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文章
平原文章(精选5篇)
平原的血统
文/李春雷
前些天,在陕西省照金镇开会,结识了当地的一位李姓朋友。
这里属于黄土高原和山区交界处,山高沟深,满目苍翠,是北宋著名画家范宽的故乡。《溪山行旅图》的原版,就在这里。我惊喜连连,心想生活在这里,便若神仙一般了。
当我把这种感受说与这位本家时,他却无动于衷。反而,他对我的羡慕更胜几分:“咦,你们平原多好啊,不像我们山沟沟,视野这么狭窄。”
两人面面相觑。他看到我的眼睛里,闪烁着崇山峻岭,而我在他的双眸里,分明窥到了平原的一马平川。
是的,我的故乡位于华北平原,平整如毯,广袤无垠。
小时候,常常去县城买书。我的老家,距离县城12里,田野平畴,一路笔直。光着脚,脚掌抚摸着大地,温糊糊、热辣辣。夏天里,前方路面似有水光潋滟,像一条小河穿流而过,便急急地往前跑。到现场,一无所有,生硬干枯。叹息一声,骂一声粗话。抬头看,前面又是如此,水光盈盈,宛若美目流盼。再往前跑去,仍是一片幻影。于是,想,这就是《聊斋》里的鬼怪仙狐吧。心底,便涌现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怕来。
我的村庄,虽上千户,却棋盘般并列,平民人家,平等相处,几条街道,一眼望穿。下雨了,街路上挤满了白白胖胖的水泡,呼喊着,嬉闹着,熙熙攘攘地向东流去,像一群群戴着草帽去赶集的农家汉子。裸着赤红的脚丫,踩着温柔的流水,在村里漫游。痴痴地想,跟着这些水儿,便可抵达大海呢。
月光铺满村头,坦坦荡荡。浑圆的打麦场,似一张烙熟的大饼,酿散着莫名的诱惑。一个个麦秸垛,仿佛一座座大山,巍峨壮观。躺在暖融融的麦秸窝里,看着漫天摇曳的星星,听着波涛汹涌的天籁,许许多多莫名的事情,密密麻麻地爬满心头。雨后的黄昏,往西看,是百里之外的太行山,淡淡浓浓的影子,若隐若现,似乎蹁跹着纷繁的神仙。
忽然,感觉自己的村庄,就是世界的中心了——往南是南京,往北是北京,往东是山东,往西是山西。
日子,就这样平平静静地爬行着,黑黑白白,青青黄黄,冷冷暖暖,悲悲喜喜。原来懵懵懂懂、光光净净的小男孩,长出了毛毛茸茸的胡子;曾经羞羞涩涩、蹦蹦跳跳的小姑娘,变成了慢慢腾腾的孕妇;本来胖胖大大、说说笑笑的老人,忽然消失了,沉默为田野里一座座扁扁圆圆、高高矮矮的坟茔。
生活,就这样波浪一样,向前涌动。人们沿着宿命的轨迹,生于斯、归于斯,有趣又无奈、短暂且恒久。
后来,我去县城上学。再后来,又去了省城,去了京城。
但是,无论县城、省城,还是京城,都是平原,都是平原的手掌。
一直以来,我习惯了这样的日子,这样的节奏,总感觉平淡无奇,总感觉脚下的平原太平静,太平庸,不如大山的瑰丽奇崛。
殊不知,平安平静的平原,正是大自然留给我们的最大遗产。
今天,我看着生活在陕西的这位本家朋友,似乎醒悟到什么。
平原的“原”,是会意字,其本意,指水流起始处。从此,引申为开始、起源。《管子·水地》曰:“地者,万物之本原”,又引申为平坦之地,即“平原”。
其实,这一片坦荡无边的大平原,实在与水相关。
因为,那是黄河的功力。
黄河的娘家是高山和高原,婆家是大海。数十万年的搬运,把黄土高原的营养,搬运到太行山之东。于是,便有了肥沃的华北平原。
华北平原,便是黄河的嫁妆!
