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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佑文章

2022/12/16经典文章

保佑文章(精选6篇)

那个保佑我逢考必过的“文曲星”

文/王文静

姥爷去世后,我的世界里第一次有了清明这个节气。

那时候我刚上中学,妈妈不允许我去坟头烧纸,我就等她拎着满满一袋子纸钱和“金元宝”走出门后,把夹在代数书里姥爷的照片拿出来,失声痛哭一场。妈妈回来看见我红肿的双眼,就像没看见一样喊我给她打做饭的支应(下手) 。她既不向我倾诉扫墓时的深沉怀缅,也不问我在家里汹涌过的悲伤情绪,只是第二天姥爷的照片就不在我的书里了。中国的父母都是这样表达和传递着感情,我们也在这样内敛含蓄、深沉克制的表达里,习得了爱的体验。于是,后来的这些年,我和妈妈就一直反复着“找照片-藏照片”的游戏,到如今也一直没有说破。

我的姥爷是一个慈祥寡言的老头儿。他离开我已经23年了。神奇的是,在我还为考试不断努力的岁月里,每逢重考大考,姥爷总是在考前一晚入梦来。他通常像生前一样,眯缝着眼,带着笑模样,就那样耐心而有兴致地看着我,听我滔滔不绝地讲着什么。只有一次,梦里的他悠闲地坐在椅子上,我还很“清醒”地想:这不我姥爷还在吗?谁说是去世了呢。他见我进屋找东西,高兴地扬起眉毛,发际线的银丝也跟着一抖一抖,眼皮儿已经垂成三角样的眼睛里冒出惊喜的光芒,张嘴就问:“妮儿!你怎么来啦! ? ”我用力发声,但说不出话。这是他在我梦里唯一的一句台词。

当然,这个保佑我逢考必过的“文曲星”不是玄虚,更不是神话,不过只是一个寻常女孩在脆弱焦虑时寻找力量、寻找安详的心理反射,更是深沉含蓄的亲情成为精神寄托和温暖慰藉的最好证明。

我是家里唯一见过姥爷脸红的人。小时候的我贪玩是出了名的。校长和姥爷相识,常常在放学时告状。姥爷就眯着眼,笑纹堆起在干瘪的颧骨上,脸也红了几分,很有几分恭维地说:“是是是,俺妮好动!回去我说她,可也灵透(伶俐)着哩! ”夕阳裹着回家的路,在我大叫着“我踩你膀子!我踩你胳膊! ”的踩影子游戏里,我们俩一个走一个跑,仿佛什么也没发生就回家了,“回去我说她”的保证从来也没有实现过。

除了这样的脸红,我还“人工”让他“脸红” ——给他化妆。那时姐姐房间窗台上的化妆品天天抓挠我的心,巨大的好奇心驱使我必须弄清楚这些玩意儿的作用。怎么实验呢?没有姥爷配合是不行的。等姥爷在躺椅上睡瓷实了,已经开始张着嘴打呼噜的时候,我一管口红摁到他嘴上。姥爷猛地惊醒了,嘟囔一句“别给我闹……”就又合上了沉重的眼皮儿任我“涂鸦” ,一会儿两道黑蚕眉、两边红脸蛋儿,外加一个大黑痣的媒婆妆就化出来。好几次是有人串门叫醒了姥爷,他也常常是在客人善意的取笑里,一边仓促地用粗糙的手掌擦了去,一边轻叹着“唉,俺这个小妮儿啊!……”那时候,我相信,姥爷假的“红脸”一定夹杂着真的脸红,也夹杂着对我宽容的疼爱。

在他的宽松的教养和庇护下,我的童年除了无忧无虑,更多了太多成年后才体味出的惬意与舒坦。姥爷家的四合院里有两棵枣树,树上常年拴着皮筋儿,他每天来回走都要说:“妮儿,跳好了呗?我能过去呗? ”那个八九岁的女孩,脑袋上蒸腾着汗的水汽,哪里顾得上回答他,只是用更加起劲儿的花样跳着皮筋儿,而姥爷也不再问,就安静地坐在皮筋旁的马扎上,用手摩挲着地上用四个小棍圈起来晒的红枣,把烂得厉害的挑到一边儿。刮风下雨的时候,我就转战屋里,一边用椅子撑着,一边就用姥爷的腿撑着。姥姥在西屋厨房叫姥爷时,他仍然是眯缝着眼睛:“给俺妮儿撑皮筋儿哩!妮儿,你跳好了呗?我能走呗? ”我还是顾不上回答,姥爷也不再问,只将那目光望向细细竹帘外的蒙蒙细雨中。

