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望文章
看望文章(精选9篇)
姑爷
文/鲁延福
姑爷是我姑婆的老公,姑婆其实也不是我的嫡亲姑婆,只是在那个小山村的大家族中按辈分我该喊她姑婆。小时候,对姑爷没有什么概念,只知道姑爷姓李,叫李春贵,是汉中西乡人,50年代陕西师大毕业,分配到旬阳中学教书,后有又因家庭成分原因,下放至神河中学任教,遂认识大家闺秀——我的姑婆,在神河娶妻生子,直至改革开放后调入安康师范学校。姑爷在神河任教期间,桃李天下,师名远播,我的父亲既是姑婆的族中侄子,又是神河中学的学生,俩人便也是在此时认识的。
父亲中学毕业后,因为各种原因回乡务农,对子女教育一直非常重视。待我中考那年,耕读传家的农民父亲跟我说,好好学嘞,将来有希望考个安师的话,请你姑爷帮忙招呼一下。
姑爷对我是用了心的。上学之前,帮我咨询政策,上学之后,帮我引荐老师,给我尽心竭力提供学习环境和机会。尽管我知道姑婆的亲弟弟和我父亲关系并不多么融洽,但从姑爷这里竟然丝毫感觉不出来生分。那个时候,交通不便,加之家庭经济很紧张,一个学期基本不回家。每逢周末,要么姑爷、要么姑婆,总会喊我去家里吃饭,问学习、问生活,教我与人相处的方法和道理。进校第一年的冬天,学校举行万米越野赛,学校把我们拉到起点后,就让我们把厚衣服全部放到车上,穿着单衣朝城里跑,由于当时年龄小,加上体质不好,又没有越野长跑的经验,跑了不到两公里后,就跑不动了,剩下的七八公里基本是走回到学校,回宿舍后就高烧不已,昏迷不醒,姑爷和姑婆得知消息后,急忙带着药到宿舍看望诊治,待我从昏迷中醒来,看到姑爷姑婆正焦急的在床前守候,千叮咛万嘱咐的请舍友照顾我。
姑爷是大户人家出身,极其讲究仪表礼仪,那时候我从农村到学校,总是先到他家坐坐,每次他都让在他家把鞋子擦干净、衣服收拾整齐再进学校。临近毕业时,恰逢有机会参加考试继续深造,姑爷经常询问复习情况,鼓励好好争取,使我能够如愿以偿到南京求学。南京求学结束后,面临毕业分配,姑爷也很操心。后来到基层工作,一直认为没有达到姑爷期盼,感觉不好意思,加上经济拮据,交通不便,联系渐少,直至后来调到城区工作后才又和他联系。
到市里工作以后,或许是因为工作忙,或许是因为姑爷也没有需要我帮助的,也或许因为姑爷身体状况很好,平时看望陪伴少之又少,但一直彼此挂念。搬进新房的那一年,父亲到市里过春节,我们商量去看望一下姑爷和姑婆,精心选了他最喜欢的烟和酒,老人家非常高兴,非要留下吃饭,后来又要到我的新家去看,专门给孩子带上压岁钱,让我们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后来工作离开中心城区,去看望他越来越少了,以至于经常念叨新茶出来了给他送点过去都没能实现,总认为他身体还好,日子还长,直至听到他去世的消息。
参加完他的葬礼,我和父亲、叔父去看望姑婆,姑婆给我们说他离世前的一些情况。姑婆说她那一年心脏病发作,身体不太好,住院了两个多月,姑爷一直操心,待她出院后,发现姑爷的脾气特别好,不管姑婆说啥姑爷都依着,去世的那天,吃过饭后,姑爷主动要求洗碗,冲了澡后坐在屋里看电视,姑爷在看电视的时候姑婆正忙别的事情,等再进屋时,发现姑爷脑溢血病发,已经驾鹤西去。父亲说,姑爷一辈子都是整齐人,离世时都这么整齐从容,真是前生今世的积修。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回想着姑爷生前的音容笑貌,回忆着姑爷对我的点点滴滴,感慨万千,思绪良多。人生在世,感恩太多,然知恩有几人?感恩有几个?报恩又能有几何?或许一个人对一个人的帮助,根本是不求回报不求感恩的,就如姑爷之于我。
看望父母
文/诗河淇水
