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纸文章
报纸文章(精选20篇)
一张报纸追了十里地
文/陈佳
十年前,我刚开始集报。因偏居皖南山区小城,加之当时有着同样爱好的朋友不多,所以每收藏一份报纸对我来说,都是极不容易的。彼时,我正在收藏地市级党报系列。
一天下午,我去超市买水果。突然,我瞥见装草莓的篮子里放着一张报纸。定睛一看,原来是《潮州日报》。这可把我高兴坏了,我知道,这是广东省一家知名的市级党报。可转念一想,报纸是超市的,即便我愿意买,人家也未必会卖啊。
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我找到超市负责人说了想法。对方很热情,但告诉我草莓是果农送来搭售的,并说他每日这个点都会来趟超市。于是我返回生鲜区,不想篮子已不在了。一问,才知果农已来过,刚走一会儿。在打听好果农名字、大致长相和住址后,我道声谢便飞快向门外跑。
一路上,我瞪大眼睛找寻着他们描述中的果农,但始终无果。无奈,我决定径直去果农家。果农是位年届六旬的老大爷,家住城郊。进了村,我又一路打听后找到大爷家,可却是铁将军把门。思考再三,我决定在原地等,可是一连等了一个小时,还是没有见到人影。这时,隔壁的大妈走过来说:你是找他订草莓的吧。哎,他是勤快人,卖完草莓并不直接回家,而是去地里干活。
于是,我又摸索找到了草莓大棚,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正蹲在地里忙活。我喊了一句大爷,随即便问:您是在超市里卖草莓的么?“是的,我的草莓在那代销”。太好了,终于找到人了,我不禁欢呼起来。可是,当我把目光投向大爷身边那只空空如也的竹篮时,却又失望了,失声大叫:报纸,报纸去哪儿了。大爷一头雾水,忙说:小伙子,别急,什么报纸,你不是来批发草莓的嘛?于是,我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大爷,并表示愿以报纸原价的十倍买下。大爷听完,一拍大腿说:嗨,我还以为是啥大事呢。原来是为了报纸啊。我送你就是了,走,跟我回家去。
一进门,大爷便从房里搬出个纸箱,里面竟是一大摞《潮州日报》。我没再客气,选了几份日报的各种专刊。大爷告诉我他儿子在潮州工作,自费订报多年,每季度看完后便将旧报寄回老家,一来让粗通文墨的父亲能及时了解自己所在城市的发展成就,二来,让父亲看完报纸后用旧报纸来垫草莓,也算循环利用了。
就这样,我收藏了自己的第一份《潮州日报》。而待我回到家中,早已是满天星斗,再看下电动车的里程表,居然骑了十公里路。但我觉得,这次追报之行很值!
父亲的遗产
文/深谷幽兰
父亲节前回了趟老家,在整理父亲遗物时,我忽然发现在他放衣物的木箱底,有个厚厚的牛皮信封,以为是钱,打开一看,原来是两份一模一样的《井冈山报》,日期是1966年2月5日,比我出生还早。报纸早已泛黄,我轻轻捧起报纸,泪如雨下。没想到这两份报纸,父亲居然保存了半个多世纪。
这份报纸一共四版,每版都有如何学习焦裕禄同志的文章。这不禁让我想起父亲生前对我的谆谆教导,做人要胸怀坦荡、一身正气,要诚实、守信、多为别人着想。1966年,父亲也就20出头。老妈回忆说,当时父亲因为思想进步、肯吃苦耐劳,担任了大队的团支部书记。那时举国上下都在学习县委书记的好榜样焦裕禄同志。作为进步青年,父亲保留这份报纸也就不足为奇了。
在父亲葬礼上,听一位伯伯说,有一次,生产队里出售杉木,社员们用板车从山里拉到乡里供销社时,已是半夜了。值班的父亲被社员们的敲门声惊醒,赶忙亮灯、披衣起来,帮大家过秤、办手续。乡亲们很是感激,父亲却嘿嘿一笑,说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我20出头时,在村里当过小学代课老师。父亲经常教导我为人要爱岗、敬业,要一门心思扑在学生身上。后来,我南下去广东打工,在一家企业里做质检员,每天手里进出的货物有上千件,质量稍有闪失,就会给单位带来损失。所以我每天都认认真真、兢兢业业地把好每件货物的质量关,对公司的产品负责也就是对自己负责,得到了大家的赞赏。
以后我又换了工作,在一家店里做收银员,每天要经手好多钱,但我从来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差错。父亲在世时曾经说过,自己辛苦得来的钱才是自己的,不属于自己的钱,一分一厘也不能拿不要贪。
父亲一生清贫,没给我们留下什么财物,却给我们留下了一笔巨大的精神财富。他的克己奉公,经常为别人着想,一直影响着我。我也要像父亲一样诚实做人、认真做事、奉公守法,为社会和谐尽一份力量。
舞者叶师
文/李光贤
叶师,个高而偏瘦,一生以印刷报纸为业。
在铅与火的年代,报纸印刷工艺落后,工作环境极差。车间机器噪音不断,油墨粉尘纸屑横飞。全省报纸出版只此一家,叶师们每天印刷二三十万份,只有两台大型轮转胶印机和一台小型胶印机,每天深夜上班,工作七八小时,有时头天的报纸没印完,当天的报纸又等着开印。高速轮转胶印机体积庞大,长十几米,高四五米,形似一座两层小楼。内装两组三四米长、直径四五十厘米的大滚筒。用纸板作原型浇铸的瓦状铅版,一个版面重量就有二十多千克,全用手工操作安放在滚筒上。新闻纸穿过两组滚筒之间,机器一响,两组滚筒飞快旋转,震耳欲聋。宽阔如毯的大幅新闻卷筒纸,穿过经胶滚油墨浸润的瓦状铅版滚筒,瞬间成了带着墨香的报纸,似织机上的布匹、悠悠流淌的小河,源源不断,从输送带缓缓流出。
印刷过程中,掌控印刷质量是一项技术性较高的工作,墨色的调控,又是关键中的关键技术,全凭经验的累积。师傅们必须即时抽样检查报纸质量,作出正确判断,根据判断,即时调整放墨量。四五米高的胶印机,有时必须登上机顶,对印刷过程中发生的问题,作出处理,加以解决,辛苦程度可想而知。印刷过程中,为了遮挡粉尘纸屑,师傅们每人用报纸折叠一顶高帽戴在头上。这一特殊打扮,走在街边,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曾引来路人好奇的眼光。
叶师从事印刷业四十几年,经验丰富,技术精湛,在职时没有什么爱好,仅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学过一段时间的交谊舞。后来,说是跳交谊舞是资产阶级生活方式,从此只能睡觉上班,上班睡觉。
八十年代末叶师退休,民间有句话叫:“好好活,好好乐,退休工资拿得着。”新闻路上的省建安装公司开了个舞厅,叶师和单位上的一些人便进了这舞厅。有人说,跳舞的人不是好人。他说:“是好是坏任人说。要活就要动,不动拿不着养老钱,只能拿黄钱。”从此越发不可收拾,和认识的人见面,人家问他去哪里,他就回一声:“上班去,苦钱去!”一来二去,三步四步,探戈伦巴,舞跳得越来越好,请跳舞的人排起了队,有本单位的,也有外单位的,没有排到的免不了羡慕嫉妒恨。一段时间,和哪个女的多跳了几曲舞就被指指点点,连老伴也产生误会,一个屋檐下,闹着分锅吃饭,叶师不动声色,不分彼此,见老伴有好吃的,凑过去,夹起就往嘴里送,连连夸奖:“我尝尝,真好吃!”一来二去,尽释前嫌,二人和好如初。
叶师今年八十有一,腰不弯,背不驼,走路挺胸抬头。有人问他身体怎么这样好,秘籍是什么。他说:“全仗前几年跳舞!”
