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文章
表姐文章(精选20篇)
冰凌花
文/炫冬季
我从没有过去好好思索一番冰凌花的心迹!
之所以没有这样的念头是源于我对它本身的认可和崇敬;还有就是我在提及它时,无法探知外婆眼中那缕一闪而过的忧伤和无奈的习以为常。
外婆说:你像冰凌花,就要做冰凌花。
那时我对外婆严肃而又坦然的神情感觉特别好玩儿,一个人怎么会像花?而且冰凌又怎么会开花?
稍大一点儿,我知道了我的名字还是源于外婆的婆婆(我管她叫老老娘)。后来听说小时候我和两个表姐的棉衣都是出自她手中。
现在依稀还能记起老老娘辞世后,我和两个表姐夹在一群穿着丧服的女人之间,跟她们带足唱腔的哭声坐到了拖拉机上,并为此而感到新鲜。更好奇我们头上绑着的那圏白布,当时感觉相当漂亮。
那是我们七岁或者八岁时的事情。大概是因为小才让我们在拖拉机上远远地看着她们,看着她们搀扶着哭着下去,然后跪在一个土坑前继续哭。直到看着几个壮年一钎一钎把土填到坑里时,大表姐哭了。
她说:“我们也哭吧,妈妈说过我们穿的棉衣都是老奶奶给做的。”
后来二表姐跟着哭了,后来我也使劲的跟着往外挤眼泪。
二十多年了,我记忆最深的是那些壮年填土的镜头,和大表姐那句“我们也哭吧。”
时至今日,哭依然是诠释复杂情感的最淋漓尽致的表达方式,只是那时的我并没有尝到眼泪的滋味儿。此后我再也没记起过老老娘的样子。
今天再提冰凌花,对我而言她就是外婆馈赠我的一种人生心路,或许更是老老娘馈赠给外婆的一种人生心路。而每朵花俨然就是一本书,读者和嗅者都是“个中滋味自明了。”
一个女人的迁徙和跋涉,不次于一朵花开的艰辛。
我从小体弱多病,八个月时经历大难不死,之后常常因为淘气不止一次次摔伤,数不清次的被外婆骂。
我尤记最新鲜的是:有一次外婆拿着玉米秸秆满街的追着要打我。原因已经记不起,那时外婆有多年轻我也没感觉,就是清楚的记着她追在我身后,气虚喘喘的喊着骂着,却总是差一点儿追上。
现在每每搀扶外婆,有时她极力拒绝,有时她默默接受,我想在这两者之间是外婆对岁月的无奈和感慨吧!
关于冰凌花,我仅知道它生长在东北大小兴安岭一带,按照农历年份大概是每年正月底二月初开花。开花前先用自身吸收的太阳光热量融化周身的冰凌,然后顶着冰凌开花。
至于它是否美丽,外婆说过那跟观赏人源于心底的视觉有关,跟一支队伍中一些队员的爱情有关。
直到今天的此刻我还为外婆这句意犹未尽的解说而感到神秘和震撼。就像我始终无法想象得出小脚的老老娘是怎样徒步横穿万里的!
此时此刻我突然感觉到有一种等待是坚韧不屈的跋涉!
冰凌花它坚韧,傲骨;它柔弱,谦卑。外婆说这正是一个女人应该具有的品性。因为外婆的多加疼爱,所以我也要努力的拥有这些品性,这是我懵懂知大事儿时就明白的道理。
有时候我也会想,一个人的命运到底要怎样才算不负此生?或者一朵花要怎样才算不负一场盛开?
这鹅黄,甚至微小柔弱的花朵赋予的傲骨和芬芳,对冬季对早春都不失一份婉约的馈赠,像微笑馈赠于生命的意义。
冰凌花开,风声才是最暖的幸福。
忆养蚕
文/胡萍
转眼又是春天了。风和日暖,万物争辉,我不禁想起小时候养蚕的往事。
我读小学的时候,特别喜欢养蚕。阳春三月里,从同学那里讨来粘在纸上的褐色蚕卵,把蚕卵包裹在棉花里,捂在怀中,不几日,蚕从卵里孵出来了。像蚂蚁一样小,黑黑的,缓缓蠕动。我找来空纸药盒,垫上纸,在盒盖上戳几个洞,把蚕装进去,就是蚕的家了。
蚕宝宝出世后,每天要吃桑叶。于是,放学后,我便跟同学满世界去找桑树摘桑叶。我们跑了不少地方,终于发现在离家两里远的村里有户人家门前有棵桑树。那家白天有人在家,我们不敢摘。等到晚上,利用夜色的掩护,我们偷偷跑去摘。
有一次,我们正在摘的时候,被从外面回来的一个老头看到了:“搞么事?”一声大喝,吓得我们转身就跑。我不小心踩在一块石头上,把脚扭伤了。母亲很生气,把我一顿责骂,并扬言要把我的蚕丢掉。幸好表姐替我解了围,那时她在镇织布厂上班,住在我家。表姐说,她厂里有一棵桑树,她可以帮我摘桑叶。于是,每天下班后,表姐都会摘些嫩桑叶回来。母亲从此没再干涉我养蚕。
那时家里没有冰箱,桑叶拿回来后,我把它放在水缸旁边。蚕很干净,长得也快,白白胖胖的,几乎一天一个样。我喜欢看蚕咀嚼桑叶的样子,“沙沙”的响声令我陶醉。
我养蚕只是觉得好玩,从没想过养蚕有什么用。蚕结茧了就结茧了,也没什么想头,后来才知道蚕茧是可以缫丝织布做衣服的。李商隐在《无题》里感叹:“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我这才对蚕刮目相看起来。
孩提时没什么好玩的。养蚕是我坚持了较长的一件事。读初中后随着课程的增多,我不再养蚕了。但对蚕还是莫名地感到亲切。
最近闲来无事,在网上看了苏州绣娘邹英姿绣的《翠江南》。画布上,用密密匝匝的纯蚕丝线绣的雨点自天而降,晶莹剔透,衬托着在春风中飞舞旋转的绿盈盈的树枝。江南的空灵、婉约扑面而来,我的思绪不禁又飘回到童年。
那些为了养蚕操心忙碌的日子,现在都成了美好的回忆,也让我对生命有了最真切的感悟。
表姐纪事
文/赵艺潇
我的表姐叫甜甜,是我姑妈的独生女。她人如其名,长得很甜,小脸蛋,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巴,好像一朵超凡脱俗、亭亭玉立的莲花。
表姐性格坚强。她一岁时,就迫不及待地挣脱大人的怀抱,摇摇晃晃地学步走路。上楼梯,姑妈在后面扶着她的腰,她却用手打开姑妈的手,独立攀登。有了病,无论吃西药,还是吃中药,眉头都不皱一下。护士给她打针,她从来不哭不闹。
表姐兴趣广泛。在幼儿园,她学会了朗诵、画画、唱歌、跳舞、弹电子琴、打跆拳。她还跟我奶奶学唱戏,秦腔《红灯记》、眉户《梁秋燕》、京剧《深山问苦》等唱段,唱得奶腔奶调,有板有眼。在小学,她爱看杨红樱的小说和安徒生的童话。她的作文,多次在报刊、电台发表,她的诗作《走进桃林》还获得了《西安晚报》荷尖栏目中小学生“桃花礼赞”征文优秀奖。
表姐的路在脚下。听姑妈说,表姐上中学时,各科作业很多,晚自习根本做不完,她回到家里继续做作业,常常到深夜。因此,她的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2014年,她高中毕业,家里人以为她会选择文科,想不到她却选择了理科,考入北京科技大学信息管理与信息系统专业。她的大学生活,过得有声有色。除了学好专业课,她还担任校团委社团部副部长,参与社团活动和社会实践活动。她学习优秀,获校三好学生称号,三次获校奖学金。她工作出色,获校优秀学生干部、优秀共青团干部称号。她大胆创新,获校本科生科研训练计划创业实践项目一等奖、校“科技园杯”学生创业竞赛银奖、全国互联网+大学生创新创业大赛北京赛区三等奖。
表姐的梦在远方。她最爱唱的歌,不是软绵绵的流行歌曲,而是《最美还是我们新疆》《冰山上的来客》等昂扬的边塞歌曲。大学毕业时,听说新疆牧区教育落后,需要老师,她壮怀激烈,坐不住了:“我好像看见了孩子们一双双如饥似渴的眼睛。”她申请去新疆支教,有幸被团中央批准。姑妈和姑父深明大义,支持她的选择。
火热的八月,火热的青春。表姐告别繁华的城市,飞到了那遥远的地方。
甜甜姐,祝你支教成功!
表姐的爱情
文/秋雁
姑妈家的二表姐叫张琼,面容姣好,为人谦和,温良贤淑,我与她交往不多,对她却印象极好,今年52岁,近日因病离开。盖棺之时,听表姐夫聊起他们的事,甚为感动,文以记之,权当对表姐的追思!
对于上世纪六十年代出生的农村姑娘而言,爱情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姑父是人民教师,家教甚严。表姐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中毕业后,听从父母安排,嫁到了大山背面的邻乡吴家村,那是一个比自家更偏远的深山农村。表姐夫家境一般,长相一般,文化一般,与表姐算不上般配。或许姑妈家选中的就是他老实忠厚、一身蛮力,有田有地吃饭不愁,为女儿找一张稳定饭票不挨饿很重要。迎亲的队伍抬着十台陪嫁嫁妆翻山越岭,开始了表姐的爱情人生。
一个憨厚老实,一个乖巧温顺,在土墙房里的日子过得安安稳稳,没有吵架没有分歧,有的只是一个共同心愿——挣家务!
