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站散文
车站散文(精选12篇)
温馨的网吧
文/鄱阳湖的风
温馨的网吧
李文旺
网络世界,给人们的生活带来了很大的方便,在网络里,我们可以尽情的挥洒自己的笔墨,可以和亲人或者朋友在荧屏前面对面地交谈,可以看自己想看的许多东西,可以和几千里之外的棋友对弈。
去年冬天,我想从某城市乘火车回家,按照我过去的印象,从我的住地到火车站,必须先到附近的公交车站坐通宵运行的九路公交车。我五点半就动身,冒着寒风来到百米开外的公交车站。可是,车站四周人烟稀少,也没看见一辆公交车来往。以往可不是这样的啊!别说是凌晨,就是三更半夜,也有三三两两候车的人啊。一打听,才知道事出有因。半个月前,九路公交车因为深夜乘客少,入不敷出,取消了通宵运行,乘车时间改为早上七点到晚上六点。我一看时间,从现在到七点钟,还足足有一个多小时。打的士去火车站吗?短短的十公里要三十元钱。回我所住的的宾馆吗?再次让人开门关门,数九寒天,我实在不忍心。正在我不知所措时,看见不远处的一幅广告牌————光明网吧,几个通红发光的大字给我眼前一片光明。
我像在沙漠中见到了泉水,大踏步地朝网吧走去。刚走进网吧,一股暖流很快涌向我的全身。看见网吧老板灿烂的笑脸,我顿感门内门外完全是两个世界。网吧外,门可罗雀,寒气袭人;网吧内,典雅堂皇,温暖舒适,满屋子都是朝气蓬勃的青年人。我登记以后,熟练的坐在电脑前,享受着这冬日早晨的温馨:温暖柔软的沙发,锃明瓦亮的镜头和麦克风,还有一杯服务员给端来的热茶。对着门外,我心里说:去你的寂寞,去你的寒风。我要在这一个多小时指挥属于我的电脑,我爱干什么就干什么,或下棋,或写写文章,或者和早起的网友聊聊天。花钱极少,享受极大,如此这般,别说是一个多小时,就是十个小时也容易打发。
这一个多小时里,我得到了充分的放松。快下线时,天也完全亮了,我透过光明网吧的窗户望着远处开来的九路公交车,我知道我得离开网吧了。此时此刻,我突然有了唐朝诗人刘长卿的感觉,我好像也成了“宿芙蓉山主人”了,只不过,他的体会是“柴门闻犬吠”,多一些古朴自然的味道,我这里是“网吧听歌曲”,更多的是现代社会的和谐。
心情车站
文/雨儿
那天,望着你的背影在雨中渐渐模糊!我的心也是湿淋淋的!耳边只有你对我说的那句话:“凤儿,我不想伤害你!”
提着你送我的魔豆,一个可以在叶片上生长着字的小植物,急促地踩着自己快停止的心跳,来到车站,我要回家,回到那小片属于我自己的芳草地。去感伤,去种植这颗魔豆。我要把心种在魔豆上,与你溶在一起。
努力地摇晃着自己的脑袋,想不起你的模样,越想越看不清你的脸,有的是你沉默的眼在空中飞舞,悲哀在心底蔓延,空洞的双眼清泪直下,我的想念,维持我生命的想念刹那间消失在空中。
喧闹冷漠的车站,川流不息的人群像鱼从四面八方游来,又匆匆地向四面八方游去……而我又该走向哪里呢?哪里又是我的归期?木然的我望着自己,冰冷的感觉使自己忘了自己的存在。所有的尊严和顾虑不再重要。手颤抖着点燃一支香烟,一口苦涩直冲肺里,我剧烈地咳嗽着。呛出了一地的泪花和烟气,我在泪花和烟气中寻找你的身影,却怎么也看不清,怎么也找不着,心一阵阵绞着,绞出了声音,绞出绝望。
还记得那个炎热的夏夜吗,你赶了一百多公里路来见我,你的笑如清凉微风柔柔的让人感动,你的声音像阵阵涛声拨动我的心弦,你五彩的眼神让我溶化。你说过我是你的米汤,就是你最喜欢的人。而你是我的生命之水,值得我一生去爱的人。你为不能给我承诺而苦恼,而飘然远去,你知道吗,一生中有很多东西是不需要承诺的,一句话,一个眼神,一分牵挂,就可以一生一世。何苦刻意的去在乎,刻意的去守着,刻意的去要一个家,一个名份。有了承诺就有快乐吗?不是的,就像我对你一样,想你我就快乐,我也不再需要其他什么了。