十来岁的我,还不知道幸福是什么,就这样在春风里,在蝉鸣里,在秋雨里,在冬雪里,恣意享受着姥爷的看护和守望。如今,当记忆片段一帧帧回放时才蓦然发现,一个曾经少年家穷、壮年挣命、中年拮据的老人,却不曾让我感受到一丝紧张、压抑和戾气?这个安详淡然、平和喜兴的老头儿,是怎样在生活重压下平衡自我,收获最普通却最伟大的人生智慧的呢?

又是一年春草绿,又是一年清明时。我们深深想念离开了的亲人,是因为他们带走了曾经那些美好的岁月,美好的风。我们深切怀念他们,是因为我们曾经在同一个时间里欢乐、忧伤或者无聊,可走着走着,他们就退出了,不陪着你了,带走了一些记忆,一些秘密。但这些忧伤和失落不断累积,又渐次在那难以愈合的心灵上建起了一个隐秘却牢固的秘密花园,你可以解下所有的武装,抛开所有的束缚,在关上灯后黑黑的房间里,裹上一个纯棉的毯子,窝在沙发里任泪水横流,在这个花园里享受和他们的相遇,倾诉与这个世界的故事,并得到他们给予的温存和抚慰。

曾忧梦里重相见,可识小儿今日颜?你怎么也想象不到,你的已经三十多岁的小妮儿因着你曾经的温暖和一直都在的力量,带着欢乐和幸运,带着敬畏和感恩有了工作,有了家庭,有了成长。姥爷,你的小妮儿永远记着你,怀念你!当年因为淘气没有回答你的,我也会认真而从容地一一回答给生命。

供家谱

文/纪蕊

打记事起,每年的年三十一大早,爷爷都会把那个一米长的油漆木匣子从高处拿下来,小心地拂去灰尘,郑重地打开,取出一卷裹得严严实实的家谱,在擦抹一新的方桌前开封。这时,他总是会叫上爸爸、叔叔们,将家谱挂上山墙,贴上类似家训的对联:祖德宗功诗书千秋,子孝孙贤福寿万年,源远流长。待一切停当,恰好冬阳初上,缕缕阳光穿透玻璃霜花,一部脉络清晰的家族史便铺展开来。

简单地吃过早饭,奶奶梳洗利落,烧油和面亲手烹制祭祖供品。只见她娴熟地穿一串豆腐干儿,再炸一条欲跳龙门的鲤鱼,五个拢得高高的大饭团,见方的大块儿熟肉,十个带红枣的白面馒头上,还用筷子蘸了红颜料点上几个好看的小红点儿,这些分别码放进铺了红纸的五个碗里。爷爷也打好了纸钱,备好一扎焚香,两只描金字的大红蜡烛,五副碗筷杯盏。然后,把它们规规矩矩地摆在家谱下的供桌上,讨个五谷丰登、五福临门的好彩头。

这些事情,是不能让我们这些小孩子插手的,命我们远远地看着,而且不许我们毛毛躁躁地跑来跑去,说一些不吉利的话,好像会惊扰了神灵一般,充满着静肃和神秘。

忙活了大半天,待到天要擦黑的时候,爷爷带上爸爸或是大哥,提着灯笼去十字路口烧纸接年,还要跟着爷爷念叨着:太祖太奶们跟我回家过年等等。接年时是不能回头看的,到了家门口还要在门口横一根木棒,是给骑马回家过年的先祖们拴马用的。一路来到供桌前点着香烛,爷爷带领一家老小作揖三拜再磕头,而且从年三十晚上到初三送年,每餐饭前都要先跪拜,敬上几样饭食,我们才能吃饭。