挣家务就是把家里房子修得好好的,粮装得满满的,钱存得多多的。婚后20年这一直是他们的主要任务,其间两个女儿相继出生长大。赶上外出务工搞建筑的时代大潮,夫妻双双去北京工地住工棚,继续挣家务。老家的新房换成了城里的洋房,姐夫180斤的体重证明了家里伙食十分丰足,大女儿出嫁也有小汽车做嫁妆,银行里的存款数到今天还没来得及统计。
平淡的岁月或许感受不到爱情,几个月前,患上胃癌的表姐和不离左右的表姐夫,对彼此的依赖却让我深深感慨!一个大大咧咧不善表达的中年男人天天发朋友圈,“我的妻子一路走好。哪年哪月才把你忘记,我太孤独了。多少的泪水盼你回家,唉!”“我的爱妻永远去了,不知今后怎么过”“一起吃完了所有的苦,你却走了……”聊起表姐,提一次哭一次,流着泪的中年男人的脸,看起来是那么沧桑、那么无助!
交谈中,我才知道表姐一生省吃俭用,一张纸分两半用,却用心将父女三都养成胖子。最可爱的是至今表姐夫不知道家里有多少钱,不知道存在哪家银行,不知道银行卡密码。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袜子有几双,放在哪里。
表姐就是他生活的全部,钱交她保管,人交她打理,他活的就是她。她在他开心,她走他活不下去。表姐夫说了一个最让他难受的细节,在医院最后的一段日子,表姐每天眼里全是他,他走到哪儿眼神跟到哪儿,不能说话了,心里眼里却全是他!
如今她先离开,带着丈夫对她全部的爱护离开,能够死在爱人的怀里,走了能有一个男人为她牵挂,在天之灵也是一份告慰,今生拥有一份至死不渝的爱情。
关于大钟楼的记忆
文/董光巨
周日的清晨,我去省图书馆查阅资料。迎着朝阳,信步走在绿树成荫的芜湖路上,不经意间来到大钟楼下。多么熟悉的道路,多么熟悉的建筑!时光飞逝,容颜易老,唯情怀不变,岁月留下的记忆不变。
上世纪80年代,我从农村来到省城读书,因校舍紧张,第一学期住在表姐家。这是位于芜湖路上离大钟楼不远的单位宿舍楼,崭新的两室一厅套房。表姐和姐夫在单位上班,家里有四个子女,大女儿比我小几岁,在大钟楼营业厅上班,最小的孩子也就八九岁。表姐和姐夫四十来岁,为人很好,待我如同亲弟弟。当年的合肥市规模不大,只有几条主干道。每天清晨,伴随着大钟楼清脆悦耳的钟声,我准时起床,乘坐公交车去黄山路上的学校。晚上放学,再回到表姐家。吃罢晚饭,预习完功课,顺便把几个孩子的作业检查一遍。每当大钟楼的钟报时十点,我便坦然入睡,进入梦乡。
我的大学生活轻松而愉快。周末,我便去环城公园看书学习,锻炼身体。这里少了闹市里的繁华与喧嚣,多了几许宁静与安祥。我躺在草地上,看天上云卷云舒,观眼前花开花落,还可以仰望大钟楼。公园如镜的水面映着大钟楼的倒影,微风拂面,杨柳婆娑,小草青青,还有小桥流水、楼台亭榭。清晨有很多锻炼身体的中老年人,也有看书的莘莘学子,傍晚成双成对的恋人,依偎在绿荫丛中,徜徉在花前月下。
姐夫是电信局长途线务站职工。有一年下雪天,他因抢修线路,从9米高的电杆上摔下,昏迷了三天三夜。虽经抢救没有生命危险,但也从此落下病根,常年在家休养。他文化不高,却很健谈。他和我谈起从前的艰难岁月,谈子女多造成生活的困顿以及工伤后单位领导的关照等等。我们聊溥仪的《我的前半生》,聊《红楼梦》中的四大家族及刘姥姥,总有聊不完的话题。表姐是个女强人,在单位当会计,还要照料家庭。她待我更是如同亲弟,常带我去逛商场,买衣服、皮鞋。几个孩子和我相处也很好。那一年的国庆,我们路过大钟楼去公园看花展,还在大钟楼下合影,留下了当年青葱的模样。
有一年冬天发生的一件小事,让我终生难忘。那时天正下雪,学校已开始期末考试。考完一门功课,距下一门考试有一段复习备考时间。那天下午刚考完试,D同学约我们几个去他的住处玩。晚间我们吆五喝六,胡吹海侃,又喝了几杯老酒,不知不觉已到深夜。公交车没有了(那时还没有出租车),晚上想回表姐家已不可能,也没有联系电话,就在D同学那里凑合了一夜。第二天上学,才知道那晚表姐和姐夫,冒雪在上学沿途路上寻找我,最后找到学校。他们是担心一个农村孩子一夜未归,在雪天有什么意外。害得他们一夜未合眼。表姐和姐夫虽然没说什么,但我内心很惭愧。
第二学期我开始住校,离表姐家远了。有时,周末也去表姐家玩玩,和他们说说话,同时也想听听大钟楼那熟悉的钟声。几年后,我毕业离开了省城,回到家乡工作,但每次出差来合肥办事,总要绕道芜湖路,看一看我曾经熟悉的大钟楼。我的第一部摩托罗拉BB机和手机,就是从大钟楼下的营业厅购买的。在以前的合肥地方粮票、香烟的包装盒上,也可以看到大钟楼美丽的倩影。在文艺作品中,“大钟楼”也频繁亮相。1993年的电影《香港少爷》,就曾在大钟楼拍摄取景。合肥的地铁卡上,大钟楼也作为地标性建筑,以另一种姿态出现在人们面前。
时光荏苒,初心不变。行走在去省图书馆的路上,蓦然回首,陪伴了几代人的大钟楼,好像一位智者,风采依旧。大钟楼,传承着合肥人的记忆与梦想,见证了这座城市的成长与荣光。
月饼情
文/李晓佳
时光如流水,总在不经意间静静地流逝,一年一度的中秋节又快到了。秋夜更加雅致幽静,皎洁的月光洒向大地,我满心欢喜地看着微信留言,那是远在北京工作的表姐发来的:“晓佳,三年了,我决定今年中秋回来看你,听说你搬家了,快把地址发过来”。听到这个好消息,我心中的思念难以言喻,一心盼着表姐的归来。
但是日子一天天过去,一直没有表姐的消息。忽然,我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竟然是快递员派送包裹,我一边下楼,一边嘀咕:“最近没有网上购物,怎么会有快递?”当拆开快递的那一瞬间,我愣住了,那是个精美的月饼盒,在盒子的最下方有一张小卡片,上面工整地写着:“晓佳,因为中秋节工作忙,我不能回来了,所以我特别在微信上留言,问你新家的地址,这样可以寄一盒月饼,送一份心意,给一个惊喜”。
一块月饼一片情,我的眼眶不禁湿润了,透过那盒醇香的月饼,我感受到了真挚的亲情和绵长的温暖。
小时候,我的数学成绩不好,每个炎热的暑假,表姐顶着烈日来到我家,帮助我攻克数学难题。晶莹的汗珠从她的额头上滴落,但表姐毫不在意,先是右手扶头思考,然后逐一讲解,不时用双手在空中比划着。当我陷入疑惑时,表姐一遍又一遍重复地解答。
每逢中秋,表姐总喜欢把一块月饼塞进我的书包里,至今我闭上眼睛,仍能回味那一丝丝的香甜。
后来,表姐为了生计而远行,父亲患了重病。我只好打长途电话向表姐求救,当我得知表姐因房屋装修没有存款时,我的泪哗哗然流了下来,但在电话的那一边,表姐郑重承诺:“晓佳,别担心,如果急需用钱,我就到朋友家去借,一定帮你度过难关”!
夜里,我做了一个梦,半睡半醒间,传来一阵敲门声,我匆忙起身开门,一盒月饼突然闪现眼前,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借着朦胧的月光,我终于看清了那人的容颜,竟然是我日夜思念的表姐……
将就一下又何妨
文/雷媛媛
朋友要结婚,给我发来了大红的请帖。朋友是我的前同事,我跳槽离职以后就很少联络。婚礼这样隆重的场合,以前的同事一定都会到场,我一定要以最好的状态出现在他们面前,借以证明跳槽是我正确的选择。一件得体的礼服,就显得至关重要了。
接下来一个礼拜的业余时间,我都贡献给了商场。怎奈何过尽千帆皆不是,没有一件衣服能入得了我的法眼:样式大方的裙子,颜色不喜庆。艳红的中式旗袍,显得有些喧宾夺主。好容易相中的套装,却不是大牌不上档次……逛了全城的商场却没有结果,我只好选择了网购。在网上千挑万选才买下一件暗红的露肩礼服,收到快递打开包装衣服看起来还算满意。上身试穿过,却觉得衣服好像小了半个号码,穿起来稍微有些贴身。为了穿出最好的效果,一番犹豫后我还是决定换货。
婚礼那天,我没有收到计划中会到来的快递,只得穿着旧衣服参加了婚礼。在一群靓男俊女中间,我灰突突的像一只鸭子,沮丧无比。
我的表姐,年轻时候美得像一朵花。她在最美的年华遇到了最好的爱情,对方是高富帅,最重要的是对表姐还好的一塌糊涂。就在我以表姐为范本开始憧憬爱情的时候,高富帅突然出国了。表姐的爱情之花,因为地域之差而渐渐枯萎。
表姐伤心难过自然是难免的,等她振作起来,准备重新开始一段感情的时候,她才发现,除了高富帅是玉树临风,其他的男人都是歪脖树:有钱的没品位,有品位的没颜值,有颜值的不成熟……女人的好年华一晃而逝,表姐挑挑拣拣,一不小心就把自己扔进了剩女的行列。
渐渐地,好事的大妈再给表姐介绍对象,都成了“二手男”。更让人气愤的是,那些二手货还对表姐还挑三拣四,说表姐年龄大了还没结婚是不是性格有缺陷,再说过了最佳生育年龄能否怀孕也是个问题……至今我依然记得表姐杏眼圆睁恼怒无比的样子:之前多少好男人我都没看上眼,我宁愿单身一辈子,也不愿意将就!