看着脚下凝滞的土地,那是石化的呐喊,那是沉睡的澎湃,那是黄河的遗骸。
于是,眼前便恍恍惚惚地飘浮起一群群分分合合、聚聚散散、来来往往的移民故事。的确,细细想去,华北平原自古以来就是膏腴之地,像一块硕大的蛋糕,引来四方觊觎,虎狼逐鹿,进而战乱频频、生灵涂炭。栖居之民,上推500年,不知从何处迁来,或高山,或高原,或南方,或北国。再往前1000年,2000年,3000年呢。
我们,都是历史的流民!
常常地,端详着自己的黄皮肤,似乎能听到血液的沸腾。那是奔流的黄河,那是跳跃的基因,那是呐喊的密码。
哦,平原,暗含着多少历史和文化密码啊。
我们都生活在这些密码里。我们的生活,我们的生命,就是密码呢。
密码就是神秘,就是魅力,就是历史,就是现实,就是我们眼前的一切,就是这一切的无奈与美好。
想到这里,再细看这位生活在高原之上的李姓同宗,我的眼底恍然生出一股温煦煦的熟悉,心底油然涌上一种麻辣辣的亲热。
真的,我们拥有同一个密码,同一个血统!
梦回江南寻故知
文/白水之泉
骏马秋风塞北,烟花春雨江南。一副对联,揉入雄壮和柔美两个极致!
这里地处中原,区域划分上,既不属于塞北,也不属于江南,因而景物之类的也处于过渡阶段,不太可能分得清清楚楚,倒有了一些模棱两可的味道。
我所居住的小城,处于这广阔平原的边沿地带,民风历来是豪爽粗犷剽悍的,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豪气,几乎随处可见;气候又是四季分明,冬日绝类塞北,所以对北国的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没有什么无来由的惊诧;放眼望去都是茫茫无尽的大平原,你的视野在这里绝不会受到一点束缚,让你心中拥有天似穹庐笼罩四野的雄壮辽阔!总之,豪迈豪爽豪放之气,在这里不是贫困时期贫乏的杯中之物,而是小康时代满溢的醇厚酒香,无需刻意找寻,它就会不请自来,时时围裹在你的周围。但是,我向往江南如水的温柔。
一想起江南的风物,烟雨迷蒙中吴侬软语,就会软化了你的血管、你的神经!无论是江花红胜火、江水绿如蓝融入小桥流水人家的清新可人,还是车如流水马如龙、吴娃双舞醉芙蓉的浓艳热烈,都会如是银山涌雪浪,冲开你紧闭的心扉……以至于一想起江南,耳畔就似乎会响起“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的袅袅乐音,眼前就会有小舟娉娉婷婷点水而过,采莲人略略的羞涩染上桃腮,皓齿明眸善睐,嫩藕玉笋轻舒,娇柔糅入肌肤,采莲嗅荷香等等一系列的动作,如是月光的水银泻地一般,自然而然地一气呵成!然后,在曲曲折折中,消逝在田田的荷叶深处,唯有水面荡漾的一圈圈鳞波,告诉你谁曾经来过……
我想要回到的江南,其实是梦里的江南,是古诗词里的江南,是文人墨客记忆中的江南,是撑起一把油纸伞,徘徊在古街老巷寻梦的江南!且不去管它红灯绿酒、高楼大厦挤占去多少悠闲岁月,且在这古人的诗句中醉上一觞,且在这古诗词中寻求知交、故知,且在“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里,赶上江南的春天,“千万和春住”!且不管茫茫书海中有多少知交、故知,会在迷蒙如旧的烟雨中等着我,暂且在这江南“绿了芭蕉、红了樱桃” 的永久春天里,做一个永不老去的春梦!
