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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文章

2022/12/09经典文章

校长文章(精选20篇)

今晚我为你祝福

今年的冬季特别寒冷,孤独的小镇也显得格外冷清,我想使自己暖和一些,用厚厚的棉袄把身体裹得严严实实,可依旧抵御不了寒风的凛冽。

那是学校放假的一天,全校学生都洋溢着节日的气氛,而我却有些麻醉了,偶尔清醒点时,试着接收一点爱情,打发着青春,可经果却是徒劳的。

放假了,学校有很多工作要做,我也无瑕顾及自己的感情。

校长叫我到办公室去,说电脑出了点问题。

我仔细地查找存在的原因,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越来越近,一直到了我面前,但我没有抬头,依旧望着显示器。

“文,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听到校长的声音,我猛地抬起头来,那正是文,一时间我也茫然了,语无伦次,虽以前也这样面对面地注视着对方,可我现在却有一些怯然。

校长有事出去了,屋里只剩下我和文两个人,可我不敢再看文的眼神,空气似乎在此凝固了,结成了冰。

“你还好吗?”还是文先开了口。

“我很好!”

“你又在骗我,你看你都憔悴成什么样了,要是当初听我的话……”

“文,你别说了好吗?”

“不,我要说,他对你还好吗?”

“谁?”

“你还用瞒我吗?你当初与我分手,难道不是因为宇吗?”

“我……”

这时,从屋外走进了一位衣着时髦的女孩,她那浓艳的妆束让我有一些恐惧。

“哦,对了,这是我女朋友珊,我们这次回来就结婚。”文拉着那个女孩的手,向我介绍。

“文,快走吧!爸爸妈妈都等着我们呢。”文被她拽了出去。

我只觉得自己僵住了,坐在椅子上无法动弹,从文的颤音中,我分明读出了他的寂寞,纵使千般不言,而我还是禁不住泪水溜落如雨,我有一种无根的失落,很痛!

夜深了,我独自一人做在电脑前,校园里扑面而来的风潮很刺骨,我躲着,却发现它也竟是如此的孤独与寂寞,或许只是想找我做伴吧!于是,我敞开博大的胸怀,接纳风的轻吻,任由它撩拨起我的秀发。

无数次的烦燥不安,无数次的恍惚不定,让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能力,是我太无知,还是世事的多变,我只感觉内心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痛苦。

无数次我的好友都这样问我:“有文这样好的男孩你不珍惜,到底在等什么呢?”每当这时,我也会不由自主的反问自己,“是呀,人生本来就很短暂,难道我要在等待中打发青春吗?”我也知道结果是怎样,我也知道宇对于我来说,只是生命中的一段小插曲,而我却固执地停下整个生命的进程,来静心聆听。我更知道宇能带给我的只不过是风动涟漪,稍纵即逝的幻影。

窗外下起了小雨,随风点点滴滴地飘进了屋里,打在我的脸上,冰凉冰凉的。

已到深夜了,四周一片漆黑,只有文的房间灯亮着,我模糊地看到鲜红的“喜”字贴在了窗上,而我还在傻傻地等待那段小插曲能伴我走完漫漫人生路。

我和“校长”同高考

文/刘兵

那年下放,同知青点没几人爱学习,他们心里都有指望,其父母在县城单位当领导,大小是个“头”,或有特殊渠道,在农村混两三年,到时通过关系回城,顶职进工厂或当兵。

我父亲是个自由职业者,基本上没门路。父亲多次对我说,社会上风闻恢复高考。你只有通过自己的努力考出来,否则,就做好在农村扎根一辈子的打算吧!