表姐真的没将就,她今年45岁了,依然单身。尽管希望渺茫,在她有生之年也许还能遇到心仪的男人,但是她可能永远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讲究是一种完美至上的生活态度,可是生活中不如意事十有八九。如果一味地追求完美,结果反而会很不堪。适度地将就一下,说不定还会有个好结果。就如我和表姐,如果我们肯将就一下,我肯定能穿着新礼服参加婚礼,表姐最起码会有个孩子承欢膝下!
白水般的母爱
前些天去外地,顺路去探望了几年没见的表姐。说是表姐,年龄比我母亲也小不了几岁,如今已是年过六旬的人了,去年表姐夫患重病去世了,老伴的离去对她的打击太大,身体本来不好的她愈加消瘦,头发苍白而稀疏,气色也很不好。我的到来,表姐很高兴,忙着招呼我坐下,取出杯子给我沏茶。书架上摆放着表姐夫的遗像,见我在看,表姐叹了口气说:“人家好啊,撒手就走了,还说他退休了就伺候我呢,现在倒好就撇下我一个人了!”说完就垂下了头,见表姐如此,本就语拙的我不知说什么才好了,忙岔开话题说:“表姐,孩子们都回来吃饭吗?”说到孩子们,表姐空洞的目光中有了些许神采,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说:“回来,大女儿和儿媳妇中午都过来给我做饭呢!”说着话就站起来从壁柜上取下两个形状不同的水杯往里面倒上了开水,放到了茶几上。这时,我才注意到壁柜上摆放着五六个形状和颜色各不相同的水杯,都擦拭得干干净净的。我心里想表姐一天用不同的水杯喝水吗?又不好问。但很快我就否定了这个想法,表姐端起茶几下的一个水杯喝起了水。这下我明白了,她是在给孩子们提前晾好了开水。临近中午,表姐的大女儿回来了,一进家门,放下手中的包就端起茶几上表姐倒好水的杯子喝了起来,一口气喝完了水就到厨房忙活去了,表姐走过去又给杯子里续满了水。过了一会,表姐的儿媳也回来了,进门后也是放下包,顺手端起茶几上的另一个杯子喝起了水,看来孩子们已经习惯了老人每天为她们倒水了。表姐的儿媳一边喝水一边对表姐说:“你孙子他们等会就回来了!”她又回过头笑着对我解释说:“他们去西安给孩子检查眼睛了,今天回来。”表姐一听,马上站起来走到壁柜前又拿下两个水杯给里面倒上了开水。看见我看着表姐倒水,表姐的儿媳笑着说:“我妈给家里每个人都要提前倒好水,我们一进门就能喝上凉白开!”我笑着说:“表姐可真操心啊,还掂着给他们晾好水,孩子们回来自己倒呗!”表姐笑了笑,淡淡地说:“习惯了,他们从小都这样,一进门就要喝水,一会都等不及,我就提前给他们晾好,这大热的天多喝水好啊!”看着表姐颤颤微微地倒水的样子,再看着壁柜上那一排水杯,我心里触动了一下,是啊,这么热的天气,一进门喝上一杯凉白开多好啊,那一定是能滋润到心底的。但这又何止是一杯水啊?
仔细想想母亲们不都是这样吗?对孩子们的爱就像这凉白开一样,时时为你准备着,让你在饥渴难耐的时候及时给你滋润和营养。母爱不像烈酒般浓烈;也不像果汁般甘甜;更不像咖啡般甘醇。母爱就像凉白开一样无色无味,但却是我们每天必需的不可或缺的养分,我们每天都被这无色无味的母爱无声无息地滋养着,有时甚至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也感觉不到它的珍贵。但当有一天突然失去了母爱的滋润,你的生活也就像失去了水分的身体一样痛苦难耐。母爱也许淡如白水,但在我们的生命中却是丝毫不能缺少的,在外面打拼的儿女们回到家里喝着母亲倒好的凉白开,听听母亲的絮叨,感受母亲的关切,这种有白水般的母爱滋养的生活不是幸福的吗?
感动,那年表姐离家求学
文/好妈妈
分队那一年,表姐刚刚点完求亲戚告邻居寻得的那点学费,当天晚上,便被村上的坏人掳走了。
家里再也没能力为她凑学费了,表姐趴在床上整整哭了一休,她不甘心放弃上大学的梦想,决定外出上学。
外出没有明确地址,她又是孤身一人,这,家人无论如何都是反对的。病秧子的妈更是拉她的衣襟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一个姑娘人家,人生地不熟的,咋找地方上学?”可是表姐咬着牙就是不吭声,看样子她是铁了心要去的。大家慌了:要知道,我们这里刚刚发生过娃儿因家人反对上学而寻死的。结果大家谁也不敢阻挠了,只由任她去了。
表姐背着一包子的书,天不亮就出发了,早秋的知了伴着她叫了一村又一寨,一河又一岗,到了月亮露出轻纱蒙胧的脸时,才敲开一家周正的大门。一个胖乎乎,四方脸的大娘热情开了门。表妹用忽闪忽闪的大眼向大娘说明了来意。这一回表妹是撞见了好人。大娘看到一个矮矮的,脸黑黑的,穿花布格的女孩子为了抱负而只身一人来寻觅上学的地方时,顿时心里有异样的感觉。她双手抚摸表姐单薄的肩说,姑娘,就住我家吧,只要你有这个心劲,我供养你读书!表姐一听,不禁双眼盈泪, “扑腾”一声跪下,动情地喊了一声妈。
表姐很懂事,记得她很小时为了问我父亲一些学习上的问题,她总是表现出很勤快样子,有活抢着干,抱柴,提水,烧锅……自然也得到做为姨父的父亲的喜爱,父亲时常在我们面前夸奖她,要我们向她学习。可是文化大革命断送了她那段美好的时光,考试差了一截,然而她又是那么倔犟的性格,非要再读一年。在这里,虽然大娘是热心肠的,可是平白无故地住在人家,还让人家管吃管喝供养自己上学,表姐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所以一放学主动作些家务。往往是书包往屋里一扔便麻利烧水做饭,扫地洗菜,帮这做那。表姐做的饭很可口,这一点没说的。她是老大,农村活忙,所以从小就学会了做饭,手工面,烙馍一般的基本上都会,到了那里就成了有浓郁的地方风味的家乡饭。有一次表姐做了一个醋馏茄子,吃着清香而绵软,很是合大娘口味,于是她连连夸奖。这样以来,表姐只要有空就做些家乡饭菜,以讨大娘的欢心。
大娘是村干部,手头钱不缺,有时会遇到事儿大娘让她买东西,每每她会一个仔儿不少地递回到大娘手中。上学花钱,表姐一张口,大娘忙不忙总说钱在柜里,大方地让她随便拿。表姐心里明白,一半是大娘的真心,另一方面也是在考验自己,因此总是拿外面的小钱,里边的大钱她动都没动。
表姐深知学习机会来之不易,因此她在帮大娘干活的同时,也不忘学习。她会一边背单词一边做家务,或者回顾学习内容,口袋里装纸片那是常有的事儿。当然,每当夜深人静时还会有她挑灯夜读的身影。可是老天那有那么多随人愿的时候哩,结果,表姐还是没考上。没考上的她泪簌簌了一阵,她还想考。可是翻过酷暑,那个地方也分队了,大娘家也不能享受干部特殊待遇了,也得凭力气刨地来挣粮食吃了。她知道,再在那儿读书是不合时宜的了。
表姐想走,可是盛情难却,她深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不走,前路茫然,于是她想呆在那儿看看情况再说。这样,表姐就一边和大娘下地干活,一边寻觅上学的机会。
农村的活儿如秋雨般漫过一阵又一阵,给棉花打岔打药摘桃掰苞谷一个接一个地涌来,一来二去,时间便长了,便泯灭了那份心,没了那份念想。后来,表姐就嫁在那个地方了。
表姐为了大学梦外出,停留在南方,在那里成了家。她三年两头回来一趟,看看家乡,看看这里的亲人,每次,她脸庞都有流泪的痕迹。不过,有一点值得慰藉的:她相教夫子,男的外出闯荡,风风火火挣份家业;两个子女耳睹目染,一个成了画家,一个成了一方面的专家。
今年表姐来家一趟,来土特产一堆,说表哥已是包工头,带着一帮人在打拼。显然这又是表姐要强的结果。
母亲的升子
文/赵攀强
虽然母亲已故二十余年了,但母亲的升子却令人记忆犹新。每当想起母亲,自然就会想起那口升子,因为它记录着当时家庭的生活及人生的风雨。
升子是过去陕南农村常用的一种量具,主要用于盛装粮食,由五块木板组成,周围为四块梯形木板,底座是一块方形木板,口大底小。十升为一斗,一斗为三十斤,一升大概可以盛装三斤粮食。那时生活困难,家中没有余粮,尤其是白米细面更是少得可怜。陕南人热情好客,家中来了客人,即使没有好米好面,也要通过赊借招待客人,等到自家有了新米新面再去归还。还有,农村大凡小事送礼,送的主要也是粮食。在这借来送去的过程中,升子发挥着重要的承载作用。
母亲的升子是什么时候有的,已经无人知晓,据说是从祖母手上传下来的,是由上好的木板制成。由于几代人长期使用,被磨得油光亮滑,俨然成为一件工艺品。那天,三舅来了。母亲想做顿白米饭好好招待他,可是家中已经没有米了。母亲拿着升子悄悄从侧门出去了,不一会儿就借回一升米。农村有种“升平斗满”的说法,意思是用升子装东西装到平口就行了,而用斗量东西必须高过斗口,装得满满的。这回借的自然是平平的一升米,但是过些天还米时,母亲却把升子装得满满的。我有点不高兴地说:“借多少还多少,为什么要还的这么多呢?”母亲对我说:“做人要厚道,不能斤斤计较,在你困难的时候人家帮助了你,应该心存感恩,知道报答,借平还满,心里才会踏实。”记得一个周日,表姐来了。表姐爱吃油馍,母亲想做顿油馍给表姐吃,可是家中的白面所剩无几。母亲又拿着升子借回一升平口麦面。母亲做饭的手艺百里挑一,油馍烙得白里透黄,表姐吃得心花怒放,我们自然也沾了光。到了还面的时候,母亲还是把升子装得满满的。这也就罢了,令人想不通的是她竟然把特级粉还给了人家。那时农村推磨,麦子至少要推三遍,第一遍用面箩筛出的是特级粉,后面几遍推出的就是普通粉了。特级粉既好又白,普通粉要差一些,借面一般借的都是普通粉。我说:“特级粉还给人家有点可惜。”母亲对我说:“邻里之间要互敬互爱,人敬你一尺,你敬人一丈。我们要时刻记着别人的好处,滴水之恩要涌泉相报啊!”