这个小偷真幽默
我每天坐公交车上班,高峰时,上车象打仗,下车似逃亡,车上挤得象沙丁鱼罐头。稍不小心,钱包就被小偷摸走了。屈指算来,今年损失了两个钱包。前几天,看了一篇文章,学会了一个防小偷的“声东击西”之计。那就是拿一个旧钱包,里面塞上报纸,引诱小偷。而把钱放在其它口袋里。
这个计策果然奏效,没两天,旧钱包就被小偷摸走了。我心想,这个倒霉的小偷,白偷了一场,肯定会把鼻子气歪。没想到,第二天,钱包竟然又回到我的口袋里。打开一看,塞在里面的报纸没有了,多了一张小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你这个分文没有的穷光蛋,还想冒充大款,可怜!可悲!”我淡然一笑。依旧把钱包里塞满了报纸。
没过几天,发现钱包有异常。打开一看,原来里面的报纸被小偷拿走了,却塞进去一张一角的纸币,还有一个纸条:“唉!钱包不装钱,怪可怜的。赠送一文钱,给钱包打打牙祭。”我哈哈大笑,心想,这个小偷既历害,又幽默。看来是有备而来,跟我镖上了。
我故计重施,仍然在钱包里塞上报纸,我倒想看看小偷下一步还有什么新花样。过了一段时间,钱包没有了。口袋里只有一张小纸条,写着:“主人,我是可怜的钱包,在您这里蹲着茅坑不拉屎,英雄无用武之地,所以,我出走了,要去投奔大款。再见了!”
收报纸的女人
文/张文艳
旧报纸攒多了,想处理了腾腾地方。刚好来了一个收报纸的,与以往收破烂的不同,这是一个三四十岁有些羸弱的女人,头发高高地挽起,系着一条红色的围巾,手里提着一个鲜艳的花色提兜。
我告诉她,这些报纸和纸盒都不需要了。她弯下腰,开始整理。她先从提兜里拿出一根红色塑料绳,盘一个半圈放在地上,然后从已经堆成山的旧报纸堆上取下一摞,放在绳上,把塑料绳从地上扯到报纸上,一根绳头从之前盘好的结中穿过,一根绳头与之汇合打成一个死结,然后堆放在一旁。再拿一根绳,取一摞报纸,重复着刚才的动作,她的动作不缓不急,规则有序,一会儿的功夫,那堆旧报纸就被她整理成了九捆,就像扎着红绳的待售货品,整齐地摆在一旁。还有一个半人高的大纸箱,我觉得对于她来说应该是很费力的,正想帮她一把,可是她拆开、折叠、捆扎这一系列的动作非常娴熟,竟然没有给我帮忙的机会。她拿出杆秤,秤钩稳稳地勾在绳结上,开始称量。我惊喜地发现,除了最后一捆有点少,其他每一捆都是12.5公斤,我想也许这是她能够提起来的最大重量。
你怎么拿下去呢?我有点担心。“我多来几趟就行了,先挪出去,不妨碍你就好。”她一边把捆好的报纸往屋外挪,一边说。
将报纸挪到屋外墙边,她回头环顾一下,从墙角拿起扫把,开始扫落在地上的纸屑。我说:“没事,你走吧,我来扫。”她说:“不碍事,我应该给你弄干净。”
她一手提着一捆报纸轻轻地走了,没有发出任何重物拖拉地面的声响,就像她轻轻地来……
墙上的世界
文/魏杏丽
幼时,老家灰瓦土墙,室内墙壁斑驳,父母为防止土掉到床上,就用报纸糊在墙上。早上,我不想起床时,就着光亮,脸贴在床边,看墙上的报纸。
那时,有些字词我不太懂,磕磕绊绊地读着报纸的边边角角,看着那些早已不是新闻的新闻,每天对着包罗万象的墙浮想联翩,不知不觉汲取了许多知识,感受到文字的魅力。
日本连续剧《血疑》风靡时,幸子的不幸遭遇牵扯着我年少的心灵,她的一颦一笑深入人心,我也成了那个时代的追星族,为不相干的人牵肠挂肚、伤心落泪。为此我买回来几张山口百惠的画像,极其认真又兴奋地把它们贴在床头的墙上,一进房间就欣赏着她的清纯美丽。
墙上还贴着奶奶过年时买的年画,色彩斑斓,不仅增添了喜庆气氛,也寄予了某种希望。
最为亮眼的可能是我和弟弟获得的奖状,贴满了一面墙,像一道独特的风景线,更像一种独特的家庭文化。每次奖状拿到家,母亲都开心地把它贴在墙上,字体、图案、内容多种多样。来我家串门的亲友,看到墙上的这些奖状,都会赞叹不已。这时,父母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说到自豪处,母亲甚至从书包里拿出考试卷……好像每一张奖状里都藏着无数个励志故事。
墙上的装饰丰富了老屋的内容,成为一个烙上时代特色、散发乡土味的墙世界。
生活磨练着我们
文/乌蒙山上人
一直以来连绵不绝的阴雨天气在今天终于断了,虽然没有太阳高照阳光明媚全身温暖的那种情景,但是这样也足够让人兴奋了。到鱼部已经整整一个星期多了,几日来,学习到不少新知识,也大体清楚了这里工作的内容。像我这样的人,整天都是以鱼部为中心,吃喝拉撒全在这儿,不觉觉得生活有些单调。
趁着天气好转,鱼头便招呼我们出去发报纸。报纸是鱼部自己出的,每人拿了几十份来到世纪广场,见全是人。细看才知道是好多企业在这里招聘,自然也有很多人在这里应聘啰。随处一站,将报纸一递出去就有很多人来接过去看,有时候还应付不过来。但是也有一些不买账,递过去还不要,不要就算了也不求着他。鱼头说,这报纸三毛钱一份,是给有用的人看的,对于那些不要的就不要强求,免费拿给他们是浪费的,这无形之中就被他们浪费了三毛钱甚是可惜。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不到一会儿的时间三个人就发出去了将近两百分报纸,显得有些不够,但也没有办法。
生活每天都在变化,一方面,人们努力的改变着这个城市,另一方面,城市也在努力的改变着人们。而想要去找到一份好的让自己称心如意的工作,却是多么的不容易,大多时候,我们都是在努力的去适应自己的工作。来到这里你,来到小小鱼,我感觉我在经受生活的磨炼,而我也在磨炼生活。有时候想,只要饿不死自己就行,不会太在乎其他的。或许有一天,才会品得其中的滋味。
白领丽人爱上穷保安
女孩大学本科毕业,进入公司不久就成为中层管理人员,她的事业很顺利,追求者一大堆,女孩不为情所动。可是近几天,她总是魂不守舍。