泪水再次泛滥,汽车声声长鸣,就如同我的哀怨,在天地间颤抖。我知道我得走了,离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了,心中再不舍也该走了,就像行走的列车,到了终点才能停下。而我对你的想念却没有终点,无边无际,无边无际……
报到
文/吕进
这个故事发生在半个多世纪以前,那是1958年的秋天。当时西南师范学院的党委书记是孙泱,他是从北京调来的,艺术家孙维世的哥哥,孙炳文烈士的儿子。院长张永青原是中共中央西南局宣传部副部长。
我们一群考上西南师范学院的成都新生结伴到了重庆。这群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无一例外地都没有出过远门。我们是过分性急的报到者,其时西师的迎新工作还没有开始呢。
在菜园坝火车站东问西问,才得知西师在一个叫“北碚”的地方,还得坐车。扛着行李箱,拎着行李包,一路爬坡上坎,汗流浃背地到了牛角沱车站,十几个从川西大平原走出来的成都七中毕业生,首次领略到了山的“滋味”。四面通风的公交车摇呀晃呀,走了很久,还在往大山里面钻。到达北碚,已是下午。
五十多年了,现在的北碚车站的所在地也就是当年的汽车站。大家又累又饿,下车以后,忙去问路。一位北碚老太婆遥指远方:“点儿都不远咯,那不就是西师!”顺着她的手望去,大家倒吸一口冷气,天啦,西师还在远方。更要命的是,学校居然在山上。几个女同学一屁股坐在箱子上,再也不愿意动弹了。汽车站里熙熙攘攘,我们占据了一个角落,喘着气,都不想说话。
休息了一会儿,一个女同学想出一个主意:“打电话找西师院长来接我们!”大家都觉得这的确是个好主意,一群人又活跃起来。车站有公用电话,而且是免费的,于是就在电话号码簿里查询西师总机号码,然后,由我打电话。
——“西师吗?”
——“找哪里?”
——“找院长。”
过了一会儿,电话的那一端从原来的女声变成了男声。后来懂了,这是总机把电话转给了院办。
——“什么事?”
——“找院长。”
——“找哪个院长?”
——“就找院长。”
——“你是哪里呀?”
于是赶紧自我介绍:我们是新生,我们提前从成都来了,我们坐了一夜火车,我们坐了半天汽车,我们……总之,我们很累,请院长到北碚车站接我们一下。
传来带笑的声音:“你们在车站等着吧,不要乱跑。”
不一会儿,来了一个身穿旧军装、戴着眼镜的高个儿。院长真朴素啊,我们在心里赞叹。但是怎么就他一个人呢。正纳闷间,高个儿以熟练的军人腔调发出口令:“大家立正!”然后指着我:“以这个高个子同学为基准,向右看——齐。箱子——扛上肩,齐步——走!”大家老老实实地排成队列,跟在后面。好不容易到了院墙下,又得爬几十个梯坎。有人开始埋怨。院长鼓励说,这是最后一段路,上去就是校园,加油。
我们被带到了教务处。院长问,你们当中有外语系的吗?我和另一个同学举起手。他说,那我们一路走吧。在去外语系的路上才知道,哪里是什么院长,他是外语系的高年级同学,因为是部队来的调干生,所以年龄比较大。“成都娃娃就是娇气,你们以为那么容易见院长呀!”他用不无幽默的目光扫了我们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半个多世纪一眨眼就过去了。但是在这“一眨眼”里,时代发生了多大的变化呀。每年迎新的时候,来回穿梭的大巴,高速路,轻轨,完全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年味在归途中发酵