大年初一,爷爷的堂兄堂弟们带着一家老小都来了,按辈分一一在宗谱前祭拜。他们执香作揖,报上自己的名字,祈祷先祖们庇佑新的一年风调雨顺,人丁兴旺等等,然后毕恭毕敬地磕响头。这时候是可以轻松说笑的,因为有些人祈求祖宗保佑的话实在叫人忍俊不禁。什么‘保佑我家儿媳妇今年能给俺们生个大胖小子儿’啦,什么‘保佑我今年多挣几个大元宝儿’啦,还有的噶小子很现实,祈求保佑自己一会儿磕了头,爷爷会封个大大的红包。同宗同源的一大家子人,炕上地上挤了满满一屋子,家长里短,其乐融融。说得最多的,当然就是品评先辈的丰功伟绩,尽管每个人都耳熟能详,依然津津乐道。

这天的上午,不但自家人串门,也有同乡的人来拜年,见主人家供奉宗谱,也都要在主人宗谱前作揖磕头,以示对主人的尊重。主人也会对这样的人还礼,请上座,奉茶献果,再拉家常。供家谱既和睦了亲情,又言传身教的感染了晚辈。对孝敬亲人传导家训,亲睦邻里维系乡情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对礼仪道德的教化有着深远的影响。

家谱一般都由家族中每一代的长子掌管,三十年一修,记载着血缘及姓氏的繁衍与轨迹。在我家,供奉家谱的事,爷爷操持了许多年,传到了父亲手中已是第五代了。我相信,作为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供家谱终将世代沿袭,直到永远。

一场不能改变的演出

好几次,当我走在夜晚静谧的路灯下的时候,总有想写一篇博文的冲动。最近的生活里大震小震此起彼伏,心里一片狼藉。在忙得焦头烂额的日子里,写博文是个奢侈的念头,今天我想满足自己。

我最大的缺点是不会说好听的话,习惯了对身边的朋友说着诚恳善意的批评,而把满怀的欣赏偷偷藏在心灵深处。然而,今天却想实实在在说说一位朋友的好。

她是我见过的最有个性、最有正义感、最有原则、最积极向上、最聪慧、最可爱的人。我达不到她的境界,但常常以她为榜样修剪自己。

甚至完全可以这样说,如果中国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中有五分之一能具备她的素质,那中国绝对不是现在的样子。

然而就是她,今年不幸遭遇乳腺癌。

记得一个信佛的朋友说,每个人都有一个保佑自己的佛,当你在人间受难的时候,大概是因为保佑你的那尊佛在打着盹儿,疏于关照,等他醒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飞去南方看病中的朋友时给她转述了此事。她笑着说,听起来好温馨。

我把今年夏天去岫岩买来的玉佛送她,说,“也许保佑你的佛累了,让我的佛一起罩着咱俩吧。”

从此,她每天睡前都要把佛他老人家握在手里或者放在枕畔触手可及的地方。

十来天太短,转眼相聚成分散,又是天南海北。

今晚看到她在QQ空间里说了如下的话:

周末的时间太容易过去了!转眼已是星期天的傍晚,明天,该上学的上学,该上班的上班,我也要准备最后一次的抗战。第五次与第六次化疗之间的“美好时光”快要结束了,颇有些不舍,更多的是对结束化疗之后生活的彷徨,或许还会有踌躇与无奈。

字里行间,透着深秋的寒凉。

我回复说:

心血来潮,打开音乐,刘若英的《后来》在斗室内缭绕开来,当年听《后来》的人多数已儿女成行,可唱歌的人依然孤单。这让我想起一次看露天演出,暮秋的雨打在脸上,生疼,观众撑起了伞,台上人身着单薄霓裳,笑着唱着……后来我给学生讲:不要羡慕别人在舞台上的潇洒,谁的的舞台都有风雨,只是风格各异罢了。

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一场不能随便改变的演出,日程怎么安排,担当哪些角色,都不能随意改变,而且不管是风和日丽还是雨雪交加,只要生命还在,就得坚持出场,不在乎观众怎么想,有没有掌声,重要的是自己把演出进行到底。只要笑着站到了舞台中央,就有不可复制的精彩。

这样想着,近日来生活的重压带来的盘踞心头的阴霾慢慢散去,我要笑着,快乐着,让每一段日程都避免虚空,让每一个角色都有生命的光泽,在每一个属于自己的不可重来的日子里。

在我写这篇碎文的过程中,一首老歌已经重放了N遍。必须得停下了,因为有一种声音在召唤我:

该出场了,到自己的舞台中央去!