她的习惯是每天早晨起来,收拾一番,看着报纸,胡乱吃着东西,然后上班。可是最近没有报纸可看,那个每天为她送报纸的男孩有五天没来了。她上班的时候路过门卫,看见其它的人在值班,她本来可以自己把报纸拿回去。可是她没有拿,她想等那个男孩子来送,也好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来上班。
宿舍楼的人,都是自己去门卫取报纸的,从前她也是自己去,有一次她去取报纸的时候,无意的嘟囔一句:“真是麻烦。”保安的男孩听到了,说:“我可以每天给你送去。”就这样,每天的早晨, 她起床的十分钟的时候,门铃准时响起。
她开门便可以看到那一张忠厚,憨直的脸,随即递过来一沓报纸。一送一年的时间,天天不断。她曾经热情的招呼他进来坐坐,男孩子非常的拘谨,他们你一句我一句,谈的都是楼里的事情,她也就不在招呼他进来了。都于他的身世,背景,工作,她一概不知,也没想问过。
可是近两天,她一听到有人上下楼,就以为是男孩,可惜,那声音由远至近,又由近至远地消失了。她轻轻的叹了口气,奇怪自己这是怎么啦?不就是一份报纸吗?想到这里,她又笑了。自己的追求者一大堆,论身世,学历,仪表,个个都是当保安这个老实巴交的男孩望尘莫及的,她只要是打消了独身的念头,随时就有候选人堂堂入室。
晚上,好友阿美来访,两个人好久没见,又都是单身贵族。于是,她留阿美住了下来,两人开怀畅饮,不知不觉就喝多了一点。“阿美,你老实交代,你和那个叫什么的怎么样了?”阿美吐着烟圈,无所谓的说:“男人嘛,就像衣服啦,旧了就要换的呀。”
“什么?你说男人是衣服?好!真是女中豪杰,可我不如你,我不喜欢你那样,”女孩有些语无伦次,“没有白头到老的缘分,我宁愿自己过。”阿美说:“ 好一个烈女哦,不过,你太天真了,你真以为这个世界上真有爱情啊?那种神圣的爱情还存在吗?”女孩脸上浮出一丝的笑容说:“你错了,在一般的男人身上找不到爱情,不过,如果是一个老实点的,忠厚点的呢?我认为他就是这样的男人,他这样的男人很难得了。”
阿美问:“他是谁啊?”女孩说:“就是天天给我送报纸的哪个男孩。”阿美笑了,说:“你不会是动了凡心了吧?不过我相信你们是不可能的,他是个保安,一个月赚那么一点钱的小保安嘛,你没讲醉话吧?!”女孩继续说:“只有他是最可靠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从不耽误。”
阿美惊讶的非同小可:“你这样德才兼备的大美人,在今天已经非常难得,怎么可能对一个保安动心呢?”
第五天的早晨,男孩子来了,送来了报纸,女孩有些喜出望外,连忙招呼他进来坐。男孩子说:“这几天报纸没送来,真对不起!”女孩子笑了:“说什么呢?本来是你帮我的事情,是我自己太懒,我应该自己去取的,一直没去,哎,你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你有几天没来上班啦?”
男孩子有些不自然起来:“也没什么事情,家里来电报说妈妈病了,回去才知道,是要我去相亲,可我实在没有这样的打算。”女孩眼睛大大的盯着男孩问:“结果怎么样了?”她有些热心的迫不及待。
男孩说:“我没同意,因为,如果我答应这件事情,对方家里便让我回去工作,我已经习惯了这里,再说那样的话……我就不能为你送报纸啦1”
女孩开心的笑了:“是吗?你真这样想?你给我送报纸可是免费服务的,我又没什么可以报答你哟。”男孩子脸红了:“我从来没想过……这是小事情嘛,我能够作为你的朋友,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以后,他每天继续给她送着报纸,他依然那么憨厚,总是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来一些不一样的意味,她想,但愿不是她一厢情愿。
昨夜的一场大雨,将她淋个透,她感冒了。清晨,她第一次没有按时起床,迷迷糊糊的她听到门铃声,她艰难的起来,感觉头重脚轻,浑身无力,天晕地转。她打开门勉强的对他笑一笑,细心的他说:“你的脸色这样差?生病了吧?”她说:“没什么,可能是感冒。”她一只拳头顶着太阳穴。他焦急的跟进屋子里来:“你有没有药吃?怎么样?不要紧吧?”她转过身去关门的时候,不料眼一花,软软的倒在了门口。
男孩子急忙抱起她冲了出去,她下意识的紧紧的挨在了他的胸前。她感觉到这个男孩子的心脏的跳动,此刻的她很愿意躺在这个纯朴的,善良的,长的很平常的男孩子身上。依在他的怀里,仿佛可以躺在父亲的怀抱。感觉了一种从未有的温馨和安宁。她忍不住的想“要是这个男孩子是我的丈夫会怎么样子呢?”
这场急性肺炎,让她在医院里住了好几天,接受了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出院的时候,他送给她一个贺卡表示祝贺。第一次看到他写的字,才惊讶的发现,他写一手很好的字,文笔流畅,发自肺腑,短短几句话,令她一有空就翻出来念几遍。她还知道他爱读书,工作之余他还经常投稿。她知道他没钱买书,她把自己所有的藏书拿出来让他读,他还在单位图书馆借书给他,还自己买回来给他看。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为了让他坚持送报,她定了两份报,他可以一天来她家两趟。她发现他有了很大的变化,比以前穿的更整洁,他为她买米,买菜,替她去银行,甚至陪她逛商场,偶尔一起吃饭,不过他们谁也没有承诺什么,他们感觉有这样的日子就足够了。
阿美来了,劝她:“你这是同情,不是爱情,你是牺牲自己的感情,真搞不明白你为这个丑男这么做值得吗?