文/廖力
除夕前一天,早上不到七点,我已到达车站。冬晨的七点,天色依然很暗,但车站里早已是人头攒动,在灯光的照耀下,有的人洋溢笑脸,有的人快步奔走,有的人静静等候……
车站玻璃上张贴起喜庆的剪纸,出口和入口挂起中国结等饰品,悬挂的横幅写上了“祝旅客朋友们春节快乐 欢迎回家”的大字。
尽管归家的路不算远,但每次踏上这条再熟悉不过的归家路,总是如此漫长而悠远。
这几天,几乎每天都能接到父母打来的电话,他们希冀儿子尽早归家。老家是劳动力输出的人口大县,常年在外的游子回家,都集中在除夕的前几日。买票,迎检,准备上车,和预想的一样,尽管只有七点多,但已排起长队。一旁的司机说:六点半都开始营业了,坐满就走,人真的多呀,拉都拉不完。
毕竟来得不晚,还好,前面不到百人。看着排队的游子大包小包地拿着行李吃食,特别引起我注意的是手中拿着中国结的一位小女孩,听她与父母对话,准备回家送给奶奶。等了近十分钟,便顺顺利利上车。车缓缓开动,天色渐亮,也许运气好,前几天的雾今天散去,高速公路没有封闭。早起的我,本想休息,可眯着眼睛,却睡意全无,脑子里不知云游到了哪里。
不到九点,母亲又打来电话,如梦初醒的我马上接起电话,母亲问我到哪里了。其实不止是我,车上还有很多人接到电话,都是亲人打来的。拿着中国结的小朋友接到奶奶打来的电话,一边叫着奶奶一边说要送给奶奶中国结,还说自己长高了,马上可以见到奶奶了……
到达故乡的车站,还不到十一点。走出车站,看到许许多多年迈的父母眼巴巴地望着出站口,略带焦急的表情,让外人看了也感心暖和心疼。一位女儿走出车站,与急切迎上前的父母一个大大的拥抱,脸上的欣喜和激动,使我顿时明白了“年是家人团聚时的温暖”这句话。
坐上回家的公交车,看到两边路灯挂起的大红灯笼。年味渐浓,发酵的年味温润如玉,醇厚如酒。想到母亲做的自己喜欢的香肠腊肉腊鱼,还有几分钟便能见到父母双亲,心情是无比温暖而美好。
南下的味道
文/高东国
向南。我们选择与家的方向背道而驰,与我餐餐不离的酸辣味渐行渐远。向南。公元一九九九年正月十五日,中雪。在发小轻车熟路的带领下,我们坐大巴翻越秦岭。万幸,我人生中的初次远行,在防滑链的“卡蹦”声中,终于安全到达省会车站。
发小比我早出社会一年。他以“老经验”判断火车上肯定人挤人,吃东西非常不便,提议现在就去把肚子填饱。“水司”车站,虽以开停陕南班车为主,但车站内外,不乏褶皱纵横满面尘烟的关中老汉。他们人手一篮罐罐馍蹲在车站四周,双目不停地左右横扫,紧盯出站方向。我随即向其中一位招手,孰料竟从四面八方扑来十几位老汉,不由分说,每人朝我们怀里塞了两只罐罐馍,并异口同声地问:“碎娃,得是你们要馍?”我们慌忙点头,挨个付钱。
迷迷糊糊,列车就停在了祖国最大的铁路枢纽站:郑州。在被上下车旅客接踵踩醒的同时,一股奇香来袭,我四处张望,这香味原来是从站台透窗而入。“道口烧鸡,又香又嫩的道口烧鸡!”售卖员们拉开架势,彼此抬高嗓门大声吆喝。发小拽了拽我的衣服,耳语道:“肯定贵得很,早知道就不买馍了。”我瘪了瘪嘴。车到开封,他喉结还在不停地蠕动。他的喉结,自从在工地卸了一年水泥后,的确比我突出了好多,而且比我更缺油水滋润。我发誓,等以后挣了大钱返乡时,一定请他吃一只“道口烧鸡”。