由“想象”到“想像”
文/武斌
常纠结于“想象”与“想像”两词的用法,就开始查阅这方面的资料。据我理解,“想象”是凭借记忆所提供材料进行加工产生新形象经验结合客观世界反映形式能突破时间空间束缚达到“思接千载”境域,而“想像”一词,有人解释为根据创造性程度再创造,也就是说“想像”是更加抽象的思维。今天,我主要想讲一讲我对“想象”一词的一些感悟。
“想象”一词出自 《韩非子·解老》,他这样解释:人希见生象也,而得死象之骨,案其图以想其生也,故诸人之所以意想者皆谓之“象”也。这是中国最早系统解释“象”义的出处。间接说明中国中原一带在数千年前是热带、亚热带气候,适合大象生存繁殖。所以晚至战国后期,黄河一带的大象已经绝迹,才有韩非子的这番议论。这样产生中国人的“想象”一词,也是人们对大象的怀念,以及这种思维形成的一种历史条件以及人类的生产活动对动植物、环境造成的破坏和气候变迁之间的关系。
正因为中国古代中原有大量象群活动,所以河南自古以来简称“豫”,豫州之豫是象邑二字的合文,说明其命名之义,是当地以产象而著称,按《说文·象部》说:“豫,象之大者”。引伸之,凡大皆称豫,古籍常载“市不豫价”。《吕氏春秋·古乐》说,“成王立,殷民反,王命周公践伐之。商人服象,为虐于东夷。周公遂以师逐之,至于江南,乃立三象。”说明周初之时,最起码在东夷活动的古河济(山东省北部与河南省、河北省接壤的地区)和淮河流域还有象群生殖繁衍并被商人驯服用于作战。
无独有偶,现在三星堆遗址和金沙遗址发现大量的象牙,而现在四川盆地早已没有大象的足迹。大量的象牙从东南亚运来需要怎样的人力物力,想想当时的蜀道艰难所以可以推测象牙绝非来自东南亚。我们当然可以大胆推断当时成都平原生活大量的象群,人们能轻而易举得到象牙。既然大象在战国后期在黄河流域绝迹,那么此时成都平原应该还有大象,它为大象提供了相比中原地区持久的生存环境。在遗址中出土的多根野猪獠牙和大量鹿角,也给我们提供了这方面的证据,只有热带雨林才能让他们大量繁殖生长,它们从而成为古蜀人祭祀场所里奉献给天地神灵的重要祭品。
在《山海经》中这样介绍成都平原:“西南黑水之间,有都广之野,后稷葬焉。其城方三百里,盖天地之中,素女所出也。爰有膏菽、膏稻、膏黍、膏稷,百谷自生,冬夏播琴。鸾鸟自歌,凤鸟自儛,灵寿实华,草木所聚。爰有百兽,相群爰处。此草也,冬夏不死。”这里抛开关于后稷、素女的描述,可以看出当时的成都平原,各种谷物自由生长,各种各样鸟儿自由歌唱,自由跳舞。成群的野兽,群居生活。这里的草木,冬夏都不会枯死。从另一个侧面也说明成都平原当时是热带或亚热带气候,适合大象的生存环境。
华北、中原地区、成都平原最终没有留住大象,它们还是离开这片土地。大象是从北到南逐渐退出它们的活动范围,退出的原因主要是人类的生产活动、大象生活环境的破坏、气候的变迁等,其中人类生产活动影响是主要原因,压缩了大象的生存空间。大象生活需要热带雨林、需要沼泽。(这里所说的大象主要指我国有文字以来提到的亚洲象,不包括猛犸象。)
当时不排除水患增加也是象群南迁的一个重要原因。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说明大禹治水为民的奉献精神,还有成都平原上杜宇、鳖灵治水,也从另一个侧面说明当时,中华大地水患泛滥。
于是,至少从韩非子生活的那个时期开始,大象在中原地区、淮河流域消失匿迹,成都平原在公元前316年古蜀国灭亡以后也再没有大象的任何文字表述。可以说那个时候在长江以北很难看到它们的足迹了。现在我国除了云南等地还能看到大象外,只能在一些动物园中看到它们,大象已经消失在人们期望的山林中,我们只能产生无尽“想象”!
