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文章
闺女文章(精选8篇)
荠菜淡淡香
文/宋红喜
初春的阳光是灿烂且温暖的,田园里的油菜花早就拔节含苞待放,有些任性的油菜苗,按捺不住对春天的那份焦渴,在依然寒气拂面的初春翘首绽放出黄艳艳的油菜花。风儿吹过,那零星的油菜花在风中凌乱地狂舞,犹如那美丽的女子早早地穿上了春天的衫裙。
这让我无法抵制那田野里碧绿的诱惑,领着闺女去菜地里挑野菜。此时最抢口的野菜便是那有着“灵丹”美称的荠菜,有句俗语说:“三月三,荠菜当灵丹”。其实,到了三月三的荠菜,早已经开花结籽老得入不了口了,倒是这个时候,正是吃荠菜的好时节。闺女兴致勃勃,只是担心我能不能在百草丛中辨认出荠菜的模样。就好似担心我能不能在人群中一眼看到她一样。听母亲说,小时候因为缺粮才挖野菜充饥,那时侯,荠菜可是上等的野菜。其实,现在人们生活水平大大提高,餐鱼顿肉,不愁饱腹,荠菜竟然依然是上等菜,在席上占得一碟之地,自是倍受青睐。
提着竹篮,走在散发着泥腥味的松软的田埂上,田埂边那些在风霜中倔强生长的荠菜,被霜打过寒风吹过的绿叶早就变得暗红甚至发黄发枯,呈现一层败色。这样的荠菜口感差,不在我们的搜索范围,我们把目的地锁定在菜园子。菜园子里的大蒜垄上,青菜间隙里,芥菜的枝叶下,到处都是。拂开菜叶,荠菜便绿生生地露出来,又肥又大。枝叶舒展地铺开,细细的茎、鲜绿的叶,就如那温室里的花儿,在菜叶下躲避着风霜雪雨,才得以长得那么娇嫩又肥硕。我迫不及待地用剪刀小心地从菜根下剔除出荠菜,那带着泥土味的湿润的荠菜,像绽放的花儿一样被放进身边的竹篮里。女儿像钓鱼的小花猫一样,不专心挖菜,却在一边忙着给荠菜拍照,给挖荠菜的人拍照,给身边的不知名的小草小花拍照,忙得不亦说乎。我一边挖着荠菜,一边和闺女说起当代作家张洁的《挖荠菜》这篇文章,作家张洁小时候因为生活困顿,忍饥挨饿,受尽苦难,因为荠菜能够饱腹,便对荠菜有着特殊的情感。其实,闺女是无法体会到那种感情的。生活在今天这个幸福时代,在她们的眼里,挖荠菜就是一种户外活动,有着城里所没有的乐趣。荠菜真多,很快,那圆圆的小竹篮便装得满满堆堆的。伸直僵硬的腰肢,我骄傲着自己的收获。
荠菜有很多种吃法。洗净,沥水,备用。喜欢汤,就做成荠菜豆腐汤,绿白相间,清清淡淡,润滑爽口;或者做成精致的荠菜圆子,也可以包混沌或者饺子,或者可以拌些面粉做荠菜煎饼,想怎么吃都行,只要你喜欢。
现在,荠菜不再作为果腹的东西而被期待,反倒成了生活的调味品,偶尔来点清清淡淡的荠菜,何尝不是难得的美味。
对荠菜我也是有着特殊感情的。离开乡下来城里,乡下的一切便都尘封进记忆里。吃荠菜时,我都能闻到那熟悉的泥土的气味,想起老屋,想起母亲,以及母亲说过的有关荠菜的往事。
于是,每年到了春天,我便想着荠菜的香。
谷雨
文/段锡民
谷雨这天,岳娟开着电动三轮车去镇上买化肥。办完事后,车头一扭,拐到了邹静开的超市门前。
岳娟跟邹静都是杏花村人。俩人从小学到高中都同班,关系好得没法说,买个裙子、买双鞋都选一个样式的,上学一起走,进城读书后一起挤班车回家,连溜出校园吃鸡蛋饼、辣串这类事都搭伴同行。上世纪80年代大学不好考,俩人都落榜,回家嫁了人。邹静嫁给镇里计生办职员小陈,岳娟嫁给了本村的帅小伙儿小耿。如今小陈已成老陈,当了副镇长;小耿变成了老耿,在家里养牛。岳娟、邹静也已过了50岁,脸上有了皱纹。可俩人的友谊一直维系着。赶集时见个面唠唠嗑,或选个周末聚聚;后来打电话方便了,就煲电话粥,发短信,再后来有了微信,更方便了。