大哥结婚那天,村里家家户户都来恭贺。村上有个困难户也送了礼。礼房先生凑在母亲耳旁悄悄说:“这家伙送来的那瓶柿子酒其实是一瓶水。”母亲笑着说:“就在礼簿上写一瓶酒好了。”后来遇到那个困难户家里过事,大人安排我去送礼。我说:“我们也装上一瓶水送去算了。”母亲生气地说:“咋能这样想呢?当时人家有难处,只要人来了心意到了就行了,不要老记着那瓶水的事。我们要记住别人的好处,不能老记着别人的不足。何况咱家的日子比他家过得好些,我们应该时刻关心他帮助他,而不要歧视他记恨他。”说完,母亲找来一个空酒瓶,灌满一瓶柿子酒。然后又拿起升子,装满一升玉米倒进我的书包,让我送去那家。
母亲的升子不仅自己用,还经常借给邻里用。后来,时间长了,升子用坏了,母亲就拿着祖传的一只香炉当升子。说来也巧,那只香炉的大小和升子的大小基本相同,所不同的是香炉更漂亮,更珍贵,是一件青花瓷做的工艺品。母亲弥留之际,我不在身边,她老人家一再叮嘱姐姐,要把香炉转交给我。
我知道,母亲给我留下的不仅仅是香炉,而是那口升子。那里有母亲的生活,母亲的故事,还有母亲的人格,母亲的教诲。更重要的是有母亲的精神和我们的家风,她想让我将其好好保存下来,留给自己,传给子孙。
童年趣事
文/绿菩提
小时候,家家都很贫穷。穷的一年吃不上一次肉,穷的一年穿不上一件新衣服,穷的烦恼也不光临了。想起来总是更多的快乐。
贫穷的日子里,亲戚们却是频繁来往着。那时候多是步行,少则十几里,多则几十里。不计较吃喝,不计较带什么礼物。只要聚在一起,便是笑语欢声了。那时候总是盼着有亲人来我家。最高兴的是表哥表姐来。
秋收的时候,学校放假。我已经很久没见到表哥表姐了。他们也一直没来。我坐着拉玉米的牛车,一趟趟无聊地往返在场院与田里。
我忽然地想表哥表姐,发自内心的想。恨不能立刻抱住他们。想象着他们就在前面的路上,跑过去,却是没有人影。牛车慢悠悠地走在田里,金黄的玉米装满车厢,在阳光下笼着金色的光。我莫名地惆怅,小小的年纪很少这样的。
下了牛车,走走停停。蝴蝶在眼前飞来飞去,红色的蜻蜓悬浮在半空,悄无声息地落在草尖上,池塘里的青蛙献媚地叫上几声。往日里我乐此不疲的玩伴,已招不起我的兴趣。
地回到家,妈正在外屋里做饭。“怎么啦,蔫了吧唧的?”“嗯。”我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声,径直进了里屋。炕上,三个熟悉的人坐在窗台上,大眼睛的大表哥,小眼睛二表哥,梳着羊角辫的表姐,他们正对我笑。突然的惊喜,我一时愣在了那里。“哥!姐!”那一刻我真是最幸福的人了,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自那以后,我一直相信发自内心的想念,必是有感应的。
二表哥喜欢骑马,尽管他还上不去马,只在小人书里见过红军战士跃马扬鞭,威风凛凛。一提马他就格外的兴奋,似乎他就是那战士,我们都知道他从未骑过马。
姑家有一匹犁田的老马,特别温顺。农闲的时候,姑家的小妹就牵了马在村口放。尽管她的身高还没有马的缰绳长。这样的机会被刚来我家的二哥撞见了,我们几个连哄带骗终是得了小妹的同意。我牵缰绳,大哥做梯子,费力地把二哥弄到马背上。白马依旧吃着路边的青草,二哥用缰绳轻轻怕打着马背,白马沿着村路慢慢走着。二哥高昂着头,得意洋洋。嘴里大喊着:“驾!”白马也不回应,悠哉悠哉,不时摞几口青草。
“快点,快点!”二哥用脚跟踢打着马肚子,白马小跑起来。“看我的,冲啊!”二哥高呼,那一刻他仿佛是战场上冲锋的将军。前面是一条两米多宽的水沟,他扬起缰绳用力抽打着,白马跑了起来,二哥大喝一声:“驾!”白马应声而起,箭一般越向对岸。二哥被高高抛在空中。
白马在岸上悠闲地啃着青草,二哥在水沟里嚎啕。我们的将军已经成了泥人。自那以后二哥再也不提马了。长大以后,他真的成了一名军人。不过是步兵,不是骑兵。
夏季,蝈蝈的叫声是最引人。此时黄瓜花开的正好。蒿草里,灌木丛,蝈蝈的叫声此起彼伏,交相应和,是夏季里最美妙的声音。
田边的小路上,大哥走在头里,手里拎着一个秸秆扎的蝈蝈笼。二哥紧跟着,我和表姐妹妹走在后面。“能抓到么?”我问。“当然能!”二哥坚定地说。“嘘。”大哥示意我们不要说话,不远处传来了蝈蝈的叫声。大哥一挥手,我们分三个方向悄悄围了上去,表姐和妹妹蹲在路边,不敢言语,生怕惊动了那只蝈蝈。
一片蒿叶上,一只绿色的蝈蝈腆着大肚子,振动着薄薄的羽翅,吱吱地鸣叫。象清脆的哨声。两根长长的须子,骄傲地顶在头上。它动情地与远处的朋友对唱着,自我陶醉间,六只肢小手悄无声息地将它扣在了里面。
蝈蝈笼是三角塔形的,里面有几朵新摘的黄瓜花,此时两只蝈蝈正在里面不知烦恼地叫着,比拼着彼此的歌声。我们围在四周,欣赏着一下午的收获。
“回家!”大哥一声吩咐,伸手拿起蝈蝈笼子。“我拿着!”二哥说道。“不行!”大哥应道。“一起抓的凭什么你拿着!”二哥伸手去夺。大哥举起笼子,向后退着,不留神脚踩到水坑,一屁股跌进了田里。笼子甩出老远。我们惊呼一声向笼子跑去,丢下大哥一个人捂着屁股叫。
笼子从中间断开了,黄瓜花散落在一边,两只蝈蝈早已不见踪影。不远处又响起了蝈蝈的叫声,叫声得意至极,与大表哥的呻吟声应和着……
冬天是一个枯燥的季节,白茫茫一片,没有一点绿色。可是我们从没觉得,总是眨眼之间就过去。
那时候雪特别大,天特别冷,家家的屋里都搭了个火炉子。表哥表姐来了。我们围坐在炉边烤冻豆包,土豆片,地瓜,烤苞米面饼子,烤着我们能想到的所有东西。吃好之后拽着爬犁上山了。
屋后的山坡上,有一个长长的雪道。是我们用爬犁在雪里拖出来的,雪道上泛着刺眼的白光,镜子一般。一路冲下来风驰电掣,我们大呼小叫,山坡上荡漾着我们清脆的笑声。邻里的孩子们也拖着爬犁来了,一个个串连在一起狂冲而下,扬起漫天雪雾。一团团热气在发梢上,帽子上结着白色的霜花。太阳不知不觉中红了西边的天空,缕缕炊烟飘起来,山下传来一声声的召唤:“吃饭啦!”
晚饭后,早早的就躺下了。屋里很冷,只有炕烧得滚烫。我们说说笑笑,沉浸在白天的快乐里。爸爸炒了瓜子,屋里的快乐更浓了。嗑着瓜子,分吃哥姐带来的糖果,哈哈,过年了!
小时候总有太多的趣事。一辆汽车从身旁驶过,卷起漫天黄尘。躲在路边,灰尘中汽油的异香令人陶醉。身边的表姐问我:“香吧?”“嗯。”我应道。“那是我身上的香味!”表姐稚嫩而骄傲地说。
童年,就是这般的快乐有趣!亲情就是这样的真挚浓郁!