人生第一次跨越长江,呼啸的。空气中开始夹杂江南独有的湿润。南京长江大桥“拱”形霓虹灯绵延数里,真如课本上所描述的那么壮观。晨时,不知从中途哪一站上来一群清瘦女人,个个手端大号铝制脸盆。“粽子,粽子!鸭蛋,鸭蛋!”发音干脆,带有嗲气。整个车厢顿时安静了下来。我们这群疲惫、躁动,来自西北高原的男女老少,显然是被这种“低海拔”的江南妩媚所安抚。车厢幽长,寂如雨巷。这次,是发小招手。一只粽子,两枚鸭蛋,五元。我对发小抱怨,没有糖,买粽子咋吃?发小二话没说,呼啦啦剥开粽叶,我赫然发现:这粽子不只造型像船,里面竟然还有馅:糯米晶莹剔透,鲜红色火腿肉包裹其中若隐若现……发小不无得意地说:“这叫‘船形粽’,馅有很多种。”“这是红心鸭蛋,江苏高邮特产……”我哪有心思听他说道,三下五除二,鸭蛋留给他,粽子已被我“颗粒归仓。”
“山外青山楼外楼”,三十多个小时的颠簸之后,终于到达我们的目的地:杭州。发小姐姐前来接我们。西湖区浙大玉泉校区后门,本地人饭馆,异乡的首顿饭菜,由发小姐姐亲自点来:东坡肉、干炸响铃、莼菜汤、冻豆腐烧雪菜、片儿川,大份。对于这些菜名,我除了啧啧称奇之外,剩下的只有期待。少顷,一份三块,软乎乎、肥嘟嘟、酱红色的“五花肉”冒着热气被服务员端上了桌。我还没问,发小姐姐便给我普及了这盘“东坡肉”的来历。我已经忘了当时我和发小是怎样狼吞虎咽解决掉这盘肉菜的,只是好奇这肉咋能不经咀嚼,入口即化。其他四样菜,除“莼菜汤”因鲜美无比,产自西湖而印象深刻外。“片儿川”类似老家的“酸菜面,”“干炸响铃”与“冻豆腐烧雪菜”因口味清淡,不易下饭,后来我在杭州六年,也极少去吃。
发小的工作,还是在杭州城东建筑工地干老本行。有次我从城西去找发小,他请我吃了望江门一带红极一时的“炒田螺。”那时我们还不会用嘴吸田螺,便连壳咬碎挑里面的肉。邻桌本地食客见状,除用异样眼光打量我们外,末了,还嘟哝一句本地方言:脑西搭牢儿。后来我们才明白,人家是骂我俩:脑子有毛病。
2005年,西溪国家湿地公园征迁,我失去暂住地,便去了江苏。其间辗转与发小联系了一次。我说有机会来淮安了,我请你吃小龙虾和蟹黄汤包,他说好。三年前,因扛水泥吸入太多粉末,他患上了尘肺病。每次碰面,都接连摇头:“万万没想到,我这体格,吃东吃西,现在竟吃上了低保。”
思考之行
文/昂杨明轩
我竟从未想象能在这个夏天邂逅远在大洲西岸的文明。有人说中国创造了历史,而欧洲创造了现在。我一直十分好奇究意是怎样的力量使这个陌生文明留住了过去,把握了现在而又引领着未来。旅行虽然短暂,却足以窥见一斑。
谁来检票
巴黎,里昂车站熙熙壤壤。我们一群中国游客初到异国,眼前的一切都很陌生却又新奇,连刚发到手的高铁车票都要细细研看。然而最初的一睹为快过后,大家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面对现实的疑惑,“检票口在哪?”听着游客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导游却似乎早已料到这群初来乍到游人们的议论,“车站没有检票口,也许上车会查票”。轻描淡写的话语,根本无法平复人们的惊愕。的确,按照我们的思维定式,这是在给不诚信者以可乘之机甚至公然支持。但望望站台上近在咫尺的列车,我却又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当列车缓缓驶离车站,飞驰在法国南部广阔无垠的原野上,我们又略带忐忑地等待了两个小时。然而车厢的门却始终未被打开,仿佛这是一个被遗忘的角落。当我迈着轻盈的步伐跨出目的地小小的车站,重新审视方才奇特的旅程才渐渐明了,这不是简单的疏忽和无厘头的放纵,而是一种高度文明状态下的尊重与信任。在我们眼中,这需要极大的勇气,放下怀疑,放下猜忌。我瞬间回想起在我们自己国家成千上万大大小小的车站检票口无休无止的吆喝、嘈杂、抱怨、焦灼……想到一张张夹在漫漫长队中心急如焚的脸。不由得生起一缕新的疑惑:我们,能如他们一样用行动回应信任吗?