毕竟是女人,小心眼儿还是有的,尤其是岳娟,啥事儿都要跟邹静比一比。老公不是干部,可模样比小陈养眼;房子没在镇政府所在地,但在本村盖的临街三层小楼,宽敞得可以唱戏。闺女没像邹静儿子一样考上211大学,可身材好,长得漂亮。就连给儿女起名字也要比比,邹静给儿子取名陈超群,岳娟就给女儿取名耿越秀。不过这种小心眼儿是暗的,嘴上不会说,不仅不说,唠起嗑来还会有意贬自己抬对方,而且这种比较不影响友谊,甚至还成了过日子的劲头儿和动力。
进了超市,恰好邹静有闲,就唠了几句,不一会儿话题自然过渡到孩子身上。邹静说:愁死我了,臭小子大学毕业,依我跟老陈的意思,回来考个铁饭碗,稳稳当当过日子多好?可他不干,要自己创业,业没创出甜酸,倒搭进去不少钱。岳娟拍一下大腿:知足吧,你!超群好歹还知道干正事,我那闺女,气得我快吐血了!学个破营销,工作不好找,给人打几天工就跑回来了,宅在家里,整天掐个破手机看,眼睛都快看瞎了,我就纳闷了,手机能玩出花来?能找到男朋友吗?能混出工作吗?能挣钱、能当饭吃吗?
隔了几天,邹静突然托人来提亲。岳娟说好啊,爽快地答应了。扭头问闺女的意见,越秀眼睛在手机上黏着,只回了个“嗯”。看来俩小家雀早瞒着父母在网上好了。鬼丫头!
订婚很低调,两家六口人在饭店举行了个简单仪式,按当地风俗交换了信物,然后吃饭。越秀、超群匆匆扒拉了几口饭,就跑没影了。两个当爹的大度地说:让他们玩去吧,咱们消停地说说话。岳娟盯着闺女的背影说:除了玩手机,一点正事没有,亲家,你们以后多担待吧。邹静笑嘻嘻地说:不准再贬我儿媳!放心吧,长江后浪推前浪,他们比咱们强。
订婚宴后,越秀不着家了,整天往镇上跑。岳娟以为她是找超群去了,也不多问。
一天中午,越秀回来了:妈,我们要租用咱家临街这几间房子,做快递收寄点。
岳娟愣了:我们?租?自家房子,拿去用呗。闺女说:那不行,得签合同,超群***投资注册了个电商平台,承接咱乡北片8个村的电商服务,我是经理;你若想帮我,就把这几间房子装修一下,我们太忙了,这是图纸。见老妈还愣着,她又笑笑说:放心吧,妈,我们这是国家电子商务进农村综合示范项目,咱县是试点县,政策优惠,差不了事。我们的服务会很规范,你看,我们是连锁经营,外墙室内装修都是统一规格,招牌、广告牌统一制作,办公用品、电脑、运输工具统一购置,宽带统一安装,人员统一招聘。
岳娟眨眨眼,明白了:太好了!行,妈帮你。
越秀匆匆地走了,岳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给邹静拨电话:这大事瞒着我,不够意思!钱够不,我这儿有,算借算入股都行,算闺女陪嫁也行。邹静爽朗地笑:好啊,这可是你自个儿硬往贼船上挤哦。
几天后,电商平台开始运营,生意很红火。邹静还给越秀买了辆“半截美”,回家、接送货都方便。
端午节前两天,越秀、超群结婚了。婚宴上,岳娟悄悄地对邹静说:你真行!这主意真不赖,俩孩子有正事干了,还都在眼皮子底下,多好啊!邹静笑了:我只出出主意,事儿都是孩子们干的,再说,这主意说起来还算你出的啊。
我?岳娟睁大眼睛。
谷雨那天,咱俩在超市唠嗑……当时镇里正招商,受你几句话启发,我才想到办这事的,嘻嘻!你看,这手机、电脑可不就玩出花来了?