毕竟时光不待人
文/易睿
回忆那么短;但是遗忘那么长。——题记
回忆起曾祖母时总能让我心中有一丝暖泉流过,可又想到她已撒手人寰时,这又不得不使我无限伤感,所以,我喜欢将这些回忆拾起跃然纸上,以便不时拿起看看,会有一丝安慰。
在我的记忆中,无论多大,曾祖母的眼中我仍然是个孩子,她生前总把“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挂在嘴边,每每笑时,那和蔼的笑容会像蜜儿一样甜在我的心头。
记得是在很小时。那会儿父母常年在外奔波,所以将我留在乡下让祖父母和曾祖母看带,因为祖父母务农,故而将我交代给了年近古稀的曾祖母了,而且同时还有大伯的女儿,比我大一岁的表姐。
乡下的故态总是这般,老人留着带小孩,有力气的年轻人则去赚钱,可最终还是劳累了老人又终究苦了孩子。的确那时生活过得极为寒酸,当我上了小学时才知道有“生日”这个东西,才开始过生日。
刚上小学那会儿,一天放学后和同村的同学高高兴兴的蹦了回来。记忆中的那会儿曾祖母每天都回弄好饭菜像个驼背的首长站在厨房口给我接风洗尘,我则像个刚历经战争的解放的士兵归来那样激动,因为肚子早有抗议,可偏偏还要等到奖章,那就是我表姐。
“我吃完了。”我揩了揩嘴边的几粒米粒然后又重新塞进嘴里说到。“吃饱了没?”曾祖母会习惯的问一句。“嗯,饱了。”我回答道。这是表姐一下扑过来拿起我的碗左瞧瞧、右瞧瞧、上瞧瞧、下瞧瞧,就连碗底和饭桌上都要扫描一片,想找我的“蛛丝饭迹”,但我总不会让她得逞,每次都会扒得干干净净。这是表姐会嘟红着圆脸往嘴巴里咽饭,一言不发,我便憨笑着,曾祖母也会心的微笑,此时回想起迟迟难忘。
“我去玩了,”显然知道曾祖母每次都会同意,但我还是要征求她一下,因为这样会有她给我的嘱咐。“等下,小子。”这时曾祖母却叫住,并示意我跟她出去一下,我本以为我又犯了什么错,所以乖乖的跟了出去。曾祖母蹲了下来,严肃的扶着我的肩膀,我开始有点哆嗦了。“到底有什么事?”我心中疑问着。扑哧一笑曾祖母将她那锁眉翘了上去,迸发出笑声来,脸上的皱纹像海浪边击打这眼角和额头周围,“小家伙,你好好的站着,发什么抖?”看到曾祖母笑了我便放松了些。如今走后的她那和蔼可亲的笑脸再也没有机会看到。“发生什么事了,曾祖母?”我问道。此时曾祖母从围裙的荷包中掏出了两个圆溜溜的蛋,塞在了我的口袋。我惊喜的摸了摸,“别拿出来,小心被你表姐看到。”我睁大着眼睛望着她,“为什么呐?”“小家伙,今天是你生日!”“什么是生日?表姐怎么没有?”“傻小子,生日就是你出生的日子呢,你姐姐和你不是同一天出生的。”我顿了顿,然后立刻跑进了曾祖母的房里,取下她床头的日历,看了看然后又跑了出来。“曾祖母,是今天这个日子呀?”我指着最上面快脱下来的一页历纸说。“小家伙真聪明!”笑着摸了摸我的脑袋。
我便有跑去找到表姐,此时激动的内心让我忘了曾祖母的嘱咐。
“今天是我生日,嘿嘿嘿。”
“切,我去年就过了,还吃了两个又大又白的鸡蛋。”
“我也有。”我激动得从口袋里将两个熟鸡蛋掏出来晃在表姐面前。
表姐望了望又将头偏了过去。
“拿,给你一个。”“我才不要。”
“接着吧,记得明年你要还哟!”
我将一个蛋塞了过去,便跑了出来,曾祖母此时正看着我,点了点头,好像满意的笑了。
此时那般灿烂的微笑又在我的脑海浮现,因为这早已深深地映在了我的心里。
我便有情不自禁的回想到她临走前的那段时光了,在去年的一天,我陪着身体一天比一天差的曾祖母散步于林间,我们之间谈到了许多,似乎是忘年之交没有了那层年龄的隔膜,可毕竟是八月份,太阳刚刚爬上来便感到有一丝闷热了,随后我将他扶到了池塘边的一棵树下坐了下来。
“曾祖母,”我将手搭在她的手上。“运动会我总共参加了三个项目,”我望着她,“学校只让每人参加三项。”我继续说着,她点了点头。“您知道最终的比赛结果吗?您猜猜看。”我问着她,可她却迟迟望着树上正一蹦一跳的小绿鸟,似乎听着小绿鸟发出的嘤嘤声入了迷,的确那种特别细有特别娇的鸣声能让任何人着迷。“您有在听吗?”我又问了久久盯着充满活力的小绿鸟正在发呆的曾祖母。
“孩子,你还记得吗?小时候你特喜欢在后山的小山垒冲上冲下,每次我这心都一直提着,生怕你摔着了,可当你和别家的孩子比赛谁先上谁先下时,每次都是你第一,我心里乐滋滋的;那时你还喜欢爬树掏鸟蛋,我也生怕你摔下来,但你却也能平平稳稳的将蛋紧握着下来,闹着让我煮给你吃,你一定是拿了三个第一,是不是,坏孩子?”许久祖母才回答我,并意味深长的回忆起儿时顽皮的我,此刻使我也想起那般画面。“曾祖母,弄别子啊想那么多了,您一定会健健康康。”“回答我,我猜的对吗?”此时曾祖母消瘦的双眼红润了,望着我,我点了点头。“我就知道,你从小就比别家孩子好强。”这时曾祖母心情渐渐平缓,露出了一丝笑意。
可不曾知道她却匆匆离去,毕竟时光不待人,那是我陪伴她最后的日子。
这走来的十六个年头,我是在她的细心关怀和悉心照顾下成长的,爱她胜过爱父母——可惜她已去。
如今写作文时,我绝大部分是写曾祖母,每每回忆起她,哪些生动的、难忘的场景总会非常清晰的重现在我的脑海,但是刚开始我却难以用文字把它完整的描绘出来,写出的字句总是非常呆板,但渐渐的,我习惯了,并且决定一直将它写下去,虽然我深知以后创作的艰难,可那些美好的回忆会促使我坚持下去,或许是因为那份情感太深重了吧。
在梦中——紧握您的手。
大山里的童年往事
文/庞雅芳
我的家乡是在群山缭绕的小村庄里,村子里有只有一条由南自北的路一直通向城里。虽然家乡的山没有那些名山那么巍峨,但是我童年记忆中却是一座充满童话的山了,就像母亲的怀抱,走近她是那么的温暖、幸福。
也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起,大概是七、八岁的样子,我开始迷恋起了村庄周围的这些大大小小的山脉来,也记不起什么时候,在初夏的季节里开始挎着小竹篮和大娘、婶子还有表姐的屁股后面去大山里采蕨菜、猫爪子、名叶菜,因为母亲的腿脚不好,所以每次都是和婶子、大娘同去。瘦小的我紧紧的跟在她们的后面,生怕自己会被落下,迷了路,会遭遇到传说中的“大灰狼”。
野菜的味道的确很鲜美,可当时因为自己太小,也采不到多少野菜,于是到家后,婶子就从她满满的一大筐里的野菜,一把一把的抓出来放在我的篮子里。回到家后母亲便会烧上半锅的水,把这些野菜用开水焯一下,然后放在凉水里拔一下捞出来,之后放进盘子里用:精盐、味精、葱油、辣椒油、等等各种作料伴一下,那清新,散发着自然气息、略带着苦涩的味道在唇齿之间咀嚼着,即有营养又很下饭,每次都是把小肚子撑得溜圆才肯放下筷子,跑出去找我的小伙伴儿玩去了……
山上除了野菜有很多种野花:大芍药、刺玫、红花子、打碗碗花等等,漫山遍野的开着,散发着迷人的香气,装点着我的童年生活。每当到了端午节的时候,山上的野草莓也便如期的成熟了,于是,和放牛的表姐牵着慢腾腾的老黄牛,在清晨阳光的沐浴下朝着那条通往那座对于我来说蕴藏着无限宝藏的大山走去。这是一条自己再熟悉不过的路了,弯弯曲曲、向上蜿蜒的延伸着,把我们引领到一个充满着童话色彩的森林里去,那里有悦耳的鸟鸣、那里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那里更有一片片的红白相间的野草莓……每当草莓成熟的季节,村子里的孩子们都会不约而同的来到山里,采摘野草莓吃。所以为了能最先吃到又红又大的草莓,我和表姐早早的就出发了,瞧:草尖上还沾着露珠呢!把妈妈给做的布鞋都弄湿了,对于这一切我们全然不顾。到了目的地,把老黄牛拴在一棵长满青草的大树下,我们就迫不及待的采摘草莓去了,草莓长势最好的地方要数北山的那片堆满坟冢的墓地了,很多胆小的孩子都不敢走近那里,肯定是听了大人们讲的鬼故事,看着就觉得那里的空气都阴森森的,尽管是朝阳坡。我和表姐就不怕,表姐比我大五岁,我们想:既然人已经都死了,都被埋在土堆下,我们为什么要感到害怕呢?所以我们一前一后的在长满荒草的“土堆上”采摘到了最红最大最甜的草莓,直到将帽子都装满了才肯罢休。
口渴的时候,我们就会来到山脚下的那一眼冰凉、甘甜的泉水旁,泉水是从草丛间汩汩的流淌出来的。我和表姐把手洗干净,便捧起一捧清亮亮的泉水喝下,于是,所有的饥渴、燥热都不见了踪影,一直清爽到五脏六腑,等喝足水后,顺便不忘洗洗花猫似的小脸儿。
秋天到了,雨后的蘑菇也一个个悄悄的钻出地面,像一把把小伞静静的在树下绽放着。于是,我又跟着大娘、婶婶们又去山上采蘑菇,一路上有说有笑,嘻嘻哈哈,惊得山里的鸟雀“呼”的一声便没了踪影。
山上的蘑菇种类很多,什么:松树伞、榛蘑、油蘑、花脸蘑等等,于是便会嗅到树木间弥漫着蘑菇的独特的味道。妇女们几乎每次都是满载而归的回到家里,将蘑菇晾晒起来,用针线串起来,挂在屋檐下,留着冬天炖大鹅、炖小鸡吃,的确是餐桌上的一道美味。
山里除了蘑菇还有叫榛子的坚果,外面被一层又酸又涩的皮包裹着。里面躺着一个硬球球,也就是榛子。榛子成熟时我们就会拿着袋子去山坡上将榛子一个个的揪下来,直到袋子沉甸甸的有些背不动了才肯回家。回到家里顾不上休息,找两块砖头,搬个小板凳将又圆又硬的榛子使劲儿的砸开,就会看到里面一个白白黄黄的榛子瓤儿,急忙捡起来放进嘴里嚼着,脆脆的,油汪汪的,夹杂着一股大自然的清新,真叫个香啊!