夜很静很静。半夜醒来,我的眼里尚还湿润。不知何事入梦,不知梦见何人,竟使我觉醒,并难再复眠。季节已是深冬,城市的体温尚可可触摸。西伯利亚冷风被挡在窗外,跳跃着,渐渐在疲累后,消停下来。我的脑海依次闪过年迈的父母、乡村的夜空、月色下的麦场、紧张收获的田野、老三家的大黄狗……
昨天曾回到家里看望父母。两个人在老屋里住着,显得朴素、安静和规整。生着传统的煤炉,但并非一直敞开着让燃。我们到家,把火打开,是给予的一种极奢侈的待遇,这里前脚离开,他们便又把火给封上了。
母亲又纳了几副鞋垫,我的两双,我儿子的一双。上边还标着字母,嘱我要注意对照清楚。母亲说过去咋就不知道累,浇地浇一夜,第二天还照样下地干活。而现在鞋垫也纳不动了。在我的记忆中,坚强的她从来就没有服过输,而今,母亲却在岁月的残酷中,不得不败下阵来……
我拿着这几副鞋垫,看到上面细密的针脚,仿佛又听到寒夜里、油灯下,妈妈手摇纺车的声音。小时候,白天看到的妈妈总是在不停地劳作,夜里看到的妈妈总是与针线为伴。而今,妈妈再不用为我们做衣裳穿了,但她每年都要纳几双鞋垫分送给孩子们。妈妈,我知道,鞋垫里纳进的不仅是您浓浓的慈爱,更是您希望我们把路走好的祝愿啊!
父母手里有几万块钱,和我商议几次,一直要分给孩子们。不给他们钱已经够可以了,怎么还能花他们的钱呢?我坚决不肯。这次回家,爸爸又提出这事。妈妈说:你就同意了吧。这是你爸爸的一点心意。妈妈哽咽了:小时候,吃没吃的,穿没穿的,大人亏欠你们太多。现在有点钱,我们握着干啥?
那时候,爸爸在庙口一个学校教学,每次回家,他总是一面走,一面拣路上的煤坷垃。妈妈说,你爸爸连给你们买点糖块的钱都没有。就这,每当爸爸回来,你们还高兴得不行,跑着争着去把那半袋煤块接过来。唉,那日子哟!听到这里,我转过头去。我再也控制不住我的热泪了。
父亲心脏不好,母亲胃有毛病。平时他们有点不舒服,自己满跚着到村里的诊所看看,总是瞒着我们。前些日子,妈妈的胃里实在难受得厉害,才打电话过来。后来,去看了一次,开了些药,但效果不大。这次,我跟他们商量,想再去看看。本来,已经定好的事,我已作了准备。可妈妈昨晚又打来电话,嘱我不要紧张,不要慌,弟弟又给她买了些药,吃吃再说吧。
父母总是这样,时刻替孩子们想着。他们怕我一直想着看病的事,去耽误工作,或者急躁,就又反过来操我的心了。
家乡的几间老屋是我们的根,父母是我们的魂。每当遇到喜乐的事或遭遇困难的时候,父母的身影便出现在眼前。爸爸妈妈,在物质的给予上,你们觉得也许是不多的,但在精神和意志的培育上,你们却给了我们一座用之不竭的矿藏。
夜深了,鸡开始打鸣。父母如一盏明灯照着我,又开始计划新的行程。
清明节看望父母有感
文/候鸟
似乎觉得这个标题有些不妥,但想想,却找不到更好的了。
俗话说清明时节雨纷纷,似乎一点也没错,这个南方小城果断下起了雨。突然发现自己是一个心情会随着天气变化的人,总有那么多的感想,又不知说给谁听。
清明节去看了同在南方工作的父母,本来是下午两点的车,却因交通堵塞滞后到晚上七点,一路上很堵,终于在凌晨三点到达父母所在的城市,在一条并不灯火通明的省道上下车,看见了站在漆黑的马路边来接我的父亲,我不知道他已经在这等候多久,四月的广东虽也不是很冷,但是凌晨三点的黑夜却能让人陷入无尽的恐慌。记得十年前我刚随着父母来这里的时候这条省道任何时候都车来车往,但随着交通越来越发达,它早已被远处的深汕高速所取代,在这一刻,我似乎看到了这条道路一世的沧桑,他已经慢慢变老了,即使是在清明这个节日,却也扫去不了它身上所留下的痕迹。我所乘坐的大巴离去,一切又陷入黑夜,显得格外凄凉。我叫了声:“爸”!爸应了一声,父子俩相视一笑,伴随着远处微弱的路灯,父亲的影子在路上被拉的很长很长,让我觉得他越发干瘦。没有多余的话,爸拿过我肩上的包,在我背上拍了下便领着我走,边走边对我说妈今天包了点饺子,知道晚上坐车很累,怕饿着。我“嗯”了一声,眼泪却都已经掉下,辛亏漆黑的夜将这给掩盖了。