你行,老同学,我算服你了!岳娟说。
到底谁虚荣
文/村姑
母亲在厨房里做午饭,听到父亲在前院喊她,便想,我正淘米呢,有啥关紧事?
父亲又叫:“你快来,有大事!”啥大事?母亲擦了擦手,来到前院。
父亲正坐在凳子上看报纸,戴着眼镜,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快看,这是谁?”他把报纸递到母亲眼前。
咦?这人咋恁眼熟哩?母亲凑近一看,笑了起来:“这不是咱闺女吗?还抱个大彩电哩!”
母亲乐呵呵地做饭去了,心里想:“家里的电视机,年前闺女就说换,我不让换,谁知过了年,闺女就用一副对联换来一台大彩电,说是《洛阳晚报》送的,竟有这样的好事!”
吃饭时,父亲倒了一杯酒,硬要母亲尝尝,说这是前年闺女写文章获奖了,《洛阳晚报》奖给她的杜康酒。他去超市看过,这种酒每瓶500多元呢,他一直不舍得喝。母亲不尝,父亲就用筷子蘸了一点儿,硬塞到母亲嘴里,还乐得直笑。
“《洛阳晚报》还祝咱们健康长寿呢!” 父亲泯了一口酒说,“要不是闺女,咱们有这福气?”
一副对联,就能换来一台大彩电?母亲觉得这事太不可思议了。她想起闺女经常熬夜,眼角的皱纹密了,白发也多了,不由得又心疼起闺女来。父亲则忆起从前教闺女背古诗的情景。
母亲收拾完碗筷,又去前院看报纸,却找不到报纸了,父亲也不见了。哼,这老头子,一定是拿着报纸去人多的地方显摆去了!
昨天,二老从老家来看我,母亲说起父亲的虚荣,父亲反驳道:“家里来了客人,你不也总往电视机上扯吗?你不也把报纸拿出来让人家看吗?到底谁虚荣?”
姜黄米
文/雨君
风烟一晃入仲秋,山野间的谷物一马金黄,顶着穗子的腰杆似乎顶着了千钧重担,被压得弯曲,无法直起。
老农们拿着镰刀,进入谷地,把一穗穗谷子切下,用驴车拉回,在自家窑顶的打谷场上,使唤骡子和驴子拉着碾子,碾碎谷穗,再用簸箕簸出谷秸,留下谷子,再去脱谷机上脱去谷皮,留下金黄色的颗粒,那就是小米。
像这样的小米,在潞城处处可见。倘若你去了潞城合室乡,问起小米,老乡或许会和你说道说道关于小米鲜气的传说:“合室乡有个姜庄村,老古时候本来不叫姜庄,这个村人不知道和炎帝有什么亲切关系,全村村民居然都姓了姜,这个村就改名叫姜庄了。后来,连种的谷子和加工的小米也都姓了姜,因为姜庄村的米特别黄,所以啊,凡是姜庄村种的小米都叫姜黄米,但凡是潞城人,没有一个不知道姜黄米。”
你一定头一回听说有姓名的小米,还和炎帝一家子。这样的小米,来人必然会产生一尝米味的急切心。
可叹我在潞城多年,早听得姜黄米这个鲜气的米名,却从未有机会谋面,更没尝过一口姜氏米的味。直到去年,在潞城新华书店做事,和同事到合室乡沟溃村补充扶贫信息,中午在贫困户王海根家落脚。见那海根是个低言悄语的憨实人,既任劳也任怨,便心下生了些许舒坦和喜欢。而海根老婆也是个热爽人,扶贫人员每次去,海根老婆每次都给大伙做地道的潞城拉面,还把自家不舍得吃用来换取零钱,贴补家用的土鸡蛋给我们炒卤。西红柿和豆角、地瓜用土鸡蛋一炒,没出锅,红、绿、白、黄显眼的颜色已诱人馋液。入口后,香味自是解去人馋。等众人呼噜噜虎咽罢,我假迷作势帮海根老婆洗锅,海根老婆恐慌地,生怕我真去张罗洗锅而弄脏衣服,赶紧把我拉进客厅,落座。
