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鸽子散文

2022/12/27经典文章

鸽子散文(精选20篇)

我与小鸟的故事

文/张潇文

清晨起床,小鸟欢唱,花园里开满了各色小花,生活真的很美。

那天早上,我和爸爸在厨房,妈妈在洗漱。我打开窗户准备透透气,突然,我发现窗边一只受伤的小鸽子,站在我家窗台上冷得啧啧发抖。我连忙伸出手,把它抱进了家里。看着它可怜的样子,我便收养了它。我和爸爸、妈妈来到花鸟市场,为小鸽子挑选了一个最精致的小笼子。于是,鸟笼便成了小鸽子的家。我每天都给它吃最好的玉米,还帮它清扫房间。渐渐地,我与小鸽子的关系便融洽了。有一天,我看到了一篇文章,文章中有一句话使我深受启发:“动物的家是美丽的大自然……”,于是,我便想放它回家。我把它抱出了鸟笼,抱到窗台边说:“小鸽子,你走吧,你的家在大自然。”它回过头来,用温和的眼光望着我,依依不舍地飞向天空,飞向美丽的大自然。我们不但要爱护动物,而且还要爱护动物。

在电视里,我们多次看到一些珍异动物被犯罪分子们拿去卖。有的还抽取大熊的胆汁做熊胆酒,有的把东北虎的皮剥下来去卖。我们要保护动物,而且不能再让犯罪分子有可乘之机。我们要记住“动物是我们的朋友”。

鸽子

文/李凤林

我常到阳台放逐目光,看看外面世界。树木葱郁的山远在城外,更远是广袤的田原,鸡鸣狗叫,小桥流水,稻穗和一切庄稼的容颜站在我记忆深处。面前只是高低参差的楼群,排满密密窗口,想像每个窗口里的正在演绎的故事,是可以成为练习想象的游戏。

秋未一天的晚餐以后,我是独自待在阳台上,或正在回忆着一天里将有什么可以用笔记写下来的事,对于日子在生命里划过有着怎样的反省与醒悟。太阳正在城墙下隐没,西天似打着幻灯的大幕,排满高楼的剪影。在白昼完全消失之前,天是愈加的显示高与空寂的。就在这种高与空寂里,蓦然划过几道弧线,眨眼消失,忽而又重重地划过又眨眼消失,线条是美和生动的。

是什么划过?

随后几天,终于明白了那些弧线是一群鸽子的身影。不知道是谁家的宝贝,如果能去抚摸它们闪亮的羽毛,逗逗它们,亲昵它们,与它们相伴一时半刻真也惬意。可是,我还有贸贸然叩响陌生人的家门勇气果敢吗?

鸽子只在那片天地里嬉戏,时而楼顶,时而阳台,那是一群太听话的孩子。无端的我有些不满,甚至生气,你们是尽可以飞临我的阳台呀,彼此可望,无关山阻隔。在车鸣马叫的市井里,能隐隐听到你们的哨音,而你们娇美的飞姿、娴静站立的样子和伸士式踱出的方步真让人妒忌哩。你们没有忧郁、寂寞、伤感,没有彼此绝情的出击,然而你们是太听话了吧,永远固守那方天地,不能飞临我的窗台与我相处作作朋友吗?

坐在书房,手捉着笔,鸽子在我的脑海里嚯嚯的飞舞,是无法写些什么出来了。他们不肯光临咫尺之遥我的小家小舍,只愿在他们的熟悉小天地待着,我们何不走到一起来交谈,一起开拓我们的天地,共度时光?

就在这样的思念中时日走到了冬季,有一天,我的阳台忽然飞来了一只鸽子。首先发现是我的女儿,喜之至极地告诉我们。真的?从门扉玻璃看过去,真有一只鸽子站在我们的阳台上,灰黑色,颈勃和胸脯上有一絮暗红。隔着玻璃,我们是静静地相识了。你是我久已仰慕中的一位?可没有我印象中的拘谨,骄傲地抬着头,眨着一双灵秀的眼,在阳台上走走停停,很有风度,完全伸士般踱着方步,很似一位哲人作深沉的思考。风度是一切高贵者心灵的披风。你好,鸽子!

当我欲打开门扉给予些东西款待时,遭到女儿愤怒反对:门一开他就会飞去。人呀,有时真成了人见人畏的了。也好,就让他静静的自由地待一会儿吧。

鸽是在此度过夜晚了,直至点灯时分仍没有发现有离去的迹象。

为着一件事,我是很晚才回家的,妻子在灯下等我,我关心着阳台上的鸽子。她说在的,并说将长此客居了。我问为什么,她说将翅膀的羽毛剪了些。

怎么能这样!

轻轻地打开阳台门,月光下,鸽龟缩一隅,没睡着,头是傲起来盯我。忧郁与愤怒,脸色很不好,苍白,双目已失去了先前的灵气和清秀。我在一步之外,这一步于我是做人的愧疚,于它是相互敌视的距离。或许它是那一群中很有思想的一位,飞临我的阳台只是计划中的一步,可是,愚蠢野蛮的行为将它囚禁在一方狭小的阳台,这应该完全不是它的目的。如果没有逃脱沉闷的欲望,如果只是欲望而不作勇敢的实践,仍然是日复一日的安宁平和舒适。作一个叛逆者必定具有许多来自明里暗里的攻击。你是不幸的了,好的是你永远将头骄傲地昂起来。

选择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我乘向远郊开出的公共汽车为鸽送行,我为它寻觅到了古木葱郁的山。带着伤,勇士傲着头走了,沉稳,坚定。它没有回过头来看我一眼,鸽子是对的。

俊俏的心

文/张叶

一楼的大伯喜欢养鸽子,临窗搭建了两层彩钢板鸽子笼。顽皮的小孩们经常来他家窗外招惹这些文静的鸟儿。大伯很宽容,通常不会训斥小孩,但唯独不许他们辱骂鸽子,更不准说哪只鸽子难看。他说,鸽子自尊心很强,且通人性,如果主人贬低它说它丑,它会伤心地飞走。大妈附和道:“人有人言,鸟有鸟语,鸽子有颗爱俊的心!”还说,以前曾有一只灰鸽,她只无意说了句它“眼角怎么长了些难看的疙瘩”,结果真的一去未回。

啧啧,动物的自恋自尊何其奇妙!

想起奶奶曾养过一只母羊,它吃草,住草棚,百般粗陋不嫌,但每每下雨,草棚里布满泥泞时,那只羊就会不辞辛劳地四只脚收拢,顽强地站立在一块只有巴掌大的石头上,跟马戏团训练过的山羊踩球一模一样,只为保持皮毛的干爽洁净!我才恍悟为何马戏团会让山羊表演走钢丝,原来它有这样的天赋。而奶奶却说:“这羊爱干净,别看它是牲灵,却有一颗俊俏的心。”而人们总是会对爱干净、爱自己的动物多一分怜爱,会为它们打扫干净,铺上干净的窝。细细观察,很多小动物都有打扮自己的爱好:小兔会“洗耳朵”,孔雀会开屏,鸳鸯会望着自己的影子出神……说来它们都有一颗“俊俏的心”。

俊俏的心——这词眼儿多好啊,小至鸟兽花木,大至人间万物,向美而生,以俊为姿。家乡人多爱用“俊”来形容动物,比如“深山出俊鸟”,“你看那只鸟多俊!”俊俏的鸟儿都自带一股喜气,溢出对人间满满的热情。

人也是一样,拥有一颗爱俊的心便是没有放弃向上的乐观。春节至今,因为新冠肺炎,所有的人都戴着口罩度日,外出都是“陌生人”,几乎繁琐的化妆可以省省了,但出门后却发现,那些衣着整洁的女性,口罩上面,两道眉毛还是画得细致有神,皮鞋依旧光可鉴人——无论灾难怎么肆虐,我们还是保持一贯的精致体面,口罩掩盖不了的,是内心爱美的日常。

时日平淡是常态,一“俊”从心起却骤然生动。穿一件新衣,别一枚新簪,俊俊地出门,笑在眉宇,满怀临花照水的喜意;或者只是窗内独坐,天地飘雪,手边有书,不意间瞥见镜子里的自己,嘴角莞尔,给自己一个俊俊的笑容,瞬间满心生香。

“俊”就是那枝头的春蕾吧,只消轻风丝雨,便灿烂绽放,照亮晦暗的岁月。

沉默的鸽子

文/和谷

仲春的雨涤尽尘埃,把裸露于屋子外的一切都净化得光洁而滑润。因为是这种绵绵的雨势,天色或微暗或亮丽或不明不灰,有时也有令人眩目的看不见的光线刺痛了眼膜。雨却仍然那么不紧不慢地下着,像有诉不尽的言语,在这异乡窗户内,瓦檐上如注的雨声怎么也是惬意的。你像是化作了这个仲春的世界,绵绵的倾泻使自己不禁要打几个寒噤了。这里不是郁孤台下清江水,而是汉山脚下汉水潮,向谁问一声:“更能消几多风雨”呢?

沉默于窗外屋脊上的一只沐雨的野鸽子。我是不经意中看见了你的。开始以为是屋脊上的泥雕装饰,那么一丝不动,任凭雨浇在身上。仔细看去,肯定是一只活生生的鸽子。那么可以想见,雨可以浇透你的羽毛,也是不可以冷却了你鲜红的火焰一般的血液的。你挂着雨帘的窗户,也就是眼睛,看见了什么你在挂牵你的巢穴呢,还是相思于你的情侣?你为什么孤独无依身只影单呢?你也是浪迹于异域山水间的游子吗?你失意于什么呢?我亲爱的可怜的缄默的执拗的和平的化身!