谁说我的爱人是丑男我跟谁拼命!”一个枕头飞了过去,她的叫声响彻云霄。
他们的谋生
文/李晓
有天晚上失眠,凌晨三点多就起来了。到马路边散步,见老吴一家早已在店铺里忙碌开了。老吴家开着一家炸油饼油条的铺子,儿子三十一岁了,还没有结婚。但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一家着急,发脾气,父子俩都是笑眯眯地说话。有天早晨,我还听见老吴在他和儿子谈航空母舰的问题。
我所住的小城,方圆不过六七公里。这六七公里范围内的楼房中,林立着机关、商场、学校、银行、花圈店……在小城,和我交往的人,大多是寻常陋巷中,那些凭一个小店、一个小摊点过日子的人。他们的生活,很少口号、誓言,但扎实,简朴,温和,贴心。
长着山羊胡的老林,废品店已开了十多年,他就靠这个店,养活全家五口人,供养儿子研究生毕了业。我是去卖废旧报纸、杂志认识他的。有次,我看见他把报纸、杂志收去以后,戴着老花镜开始读报。后来他知道,我是靠写一点小文章生活的人,也常在那些报纸、杂志上读到我无病呻吟有病就大叫的文字。有天,我到老林的废品店去卖报纸,老林从黑漆漆的屋子里抱出一个剪贴簿,那上面全都是我发表在报纸、杂志上的文字。老林说,你必须把这些保留下去,这都是你的心血啊。我动情地一把搂住了老林,他实在是太瘦,身上的硬骨头把我的肚子也抵疼了。我告诉老林,我有好多年都不收藏发表文字了,电脑里都存下了。老林说,那可不行,发表了的文字,得流传下去。
一个阴雨连绵的天,有个诗人突然站在老林门口说,林老板,我是这个时代的废品,你把我给收去吧。那诗人顺势往地上一躺说,请你过秤。老林吓得面如土色,结巴着说,我这里从不收人的。诗人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拍拍屁股就走了。这事儿弄得老林一头雾水,我告诉老林说,其实,我也是一个废品,只是你不嫌弃我而已。老林拉住我说,兄弟啊,我对你向来是尊重的。那天,老林买来卤鸭子,我就在他店里喝酒,一只鸭子,差不多都被我啃完了。啃完了鸭子,我才突然感觉生活是多么温润美好。老林的老婆住院以后,我陪他在医院睡了一晚上,实际上我整夜没睡。老林的岳母死以后,我陪他在灵堂掉泪,烧纸,帮忙起草相当感人的悼词。和老林这样的人交往,感觉是人性深处的暖光,把一些悲观、黯淡的浊流给照亮了,然后持久流淌,恢复一个理性的人生。
开副食店的刘大姐来自乡下。我家的油盐酱醋,差不多都是在她店里买。那天,我脸色很红,大姐关心地问我,是不是糖尿病。我特喜欢她店里刚上市的花椒,都从乡下采集而来。去年春天,我坐刘大姐侄儿的摩托车去过她住的乡下,在山坡上一棵大树下,我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卖牛肉面的韩大毛,每逢我在外地远游,梦中磨牙,就是想念大毛的牛肉面了。这个胖厨子,居然戴着六百度的近视眼镜,我喜欢他那憨相,我们都是智商不高的人。
卖儿童玩具的老付,四十多岁了,说话还是奶声奶气的。卖乡村麦面馒头的仇大嫂,去年除夕,我是在她打烊的店里,吃了一个老馒头才离去的人。一年的最后一天,我吃上这样一个老馒头,心里才踏实,感觉一年的时光,不再是轻飘飘如幻觉过去。
还有卖水果、胸衣、窗帘、避孕药、地砖、灯泡小店里的人,我和他们的来往,感觉他们也是在给我的人生提供着无微不至的服务。谁说人生冷漠,缺少关怀,哪天出门,你不见了这些平时也许没太留心的店铺,心里一定会很慌,他们都到哪儿去了。
离多岂是,东西流水
文/黑骑士
离多岂是,东西流水。
收拾完最后一点的东西,回头看一眼偏于角落的的这张办公桌,已不复两年半前我初来时候的模样。
桌子上的报纸已经垒叠成楼,这是123份《理财周报》垒成的一座楼,始于第183期,止第306期。
第一份报纸《101中国公司日本清单》,依旧保存完好,只是颜色已经泛黄。这是我最爱的一期报纸,尽管它并不是最好的那期。
一张报纸竖起我的宗教。
2011年3月,我来这里,犹如一张白纸飘来,我一无所知。当我是一张白纸的时候,我遇见了晓萌姐。你把我引入新闻之境,从此我将其如宗教般竖起。
好奇、懵懂、神秘,渐渐变成了另一种心境,甚至成为一种情怀。
887天。这是我的里程碑,也是我的成人礼。尽管我早已成人,但毫无疑问,这一段不长的时间,是我26年生命中最重要的成长经历。
在过去的两年半,我去了20个城市,打了数千通电话,写下了50万字。我以笔为刀,以字为粮,以梦为马,以理想为毒品,以报纸为宗教。
魔鬼、天使、小人、君子、坏人、好人、懦夫、二货,都曾经是我的角色,表扬与赞美,恶毒的攻击都曾出现在我的眼前。
快乐、幸福、热情、冷漠、茫然、抓狂、痛苦、恶骂、熬夜、强悍与虚弱、勤奋与懒散都曾离我如此的近。
2011年的冬天,我是那么的强壮。北京大学人民医院的电子铁门档不住我,乙肝病人们的唾沫星子阻止不了我,零下10度里的寒风冻不坏我。
此刻,我不知绝望,也从未感觉到寒冷。魏来的答复就是那盆暖火,罗老师与晓萌姐、峻岭老师的电话也是那盆暖火。
2013年的6月,我却是如此羸弱。在河南内乡一座座的山间,我的双脚像是注了铅;低岗上一排排的热浪之中,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晕眩,想躺在麦秆堆里,再也不起来。
我觉得自己中暑了,但必须起身,前方300米的就是我要调查的地方。尽管猪粪的气味弥漫整片麦田,但我平生第一次喜欢这种气味,因为养猪场有树荫。
有的时候,我也开始怀疑。当一个、两个无辜的人,向我控诉,因为我的报道,让他丢了工作的时候,我开始怀疑;当做了很多调查,却呈现不了结果的时候,我开始怀疑;当我重新坠入迷茫的时候,我开始怀疑;当要考虑生活与工作的时候,我开始怀疑。
有的时候,自己是否过于刻薄与冷漠。有的时候,我又该怎么更进一步。
不过,无论喜与悲,欢与愁,明白或是茫然。你们一直在我身旁。
当时明月在,曾照金融街。在金融街35号4楼,我们一起披星戴月,在电脑键盘上敲打报纸版面。我们以422室为家,以沙发为床,传真机的嘟嘟之音,引你我入梦。我们以字为生,以梦做稿。
金融街的明月,曾同时照在你我身上,玻璃墙外的廊灯,曾照进你我一样的梦里。
晓萌姐、小蕾、鹏远、袁总、盈盈、高薇,还有已经离开的人们,你们帮我工作答疑,为我生活解忧,一切在我心。
百花山的花气已逝,拒马河的清水常流,你们的影子却流不走。密云水库已经为我们拍下了最快乐的合影。
还有广州、深圳和上海的同事,虽不见面,亦如知己。
就如小欣所言。车到站了,我们也需要换车中转。这里尽管不是终点,却如始发站。
我今别理财,不学参与商。歧路唯所思,他年两不忘。
要让母亲靠得住!
