嘴。入坛封存的两三月,再掏出来,此时的芥菜,微酸中带着芬芳,而且嘎嘣脆。若是经常开坛,坛子里的芥菜被氧化,就会变得越来越酸,酸到最后,捞一抓出来,就可以做一锅酸菜汤,全家人都有得喝。

说了酸味,再说臭味。

湖南的饮食中有一道很特别的小吃--臭豆腐。东干脚没有臭豆腐,但有腐豆腐,也叫豆腐老乳。东干脚人的豆腐都是自己磨的豆子,头天夜里,就拿豆子泡软了,清早起来,洗净石磨,老的烧火煮浆,年少的就推磨填料,主事的就是会调石膏、刷浆桶。豆子碎了要煮浆,然后倒进包袱里擂浆,在豆腐桶里擂,直到包袱里的豆渣再也挤不出浆汁才罢手。这时候,调石膏的师傅看了豆浆的量配下石膏,搅动几下,盖上一个簸箕,五分钟之后,一桶豆腐脑成矣。把桶端到外面的架子边,往窝子里倒出豆腐脑,锁紧包袱,沥水之后,再加上一块石磨,压实,到不再滴水,就搬下石磨,打开包袱,豆腐成矣。用刀划开,一坨一坨,像一个一个麻将。然而,还不能直接做豆腐老乳,而是继续晾,晾到表皮有点发黄了,才搬进谷仓里,封闭起来,用不同的温差,使豆腐腐败长毛。过几天,打开仓门,一种浓浓的臭味扑鼻未来,端出簸箕,看到的是一堆白毛。我想,若是炸臭豆腐,这个时候入油锅,或许炸出来别有风味,但东干脚的人从来没有试过,因此与油炸臭豆腐擦肩而过。

做豆腐老乳有一些讲究,首先得备齐各种配料,米酒、姜末、辣椒面、蒜子,搭配妥了,或放进锅里,或放进盆里,然后用筷子将篮里长毛的豆腐一块一块夹起来,放到料盆里裹上一层配料,在一颗一颗的放进坛子里叠好,装到离坛口五寸,封闭好,待去了蒜子的冲气,打开来盖来,传出的却是一种开胃的酸腐味。下料酒少的,豆腐老乳很结实,使劲用筷子才能夹开;放料酒多的,不出一月,就会有半坛子的汁,从汁里夹出豆腐老乳,辣椒、蒜香入了味,又咸、又辣、又臭,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说了臭味,那就说说东干脚的香味。

东干脚人做的腊肉,别说在当地有名气,至少,东干脚的人是深以为然的。从杀年猪开始,东干脚的人就筹划好了,猪的哪一块做腊肉好。到杀了猪,通常是三四家人合共一头,各自回家,切割斩件,风干的火熏的就分拣开来。有肥肉的用来风干,而略带肥肉的瘦肉,那是做腊肉的上好材料,扔进瓦缸,用盐咬了,将血水浸出来,开始挂在火头高处,待不再滴水,就用铁网装了,放在架子上,烧了炭火,烤上两个时辰,在炭火上盖上米糠,用烟熏;薰过一道,然后在炭火上盖上一层茶壳,或者松针,熏得几道,腊肉制成矣。

东干脚的腊肉的香味,是不能抵挡的。无论配菜是干豆角、腌萝卜,还是新鲜的莴笋、蒜苗,腊肉的清香都会在宴席上,令人胃口大开。吃到六月,梁上的腊肉也不会腐败。有外人来,当家的在地里扯一把青菜,回到家,跳上凳子从梁上摘下一块腊肉,往墙壁上磕几下,磕掉灰尘,仍如当初那般新鲜,而不一会,厨房里飘出的味道,就让人唇角挂口水了。

近几年,再也吃不出以往那种香味,东干脚的人也很无奈,说猪变了。以前做腊肉的猪是自家喂养的,现在的猪是从猪场拉来的,猪吃的饲料不一样,肉的味道也不同了。是不是这样,无从可考。但是,乡村的味道却是愈来愈远,远到只有怀念了。面前的乡村,越来越像城市之一角,因为仅仅是残疾之一角,看起来有些气派,内心里却五味杂陈。

咀嚼春天的味道

文/马西良

春天到了,卸掉厚重的冬装 ,身体和口味都迫不及待地 想 轻盈起来 。身体轻盈,自然可以去野外踏青,爬山,走路。而口味上的轻盈呢?最能让舌尖享受到这种踏青感觉的,自然是那漫山遍野的野菜树芽花朵,捋上一把榆钱儿,摘下一朵槐花,放在嘴里一嚼,简直要把整个春天咀嚼在口舌间,让你享受到咀嚼春天的快乐,而收获一份葱绿的心情。俗话说:五九六九,沿河看柳。河里的冰还没有化开,地还在封冻,河边的柳条就柔顺起来,像少女的发丝刚拉过直板,随风飘逸,柳枝上面的小尖芽,先鹅黄后嫩绿,急不可待地探出了“脑袋”。慢慢地,嫩绿的柳芽便钻出来,一股股清香沁人心脾,让你感受到春天的到来。拿上镰刀,走向柳林,一阵挥舞之后,大把大把的柳枝便塞满了怀抱,于是带着这些透着春天气息的嫩枝,满足地向家中走去。把柳芽从枝上捋下来,洗净,晾好,烧半锅开水,将满筐的柳芽倒入锅中,烫一烫,再捞入准备好的凉水盆里,浸泡半天,这些柳芽已变得金黄黄的,不论炒、炖、烧汤、做菜豆腐,包饺子,捏窝窝头,都让你吃个饱。解放初期,邻居大叔在离家十几里外上学,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他的父亲只好从树上捋下柳芽,做熟之后用瓦罐盛好步行送到学校,大叔一个春天都是用柳芽果腹,熬过了饥荒,考上了大学。李白曾有诗赞美柳芽:“柳色黄金嫩”。那一串串的鹅黄浅绿的柳芽儿给初春带来了无限的生机和美丽的风景,更给我们带来了一道美味的佳肴。柳芽煎炒后泡茶,去腻败火,苦涩中透出清香,让人感悟到生活的艰辛。

初夏,阳光的味道

文/素衣舒舒

一声轻雷倏然响起,由远而近。我不由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看着窗外。

明媚的天色突然间有点微暗。不会是要下雨了吧?立夏好些天了,应该有一场雨水了。远处,绵亘逶迤的白腊山还笼罩在薄薄的雾气里,若隐若现。

在这个远去的春天里,我曾两次徒步白腊山,结果都没能爬上最高的那座山。一次是在半途迷路了,找不到那座隐匿在浓雾里的山在哪儿。一次是被半道上窜出的一条嘶嘶吐着信子的乌沙蛇吓得打了退堂鼓。天气渐渐地炎热了,草木葱茏幽密,疯长的藤蔓遮掩了崎岖的山道,还时有虫蛇出没。要爬山,只有等秋凉了。

只暗了一小会,天色就明朗了,依然晴好。天边的薄雾也没了,连绵起伏的群山现出清晰刚毅的轮廓,宛如一幅巨大的水墨画卷缓缓铺开。纯净的天空如青花瓷一般,透蓝透蓝。几团白云飘飘悠悠,很是慵懒。

看来是不会下雨了,不过也好,这样晴朗,割晒在田里的油菜就能打场收籽了。那绿油油的麦子,也需要充沛的阳光灌浆长穗子。记得小时候,每年种麦子时,母亲总会在麦地里间种些豌豆。麦苗青青时,那紫的、白的、红的豌豆花便开了一地,花团锦簇。待麦子开始抽穗,那豌豆也开始长出了青嫩饱满的豆荚。我和姊姊就跟着母亲去麦地里摘豌豆荚,随手剥开一个豆荚,吃了起来。香甜、青翠。而今,母亲老了,家里已没可种的地,我也离开故乡很多年了,再也没机会吃到故乡那青嫩嫩的豌豆了。

阳光如此明亮艳丽,真是夏天了啊。楼下,有女子穿了轻薄的雪纺花裙婷婷走过。

我的裙子呢,也该从衣柜深处翻出来了呢。喜欢在季节更换的时候整理衣物。那些厚重的衣服洗净叠放进衣橱,待来年再穿出它们的美丽。夏天的薄裙、T恤找出来挂在衣橱的最外边。

夏天里,我要么T恤牛仔,要么长长的素裙。各色的T恤,素色碎花的长裙好多,该让它们衣袂飘飘,柔婉温馨地陪伴我了。有几条棉布碎花裙,已褪色泛黄,很少穿了,却舍不得弃之。在每年的夏天都翻出来用清水洗洗,挂在衣橱,看它们安谧如水,独自着,清决着,老去着,如我一般。

小花园里,那株紫薇树枝叶茂密,却依然没有开花。倒是边上一株不知名的树,忽的就开满了细细碎碎的白色小花。柔软纤细的枝条伞一样蓬松张开,如女子秀丽的青丝,缀满了密密的小绿叶,细碎的小花儿,让人好生羡慕。