山乡生活匮乏,农活繁重,与外界接触有限,信息闭塞。我工余靠着所带来的十几本课本和辅导书来打发时间,期盼恢复高考的“奇迹”发生。因为没学习上的知音,我只好把眼光投向本地青年。时间一久,我意外发现,距知青点不远的大队小学是个好去处。尤其校长大高虽然是个“饱学之士”,但看上去总有些郁郁不得志。

放工后,我找各种理由接近大高,时常跟他借书看。大队小学只有80多名学生,外聘了两名民办老师。所以,大高他们的教学任务不重,空余时间很多。一来二往中,我们变得越来越熟识。他父亲是老右派,被遣送回老家劳动改造。大高是“老三届”,文化底蕴深厚,但由于家庭成分不好,从来没“资格”被推荐上大学,那时只是“慎用”,暂时当代理校长。大高从未放弃考大学的理想。每次到县城进课本或添置教具,他总是拜访县一中的几位恩师,打听国家招生政策有何变化或调整。

在我下放农村的第二年,大高进城后返回,给我带来了天大的好消息:国家招生制度将改革,恢复高考。以后进大学不唯成分和推荐,凭考分录取,一视同仁。

这消息犹如一声春雷,在广大知青和本土有志青年心里溅起了浪花。囿于知青的身份,我不可能请假专门回县城复习。那天,我母亲特地从县城赶来,给大队书记和管理知青的农科所所长送了厚礼,给我安排了一个白天放牛晚上守大队仓库的活。我与大高约定,每晚他带着课本、参考书和弄来的高考试卷过来。我俩一起复习,一起迎考。

大高学习底子厚,加之得教育岗位之利,自学不辍,复习起来轻车熟路。凭他的功底,上大学甚至是名校没一点问题。尤其是做数理化题,大高看一眼,就提笔刷刷地解题,演算出答案,我得到许多有益启示,但他的语文和英语稍逊色,我也给他不少的帮助和指点。

开考的那一天,我们分在公社中学同一考场。答题前,我们彼此用眼神鼓劲。考完出来对答案,大高的总考分远超我之上。大高最终被一所重点师范大学录取,毕业后,回县城当了重点中学的副校长;我则考上了中专,从事出口贸易至今。

那年高考,我幸遇“学长”——大高校长。我们因地制宜,潜心切磋,相互鼓励,抓住了改变命运的重大机遇。

初为人师

文/吴建

搬家时,又一次触及那一摞初为人师时的教案。掸拂净积落已久的浮尘,不经意地展开,一页页翻动,竟又恍惚看到了那些暌违已久的学生们。于是,在新村小学初为人师的种种记忆,一点一点地浮现于脑际。

背着简单的行囊,第一次来到新村小学,是在一个秋天的开学之际。踏进校门,年过半百的老校长笑呵呵地迎了过来,一种暖意,便打心里滋生。午餐的时候,学校里的九个教师围坐在一张枣木做的闪着红光的圆桌上吃饭。三盅老酒下肚,老校长脸庞酡红,话匣子也打开了:“咱这九大员全是民办的,土老货,日后咱这村小就指望你挑大梁了!”老校长的话让我顿感肩上的担子沉甸甸的。

第二天,我早早来到了学校。走上讲台,面对着台下几十个天真稚气的孩子,望着他们那一双双渴盼求知的眼睛,听着“老师好”这清脆整齐的童声,我的内心激动万分。

村小的孩子那一朵朵绽开的笑容,一颗颗闪亮的眼睛,一声声甜甜的问候,常常激起我为人师的灵感——有时把他们领到水杉林里,看阳光洒在林叶间斑斓陆离的剪影;有时把他们集中到花圃里,与他们一起采撷花蕊;有时把他们打扮成课文中的大灰狼、小白兔、丑小鸭,在讲台上摇摇摆摆、大喊大叫……

白天和学生们泡在一块儿,嘻嘻哈哈,晚上学校里就剩下我一人。夏天的傍晚,我常在河边走走,看一池的荷花亭亭玉立,清香浮动。转一圈儿后便回到宿舍,拧开台灯,那橘黄的光照得满室温馨。我斜靠在床边,抽出书架上的书,思绪像氤氲朦胧的灯光轻漫飞扬。

村小的教师工作艰苦、繁杂、忙碌,但我自从登上讲台,就爱上了村小,爱上了村小的孩子。

日子在孩子们琅琅的读书声中飞快地奔跑。转眼一学年结束了,镇里决定调我到镇中任教。老校长想挽留,又怕耽误我的前途。临别,握着老校长那张榆树皮似的大手,看着孩子们那依依不舍的眼神,热泪盈满了我的眼眶。

几十年了,许多事情早已忘却,唯独初为人师的那段生活永不褪色。我庆幸当初选择了教师这份职业,从此找到了自己的坐标。在我人生的每一个驿站,耳边总是回荡着孩子们清脆、真诚的问候:“老——师——好!”