文/于晖
晚饭后散步回来,我佯装很累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想单位的事。母亲以为我睡着了,没有叫我。我刚刚换了工作,头三脚难踢啊!白天干工作,晚上想如何跟新同事相处。
我知道,其实母亲是想让我给她读报纸,但是看见我好像很疲乏的样子就没忍心。我滥用着母亲的爱心,一连几天都如法炮制。我是有点累,但还没有累到读报纸的力气都没有。可我就是不想读,不想扯着嗓子口干舌燥地读。我想一个人静静地躺着,假寐也好,让思想游走到很远很远的地方。这样做,我丝毫没想过有什么不妥,有过几次这样的经验,给母亲读报,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事了。
有一天,那个送报的小伙儿直接把电话打到了我的手机里:“姐,你家阿姨说下年度的报纸不订了,是这样吗?”“怎么不订呢?订啊!你明晚把发票带来取钱吧!”放下电话,感觉很奇怪,家里订了二十多年的报纸,已经成为一种习惯,真不知道母亲是怎么想的。这时,我低头看见办公桌下前些天母亲用旧报纸给我包的鞋子,报纸的空白处,有母亲用圆珠笔写的大大的两个字“不念”。我恍然,因为这些日子我没有好好给母亲读报,母亲一定是伤心了,觉得订报已没什么意义。
喜爱读书看报的母亲,退休前是小学老师,也算是知识分子。从前,没有眼病的时候,各种期刊杂志、传记、小说,当然还有当天的报纸,都在母亲的涉猎范围内。后来,由于父亲病重瘫痪在床,母亲不堪打击,得了眼病,眼底黄斑变性,再后来父亲去世,母亲的眼睛更是每况愈下,读书看报愈发吃力,接着,她的听力也变的很差,电视广播里的综艺节目、连续剧全都远离了母亲,她听不清楚啊!所有的文化娱乐就只剩下报纸还能让她聊以解闷儿。其实,母亲也就只能看清大的标题,正文里面的小字,看起来很是费劲儿。于是,她就在感兴趣的文章上写一个“念”字或画一个对号;不感兴趣的,单独放在一边,有时怕混淆干脆直接写上“不念”。母亲那么认真的给报纸做着各种标记,就是希望我下班回来,可以给她读一读,而我却那么轻易就忽略了母亲的心思,让她每天的等待时常落空。对于我,读报是一件简单的事,但对于母亲,却是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光。我有什么权力剥夺母亲的快乐?仅仅因为需要由我来帮助她去完成,我就可以随心所欲吗?况且帮助母亲,让她快乐,难道不应该吗?我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
想起小时候,我和妹妹天天晚上缠着母亲讲故事,母亲从没拒绝过,她绘声绘色地给我们姐妹俩讲那些经典的故事和童话,对年幼的我们进行着启蒙教育。现在想想,那时母亲应该是很累的,她每天要上6节课,已经讲了很多话了。
只这一件小事我就无法跟母亲相比。
前段时间,我曾看到一篇文章,大意是:当父母年老,不要嫌他们唠叨,因为小时候,我们也总是缠着父母问这问那;当父母年老,不要嫌他们行动迟缓,因为小时候,是他们一步一步陪我们学会走路;当父母年老,不要嫌他们不够精明,因为小时候,是他们一天天陪我们长大……当时感动的一塌糊涂,然而感动过后,我悟到了什么?
我的心纠结着,想到母亲这几天好像连报纸的标记都没有做,我一定不可以再让母亲失望,我要从读报开始,像母亲小时候对我一样的对待现在年老力不从心的她。
此后,我几乎每个晚上都用清脆的声音诵读母亲喜欢的文章,即使哪一天有事没读成,第二天也要补上。我给母亲读时事新闻,让她知道国家大事;我给母亲读小说连载《山楂树之恋》,让她重沐文学的滋养;我给母亲读《会吃才健康》,让她知道更多的养生知识;我给母亲读娱乐新闻、花边轶事,让她感受时代气息……
一天,母亲在报上看到一句话,她用笔画上兰杠儿让我看,那句话是:世上所有的亲加起来,其实最靠得住的就是生你的那个人和你生的那个人。生母亲的那个人已经远去,她已无从依靠,而母亲生的那个人就是我,我一定要让母亲靠得住!
纸上清香
文/张洪玉
记得小时候,每逢春节前夕,家里都去商店里买些报纸糊墙,每当那时我都如获至宝。先自己一张张的筛选,觉得有趣的,爱看的内容单放起来,其余的留做糊墙,尽管这样,我刷浆糊时也尽可能把爱看的内容露在外边,往往这样干活的进度慢,更多的是图文丰富的颜色都比较暗,免不了被爸妈一顿数落!
闲下来时,翻开那些留下的报纸,隐隐的一股香气,展读之际,内心无比宁静和欣喜。在那个年代,这些对我来说已经很满足了。经常站在墙边,浏览报纸抑或被棚顶的报纸吸引,仰望良久,待到脖筋酸软方可作罢。
读初中时,有一阵子很流行“贺年卡”,各种精美图案,各种颜色,有的还带着悦耳的音乐。品读之时,淡香盈然并伴着字里行间的温暖,心情无比快乐。现在看来,那是最真挚纯朴的味道,目前虽说先进的通讯设备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空间距离,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再很难有那种等待的心情,那种捧读远方来信的优美意境。
学生时代,几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日记本,都是自己喜欢的颜色,里面有自己喜欢的插图、生活点滴、诗词、歌词,还会粘上好多电影明星,把这日记本打扮的花枝招展,有的还带上一个“小锁头”。偶尔翻开它,沉醉其中,着实感动了自己,一留好多年,尽管上面有的字迹模糊,依旧觉得就像隔着岁月的尘烟,多么简单的时光,多么朴素的成长!