我想起了都市里陋室平台上可以看见的那些欢乐而悠闲的鸽子们。它们在屋檐下散步,在我的头顶上旋飞,在建筑物的高处小憩,这都是我见惯了的情景。它们是一群驯鸽,它们的上帝是那一位纯净的少年。少年人打一声口哨,它们便一起簇拥到他的脚前,然后争啄它们的上帝从手心里抛撒开来的食物。然后是一阵咕咕的叫唤声和扑扑喇喇的拍翅声。然后又回复于前面说到的情形,在不同的空间里占据相对的自由。

有一回,我遇到过那个悲惨的场面。几只鸽子许是误食了毒品而最后挣扎于屋檐下的场面。羽毛零落,肉体碰撞不安,之后便平静了。同类们栖息于高处,面对死难者致哀,默默无语。它们的上帝,那个纯粹少年也许正坐在课堂上做他的数学作业吧。这是一个生命的现象,对于死去的鸽子则是生命终极的现象。对于我呢?我说不清楚。现在,这如注的雨声恰似鸽子的拍翅声,凄凉而激越。

转眼间,沉默的鸽子从视野里消失了。

鸽子

文/东山峰人

盘点岁月,有一种人生有趣的经历和无法遗忘的事情会对人与人之间的生活关系、思维观念产生正常状态下无法体会的感觉,那就是

我从小对动物有着天性的怜悯和喜欢。我饲养过许多小动物;桑蚕和金鱼、小鸡和小鸭、还喂养过小狗小猫和麻雀,特别是有关养鸽子的事,那是我思绪中满满的话题。

鸽子是一种与蓝天共舞的动物,我儿时就渴望向鸟儿一样,展开理想的双翅,驰骋蓝天,然而,我终究没有鸟儿的翅膀,为此,我将这种渴望和梦想寄托到了鸽子这种鸟儿身上,希望它们能够代替我自由自在翱翔在蓝天之上,这种翱翔蓝天的快感,仿佛能够将我儿时的烦恼和不愉快都带走,让心情瞬间开阔起来,为此,养鸽自然就成了一种割舍不下的情怀。

人生中光芒四射有趣的日子并不多。60年代中末期,隐于浏城桥复兴街巷子深处的水絮塘商业厅宿舍得以平静下来,远离了喧嚣,有种被遗忘的感觉,那些蛮有情趣的故事和小时候的顽皮与成熟积淀在这四栋老式三层楼的红砖青瓦房中凝固。

清晨,初升的太阳把宿舍前坪传染病医院围墙内一排排法国梧桐树的枝头照得金黄金黄。走下楼梯,前坪已有人打扫过的痕迹,环绕宿舍四周的下水沟被一夜雨水冲涮的格外干净,晨曦中泛着倒影,走廊上一楼一号家的肖娭毑正站在台阶上刷牙,然后再用一种带着弹性U型物体的刮舌器清除着舌苔,咕隆咕隆的漱口水吐在沟边的花坛里,水溅在花草中带有一层浅浅的白沫。

从宿舍后面公共用厨房里窜出来的重新‘发火’呛人的偶煤和柴火烟熏味预示着新的一天开始。骑自行车的,走路提袋子的上班一族

从视线中晃过。站在一楼套屋的台阶上,抬头仰望天空,一大群鸽子正从头顶飞过,此情此景,真像一幅宿舍平静生活的水墨画,走在画中很有几分惬意。

果戈理说:“快乐,使生命得以延续。快乐,是精神和肉体的朝气,是希望和信念,是对自己的现在和来来的信心,是一切都该如此进行的信心。”那个时段的画面,便是我童年和少年在水絮塘商业厅宿舍最惬意的故事。

回到平头百姓日常生活的局部,我们可以把“童年与少年”看作大都市生活“情趣”的构造,朦胧了少年和中年的变化、年龄阶段的感情、时间的碎片、人性的爱与怨。情趣中最出彩的还是‘鸽子陪我泛年少,载去儿时许多愁’的故事。

每当看到鸽群在云空中冲刺、盘旋、飞翔、归巢,那便是我眼帘里不绝如缕的欲望,还是我年少最得意任性冲动的结果,背景和人物与现在时间相比并没有明显的差异,但却在水絮塘商业厅宿舍与养鸽子中重新组合了儿时彼时的关系,创造并记住了少年的思想和情趣里许多微妙的变化。

透过鸽子的外貌,定格在我大脑皮层视觉区:鸽子的体型多呈流线型,体外覆盖羽毛,外貌大体分为头 颈部、bai躯干部、尾部、翼部和后肢。鸽子头顶广平,身袋躯硕大而宽深,喙硕长而稍弯,眼睛大而亮,眼环为红色或肉红色,瘤鼻鸽的螬膜特大而突出,几乎将嘴罩起来,耳没有外耳廓,但有耳羽,有助于收集声波。特别是颈上长着一圈闪亮的孔雀蓝和紫色羽毛,就像带在少女颈上美丽而耀眼的翡翠,非常漂亮,第一次看见鸽子就是被其颈上这色彩所吸引,于是萌发了我想养鸽子的欲望。

在梦里,常常梦见那翡翠般亮丽的鸽子,‘咕咕’的声音萦绕在耳际边,好像自己家里的走廊上就有一座硕大标准的鸽子笼,里面关养着几十羽鸽子,清晨扯开鸽舍门,哗啦啦、啪啪地,它们就一齐飞向了蓝天,醒来之后仍然是‘南柯一梦,那种’拥鸽‘之情真是很难以割舍的。

在那个年代,物资比较匮乏,一般都是多子女家庭,生活都过得比较常拮据,甭说还有多余的钱去养动物了。即使像我们经济条件算好些的家庭,父母亲一般也不会轻易给钱让我去买鸽子喂。所以,当金钱站起来说话时,所有的真理都沉默了。囊中羞涩,口袋无钱,肤浅的意识只能眼巴巴的望着鸽子而惆怅,仿佛自己一时变的那么样的贱。于是,宿舍里几个志同道合的伙伴常常聚在一起傻乎乎的抬头追望天上鸽子的飞翔,议论鸽子的神奇,想象什么时候才会真正有属于自己的鸽子?

虽然无钱买鸽,但意识与鸽子的话题久久纠缠,就有了对鸽子的历史和习性的进一步了解。鸽子,是一种常见的鸟。世界各地广泛饲养,鸽是鸽形目鸠鸽科数百种鸟类的统称。我们平常所说的鸽子只是鸽属中的1种,而且是家鸽。鸽子和人类伴居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了,考古学家发现的第一幅鸽子图像,来自于公元前3000年的美索不达米亚,也就是现在的伊拉克。

据资料可查;鸽子在生物分类学上,属鸟纲,鸽形目,鸠鸽科,鸽属。一切家鸽的品种都起源于野生崖鸽,野生崖鸽亦名叫原鸽,俗称野鸽,分布在滨海地区,栖息于岩石峭壁之间,筑巢繁殖,喜饮海水,喜群居生活。鸽子是最早被人们所驯化的鸟类,五千多年前,埃及已将野鸽驯养为家鸽,后有渔民在海上利用鸽子与陆地联络。鸽子被驯化后,世界各国养鸽逐渐盛行起来,我国养鸽已有二千多年的历史。早在秦汉时代,宫廷和民间都已热衷于饲养各种鸽子。

我近距离见到鸽子,还是那些’折叠放飞笼‘里面装的鸽子,还一种就用一块手帕折成两边,然后从中用一根绳子提起,两边都用手帕的边角绑紧,一块手帕就能绑住两子鸽子。每当这些提鸽之人在我面前走过,似乎有种得意之情,我我都羡慕,钦佩的’五体投地‘。一时间内,我对鸽子达到痴迷的程度。脑海里总是晃着金属的光泽,能冲天展翅飞翔,而且还有远在千里能自己归巢的本事。那种无限的遐想又被’无鸽‘的现实折磨的饭寝难安。

在熟悉鸽子的情况和饲养条件后,邻居几个伙伴悄悄商议,用年幼的智慧堆积在行动中。于是,开始慢慢作手准备,首先是合伙攒钱,再准备做鸽子笼的一些材料,能捡、能偷的东西都在所不惜;什么木棍、木板、铁钉、铁网、铰链、油毛毡等不一而足。最后的考虑是在什么地方,能取得大人的同意建鸽子笼的问题?

或许,一开始,还只觉得钱的问题,接下来却面临大人的同意,鸽舍的选址,鸽笼的材料准备等,这些’鸽事‘的纷纷扰扰,一旦纠结于其中而不自觉,慢慢就会觉得复杂又疲惫,即使绞尽脑汁,少年的智慧还是无法摆平。

时间就这样在宿舍里流淌,’鸽事‘在我们心里纠缠。相信直觉的力量,事情或许会载有光芒与希望。即使是少年的直觉往往也会出现曙光!有时候,直觉比理性直接,更能解决问题。功夫不负有心人。

半年之后,我和二楼邻居一个伙伴铆足了劲,居然攒够了钱,于是相约去隔壁’燕子塘宿舍‘的毛姓鸽主家里,把早已经谈好价格的十元钱一对的’卷鸽子‘鸽子拿回家,一个油黑(公),一个雨点(母)。而真正的’信鸽、观赏鸽‘远远高于这个价格。所谓’卷鸽子‘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信鸽子而是介乎于信鸽与菜鸽之间,民间通俗的说法俗称’卷鸽子‘,体形、额阔、鼻瘤比信鸽稍小。当时我俩商议由他首先饲养,抱乳鸽后一人一对,再细后之事却也没有过多的考虑了。

所幸,双方都遵得了大人们的同意,各自在自家门外的走廊墙壁上钉了一个鸽子笼,最初做的鸽子笼大约是七十公分长,五十公分宽,四十公分高,里面一边隔有两层,两层之间再隔开,另外一边则做成放食和水的地方,门外是一个三角形开合门,用条形木做成围栏,上面也是用条形木或者整块木板镶嵌铰链做盖门,俗称(打板),上面装一个滑轮用绳子吊起,起着开关的作用,它可让鸽子活动和熟悉环境,也是鸽子进出的唯一通道。最后整个笼子需用木支架钉在墙壁上支撑着。

饲养一个月后,邻居觉得鸽子应该喂熟了,它会自己飞出去,飞回来。于是他决定第一次放双飞,不曾想到,此鸽一去不复回,好在是在隔壁宿舍买的,因此还能看到它的活动轨迹,鸽子也许是被囚禁了一段时间,它们熟悉又陌生的从我们宿舍屋顶飞到鸽主家屋顶,来来回回,忽上忽下,折腾了一天,寝食无味,我俩也从上午到傍晚整整盯了它一天,日暮时分我们放飞的鸽子终于进了原主家的鸽舍,当我们上门去讨要时,主家却硬邦邦的说只回来了’一只‘,好声与他争辩,瞧见身高了我们一大节诡诈式叔叔的人物,我们也无计可施。最后只能能委屈的拿着一只’油黑‘回来,心里别提有多难受。