回到父母住的地方,母亲早已在门口迎接,看着我的到来显得格外开心。母亲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啰嗦,还没进门,见到我便说我头发该理理了,衣服自己要洗干净点,我依旧如以往一样草草答应,心理却在认真的听着母亲的叨念,那一刻才觉得有母亲常在耳边唠唠叨叨是一件很美好的事,父亲给我拿来了刚买的毛巾和牙刷要我去洗澡,母亲给我煮饺子。凌晨四点多的夜晚,家里像在准备一顿团圆饭一样热闹,看着父母为我的到来忙碌的情景,让我觉得很幸福。我没有去劝他们休息,而是慢慢地享受这亲情所带来的温馨感,在我看来,他们也会是这样认为。
吃完饺子,和父母拉了会家常,我从背包拿出在广州给父亲买的两件衬衫,要父亲试了试,父亲不是很高,所以我按照我的标准给他买的,母亲说上次给他买的衣服还没舍得穿,我便笑了,内心又多少有些感伤,爸妈从来不舍得给自己多买衣服,对我却是万般呵护。父母都是农民出身,自己没有什么技术,家庭背景也不是很好,那个年代的家乡会流行一种说法,就是把希望都寄托再孩子身上,指望着有朝一日后代有所出息,能够享福,我的父母或许不是为了享福而将我养大,但是在我身上却绝对凝聚了他们一生的心血,望着父母开始斑白的双鬓,再看看这个社会,我感觉到了肩上那沉重的压力,几乎有点喘不过气来。不一会,感觉睡意袭来,母亲便招呼我睡觉。由于第二天他们还要上班,所以我也叫他们休息一会,并叮嘱早上就不要叫我吃早餐了。
中午十二点,我在父亲的脚步声中醒来,他们已经下班,父亲回来便开始准备午饭,并叫我起床去买酒,说中午要跟我喝点酒,父亲本是一个不怎么喝酒的人,充其量也只是喝点啤酒,看到我来却兴致大好。我马上起来刷牙洗脸后就去商店买了几瓶啤酒,少许,母亲等也回来,没多久一桌丰盛的饭菜就做好了,和父亲一人一瓶啤酒开始喝起来,由于下午他们还要上班,喝了一瓶后我便说头晕不喝了,看着父亲通红的脸上,多少有些醉意,我给他泡了一杯茶,休息了不多久,便去上班了。由于他们公司事情很多,所以就只能清明节那天放假,父亲不想请假,就去上班了,要母亲留在家陪我。下午我带母亲去市区的卜蜂莲花超市,好久没跟母亲一起逛街,想买点什么给她,可是她都觉得贵,总说不用买了,我说这次探亲公司是有补助的,我们还领导特意叮嘱要给你们买点礼物,事实也是如此,终于她答应了,最后给她买了两件短袖T恤,特意挑了比较艳丽一点的,这样让她穿起来不会显得很老。边逛超市,母亲边谈着我的感情方面的事情,说我已经不小了,其实一直以来我和母亲是没有隔阂的,但是被问到这些总会有点让我难言。逛完超市已经五点,我和母亲便回家了。
由于4月4日清明节我刚好还有点事情要赶回广州,所以便定于3号晚上的车回广州,父母所在的城市离广州400多公里,坐汽车不赌也得5-6个小时,母亲想多留我一会,要父亲去车站问了下晚上最晚的车什么时候,也好第二天到刚好是早晨。母亲给我准备了一些炒好的排骨、麻辣鱼等,还有一罐炸好的猪油要我带过去,说老是在外面吃饭不好,有空就自己做做饭。终于,晚上十一点,我踏上了回广州的大巴,结束了此次清明探亲之旅。坐在车内,望着被遗落在身后很远的父母的身影,我不禁黯然泪下,父母99年来到这座城市,如今已是第十三个年头,到目前为止我的人生有一半的时间是没有在他们身边,而他们所付出的一切,一生的代价,仅仅只是为了我。
清明节,本是一个追忆先人的日子,而也恰好是这样一个节日,让我的这次旅程更加有意义,它记载着父母那含辛茹苦在外工作的蹉跎岁月,正如那条路一样,历经变迁,在我心里,这一切成了永远也挥之不去的阴霾。面对这个现实的社会,面对生存在这个现实社会里的我,究竟该用怎样的方式去回报他们?