会“说话”的艾草

文/李秀芹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我在乡村小学教书时,班里小花同学家庭经济条件不好,父母都是聋哑人,两人都没有读过书,人也憨厚老实,靠种地为生。但小花家都是山地,靠天吃饭,赶上干旱之年,庄稼没有什么收成,日子异常艰难。

有两年,天气连续大旱,收成减产一大半。屋漏偏逢连夜雨,第二年小花父亲又得了肺炎,让这个贫寒的家庭雪上加霜,小花母亲便不让小花上学了。那个年代,小学生辍学不是个例,有些调皮孩子不愿学习,便回家帮父母种地去了,即便老师三顾茅庐去请,家长用鞭子抽,他也死活不去学校。但小花不同,她是个爱学习的孩子,辍学是因家庭原因,而非个人意愿。我将此事汇报给了校长,校长当天就召开了教师会议,号召大家为小花家捐钱。事后校长还亲自和我去小花家,将钱交到了小花父母手上,并承诺,他会向上级部门反映,减免小花的学费。

小花将校长的意思比划给父母看,父母也领会了校长的意思,激动得不知道如何表达。第二天,小花又背着书包上学了,我感到非常欣慰。

那年端午节,我刚到学校,发现学校大门上插了几把艾草。走进校园,看见各个教室以及办公室的门窗上都插了艾草,连学校校工的屋门上也插了,我以为是老校工做的,刚要感谢一番,老校工却告诉我,是小花父母一早插的,不仅将校园门窗上插了艾草,他俩还挑来了两担子搓好了的艾草绳。夏天山里蚊虫多,点燃艾草绳可以驱蚊。

小花父母真是有心人,我知道这是他们感恩的方式,虽然不会开口表达谢意,但一切尽在艾草中。

那个夏天,我在教室里点燃一根艾草绳,野艾的清香氤氲在教室里,淡淡的艾香,为酷夏增添了凉意,又让同学们免受蚊虫叮咬。我告诉同学们,这些艾草都是小花父母送来的,我们应该感谢他们。

那些曾背地里偷偷喊小花父母“哑巴”的调皮孩子,也改口喊小花父母“叔叔、婶婶”了,虽然他们听不到,但他们能感知到。

校长早嘱咐好了全体老师,给小花家捐款的事情不要外传,但一定要让“艾草满校园”的故事散播开来,因为这些艾草里包含着爱心和一对聋哑夫妇最好的谢意。

多给自己一次机会

文/黎思敏

多给自己一次机会,为什么呢?因为多给了自己一次机会,你的人生便多了一种可能,多了一片天空。

我不知道在座的各位有没有自卑过,如果有,那你们一定知道自卑的痛苦。我从小学习刻苦,或许在学习方法上出了问题,我的成绩一直徘徊在中等水平。中考失利,我与城里的重点中学因6分之差失之交臂。如果是农村的孩子肯定会理解,在周围人看来,考不上重点中学,考上大学的机会渺茫,那么读不读高中便要慎重考虑。我想放弃读高中,但我爸爸说不甘心,最后我以一名借读生的身份在城里的一所重点中学求学。

或许大家就以为我会按常规的轨道,奋发图强。没错,我一直提醒自己借读生的身份,埋头苦干的同时也拒绝交流,总觉得自己成绩比不上那些被正式录取的同学。课堂上,面对老师的提问,很多同学对答如流,而我支支吾吾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我很泄气。第一次月考,看着班级排名,我只能在最后的几个名字找到自己的姓名。一直抑制着的消极情绪很快在我的脑海浮现,我自此觉得学习很辛苦,午睡和晚睡严重失眠。