后来迷恋上书法,这也缘于父亲经常过年写对联,每逢这时,总会在旁边待上许久,痴迷地在书法中寻找和体味那种深隧和酣畅的美感。一张宣纸,铺开洁白的遐想,闻着那沁人心脾的纸墨芬芳,旋转笔管,享受盈盈而握的柔美。平时总爱读贴,喜欢书纸纤直细腻,透着树脂叶脉香味和质感,古意和底蕴盎然,捻在指间,温柔敦厚,闲时翻看,爱不释手。
尽管现在电脑打字方便,也习惯了触摸键盘,可仍对纸笔有着深深的眷恋。喜欢笔墨间开出的花朵,喜欢它们散发的芬芳。
那一抹墨香
文/张静
没那么简单,就能找到聊得来的人。可是每当我翻开江城日报,都像是有一种和老朋友午后喝茶聊天的感觉。时光就在随手翻阅中,一明一灭一尺间。
初识日报,我还刚刚识字不久,用老师教的有限的字,磕磕巴巴读着里面的新闻,老爸在一旁拿着竹尺,一边给我纠字,一边骂我笨蛋。当时心里恨死了,但不知为什么,现在想起来心底却暖暖的。虽然他再也不会给我纠字,不会告诉我怎么写作文。除了年迈的他,戴着老花镜还几十年如一日地读着江城日报,好像什么都变了。
三十年前,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最奢侈的日子莫过于端着杯茶水,打开一份江城日报,然后和同事聊着里面的新闻和副刊。那时老爸偶尔会指着里面的名字说,这是他同事。当我在报纸上发表文章时,他早已退休,否则他一定会告诉周围人,这是他女儿。
童年时,我就羡慕那些可以把名字印在报纸上的人,可家里没有人告诉我该怎么做。直到三十三岁那年,我才投了第一篇稿子。
还是在江城日报工作的一位姐姐知道我写东西,叫我把作品发给她瞧瞧。我记得第一篇文章叫《话说高考》。一千多字的文,占了一长条版块。这是我第一次在本地报纸发表东西,稿费不多,只有六十块,但是却很开心。我把稿费存了个五年的定期,现在虽然已经到期了,但还是觉得就那么放着吧。想想填存单时,银行人员的眼神还真有趣,他们大概没见过六十块钱存五年的人吧?而且一边填单子还一边傻笑。老妈把那份报纸珍藏起来,那几天她也很开心。老爸虽然没法和别人炫耀,但他看到报纸的那天晚上,却多喝了两杯酒。
以后,我在本市报纸正式开启了文学之路。通过江城日报认识了许多朋友,虽然未曾谋面,但却神交已久。后来大家终于在现实中走到一起,给我的感觉是大家话题多得聊不完。什么叫“白头如新,倾盖如故”,说的就是我们这样一群人吧。
最有意思的是一位老作家笑谈:写作对于我来说,就是偶尔发个东西,告诉大家,我还活着呢。我觉得还应该加上一句:喝酒别忘了找他。
六十年,足够一个人由不谙世事,到沧海桑田。江城日报的风格也变了很多次,不过最喜欢的文学副刊还是没有变,高兴的时候读它,伤心的时候读它,睡不着的时候读它,酒醉后读它。每次翻阅,都像是有一位久违的朋友站在那里,告诉我他等我许久了。这位朋友已经变成了我休憩时的港湾,等我休憩得当,就开启新的旅程。
最近打开报纸才发现,江城日报原来已经走过了60年。60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手机越来越小,电脑越来越小,电视越来越薄,只有报纸,还是和原来一样,熟悉的墨香、熟悉的版面。编辑也换了一批又一批。不过,世界上总得有一些东西是不变的,例如,一杯茶、一批老朋友、一种熟悉的香味。当我翻开报纸时,只觉得时光倒流,多年前的阳光还打在我的头发上。破旧的老房子里,风从一小块未来得及修补的玻璃孔洞中呼啸着穿过,老妈在难以转身的厨房里做菜,而老爸,一边给我纠正错字,一边叫我笨蛋……
快乐的中草药茶饮
文/祝连思
老伴经常说头疼,我很担心,赶紧陪她去医院,做了磁共振,检查结果是脑腔梗,右基底部位。很长时间,她都在打针吃药,但不见好,我俩都焦虑,怕得脑血栓。我的老岳母,就不幸得了这病,瘫痪在床。恰在这时,我也被糖尿病所困扰,根据老中医的方,正少量饮用“翻白草”,别看是几根干蒿子,可煮点水喝,加上户外运动,还真管用。餐前数值由10降到7。身体有劲了,饭量增加了,心情好多了。
我风雨不误,在户外慢走加小跑,用“融入自然,净化心灵,健康快乐,六十重生”的阳光心态,通过中药茶饮,血糖得到缓解。见我如此,老伴也要效仿,我也建议她科学尝试。因为中药茶饮,有着熬制简便,甘淡平和,缓慢调治的优势,深受人们喜爱。有的人养成了习惯,乐于在开水杯里,或放几朵白菊花,或搁几粒枸杞子,或漂浮着两个姑娘皮,能当水喝,排毒又去火。
通过拜会多位中医专家,走访坚持中药茶饮的患者,最终明确了老伴的调治方向,即以解决“肝郁气滞”为突破口,以采摘晒干的姑娘皮、玫瑰花、白菊花、山楂片和蒲公英根为原料,每次捏放一点点,比如两个姑娘皮、六朵白菊花、四山楂片等等,要清淡,不能浓。用小型电热水杯,倒入两小碗凉水,煮沸一分钟,待水杯中稍显浅淡的颜色时,再焖一会儿,凉到不烫嘴时即可饮用,每日上下午各喝一小碗,别多喝。
时隔一年,老伴忽然告诉我,她头皮不疼,腔梗的部位也不再有梗阻感,而且跳广场舞也有活力了。我是看在眼里,喜在心上,陪伴她去检查,结果是腔梗的地方已经模糊,只能给出个共性的诊断,写上“老年性脑部病变“的表述。回到家里,我打开保温杯,指着还飘着热气,甜酸清香的中药茶饮说:“法宝就是它,中药不当药当茶饮。”老伴特别高兴,眼泪流了下来。
我深知,要呵护老伴身体,就得有爱心、耐心和信心。药材不能放多,还要清洗干净,尤其是蒲公英根,要切成薄片,熬煮后才能有好效果。特别是打开电源开关后,就必须死看死守,不能一心二用,错把茶饮当成中药煮,那就不是茶饮。一年多来,每天清晨一起床,我就习惯地取来电热水杯,用心用情地放置药材,然后进行冲洗,等待水开慢慢沸腾。当我看到老伴认真喝下茶饮后,脑海便浮现出她健康快乐的画面。
每到这时,老伴都夸赞我说:“你这么有爱心,效果还这么好,我必须好好喝!”是啊,煮十天半月容易,但长期坚持下来难,难就难在看你爱的有多深。当你能愿意全力为对方付出时,对方也一定对你加倍呵护。我的老伴就是这样的大好人。我们再婚的14年前,我经常喝病态酒,站着都直打晃。是老伴陪我去晨练,使我戒了烟酒,还坚持跑步,培育了阳光心态,慢慢走出抑郁阴霾,开启了晚年生活的新征程。