有风吹过,这株纤弱的花树兀自婀娜地舞着,摇曳着轻柔的身姿。清澈素净,却有一种惊心蚀骨的夭。

很多年前,我也有一头天然卷曲的浓密秀发。只因一人说,你若是直发就美了。于是,生生地把满头卷发拉直了。只要一新长出卷发就去拉直,如此反复,乐此不疲。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曾说我直发最美的人,早已不知散落在了天涯的何处,而我却习惯了折腾自己的头发,终成了一蓬毫无光泽的潦乱的枯草。

曾经的一切,恍惚一场隔世离空的烟花啊,在这初夏的阳光里,不着痕迹地慢慢消散,消散,风烟俱净。

阳光透过杏色的纱缦洒了一地,无声无息,仿若温婉女子恬静的微笑。这样的午后,一张木制的小桌,一杯清雅的绿茶,一张素白的纸笺,一本泛黄的诗词。临窗而坐,或随意翻看几页,或偶尔写上几句,或轻啜一口清茶,眼似闭未闭,静静地凝视着时光深处。

碧绿的叶片在透明的杯里浮浮沉沉,清然的茶香在空气里袅袅娜娜,微小的尘埃在眼前飞飞舞舞。阳光洒落一身,素薄的衣衫,淡静的心情,满是阳光的味道。

初夏的阳光,真好。

春雨丝丝地软香

文/金步摇

早春的雨后,空气中弥漫着缕缕花香,牵得人总想伸出鼻子嗅嗅。这样的时光,母亲总会往我怀里塞一只蓝色的搪瓷碗,让我去捡拾一种美味的食材——地软。地软是一种类似于木耳的藻类,它总是在春季雨后的草丛石缝中生长。初春的花儿草儿刚冒嫩芽,还没有覆满地皮,这时的地软最好找。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都以为地软是老天爷的眼泪流到地里生成的,要不然,为什么每当雨后,才会有水灵灵的地软呢。

在一片大好春光里,我和很多的小伙伴,捧着盆盆碗碗,三五成群地在沟沟坎坎里跳跃。拾地软,是我们和大地最亲近的时刻。小脚丫越踩越远,峭壁边踩到一截麻绳,我们会吓得哇哇大叫,树林里逮着一只没见过虫子,我们会惊奇得团团围观。

最欢喜的是拾到大片的地软。要是谁发现了新的地软生长地,那么准会呼天喊地招呼大家过来拾,片刻间他就成了孩子们眼中的英雄汉。小伙伴们这时谁也顾不上招花惹草了,个个跪在地里,屁股撅得高高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小手轻轻地慢慢地把那墨绿色的、软软滑滑的地软铺到自己碗里,生怕弄破了地软那娇嫩的小模样。

到了晚饭时,小小村庄的空气中,就充满着地软的鲜香味道了,那味道和着春光,闻得人心底软绵绵的。着急尝鲜的人家,过一下热水,点上几滴香油,就做成了一盘下饭的凉菜。斯文点的人家,用地软炒肉丝,小口小口品味。大多数人家还是蒸地软包子,粉条、豆腐细细剁碎,锅上烧油,炒俩嫩黄的鸡蛋,滴点香油,拌成馅。地软的味道软和、鲜嫩,像春风。那咬一口润润的爽滑感觉,又像春雨。包子蒸熟了,那诱人的香味飘在空中,用家乡话说:“真窜!”

我最喜欢吃刚出锅的热包子,软乎乎,嫩滋滋,香溜溜,馋虫在肚里来回拱。说来不好意思,我做小姑娘的时候,一顿能干掉八个大包子,吃得满口余香,真是过瘾。好在地软是素食,清淡利口,不腻不油,吃多了也不会闹肚子。

记得第一次离家打工时,母亲给我带了一包干地软,说地软泡水能治水土不服。异乡夜晚,那几片地软在我的玻璃杯里活了过来,慢慢舒展,吐气,盛开,黑色花朵薄薄地上下舞动,我一口一口喝着家乡的味道,心里满是牵挂。

不久后,我在那个陌生的城市发现了一个地软包子铺。老板说她的家乡也有地软,长在小河边,我很惊奇,我老家的地软明明长在坡地里。我跟老板说我拾地软掉进大坑里的故事,老板笑得像小孩。我们都觉得地软很神奇,一块不起眼的深绿色地皮,给普通老百姓缺盐少油带来了无尽温情。包子店老板告诉我,地软是一种营养丰富的健康食品,有清热明目、收敛益气的功效,还能养颜。就这样,我在异地尝到了家乡春天的味道,真是浑身舒坦,充满着活力。

现在条件好了,逢年过节腻了鱼肉,想换个口味的话,我就会蒸些地软包子。隔了岁月经年,地软的模样依旧,再入口,味道一如当年。可能因为它太寻常,也可能因为它无法大面积的培育,那自由春风,丝丝春雨,无限春光,一直伴随着这小小的田野美味,自由生长,原生原态,原滋原味。

早春的雨后,空气中弥漫着缕缕花香,牵得人总想伸出鼻子嗅嗅。这样的时光,母亲总会往我怀里塞一只蓝色的搪瓷碗,让我去捡拾一种美味的食材——地软。地软是一种类似于木耳的藻类,它总是在春季雨后的草丛石缝中生长。初春的花儿草儿刚冒嫩芽,还没有覆满地皮,这时的地软最好找。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都以为地软是老天爷的眼泪流到地里生成的,要不然,为什么每当雨后,才会有水灵灵的地软呢。

在一片大好春光里,我和很多的小伙伴,捧着盆盆碗碗,三五成群地在沟沟坎坎里跳跃。拾地软,是我们和大地最亲近的时刻。小脚丫越踩越远,峭壁边踩到一截麻绳,我们会吓得哇哇大叫,树林里逮着一只没见过虫子,我们会惊奇得团团围观。

最欢喜的是拾到大片的地软。要是谁发现了新的地软生长地,那么准会呼天喊地招呼大家过来拾,片刻间他就成了孩子们眼中的英雄汉。小伙伴们这时谁也顾不上招花惹草了,个个跪在地里,屁股撅得高高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小手轻轻地慢慢地把那墨绿色的、软软滑滑的地软铺到自己碗里,生怕弄破了地软那娇嫩的小模样。

到了晚饭时,小小村庄的空气中,就充满着地软的鲜香味道了,那味道和着春光,闻得人心底软绵绵的。着急尝鲜的人家,过一下热水,点上几滴香油,就做成了一盘下饭的凉菜。斯文点的人家,用地软炒肉丝,小口小口品味。大多数人家还是蒸地软包子,粉条、豆腐细细剁碎,锅上烧油,炒俩嫩黄的鸡蛋,滴点香油,拌成馅。地软的味道软和、鲜嫩,像春风。那咬一口润润的爽滑感觉,又像春雨。包子蒸熟了,那诱人的香味飘在空中,用家乡话说:“真窜!”

我最喜欢吃刚出锅的热包子,软乎乎,嫩滋滋,香溜溜,馋虫在肚里来回拱。说来不好意思,我做小姑娘的时候,一顿能干掉八个大包子,吃得满口余香,真是过瘾。好在地软是素食,清淡利口,不腻不油,吃多了也不会闹肚子。

记得第一次离家打工时,母亲给我带了一包干地软,说地软泡水能治水土不服。异乡夜晚,那几片地软在我的玻璃杯里活了过来,慢慢舒展,吐气,盛开,黑色花朵薄薄地上下舞动,我一口一口喝着家乡的味道,心里满是牵挂。

不久后,我在那个陌生的城市发现了一个地软包子铺。老板说她的家乡也有地软,长在小河边,我很惊奇,我老家的地软明明长在坡地里。我跟老板说我拾地软掉进大坑里的故事,老板笑得像小孩。我们都觉得地软很神奇,一块不起眼的深绿色地皮,给普通老百姓缺盐少油带来了无尽温情。包子店老板告诉我,地软是一种营养丰富的健康食品,有清热明目、收敛益气的功效,还能养颜。就这样,我在异地尝到了家乡春天的味道,真是浑身舒坦,充满着活力。

现在条件好了,逢年过节腻了鱼肉,想换个口味的话,我就会蒸些地软包子。隔了岁月经年,地软的模样依旧,再入口,味道一如当年。可能因为它太寻常,也可能因为它无法大面积的培育,那自由春风,丝丝春雨,无限春光,一直伴随着这小小的田野美味,自由生长,原生原态,原滋原味。

怀念的味道

文/罗英

长大了一些,在外面吃的次数越来越多。不是不回家,而是家中少了那位牵挂的人,少了每次回家后餐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

因为从小是跟着奶奶长大的,自然心中最重要、最亲近的人就是奶奶了。在我牙牙学语之时,是她教会了我第一个词:奶奶。在我双腿触地,不停颤抖的时候,是她让我走出第一步。要说谁是我的启蒙老师,我一定会说:我的奶奶。

幼时不懂事,下雨天还在外面和伙伴们玩耍,直到夜幕降临。没想到奶奶在外面冒着风雨找了我一整条街,漆黑的路上,孤独的身影,在风中颤颤巍巍,似是随时都会倒下。模糊中,她的背更弯了,斑白的发丝在风中凌乱,夹杂着嘶哑的声音。听见她声音的那一刹那,泪水从眼眶中奔出,咸咸的泪流入口中。