2012年4月5日 晚
看望父亲
文/红色记忆
父亲孑身一人住着,很是孤单。不大的房子,愈加显得空旷,还有些冷。
看望父亲,我义不容辞。只要有空,我就会去父亲那里,雷打不动。即便没空,我也会想方设法,抽出点时间,加以弥补。时至今日,它已经融入我的生活,成为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常回家看看,这首歌特别的亲切。不仅仅是朴实的歌词,善意的劝告打动了我,我正努力的践行着,力求做到,希望做得更好。
就在昨天,学校组织秋游,孩子要傍晚才能回家,所以,孩子的事就不用担心了。而我和太太一同休息,这种现象实属难得,鲜见,如果就此策划一下,过个惬意无限的二人世界,也是挺美挺妙,够浪漫的。
当然,这只是一种臆想,主观愿望罢了。
像我这样天生的实在人,做惯了的孝顺儿子,看望父亲,才是正道,上上策。于是,我跟太太一拍即合,决定夫妻双双把家还,去看望一下年迈的父亲。
打电话给哥嫂,一问也正好有空,便相约同去。
父亲一个人太寂寞了。作为子女,时不时去父亲那里,看看父亲的身体怎样,需要什么,顺便搞搞卫生,收拾家什,而更多的还是要陪同父亲拉拉家常,说说话。
每次去父亲那里,我难得空手,哪怕拎几只桔子,几根香蕉,也是一片心。
路过蚕种场菜场,我买了点菜带去。去之前,已经电话告知了父亲,让他什么也别准备,我会一手落的。主要买了白虾,里脊肉,芸豆,青菜,黄瓜,青椒和土豆。现在都提倡健康饮食了,特地多买了些蔬菜,也算是对父亲和家人的身体负责。
到了父亲那里,进门第一声“爸爸”是必须叫的,太太跟在后面,也就习惯成自然了。
接下来,就是洗手,敬香,给母亲下跪,磕头。
有人见到下跪或者磕头,会摇头,指指点点的,总感觉不可理喻,我的看法是,给自己的长辈,给爸爸和妈妈下跪磕头不丢人,相反,这是一种尊重,孝敬和感恩,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可能太传统了,但是,我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
父亲,早已围着个围兜,在厨房间忙开了。一只咸肉炒豆干,一只韭菜炒蛋也在他紧张的忙碌中,大功告成。
看到我们来了,父亲赶紧出来,又是香蕉,苹果,又是饼干,桃酥,又是花生,瓜子的,直往我们手里塞,边塞边叫我们吃,还有呢,多吃点!
原来,在父亲眼里,年近50的我和太太,就是个孩子。
我跟父亲说,你就歇歇吧,烧饭,炒菜的事我们来解决,这点小事怎么能有劳你的大驾,我的老父亲啊!
我连推带拉的把父亲拉到客厅,再给冲了个热水袋,让他捂捂手,暖暖身子。
不一会儿,哥嫂也来了。
不曾想,他们也买来了菜,一只火锅的料,足够多的分量!
考虑到天冷,也就仅有的5人,我简单炒了几只菜,最后,还是以火锅为主。
一家人团坐在一起,看着电视,吃着热呼呼的火锅,品尝着美味佳肴,咪点儿小酒,家事国事天下事的一下子便聊开了。
这场景,其乐融融,幸福之极!