京灵山大佛

文/大离思

阳春三月。我们一行五人来到鲁山县的京灵山下。

黎明时分,远山近村与天幕形成了一幅水墨画,清凉的风吹来,微冷但舒展,不觉使这幅水墨画有了动感和活的生机。蓦然,那尊立佛幻觉般的一下子就从遥遥的远方来到眼前。山峦起伏的曲线和放亮的天空交接在一起,黑白分明。这佛就立在其间。一切都成了背景,只有这佛。佛和山相比不觉得小,天和佛相比不觉得大。主体就是佛。苍茫中浑然,浑然中博大,博大中伟岸,伟岸中惊魂,惊魂中坚实。

当时给人的感觉:就是一震。心灵在震撼、情绪在震撼、肌体在震撼、胸怀在震撼、想象在震撼……于是,机灵灵打了个寒战。

此前,只听说这佛大,不知道它博大。而震撼之力如不亲见此佛是绝对感受不到的。

随即,我们驱车来到石人山。站在玉皇顶上,相隔20公里,那佛仍清晰可见。在缥缈中透着神采,在遥远中显着神威,在虚幻中现着神尊。

当从石人山归来,已是下午4时。来到京灵山山门,一切清晰可见。此山不高,在两座峦峰之间,开出一个敞开的“凹”形,凹形的开口处面对着一条小河,河水缓流而碧透,一眼就可看到水底大大小小的卵石。这便是沙河的源头。从开口处向里,由低往高,共分四节,前三节每节均为挑檐仿古建筑,红墙碧瓦,青地花窗,和弧形内侧裸露的褐石相衬,鲜明生动。第四节便是那尊立着的雄伟无比的大佛。凹形东侧不远还有一座四层的塔楼。大佛头顶蓝天,腋挟青山,面对长河,远处是稀疏的山峰,无遮无拦,使它高高地耸立在天地之间。遥远中,为它独尊。

一切都是陪衬,只有大佛。大佛集山魂水韵、天灵地气、水光石色于一身,所有都无以伦比。阳光下,大佛金光闪闪、巍然屹立,面对之,荡净你无私心灵,只在顷刻之间。

朝拜者来来往往。是人造出了大佛,造出了神。

人为什么造神?造神证明了人开始有了信仰。于是人便向神乞求富贵、平安,少部分人并求达官显贵。这众多的人之中有善良之人,也有作恶之人。大家一起求佛保佑。殊不知,神是只保佑善良之人,即好人的。至于心诚不诚还在其次。“救人一命,胜造七级佛图”和“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就是这个道理。作恶之人即使对神心诚,神也不会保佑他。因为仅仅对神心诚,而对人、人民不诚,这不是神的本意。因为神是为人造福的。神知道,对人不诚的人,岂能对神诚。其“诚”亦假。人把信仰寄于神身,神是一种象征,人才是内涵。只对象征顶礼膜拜,而对内涵进行损伤,神会保佑你吗?如保佑了你,让你有损于他人,犯罪于人民,哪还是神吗?

这就是神的原理。

大佛,你的意愿一定是让天下所有的人都善良起来。

如果有往生

文/樱树

今年春节,学姐没按惯例回老家。原因是瘫痪的婆婆病得厉害,保姆又要回家过年。她便只有待在家里,端屎端尿地侍候。

问她的三四个妯娌们呢,答曰:没有一个现身病榻前;姑子们也是。这个贤媳妇做得不甘不愿,却又丢之不得。

大概很多时候我们做好人,就是这样不忍做坏人而已。

前几天,老太婆终于撒手而去。运回老家,停放在快塌掉的老房子里。离开十六年又回到这里,姐夫说是取叶落归根的意思。而这老房子,也正是属于表姐夫的。

他家弟媳妇说,老娘应该停放到她家去。不只是因为她家砌了楼房,更是据说停在哪家,哪家就要发财——不能老让老二一房人发财噻!