奶奶看到我时不是责骂,而是满满的担忧和心疼,这下我的罪恶感更重了,她的脸上早已被雨水铺满了。哦!是早已分不清是泪还是雨?暴雨仍倾泻着,不为我们所动,只是一味的下着,而且越来越大,我见雨珠愈发得大,便将奶奶先叫进去,免得感冒了。

回到家里之后,就闻到熟悉的香味,是红烧鱼还有许多我喜欢的菜,眼眶又有些微红,转而看到奶奶慈祥的面容时,就更加愧疚了。奶奶看到我愣住的样子,问我:“孩子,饿了吧!先去换了衣服,奶奶给你热热再吃。”我麻木的向浴室走去,任水淋到我的身上,脑袋里想了很多。

出来之后,扑鼻的是熟悉的香味,菜都冒着热气,而奶奶的衣服却是冰凉至极。我看到奶奶还没换衣,就着急了,急匆匆地说:“奶奶,你怎么还不去换衣啊!这样对身体不好。”“我想帮你热好再去嘛!你别生气,奶奶这就去,你快吃。”奶奶笑呵呵地说。

看到奶奶远去的背影,再看看这满桌的菜,我默默地坐下来,吃着奶奶给我做的菜,泪水又忍不住流下来了。“好吃吗?”奶奶突然走过来。“好吃,奶奶做的都好吃。”我赶快抹了抹泪,嘻嘻哈哈地说。“你这孩子,好吃就多吃点。”“嗯。”这刻,我觉得自己好幸福啊!我甚至因此决定每天按时回家吃饭,想每天享受家的味道。

那时候,天天缠着奶奶给我做好吃的,当然最爱的就是红烧鱼,连我妈都说只有奶奶的厨艺才能治住我这张嘴。听奶奶说,有一次我发高烧,妈妈急死了,而且什么都不吃,最后奶奶红着眼圈过来说:“我的孙儿只吃我的菜,结果奶奶的小米粥一到你的嘴边,你就喝下去了。”我听奶奶说的时候,也不相信,但这是事实,我想我的嘴认味吧!

就是一个这样让我依赖不舍的人,却离我而去了,那天,我抱着她的遗体哭了好久都不信。那个我依赖的人,她真的去了。一个怎么也不想接受的事实,我必须承受。

奶奶去后,妈妈想着法儿的抚平我的伤口,给我做这做那,当然也少不了我的最爱——红烧鱼。只是再怎样做,也做不出我心中的那个味道,我怀念的那个味道,奶奶你知道吗?我仰望着星空,想找寻属于她的那颗星,告诉她我的牵挂与思念,奶奶,你知道吗?

乡间味道

文/杜法好

乡间味道,其实就是田间的味道。

乡间味道,完全来自于那条穿过田间的农耕小道。

曾经被所谓的琐事所累,整日里将自己闭锁房间,无意中忽略了大自然的容貌。人有多事之时,前些日子,意外感觉到懒散身体的不适,决定闲静时出去走走。

初次漫步,便是通往田野的那条小道。起初时,只是迈开步子,看那远处红砖红瓦的校舍,看那由近及远随风扬波青青的麦苗。高大的铁塔,承载着数条黑色的线条,将天空切割成两半。西斜的夕阳,渐渐化为红彤的霞,映红归家少妇平静的脸。还有一头老牛,默默跟在男人身后,一步一摇。

哦!这就是乡间的味道?

走得经常,便又发现乡间的另一种味道。路边沟沿上的七七菜花儿开了,头顶着淡紫红色的花蕊。不,这是我第一次发现吧?这种可以拿来止血的七七菜,居然会在短时间内连续开两次花儿?我亲眼看见,在已经开过花的七七菜头顶,居然又开出另一种“花儿”,一朵朵洁白的绒团似的花儿,风儿一吹,会轻轻飘散而去,谁也不知它们飘向哪里。最为人们熟悉的苦菜花儿,却是黄白两种花儿抱团成簇竞相开放。数株野柳,顶部的粉红的花儿如满天繁星。它们几种,互相争奇斗艳,应该是一种用美丽的色彩装饰大地的味道。而风中的狗尾巴草,状貌如同其名,分明是一种生动形象的味道。还有,田地里的麦苗儿也开始渐渐泛黄,这应该是一种由年轻走向成熟的味道。

还有呢?还有呢?还有绿妆芽,根儿粗壮,甚至从坚硬的路面上钻出来,无所不在,这是充满生命力的味道?还有一种叫“茅草”的青草,叶片儿细长,布满锯齿牙,看似普通无状,但它有些典故呢!鲁班造锯子的故事,就是出自它身上吧?还有,杜甫曾写过一首很有名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用自己破败的茅草屋,来表达自己忧国忧民的思想。小时候甚不理解,想不到古代最伟大的诗人,居然居住在茅草屋里?不过,茅草除了可以为诗人盖房子,真不是一无是处。每年春天,它总是很早从土里钻出一根根尖儿,大人小孩称它为“茶芽宝”,那时七、八岁,总喜欢跟了大人到野地里拔它们,有时大人上坡地干活,也会带一大把回来,剥开青青的包裹,露出里面的白色绒绒,尝一尝,软绵可口,有种甜甜的味道。甚至就连茅草根儿也是孩子们的最爱,每天秋天,大人在地里翻耕除草,松软湿润的黄土地里,经常露出一节节白晰丰满的根,放进嘴里咀嚼,满嘴同样都是清甜的味道。另外发现,道路两边可以吃的野菜真是挺多,包括苦菜荠菜曲曲芽儿,小时候都吃过不少吧?还有一种“板凳腿”儿,要是在它嫩时采摘回家,清洗干净,或蘸酱,或凉拌,清脆可口。不过,现在它的花儿已经开过,只剩下数根结实,想来正孕育着生命传承的种子。不不,终于发现其中一株,头顶居然有一朵乒乓球大小、洁白雾状的圆球,是它的花儿吗?真漂亮!忽然一阵风儿吹来,圆球立刻化成数百片针状的絮儿,似刚才见到七七菜的种子,瞬时不见。

这些,是嘴馋的味道?还是儿时记忆的味道?

今日闲暇,又一次走过那段田间小道。眺望远处,不由得从内心发出惊叹。

就瞧瞧吧!极目远处,直到远方的村庄,满坡地的麦苗儿,早已变成一片片金黄。而一直生活在这片黄土地上的男男女女早在家里坐不住了,他们开了收割机,开了拖拉机,一齐涌向田间小路,涌进一片片麦熟麦黄,被粉碎成粉末的麦秸和着尘土飞扬。

轰鸣的马达与欢声笑语,可是要传递丰收的味道?

童年的年味

文/张发奋

“天地风霜尽,乾坤气象和”。日子进入阴历的腊月,快过年了。走在城镇乡间,总有一股味道萦绕在身边,这个味道就是年的味道。可是,这个味道却离我记忆中的那个挥之不去的童年的年味越走越远……

童年时节,总是在盼望着年的到来中才意识到日子的缓慢,总是在“年又过完了”的叹息中才意识到日月的如梭,总是在掰着手指头盼过年的倒计时里才意识到自己又长一岁了,总是在幸福的期待中过完每一个年。正如鲁迅先生在他的《祝福》中所说,“旧历的年底毕竟最像年底,村镇上不必说,就是天空中也现出将到新年的气象来。”

童年时节,每当乡村过年,辛苦劳作一年的农民就会把平时的积蓄拿出来大方一回。于是,村庄上空袅袅的炊烟在缭绕盘旋,空气中到处弥漫着肉的浓香,家家户户的门前贴着对联,挂上大红灯笼,近处远处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伴随着大人们的欢笑声、孩子们的嬉闹声,一切都是那样的香甜和喜悦,完全让你体会出一个纯正、温馨、快乐、幸福的年的味道。

味道之一:

宰过年猪。这是乡村腊月的一个亮点。在普通农家,每年能宰上一头年猪是一家人“运程”好坏的象征。“年猪”,本来应该是专门用于过年食用的猪,可在我童年的记忆里年猪是一家人一年到头肉食的主要来源。这头猪在快进入腊月的时候就开始“贴”食,即喂精饲料,用最短的时间

味道之二:

推过年磨。推磨是指磨汤元,磨豆腐,磨米豆腐。那时乡村活困难,平时很少吃这些食品。进入腊月,不管平时多么节省,家家都要做这几道食品,作为正月的主要菜谱,煎炒烹炸煮都离不开。那时加工工具是石磨。石磨,就是两块直径一米左右,约人生20公分厚的圆石摞在一起,上下齿状反方向错开,装在一个大的带出口的石盘里,然后固定在一个十分牢固的架子上,上面的一块石头中间有一个圆的孔,边儿上对称着插着一条长的木柄,叫磨杠,把豆子、米和着水从上面石磨中间的孔放进去,蓄力或人力推动磨杠转动上面的石块,白花花的浆子便从两块石头咬合面的缝隙里流进石盘时,再汇集到下面的木桶里。经过加工成型。也就是因为这原因,乡下有个谚语叫“三十的磨子,推不得”,说的就是年三十了,该磨的都该磨好了。

味道之三:

砍过年柴。那个时候农村由于广泛开荒,山林面积减少,加之我们老家那里的唯一燃料来源就是森林里的柴禾,所以燃料一直紧缺。可是为了过年期间能把火烧得更旺,图个是“旺旺”的彩头,家家户户都得在年前准备些好柴块(就是纯木块),房前屋后的树子也被修葺一新,于是满院子里到处都堆码着平时难得一见的柴块。一捆一捆,规规矩矩,有横码的,有竖堆的,蔚为壮观。而我也在渐长的年龄中被父亲“押”着去参加这样的劳动,常常手被划得鲜血直流,可是想到是为过年作准备,我也就每每“疼并快乐着”。把猪喂得膘肥体壮。可是由于那个年代物资紧缺,每家的年猪都只能是“购留各半”,就是说要把年猪的一半卖给国家,而且还要卖“硬边”(带猪尾巴的那一边)。因为那个时候集体生产,宰年猪都只能是安排在晚上打着火把进行,而且因为一个村只有一个指定的屠宰师傅,宰年猪的人得提前几天与师傅预约,傍晚就得开始作准备工作,而且因为是在晚上大家都比较有空,于是每当哪家宰年猪时,就会有很多人围到一起,评判着哪家的猪壮,哪家的膘肥。等到猪打扫干净还在冒热气的时候,第一块肉就得割下来赶紧送到厨房去,因为得请上乡里乡亲的一大桌人吃“刨汤肉”。在我的记忆里,每当看到大锅里炖第一块肉时,我总站在锅台边,紧紧地盯着锅里跳动的肉块,闻着那飘出的香气,不知不觉地唾液流出。母亲在旁边看了,便会用筷子扎出一小块肉放在碗里,我伸手就抓,顾不上烫嘴,狠狠地咬下去。

味道之四:

分糖。正月初一是必须要吃汤元的,可是汤元信子中红糖是必不可少的。那个时候,物资供应全是凭票,每年的腊月里,村上就会组织人到街上统一把一个村的红糖全背回来,按人均二两分下去。每一年的那一天,看到背红糖的人回来了,我们一大群小孩子便会早早地去围着,等到红糖从口袋里倒出来摊开时,我们便会越围越近,用冻得发红的小鼻子狂嗅着弥散开来的味道,瞬间蠢蠢欲动的口水便流到了嘴边,大人们便防贼一样警戒,可是毕竟小孩子人多势众,每每总有偷窃得手的,其他人便羡慕地看着他们喜滋滋地逃走……实在没机会,就只有等到自家的分到后,死皮赖脸地缠着妈妈,终于得到一块,含在嘴里,香甜瞬间溢满舌尖,舍不得吞下去,慢慢回味,只觉得有一种甜,它深深地溶进生命之中,历久弥坚。

味道之五:

祭祖。“每逢佳节倍思亲”,过年那天,家家都要把祖坟打扫干净。先在家里设张供桌,点上香蜡,摆上菜肴水酒,奉上“福纸”,等到吃团年饭前,得先把这些供品送到祖先坟前,三拜九叩,许下心愿,祈求列祖列宗祈福保佑,点上纸钱、福纸,燃放鞭炮。然后才回家吃团年饭。一顿团年饭,便是过年的主题曲。丰盛的菜肴摆满一桌,炖菜、炒菜、凉菜样样都有,阖家团聚,围坐桌旁,共吃团年饭,心头的充实感真是难以言喻,既是享受满桌的佳肴盛馔,也是享受骨肉亲情的快乐。

味道之六:

守岁。到了年晚上,也就是“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年”的除夕夜,“除夕更阑人不睡”,“守岁围炉竟废眠”,全家人围坐在一起,茶点瓜果放满一桌,父亲少了平时的威严,母亲多了平时的慈爱,孩子少了平时的拘谨,一家老小,边吃边乐,谈笑畅叙。到了子夜,“爆竹声中一岁除”,各家的鞭炮都要拿出去燃放,把年夜衬托得异常热闹。

味道之七:

拜年。难忘的年夜总是过得很快。天亮了,孩子们像出了笼的小鸟,穿上母亲做的新衣、新鞋,无拘无束地在房前屋后疯跑着。父亲买来的鞭炮舍不得成挂的燃放,把它拆散一个个地点燃,每一声响都是那样地悦耳动听。人们开始相互拜年,整个乡村又在年的气氛中沸腾起来。记忆中最企望的还是“车车灯”这类的民间自发的拜年方式,一大群人,男妇老少,画着淡妆,披红挂绿,吹吹打打的就来你门前了,又唱又跳,讨个红包就又去下一家,人们便一家一家的围观下去,直到他们消失到视野的尽头。这既是当时民间少有的文化大餐,也是是整个节日期间最富年味的民俗活动了。从初一到十五,人们按照亲疏辈份依次走亲戚,吃转转户,这样一趟下来,虽然很累,但人们心里是热乎乎的。

童年的年味,如百年陈酒,窖香浓郁,醉人肺腑,品不完,尝不够;童年的年味,来得风风火火,走得急急匆匆,留给了我太多温馨的回忆,太多美妙的憧憬;童年的年味,充满了温馨、祥和、喜庆、吉祥;童年的年味,承载着我童年的记忆,也孕育着我童年的梦想,有滋有味,回味无穷……

2012年1月20日凌晨三点,

六点钟的风

文/苍耳

六点钟的风里有一种异味。

它是慢慢洇过来的,或者说是悄悄摸过来的,它洇到我的鼻尖时已近乎没有了。清早的风挺大,一波接一波的,异味似乎被稀释,时有时无,象一缕游丝那样。这使我对自己产生了直觉的怀疑。

这里靠近很大的湖面,没有什么废气源在附近,并且湖面上还泊了一条乌篷船。我每跑一圈都能嗅到那种味道,它类似于阔大空间的皮肤生出细小的疱疹,一点也不明显。加上忽明忽暗的风,这种味道总是隐隐约约的,却令我不堪忍受。

这无疑是一种正在腐烂的臭鱼的味道。

我一直在判断它可能的来源。它被湖水的气息和秋天落木那干干的树脂味包裹在里面了。臭鱼的味道让我打量起空间来,并瞬间改变了我对空间的印象。看来,空间从来都不是完整的,比如此刻它被臭鱼的味道慢慢切开了,进而露出了它的瓤和籽儿。事实上这种异味里潜藏着生命的腥气,似乎在反抗着腐变的怪味。这也正是使我感到模糊难辨的重要因素之一。然而,这种反抗在更多的时候不可能被注意到。因为人们只闻到了“结果”,而忽略了尚未消失掉的那一部分生命气息,那种臭味中的一缕腥味。

秋天正在加速成熟,结着自己的草籽和荚果,而臭鱼的味道就象树叶的反面,它迈着阔步游过来了。

由此我注意到了,一大群水鸟旋转着泼洒在更远的湖面上空,象鱼群的隐喻并成为它们的倒影。生态链就是这样反串着的,象一只手的冷笑。

为了证实我对异味的判断,我透过野草恣肆的铁栅,向湖面看去,除了那条乌篷船外,只有涌动的水波,一圈圈的,已清到极处。当我就近朝草丛遮掩的边沿搜寻时,突然有那么多剌眼的白,陡地刷亮了我面前的铁栅。大大小小的死鱼被波浪冲击到湖边,象杂乱的泡沫板,拥挤在它们的“出口”,上下波动着,却整齐地喊着口令:一二一,一二一。

空间就是这样渗透过来的。它潜藏着它的秘密的腥气和正在腐败的气息,一同进入到秋天的深处。没有谁能把它分离开来。一种不可思议的完整,有时竟让我们不敢直面它。甚至,一阵风就能将铁栅的影子渗入到我的影子当中。我会让影子站在这儿,而让我作为另一个人远远地走开么?

乡间味道·兰花落苏

文/稼穑

时下流行食素,盛夏更宜吃得清淡。但要清而有鲜、淡而有味,那一定要当地当季的好食材了。吃货们,松江“兰花落苏”(茄子)鲜香脆嫩、爽口下饭,就是当前最时令的美味。这可是当年松江府的贡品呢!据说慈禧太后就十分喜欢这一口酱落苏。

江南人称茄子为“落苏”。据传,战国时期吴王阖闾有一天看到妃子的孩子帽上的两个流苏,很像要落下来的茄子,于是“落苏”随口而出,从此将茄子叫“落苏”,且将农历十月三十定为“落苏节”。

“兰花落苏”作为松江府的特产,因有兰花清香而得名,种植历史已有六百多年,元朝有记载在松江北门外菜花泾一带种植为正宗,民间还流传着父女俩种落苏的感人故事。《华亭续志》也有记载,“菏泽浜落苏,有柴白两种为贵,味甘肉嫩胜于客种,取其小而摘之,经活水而入甜酱内,逐为菜品胜味。”