兴许是怜悯海根身患贲门癌,兴许是怜悯海根家的清贫,也兴许是感恩海根一家的次次暖情招待,兴许是喜欢海根一家的厚朴,临走时,我悄悄问海根老婆:“那啥,我家有那口子不穿的羽绒衣和牛仔裤,更多的是闺女买了而不穿的新的半新的衣服,你要不要?要的话,我给你留个电话,让你闺女抽空来拿。”
“要,要,要。”海根老婆眼睛亮的袭人,满面兴奋地说。“你男人的衣服拿回来,海根护林防火和种地穿上也是好衣服,海根在山里护林,冷着呢,得穿老多衣服呢。我闺女也没钱,她也不讲究新不新,有的穿就行。”
几天后,海根闺女按我导向,到我家取旧衣服。还提溜来十几斤小米,那闺女和我说:“姨,我家这米是姜黄米。”一听姜黄米,感觉自己的眼睛亮如电灯泡,怕是比闺女***听到我给旧衣服还亮。我那不善言笑的嘴角,毫不掩饰地美滋滋张开了,或许表情也比闺女***还要欢喜。但是心底惭愧啊,本来是自己想接济贫困户,又怎好意思、怎忍心接受贫困户的接济?可是海根家年轻的闺女由不得我做主,愣是把姜黄米给我留下了。
面对久久生出渴望的姜黄米,我深深觉到,得来居然毫无费工夫。但是,又觉得像黄金一样珍贵着,不知该怎样享受。吃了可惜,不吃浪费。老公说,小米养胃。我有慢性浅表性胃窦炎,常常发作,深受不适。那就狠狠心,把珍贵的黄金米,入了自己愁肠,滋补了自己的病胃吧。
我本就喜欢早晚喝一顿米汤,可老公说,不如吃小米稠饭。可也是。小米稠饭的米量比稀饭多得多,更比稀饭养人。但是小米稠饭是潞城本地的早饭,我晨起不愿意太早,就在中午做稠饭。挖半碗姜黄米,入电饭锅,倒入适量水,再学着潞城人炒个土豆丝或者白萝卜丝。正是秋后,可搭配小米稠饭的菜系很多。除去土豆和白萝卜,还有胡萝卜、白菜、酸菜、南瓜等。之前总笑话潞城人懒,不会做饭。早饭除了小米稠饭就是玉米面疙瘩,简单地炒个北瓜丝,土豆丝、胡萝卜丝、白萝卜丝、白菜丝拉倒。感觉那就是懒汉饭。而今,我反倒喜欢上了这些懒汉饭,比往日吃的西餐营养的多。
再说那姜黄米,不愧是炎帝发明,也不愧是小米之祖,黄如金,米香浓,米油纯。我本减肥,这一吃姜黄米稠饭,却由一小碗变成了两小碗。老公讥讽:“你这也叫减肥啊,分明是增肥呢。”
增肥以后,过去的衣服不能再穿。我把三口子不能穿的衣服收拾了出来,再次问海根要不要。海根说:“要”。
这次,海根的闺女和***妈一同来我家取旧衣服,又提溜来十几斤姜黄米。我说:“我婆家种小米呢,而且我在武乡得了头等奖,发了五十五斤武乡晋皇小米,吃不了,我帮你卖了吧。”海根女人不情愿了:“你是你的,我家是我家的。不能卖,你慢慢吃吧。”