东北平原上的老锄头
文/张黎明
农村地垄沟里爬出来的人,钩杆铁齿并不陌生,尤其是锄头,我从记事的时候,就知道我家西下屋的仓房偏厦子里有三四把,大锄板的,倒扣斗形的,扇面形的,铁锄头板面溜光铮亮,一点也没有锈迹。那几张锄头,爷爷、父亲总害怕雨天生锈,使着不透落,每年一进入四月就挂在三间房的阳面墙垛子上,让它们感受着强烈的阳光。每一天收工回来,爷爷、父亲总是把几张锄头收拾得锃明瓦亮。大锄头主人是爷们儿,小扒锄属于娘们儿。仓房里还存着六七把小“扒锄”。大锄头,小锄头,都是东北大平原上的农民们爱不释手的季节性劳动工具。一九七四年八月,我九年级毕业第一天一到生产队报到,程队长就指示领工员到生产队仓库保管员那领了一把大锄头、一把扒锄。回家父亲用抢刀坐在门槛子上开了刃,用锉锉去了毛刺儿、电焊留下的麻麻点。安上了一个和我一般高的柳木锄把,这一把大锄头一直跟我到了1990年谷子、糜子放片上场的季节。
锄头,是农民人手一把的劳动工具。最早有文字记载的是石锄。有文字记载的青铜锄最早出现于西周时代,一直沿用到春秋战国。1953年春,中央国家文物局考古训练班专家在浐河东岸半坡村附近发现一处类似遗址的遗迹。在河岸台地的剖面上,有灰土层、红烧土层、红烧土、灶坑和灰坑,以及夹杂在灰石中的骨制斧、锛、刀、笄、针等各种工具、用具。1954年秋到1957年夏,考古专家先后进行了5次较大规模的发掘,这5次发掘并清理了40多座房屋遗迹,发现了我国最早的石器时代的石斧、石锛、石锄、石铲、石刀、陶刀、石磨盘、石杵、石凿等735件。从大量的石锄、石刀、石磨上看,古老的中华民族和其他先民一样,“以食为天”,为了生存,把锄头、刀具、石碾子、石磨作为最尊崇的劳动工具。
随着冶铁技术的发展,我国战国时期出现了铁锄。1950年河南辉县固围村出土了长10、宽10.5、距2厘米的铁锄。中国历史博物馆藏的这种形状的铁锄,造型符合力学原理,安装把柄后有利于农民们使用。辉县铁锄是我国目前发现最早的一把铁锄。
锄头和草是天敌。除草、松土有利于植物土壤中的养分,使庄稼根部及时透氧、吸氧,保持正常氧气循环。氧气循环也利于秧苗保墒,提高地温。所以锄头在农耕四季中的夏秋两季是一件不可缺少的田间劳动生产工具。
东北平原,在农业生产这一方面研制出了很多“先进的”劳动生产工具。比如在辽南、铁岭、北安、饶河、方正一带开发使用了现代化的锄头——“除草机”“铲耥机”。机械化铲地,让躬耕陇亩的农民大开眼界,也告别了大帮哄,一人一垄的笨拙手工锄地的年代。
南方的锄头和东北大平原上农民使用的锄头是两码事,我们东北平原的锄头是“铲形”平放,和土地地面接近于平行,稍稍有点吃土的角度,搂的成分大。刨,往下,铲,随着作用力向使用者用力的方向,铲的土层薄。不管是锄头,还是镐头,都是我们中华民族、炎黄子孙躬耕陇亩形象赖以生存的道具。哪一个场景,都离不开火烧云,都是在夕阳下,弯下腰去,面对我们慈善而贫瘠、地老天荒的黄土地、黑土地。锄头,不只是“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的坚强的慨叹和牢骚,锄头已经伴随着一个古老的民族告别了九章、天问,揭竿而起的时代。