当地人也把“兰花落苏”叫“兰花小茄”,因其形如传统的本地茄子,但个小如指,有的饱满如母指,有的细长如无名指,前者肉厚质肥,后者皮薄细嫩,前者酱之,后者鲜食更佳。当地民间把鲜食落苏叫“捏落苏”,清晨在露水中采摘,用竹牙签在落苏身上刺上小孔,放盐及少量明矾,用手反复捏之(搓揉),再冷藏个把时辰,即可食之。鲜食加工简单,原味十足,清香爽口,软而不酥,十分过饭(下饭),是夏令桌上佳品。酱落苏其味更丰富,但制作很吃功夫,一般要先制作好酱(用面粉加蚕豆瓣制成饼,放在麦秸秆内发酵,利用黄梅高温高湿发酵,出梅后放水拌料,再在太阳下暴晒),将腌制好的小落苏放入酱缸内,在太阳底下直晒,太阳越烈,则落苏越入味,当然前提是要有好酱。入酱的落苏经三到五天日晒,可从酱里拿起来直接食之,也可晒干久藏。酱得好的落苏,油光发亮,内冒咸蛋黄般黄油,肥甘鲜香,回味无穷,可做菜肴,也可当零食,平民百姓常吃,文人雅士爱吃,难怪慈禧太后也喜好这一口。

兰花落苏一般在四月移植,五月可摘,食至立秋,不施化肥、不用农药也可长的枝繁叶茂、果实累累。

捏落苏是夏季当地家家户户简单的美味,但酱落苏讲究佐料、天气、经验,能酱好不易,尤其是现在好酱、好落苏、好经验所有无几,笔者深有体会。好食材是成就美味的关键。要做好的酱落苏,好的落苏品种是极为重要的。什么是好品种?就是在这块土地上千百年来传流的、经过长期进化的、具有抗病性强、抗逆性好、适应强、品质优的特点,与人共有这方水土。所谓人灵地杰,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旦远离就会水土不服就是这个道理。但这些年外来物种纷沓而来,乡土品种流离失所,不少长者乡贤因感觉不到这种乡间米道而颇有怨言,也触发了他们牵挂着的乡愁。

人生天地之中,与天时地理相应,故不同的季节,饮食相应食材。每种食材都有属于它生长的地方、时节,要尝到乡野新鲜,就要遵循自然节奏。当地、当季、应时而食,既是简单健康的饮食,又是一种自然有效的养生方式。

如今,松江农技中心在浦南经过七八年的广泛搜集,已有五十多个乡土品种作为资源被保护。“兰花落苏”等一批名特优乡土品种经过精心培养、提纯复壮,将面向家乡父老乡亲。

民以食为天,食以乡土宜。应时而食,乡间米道。

幸福的味道

文/陈明远

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我光着小脚丫来到这个家。

我学会说的第一个词是“妈妈”。当我第一次说清楚这个词时,我看到了妈妈的微笑,那是一个多么灿烂的微笑,带着满心的喜悦。

在我不开心的时候,妈妈总会为我讲很多有趣的小故事,逗我发笑,还会炒我最喜欢吃的土豆丝。那浓郁的香味儿是幸福的味道。

每当考试后,我总会拿着试卷与妈妈分享,妈妈看到卷子上的红对钩,就会露出欣慰的微笑。她的微笑里包含了对我无尽的爱,让我快乐,让我喜悦,让我幸福。

我的爸爸是一名警察,每当我想向困难低头时,他总会鼓励我:“孩子,加油啊!坚持就是胜利!”

前不久,学校大队辅导员刘老师告诉我,我可以竞选校少先队大队委员了。我听后既高兴,又害怕。一方面是觉得有了一个展现自我的好机会,另一方面是怕自己落选。爸爸鼓励我说:“儿子,别怕,爸爸相信你一定能成功!”他带我出去玩,放松心情;给我讲名人的成功故事;还陪着我设计展板、准备讲稿……

在竞选的笔试、面试环节,爸爸的鼓励时刻伴随着我。最终,我以综合排名第一的好成绩当选为校少先队大队长。是爸爸给了我前进的勇气!

我有一个幸福的家,我爱我家!

小镇的秋天

文/九满

这个十一月,我出了一趟远门,去粤西的鳌头小镇。一个人去。

炎夏已经过去,蓬勃的生命,开始绵软下来。叶开始灰了,天空变得苍茫起来。怕冷的蟋蟀,率先跑进人家的屋子里,寻求温暖与庇护。农家辛苦劳作了大半年的农具,终于息下来。土地也该松口气了。四野寂静,是喧闹过后的宁静。

小镇的道路两旁,奢侈地用了大朵大朵的菊花,来点缀绿化带。行人都匆匆,少有留意的。我意外地撞见一只蝶,它面对着一丛菊,简直失了主意,不知道亲近哪一朵才好。想来这只蝶,已幸福得找不着北了。 

这个季节,最美的是路旁的凤凰树叶。黄得透明。不是枯败的黄,而是明艳的黄,是藏了喜悦在里头的。所以,它的凋落,成了风景。现时,满树的叶,都黄透了,是黄澄澄,像黄花朵。它顶着一树的黄花朵。这是它最好看的时候。

袂花江,从远方坦坦荡荡漂来,经过小镇,它扭动灵巧的身姿,舒展而随意地流过去。一路起伏一路蜿蜒跌宕,韬养了江水的豪气。

江堤上,是大片欲黄未黄的草。它们淹在一片夕照的金粉里,相依相偎,相互安抚。野花兀自开放、兀自欢笑。蟛琪菊花开得随意又随性。朵儿清秀不施粉黛,却色彩缤纷,红的黄的、白的紫的,仿佛商量好了似的,万众一心、齐心合力地盛开着。喇叭花开得肥肥的,一副丰衣足食的模样,是一大朵一大朵怒放着的,有着丰腴的美……此刻,在风的指挥下,它们毫不含糊地,敲锣打鼓地,来一场华丽舞蹈。如同被惯坏的孩子,正满地打着滚,撒泼似的,把紫的、红的、白的、黄的颜色,泼洒得四处飞溅。秋天里,它们是当仁不让的主角。

空气中,是花的味道芦苇的味道,还有水草的味道。使劲嗅嗅,满鼻清香。芦苇丛中的白鹭,在我惊喜的欢叫声中,一只一只飞起,远处,近处。它们在舞蹈。有这样的江在,白鹭是幸福的。

从江堤往下看,能看到大片的田野。这个时候,庄稼收割了,繁华落尽,田野陷入令人不可思议的沉寂中。

小镇的街道,可真是太袖珍了。竖不过两条街道,横不过三条小巷,路边长着白兰树、黄槐树,花开得绸绸密密。

去小镇中心,要路过一个"初心廊".是街边劈开的一块地,里面栽了数棵小叶榄仁,盖了几间小亭子,放了几张石凳石椅,便成了园。我很爱那些树,它们的叶子,饱满地绿着,生机勃勃。我路过时,透过树叶的缝隙,看到一个亮透了的月亮,像一枚晶莹的果子,挂在树枝上。天空澄清。

晚上,这个小园子,是小镇老人们的天下。他们聚在这里,吹拉弹唱,声音宏亮。他们在唱粤剧。风吹,丝竹飘摇,衬了老人们的身影,鹤发童颜,我看得痴过去。粤剧我不喜欢听,我吃不消它的拖拉和铿锵。但老人们的唱我却是喜欢的,我喜欢看他们兴高采烈的样子,那是最好的生活态度。

主妇们蹲在家门口择菜,隔着一条巷道,与对面人家拉家常。月光在巷道的水泥地上跳跃,小鱼一样的。莴苣削了皮,绿莹莹的,活脱脱出浴的美人。用它炒蛋,放点虾米,味道实在好。莴苣叶肥肥的绿呀,不能碰,一碰,满掌青滴滴的,把它切碎了炒米饭。白的米粒里,有星星点点的绿,那叫一个赏心悦目呀。吃到嘴里,香透。

拐角处那个卖报的女人,我路过的时候,买了一份报,看看当地的新闻。十一月,她身旁的紫荆树全开了花,一盏盏小红灯笼似的,点缀在绿叶间,分外妖娆。我说,你瞧,这些花都是你的呀。她扭头看一眼,笑了。

做萝卜糕的老人,停在路边。他的背后,是一堵废弃的围墙,但这不妨碍萝卜糕的香。他跟前的铁皮箱子上,叠放着五六个小蒸笼,袅袅的香雾,在上面缠着绕着,那是蒸熟的萝卜糕好闻的味道。老人黑瘦,脸上的笑容却像热腾腾的萝卜糕,让人见着,暖。雪白的米粉、虾米、香肠、萝卜丝,被他装进一个个小小的木器具里,上面点缀香葱三两点,放进蒸笼里,不过眨眼间,萝卜糕就成了。我停在他那儿,买了几块尝。热乎乎的甜,软乎乎的香,忍不住夸他,你做的萝卜糕,真的很好吃。他笑得十分十分开心,他说,他做萝卜糕,已好些年了。我问,祖上就做么?他答,祖上就做的。于是我笑,他笑,都不当真。

做肠粉的老太太,推出了她的小摊子,在路边现做现卖。硬纸板上,简陋的几个字当招牌:宫庭肠粉。我叫了一碟,味道真的很好,绵软而香甜。暗地想,是哪朝哪代宫廷制作此粉的秘方,流落到民间来的?会不会从唐诗年代就有了呢?如此一想,我的舌尖上,就有了千古绵延的味道。

夜深了,小镇的灯光渐渐暗淡下来;散漫的星光照着大地,给小镇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夜晚的小镇,静得有些不真实,狗不叫,鸡不鸣。只有身边的江水,在哗哗地流,像下了一夜的雨。我走在水声里,觉得幸福。