我依言,慢慢吃,合室乡沟溃村贫困户的姜黄米,营养的厉害,慢慢的,我的胃好了。
我家那“闺女”
文/张晓玲
五点刚过一会儿,她把鼻子贴到我额头上,叫妈妈。我说,妈妈困,再睡一会。她不闹,蹲在枕头边上打呼噜。假寐。她起床了,我就得起床。我不起床,她有的是办法不让人睡安稳。开始舔爪、舔肚皮、舔尾巴、舔屁股,接着为我效劳,舔我的头发和脸,涩涩的舌头磨蹭得有点痒。我也假装睡着,懒得吱声。她拿小爪子抓我的头发,很轻,挠一下,一下,再拍拍我的脸,换一只爪拍另外一边脸,毛茸茸的小爪拍得两边脸痒痒的。直到你不忍心再看她百般辛苦地讨好。
起床,跟她上演打斗。她仰面躺在床上,肚皮朝上,二目圆睁,四爪张开,迎战我的攻势。我虚晃一招佯攻她的屁股,实则一巴掌重重落在了她的脑门上。她气急败坏,立即反击,跳起来向我身上俯冲,没捉到我的手,结结实实捉到一只脚,隔着袜子咬定大拇趾,前爪蹬,后爪刨,折腾死耗子一般整我。我偃旗息鼓了,她趁势抓我一爪,撒腿就跑。她啥时候也没吃过亏。
她是只猫,叫臭臭,十个多月大。起个贱名好养。她一撒泼,蹬鼻子上脸,我家大宝贝就揭她老底,又脏又臭又瘦又丑的弃猫,要不是妈妈把你捡回来,早饿死你八百回了。臭臭跳起来扑她。臭臭才不喜欢总有人揭她老底。朱元璋当了皇上也不许提他讨饭那档子事。发迹了,都一个德行。
2018年4月22日晚,我捡只猫回来。东环路旁边的油菜地里,有个东西在晃动,抓出来一看,是只小花猫,一大拃长,喵呜喵呜叫。走过一个牵狗的妇人,劝我,挺可爱的,留着吧。我家住楼上,咋喂呢。迟疑中,手松了,小花猫又窜回到油菜地里。继续往前走,越走心越往下坠,越走负罪感越强烈,就感觉今天自己干了一件亏良心的事。折回走,跟自己说,若再能遇上,一定带回家。缘分。回到原地,只听猫叫,没撵上。打开手机照明,照见脚边上卧着一只小黄猫,不动,也不喵呜,半闭着眼,软软地瘫在那儿。拎起来站不稳,是一只饿得将死的小咪猫(母猫),跟那只小花猫应该是一窝丢弃的。动了恻隐之心,捧在手心里,贴在心窝处,细声安抚着,小心呵护着带她回家。
跟着到来的“五一”小长假,我是跟猫过的。学着当年祖母的样子,嚼馍掺鸡蛋黄喂她。她太小,体质太弱,吃了就便血,淋淋不净,十来天方见好。虽然便血不止,但精神尚好,全无病态,粘着满屁股的血便,毫无顾忌地蹦上蹦下,慌得我到处捉她洗屁股,一天七八次。学着新妇给婴儿做尿裤的样子,给她用丝袜做了“尿不湿”套上去,她恼羞成怒,连连翻着跟头用嘴把那块遮羞布扯下来,躲到犄角旮旯任我千呼万唤不出来。
她名正言顺地成了我们家二姑娘。大姑娘手里有大把的闲钱花不完,唰唰几下,几百块钱进去了。猫粮、猫罐头、猫奶粉、猫零食、猫药、猫盘子猫碗、猫砂、猫厕所、猫玩具、猫洗浴用品……接下来的几天里,一一到来。《猫咪疾病大全》也邮购一本,放床头上,随时翻看。我极力鼓励她努力钻研,一则做个合格的好姐姐,二则将来失业了,自学成才为一名兽医,也能养家糊口。