如果能,能不为蝇头小利而让道德与信誉失望,我们就真的前进了。
脚下的历史
曾经我认为历史只应该生活在密闭温室的护栏下与聚光灯前,现在看来,这真是大谬。
罗马的午后骄阳似火,虽然身处梵蒂冈巍峨的圣彼得大教堂中,但长时间的参观也足以令人疲惫不堪。我们想歇歇脚,却苦于找不到想象中的凉椅。四处张望,却发现许多游人们竟三五成群地坐在支撑教堂穹顶金碧辉煌的石柱的底座上,堂而皇之,镇定悠闲。且不论教堂本身神圣高大的宗教色彩,单论他们轻松的一坐就将与教堂存在时间等长的历史压在了身体下面。回头看这些石柱,没有屏障,没有特殊保护,也没有怨言。回想起几天前,当我们的游船从塞纳河十八桥的拱洞下经过时,络绎不绝的行人扶着栏杆在桥上向我们招手,殊不知,他们脚下所踩的历史,少则百载,多则千年,踩着巴黎的生命长度。我有时会困惑,难道只有在博物馆展板后的文物才称作历史吗?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这些无生命的文物无异于历史的墓碑。而真正具有生命力的历史,不应是被粗暴的珍藏呵护,而是出现在你的身边、脚下,可感知、可触摸。我们,一个拥有五千年历史的古国,什么时候才能将历史书写在生活中?
思考之路
突然间,又到了旅程结束的时刻。两周的旅途时光愉快而美好,然而仔细思考,却能有更多收获。就旅行本身的目的来说,什么时候我们能够更多驻足于一处处文化的角落,而不是在商店和卖场中流连忘返?还有我们的素质修养,当终于有一天中文告知的内容是有关当地的文明历史而不是警示提醒时,我们就会有长足的进步。前进的路虽然漫长,但只要肯走,便无所不能。
雨中的车站
文/戴益民
当我把住院的消息告诉月时,她坚持要来看我。她说,五十而知天命,四十九岁是人生一道坎,本命年之后大意不得。当月真切地出现在我的病床前时,我还是感到非常惊讶。
我和月的走近是与文字密不可分的。她称我为老师,是因为她喜欢在空间里信笔涂鸦,每写一篇心情文字,就发给我提出意见或修改。我也乐意行走字里行间,每每觅得佳句,必定反复回味。其实,月的勤奋也影响了我,套用一句俗语就是“比、学、赶、帮、超”。我认为,文章好坏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先写出来。这就好比农民种庄稼,手中有粮,心中不慌。月喜欢旅游,每次我都给她布置作业——写游记。写完之后,我们一起探讨修改,乐此不疲。
下雨了,月匆匆而来,也匆匆而去。她说,你若安好,便是晴天。我说,既然晴天,吃饭再走。于是便给朋友发信息,大家相约心内阁,一起吃顿煲仔饭,顺便还可以K歌一番。从医院到心内阁有一段路程,我取出雨衣,月坐在我的电动车后,我们惬意地享受着在风雨中行走的感觉。月说,第一次这样行走,感觉好特别。我也有同感,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千万别感冒了。
今天的日子有些特别,儿童节连着端午。双节合一,朋友小聚,难逢难遇。饭后,每个人都选择自己最喜欢的曲子,大家尽情K一番。听听窗外的瓢泼大雨,听听室内的优美旋律,心弦似乎被某种情愫拨动。我们一遍又一遍地聆听与和唱——《我只在乎你》,《有一个美丽的传说》,《鸿雁》,《黄玫瑰》,《朋友别哭》……
当月的电话再次响起时,我知道,分别的时刻就要到了。电话是她母亲打来的,催促她早点回家。无论你有多大,在母亲眼里,你永远是个孩子。月对我说,母亲的话不能不听。我点了点头,极力赞同。出了心内阁,雨越下越大,我借了朋友的伞送她到车站。上车前我对月说,等一会,我去买点小城特产带上。月说,下那么大的雨,不用了。我不容她多说,一转身走了出去……
当我再次来到车站,想和她说些什么,忽然车子开动了,一句话只说了一半……
“人海中难得有几个真正的朋友,这份情请你不要不在乎……”这是月喜欢的句子,我默默念诵着,久久不愿离去。
两个人的车站
文/王罗
站在高高的二楼,俯瞰宽敞的大厅,渴望那熟悉的身影。
我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甜滋滋的。好想跑上前,把她拥在怀中、捧在手心、含在嘴里,直到把她溶化。可人流还是卷走了她妙曼的身姿。
南去的列车带走了我的心,我已不再是我。没心的我落寞地登上另一列南去的车。
窗外的风景飞也似的退去,两列车渐行渐远,消失在茫茫的旷野。可我明白,两列车虽没有驶向同一个车站,但它们却轨连着轨;两个人虽没有在一起,但他们却心连着心。
天的那头,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那是我送给爱人的心雨。
天的这头,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我知道,这是我的爱人在想我了。
突然明白,该怎么写诗,有爱才有诗!