腊味纷呈

文/谢汝平

我总觉得,无法用语言来描述腊味,无法用文字准确地将其特质表现出来。其实,到了腊月,一切自然而然地就散发出“腊”味,并且随着春节临近而愈发浓烈。

腊味的第一波当属腊八粥了。不管腊月如何忙碌,这一碗腊八粥还是要喝的,浓浓的香甜的粥,带着母亲的爱意,带着岁月的醇厚,喝上一口,仿佛就能将一年的疲乏解除,仿佛就能带来无限的好运,从此平安幸福无病无灾。

腊味的主体该是那些腊鱼腊肉腊鸡等腌制风干的腊制品了。腊月气温低,大多在冰点以下,尤其适合制作腊肉。在我国大部分地区,都有制作腊味的传统。由于各地方的口味不同,制作的腊制品也千差万别,体现了腊味美食的丰富多彩。在我的家乡,大概是因为气温不够低,或者是空气颇为潮湿,腊制品的种类和数量并不太多。但香肠是家家户户必备的。把肥瘦相间的肉绞碎,拌入香葱、生姜、花椒、八角、食盐、料酒、白糖等佐料,然后灌进肠衣里,晒干后就成了美味的香肠,吃的时候蒸一下,切成片即可,美味又方便。除了香肠,腊鱼腊肉火腿等,也非常普遍,这些经过腌制风干的食品,不仅可在春节期间食用,还可以保存很长时间,成为一年四季的美味佳肴。

纷呈的腊味不仅表现在食品上,也在生活的各个方面。随着春节临近,各种各样的年货,吃的穿的用的玩的,无一不带有浓重的腊味,那既是生活安逸的味道,也是达成心愿的味道。在外的游子回家了,风尘仆仆的味道错综复杂,却也是最幸福的腊味,大人喜欢,孩子高兴,全家都笼罩在团圆的喜悦当中。大人们给孩子新买的衣服,儿女们孝敬父母的衣帽鞋袜等各式穿着,也都带着特别的温馨。这腊味,包裹着我们的幸福和满足。

腊味纷呈,这些都是人间烟火味,朴实而温暖,但也别忽视大自然的味道。低调的冬天带来了雪和霜,它们的味道尽管淡得似有似无,却代表着遥远天国的祝福。而阻在屋外的寒风,也是腊味的一种,有些冷澈、有些凛冽,却衬托得人间更加温暖。倒是墙角的腊梅,它苍老的枝干,诗意盎然的花瓣,怎么也掩饰不住内心的芬芳,那股幽香,密而绵长,充斥到人间每一个角落,将所有的腊味撩拨得浓烈丰富,精彩纷呈。

乡村春天的味道

文/野鹤

春天,四处洋溢着青草的味道。成堆成捆的青草,从田间或沟坡上割来,再铡成牲口可口的小段。在这个时候,那味道沁人心脾,清香、清纯得似乎比绿茶更宜人。在城里,想故乡的时候,我就会去草坪上闻它们,尤其是园艺工开着嗡嗡的割草机刚刚走过之后。我在那草地上,像一只疯狂的驴子一样打个滚儿,躺一会儿,有时还会掐段草尖儿尝尝。

春天,是炊烟的味道。从小瓦房顶上冒出,袅袅的蒸腾、萦绕、飘散。如果你仔细闻,在那里面你能分辨出刚蒸好的馒头的味道、芝麻叶汤面条的味道、荠荠菜饺子的味道。当然,再抽象和文绉一点说,还会有母爱的味道、思念的味道、想家的味道。现在我闭上眼,就能看见炊烟,闻到那炊烟,闻着闻着我就会轻轻地飘起来,掠过湿漉漉的小路、纵横的阡陌、流淌的水渠和虚掩的柴门,狗汪汪地叫,鹅伸着脖子,鸭掌在小水坑里扑嚓扑嚓作响……

春天,是骡马粪的味道。那味道一点儿也不让人讨厌,相反,它们像金子一样在村头、道路上闪光。老人说,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一点也不假。有它们做肥料,再加上一些阳光、一场透墒雨,庄稼就青枝绿叶,茁壮极了。小时候我曾背过粪筐,但那“金子”大多被早起的勤快人拾去了,我只能背着空粪筐到处转悠。有一次我生气极了,照一只白胡子山羊的屁股上跺了一脚,那山羊站起来就拉了一串。

其实,乡村的味道最突出和根本的,是苦涩的味道。那苦涩的味道不是艾蒿那种苦味,艾蒿的苦只在舌尖、鼻尖,且苦里有种甘洌。艾蒿的苦只能让昆虫望而却步。春天里,乡人把它制成香囊,或弄一束插在门缝里,说是避邪,其实只能熏熏昆虫,尤其是那些带毒的昆虫。

其实,乡村的味道也不是黄连那种苦。黄连我没见过长啥样,但作为药,我吃过。吃的时候我哇哇大哭,死活不往肚里咽,母亲赶紧给我挖勺白糖,填到我嘴里,我就不哭了,咽了。那已经是小时候的事了。

乡村的苦不知要比黄连苦多少倍。因为乡村的苦在村里人的心里。关于这一点,城里人,特别是那些幸福着的城里人,无论如何是想象不出来的。你看吧,旱、涝、冰雹、蝗虫;房子、儿女、媳妇;生老病死、人情世故……哪一件不是一副沉重的担子?哪一件不一拳将人击倒?哪一件不让人活生生地蜕几层皮?

乡村的苦只能熬。

熬,得慢慢地熬,拼命地熬,希望里夹杂着绝望熬。熬熬也就过去了,但有时却不能。在熬的过程中,孩子成了老头,媳妇变了婆婆,老头和老太太成了地头里的一堆新土……

在这里,我想起一个叫日子的词。它给人的感觉依然漫长,犹如老妇人纺花时抽出的线。熬与之类似。而且,乡村的味道就附着在这日子上。日子一天天,苦也变得悠长,但依旧温暖、厚实,如同春天里四处洋溢起新鲜的味道……

草莓与黑梨

文/草籽

前几天看见一个人推着自行车从一单位门口走过,车后架上绑着两个柳条筐。

如果是以往,把自行车看两眼就抬脚进门上楼了,那样的话,就要错过一件有意思的事儿了。那天时间宽裕,便想到路的东头走走,从来还没去过。去了,却见那辆自行车停在路口,车主取出玻璃瓶准备喝水。搭眼一看,右边那个柳条筐装着梨,黄澄澄。左筐里黑黢黢,黑石头模样。

不会卖石头吧?走近细看,石头却也是梨的形状——披着黑衣裳的梨。黑得地道,手榴弹一样的黑,又有红里带黄的铁锈遍布全身,如果不仔细看,真以为是工厂车间角落里一堆废铁疙瘩。

“这是梨么?”小心翼翼地问。主人一个劲儿点头:“是梨是梨——黑梨。”猛可想起前年冬天见过冻梨,也是黑色,买回家要在凉水里拔出凉气,待梨周身结出一层冰,把冰敲破方可食用。如今已是农历二月,气温升高,冻梨显然已经耐不住了。于是又问这黑梨是否经过加工,被主人否定,说这是前两年引进的新品种,卖点就是一个黑。

黑玉米、黑米、黑花生米等先后登场,这梨也算是黑色食品?要不买几个试试?

黑梨也惹其他路人的眼。我往塑料袋装梨的当口,两三个跟我年龄相当的老人凑上来,向我打听黑梨的味道。“买两斤吧,”我鼓动他们。“买了才知道味道,说不定还不错呢!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他们可能以为我是卖梨人的托儿,转过身都走了。

四块五一斤,比黄梨贵两块钱。提着五个黑梨,见到同行就想显摆,拿出两个送她,着实把她吓着了:“这是啥——能吃不——”好说歹说,她方收下,倒好像是照顾了我的生意似的。

五个梨剩下三个,出门想再买几斤,却没有了那人的影子。回到家,迫不及待拿刀子给黑梨削皮,听见“沙沙”作响,判定梨肉很脆。果然,不但脆,而且甜,稍带淡淡酒味儿。不过实事求是地说,味道与黄皮梨相当,果肉都是白色。

碰巧,下午就有朋友从临潼来,带来一盒草莓。草莓与黑梨,就这样不尴不尬地在我家茶几上会面了。一时兴起,要把最后的两个梨送给朋友,他有两个孙子。朋友家在石榴的故乡,见到黑梨也不认识,也很好奇,但能看出我内心是舍不得的,客客气气推让一番,最后只拿走了一个。

好了,只剩下一个黑梨了,不送了。

蒸煮秋天

文/张金刚

凉秋渐至,多情的乡野便次第或扎堆奉出各色美味,以飨世人。一道道或蒸或煮、或繁或简、或荤或素的美食,丰富着餐桌,逗趣着味蕾,更搅动着人们享秋的欢愉。

秋风起,蟹脚痒;菊花开,闻蟹来。时值金秋,螃蟹成熟,黄多油满,蟹肉凝聚,甚是肥美。故而,秋,当以食蟹为最隆重之事。选蟹,因生长之地而分等级:湖江河溪沟海,六级分明;闻名天下者,当属蟹中之冠阳澄湖大闸蟹。食蟹,因雌雄之异而分时机:九雌十雄,不时不食;九月的母蟹,抱卵黄满,肉肥味美;十月公蟹,精壮有力,脂膏丰腴。