抱着’油黑‘从鸽子主家出来,幼小的心灵里第一次就被这个所谓大叔贪念的人性扎扎实实的上了一课。这正如水木然所说;因为人性里的自私,每个人都会使自身的利益最大化。但大家又热衷于表面上的礼尚往来、热闹非凡,把这种利益诉求埋藏在心底,有话不想明说,然后还要给自己带上一副道德的面具,于是社会出了很多“伪君子”。

鸽子成双飞出去,却成’单‘的要回来,养鸽子变成了失败,伙伴的关系也变得微妙起来,先是伤心和无奈,然后又细细埋怨,再后来就有点撕破脸皮了。伙伴赌气的说他丢失的那一只鸽子归他负责,要回来的’油黑‘补偿给我。为此,伙伴之间合伙养鸽子的关系到此结束。

从合伙养鸽子开始,鸽子已成为我心中一种欲罢不能的感觉,当时,宿舍周围也开始弥漫着一种养鸽子的氛围,我这一栋和隔壁宿舍的邻居陆陆续续冒出了不少的养鸽人。受此感染,鸽子已经在我心里从了’挥之不去,拂之又来‘的“影子。当你少了它,总感觉缺少了什么,让我提不起精神来,每天总想着它,甚至不想去读书上课了而整天蹲守在鸽舍和楼下,全神贯注的望着鸽子在天上’开缱‘(飞翔)。

这种思鸽如风,莫可名状,无法释怀的那种对鸽子的溺爱,一下子很难摆脱当时情绪的羁绊。因此,读书与养鸽子概念的混淆往往会引起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大到引发父母亲的斥折,小到一场无法达成共识的心里埋怨。”混淆“和”麻烦“无处不在,因为那些都是父母的盲点,没有逆反就没有成长。也许父亲看出了我的心事,加上69年父亲在政治上被单位’解放‘,于是他同意卷入养鸽子序列。有了父亲的参入,从财力到物资的支持将得到巨大的改善。

原来钉在门前走廊梁柱上的老鸽子笼显然已经不合适宜了,父亲下令,撤了一副旧床架和一些旧木器,加上我平日里捡、偷、摸到的一些材料,再做一个大型成规模的鸽子笼的事就被提到议事日程上来了。随即,父亲与母亲商量,想把鸽子笼做在自己后房的墙壁上,再通过后房的窗户延伸出去,做一个鸽子出进的门,鸽子笼从规模到形式早已是不能与我之前的所做的鸽舍同日而语了。

一米宽,三米长,一米高的笼子沿着两面墙壁被四个木支架牢牢的固定在离地1米五左右的后房直角墙顶上,三面靠墙和顶,节约了不少材料。靠近直角的墙壁一面做成了一格格大约二十厘米的鸽舍,总共有二十五,也就是说可以容纳25对鸽子做窝护蛋。从窗户延伸出去的鸽舍门方有80公分宽40公分高,像一个巨大的鸽子户外活动室,一块一米五长的面板延伸到宿舍宿舍杂屋的瓦沿上,正好作为鸽子进出的跳板,由父亲参入和设计的鸽舍对鸽子的放养真正是绝了。接后,就是购买鸽子品种的事了,第一对购买的是一对’瓦飞‘洋鸽。

公鸽头顶稍平,额阔,眼环大而稍松,鼻瘤大,性情好动,好斗,到发情期,常主动追逐母鸽,颈部气囊鼓起,频频点头,发出”咕咕“的叫声,胸骨长而弯,骨盆及两耻骨间距离较窄而紧,脚胫骨粗,主翼尖端呈尖形。母鸽体形优美,头顶稍圆,眼环紧贴,鼻瘤小,胸骨短而直,耻骨间距离宽而有弹性,脚胫骨较细,主翼尖端呈钝圆状。由于父亲的投入,紧接着,购买了几对’雨点,红降,油黑,‘等信鸽。再后来又接二连三又继续购买了一些观赏鸽,什么’白鸽子,乌云盖雪,凤头‘等,鸽子最多时达到四十多只,此时鸽食就变得十分重要了,一鸽一天一两粮,五谷杂粮,剩饭、菜仔等鸽子都吃,另外还得专门配置’保健沙土‘,即用一定比例的陈石飞、食盐、沙子、黄土、墨鱼骨头和鸡蛋壳打碎混和在一起供给鸽子食用,窗台上还专摆上一个大盆装水给鸽子洗澡清洁之用。

当鸽子被喂熟悉后,每天一扯开打板,一大群呼呼啦啦的争先恐后冲出鸽笼,翅膀拍得啪啪只响,然后飞向天空。看着鸽群在空中盘旋,忽高忽低,分开合拢,徒然收拢翅膀一头栽下屋顶,那种自由自在翱翔在天空画出一道优美的曲线,展现出无限青春活力的景象感染了我,仿佛如同鸽子一般的醉了?

鸽子由生到熟能自己归巢却还有一定的饲养技巧。一般关、养、放要视鸽而定,有一个月,几个月,甚至一年几年都喂不家的鸽子,

越好的鸽子越难养熟,一不小心它就会一去不复返。我的经验是让鸽子配对成功,用鸽子的爱情栓住它们的心,一段时间后,首先放飞公鸽,母鸽子绑十皮主翼(主雕)让其飞不起来,这样,公鸽恋母鸽子就会产生归巢感,公鸽反复归巢后再放飞母鸽子,这种方法成功率比较高。

随着饲养鸽子的熟悉,我对鸽子的选择、配对、预防疾病和灭鼠杀虫,包括鸽笼、巢房、巢盆、饲槽、饮水器、保健砂杯和栖架等都有了进一步了解。比如,选择信鸽时,需要注意下面几项:

1、体型:

择任何品种的流线体型鸽是首要选择。从整体形态来讲,长宽厚,即身长、背宽和胸厚。

2、眼睛:面砂、瞳孔、眼志、内线扣好的血统鸽,于育种竞翔都有利。

3、肌肉:大胸肌显得丰满和强壮,有一种坚定自若的感觉。经过训练和比赛后的赛鸽,它的脂肪全部消失,大胸肌从软性变成具有弹性的感觉,当鸽握在手中展开时,双翼产生一种柔和且富有弹性的感觉。

4、羽毛:羽毛绵绒度好,羽毛光滑,色泽光亮,羽支细如丝,紧密排列成扁而薄的弹性羽毛,紧贴全身,握在手中有一种滑脱手的感觉。

5、综合外观:有强壮的体态及聪慧、冷静、自信的神态。要给人一种平衡的感觉,两只脚不宜太长、太直,也不要显得太短。雄鸽要有一种落落大方的雄相外表;雌鸽有一种端庄秀气的雌相外表。对主人有亲和感,对陌生人抱有高度警惕性。如此这般,俨然我也成为一个养鸽的’行家里手‘了。

尔后,我又训练用吹口哨的方式投食召唤鸽子按时归巢,几声有序的口哨声便能让其它们全部回窝。与此同时,我还挑选那些优秀的信鸽去放飞,几公里,几十公里、几百公里的训练,近距离的放飞基本都能够飞回来,远距离的就会丢失一些。放鸽比赛主要是’信鸽协会‘组织,一般是沿铁路线几站几十站距离放飞,信鸽从乳鸽起就会在其脚上套一个脚环,脚圈是铝皮做成,上面标有年月,数码,以此为依据。记得我养的鸽子中能放飞最远归巢的是四百公里的一只’瓦灰‘雄鸽。

虽然,鸽子一般遵守的是”一夫一妻“制,但也不排除雄鸽有’小三‘的做法,它们交配后不久就会有蛋宝宝,鸽蛋一般孵二十四天,四天之内在灯光下查看是否有血丝丝?如果没有,就是无受精卵,因此可以不要。鸽蛋破壳后就是一只金黄毛茸茸的小肉鸽,雌雄用一种流汁式的食物轮流喂养小乳鸽,半月后改为颗粒状食物哺乳,一个月后小乳鸽便可自行吃了,模样也与其父母一般。乳鸽50——60日龄开始换第一根主翼羽,隔15——20d换1根翼毛,此时鸽已更换9——10根主翼羽。

养鸽子在乎于一种精神寄托,还在乎于一种观赏,更在乎于一种境界。能把养鸽子当成一种境界的便是所谓做’鸽哨‘了,鸽哨又名鸽铃,属于一种民间风物,已有上千年的历史。全国有不少地方都能制作鸽哨,制造鸽哨的主要材料有苇、竹、葫芦等,长沙地区主要是用乒乓球壳和废胶片。乒乓球壳和废胶片用来做哨肚,然后再用竹子做成一个圆形状的盖子,上面雕刻一道有角度的进风口,施些胶水胶好,并大功告成。两种’鸽哨‘的材质必须轻巧,而且下面都要有一个固定点,然后在鸽子的几跟尾羽上用针线缝好,再把鸽哨插在其中,打结系牢,无论鸽子飞翔回旋还是仰钻俯冲都不会脱落。一般选择强状的雄鸽担任。

鸽子围绕宿舍上空一再盘旋,这时最能体现哨子的作用。鸽群盘旋回转,哨口受风角度不一,哨音也强弱轻重有别,尤其是鸽群向左向右轮番回旋的时候,声响的变化更为明显、悦耳。鸽群偶尔自高而降,一落千丈,会突然哨声齐喑,倏乎哨音又复,停顿处令人有”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感觉。为此,小伙伴和鸽友们常常在一起议论、观看、感受鸽哨蓝天带来的那种享受。

世事无常,幸福,少年,青春,阳光,还有鸽子都不能永恒。进入初中后,由于种种原因,慢慢的就放弃了养鸽子,家中几十羽鸽子都作了一些处理,笼子也撤了,家里后房又恢复了原样。时隔几年了,我作为知青去了农村,再后来又踏上了上班族,闲暇的时间也渐渐的少了,但这爱好也是一如既往的没有改变,其中几年,我还重抄旧业,继续喂了几年鸽子,但是,那架势和那气派与心情都比过去是都显得理性和稳重多了。