事实上,感恩节这天,我也早早的下班,专程去看望了父亲。
父亲见到我,一脸惊讶,你不上班啊!又忙不迭的问道,我又没什么事,你来干嘛!
我解释说,这些日子,手头工作不忙,就过来看你一下。父亲并不知道有所谓的感恩节,但我却做了个有心人。平常,我都会去看望父亲,何况这感恩节呢!
绝不可以遗漏,更不可能遗忘。
今天,我也是个做父亲的人了,但是,我一刻未忘,生我养我的父亲。
当肩上的担子,压得喘不过气来,我明白了父亲,疼痛了几十年的腰,至今,直不起来的缘故。
父亲,为了这个家,为了我们这些子女呕心沥血,操劳一辈子,辛苦了!
累坏了啊!这份恩情,我会永远铭记在心。
现在的父亲,不愁吃,不愁穿,更不愁用了,他想什么呢,还不是希望我们做小辈的常回家看看吗?!
记得重阳节那天,上午,我给父亲去了个电话,没回。我想,父亲可能正忙着呢,脱不开身;下午,第二个电话打过去,一样没有回音。我想,父亲的手机,可能不在身边,或者说没有电了;下班了,第三个电话打过去,还是没有反应。这下我急了,父亲到底去哪里了,父亲到底怎么样了,父亲是否有什么危险?
想到父亲说过腰痛,有时走路都费劲,我更担心了,万一这样的话,饮食起居该是何等的困难啊!
下班之后,我立马打的赶到父亲那里,父亲倒跟个没事人一样的问我,你打电话了啊!
岂止打电话,我打了三只电话你都不回,我还担心出什么事呢!
你看我老糊涂吧!电话放在房间里,根本就没有听见。父亲说。
我说我只是不放心过来看看,你没事就好,我还得回去烧饭,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每天吃点新鲜蔬菜,鸡蛋一只,牛奶一杯这两样东西必不可少,天冷了,多注意保暖。
我走的时候,父亲将我送到了门外,再次关照我,天暗了,路上小心。
我说爸,你就尽管放心吧!
那些日
文/画风
按说这几天我应该很忙很累,但多亏了我舅舅家的三哥。
年前,在昌平工作的舅舅家的大哥和两个妹妹来给我妈拜年,得知我父亲病重,哥哥需要做心脏手术,我那几天肚子疼又犯了,走路都直不起腰。他们就把我们家的情况告诉了在农村老家的三哥,三哥第二天就来医院帮忙照顾我爸了。
对于这一点我心存感激,什么叫危难之中见人心,患难中见真情?我深深的理解了。
我知道我这个人可能存在很多问题,但我有我的人格。我不喜欢被人操控、对我指手画脚的;我承认我的内心是很清高,但不是用穷富来衡量,而是用人品。我知道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值得去做的我一定去做,不值得做的我绝不会去做,就和花钱一样,我认为该花的一定得花,不该花的请别把我当傻子捉弄!
初六那天,我姨家的几个哥哥和姐夫去看望了哥哥,然后到医院给我妈拜年,他们站在病房里并没有到父亲跟前看望,更没有叫一声姨夫,在病房站了一会就去了大厅的楼梯口。 快到十一点了,我因有事要走,在大厅的楼梯口被姐夫拦住对我说:吃饭去走。其实我不傻,啥意思我明白,我说:到我们家去吃,然后我继续说,我公公刚做完支架,婆婆做了摘肾手术,都是两个大姑姐姐在伺候,我们这几天都没顾上去看望。
走进电梯,通过电梯的门口,我还看到了两个哥哥的眼神,那种眼神是失望、是无奈,还是不屑?冷冰冰的,我还真的说不好!
我很气愤,我想:首先,我没心情请你们吃饭,我爸下了病危通知书,靠吸氧维持生命,虽然我爸卧床快两年了,我们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但是那毕竟是我爸,他有一口气在我就还有个爸爸,看到我爸这样我怎么不伤心,我怎么不着急?!再有,你们看望我哥,给我妈拜年,他们顾不上 给你们做饭吃,凭什么就该我请你们吃饭?还有我爸都成那样了,你们看望了还不走,还且着等着吃饭?! 你们有心思吃饭,我还没心情请呢?!我最讨厌别人强迫我!