螃蟹以清蒸最佳。将螃蟹放在淡盐水中,浸泡片刻,去污杀菌。锅中注入清水,放上葱段、姜块、花椒、料酒;将捆好的螃蟹置于笼屉内,视大小,加盖蒸制。此时可做蘸汁:葱、姜、蒜剁成碎末,放入小碗,加盐、糖、味精、生抽、陈醋调制。待螃蟹色泽红艳,即可起锅上桌。

取出的螃蟹,蟹壳橙黄;打开蟹盖,蟹黄金灿、蟹白如玉。自古蟹有“四味”之说:大腿肉,丝短纤细,味同干贝;小腿肉,丝长细嫩,美如银鱼;蟹身肉,洁白晶莹,胜似白鱼;蟹黄,营养丰富,为蟹精华。蘸汁食蟹,味道美极。或一人悠闲独品,或众人聚会狂嚼;此般情趣当如《世说新语》中言:一手持蟹螯,一手持酒杯,拍浮酒池中,便足了一生。

玉米,行列整齐,青纱帐一般。顶缨的棒子,颗粒饱满,昭示丰收;按捺不住地想要啃食老玉米。挑选苞叶嫩绿、尚未熟透、一掐便流白汁的玉米,麻利地撇下几穗,装篮回家,以待煮食。毕竟,煮玉米只为尝鲜,断不可贪食,亏了收成。

剥掉厚实苞叶,只剩里层数片,冲洗干净;放入锅内,加清水没过表面,加盖大火蒸煮。少顷,丝丝甜香的味道,便蹦出翻滚的水花,溢满房间,让人陶醉。待十分钟,苞叶变黄,便可关火揭盖。用筷子夹出滚烫的玉米,凉水冲过;香喷喷,撩动着食欲,已迫不及待。

揪掉缨须,烫烫地剥开,金黄的玉米,赫然露出。草草挑除残留的毛须,横放棒子在嘴边,便大肆啃嚼起来。饱满圆实的玉米粒,挤满口腔,香味四溢,好生过瘾。一穗下肚,兴致正浓,便又垂涎其他。片刻,数穗玉米,横扫一空;只剩棒子,狼藉一片。

花生,叶片斑驳零落,当是粒满成熟。或弓身力拔、或挥锹抡镢,地头地尾一遭走过,便有绿苗缀满花生,成堆摆放。刚摘下的花生,脆嫩生汁,最宜煮食。挑选一盆饱满、个大的双粒、三粒花生,洗净泥沙;放入锅中,注清水,加盐、花椒、大料,煮熟即可。剥开,灰白的仁儿着实可爱;嚼在口中,香面味美,不肯释手。

红薯,撑开地面,绽出道道裂纹。挥锹刨出,连蔓拽出数块硕大的红薯,紫皮、白皮、黄皮,灿烂了农人的笑脸。挑匀称的红薯洗净,或放在笼屉上蒸、或放入清水中煮,皆可烹出美味。蒸煮透熟的白瓤薯,口感甜面;黄瓤薯,食之甜爽。吃上一块,满口香甜。亦可将熟薯切块,晾晒风干保存,做成红薯干,便可随时嚼吃或煮粥。

还有滚圆的南瓜,可蒸食,瓤红甘甜;可煮粥,汤浓味美;红脆的大枣,可单独蒸,可嵌入玉米面饼里蒸,红艳甜香;褐黑的板栗,可煮可炒,甜面香郁;各色的杂豆,可煮粥,营养丰富,味道鲜美……亦可将数种蒸煮拼盘,红黄白黑紫,色艳味丰;美其名曰:大丰收。应时应景,意蕴遂心。

或蒸或煮,美食一秋。简单而朴素的手法,丰盛而香甜的味道;蒸出蒸蒸日上的红火日子;煮出原汁原味的生活情调。

悠远的醋香

文/李晓会

对家乡手工醋和醋糟粉的回味,是被这个季节勾起来的。按照家乡人的习惯,农历九月底十月初的农闲时候正是人们搭缸淋醋的时候,那种酸酸爽爽,淳淳的醋香就成了这个时候飘荡在村庄的主要味道。可是近些年,走进村庄,纵使你使劲嗅着鼻子,那种香味也只有从久远的记忆里飘来。

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我的家乡家家都自己做醋,尽管做醋的程序很复杂,但如春耕秋收一样,这对农家人来说是约定俗成的事情。夏天里踩D,中秋节煮料,大麦、小麦及五谷杂粮在铁锅里煮开了花,然后装进瓦瓮里,拌上D块,继续保温发酵。夜半时分,会听见“噗哧哧”的发酵声音。等瓦瓮发满了之后,用醋筢筢打下去,如此这般,要重复好多遍。妈妈忙时,就会安排我去“打醋”,这是我唯一能帮妈妈做的事情。近一个月时间,醋发好了,就该拌醋了。

拌醋在做醋的过程中是最神圣的,因为这个环节里弄不好很容易坏醋。早在南北朝时《齐民要术》里就多次提到坏醋现象。在我们家乡也有“同住一个院子,两家不能同时拌醋”的说法,可见酿醋的确不易。所以,除了提前准备好玉米皮、麦麸等主料外,还要选个好日子。虽然不会像娶媳妇盖房那样找阴阳看日子,但主人们都在自己心里有盘算,“三、六、九”都是可选的吉日。日子既定,主人家关起门来,焚香请醋家婆下凡,经管酿醋。这时节,妈妈把煮好的醋粕加进去原料,倒在笸篮里反复搅拌,最后压瓷实了,盖上旧衣服,红布、麻袋捂起来,最重要的是要在上面压上擀面杖和犁铧,犁铧的尖头是有特定方向的。若是一切顺当的话,三四天醋糟就热了,也入味了,主妇们悬着的心就可以放下了。

因为做醋最怕中间耍麻达,出现这种情况,就要请家中经验丰富的老妇人出马,洗手净身,在灶爷面前上香,施法捻弄。我见得最多是奶奶把黑豆炒熟后碾碎,选在夜深人静时加进醋粕里,再喷些白酒,跪在地上,一边搅拌,同时嘴里念念有词,大概是祈求醋家婆多费心思。这时候,是绝不允许有人串门子,我们在房间里连大气都不敢出。一番周折之后,奶奶叮咛妈妈不要打搅。过几天醋就热了,入味了。这一番折腾,看似迷信,却是有科学道理的――醋是利用天然的醋酸菌发酵而成,醋不入味,可能是因为蛋白质过少而不能与醋酸菌充分发酵。因此,奶奶加炒豆子进去是为了增加蛋白质。奶奶并不懂科学,一切都是经验使然。

技术性问题解决了,接下来的搭醋是一个体力活,可妈妈再累也都面带着喜色。带凿眼的三只瓦瓮被架在高凳子上,一字儿排开。她将醋粕舀进瓦瓮容积的多半处,往里面加上水,漫过醋粕。经过一天的浸泡,等醋劲下来了,然后拔开插在凿眼上的小竹管口的塞子,醋水就欢快得如同小孩子撒尿一样,慢慢地“哗啦啦”流淌到脚地上的盆子里。这时,妈妈脚下轻快如飞,忙前忙后,不离醋缸左右。村里有阿姨问:“这几天咋不见***,她干啥呢?”“淋醋呢”。我们回答得理直气壮。

最初淋出的醋水味道清淡,要回倒进瓦瓮里,反复再淋几次,直到口味满意为止。淋好的黝黑红亮的头道醋装进黑老瓮里封好之后,留着待客、过事、送亲友。醋一般要淋三遍,直到淋出的醋水寡淡无味,主妇们才肯作罢。平日里,我们自家吃的就是二、三道醋,味道稍淡一些。小时候,我们最盼望的是淋醋到最后一天,主家是要做臊子面,敬谢醋家婆。头一碗饭要供奉给醋家婆,感谢她这几天经管淋醋,辛苦了;接下来是供奉给各路神灵、先人和家里的老人,最后才能轮到我们这些馋嘴的孩子。

醋淋到瓮里,就如麦子装进包里,农家人就踏实过冬了。这时做醋的后续工作是捏醋糟粉,蒸醋糟粉。俗话说:“好吃难做”。每次吃着正宗的醋粉,就想起小时候,在寒冷的冬天里,我跟着妈妈捏醋糟粉时的情形。当时妈妈有没有刺骨的感觉,我不知道,只记得她要用两双手把淋过的醋粕亲自捏一两遍。灶堂里烧火蒸着醋糟粉,脚地里的包袱吊着醋糟粉汁,到过年时又是一道美味。

后来,我们住进了城里的单元房,但妈妈并没有丢弃她做醋的所有家当。前些年,一到初冬时节,她照样做醋,家属院里的每一家都会收到妈妈送的头道醋和醋糟粉。妈妈做醋的程序我已熟记于心,但自己一直没有独立操作过,不知自己做出来的醋会不会有妈妈的味道。妈妈做的醋,味道先酸后香,后味悠长。这种味道,如今很难吃到了,因为妈妈老了,我们也不会做。现在,就连老家村里做醋的人家也很少,都是买现成的,图省事儿。即便这个时节回去,也很难吃到正宗的农家醋和醋糟粉了。前几天回家,听我大妈说,现在百十户的大村子,扳指头算,做醋的人家超不过十家。