大概一个星期后,班主任发现了我的异样,找我去谈话,我也提出了开学后几天就萌生的退学想法。随后我要退学的消息不胫而走,亲朋好友纷纷劝我坚持下去,但我心意已决,听不进任何的劝解。最后班主任把事情告诉了校长,月末放假前的那节课,下课后我便收拾东西回家了。那节课班主任说校长叫我去校长室找他,我心灰意冷地去了校长室。校长很亲切地叫我坐在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他并没有直入话题,而是问我班级老师讲课怎样,校园环境怎样。我脑海里飞快闪过老师的教学情境,幽默风趣的历史老师,一丝不苟的语文老师,和蔼可亲的数学老师……我很喜欢这个班的老师,也喜欢这个学习氛围浓郁的校园,每天的时间都安被排得满满的。我缓缓把这些说出来。校长听后问:“那既然你喜欢,为什么要放弃呢?”我竟无言以对,对啊,我为什么要放弃,难道我就要被自卑打败吗?“多给自己一次机会吧。”校长的一句话把我从沉思中拉回来,我沉默了几分钟,开口道:“谢谢您,我得重新思考自己了。”校长起身向我走来,拍着我的肩膀说:“愿你的明天更美好!”之后我离开校长室,我也知道了自己接下来该如何做。

两天的月假结束,我鼓起勇气带着新的心情回到学校。后来的日子我珍惜学习的一分一秒,成绩也一步步往上爬。每当我快熬不住的时候,我都对自己说:多给自己一次机会。后来高考,我如愿考进二本大学。从班主任口中得知,很多原来正取的学生都没考到二本以上的大学,你——天道酬勤。

还好我没放弃,高一退学前我多给了自己一次机会,所以人生多了一种可能。高考后,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我的人生又多了一种可能。如果我选择放弃,谁也不知道如今我在做什么,更不可能和你们分享我的故事。多给自己一次机会,即使你不知道结果如何,但你的坚持和努力在时间的见证下会给你带来惊喜。朋友们,请多给自己一次机会吧,在你要放弃之前。

爱的“贿赂”

文/朱小平

老旧的锈铁叶风扇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闷热的午后,狭窄简陋的房间,母亲坐在床沿,床头的塑料盆里盛满了大小不同色泽各异的珠子,有珍珠、玛瑙、玉石、水晶,她娴熟地举着一粒粒亮闪闪的细孔珠子,眯着眼聚焦在暗室里的台灯光影下,串起一根根手工首饰链,忙碌与疲惫使得母亲的老花眼更加缭乱,靠这些手工珠链串联起每一个日子,供给着儿子上了重点大学。

今天,母亲的眼皮跳不停,心中无缘由的隐隐不安和慌乱,以至于电话响起时有点仓促,盘子里的珠子撒了一地……

怎么会这样?一向睿智懂事孝顺的儿子怎么会在大学终日沉迷网游?辅导员说再连续挂科就将劝退她的儿子!

母亲怎么也不相信:两年前,儿子曾是这个小县城的理科状元,当时校长还亲自跟她握手祝贺,夸她是一位伟大的母亲,培养出了这么优秀的孩子,那份荣耀历历在目,又似乎如流星眨眼就坠落了。

母亲擦干眼泪压抑焦虑假作平和给儿子打电话。(这是她自儿子进入青春期后的常态)

儿子在“嘟嘟”“嘀嘀”的网游声中,漫不经心承认将面临被劝退的事实,极不耐烦叫母亲不要吵她“过关斩将”,吼她不要再说看书学习,两年前的“高烤”已经严重灼伤了他,他现在看见书和字就想撕!

母亲手里的珠子如铅堵在胸口,沉重得压得她喘不过气。那个曾经积极上进努力的儿子,在高手如云的重点大学,渐渐从千人之上的“骄子”淹没在千人之中,不再被人注视,找不到当初的自信,也许是承受不了这种心理落差,颓然于网络游戏。

母亲一夜落发三千白发三千。这种忧心的事也不好扩散到亲友,丢了儿子的面子尊严。经过一番苦思冥想之后,自出一招:瞒着儿子给他高中的老校长打了电话,央求校长请儿子回高中给学弟学妹们上一堂课,分享如何考上重点大学的学习经验。