我无意鄙薄别人的人格和处事方式,也能包容别人所处的环境和想法。也许,会有人认为养鸽子是一种’玩物丧志‘的俗气,在’文化大革命‘的那个年代,你不愿意卷入是非的观念的活动里去,以简单之心来看待纷繁世事,你看到的,定是最美的风景。了解生活中的某些实情,你就会变得冷静而从容。所以,养养鸽子,未必不是一件人生的通透。论及’玩物丧志‘的俗气,争端一些毫无价值意识的话语来加以诠释论证,其实是堕入市民心态的情绪宣泄中。

物是人非事事休,一晃,又过去了几十年。一月中,至少,漫步在这落叶纷飞的范围中,不由的又是满血复活的一天,思绪中总能感触到儿时水絮塘宿舍的模样,依然看见共用厨房飘来的袅袅炊烟,仿佛还能闻到清晨重新’发火‘呛人的偶煤和柴火味。只是偶尔还能想起那高亢的鸽哨声,在我眼帘里徐徐飘荡。

2021.1.14

雨与鸽子

文/未畅天下

清晨,大雨。

牛绳粗的雨丝溅出雪白的水花。声如洪钟,让人深觉天地宏大。远远近近连成了一片,仿佛天地浑然一体。我静静地听雨。这是我深爱的时刻。

大雨大概算是南方不多见的暴虐气象,有着北方沙漠一样的壮阔波澜,带着荒芜的气息。而来自孟加拉湾的热带水汽,又总是带给人千山万水的想象。

行走在雨中,我总是思绪翩飞。街道上几乎是空无一人,雨水肆无忌惮地在城市的街道上泛滥成灾。我趟过一摊摊雨水仿佛跨越河流。记得念小学的时候也是这样,丝毫不畏惧盛大的雨水和偏低的温度。一定要穿着蓝色的棉裙子在雨里踩来踩去,鞋子里灌满了水,走起路来叽叽响,就像河里悬浮的船只。

放暑假的时候总是会去补课,冒着铺头盖脸的大雨。脚上套着从奥数老师家偷来的鞋套。一遍遍在雨里大叫、奔跑。八月雨带南移,在这倾盆的雨中我总是分外兴奋。回家的途中有一片空旷的鸽场。鲜绿色的笼子摞成一座墙,里面关着一只只雪白如纸的鸽子。天晴的时候,会听见他们细碎的叫声。那天下着大雨,一叠叠的笼子都空空如也。在空旷的水泥地上留下难以被填补的空缺,只有落雨的水汽弥漫。我拉着同学的手,一边转圈,一边开心地大喊: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我那时不爱文学,所以这句话喊出来,也只是戏谑。白色的雨水顺着笼子滑落,洗刷出一片青翠欲滴的绿。同学怯怯地问我,等下回家怎么办呐?我们在雨里淋得浑身湿透。我一言不发地看着不远处的鸽笼。充沛的雨水弥漫成雾,叫人看不清来路,望不见去处。只有那色彩鲜明的鸽笼,在四周模糊的景致难以磨灭的印象。

那样荒芜,那样空洞。一瞬间好像天地都寂静了。

同学拉着我书包带震破喉咙的喊,要死啦,怎么办啊!淋湿的衣服,被泡烂的作业,当然少不了一顿臭骂。两个在雨中贪玩的孩子一边惴惴不安地想可能到来的责骂,一边又恋恋不舍地在难得的大雨里玩闹。一切都带些温存的意味。这就是大雨的好处,因为已经湿透,一切便有了自暴自弃的可能性。

我恋恋不舍的望着那片空空的鸽笼,仿佛见到它满墙白羽扑腾的景象。而此刻,什么都不余下,可真是一切破碎一切成灰了。喧闹与寂静在此刻交汇,我居然觉得半空中有依稀的阳光流淌。鸽子已经没了。

同学终于被自己的恐惧折服了,拉着我就家跑。我默默地想着那片阳光下的鸽笼。

回家,挨骂是少不了的。我站在幽暗的过道里绞着被打湿的头发,常小声的问我妈:妈,你知不知道那些鸽子去哪儿了?我妈很不屑的说,吃了呗。

我不信,湿漉漉的头发还滴着水,我固执地以为,鸽子一定是被雨冲走了。说不定是大雨冲开了锁扣,鸽子们扑棱棱地逃走了。

后来我再没在我住的附近看见气势巍峨的高大鸽笼和成群雪白的鸽子。大雨冲走了一切的痕迹,让人怀疑它是否真的存在过。

我踩着脚下的水,咯吱咯吱。大概以后不会看见了。我望着重重叠叠的雨幕,绝望油然而生。

看不见就看不见了呗,又是一个清晨,又是一场大雨。没有鸽子了,只有充盈天地的雨声。

我最亲爱的鸽子

鸽子是我高中同学,无论性格,还是爱好,我们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却是莫逆之交。

更确切地说:她是我的情感垃圾桶,无论好事还是坏事,我都会找她倾诉,在她面前,我一向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常常鼻涕眼泪一起流,昏天黑地,嚎啕过后雨过天晴,然后拍拍屁股走人。每次发泄完,我都会平静好长时间。最可贵的,大概在于,鸽子从不刨根问底儿,也不追问下文,总是我在那哭诉欢喜,她在旁边淡定地倾听,偶尔递给我一张纸巾,或者叹口气。

这不是鸽子的性格,认识的人,都说她是个脾气火爆,性子很冲的直肠子,可是在我面前,她是最最温柔,最最懂我心的知心姐姐。这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最开心的日子,是高考完的那个假期,我去她家,留下的幸福回忆。

那个暑假,鸽子来接我,我和她一起去了喀喇沁。那是我第一次没有家人陪同出远门,所以从头到脚都是兴奋滴。

下了小客,鸽子在喀喇沁镇里借了自行车,载着我回家。

鸽子的家离镇里还有好一段距离,我坐在后座上,心里是美美地。车子七扭八拐地走在羊肠小路上,我才不管她骑得多么辛苦,只顾着贪玩,一路上看庄稼,看风景,大呼小叫,惹得鸽子不停地警告我:“小鬼,再不好好坐着,再乱扭扯,就把你摔下去!”知道她是逗我玩,知道她舍不得,我嘴上嘻嘻笑着答应着,却仍是一惊一乍 地。

此行真的是大开眼界,我从未见过成片栽种的大葱,一眼望不到头的大葱,我真是眼睛睁得大大地,真是欢喜的昏了头,当时就手舞足蹈起来,我有个坏习惯,笑的时候喜欢捂着嘴角叫,还喜欢拼命跺脚,结果我们两个结结实实地被自行车扣在葱地里。鸽子慌忙从自行车子底下钻出来,顾不得扶车子,先把我拽起来,岔了声地问我摔到哪没有。我嘿嘿地傻笑,没心没肺地说,终于近距离地亲吻到了喀喇沁的大葱,还有土地。看我活蹦乱跳地没啥事,鸽子这才扶起车子,检查车子是否摔坏,因为那个年代,自行车是稀罕物,弄坏了是需要赔滴。

鸽子再也不敢载着我了,她在前面推着车,一边走一边数落我,“就你这没见过大天的样,不怪叔婶不放心,谁放心让你一个人出门,看见大葱也能兴奋地蹦起来,把你摔坏了怎么交代?”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在后面跟着。心里是欢喜的,因为鸽子那么在乎我。

我在,鸽子不用出去帮家里干农活,我俩就在家做饭。鸽子烙饼,我负责烧火。烧的是麦秸秆,我根本就没见过。没吃过肥猪肉,还没见过肥猪跑?干什么都得有第一次,我不信这点活还能难倒我!别说,我还真是轻敌了。

秸秆填少了,火一会就灭了,我就撅着屁股鼓着腮帮子拼命往灶膛里吹气,吹着吹着,半灭半着的秸秆咕咚一下冒出来浓烟,一点浪费没有,全扑在我脸上,眼泪流出来了,浓烟呛得我狠命咳嗽,正当我咳嗽的欢,火忽的着了,窜出来的火苗一下子就燎着了我的头发,我一面手忙脚乱地扑打额头,一面往灶膛里填秸秆。秸秆供上了,灶膛里的火苗就噼噼啪啪的唱起歌来,灶膛里的火苗一唱歌,灶膛外面的麦秸秆也跟着呼啦啦燃起来,然后我就抱着脑袋逃跑了。

我逃跑的太过仓促,没头没脑地就撞在外屋的门框上。第一次烧火,本想无师自通,大显神通,战果却是燎焦了刘海,鼻子脸上满是烟灰,额上鼓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包。接下来的日子,鸽子完全不顾我的哀求,她做饭时,我只能一边凉快去。

二十年过去了,我还是鸽子的小尾巴,她走到哪儿,我都习惯性跟着。

那天聚会,晚上喝完酒,一大帮人去K歌,我拉着鸽子走在队伍的后头。

叶柏寿的夜晚,真的冷,下过雨的深秋,更冷。我臭美地穿着裙装,挽着鸽子的胳膊,小风吹过,不由得抖了一下,鸽子甩开我的胳膊,三下五除二,脱下外罩,给我穿上,我刚要推辞,她立即竖起眉毛,我穿着毛衣呢!然后帮我拉上拉链。

我裹在鸽子带有体温的大衣里,紧紧挽着她的胳膊,我俩互相望了一眼,默契地开跑,一口气跑进歌厅里,然后上气不接下气地对望着。

扑哧一声,都笑了,仿佛回到二十年前。

在冬天里养几只鸽子取暖

文/朱成玉

鸽子停在一个没有爱情的城市,我一直这样认为。

而且固执的心,始终认定那些鸽子是假的,因为这个城市很不真实,它的上空常常镶嵌着风筝,那些虚情假意的鸟让这个城市看上去更像是一副虚张声势的拼图。

满世界都是遗憾,我感到秋天就这么过去,只留下哀愁。

我在郊区租了一间简陋的平房,我要试着在这里开始一段新的人生。我两手空空,我背井离乡来到这里,除了思念,没有别的行李。

这时候,念起相亲相爱的从前,一遍一遍的,像数着眼泪。在僵硬的城市里面,那些眼泪,力不从心。

来这里,只是想让自己静下心来,来解答那样一道难题:你最挚爱的人爱上了你最贴心的朋友,你如何选择?