近些年,工业化程度不断提高,我们的衣食住行缺少了那种亲力亲为、手工劳作的辛苦,但传统的手工艺却濒临断代失传的局面,我们的生活也缺少了爱的味道――妈妈的味道,要想再享受那味觉的奢华,只有从那些悠远的记忆中去回味了。

元宵节的味道

文/叶江南

自从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后,元宵节我都是在远离故乡好几百里地的工作城市度过的。春节假期结束,正月初七正常上班,尽管年味还在我的身上散发着热气,但工作早已把我拉到了办公桌前。正月十五闹元宵,元宵节,成了我在他乡遥望故乡最美的回忆。

我所在的城市每一年的元宵节都特别的热闹,尤其是花灯会,更是吸引着众人的目光。正月十五一大早,花灯沿着商街一字排开,寿桃灯、荷花莲子灯,前几年西游记里的人物灯如猪八戒、唐僧、孙悟空等比较多,这两年随着动画片《喜羊羊与灰太狼》的热播,喜羊羊、美羊羊、灰太狼等花灯多了起来,引得小孩子们不断地驻足观望。各种花灯精彩纷呈,装点着元宵节的喜气,璀璨夺目。

往年,带着儿子穿梭在灯会上,小家伙总是一会要这,一会要那,每一次逛完灯会,我都会给他买来一大堆各色各异的花灯。今年我问他要买什么样的花灯,他居然说,不买了,自己做,而且把准备好的材料拿给我看。我看他那认真的样子,才猛然间发觉儿子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和想法了。做花灯,这原本属于我小时候的专利,从儿子嘴里说出来却让我无比的欣喜。我连声应着,并答应儿子元宵节我们一起做花灯、赏花灯。

赏完花灯吃元宵,是元宵节必不可少的习俗。相比于从超市买回成袋的成品元宵,我更喜欢在元宵节的晚上一家人乐呵呵地在一起自己动手做元宵。想起小时候过元宵节,母亲和祖母从吃完午饭后就开始忙活,用开水把准备好的糯米粉烫熟,馅是自家种的芝麻、花生,磨成了粉,加上白糖。她们总是很费力且辛苦地搓着元宵,我和弟弟则站在旁边,流着哈喇子。沸水烧好,元宵下锅。过一会,母亲会捞上来两个,让我和弟弟尝一尝元宵有没有熟透。弟弟会认真地咬一口,尝一尝。我则是一口下咽,就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有一年,因为这种吃法把我烫得嗷嗷直叫,连声叫痛。

一家人一起做元宵,让元宵有了家的味道,这样的元宵吃起来才更香甜,更有滋味。当然,对于我们这些离开故乡在外打拼的游子,元宵里包裹的,除了糯米和芝麻的清香,更有剪不断理还乱的乡愁和乡音,以及对故土的眷恋。吃着元宵,赏着花灯,年,就在热气腾腾的美味中结束了。一碗元宵,是那样的弥足珍贵。

爱上你的味道

文/雪禅子

1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520,所以有些敏感,凡是有一些词汇的出现总会记住,并且不断重复。附近的人,有一个叫爱上你的味道的女孩,她说,忙碌起来是幸福的,至少不会为过去的痛苦所累。我说,其实那是自欺,痛苦还在时光的一个位置上等你,有可能在一天不可预料的时刻,变成你的噩梦,所以通往幸福的路不是刻意的淡忘,是真的解开缠紧的结,结束痛苦。我问她,爱上你的味道究竟是什么味道?她不再说话。

爱上一个人的味道?

我回味着,就像我们从小爱吃巧克力,那浓浓的香甜,隔着包装都能够闻到,于是迫不及待的打开它,吃掉它。

2

初中的时候,有一段岁月至今也难以割舍的下,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是记忆的过于深刻。有人说,男人这一辈子会遇到三个好女人,她可能是第一个。那么她是什么味道的呢?细细的品来,她似乎是一种野花的味道。野花又是什么味道呢?有着自然的、不可驯服的、与天地灵性一起的、还夹杂着青草的芳香。是的,她就是这个样子,一身素衣素颜的站在那里,眼睛大大的,深情的望着远方。嘴唇微翘,在阳光下,那细细的汗毛上滚着水珠。短短的碎发不时醉着清风,眉前的齐刘海温和的盖着额头,像黑色的瀑布挂在那。

那年,我是见过她头带着花环的样子的,很美。那花环是绿色的花柄和黄色的花朵簇一起编成的,就像她这个人一样,整体上黄的明亮。微风吹过,黄花摇摆着身体,她一个人边用手护着花环,一边奔跑在回家的乡间小路上。她回家的路只有一条,穿过一片片田野,田野上也开着紫色和白色的黄豆花,路的两旁还有参天的杨树和白桦交错站立到望不见头的地方。她就这样的跑着,一袭白裙像这荒野里一闪而过的花朵。

毫无悬念,那没有结果的事实,证明了在这样小的地方,也没有心里加道屏障那样来的促狭。阳关道和独木桥永远是一个光明所指,一个黑暗所致。

3

高中,我养成了低头的习惯。因为眼睛里有了自尊,却没有做到内心的释然。于是,看到别人的光鲜和明亮,我总要躲避起来,我怕自身的暗淡使得这美好的世界染上层层霉运。但我经常回头看,我阻止不了我的神经对美好事物的绷紧。越是紧张,手心出来的汗越是难以干涸,心里痒痒的越是想回头看。想瞧瞧那一头倾泄下的黑发里,究竟是怎么样的素白而净洁的脸庞。

有一次,外面起风了,她站起身关窗户,风吹起了盖在脸一边的长发。我正为一道难解的题叹气不已。然后,自然的回头想看看她。终于看到了她黑如墨的眉毛,细细的,耐人寻味,里面若是装了很多思考,皱在一起。当时我无法形容她眉毛的形状,因为词汇的贫乏,我只会用两个字,好看。虽然紧锁在一起。后来,我从众多的文艺作品里知道那最美的眉毛就是她这样的,柳叶弯眉。

那是体育课之后,听着上课的铃声,我从操场的一端风一般的翱翔到教室门口。她从水房里出来,喊住我之后再没说话,就站在那直愣愣的看着我,甩着手上的水珠。我一脸无辜,加上莫名其妙的望着她。我忘记了,相持多长时间,我觉着心脏要飞到了嗓子眼,脸上的温度像被毒辣的太阳晒着,忽然间能听到脸爆皮的声音。那是我最害怕的时刻,也是我最喜欢的时刻,感觉她身上有着清新的味道续续而张杨的朝我而来,我的紧张神经突然一松,前所未有的舒服,就像飘在云端。

已经记不起我是怎么回到教室的。那之后,我去到她班级,她就从兜里像变魔术一样,变出那么多花花绿绿的糖果。我从那时候开始喜欢吃甜的。

4

如何也想不到,因为爱情,花为媒。

碰到她那会,是在无边无际人影攒动的大学军训操场。那么多人呼喊,又那么多人回应着什么。耳边除了嘈杂,别无其他。我是如何在人海茫茫中,一眼望到她,从此不离不弃的,可是无法追溯。总之,我的眼里和以后生活的每一天都充盈着宝蓝色。

那是一头齐肩的长发,随着主人的笑声,一抖一动的,像是跳跃起来的音符,婉转的把月光撒给周围的人,只是我是这样的专注聆听着它的舞动,忘记了身在何处。那是不经意的回眸,有着夏花般灿烂。她刚毅的脸庞打着柔和的光,嘴角勾起的笑意留在耳根,有着蝉鸣的夏天,暮色里,她蓝色的裙子波动了谁的心弦。

四周的风动,掩藏了我的砰然心动。手里的笔像浸了水,腻腻的,被发烫的手掌搓揉。

又是一年的夏天,雨下的有些惹人。工人们趁着雨间歇时,对学校的绿色进行了修剪。路边的草坪到处都是割下来的碎草尸体,空气里时远时近的夹杂着青草的香。两双可爱的脚丫,一前一后的行进在荷塘的路上。待抬眼望去,满堂的荷花,出水芙蓉般立在跟前。

她问,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呢?

他答,是欲罢不能。

她再问,那又是何种味道呢?

他沉默了一小会,揽着她的肩头,煞有介事的说,这味道呢,就像有个人备考很多天,不去洗澡光知道喷香水,最后是嗖嗖的味道

5

诸多往事萦在心头。再提笔,很难找准昔日的感觉。如今,我背井离乡,漂泊他方。心里参经驻扎过的女孩有的离开了故土,做了人母。不再相见。只是前年回去老家,在一个朋友的婚礼上,遇见了那个让我知道世界上除了苦还有甜的女孩。虽然我们都变了模样,也回不到当初。相遇的一刻,沉寂的心里,却迸发出丝丝的感激。就像夏天写的那首《不再联系》,他在歌曲的结尾处说,其实,这首歌你不知道我是为你写的。

其实,你不知道,有些字我是为你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