老校长知情后有些犹疑为难。毕竟,“雪中送炭”的路途寒冷艰辛,“锦上添花”不过是随手之劳而已。

母亲给老校长转账三千元,这是她仅存的一点积蓄,也是她唯一一次向人“行贿”。校长迟迟没有收下。母亲认为,只有让儿子回到那个让他骄傲的地方,就会得到鼓舞激励,重新拿起书本。这是“拯救”儿子脱离网瘾的唯一办法。母亲“厚”着脸皮再三恳求校长收下:帮帮我儿子吧!他需要找回自信、拾起斗志、赢得尊严……

深夜,校长收下转账。母亲安心入睡。

清晨微风吹送着曦阳,一阵响亮的电话声把母亲惊醒:“妈妈,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喜讯,我们老校长今天给我转了三千元奖金,请我回高中给学生们讲课,我必须要好好学习啦!”儿子的语言铿锵有力。

母亲含泪笑了笑,起床拾捡昨日散落一地的珠子入盆,又开始井然有序地串起一条条首饰链。

人不可貌相

文/月下小仙

人不可貌相

文 /月下小仙

前几天在中山路,见众人围观不知何故?上前细瞧,只见一潇洒男青年,穿戴讲究,气度不凡,被两个其貌不扬的男子揪住,嘴里一个劲地说"捉賊".我左看右瞧,真瞧不出这个青年哪点象贼,斯斯文文的分明是个读书人,再看他那身打扮不是富家子弟,起码也是个不缺钱之人啊! 分明是那两人贼喊捉贼。一时间,我真想看个明白。不一会110来了,带着这位体面的哥上了车。一店老板说:咳!我早知道他是贼,他常来我这儿找食。你瞧,我这眼力又错了,以貌取人。

生活中以貌取人的事真不少,你说这是不是人性的弱点? 连哈佛大学那高智商的校长也犯过这错,一直被后人耻笑。

有一天,一对老年夫妇来到了美国哈佛大学校长办公室门前,要见校长。秘书看这对老年夫妻穿着皱巴巴的衣服,一副平民模样,好像刚从乡下来,就拒绝了他们,说"校长工作很忙,他没有时间见你们。"妇人说:"好,没关系,我们等他。"他们便坐在那儿等,秘书以为他们会知难而退,谁知他们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秘书于是告诉了校长。校长为了打发走这对固执的夫妇,便约见他们。老年夫妇对校长说:"我们的儿子曾经在哈佛上学,但是他现在死了,我们想在校园里为他留点纪念物"校长打断了他们的话:"对不起,我无法满足你们的要求。如果每一个在哈佛上过学的人,去世之后都要在校园中留下纪念物,那哈佛大学不就成了墓园吗?"

老年夫妇解释说:"不,我们的意思是捐建一座大楼。"校长觉得好笑:"你们知道捐一座大楼要多少钱吗?"老年夫妻摇摇头。校长自豪的说:"我们所有的建筑值750万美元。"

老年夫妻听完,不言语了。过了一会儿,这对老年夫妇说:"建一座大楼只要750万美元,我们何不建造一所大学呢?"校长听完,以为他们是痴人说梦,就转身离去了。

不久,一所大学投入建筑,投资方就是这两位老人,大学就以这两位老人的名字命名,叫斯坦福大学。后来这位哈佛校长非常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以貌取人,由于自己的自大不仅失去了一座大学,还在同行中多了一位竞争对手。

中国有句俗话:人不可貌相,水不可斗量。大千世界,人有形形色色,以貌取人肯定不可龋现如今的人喜欢以貌取人, 我想人还是纯朴些好,不要带着有色眼镜看事物,更不要太势力了。

笔尖下的惜别

文/行走在乌蒙上

夜深了,更深了。

对于"瞌睡虫"的自己,今夜特别的反常,这个时间段在往些日子,怕早就鼾声浓浓了。斜靠在床头,双手紧紧地抱着电话,一遍一遍又一遍再一遍的端详着昨天早上周老师发来的飞信。其实,里面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和每一个标点符号我都早已经铭记在心。只因太过于不舍,一遍遍地感赏着文字外的不舍和惜别。离别,诚然不是生与死,但比生死更让我惧怕和哀伤。