寻找诗和远方
文/李新刚
这是我的一个朋友,具体地说,是一个文友。
那天,他从微信上给我发来这样一条消息:新米进仓了,现在我闲了,有空来我家,尝新米喝小酒侃大山。并配了一张照片,照片上那倾泻而下的米粒颗颗晶莹剔透饱满丰润。夕阳下,他喜悦的脸上,流淌着闪亮的汗珠。
他是个农民,一个爱好写诗的农民。他单独办了一张叫《诗》的小报,一个星期出版一期,现在已经出版了三百多期了。他给我的稿酬可能是全国独一无二的,稿酬是三斤大米;米都是他家自产的,绝对的绿色无污染食品。
一天到晚穷于应付,疲于奔命的我,终于有了两三天的空闲,我赶紧给他打电话,说了自己的行程,他高兴地连连说好。
将近中午的时候,我到达了商南车站。车站外,他开车等着我。坐上车,一路不急不缓的向他家驶去。
这是商南,山是养眼的绿,水是清凌凌的澈,天是瓦蓝瓦蓝的,云是雪白雪白的,空气纯净而清新。一片浓密的绿荫中,点点星星透漏出他的小村庄来。
一下车,我马上就感觉到了,不是空调制造出来的,而是自然的凉森森的清爽,空气还带着花草和树木的清香,不由贪婪的做了几次深呼吸。
他家的前院,是三间两层的小楼,一楼东边两间,是他妻子开的小超市,西边一间留做过道。他家的后院还是三间两层的小楼。一楼是他们生活起居的地方,他指着二楼对我说:“二楼就是我的报社和我的写作室。”我说:“先上楼看看。”楼梯在外面,他领着我上楼。
一间房子里,两侧是两个分别能占一面墙空间的巨大书柜。那是他打下手,找村里木匠给自己做的。两个书柜都放着他已经出版的三百多期报纸。邮给作者的样报和送给大小报刊的报纸已占去大部分,几乎每期报纸都剩了一小部分,他都在这里收藏着。农忙的时候,他白天干活,晚上办报。农闲的时候,他白天读书写作,晚上审阅来稿画版等。
他又将我带进他的书房,让我看他自己写的诗,他的诗里,有袅袅的炊烟、有泥泞的小路、有潺潺的流水、有窄窄的青石小桥……诗篇里洋溢着对家乡、对人生浓郁炽烈的爱。
在这里,他春赏嫩绿、夏赏花开、秋赏落叶、冬赏雪飘,看日出、观日落、追晨曦、赏夕阳。他看黄鹏跳舞,听溪水唱歌,观白云彩霞、明月星光。感怀小桥、流水、人家……
学会发现生活的美,感受季节的流动与更替,倾听追求和奔跑的声音。这样,你就能把生活中的浮躁,化为养心的雨露。那么,诗意就存在于我们平凡的日子中,在每一盏阑珊的灯火下,在每一缕锃亮的阳光里。
他在他新出版的诗集自序里说:“文字有着穿透光阴的力量。它引领我,抵制俗世一切的浮躁和喧嚣,寻找到灵魂的安宁,令我在文字的芬芳里自由地呼吸。而我的世界,因为写作和阅读变得如此丰盈和美好。”
入夜了,我休息在他的书房里,夜是静的,静得能清晰明确地听见远处的蛙鸣和近处虫的呢喃,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一方明月倾泻进来,这里半床明月半床书。我似乎看见了电脑前他写作的影子,那是他忙完地里的活后,到这里来,来追求他的诗和远方。
最幸福的事
文/刘庆明
寒冷的冬天,一到晚上,我便早早上床,拿起床头的报纸看起来,直到把几份报纸都看完,我才能入睡。
躺在床上看报纸是我多年的习惯。那天在楼下,正好送报纸的人来了,我问她,小区里是不是有很多人订报纸?她说,还是以前这些上了年纪的老客户,年轻人几乎没有。我说,现在大家都在看手机,手机里什么内容都有,又不花钱。但我还是习惯看纸媒,不坏眼睛,需要时还可能翻出来再看,还是纸媒好。
每天睡前,我都会躺在床上看一个多小时报纸。看报纸时,我把手机放在边上,只要看到报纸上某篇文章写得好,让我突然有灵感,我便打开手机上的记事本很快用简短的文字记录下来,说实在话,我许多在报刊上发表的文章,都是看报纸上别人的文章时突然产生的灵感。有时读到一篇好文章,我会特别激动,作者就像一位知识丰富的老师,坐在我面前和我侃侃而谈。
订一份全年的报纸没多少钱,而且可以看上一年,这是最便宜的精神食粮。我家老伴和儿子原来也不太喜欢看书读报,但自从我订报后,茶几上、床头上、书桌上到处放着报纸和书,他们没事时也会随手翻看。在我的长期影响下,他们也养成了看报纸的好习惯,有时看到好文章,还会主动和我交流。以前我有失眠的毛病,后来在床上看报看累了,两个眼皮就直打架,有时连自己也不知道怎样进入梦乡的。老友们说,年纪大了睡不着觉,我就说躺在床上看报是最好的催眠方法。
每天吃完晚饭,散完步回来,在电视机前看看新闻,我便早早躺在床上,头上一盏灯,手上一份报纸,认真看起来,看到好文章,还会自言自语,老伴走进房里问我在和谁通电话,我说,没打电话,我在和文章里的作者说话呢。老伴说我是神经病,她哪能体会到我的那份快乐呢。
什么叫幸福?幸福的时刻有许多,对我来说,躺在床上看书读报就是最幸福的事。
爱的哀伤
文/波波
他,是那种很腼腆的男子,30左右,话不多,却有着一双明亮的眼睛。每天,他都会到她开得书报亭,用薄薄的一张纸币,从她那里买一份当日的《文苑》报纸,然后淡然地从她的视线中一点点地消逝。
她,是那种爱幻想的女孩,20出头,每天在书报亭从事着这份单调的工作。她喜欢观察每个路过人的眼睛。每个傍晚,都会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出现在她的面前,递过一张纸币,因为这双眼睛,她渐渐地喜欢上了他。
每天回家的路上,走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他常常会在这样喧嚣的时刻,想起一个人,想起那个有着甜美笑容的卖给他报纸的女孩。有的时候,他会站在阳台上,冲着报亭所在的方向,想象着他们未来的故事……
而她,也会在无数个夜晚,一个人望着窗外发呆,她常常想,有着这样明亮清澈眼神的他,会是怎样的一个人?想象着他用那神情的目光注视着自己,想象着他环着自己的腰,想象着他们彼此十指相牵时那触电的感觉……