看世界杯足球赛,满场的人跑前跑后,连个球都接不住,臭臭大为不屑。一只球远远飞过来,眼看要出界,说时迟那时快,臭臭一个鲤鱼跳龙门猛扑过去救场,噗通撞到荧屏上,喵呜一声摔下来。看动物世界节目,狮群追赶一只小鹿,眼看着惊慌失措的小鹿就要落入狮口,臭臭临危英雄救美,断喝一声,一个箭步窜上去,撕咬领头的雄狮。那英雄气概,不亚于鲁智深提个铁禅杖大闹野猪林。
臭臭不喝自己碗里的水,专挑姐姐漂亮的雕花瓷杯喝,脸大杯口小塞不进去,索性用小爪推翻杯子,舔流出来的水。打碎一只了,大姑娘觉得还是原先的杯子好看,又买了一只一模一样的,又被打碎。大姑娘手里掂着个软塑料棒,满屋子追着臭臭吓唬,臭臭不吃她吓唬,窜上蹦下跟她打游击。
那口子不常回来,臭臭欺生,他刚睡下,臭臭拿爪子扇他大嘴巴。让一只猫欺负到头上,是可忍孰不可忍,嚷道,养这猫干啥?我笑,恁大个男人咋跟个猫一般见识。日久生情,多有亲近,臭臭舔过自己的爪爪,不忘帮他舔两下,那口子也受用。只是蹲下穿鞋系鞋带时,臭臭忙着添乱,耽误他出门。
二姑娘纵有千般不是,但有两条是顶呱呱的好,不偷吃嘴,会上厕所。
妈妈对我说
夜深了,我却大哭起来
我不知道我该怎样释放这感情
在我的印象中妈妈始终是三十出头
是个和我一样爱闹爱玩的孩子
我觉得妈妈一直不会老
一直是那么年轻
直到看见妈妈那花白的头发
看见妈妈日益消瘦的身体
听见妈妈对我说很奇怪的话
我才真正的意识到
妈妈已经在慢慢的老去
妈妈不再像以前那样跑在我的前面对我说来追我吖,追到了给你买糖吃
而是走的很慢很慢滴对我说,闺女,你长大了,什么事都要自己独立
妈妈不再像以前那样直接把饭菜盛在饭桌上
而是叫我在一旁看着,教我怎样做
她说,闺女,你是个女人,做饭是迟早的事,会做饭自己才不会饿死
和妈妈逛街,妈妈说,你爸爸穿多大的衣服,多大的鞋子,喜欢什么颜色,我以后不再了,这些事都是你当女儿要做的
我的泪就在眼眶打转,笑着说,你能长命百岁,那些事才不用我管呢
可妈妈却说,我知道,我能活多长时间
我不知道,我该怎样来回答,也不知道我该说什么
妈妈说,闺女,你一定要找个能迁就你一辈子的男人,不管有没有房子,有没有车,只要他有上进心,对你好,房子,车,以后都会有的。你一定要幸福
妈妈说,闺女,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再任性了,你要学会为人处事,要学会伤害过你的人也要对他微笑,咱心里明白就行。
妈妈说,闺女,我以后要是不在了,你一定要对你爸爸好,他苦了一辈子了。跟上妈妈没享过一天福,现在我还拖累的他。
妈妈说,闺女,你是妈妈的宝贝疙瘩,妈妈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脾气也不好,工作也不稳定,长的也小,你以后没有了我该怎么办呢?