我是个走极端的人,从那天起我再也不想看到他们任何一个人!
在我爸临终前,他们都去了,不知道是谁通知的。我们从病房抬到殡仪车上时,他们都躲开了,是我爱人和三哥帮助抬的。
爸爸去了,我们没敢告诉哥哥,怕他刚做完心脏搭桥手术,影响身体。于是我和爱人、我嫂子商量,为了不让我妈伤心太久,为了避免很多麻烦,当天就火化了。火化前我看了父亲最后一眼,我让三哥摸摸我爸身体还热不、脉搏还跳不?
一个半小时后,看着父亲的骨灰一点点装进盒子,我用颤抖的双手捧着骨灰盒,有冰凉的液体从脸上划过,父亲永远的离开了我们。
火葬场的院子里弥漫着一股药味!
希望父亲到另一个世界不再有病痛的折磨、一路走好!
母亲节,去看望母亲
很久没有见到母亲了,前几天就决计去母亲娘家去,今天是母亲节,终于成行。我没有告诉母亲这个节日,只是去看看她,看看外婆,看看舅母。外婆瘫痪在床,由母亲照料。舅母生命垂危,两脚浮肿,去日不多了。上午先见了外婆,外婆见我来了,甚是高兴,叫母亲泡茶,母亲说:“自己的儿子,那用泡?”陪着外婆聊了两句,话题无非是劝慰老人家想开点,我又询问母亲外婆吃饭怎样,能否自理,母亲说,能自己吃了,只是坐不起来,洗澡也能自己动手了,只是站不起来,得由她在一旁帮忙。母亲的心情很不好,我知道这几个月她受累了,在巨大的命运漩涡面前,她选择坚强地度过去,这是我们这些晚辈缺乏的。生活的沧桑,在外婆爬满皱纹的额头上,在母亲几乎佝偻的背影里。
然后,我和母亲步行三里地到舅舅家去看望舅母。舅母见我来了,老远望着我,微笑着,我忽然想起我父亲,父亲在临走前也总是这样微笑着。我们去看望一个生命垂危的病人时,真不知是在鼓励将去者,还是将去者在鼓励着看望者。这种与生俱来的对生命的淡然,令我震撼。小时候一到放暑假,我和姐姐就背着小包,来到舅舅家玩,一住下来就是一个礼拜以上,因为有两位表姐和一位表兄陪着玩,所以我们就特别喜欢去舅舅家。孩子的快乐是建立在长辈的辛劳之上的。每一天,舅母都要洗满满一大盆衣服。煮饭,干活,烧水,服侍,真是辛苦舅母舅舅了,然而,虽然那样,长辈们还是开心的,没有真烦恼带给他们。孩子一点点长大,一个个羽翼丰满,飞远了,飞高了,便与大人们疏远了,天真稚嫩的心灵变了,有时候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样子,甚至迷失了找寻童年的方向。这就是生命的无奈!
嘘寒问暖一阵后,我要走了,告诉舅母说,外婆年迈,我要多去跟她聊聊。她连忙起身,仿佛要站起来,我制止了,舅母示意我去吧,我和母亲转身离开,眼眶瞬即蓄满泪水。
这是怎样一幅场面?这就是人生的晚景吗?如果人生的晚景是这样,我不免悲伤起来。我突然感到很对不起母亲,我没有照顾好我母亲。这仿佛是一个沉重的罪过压在我心头。我知道这人生的路,每一步都很难走,稍稍不慎,就会有迷失方向的可能,甚至不识自己了。明明知道难走,还必须走下去,这就是生活,这或许也是一种沧桑吧!
临行了,母亲陪我到要乘车的街上,待我坐上车要出发时,母亲急忙说:“忘了忘了,我给你的菜,忘了忘了!等一会儿,我回去拿啊!”
“妈,不用了!留着吧!自己要照顾好自己!”