活着没见来争着赡养——老太婆的晚年,十六年一直待在表姐家;死了却来争尸首,这个逻辑他们还真不怕人笑话。

对于办丧事,本地人非常地慎重。怎么停放,怎么下葬,都是有非常严格规矩的。偏向于哪一家都不行,哪一点做得不周到而对后人不利更不行。

一个人一旦去世,他便有了非凡的神力似的。哪怕生前他是个极懦弱无能的老太婆,他的往生就成了鹿力大仙,不但要保佑后人升官发财,还保佑后人百病不生,百事顺利,连打牌都要赢钱。于是后人们对死去的亲人,比对他活着时还好;于是每逢春节清明,祖坟香火旺盛。

活人不管自称多么了不起,到底还是势利的,到底还是对未知的世界充满神秘的敬畏的。

但如果有无所不知的往生,你的行为怎么欺瞒得过。

为了表示我是不同于一般的活人,我在祷告时,不但希望先人们保佑全家平安健康,我还祝愿他们在他们的世界里,没有痛苦,有足够的钱花,有可心的伙伴,总之生活幸福。尤其是我那生前历经病痛困苦的父亲。

但如果真有往生,真有轮回,也不知道他们此时,已经被轮到了何地,以何面孔存于这个世界,即使对面相逢未必能认出彼此。所以我们的祷告,真是一厢情愿。

虽然在表姐的婆婆活着的时候,未必得到多深的敬重;去世后,表姐夫们看起来未必有多深刻的悲伤,甚至以喜丧的名义,放肆地欢笑。但他们的心里,未尝没有一种失去亲人的缺口。因为那个缺口,到底永远无法填补。表姐夫说,十六年来他身上从没带过钥匙,每天都是老娘给他应门。

而他们已工作的女儿和读大学的儿子,在几天丧事中,尽心尽力为奶奶守孝。直到被抬上山下了葬,还不忍就此丢下奶奶离去。

那天表妹得知她小时候拜过我爹做保保(干爹),是拜过祠堂进过香的那种正式收拜。她泪汪汪地责怪***妈我大姑妈,为什么不早告诉她,她说二舅保佑她现在的境况这么好,可是她没尽到干女儿的责任,便在我爹坟前长跪不起。然后她要把这份恩,报答在我家。

妹妹复述她们彼时的眼泪汪汪,让我也鼻眼一酸。对父亲的去世,至今十五年来也没释怀。

如果有往生,也请相信,活人和逝者之间,不都是势利,而是有真情在的。

三敬其家

文/王笛笛

《三敬其家》

秋收了,学校一放假我便匆匆地赶回家去。

庄稼人就这些事,侍弄田地,挣口饭吃。我来自农村,自然打小也是这么过来的。

回到家,帮着父亲母亲收了几天玉米,每天就是日头出来的时候摊开晒,中午翻一遍,下午日头快要落下了,聚一堆,盖上。第二天重复,一连晒它个几天,就能入仓或是拉去卖了。

有的地方有一种敬天地,敬四方诸神的习俗。

例如,过年时炸的岁供、吃食,第一个必须要盛在碗里放在正堂供起来,然后才许吃;大年初一早上吃饭,开锅后要先舀一勺出来敬天地,洋洋洒洒地往地上一泼;还有就是,丰收了,敬土地神,粮食入仓前抓一把朝寥天地里一扬,这便是感谢土地神的保佑了。同是也是希冀着明年的丰收。

嘿,庄稼人的道道还真多。

这一来一往的三次敬天地大神,没有什么箫鼓锣鞭,没有什么游行祈愿,有的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流传已久的习俗而已。

年年敬,年年有的习俗,年年都在做。不知道是否真的存在这些被人们供敬起来的大神,但最起码它们也确实是保佑了一方水土,一方人的安居乐业。

三敬其家,保佑的是一种心态。

粮食入仓的时候,我抓了一把玉米,朝天一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