我从来没有想过,妈妈会对我说这些话
只是觉得我还是个孩子,妈妈会一直在我身边看着我成长
看着妈妈的背影,才明白我在一天一天的长大,妈妈在一天一天的老去
妈妈,我想对你说,我爱你
小土豆
文/潋滟晴
小土豆是一只小豚鼠,今年4月份买给闺女当8岁生日礼物的,因为她一直心心念念想要一只小宠物。
那天,我从黄花菜市场买回了它,连带着买了笼子和饲料,骑着小黄车满心欢喜的回了家,想着一会闺女放学回来就能看到它,该是怎样的欢呼雀跃!
果然,闺女看到后很开心,一再的跟我保证会好好照顾它,做一个合格的小主人,还绞尽脑汁的给它取了个名字:小土豆,因为它圆滚滚的缩在角落,就像一个圆圆的土豆。
爷爷奶奶对小土豆就不那么友好了,一脸的嫌弃,嫌它脏,嫌它有细菌,小杜也不怎么喜欢,说怎么在家里养了只老鼠?
小孩子对小动物都有天然的喜爱之情,但孩子毕竟是孩子,新鲜热情了没几天后,就慢慢的淡了。
这段时间,基本都是我在帮忙给小土豆清理笼子和换水的,闺女下午放学回来就象征性的看看,喂点饲料,去玩自己的了,有时提醒她几句,才勉强的去清理下。更有几次,还把小土豆抱到了床上,玩一会就忘记了,等回头想起的时候,床上已拉满了屎和尿,几次之后,爷爷忍无可忍,好几次要求我们把它送走。
我也挺生气的,批评警告了闺女好几次,每次她都信誓旦旦的保证,下次不会了。
可就在前几天,她又把小土豆忘在了床上,等我下班回来,看到的就是撤在一边的床单,还有爷爷怒不可竭的脸庞,这一次,全家人都勒令把小土豆送走,我也无话可说了。
闺女泪眼汪汪的看着我,一如从前的保证着,可这次我没有听她的,强硬的告诉她:明天会把小土豆送走,后面不用她照顾了!她哭得更伤心了,一边哭一边拿出纸和笔在桌上画了起来。
我没有管她,转身忙着去洗漱了,等我回来看她的时候,看到她用A4纸做了一张折叠卡片,上面是她手绘的小土豆的家,还有笼子和饲料包,她告诉我,这是送给小土豆最后的礼物,差一点我就心软了,可最后还是坚定了立场。
第二天,闺女上学去了,我把小土豆“送到了一个同事那里寄养两天”,也给家里人打了招呼,大家都心照不宣。
过了两天,到了六一儿童节,因为种种原因,闺女那天过得不怎么开心,临睡前,她问我:“妈妈,儿童节,不是要让儿童开心吗,为什么今天发生的都是不开心的事?”为了安慰她,我告诉她:“今天的事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想了,明天一定会是很开心的一天!”,她问我,是不是要把小土豆接回来了,我不置可否。
但第二天,我真的就打算把小土豆接回来了,想着失而复得,闺女应该会学会珍惜了。
今天,是小土豆“回家”的第二天,6月3号,端午节,结果中午的时候小土豆又被忘在了床头柜上,我在收脏衣服的时候发现的,再次的怒不可竭,忍无可忍,这次,我差点想把它真的送人了,一转头,又看到了一张泪汪汪的脸,我不想理她了,转身做家务去了,她却一路跟着我,小心翼翼哀求着:妈妈,我下次不这样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等我做完事情,静下心来,想到刚刚的态度,有点过激了,于是我把她叫过来,给她讲了个故事:小黑的故事。
小黑是一条小狗,全身都是黑的,只有爪子上有一点白,我给它取名小黑,高中的时候,同学送我的,因为她爸爸妈妈反对她养宠物,她又很喜欢,所以转而送给了我,只希望我好好照顾它,并且允许她偶尔的探视,我喜不自禁,抱着小黑,像抱住了一件珍宝。