永远
文/方英文
近年来,中国的大部分地区,时有雾霾天气。冬天也不怎么下雪。或少数地方偶尔下点雪。一开始很不习惯,后来也就麻木了,你爱下不下。老天爷的事,人有什么办法呢。所以,只想着天能晴朗就好。至于下不下雪,已近于奢望了。若是某天早起一开窗户,天无纤云、气色悦目,过不了一个时辰,你一刷微信,尽是光明温暖的图片。
散步环城公园,见一对小夫妻,丈夫套着妻子的胳膊,妻子挺着自豪的肚子,边走边用手在肚子上画着太极圆圈。看样子孕儿至少七个月了吧。遥想当年,自个妻子怀孕时的情景,感慨时光走得太快!
我放慢脚步,让那小夫妻走前面。尾随偷听,不失一乐。
小两口商量着,先由哪方母亲担当保姆的事。接着说当务之急是胎教。“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啊!”——我真想上前告诉他们,这是目下的中国,我最讨厌的一句话。好在他们的话题,迅速转换到胎教的具体内容上。选择胎教第一课,两人各持己见。一说大江东去?一说太壮阔了,不宜胎儿;一说窗含西岭千秋雪?一说句子太长,娃娃难记;一说先天下之忧而忧,一说干吗呀,不要搞政治啦!最后妻子说:床前明月光?丈夫马上赞同:就这个,好!
李白的《静夜思》,可谓妇孺皆知。于是我瞎想了,一直瞎想到深夜。如果全民公投“中华第一诗”,结果没法预料。但我估计这首《静夜思》,一定位居前茅。很可能是前三名。没准第一名!如此推断的理由是,中国哲学无论内质还是形式,都很阴柔。而月亮月色,正是阴柔的最经典的意象符号。与太阳一词对称,月亮便叫太阴。
李白的四句诗简朴如画,意思一目了然:月色是最美的,乡愁是永远的。人一脱离子宫,就开始漂泊。为了生活,必须四处奔波。怀念童年,思念故乡成为一条暗河,日夜流淌在血液里梦境里。偶尔回归,即便回归时香车美人光宗耀祖,但是展现在眼前的故乡故园,却一概物是人非了,你怎不怅然而愁怀!
一个人,就算你从幼年到老年,未曾离开故乡半步,那你依然难脱乡愁:父母不在了,儿时的玩伴远走高飞了,透明的空气没有了,清澈的溪流干涸了,你能不眷恋往昔吗!就是说你固然没有远走,那也不过是犹如废弃的车站,车站没有挪动,但是列车远去了,一去不复返了,留给车站的只有冷清与寂寥。
月光是最美的,乡愁是永远的。所以李白,才是全人类的。
雨伞下的母亲
文/梅秀英
吃完晚饭,我陪父母看了一会儿电视,父亲就催我早些回家。我刚起身,七十五岁的母亲就习惯地拿起手电筒送我去车站。健忘的母亲在这一刻记忆似乎被激活了,很顺利地找到了她平时爱随手乱放的手电筒,并在冰箱和厨房里很麻利地装了一袋子荤素搭配的菜。
其实去车站的路程只要十分钟,路上远处投来的灯光也很亮,但母亲总是坚持送我去车站,我也不拒绝,我明白每次我起身离去母亲都有些不舍,这十分钟的路程是一个暂别的缓冲。
今夜外面的雨声一直很大,噼噼啦啦没有间歇,我一再拒绝母亲送我,但每每这种时候母亲的固执就显露出来,而且异常锋利无比,只有在这种时候我面对她才感觉到自己的反抗显得多么的软弱和无能为力。我和母亲各撑一把雨伞出了门,此时,冷雨敲击着地面,空气中弥漫着秋寒,母亲有支气管炎的老毛病,她开始不停地咳嗽。我回头,母亲在雨伞下抖动着身体,以来削减咳嗽给她老化不堪的气管所带来的冲击。我伸手去拍母亲的背,那个曾经笔直如我一样爽朗的背脊不复存在了,我举起的手落在她严重驼起的地方,突然,我有一种心慌,我感觉母亲的心脏离我的手心越来越远了。