大山里还有一串串的山野葡萄,黑紫、黑紫的,却有个酸劲儿,尽管酸得直让人直皱眉头,但是人们还是大筐、大筐的往家摘着,有的用来做葡萄酒,有的用来泡白酒。回到家将筐里的山葡萄往院子里那么一倒,摊开,就会有一些蜗牛慢吞吞的、挪动着笨重的身子从葡萄堆里爬出来,爬到墙上、玻璃上,就会留下一道粘糊糊的痕迹。我就目不转睛的一直盯着看。小时候,也最喜欢听妈妈唱那首《蜗牛与黄鹂鸟》的歌:“阿门阿门前一棵葡萄树/阿嫩阿嫩绿地刚发芽/蜗牛背着那重重的壳呀/一步一步地往上爬/阿树阿树上两只黄鹂鸟/阿嘻阿嘻哈哈在笑它/葡萄成熟还早地很哪/你现在上来干什么/阿黄阿黄鹂儿不要笑/等我爬上它就成熟了……”每每这个时候,我都会在母亲婉转的歌声里沉浸在无限的想象之中……
深秋,树上的叶子都被萧瑟的秋风扫落在地,山上除了一片片金黄的落叶之外,更多了一些孤寂,冬天很快就要到了,可我们却依依不舍、无耐的眼睁睁看着大山沉睡下去,盖上一层又白又软的“棉被”……
记得有一次放寒假的时候,也不知道谁听说山里有一个山洞,因为夏天的树叶茂盛,所以也一直都没有被发现,直到冬天那个有些神秘的、黑黝黝的山洞暴露在外,那还是解放军叔叔们打仗的时候挖下的山洞,所以寂寞难耐的我和其他的小伙伴儿们结伴而行,再一次的踏上了那条白雪皑皑的山路,尽管天气干冷干冷的,连头顶上的云朵也被冻得凝住了,尽管我们的小脸都冻得通红,但是我们十来个勇敢、好奇心强的山娃子依然手牵手向着那个从未涉足过的山洞走去。
有关于童年的记忆太多、太多,伴随着身后的足迹将永远的印在我的童年记忆。尽管我的童年没有漂亮的衣服和发卡、没有各式各样的玩具、更没有现在的孩子们吃的那些零食,但是我却觉得我的童年时光是色彩斑斓的!
一枝梅花入梦来
文/东方青竹
昨夜,美梦缠绕,深醉难醒。梦里飞来一枝含苞待放的梅花,香气氤氲,枕边缭绕,在微雪初晴的清晨,梅表姐拉我去梅园踏雪。
愕然中,披衣凭栏,望一眼窗外,这里仍然绿草茵茵,花繁叶茂的季节,冬天的脚步似乎离这里还很遥远。禁不住一缕思乡之情掠过心头,大概是人老的缘故吧,总爱怀旧,怀想故乡,怀想童年,那些数不尽和雪有关的人和事,一场场,一件件,仿佛就在昨天。踏雪寻梅的美好意境深深镶嵌脑海中,想起来清晰依然,那情节仿佛就在昨天。
自幼与雪为伴,对雪有特殊的感情,即使身居花红柳绿的南国,对飘逸挥洒的雪花仍怀有一份眷恋。尤其对迎寒怒放的红梅,更别有一番钟情,喜欢那两种鲜明的色彩,白雪红梅相互映衬。雪,因为红梅点缀,更显其洁白,梅,因雪的衬托,更显其冷艳孤傲。这两种色彩的搭配浑然天成,为漫长枯黄的冬天,增添了灵动和韵律。
表姐,一个北方女子,却长了一副江南女子的身材,窈窕典雅,质朴中透着高贵。姑姑生她的那天早上,正是梅花盛开。目不识丁的姑姑就给表姐起了个雅意的名字--梅。大概是希望表姐像梅一样美丽,给予表姐一种坚强的品行吧。表姐聪颖,秀外慧中,喜欢诗画,文章也写得蛮有文采,大概是我们有共同的爱好的缘故,我常常和表姐粘在一起,说女儿家的心事,谈自己的理想。一本小说轮换着看,秋天,我们俩趴在高高的谷垛上,托腮望着远处的天际,想飞到外面去看更精彩的世界。
寒假一到,表姐家的后院一大片梅花竞相开放,她和我常往梅园跑。梅花红白相辉映,给寂寥的冬天带来了无限的生命力。虽然梅花没有海棠的妩媚艳美,没有牡丹的国色天香。但是我独爱梅,梅冰枝蕾红,疏影清雅,幽香宜人。白如瑞雪,红若朝霞。在白雪的映衬下,花朵显得高雅,梅不争春,在风雪中傲放,开得如此艳丽。我被梅花的色泽,冷艳所陶醉而流连忘返,看那孤傲不为风雪严寒的高洁,我依偎着的梅表姐,宛如那迎风怒放的梅花。冰晶玉骨,洁丽温婉。
梅表姐聪慧勤奋,加之对文字的悟性,读高中时,就是班级的语文课代表,作文每次都是被老师当范文来读。她的理想就是考大学去读中文系。寒窗苦读三载,一朝大笔之年,丰满的理想,变成骨感的现实。梅表姐名落孙山。我看见她沮丧、沉闷,只是同情,却无计可施。极度消沉过后,表姐消瘦了许多,那些日子她书不离手,手不离书,梅园里她的身影和梅影重合。我担心瘦弱的表姐身体吃不消,而惶惶不可终日的跟在她的身后,成了她的影子。不知道她在沉默中颓废,还是在沉默中崛起。
有一天,我偶然发现,表姐的文字和名字变成了铅字印在省报上,那颗悬着的心落下来,同时又充满对她的崇敬。当炊烟由浓变淡的时候,表姐小屋的灯光爬上了窗棂。漫长的冬夜,表姐把冻的发硬的手放进内衣里,她的书稿都是在被窝里完成。没有台灯,没有写字台。那时的我,成了表姐义务邮差,每天早晨上学都是给她捎走一摞稿件,投到邮局的信箱里。“梅花香自苦寒来”,表姐的功底和文采得到认可和欣赏,当地报纸,电台经常有她的文章登播出来,她的配乐散文在省电台播出后反响强烈,有人建议纳入教科书。梅表姐采写的人物通讯被中央人民广播电台选用。她的文章被评为全国好新闻三等奖。
为此,表姐名声大震,成了县城风云人物。市里宣传部门招聘表姐去新闻单位做编辑,通过笔试,面试,表姐以绝对的优势当选。清楚地记得,那年的隆冬,表姐去应试,穿一件军大衣,脖子上挂了一条红色的围巾,英姿飒爽。红梅白雪映衬她隽秀的脸。看她飞身上车,蹬车如飞,已胜券在握。后来表姐并没能如愿,原因是她太保守,赶不上时代发展潮流,不能“与时俱进”因而被顶替了。
表姐的梦遗落在冰雪的世界里,而她就像迎风斗雪的红梅,不屈服于命运的安排,自强不息,在厄运中把握自己。没有奴颜媚骨,视权贵如粪土,在悬崖百丈冰的环境中,花枝俏,幽香浓。梅花一岁一开,一树一树的红,一树一树的香。表姐在岁月的悄然流逝中,走到人生的秋天。而她依然在秋天里放歌,她的秋歌高亢嘹亮,柔婉激昂。表姐的文学梦遗落在萧飒肃穆的季节里,亲人们都担心她会颓废或沮丧而一蹶不振。看着她日渐消瘦的面容,殊不知,表姐的内在蕴育这无限的能量,她用女性的柔韧很韧劲,开恳出一块属于自己的处女地。她筹措资金,创建了自己的苗木基地,跋涉千里,去南方学习绿化花木的栽培技术,并从南方购回适合北方生长的树种,紫薇、冬青千蕨菜、海棠,芍药等。冰雪消融的春天,表姐就忙碌在地里栽苗种花草,夏季顶着烈日除草、掸药,秋天收获着滴滴汗水浇灌出茁壮的花木。她的苗木基地在她辛勤汗水的浇灌下郁郁葱葱,姹紫嫣红。表姐在网上发布销售信息,附近几个县城的学校和政府机关纷至沓来购买她的花木,表姐以低于市场价格出售,并出人力给予技术的栽培指导。因此她的花木供不应求,表姐还带领同一村的人在种花木的道路上一起致富,表姐毫无保留的传授技术,谁家有求,她义不容辞。两年的时间,表姐带出了全乡镇第一个苗木基地村,每到春夏,地里的花木开的姹紫嫣红,来购买的客户络绎不绝,表姐成了远近闻名的苗木种植公司的老板,带动了乡亲们一同致富,被评为省“三八”红旗手,被推举为市、县人大代表。成名后的表姐,仍然没有忘记她的文学梦,忙碌之余又操起了搁置多年的笔,因为生活的积淀,岁月的磨砺,表姐的文章更有生活底蕴,更具思想性。她有大批粉丝,以极高的点击率成为网络瞩目的写手。而后,表姐文如泉涌,一发不可收,出版了自己的《寻找回来的梦》散文集,自己出资开办了自己的文学网站,表姐多年的夙愿总于实现了。
那日,我和她在qq上聊了很久,我们谈人生、谈爱情、谈婚姻,很多观点并没有因距离感而产生分歧。从表姐的心路历程看她创业的足迹,隔屏对她产生深深的敬意,并受到很大的启迪。一个人的成功,不在于有多高的学历,尤其是女人,靠的是不断的进取,自立自强,而不是攀高结贵。这样的女人才能立足于世,才会博得喝彩,博得众人的尊重,我为有这样的表姐而骄傲,更为表姐的自强自立而自豪。
“雪映梅开是天成,踏雪寻梅是雅兴”而我守梅数载,独享其香,独醉梅林。不需爬山坡、过小桥去寻梅,咫尺间即可观疏枝缀玉,缤纷怒放,如朝霞般的艳红,瑞雪似的洁白。更多的是敬仰梅的风骨,清逸幽雅,坚韧,浩然正气,不摧眉折腰。傲视霜雪,争斗严寒。品格的魅力被古往今来的文人雅客赞誉。我去过南京的梅山,那里的梅与雪无关,是报春的使者。因而找不到北方寒梅的忠贞,孤傲,我独爱故园的梅,因为她脱俗,能为肃穆的冬天带去春的气息。梦梅,梦寐,构成我对这种据有人的风骨的植物怀有特殊的情感。“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忽然一夜清香发,散作乾坤万里春”.吐蕊梅花,凌寒独自开,钦佩这样特立独行的风格,望梅俞人,表姐就是梅的化身,怎不让我心生赞叹和怀恋之情!那个梅雪香吻的世界,带给我太多的欢乐,太多的回忆,太多的留恋。我对文字的痴迷,大概是受表姐的熏染。常常梦回梅园,白雪飞舞,红梅俏丽,雾凇妖娆,丽影绰约,组成的冬日美景,那是我心灵深处永不退色的画屏,梅表姐就是我记忆画屏中永远的女神。