每天,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与世隔绝。隔着窗子,听到外面有鸽子“咕咕”的叫声。它们在对面的房顶,上下翻飞,嬉笑怒骂。它们给我死水一般的生活注入了一丝活力,欣赏它们便成了我乐此不疲的爱好。

几个顽劣的孩童,不时地拿石子打那些鸽子,但不管怎样打,它们依然坚守在那个房檐上,似乎与那里的主人结下了难解之缘。

后来知道,那里住着的,是一个孤单单的靠捡拾破烂为生的老人。

邻居们都说他有点傻,养鸽子不为了卖钱,每天还要从自己的口粮里拿出一部分来喂它们。我不禁有些好奇,他养鸽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老人的话让我的心灵为之一振。老人说,冬天太冷,有这几只鸽子在房檐上扑闪,感觉就暖和些。

养几只鸽子,是为了在冬天取暖。就这么简单。

老人说,三年前的冬天,有只鸽子跌落到他的院子里,在地上扑棱棱地挣扎。他想它肯定是吃了附近粮库里那些撒了老鼠药的粮食。老人就把它抱回屋子里,不停地给它灌水,竟然奇迹般地救了它一条命。从此,这个鸽子就喜欢蹲在老人的房檐上,偶尔在房子周围飞上几圈,“咕咕”地啄开房子四周似乎凝固了的冷空气。

不长时间,这只威猛的雄性鸽子便引来了一只同样雪白的雌鸽,它们的爱情使老人的屋檐空前热闹了起来。不久,就有小鸽子诞生,一茬一茬的鸽子,给老人的生活带来慰安。

眼前的那些鸽子多么美好,仿佛一盆一盆白亮亮的炭火,烘烤着这个冬天,让这个陌生的城市,暖意融融。

我不再相信这是一个没有爱情的城市,因为低低的天空有鸽子在飞,它们让城市柔软,它们把天空变得很低。

鸽子是雪做的,反而温暖。

有一天,当满街的车辆停下来,让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狗先过马路时,没有人鸣笛,没有人催促,所有人都将头伸出窗外,用充满爱意的眼神护送着那只小狗安全跑过斑马线。那一刻,我抬起头,感觉自己吃下了一片暖融融的阳光,快乐地打着嗝儿。

孤苦无依的老人和那群鸽子,是那个城市,那个冬天带给我的,最温暖的记忆。

我也矢志不渝地相信,那群鸽子真的可以让冬天暖和起来。

因为那些鸽子,我决定在这个城市留下来。因为我知道,我和我的慈悲来到的地方,会成为我新的故乡。

我想我也找到了那道难题的答案:在挚爱的人那里,选择放手;在贴心的朋友那里,选择成全。

让过往的一切都随之烟消云散吧。我为他们祝福,让所有的怨恨和欢笑,都在我的记忆里和好。

做出这个决定之后,我的心轻松了很多。我以感恩的心向那些可爱的鸽子们致敬,那一小盆一小盆白亮亮的炭火,烘烤着我怎样温暖的心啊!

门前的柳树下,我听到一个大胆的男孩动情地对一个女孩表白着爱意:看到那个房檐上雪白的鸽子了吗?那就是我,对你纯洁的爱。

女孩羞红了脸,那小小的欢喜里面藏着小小的恐惧,“只是,它们会不会像雪,或者一块糖那样,在阳光下慢慢融化、瞬间消失?”

“不会。”男孩坚定地说。继而,我听到了有生以来从来没有听过的最美妙而又充满诗意的誓言:

“即使它们是雪,也是活着的雪,一年四季,永远不会融化。”

为自由而死的生灵

文/璞山

看着这张照片,我的心一阵阵的酸痛,眼睛里不由自主的溢满了泪水……!

一个月之前,一位亲戚送来一只鸽子,说是用鸽子煨汤喝对身体有诸多好处;可是,看着这么漂亮精灵的小东西 ,怎么也不忍心宰杀,便拿些米洒在阳台地上,并用一个小碗放些水任由它吃喝。

小东西一点也不安分,在屋里飞来飞去,客厅里地上,餐桌、 椅子、沙发都有它的粪便,让人又气又怜的是常常站在阳台纱窗边,瞪着渴望的眼神向外窥视,怎么哄都不下来。无奈老伴跑到花鸟市场买了一个装小狗狗的铁笼子,心想比鸟笼子大,可以让它在里面小范围的活动,没想到竟送了它的命。

小东西在笼子里更加不安分,不停地展开翅膀想飞,并把头从铁笼子的空洞里往外钻,有几次我听到扑愣愣的声音跑出来看,都发现它的头被夹在笼子的铁丝网上,看到这样就不忍心又把它放出来,一半天再把它放进笼子里,心想让它有个适应过程。但是小东西却日渐消瘦,越来越没精神。

周日早晨起来,看到鸽子在笼子里头缩着卧在那里一动不动,用手把它拿起来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兴奋挣扎,仍然静静地一动不动,而且身体轻飘飘的像根鹅毛,把它放在地上,发现一条腿拖着不能动了,这才想起,可能忙碌的时候没顾得看它,为求得自由它不知怎么把腿弄伤了,我赶紧找来消炎药碾碎放一点点用水给它灌下,可惜已经迟了,不知什么时候受的伤,可能炎症已经蔓延了这小小的躯体……!

到了下午,这小小的精灵似乎感觉到了自己即将结束的生命,不知什么时候慢慢爬到一个阴暗的小角落,我再次把它拿起已是浑身冰凉,魂飞魄散……!曾经想过把它放飞,但又怕被别人逮去宰杀,也许不顾忌它满屋子乱飞,不顾忌它满屋子洒下粪便,不把它装进笼子就不至于送了它的命吧!人往往在左右矛盾中会无意识的犯下错误!

莫名的哀伤充溢心胸,含着眼泪把它埋在楼下的杜鹃花池里,让杜鹃花永远陪伴着它!

灰鸽儿

文/青鱼

灰 鸽 儿

出了门儿便是田野,这是我的栖息地。横空、旷野、农舍又是家鸽生息繁衍的乐园。因此曾眼羡别人家出巢回巢的鸽子寄于檐下,但总得不到。一次与一位有经验的女教师论及此事,她说:这鸽子很嫌弃的!它选择的巢必须是优质的屋室,烂房破屋它绝对看不上眼,我曾与之争执到脸红,因为那时我的房就是夯土而成。默认了事实后,只有看鸽子飞进院子混在鸡群里吃食,飞上屋顶作暂短的停留。也就是在那时我开始留意家鸽:它迈行,有别于普通鸟儿的跳越;其色泽鲜亮,灰白两色,还有就是远观不来的了。由于得不到,所以也就去了“拥有”这个心愿,任它在邻家的屋顶咕咕叫……

终于,几年后的我渐渐摆脱生活上的困顿。拆了土屋盖了新房,和别人一样有了对更美好生活的渴望,同时也助长了拼搏的斗志。鸽儿似乎没有在意我的变化,确切的说是我改善了家居的条件。他们仍一如从前般地来院觅食,站在屋顶上停留片刻……

家里的畜圈低矮,平时骄傲的公鸡和淘气的母鸡总飞上梁来过夜,天明时母鸡来不及飞下就卧在横放在两梁间的平板上产个蛋,而这时又往往蛋随鸡落难以保全,家里人就随意在梁叉上放几个空牛奶箱以供鸡下蛋使用。由于人的高度有限,所以从箱的侧面挖一个比拳头稍大的洞,可以方便地伸手取蛋,每一个充满生机的夏天,梁棚的檩空里总会有麻雀来产蛋孵化。鸡雀和谐,畜禽一室,也算得繁荣,因此我们见了都满心欢喜。

这是一个料峭的寒春,两三天一场雪,雪后便是降温。大自然总也不能从冬眠中醒来。鸽子是一种早孵的鸟,它要找到一定的位置来产蛋,孵化。不知是哪一天,两只深灰色的鸽子光顾了畜棚,而且侵占了一只鸡下蛋用的纸箱,同时还掀了些许的枯草在里面做了巢,一家人燃起了希望的火。多年的愿望得了实现,我曾在家人面前高声抨击女教师当年的谬论。于是再进出棚圈的时候每个人都加了一份小心,就算如此总还是惊得灰鸽探出头来环顾四周,似乎随时准备逃离。远远地瞧上一眼,一只在静卧,一只来去觅食,和睦里透着一丝隐约的让人怜惜的伤感。一段时间里我们的心仿佛都在那里。

一个无风的日子,我发现了那个箱子的侧洞,便提醒家人:小鸽子出生后是否会从此坠落。勤快的家人第二天就利用鸽儿外出时用一块优质塑板沿内侧遮挡,一家人又放了心。不出几天,很远的地方就能听见雏鸽的嘤嘤声,每个人都很欢喜。非常在意这件事的我们却很快发现箱子里不见了鸽子惊恐的转动的头,心头掠过一丝不祥。几个小时后我们蹩近前去,那块板侧倒着,掀开板,两只绒毛鹅黄的小鸽子双双躺在窝底,板和沉重的母鸽要了它们的命,冰凉的身体,可爱的模样。那双灰鸽飞去了,不知何方。家人深悔自己的勤快,我也对自己多余的操心而懊恼,但一切都无法挽回。

虽然仍有灰鸽进出院子,但我们不再奢求拥有,自私的占有欲和多余的呵护戕害的可能是鲜活的生命,这种可怕的意念和行为是不是也悄然发生在我们对下一代的教育中

一封鸽子的来信

文/房玄晔

亲爱的人类,你们好,我是一只可爱的鸽子。我们鸟类和你们是好朋友,可是,你们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却让我们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你们乱砍滥伐,使我们无家可归;你们不讲卫生,破坏自然环境;你们乱排污水,把清澈的小河污染得脏兮兮。不仅如此,一些化工厂释放的有毒气体还破坏了我们共同呼吸的空气,使很多鸟儿丧失了繁殖能力。你们喜欢捕杀我们,将我们拿出来做标本、做工艺品,甚至残忍地杀掉,做成“美味佳肴”。

你们的种种“罪行”,使我们很多鸟类已成“濒危动物”。人类啊,难道你们不感到悲哀吗?如果,地球上只剩下人类,你们将是多么孤单啊!放下你们手中的猎枪,让我们自由翱翔,让我们共享碧水蓝天!