每天,她会在递给他的报纸上轻轻地留下一个没有痕迹的吻。就像,这吻,会在他的眼神里生根发芽,开出一朵属于他们的爱情之花。
而他,每天会在那报纸的一角画上一个美丽的笑脸,像她那般甜美的笑脸。然后,会望着那张笑脸出神,就像她正冲着自己恬静的、俏皮的微笑。
岁月渐渐流转,那钟爱的的《文苑》报纸已经在书桌上生根发芽,阳光和空气的滋润,还有那心中爱的雨露,一点点地浇灌着,让那颗嫩芽长成了一棵微笑的大树。
时光的荏苒,秋雨淅淅沥沥,那点点滴滴的秋雨,化在了她阳光的笑容里。那雨滴,很像是他,想象中的他,留在她清澈的内心中的一滴泪。这滴泪,也许就是他给予她的爱情的轨迹。
那是一个飘雨的午后,他们的目光在那雨滴织成的大网里触碰。他的眼神似乎有一种纠结,而她的笑容终于在那逐渐暗淡的眼神中一点点地冷却。他接过报纸,感觉不到那张报纸的温度。
也许,爱情真得来过。也许,他们真得很努力地想要爱着,可是他们终究爱着的只是自己内心的一种感觉。那份爱,是他的,也是她的,却不是他们的。很多时候,爱就是这样,成为了彼此的一份哀伤。
卖报的姑娘
文/忧伤的土豆
在我家门口,有一个不起眼的报摊,在报摊的旁边总会看到一个不起眼的姑娘在忙碌着,这一忙就是十几年。
在小区还未繁华的时候,我们便住了进来,而就在同时,小区旁边的报摊也被一个小姑娘承包了下来,看面相只有十六七岁的姑娘。当时,我们还在开玩笑,说这个小童工是否能坚持过今年,因为社会的浮躁让太多人看重一时的利益,而并不希望长远的发展。然而,现实的发展却让我们对她刮目相看。每天早晨,她都会起的很早,接收各种各样的报纸,分门别类的摆在不同的位置;白天,她会很热情的吆喝着报纸的焦点,吸引着大家的目光,努力卖着每一份报纸;晚上,当人们都渐渐睡去,她才整理好残留的报纸,关上报摊的大门,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住的地方。夏天,当人们都在屋内享受着空调时,汗水打湿了她的衣襟;冬天,人们穿着很厚的衣服往家赶时,你又会看到她冻得通红的脸蛋。就这样,早出晚归,日复一日,她坚持了下来。慢慢的,她经营的范围越来越广,各式各样的杂志,不同商家的充值卡与手机号在她的报摊都可以买到,人们也渐渐的和她熟悉了起来,她通过自己的努力与坚持在这里站稳了脚跟,为自己的事业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也未那些一锤子买卖的追求者好好的上了一课。
又过了几年,报摊大的她自己已经应付不了了,于是请了一个帮工来一起帮她打理,报摊可以说越来越红火了。当然,仅仅依靠勤劳和坚持也许并不会这么顺利,她用自己的行动抓住了人们的心。小区里很多老人腿脚不方便,于是她自己开通了“订报热线”,每当有老人打她的电话,她都会毫不迟疑地给老人送去,而并不会计较老人买的东西的价钱。就这样很简单却温馨的举动,征服了小区居民的心,她几乎完全占据了小区内所有的需求,温暖了他人的同时自己也赚了盆满钵满。
如今的她年龄大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但没变的依然是她的辛勤、坚持与助人的精神,就是这样一个普通的卖报姑娘,一个普通的再普通不过的劳动者,用自己的双手铸造着自己的事业,也为我们演绎着一个成功者的故事。这就是我们身边的劳动者,普通的劳动者,伟大的劳动者。
以书为师
文/郭婧欣
假期,妈妈给我买了许多书,我最喜欢的要数《科学家的故事》了。
这本书像一位博学多才的老师,向我介绍了一个个伟大科学家的成长故事。使我知道了成为科学家并不是天生的,而是靠自己勤奋学习实现的。爱迪生是伟大的“发明大王”,他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爱迪生小时候家里很穷,很早就辍学了。他靠火车上卖报纸来维持生活,但他对科学实验很感兴趣。他一边卖报纸,一边坚持自学,每天一有空就到图书馆查阅资料,汲取了很多知识。爱迪生喜欢做实验,并克服了重重困难,如没有实验器具,他就到垃圾堆里捡一些瓶瓶罐罐;没有实验场地,他就央求列车长在火车上给他一个角落来做实验,还把自己买午餐的钱省下来买实验用品。爱迪生凭着坚强的意志和惊人的毅力,经历重重磨难后,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发明了电灯、留声机等,给人类带来了快乐。
《科学家的故事》使我坚定了自己的梦想,鼓舞我该怎样更好地生活和学习。好书将伴随着我继续前进……
文字的摆弄
文/卜水
每次我写了文章,首先发在上面,有时觉得还需修改,就设置权限,仅我自己能看。我有个习惯,每次发表文章,先将文章复制到页面,字号大小、段落安排,弄好以后,再设置权限。在这摆弄期间,文章的权限是不限的。记得前些年,QQ的一位网友留言:"说他在今天上班的时候,在自己的手机上,看到我写的一篇文章,只看了个头儿,写的不错,现在不见了",请求我,可不可以让他把此文看完。他是个爱好文学的青年,我的文章,哪值得他那样的渴望?我震惊,这是来自天府之国的声音,不管此文以后能否见报,远方的没见过面的网友,通过文字,有了交流就值了。
写稿者,称为摆弄文艺的,在档案里,在文件中,在合同上,多么严肃的东西,人们以为它有千古不变的可信度,永久保存,岂能任人摆弄?还是报纸上的文字来的比较轻松些,编辑相对超脱,没有那么多功利,顾虑混在其中,只要有闪亮可取,即能见报,早些时候投稿是报纸的小言论,发现新鲜事物,就起草,写一写,有的登在了报纸题目下面,很显眼,尽管稚嫩,不深刻,可是发表了,总算有了无可层层挑剔的自我,有话则长,无话则短,实话实说。我的语言,我的观点,我的风格,还署上了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