雨大路滑,我和母亲走得很缓慢。一路上母亲不停地叮嘱,明天早上睡懒觉起来差不多十一点了(其实母亲最反对我睡懒觉),她给我准备了中午和晚上两顿的菜,中午煎她给我弄好的鱼,清炒丝瓜;晚上红烧茄子,葫芦打蛋汤。我不停地答应是,暗自嘱咐自己一定不要再粗心大意将菜遗忘在车子上而没有带回家,第二天或者什么时候母亲一定会盘问我是否按照她的安排度过了周六。
自从上周五丈夫和女儿同时离开,母亲就没有安稳过好一天,天天担心我饿肚子,从小体弱多病的我目前的状况是最好的,丈夫的突然离开母亲好像比我更不适应,在她的心里,假如没有女婿的精心照顾,她女儿的小命可能不保了。侄女一直和我住在一起,“病急乱投医”的母亲一再叮嘱还是小孩的孙女一定要照顾好我,弄得我正在谈朋友的侄女不敢出门,天天下班在家严阵以待,以备给我做饭洗衣服。
我和母亲来到车站,空落落的车站冷雨潇潇,只有我和母亲两个人。司机终于从小站的亭子里出来打开车门,浑身发冷的我上了车,挥手让母亲离去。但母亲固执地站在车门,雨哗啦啦地打在她手中的伞面上,瞬即溪流般滑向地面。我离开车门走到后排,希望烟雨迷蒙的玻璃窗外的母亲因看不清我而离开,但母亲赶紧奔到车子的后面,她将伞向后歪着,仰着头寻找后座上的我。我只好挨窗坐着,密匝匝的雨点砸在母亲手中的伞上,本来身材矮小的母亲似乎不堪被雨淋湿透的雨伞的重负,身型越来越萎缩。
车子终于开动了,回头我看到空落落的车站一把雨伞像一朵顽强的荷花,立在风雨飘摇之中。
谁是谁的救赎?
文/夏明瑞
不是肖申克和他的救赎,只是一部巴西电影《中央车站》。
影片在“悲悯的旋律下”进行,音效总混杂着嘈杂的人声,镜头多使用固定的中近景,色调是风沙的昏黄色,老照片似的沧桑和温馨是影片的基调。
巴西,里约热内卢,中央车站。混乱的时代,混乱的车站。面无表情的人们拥挤着,生存着。为了能坐上车,翻窗户甚至爬上车顶,一切是那么不安,没有秩序可言。
朵拉,也在努力争取自己的生存资源,在中央车站替目不识丁的穷人代写信件和邮寄。这是一个灰色的职业,让人忍不住想起了旧社会的落魄文人,未得功名,沦落街头,靠着一支残笔吃饭。信件仅仅是朵拉谋生的工具,是否发出完全取决于她的一念之差,更多的信件躺在了她的抽屉里。
时代集中了物质之大成,可是它缺少的东西如此致命。朵拉学会了嘲笑和僵硬,被她讽刺得最厉害的是爱和信任、同情和宽容。在她眼中,这一段段简言陋语很是可笑,至于信件背后的辛酸苦辣她从不去想,更无从感知。
直至约书亚的母亲安娜意外死亡,约书亚走进了朵拉的生活。
朵拉势利,带着小人物式的狡猾,但是良知未泯,不能算是“坏人”,最终她带上约书亚踏上了寻父之路。随着昏黄的公路前行,两个互不交错的灵魂在公路的碰撞下由游离而变得温暖。
车上,约书亚在谈论哪个乘客像是当爸爸的人。遇上司机,朵拉仿佛有了爱情。车影远去,朵拉掩面而泣。萍水相逢,留下的只能是遗憾。继续开始,朵拉把手表当成车资。约书亚给朵拉买了一条裙子。
当一切都走到终点的时候,约书亚的父亲已经失去下落。
灯神圣母节依然存在。人们祷告着,希望着。希望,是人的精神寄托。即便在贫穷困苦的时候,有希望,还是能够熬下去。约书亚在清晨的道路上奔跑,尘土飞扬,晨曦抚人,所有的感情都化为泪水与微笑,如朝霞灿烂温暖。
车站,是起点也是终点,是离别也是相聚,是停滞也是流动。
朵拉说,人为什么要乘汽车,因为它有目的地;人乘了计程车,容易迷失在城市。迷失需要救赎。谁是谁的救赎?是朵拉救赎了约书亚,还是约书亚救赎了朵拉?