银杏树下的灰鸽子

东方熹微时,静谧的城市运动公园苏醒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幽静的水泥小径上由远而近,一群着单衣单裤运动鞋的练家子,浑身淌着汗水,在小径上穿梭。湖边咿咿呀呀练嗓的本色唱家子,惊得湖水波澜顿兴,鲫鲤惊跳。三五个武把子,或陈氏或杨氏太极各自列了架子,翩翩起舞,搅得绿树丛中虎虎有了生气。

我时不时在这样清静的早晨,在婆娑的银杏树下舒展拳脚,也来一番东方最美的舞蹈——陈氏太极拳,以图强身健体,乃至延年益寿。我所挑选的那一方园地,一片银杏树,蓬勃旺盛,与湖水相邻,郁郁葱葱。那树栽得相当考究,株距规范,行距有序。只不过银杏树刚植不久,树叶尚不繁茂,枝干并不粗壮,但那旺盛的生命力,让人觉得,不久的将来,这里将会银杏参天,绿荫蔽日,秋夏之际,凉风袭来,极有神仙福地之快感。

第一次走进银杏树林,是在深秋季节。我脱掉外衣,四下寻找悬挂之处。幸而一棵胳臂粗细的银杏树,约在一人高处,一枝断裂的树枝伸向上方,正是挂衣帽的绝佳之处。正是深秋时节,银杏树枯黄的叶子,在树枝上瑟瑟发颤。我知道这银杏叶是有药用价值的,深秋时分,霜降之后,有人便提了布袋,铺在树下,秋风扫过,叶落归袋,回家稍一炮制,捏了少许,放进茶杯,竟是降血脂的好中药呢。有心之人,年年收集,不知救了多少濒危的生命,成为患者的福音。

一旁,那位晨练的乐手号音牛叫似的响着。号手身躯高大,乐感差强人意,但热情却令人敬佩,每天当霞光尚未布满天空,他就来到湖边的售货亭上,拉开架势,呜呜呜地吹将起来。这时,一只灰鸽子,冲破清澈的晨雾,扑喇喇地落于售货亭前的空地上,大摇大摆地觅食就餐。它觅食的样子很优美,像一个芭蕾舞者,踮着脚尖提着臀部,一步三摇摆,进一食做一舞姿,够漂亮的。我常被这景象所吸引,也为这场景而折服,想那号声袅袅中,鸽子飞进乐手的曲谱中,随着伴奏翩翩起舞,多么的美妙,何等让人叹为观止。

鸽子体态很优美,毛色灰褐,双足鲜红,走路头颈一前一后频繁纵动,屁股大摇大摆。也许是与人相处久了,并不畏惧,人走到极近处,才扑喇喇地飞向天空,展开的翅膀,立就现出一道美丽的黑白纹,落在不远的花丛,继续它的觅食。

起初,我以为这灰鸽子偶然来到这里,竟没有太多在意。可是当我从未间断来到这里锻炼拳脚,却见这灰鸽,也是不间断的踱步在周边。它是那样的从容不迫,逍遥自在,竟让人怀疑他是为了陪伴练号之人,不辞劳苦,成了必修之课。从此,我便开始留意了这鸽子。不错,每当我来到这里,这只灰鸽子便踱步在周边,不离不弃。那个练号的乐手呢,依然在呜呜呜地吹着破锣般的号音,等乐手吹完了,收拾了装备,舒展了下手臂,离开售货亭向别处走去,那鸽子也在草地上踮了踮,翅膀一拍,作舞台告别状,然后飞向别处。我想这鸽子多有情调,人走了它走了,人来了它来了,似为同伴而来,又为同伴而去。自然界的和谐生态,也许就是这样在无意识中建立呢。

它是为乐手而来吗?是的,它是为乐手而来,也为乐手而去。

我仔细地观察着,每当我在此处习武,乐手早已在售货亭里忙活,那只鸽子也在草地上来回走动了。那个听起来让人倒胃口的号音,断断续续地在售货亭上吹响,吹得草木似有烦躁之意,湖水也有反胃之态,可那只鸽子,一如既往地徘徊在草丛水泥地上,在号音的伴奏下,来回摇摆。我心中常常泛起一种怀疑,在这样糟糕的乐声中,这样一位高傲得似一位公主的鸽子,还有一份雅兴,竟然能够翩翩起舞?

可是不管怎么说,这样的戏剧在银杏树下不断地上演着,让人看了着实着迷。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冬天里,我顶着寒风,在银杏树中施展拳脚。寒风穿过银杏林,裹挟着细碎的雪沫子,凄利地冲向湖边,湖水早已结冰,波澜不兴,冰天雪地,唯有一个冷字伴我左右。我想那号手也许在这样的天气中不会到来了吧?正这样想着,却见那号手从远处,弓缩着腰,走向售货亭间,不一会,呜呜呜地号声从售货亭间传了出来,听着叫人揪心。说来也怪,蓦然间,那只灰鸽扑喇喇从天而降,落在银杏树下,大摇大摆地觅食。雪地留下一串四趾的爪印。雪泥鸿爪,一幅绝美的画图!它依然从容不迫,挺胸昂首,风吹打着灰褐的羽毛,却全然不顾。我练完了,号手也练完了,穿上衣服要走,那只灰鸽子扑喇喇地飞向天空,一刹那间消逝在冰雪覆盖的园林中。

这样的情景一直持续着冬去春来,雁去雁归,从未间断。

终有春季的一天,那个号手再也没有来。空旷的售货亭中几张桌子,几把方便椅,物是人非。再也见不到他那辛苦的身影,听不到蹩脚的号音。无人知道他因何而来,因何而去,来如风,去也如风,悄无声息。而那鸽子,也再无飞落眼前,在银杏树下的草地上大摇大摆走来走去。我突然想到,这一幅人与鸟类的和谐图画,就这样在万物复苏的季节而终结了,未免让人心生惆怅。那鸽子因何而来又因何而去?无疑,它一定因乐手而来,也因乐手而去。世间万事万物里,奇妙的事件令人费解,也让人赞叹,人与自然的和谐乐章,也许就是这样谱写而成。

我时时憧憬这样的和谐图画,常常伴在我们身边!

美在一瞬间

文/沈婉梅

尽管早就开春了,可是春天像一位害羞的少女,时晴时雨的。今天又下起了小雨,我不得不回家关窗户,收衣物。就在我准备走进房间关窗户时,眼前突然一亮。我看到窗台的角落有一团毛绒绒的东西。

我屏住呼吸,轻轻走过去,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美丽的鸽子。只见她周身绒绒的羽毛,洁白如雪,光滑如丝,细嫩如脂,柔软如棉。而一对翅膀上的羽毛却长而坚硬。一对乌黑的眼睛,明亮又闪烁,像两颗黑色的宝石镶嵌在洁白的毛茸茸的头顶,格外引人注目。一张小嘴,红红的,尖尖的,硬硬的,还有一双红红的小爪。洁白的羽毛,乌黑的眼睛,肉红的嘴巴和爪子,构成一幅绝美的图画,让我目不转睛,满心欢喜。

过了一会儿,她展开双翅,腾空一跃,飞到了对面人家的楼顶上,像一朵白云在天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她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四处张望,不知道是在寻觅食物,还是在寻找同伴?又过了片刻,她用尖尖的嘴巴当梳子,左啄啄,右啄啄。还不时把头埋进翅膀里,梳理羽毛。我对这个小精灵充满好奇。我暗想,或许她知道我在欣赏她,所以特意梳妆打扮,向我炫耀她的美丽?

雨滴越来越密,小鸽子又一次张开翅膀,匆匆飞走了。我不禁有一种淡淡的失落。亲爱的鸽子,不知道此时与你一别,何时再能重逢?

就像我与小白鸽的遇见一样,在人生旅途中,我们会无数次与美相遇。然而,美好珍贵的东西往往稍纵即逝。就像春天的鲜花,夏天的朝露,秋天的果实,冬天的飞雪,无论我们多么珍惜、留恋,也无法长久拥有。

其实,只要美好的事物能在生命的过往留下难忘的痕迹,能够拥有美丽的回忆就足够了。与美相遇,刹那便是永恒。

绿窗漫记

文/赵德铭

开窗见绿,都市人都喜欢这样的居住“小环境”。本人的旧居在市郊,只要把头伸出窗外,就能看到田野里的绿树,春天满树鲜花,晨鸟在花树上啼鸣。那些小鸟,叫起来婉转悠扬,不过总是只闻其声,不见其影,更说不出它们的名字。

从伸出头探绿到抬头见绿,那是迁入新居之后才有的情景。由于新居靠近小区围墙,离围墙外边的田野更近了,窗外的绿化物更多了,绿树中的小生灵也多了。午间的麻雀叫声,引起了我对遥远童年的记忆,麻雀的叫声虽不动听,却也渲染着春天的欢乐。有一只头戴凤冠,留着长尾巴的彩色小鸟,常飞到我家窗台外边鸣叫,其叫声清脆嘹亮,很有激情,叫声一会儿在北窗,一会儿又在西窗。我曾经在楼道里临窗观察,想一睹其尊容,竟未能如愿。每天清晨,窗外的绿树丛中众鸟和鸣,时轻时重,时急时缓,清亮激越,赛似一台“春之韵”的交响曲。我总是在晨鸟啼唱中起床,和鸟儿们一道投入了新的一天。

鸟儿们是同绿色同时存在的。即便是窗台上的盆栽植物,也会被鸟儿们青睐。那只在窗外鸣唱的彩鸟,一定是看见了窗台上盆栽的绿物,想来“采风”的,又顾忌窗内人的探视,故而才作出飞跃送唱的特殊表达。

不过有一天,一只鸽子飞到了我家窗台上。那时正近黄昏,北面有栏杆围着的安全窗里,一只灰白鸽子站立在花盆沿上,纹丝不动。我住旧居时,曾有一对麻雀在西窗外边的空调机电缆洞里筑起爱巢,生儿育女。如今又有鸽子光临寒舍,真是不胜荣幸了。鸽子是否饿了?我供以米粒、饭粒,它均不沾口,弄不清是怎么回事。深夜临睡前,只见那只鸽子还在原地待着,我只能祝它“晚安”了。翌日清晨我起来后,见鸽子还待在窗台上,只是换了一个位置而已。我外出晨练了两个小时,等再返回家中时,却发现鸽子不见了。此时,我犹如搬出旧居与麻雀惜别时一样,心里感到一阵怅然,不由得发出了惋惜之声。

绿窗明日,又有啼鸟声声,都市人就是在这样的窗口,与大自然进行交流。我居住的“小环境”改善了,也从一个小小的侧面反映了城市的进步。尽管寸金之地的绿色革命仍然步履沉重,但毕竟让我们看到了城市绿地的延伸,看到了城市主色调从单一向多元化的变异。是的,在新的发展时期,我们这座城市建设的理性色彩增多了。

于是,从窗口观绿,让我常常遐想不绝……

新年钟声

文/白雪

古老的钟楼,又一度敲响了新年的钟声!