车开了,车轮飞转起来,我母亲站在马路旁伫立不动,望着车去的方向,这多像当年我外出求学母亲送我的一幕。
这飞去的车轮,到底带我到哪里去?心中徒然疼痛起来,母亲与我仿佛越来越远……
又一次流泪了,这一次,不在眼眶里……
习惯
文/何毅
母亲住在江北塔坪,我住在江南鱼洞。
自从前年5月父亲走了以后,一直让母亲搬来与我们同住,她总是以老年人生活习惯跟我们不同,孩子上高中学习紧张需要照顾之类的理由加以拒绝,让我很是无奈。
以前由于工作关系经常去外地出差,父亲在时,我会间隔半个月左右去看望他们,现在我每周去看望母亲。出门坐轻轨3号线,穿越长江、嘉陵江,到观音桥站后,有一段1公里左右的坡路,到了坡顶离家就不远了,这一趟大概要花两个多小时。重庆是山城,爬坡上坎不足为奇。
母亲生活很简单,每次去大都炖点排骨汤,或做点抄手(馄饨)什么的招待我。我每天和她通一次电话,见面后似乎也没有什么多说的,无非就是平时电话里经常说的什么注意营养不要节约之类的话再当面重复一下,去看望她其实也是让自己更放心一点罢了。
午饭后稍作歇息,便被母亲催促着回家,她担心高峰期坐轻轨拥挤。母亲是要送我到车站的,如同我以前离家一般。那时母亲在乡上教书,我在离家40里外的区上住校读初中,每到周末返校时,她都会送我到街上的车站等车,家到车站也就几分钟的路程,母亲都要等我上车后才肯离去。后来我到县上读高中、吉林当兵…到如今皆是如此。
我劝母亲不要送了,回去是上坡,走着累人,母亲说她会坐公交车的。我说就到轻轨站外面门口好了,母亲说进、出口处有电梯,上下不麻烦。75岁的母亲站在熙熙攘攘的人流里很醒目,我不敢回头向她挥手,因为回头总让我想起以前父亲就陪在她旁边,会陪她回家,而如今……
我在长江南,母亲在长江北。
握手一笑
文/王红伟
妈妈骨折住院的时候,周末我去医院看护、陪床,发现妈妈住的病房里住满了人。
妈妈的病床对面住着一位80多岁的老大娘。因为车祸,她的颈椎受到了严重创伤。半夜,人们都在沉睡,忽然听到她撕心裂肺地叫喊,病房里的人都被惊醒了。问她原因,说是太疼了,忍不住叫喊。大家被她折磨得苦不堪言。
白天护士来查房,她和护士说:“闺女,咱们算是朋友啊,快拉拉我的手吧……”护士总是笑呵呵地说:“好,拉拉手,我是你的开心果。”这时老太太便会哈哈大笑,好像见到自己的亲人一样,一屋子的人也会跟着笑起来。
握手,对于一般人来说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只要把手伸出去,触到对方,然后虎口相交,即可完成一系列的动作。但是对于病人,那却是一分温情、一分安慰。
不由得想起前不久去看望朋友甄女士的情景:那天我和老公都休息,商量好一起去看望甄女士。去之前先给甄女士打电话联系,回答说是在外面,不用来看她了。我有点犹豫去还是不去。可是老公很执着,非要坚持去看望不可。于是,我们来到她家大院门口等着。没多久甄女士便和老公打车回来了。一下车看到我们,甄女士立刻跑了过来,紧紧地拉着我的手和我谈笑起来。说也奇怪,我感觉非常温暖,好像生病的不是她而是我一样。她的手很有力也很暖,我感觉我们彼此之间一下子没有了距离,就像亲姐妹一样。
她的手术已经做过近3个月了,由于没有耽误治疗时机,平日身体素质好,所以恢复得还不错。加上家人的悉心照顾与保养,看上去她比以前气色还好。如果不是看到她像男人一样的短头发和那条疤痕,我真不敢相信她曾经在死亡线上穿行过。
在她家聊了2个小时,她一直拉着我的手。我慢慢理解了那是一种信任与爱并存的举动。我同时也明白了握手——多么简单的一个举止,可是由于我们健康着、愉悦着,所以不曾体会那些处于孤独与寂寞之中人们的心理。我们大部分只是问候一下,买点好吃的或者营养品,甚至拿些钱去,觉得这样才是对他人最好的关爱。其实我们没有入心啊!