带回家后,妈妈果然很反对,说家里小,没有地方养,狗也很脏,会到处拉屎拉尿,我也和现在的闺女一样,一再的保证:我会好好照顾它,不会让家人操心的,妈妈才勉强同意了。
前几天,相安无事,我每天都期盼着早点回家,看到小黑,还给它颈上系了个小铃铛,每天我放学进门,它就会叮叮当当的跑过来,亲昵的咬我的裤脚,跟我打招呼。
可是后来,听到的抱怨声越来越多,妈妈抱怨它把家里弄得又脏又乱,有时是她在阳台上晒好的花生,小黑不知情,跑去晒太阳,顺便拉了一堆屎,被妈妈暴揍了一顿;有时是妈妈洗好的床单,放在床上还没来得及叠,小黑把它当成自己的窝,惬意的躲在里面睡觉,顺便拉了一泡尿,又被妈妈暴揍一顿。这样的事,每隔几天就发生一次,最初的新鲜喜悦慢慢变淡了,小黑一天天长大,在我眼中也没那么可爱了,可要让我送走它,心里还是极度舍不得的。
终于有一天,我回到家,没有再听到熟悉的铃铛声,屋子里安安静静。妈妈仿佛已做好了准备,平静的告诉我:她把小黑送人了,挺远的一户人家,很喜欢养狗,不会虐待它的,而且还告诉我:小黑可能是一条狼狗,会长大,会咬人,送给别人是最好的选择。
那一天,我很难过,心里像空了一块,但我知道,妈妈说的送走了,就是真的送走了,我再也见不到小黑了。后来学习也变得紧张起来,慢慢的这件事也就淡忘了。只是后来每当走在街上,看到黑色的小狗,我都会忍不住多看一眼,那会不会是小黑呢?
讲的时候,闺女听的很认真,后面还不停追问我关于小黑的事情,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听进去了。
这是我和小黑的故事,都是和宠物有关的故事,不同的是,小黑是别人送的,最后又被送走了,小土豆是我主动买的,现在被留下了。
我把它买回家,只是希望它能陪伴闺女慢慢长大,让闺女变得有爱心和同情心,但内心深处,也算藏了一份私心吧,弥补自己对小黑的那份遗憾。
2022.6.3
久养的闺女成了客
文/尚崇霞
我是父亲的掌上明珠,在我家五个姊妹中,父亲从城里带回什么好吃的,总是分给我的那一份多一些。
小学毕业后,我以全校第一名的成绩考入重点中学。从此,离开了我的家。
三年初中毕业,又顺利地进入高中,然后进入大学生活。这些年来,只有冬夏我才能回家,那就是我的暑假和寒假。每次回家,全家人对我像是对待客人一般,好吃的全上了桌,父亲就像接待外宾一样的对我,围着我嘘寒问暖,母亲告诉我,我上学期间,父亲端起饭碗时就一句话:“霞可是吃不上这么筋道的面条呀!”在父亲的眼里,食堂的饭菜,都特别难吃,都不如母亲做的好!
在学校里,父亲的电话里说的最多的是,吃饭要吃饱,别省钱。似乎我每顿饭都没吃饱过。我的心里更加坚定,大学毕业后,一定要多陪伴父亲。
毕业后,自然就留在了城市。有了工作,有了对象,便有了自己的家。
我成了父亲眼中的客人了。每次回家有意去帮他干些农活,父亲说,这些活你干不了,从小身体弱,在家休息吧,我去地一会就收拾好了。我走的时候,都少不了带这带那的,父亲说,这是咱们自己家种的,无公害,吃着香!
我看着眼前头发华白不再年轻的父亲,突然间,眼睛就酸了,父亲,您辛辛苦苦把我养大,宠着我,爱着我,从来没有要求我干些什么,总是把我当成娃娃,现在长大了,您却把我当成了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