新年的钟声,雄浑而悠扬。只有这新年的钟声,才会如此震撼心魄……

哦,钟声,你来自远方,又飞向远方。宛如12只鸽子振动翅膀,依次起飞,拖着响亮的哨音翱翔……

在天与地之间荡起回音,在情感起伏的碧海上掀起波浪,在美好的回忆里竖起碑林,在展望的目光里升起多彩的希望。

12个月过去了,这12只鸽子前来谢幕,爆竹为难忘的2015年送行;12个月来临了,又有12只鸽子前来导航,礼花为缤纷的2016年盛开……

鸽子

文/姚崎锋

小妹喊我去吃鸽肉汤,我已有所料,一定是那只小鸽子又惨遭毒手了。果不其然,刚独立不久的小鸽子又让人伤到了脖子,颤颤巍巍飞回笼子后,不久便一命呜呼了。扔了可惜,索性做了鸽肉汤。

妹夫家在镇上小山村的山脚下。鸽子是亲戚送来,前前后后来了好几批。其实鸽子是繁殖力很强的禽类,如果一切正常的话,这一年来,也能发展成几十只的数量。本想养着发展壮大,增添些生活乐趣,也是造福村民的事。你想,一群鸽子时而栖落,时而盘旋,时而咕咕叫唤着路过村中心的操场,在你身边起落,多好的一件事。有了鸽子,小村也便多了几分活力与怡然。就像世界各地的和平鸽广场,祥和。不料,每每当鸽子熟悉了这里的环境,放养之后,一只只均都死于非命。

鸽子是有灵性的禽类, 因为它亲近邻人,以为其鸟身不会受到攻击。所以有时,也忘乎所以,顾自起落于人家的领地,当成了自己的家。安详地踱步,甚至以为是坐上宾,随意吃点五谷,拉下几点粪,还得意地咕咕叫着。岂料不是一家人,进不了一家门啊。一阵恶棒袭来,失了卿卿性命。

鸽子非圣贤,进入平常人家偷吃点杂食,也是常有的事。村里人家多种五谷杂粮,平日里都堆积在屋檐下,这点偷真算不得什么,何至于每每下毒手,非得赶尽杀绝?

有一日,我也坐在村中心的操场里,有人突然发问:最近一群鸽子怎么不出现了?我说,都没了,好像被人打死吃掉了。大家沉默了片刻。发问的人说:人有时候是最凶的动物。本来,这操场上还能看到它们走路的样子,现在太空了。有人接话,吃点玉米倒算了,粪拉得到处都是,烦也烦死了。有人应和,是啊,扫也扫不掉,脏死了。

我说,这个小山村不适合养鸽子。大家都看着我。若有所思。

没有鸽子的小山村,天空暗得比较快,不一会儿,闲坐的人都各自回家,关起门来,看电视了。也许在电视里,还能看到飞翔的鸽群,带着悦耳的鸽哨,划过。

我告诉小妹,这只小鸽子的肉汤,我真吃不了。

寻鸽启事

文/缪熠恒

我家养了一只小鸽子,它的羽毛雪白雪白的,嘴巴尖尖的,样子非常可爱。每天放学一回家,我总要先去看看它,再拿些小米喂它吃。它见了我,也总是“咕咕”直叫,好像在告诉我一天的快乐。日子长了,我们便成了好朋友。

前几天,妈妈说:“小鸽子关在笼子里一定很难受,我们放它出去透透气吧。”

“小鸽子万一不回来怎么办?”我有点担心。“鸽子不是会送信吗?它认识路,肯定会回来的。”

听了妈妈的话,我轻轻地走到鸽笼边,打开笼子,小鸽子拍拍翅膀,飞上了蓝天。我心里默默地想:“小鸽子,你可一定要回来啊!”

谁知,小鸽子这一去,整整三天都没有回来,这下可把我急坏了,怎么办呢?我无意中看到电视里在播放“寻狗启事”,对!我也来写一则“寻鸽启事”,把小鸽子找回来!

想到这儿,我连忙找来纸和笔,写下了“寻鸽启事”:寻找一只白色的鸽子,看到的好心人请打联系电话:139XXXX0905。”写完后我把它贴在阳台的栏杆上。妈妈看见了,笑着说:“好孩子,小鸽子看到你的启事也一定会回来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听到阳台上传来一阵“咕咕咕……”的叫声,我一骨碌爬起来,跑到阳台去一看,呀!是我的小鸽子回来了!我高兴地喊:“太好啦!我的‘寻鸽启事’把小鸽子找回来啦!”妈妈也在一旁笑了……

苦涩童年

文/韩海文

对五零后来说,提起童年,恍若隔世。因为童年离我们实在是太遥远了。是那样的虚无缥缈、遥不可及。不过,每当看到孩子们天真烂漫,纯真无邪的笑脸,看到他们活泼可爱、乖巧灵动的行为,听见他们充满生气的稚嫩的歌声,还是要勾起我对童年的回忆。尽管童年的记忆已不连贯,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的,得去记忆的大海中捞……

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狂风暴雨中,一个少年光着背,怀里抱着什么,在路上飞奔,一溜烟跑回家里。早就翘首以盼的母亲,急忙冲出屋子,一把把孩子拉进去。拿毛巾一边擦雨水,一边心疼地说,傻孩子,你咋不穿衣裳啊!着凉了咋办啊!孩子把怀里的衣服拿出来,抬头望着妈妈说:妈妈,我怕淋湿衣裳。这是我好不容易盼来的一件新汗衫!

庄户人家常说,穿衣吃饭量家当。那年月,“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是“量家当”的选择。

小孩子盼新衣之切,爱新衣之深,穿新衣之难,一至于斯。

漆黑的夜晚,漆黑的屋子,妈妈坐在土炕上纺线。为了省去点灯的油,线穗子一端放一板凳,板凳上插一柱香。车摇而风生,风生而香明。妈妈正是借助这微弱的光亮,左手才能把线有序地缠在线穗子上。而纺车的嗡嗡声,正好又是我们的催眠曲。你看,在生活资源极其匮乏,生产力十分低下的情况下,这是多么科学,巧妙的生产生活组合啊!

冬日的早晨,我和弟弟早就醒来,钻在被子里打闹,不想起床。窗外,不时传来麻雀唧唧喳喳的叫声。偶尔还能听到麻雀惊飞,树枝弹起,雪淞扑腾腾掉落的声音。哥哥过来掀起被子,不耐烦地嚷,快起,太阳晒到屁股了!我打个激灵,急忙坐起穿衣。忽听弟弟在我背后叫,小哥,你背上有花:一片清晰的席子印。

那时家穷,土炕上铺一张席子足矣,根本不要奢望床垫毛毯之类。这叫做“席卷天下”!

早晨,八口碗一字儿排开,从灶台上一直延伸到案板上。全家人错落有致地过去端碗。碗里清一色糠疙瘩。连汤都是蒼蒼的,浓浓的。

我们尽管饥肠辘辘,但喉咙细,咽不下,妈妈就捞出来在火上烤。待到焦黄时,散发出玉米面的香味,才胡乱吃一些。如到了秋后,疙瘩上糊一个软柿子,就更容易下咽一些。因为糠疙瘩里毕竟还掺了一些玉米面的。

夏日的中午,全家人坐在大门道阴凉处吃饭。流动的空气中清风徐来,浓郁的树枝上蝉鸣声声。

照例是小米饭,但内容却是随着季节变化的,农闲时稀粥,反之捞饭。何谓捞饭?小米放进锅里,滚得开了花,马上捞出来。放进另一口砂锅里焖十来分钟即成。吃米饭自然是要就菜的。菜也随季节变化的。收罢秋,胡萝卜,土豆,南瓜,样样尽有;到了困春天,就只能吃缸菜了。即用白萝卜腌的咸菜。

晚饭除节日外,则一律是“调和饭”。做法是先熬米汤,次放菜段(红白萝卜,土豆),再下面条。因粮少菜多,几筷子过后,碗里就只剩下米汤了。

记得那时老百姓给这种饭起了一个很贴切很形象的名称——“照脸清”,意谓饭清得可以做镜子用。

中午时分,食堂大锅前,人们在排队打饭。打上饭的,东一堆,西一堆地蹲在地上吃饭。没打上的,正在排队等待。我和几个小男孩在一边等着,待父母打上饭来好吃。饭场上人声嘈杂,碗筷叮当。鸡狗在人堆的空隙处钻来钻去觅食。

吃大锅饭的好日子不长,没过多久,吃饭时候,眼瞅着碗里草绿色的淀粉做的饭,又发愁了:吃吧,难以下咽;不吃吧,肚子饿得慌。不足二年,寅吃卯粮后果凸现,食堂解散了。国家号召“低标准,瓜菜代”。漫长的三年困难时期开始了。

冬天的傍晚,窑洞里烟雾弥漫,熏得我和弟妹边咳嗽,边流眼泪,边往院子里跑,尽管外边刮着凛冽的寒风。

因为家里冷,被子薄,睡前是必须烘炕的。即用玉米杆、棉花杆之类的柴火在炕洞里烘一会。然后再躺,那土炕便是暖烘烘的了。因此,家里总是烟熏火燎的。窑洞里黑油油的,光可鉴人。

黑窑洞就是这样炼成的!