周老师走了,不,是周校长,我们学校的周校长走了,已经走了,因工作需要被调走了,以后他都不在我们二中工作了。呀,这对于我来说内心里是多么地不舍!杂就走了呢?在这里不都好好的吗?干嘛就把他调走了呢?!一年了,整整十二个月了,可是我还不曾称呼过他一次"周校长",在我脑海里校长这个词压根儿都没有存在过,对于我来说,他就是周老师,德高望重和蔼可亲的好老师。初出茅庐的我,居然把他是学校校长的地位忘得那样干脆,张口闭口一个颈儿的喊周老师,足足喊了一整个年头。而对我不礼貌的"待遇",他却从没再乎过什么。除了我之外,其他人(老师们和学生们)都一律叫他周校长!而我却习惯性地喜欢称呼他为周老师。这条飞信,也不知有多少老师们回复了,内向不善言谈的我,却捧着它发呆。尽管此时的我很冲动,很想马上跑到他的面前很庄重的叫上他一声周校长。尽管此时想对他说很多很多的话,可我也只能关在自己的宿舍里,借笔尖诚恳地向他致敬。

四面环山的这个小镇,冬不落雪,夏如蒸锅。今晚热得更加厉害,身体里的脂肪似乎都快燃起来了。尽管床头的电风扇一刻不停"呼呼呼"地转动着。

此时的记忆,像夜空中的星星,眨巴眨巴地在心的天空零碎闪烁。又像大风来时的海浪一样此起彼伏。我知道我对他是多么地不舍!

我还清楚记得,去年我刚来二中任教的时候,原本就内向的自己,加之人生地不熟,可怜得像一只被猎人捉捕后关到笼子里的小鸟一样,孤独,寂寞,百无聊赖。作为校长,他没有高高在上,而主动找我聊天,拉家常,鼓励我战胜初出校门的怯懦,给我讲人生中的好多好多道理,并把他自己的课外书借给我打发无聊的时间。那时,我感到很温暖很温暖!

哦,还有,那次我们女生宿舍里一楼厕所里的管道坏了,粪便直往外冲,周老师却让白老师和我站到浸不到的一边,他呢却没怕脏兮兮的那些粪便粪水,把双脚踩在里头,拿着笤帚,然后一个劲儿地往下水道扫。那一刻,粪便粪水又再一次往上翻滚,他的皮鞋上到处沾满了脏兮兮臭哄哄的脏东西,连裤管上都是。可作为一校之长的他,却没有站在一边干净的楼梯上,却把脏兮兮的"占为己有",把干净净的留给我们。那一刻,我是那么地心痛那样地感动,那一刻,我是多么多么地敬重他!多好的校长啊!

有几次回家,忙得没有向他请假,我知道不是他不知道我没去教室里上课,作为校长他怎么可能不清楚哪天哪个老师没去上课呢!可周老师不但没有罚我,还很若无其事。他从没有因为回家的事说过我什么,因为他能体谅一个刚毕业却远在外地工作的孩子的落寞。他总是以他的博爱来谅解我,给予我这个小屁孩宽容。多能体恤下属的好校长啊!

还有,多少次的多少次,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路上,不管人多人少,他都不曾忽略过谁。每一次遇到他的时候,我都还没来得及开口像他问好,耳畔就已经听到他慈善的声音了。

还有,还有……

哦,太多了,太多了,他在我心空里留下的太多太多了。我无法一一拾然。

他就走了,已经走了。

我知道我是多么地不舍得他走,我是多么地敬重他!哦,他走了,我居然很想很想改口叫他一声周校长哇。是的,他是我们的校长,他更是我的好老师,我还是叫他周老师吧!是啊,我是如此地感激他。谢谢他一直以来对我生活上和工作上的照顾和宽容,谢谢他给予我的种种帮助,在以后的生活中,我会更加勇敢地直面社会和我的人生,同时,也祝福他一切顺利!默默地祝福他在新的岗位上工作顺利吧!

是啊,人这一辈子总是会遇到这样或那样的人,不同的人会留下不同的印象,有些淡忘了,有些记住了。而这段别样的特岗生活将成为我人生中最宝贵的一笔财富。而周老师他,他就是我旅途中的一阵风,清新洒洒!他就是我生命中的一屡光,明向暖暖!