与善为邻
文/刘希
去表姐家串门,发现她家的二楼已经租了出去,门没有关,我能看见租客是群年轻人,客厅的沙发移到了中间,椅子散得到处都是,走廊上摆着好些男式鞋,他们大声地说话,打闹,把音响音量调到最大。我们谈话的时候,常常被这些声音打断,还时不时听见他们把门摔得“哐当”响。刚刚装修好的房子,一点也不知道爱惜,摔得我心里都有些疼,何况上上下下都住了人。我便对表姐说:“你去说他们几句吧,提醒提醒。”表姐叹气:“我已经交代好几次了,这群孩子,总是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
中午下楼时,表姐见二楼门口放了两袋垃圾,就顺势提下楼了。我见了,有些生气地说:“那些孩子一点也不懂事,你还帮他们丢垃圾,费这个力干嘛?”她却笑笑说:“举手之劳而已。”
一个月后,再去表姐家,发现二楼静极了。我好奇地问:“那群熊孩子搬走了吗?”“没呢,今天周末,应该都在家吧。对了,今天要收水电费,我下去一趟。你不知道呀,这群孩子,现在可好了。”她微笑着回我,“怎么个好法?”我很疑惑,上次把房顶都快掀了,是什么原因改变了他们?是姐夫训他们了吗?表姐摇头,没有训,孩子都有逆反心理,越训只会越糟,你知道吗?他们会帮我换灯泡,帮我拎走楼道口的垃圾,关门时轻手轻脚,再也不像原来那样了。你都想象不到这群孩子现在该有多好。”反正闲着没事,我想看看这是一群怎样的孩子,便尾随表姐下了楼。
房间里摆放得很整齐,见我们进来,三个小伙子热情地跟我们打招呼,又是倒茶又是拿水果,他们的电脑上正播放着歌曲,配了耳机,难怪一点声音也没有。趁表姐去抄水电表,我忙问其中一个男孩子:“你们怎么这么听话了?”他不好意思地指了指我的表姐:“她不仅帮我们丢垃圾,还帮我们取衣服,代收快递,我们的衣服被风吹地下了,她总是好心地捡起来放在阳台上。碰上这样的房东,是我们的福气,我们还想多住几年呢,当然要变好一点。”他说得俏皮极了。
我突然敬佩起表姐的聪明来,别小看那些微小的行为,要知道潜移默化的能力是巨大的,当举手之劳带给别人感动,便会化为行动的自觉,就能收获我们渴盼的那种美好来。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与善为邻,自己也会跟着善良起来。
真正厉害的人,都懂得及时止损
文/上元赶路
1
听过这样一句话,人生中10%的事件,由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组成;另外的90%,由你对事情如何反应决定。
面对事情的态度,往往会影响我们今后的人生。有时候,我们可能无法决定自己的境遇,但是可以改变自己的心态。学会及时止损,不要纠结于一些小事情,以免让自己付出更大的代价。
曾有一位挪威的心理学家现身说法:21岁那年,他按照规定进入部队服兵役。有一次半夜紧急集合进行军事演习,因为时间匆忙,他没来得及系好鞋带。于是,在整个演习的过程中,他反复在想那根没有系好的鞋带:刚才只是随便绑了一下,现在会不会已经松了?如果松了会不会踩得很脏,会不会把我绊倒?
因为一直烦恼着鞋带的问题,他没办法将注意力集中在演习上,结果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左腿意外中弹受伤。可实际上,鞋带从头到尾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可见,在小事上过分纠缠,对我们没什么好处。身处沼泽,待得越久,陷得越深。一些小事,越是纠结,输得越多。如果他能够及时止损,放下纠结,那结果也许会不一样。
2
我们可能都听过“机会成本”这个概念。人们常常因为纠结于一些小事情,而失去了做其他更有意义事情的可能性。
生活中这样的例子有很多:有些人会因为晚上少看了一场球赛,导致第二天一整天都在脑海中猜测比赛过程,根本不知道讲台上的老师在说什么;
有的人会因为错过了一个电话,和朋友出去玩时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无法专心享受美好的时光……
有句谚语说,“不要为已经打翻的牛奶流泪。”无论如何,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我们无法改变。让过去的过去,未来才会到来。
不执拗、不纠结,学会放下、及时止损,才是智者的行为。
3
表姐30多岁了,工作倒是稳定,就是一直没有对象。有人给表姐介绍了一个小伙子,双方都挺谈得来。他们的感情迅速升温,没过多久就准备结婚了。
后来,表姐发现这个小伙子喜欢赌博,每个月的工资有一大半都花在这上面。表姐多次劝说他不要这样,小伙子虽然不反驳,但也不把话放在心上。
有一天,小伙子突然对表姐说:“借我3000块钱,没生活费了。”表姐问道:“你不是刚发的工资吗?输完了?”小伙子突然不耐烦了,说:“你还是不是我女朋友,找你借点钱就这么难,不想借就算了。”表姐听完,二话不说转身就走了,当天晚上就和小伙子提出了分手。
后来,表姐遇到了更好的对象,那个小伙子却因为赌博而更加穷困潦倒。
人这一生,总是面临着许多选择,不是每个人都有壮士断腕的勇气,也不是每个人都有重新开始的魄力。但很多时候,及时抽身才能重获新生,学会及时止损才能看到另一种可能。
优质的生活,就是能够做到断离舍。断掉往事的纠缠,才能有更好的开始;舍弃错误的坚持,才能找到正确的方向;离开不懂珍惜的人,才能遇到能够共度余生的人。
人生路漫漫,愿你拿得起放得下,懂得及时止损,幸福地度过一生。
外婆
文/素衣舒舒
外婆个子瘦小,裹过脚。一头浓密的头发梳得齐齐整整,在脑后盘成一个发髻,显得精明能干。外公在母亲3岁左右就去世了,外婆独自含辛茹苦把几个孩子抚养长大。
打我记事起,每次过年,我都要去外婆家。一直到我上小学。
一到大年三十下午,母亲便早早地给我换上新衣,等着舅舅来接。姐姐和妹妹很是嫉妒,可我却闷闷不乐,非常委屈。眼瞅着家里的香肠啊、腊肉什么的都已上桌了,香气四溢。为什么我就不能在家里过年,偏偏要把我送走呢?那时,总以为母亲是讨厌我才把我送走的。
长大了,跟母亲说起这事。母亲笑了,说是因为我小时候身体不好,先生说必须去外婆家过年的。
薄暮蒙蒙,凛冽冽的寒风一阵紧似一阵。舅舅骑着笨重的永久牌自行车,带着我匆匆往回赶。此时的乡村路上,一个人也没有。散落在田野里的村落已亮起温暖的灯火,鞭炮声此起彼落。袅袅炊烟,如轻纱似的氤氲在村子上空。
我孤单单地坐在车后座上,紧紧地靠着舅舅。想着此刻家里,父母和姐姐、妹妹围坐一起亲情融融的温馨画面,鼻子酸酸的,一个劲地偷偷抹眼泪。或许正是由于小时候的这段经历,才形成了我现在寂然寡语、脆弱敏感的性情吧。
终于到了几公里外的外婆家。外婆早已在门口等着了。
“舒儿来了呵!没冻坏吧。”舅舅的单车刚停下,外婆便赶紧把我抱下来,搂在怀里,暖着我冻得冰冷的小手。
吃过年夜饭,外婆就吩咐容表姐和梅表姐带我去玩。大我许多的容表姐、梅表姐常趁我不注意,就偷偷溜走了。于是,我只能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外婆,看她在厨房里忙忙碌碌。
除夕一过,到了 正月初一,外婆家可就开始热闹了。我的姐姐、妹妹,还有其他几个表哥、表姐妹们都会到外婆家小住几天。
这时,是外婆最开心也是最忙碌的时节了。外婆拿出一年没动过的木板、木匣等特制的做糖工具,让我们用井水清洗干净,就开始给我们做米花糖了。