获得救赎只有依靠不断的寻找——约书亚要寻找父亲,朵拉要寻找归宿,我要寻找值得,你要寻找愿意,国家要寻找它的根。谁都在寻找,谁都需要寻找。
寻找才是车站最深的用意,正如书信传递着消息。寻找最终会到达,有的到达目的地,有的到达天堂。
树,土地;车站,手
文/性淡如菊
我是一棵行道树,站在车站的路旁,迎接日出的辉煌,也送别着落日的哀叹,经历了无数风雨,依然内心纯净。我深爱着这片热土,也眷恋着我的家乡。那辽阔的茫茫大森林,原是我美丽的故乡。我一边想念我的家乡,一边守候着这片热土,因为我也爱我的工作。
看见无数的车来车往,目睹车来车往中无数的匆匆过客,我在心底默默祝愿,愿好人一生平安!这世界本来就是一个车站,我们都是车站里的过客,我们从哪里来?我们又要到那里去?我们来不及思索,因为我们又要出发。我们从来的地方来,到去的地方去。那车上挥动的双手,那车下舞着的手臂,又是一场别离。车上人的泪,车下人的不舍,人生本来就如此。人生是什么?不过是一场又一场的相聚,一场又一场的别离。如此反复,直至终了。我们是什么?不过是一棵又一棵远离故土的树,想着故乡,又不得不远离故土。
我们追逐着我们的追逐,想念着我们的想念。我们爱着我们所爱,恋着我们所恋。哪儿有人,有人的地方都有梦想,我们思念着梦想升起的地方,奔跑在梦想所在的地方。我站在车站边行道旁,目睹一张张晃动的脸庞,看见他们的喜怒哀乐,可我没有一点办法。我只有默默祝愿,默默洒一地阴凉。我只有吸附地上升起的尘埃,给人们一些清新。有时有行人走累了,靠在我的身上休息一下。也有调皮的孩子,在我身上刻下他们的名字。我喜欢这片刻的温存,总比那无声的漠视强。也有恋人在树下亲吻,我也禁不住心动,想念我那故乡的爱人。特别是那些喝醉酒的男人,最爱在我身上尿尿,让我也有了酒醉的微醺。
我最爱看的还是那一双双挥舞着送别的手,只要一眼,我就能看穿他们的身份。有的僵硬苍老,手指弯曲,我知道那是做苦力的民工的手。有的细嫩洁白,干净清新,我知道那是求学的学生和白领们的手。有的圆润厚重,散发油油光泽,我知道那是生活优越的人的手,不是干部就是商人。有的十指纤纤,涂着鲜艳的指甲油,我知道那是富姐和二奶们的手。我最喜欢的还是肮脏的沾着油污,粘着泥土的手,其实这双手是最干净的。我最难忘的还是那没有双手的手,那是一双光秃秃的手臂,牵着老人,抱着小孩。他用这双没有手的手精修钟表,修理电器。世俗的人看不见,而我却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双维纳斯斩去双手,美仑美奂,掩盖了尘世的光华。
我喜欢在雨里抖落身上的尘埃,让每一片叶子都清爽得发亮。我吸进二氧化碳,呼出氧气,让空气变得清新。和光同尘,在俗世的繁华里,我是一个禅者。虽然不时有暴风雨折断我的枝干,但我相信明天阳光一定会更灿烂。虽有修剪枝叶的利刃割伤我的肌肤,我相信删繁就简就是人生的大道。我喜欢在清晨迎接第一缕阳光,让每一天都过得快乐幸福。我喜欢蓬勃我的生命力,在每分每秒,让那些偶尔拿眼望一望我的过客,得到启迪和安慰。我要让他们感到我的快乐和幸福,让他们也有了快乐和幸福的感觉。
我本是佛前的一棵菩提树,我的每一片叶子都有一颗菩提心。每当众生经过时,都会奏响曼妙的梵音。只是没人认出我的真面目,没人听见这来自净土的梵唱。只待有缘的你,从树下经过,感觉有水珠从叶间滴落,淋湿你的脸颊 。那不是雨滴,也不是露珠,而是佛祖慈悲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