苦涩的少年,自有苦涩的乐趣:

村中空地,我和另外三四个孩子在玩最常玩的“删核 ”的游戏。即在地上划一个直径约一米大小的圈,里边放上桃核或者杏核,然后站在离圈两米开外的一条线上,用手中的小石板(比巴掌稍大、一指头厚)冲着圈平扔过去,删出圈外的核就归自己,赢得越多越得意,反之就沮丧。

农历七月十五,村子里的孩童们,大都在甩鞭子听响。“七月十五折响鞭,吓得小枣红眼圈”!这是我们家乡流传至今的民谣。鞭子是用一种名叫“长办办”的灌木的根部的皮辫成的鞭子,提前几天辫好的。

当天晚上,则用绳子拴一小铁桶,放上松球,点燃了抡。越抡火势越大,在空中划出一个金色的光圈,煞是好看。这种游戏叫做“抡火蛋”。

最令人神往的当数晚上跟着大点的孩子们去“晃鸽子”。吃过晚饭,从家里溜出来,跟着大家到沟里去。找到鸽子的栖息地后(多半在土崖上的洞穴里或裂缝处),几个大点的哥哥们便悄悄地上去,然后猛地打着手电筒晃鸽子并大声喊叫,鸽子受强光刺痛并惊吓,常常来不及飞就掉下地来。我们在下边等的人,急忙一涌而上去捉。抓住后通常是大孩子捉去养着玩,小孩子无缘,只是享受一下晃鸽子既刺激、又好玩的过程。

其余的活动还有:抓子,跳绳,唱歌,那都是上学以后的事了。

八岁那年,同龄人都上学了。父母亲望着我渴望的眼神说:八疙瘩(糊涂),八疙瘩,明年再上吧。于是,我九岁才上的学。

古庙中,教室里。课桌上一律是布缝的书包。书包旁一律放着石板、石笔。这便是那个时代极普遍的学习用具。写字时用石笔在石板上写,写满了擦了再写。如此周而复始,在没有纸张和好一些的笔的情况下,倒也不失为一种省钱且简便的书写方式。只是石板宜破,必须小心在意的。否则,破了重买,是要受到责备的。

好像是三年级吧,开始写仿。写大楷时,老师常常站在身后看,有时会冷不丁去抽你手中的毛笔,看你握得紧不紧。作文则用小楷笔写。一笔一划地, 给后来能写一手不怎么难看的字,打下了基础,可谓是终生受用。

报考中学时全班都报的是黄牛蹄中学。老师失望地说,你们怎么连报考潞城中学的勇气也没有?将来能有什么出息 ?在他的激励下,我们一下子报了十个,结果考上五个,录取率达到了百分之五十。把老师乐得够呛!

开学那天,是我姐夫去送我的。那么远,还背着铺盖,真够受的!好在到了学校,一进教室,觉得真值!一色的黑色单人课桌,还连着凳子;头顶是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的电棍。和上过的小学、完小比,简直有天壤之别!

安顿好我,姐夫就回了。我去街上买了瓶墨水,回来时竟迷了路。好一顿找,记不得是怎样回去的。

印象中,上初中的头一年,过了最后一个“六一儿童节”。学校给我们每人发了一个小模型飞机。我们都按说明安装打磨,在校院里放飞。飞呀飞呀……我们都仰着头在地上追……

这一飞,告别了充满童真的苦涩的童年!

这一飞,飞入了充满幻想的艰辛的少年!

鸽子到我家

文/冯启睿

星期日的早上,妈妈正在阳台上收拾花盆,突然又惊又喜地叫道:“快来看啊。”我一听立马跑过去。妈妈指着放花盆的架子说:“快看。”我伸出头一看,嘿!原来是一只鸽子。灰褐色的羽毛,尖尖的嘴巴,脖颈处黑白相间,正卧在用枝条搭成的窝中,神情专注。鸽子突然看到我们,十分紧张,羽毛不停地抖动。为了表示我们的友好,我试着伸手去抚摸它,没想到鸽子张开羽毛,用嘴巴来啄我。幸亏我躲得快,没被啄到,但同时我也隐约看到它的身下有两个白色的蛋,原来鸽子妈妈正在孵化小鸽子。它之所以啄我,是怕我会伤害它的小宝贝呀。

以后每天放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要跑去阳台看鸽子。几天后,鸽子妈妈好像也慢慢地和我熟悉了,习惯了我每日拜访,亮晶晶的眼神中渐渐充满了友好。我和爸爸还特意为鸽子妈妈准备了玉米和水。一天傍晚,突然,外面下起了大雨,我和家人赶紧找来泡沫板,让爸爸把板子架在两个花盆之间,再在上面压上石头,为鸽子窝挡雨。浑身湿漉漉的鸽子妈妈抖动着羽毛看着我们,眼神里充满了谢意。

一天放学后,我照例跑去看鸽子,突然,我的眼前一亮,只看见两只灰色的小家伙叽叽喳喳地叫着,向鸽子妈妈张着嘴。原来是鸽子宝宝出世了。圆圆的脑袋,尖尖的小嘴,身上披着一层薄而稀疏的绒毛,一个劲儿地抖动着身体。看着就惹人喜爱。

在鸽子妈妈的精心照料和我们一家人的帮助下,小鸽子一天天地长大,翅膀慢慢长硬,羽翼也愈加丰满。原来眯成一条缝的小眼睛也变得炯炯有神。偶尔回家看不到它们时,我想,一定是鸽子妈妈带着小鸽子去练习飞行了,等它们再长大一些,就要离开这里,独自去翱翔天空了。想到这里,我的心里莫名地有点忧伤。真的!没过多久,意料之中的事情发生了,两只小鸽子再也没出现过,偶尔只会看见鸽子妈妈卧在窝里,有时又站在阳台上远眺。我想,一定是在思念它的孩子。两只可爱的小鸽子,什么时候我们还能再见,我也十分想念你们!

我们何尝不是像小鸽子一样,从小到大,在父母的精心呵护下逐渐成长,也像小鸽子学飞一样,尝试过一次次的失败,但依然顽强地自己站起来,学会微笑着面对生活。是呵!成长中的挫折会不断地磨练我们的意志、激发我们的斗志,我坚信只有经历过风雨才能描绘出成长的青春中那道最绚丽的彩虹!

江鸽子

文/汤中华

如今日子好了,大家相安无事,渔船和江鸽子共同构成了“渔舟唱晚”的和谐画面,就忘掉曾经的那些不愉快吧……

巢湖边的义城集人说“江鸽子”时,其中的“鸽”字念的是第三声。江鸽子的学名究竟叫什么,我不知道。我第一次听他们说起这种鸟,以及巢湖渔民如何在船上诱捕它的情形,脑海里浮现的就是海鸥的形象。

我的一位义城汪潦朋友,家住巢湖义城集上。他家不捕鱼,但他的父亲却结交了一些外地专门跑水运的人。这些人老家在哪里不清楚,但祖祖辈辈住在水上,长江巢湖到处跑。有一位跟他父亲关系要好的水把式,就曾不止一次送江鸽子给他家。那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时候,生活还都不富裕,朋友对于江鸽子红烧出来的美味记忆犹新。

听水把式说逮江鸽子的过程,就如鲁迅描写月夜瓜地里少年闰土手握钢叉捕捉偷吃西瓜的猹一样有趣。

与许多水鸟一样,江鸽子喜欢跟在船后,在翻涌的浪涛中捕食鱼类。江鸽子很精,只是远远地跟在船后。船家于是用三四百米的长线,串上像鱼的颜色一样白的诱饵。江鸽子的眼力特厉害,老高老远就看得见,一个俯冲下来,猛地就将诱饵吞入了嗉囊,却让鱼钩卡了个正着。因为江鸽子太精,任渔民绞尽脑汁,一天也就只能逮个一两只。这样珍贵的东西,能送给朋友,足见交情之深。

朋友说,当年送江鸽子给他父亲的那位水把式一家,后来生意越做越大,已经不进入内湖,专门在长江上重庆与上海间长距离往返了。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见面少了,但当年结成的情谊,该是历久弥深吧。

不久前去巢湖新建的环巢湖旅游大道游玩,同行的人中有一位50多岁的李姓朋友,他二十七八岁时就在巢湖西岸的合肥肥西刘河乡(今属肥西严店乡)担任党委副书记。问他可吃过江鸽子,他说吃过,只是味道有点腥。

巢湖岸边,石头砌护的堤坝上,有一块块密集凸起的巨大的石包,那是为抵挡湖水冲击而特意设计的,造型奇特,给人以视觉冲击。岸边近处水面上,还有一圈石头堆起的不高的防浪埂,一排白色的鹭鸶一样的水鸟站立在这些零星的石头上。问当年的李副书记,是鹭鸶吗,他说哪里,正是江鸽子。哦,原来跟海鸥的样子差别很大呢。“江鸽子”跟鹭鸶怎么区分呢?李副书记说,鹭鸶腿明显要比江鸽子的长些。李副书记还告诉我们,江鸽子与鹭鸶一样都有洁癖,堪称水质监测表。如今遇着如此大群的江鸽子,说明巢湖水环境综合治理已然收效。

防浪埂上,江鸽子们不时地起飞降落,翅膀和脖颈、后腿摆出各种快速变化的姿态,优雅迷人。那些站立着的江鸽子,一只只都眼睛紧盯着湖水,像警惕的哨兵观察着“鱼情”,一副稍有风吹草动,随时准备闪击的样子。江鸽子显然发现了我们,当年渔民诱捕它们的情形,却好像一点也记不起来了。就算是还记得,江鸽子们怕也会原谅那些渔民的吧。如今日子好了,大家相安无事,渔船和江鸽子共同构成了“渔舟唱晚”的和谐画面,就忘掉曾经的那些不愉快吧。

突然想起卞之琳的《断章》:“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防浪埂上的那一群群江鸽子,不正像桥上看风景的“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