外婆把事先蒸熟晾干的糯米倒入一口大黑铁锅里,加上铁砂翻炒。灶里的火被我们烧得旺旺的,锅里是“刷刷刷”的翻炒声。待糯米粒膨胀到极致后,外婆就倒入先前熬好的清糖水,加上少许熟花生米和黑芝麻,用锅铲拌匀。然后倒在我们清洗干净的木板匣内,压平凝固后,再用刀切成小方块,分给我们吃。
轻轻咬一口,脆生生的,糯米、花生、芝麻的香满嘴直溢,简直是世间罕见的美食。
童年时代,我们平时是极少能吃到糖的。而一到春节,外婆就会给我们做年糕、米花糖、苕丝糖、玫瑰糖等,可把我们一群小孩子乐坏了。在外婆家度过的那几天,可以说是一年中最美好最甜蜜的时光了。
时光流转,渐渐地,我们都长大了,外婆也一天天的衰老了。
外婆去世后,我再也没吃过如此美味的米花糖了。慢慢的,对糖等甜食也不再喜欢了。
再后来,我离开了家乡,再也没去过舅舅家了。
今年春节回到故乡,陪母亲去了舅舅家。老屋已经完全不在了,原来老屋的地基上,盖了一顺儿崭新的平房。外婆的坟在屋后的竹林边。墓碑斑驳,有暗绿潮湿的苍苔。坟上,枯黄的小草已透出点点绿意。
伫立在外婆的坟前,默默凝视着碑上模糊的字迹。不禁又想起了小时候在外婆家度过的那一段温暖美好的时光,想起了甜甜的、糯糯的米花糖……
大别山区炸圆子
文/蜂蚁
宣城人过年,餐桌上来一份炸圆子,再也平常不过了。圆子,寓意团团圆圆。在万家团圆的春节,这道菜似乎成了宣城人招待客人的一项“标配”。
这个春节,我们一家赶到大别山区岳父家过年。随行的还有表姐一家老小,在岳父家过年的宣城人共有十多位。腊月二十八,大家自然想到在宣城过年的传统节目——炸圆子。午饭后,妻和表姐就开始张罗:煮糯米饭,做肉末,准备作料……忙得不亦乐乎。傍晚时分,几个人围着锅灶炸起圆子来。搓的搓,炸的炸,品的品……厨房也像炸圆子的油锅一样热闹不停。
岳母说,山里人家过年,习惯蒸糯米团子,很少有炸圆子的。上了年纪的人还依稀记得“圆子”样子与味道,年轻一代几乎没听说过了。
表姐在宣城开过二十多年的小饭馆,擅长炸圆子。在她的带领下,不大一会工夫,就炸了满满一大盆圆子。
正月里,家中来了客人,看到饭桌端上香喷喷的圆子,禁不住叫起来:“哇塞,还有圆子啊!”就像发现宝贝似的,赶紧向身旁的孩子推荐:“快尝尝,这是圆子,你还没尝过呢……”
客人们夹一个圆子,小心翼翼地咬一口,仔细端详着留在筷子中的半个圆子,像是欣赏一件艺术品,免不了一番夸奖……每当此时,妻子和表姐都会滔滔不绝地传授“技艺”。
望着大家美滋滋地品尝,听着客人们接连不断的褒奖,妻子和表姐笑得合不拢嘴,那种幸福感,比初次吃圆子的人更兴奋与甜蜜。
过年,也许就是这样,忙忙碌碌一顿饭。只有客人吃得惬意,张罗的主人,才会更满足。
泡一杯暖暖的热茶
2012-8-14 天气:晴
下雨了,透过云,还可以设想到一道闪电。
“轰”打闷雷的声音。
那是从我心底透来的声音。
最近变的好寡言,不善言辞。
忽然好期待开学,仿佛在家中,我永远能触及到我不喜欢的人,我不喜欢的事。
家中一直是沉闷的气息,尽管一切都是其乐融融。
我有病。
我今天才真正发现——
内心深处的我,竟充满了自卑,不曾发觉。
自卑的真切。
表姐一直以来都是很好的。
谈起表姐,我是很骄傲很骄傲的。
在学校,有人问,我的成绩为什么那么好的时候,我总会说:“哪有,我的表姐才厉害呢,天天考第一。”
语气间无不充满崇拜。
但刻意忽略了那么多自卑。
小时候的我,很是顽皮,那时候的我,拥有真正的童真。
不懂事的年纪,没有表姐的安静。
小小的我便不怎么惹人喜欢。
外婆总会明显的偏了那么一点,这习惯现在依然保存。
慢慢的,我开始像表姐学习,很安静的坐,很有礼貌的问候,却从未有发自内心的笑来面对。
“外婆好。”我一脸微笑,微微微微的一笑,完全没有了在伙伴中的那灿烂之极,哈哈不顾一切,没有形象的大笑。
我想你们了,我的伙伴。
我不喜欢谈起堂妹,真的。
我依稀可以记得,小的时候……
即使现在,我从心底还是无法一碗水端平,总是有种始终的讨厌。
我真的真的很想爱她的,她是我的亲人!可我无法做到。
我的奶奶不喜欢我的妈妈,而我性格与我妈妈无异。
只多了那么丝青春期的敏感。
所以,奶奶的态度可想而知。
但堂妹,是一块奶奶的心头宝。
我的心中有两种东西——
嫉妒……那叫嫉妒。
还有,自卑。
我会努力的去改变,一定可以的。
伤感季节……
“滴答”窗外下着雨。
倾听着,少女的青春期。
……
现在,给我一杯暖暖的,冒着气泡的热茶。
即使现在是酷热的夏天,我只是想暖一下被空调冰冷的心房。
“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蚤子。”
张爱玲的话,补缺了我的对生命的那一点点无知的认识。
我喜欢雨。
并不因为名字中有雨,只是,认知中,雨是浪漫的。
说不上为什么。
雨是甜的,我不认为雨是天空的眼泪。
因为天空不相信眼泪。
只有弱者,才会选择哭泣。
所以我不喜欢哭。
相信我。
我会很坚强。
会泡一杯暖暖的热茶。
会为生命缝制一袭华美无蚤的嫁衣。
我说:“我可以做到。”
希望你们说:“你可以做到。”
握个手,加油。
用澄澈的心灵看最美的风景
文/王世虎
一、
表姐阿红,芳龄28岁,去年结婚,今年光荣地做了妈妈。
结婚前,表姐患有严重的“洁癖强迫症”——— 每天洗手不下十次,每次都要涂上香皂冲洗三遍。表姐在家,房间里总是一尘不染,地板擦得油光可鉴,怕是苍蝇不小心落下来都会摔个大劈叉。表姐最不能容忍的事就是脏乱差,为此,不少亲友都当众挨过她的奚落。
端午节,去看望表姐。刚进门,一股呛人的酸臭味便扑面而来,我忙捂住鼻子边往外退边问:“什么味儿啊?这么难闻?”姐夫一脸讪笑:“你小外甥身体着凉,刚拉稀了。”
我这才看见,客厅的地板上“金灿灿”一大片,表姐正给小外甥擦屁屁呢。我捏住鼻子说:“怎么这么臭啊!”
“臭吗?我怎么没闻到?”表姐疑惑地拿起纸尿裤,凑近鼻子仔细闻了闻,说:“没有啊,还有股奶香味呢!”
表姐的“惊人”举动,看得我目瞪口呆,也忽然明白了:原来,在做了妈妈的表姐眼中,一切与自己心爱的孩子有关的东西,无论美丑,都是洁净无暇的!
二、
上司吴哥,上世纪70年代末人,不到四十就已是一家大型文化传媒公司的老板,可谓事业有成,年轻有为。
吴哥工作认真,为人豪爽,唯有烟瘾很大,嗜烟如命。加上公司业务繁忙,竞争压力大,每天两包烟,是一根紧接着一根抽,常惹得办公室的女同事们极为不满。每当这时,吴哥便笑着把烟一掐,羞愧道“不好意思啊!”可一转身,又情不自禁地掏出一根抽着,女同事们只有无奈地摇头兴叹。
但每月都有一天例外,那便是嫂子来公司“视察”之日。这天一大早,管财务的嫂子便会抱着襁褓中的女儿来公司,奇怪的是,没有任何人提醒,嫂子也没有制止,吴哥却能非常自觉地与烟“六亲不认”,将之打入冷宫。
起初,我们还以为吴哥是个“妻管严”。后来,吴哥告诉我们,是因为女儿。他无比动情地说道:“每次我看到女儿那对晶莹剔透、柔情似水的大眼睛时,就在心里告诉自己,作为父亲,为了宝贝的健康成长,我必须忍!”
三、
前辈丁老,著名作家,尤以时评杂文见长,在全国多家报刊开有专栏。丁老的文章,针砭时弊,文风犀利,自成一家风格,深受广大读者的推崇和喜爱。
因为年轻时一心扑在创作事业上,丁老把终身大事给耽误了,直到四十有五才步入婚姻的殿堂。三年后,近天命之年的丁老终于当上了爸爸。
周末,丁老邀了十余文友喝儿子的满月酒。酒席上,其乐融融。老来得子,本为人生一大幸事,大伙纷纷敬酒,以表祝贺。丁老满脸通红,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觥筹交错之中,丁老忽然向大家宣布一个消息:从今日起,停笔一年。话音刚落,举座皆惊,要知道,丁老的创作正值鼎盛,稍加时日,必成大器。
丁老颔首微笑,从夫人怀中接过孩子,语重心长道:“你们看他的眼睛,晶莹透彻,纯洁无暇,就似一弘清澈见底的山泉。每遇世间不公之事,酝酿慷慨激昂之词,我只要看他一眼,心中顿无杂念,全无创作激情,唯有平静与幸福!”
让我们的心如婴儿般平静,我们内心的情感才会更加柔软、真诚而善良;让我们的心如婴儿般纯洁,我们生活的这个社会才会更加温馨、和谐而美好;让我们保有一颗如婴儿般澄澈的心灵,就能看见人世间最美丽动人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