后来我再去看望病人,也会去和病人握手,将我的手温传递过去。我相信,病人一定会感受到我的关心与爱,一定会开心的。
丰收节里看望种粮人
文/李晓
秋天回乡里老家,秋收后的稻田里,袒露出幽深的黑黝色彩。
那是我84岁的堂伯的稻田,他是我们那个村子里,还在靠种粮为生的少数几个老农民了。中午,堂伯在柴火灶里给我熬新米粥,柴火熊熊中,我看见堂伯躬腰的影子在老墙上晃动,如皮影戏里的提线木偶。我有些伤感地想,像我堂伯这样的人,或许是老家村子里最后的守护人了。
堂伯熬的新米粥,上面浮着一层晶亮的米油,一股新鲜的米香顿时浸透了肺腑。饭后,我告诉正歪头打瞌睡的堂伯,伯,国家给农民设立节日了,就是秋分那天。堂伯一下来了精神,问我,啥节?我说,中国农民丰收节。堂伯有些迷糊了,他额头上隆起的条条皱纹,俨如山坡上层层稻田叠起的形状。
这些年来回乡,我见堂伯常露出忧郁的神情,他一个人坐在山坡上,望着那些荒芜的土地叹息。堂伯只有看见绿油油的庄稼在风中起伏,看见田园里金色的稻浪滚滚,才会眉开眼笑。
其实我也明白,在一些农村,传统种粮的丰收景象,已渐渐隐入了岁月天幕。
一位文友在他博客里深情地缅怀这样一幅春耕图画:以田为纸,以犁为笔,以水为墨,牛与人一起挥毫泼墨地作画。
这烟雨朦胧中的春耕画卷,而今在乡村大地上差不多已成绝版。从很多村子的高坡上俯瞰,风吹稻浪是看不见了,倒可以看见绿草如浪,恍惚间真以为到了草原。想起那些年,村子里稻子快成熟了,秋风掀动起的金色稻浪,它们以海浪一样的姿势翻滚着向前,那是大地之母快要临盆的喜悦。
我刚来城里那几年,遇到雷电风暴,还趴到阳台上忧心忡忡遥望着村子方向,我担心风暴会把庄稼击倒,风暴过后,联想起农人们捂着疼痛的胸口,佝偻着腰一手一手把吹倒的稻子扶起来。而今,我没这种担心了,庄稼地里的野草从不畏雷电风暴。
有天回乡,堂伯同我喝起了酒。桌子前,堂伯这才向我叹气:“侄儿啊,我看这个种庄稼的手艺都要失传了。村里原来有2000多人,现在留在村里的差不多都是老人,不到200人了。留在村里的人,会种庄稼的,都是六七十岁以上的人,年轻人对种庄稼看不上啊,连一年之中的二十四节气也不知道。”堂伯几乎不看日历,只看山坡与田野里的植物与庄稼,就能准确地感到季节的更替,嗅到季节里的气息。
回到城里,我同几个来城市安家的老乡聊天,问他们为什么不在乡下种庄稼了,他们顿时呵呵大笑,问的都是啥怪问题啊,我看你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在城市近郊,拆迁农房的号角吹得嘹亮。我的那些农民朋友们和故土的关系,被斩草除根了。一个农民对我笑呵呵地说,终于不种庄稼了,和你一样,早晨在城市喝豆浆了。
你还会种庄稼吗?我不再问这个又傻又天真的问题了。我抓起一把卑微的泥土,嗅了嗅,放在电脑旁的钵子里养花。望着钵子的花草,我感觉,这是一种无奈的矫情。
还有几个腿上沾满泥浆的庄稼人,陪我坐在村子屋檐下,听那春夜里沙沙沙的喜雨,陪我坐在山坡上,听那蛙声一片,听那踮起脚尖的风,从庄稼地里吹过,从稻花田里吹过。
丰收节,在秋日高远明亮的蓝天下,我望到了沃野千里,听到了风吹稻浪声。还有我认识的那些种粮人,我会来看望你们,感谢你们把一辈子的岁月,都托付给了大地,用汗水播种收获出来的粮食,养育着大地上一代一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