说起锄头,东北大平原上,人们一定还记得铁岭昌图的张铁窝子。民国初期,铁岭通江口有名的富商张铁窝子是永增盛商号的创始人,因其经营的铁匠炉在当地有一定影响,人送绰号张铁窝子。1903年沙皇俄国修建中长铁路,火车逐渐取代了水路和陆路运输,于是这个叫张铁窝子的人开始关注农具铸造业。据讲,当时从关里运来的农具比较畅销,而铁岭、四平、通辽东部地区铁匠炉较少,张铁窝子看准了这一商机,几经波折筹措资金,建起了铁岭地区一家最大的铁匠炉、铁匠铺,也就是新中国成立以后公私合营过来的国营通江口农机具修造厂。这个修造厂主要以铸铁铧、生铁锅和农用的镰刀、菜刀、钐刀、锄头、挂马掌等为主。绰号张铁窝子的意思是所有的铁器张家无所不能。
锄头不仅是劳动工具,也是农民田间地头较量体力的好工具。夏季铲耥季节,干了两三个小时的庄稼汉,一到休憩的时候,总有一些体力较好的小爷们,在地头较量一些拉钩、支黄瓜架的“体育”竞技比赛。
锄钩很像我们汉字里的标点“问号”(?)。拉钩,就是你一张锄头,我一张锄头,两个锄钩子一搭,就开拽。有能耐的,有耐性的,有力气的,会使闷劲的,也有会找窍门的,十有八九会赢。拉钩过程中,也是通过这种方式检验某一家铁匠炉、铁业社锄钩子的质量。拉钩的结果是你要输了,你的工分账上就划给赢家两分或三分。
一九七四年八月,我刚刚回村“就业”当了一位农民,就赶上了放秋垄。放秋垄就是已经接近成熟的庄稼地里,再最后锄一遍草。也就是农民常说的“搂草打兔子”。基本程序规矩是拔大蒿子,拿大草。见草下锄,我不知道这一项最简单的活计还有很多窍门,一钻进青纱帐里,里面闷得大汗淋漓喘不出气来。一根五六百米长的垄头四根垄一排,就是快手也要半个小时。要是遇到蒿草多,难铲,至少接近一个小时。放秋垄,队长、领工员是“查边”的。他们拎着锄头做监工。若是哪个偷工减料,“花搭”板子带冒锄,浮皮潦草,不管三七二十一,冷不防,照你后屁股就是一锄头抡下去,非打你个前趴子不可。我就是一排四根垄没到头,让老队长打了三回的“小半拉子”。
1990年,我工作调动,回归省农垦总局的一家农场,我的两把锄头一个小扒锄一直跟回农场多年,山坡上开点荒,刨点地,几把锄头就解决了我们一家六口人的吃菜生活自救的大问题。直至农场使用了松土机、铲耥机、中耕机,农场连队职工的锄头才逐渐退出历史的大舞台。我家的几把锄头,在垦区博物馆里做了编号,一直成为了展览的人见人赞的小“文物”。
白杨林
文/丹麓听翁
在平原上,白杨林属于伟岸族,炫彩了风,绚烂了高大。
一阵风被白杨林激活,平原开始风声鹤唳。
白杨林,唱响了圆舞曲;笔直的隧道里,注满了流年;体魄健美的枝干,合围住东西南北风。
纯净般站立,没有伟岸的欲望,平原使自己伟岸起来。
从华北平原望去,白杨树遮掩了灰尘,把大片的良田美顷围起来。
白杨林,平原的主人。年年岁岁迎来送往着人流和铁流。
为平原撒播出最后的一点绿源,为城市守护着安静。当万家灯火的城市燃烧着文明时,白杨林独自在平原上啜饮着寂寞。
走出,在远方招手。
白杨树用绿色来回应着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