人走茶苦

人走茶凉是对单位领导来说的;对于普通老百姓,茶本来就没有热过,无所谓凉不凉的。

其实,王二在我心目中算不上什么领导的——一个农村普通初中的校长,连个科级都不是,算什么领导?

可他还没有走出校门,茶就凉了——凉得好苦好苦,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

王二做校长时,正是经济情况较好的有门道的家长想法设法把孩子转到城里享受优质教育资源的时候,这样,在农村初中就读的孩子就一年少似一年。

王二为人诚实,面子上的活做得不好也不坏,但在这样的背景下,要学生成绩要有大的超越怎么可能?

不过,话说回来,这又有什么关系?日子还不是一天一天过去,学生还不是一茬一茬毕业。

我们曾私下里议论说,王二是占了老实的便宜,也是吃了老实的亏。

的确,向王二甩脸子的也被王二给脸色的恰恰是些老实人,有个别的还是他的发小或同学,但这些老实人发了牢骚后还是照常出力。

我们曾私下里议论说,王二虽然爱甩脸色给人看,却不给人穿小鞋,当领导的能像他就不错了。

我们也曾不无怜惜地说,不信的话,你等着看——经常在他跟前鞍前马后的那些人,只不过是做着一些面子上的活,有谁是真正出力的?他怎么就识不透?

或许是我们自作聪明罢了。如果你稍微留心的话,在那个单位没有这样的人?那个领导又不需要一些这样的人呢?

王二在校长任上苦苦熬了八、九年,奔五十的人了,看来也没有了什么奔头了,就向上级主管部门主动上交了调动申请书。

或许是上级主管部门同情他的苦熬,或许是需腾出一个位置来。不管怎么说,还是批准了他的调动申请,王二竟然顺利地调进了城。

当然,进了城的王二就只是一个普通教师了。但由一个乡下普通初中校长调进了城里,虽不能说祖上烧了高香,可也是他的最好的归宿。

虽然一个农村普通初中的校长占不了什么便宜,王二还是占了应战的便宜的——最少他有单独的办公室,这是其他老师所享受不到的。

王二的妻儿在城里,为了方便,王二学了几天开车的,买了辆QQ,托人买了驾照。

张三经常在王二身边鞍前马后的,爱侍弄车,看到王二新买了车,就热情地指导王二学习开车。

在张三的热情指导下,王二的车技大有长进,在学校的操场上开起车来已是奔驰如飞。

可王二生性胆小,不论张三怎样教他,就是不敢上路,更不用说进城了。

张三是早已有车的,张三的妻儿也在城里。当他看到王二校长不敢上路时,他就对王二校长说,咱俩周末一起回家,我看着你开。

从此,每逢王二进城,一定会叫上张三的。

我们曾戏虐张三说,你是王二的说专用司机。王二笑着回答说,不开行吗?何况是顺路。

王二搬东西那天,雇了辆客货两用车拉东西。我们看到的几个老师都帮着搬东西,张三老师也在卖力地搬东西。

我在心里暗暗地说,王二也算交了一个知心朋友。

当车刚开出校门,张三老师拍了拍手上的土,在校门口扎了个脚蹬大门的姿势说,这“日的”终于走了,真是太好了!

听着张三老师的感叹,我们几个站在校门口闲拉的老师惊讶地面面相觑,我的后脑勺顿时仿佛有一股冷风吹过,透骨的凉。

在这冷飕飕的氛围里,没有什么意思,我就独自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我泡了一杯热茶,感受着人走茶苦的味道。

不知王二校长时至今日听到过张三老师的慨叹吗?!

给老校长扫墓

文/姜仕贵

记得,在上小学的时候,每年去扫墓的地方离学校并不远,就在学校附近的龙王庙水库上面,学校少先队大队长举着花圈带领全校师生,排着长长的队伍,沿着一条弯弯曲曲的幽静小路,走五六分钟就到了。去扫墓的对象是很久以前我们那个乡村小学的校长,他叫蒋玉华。

每次去扫墓都是胡校长主持。一路上,他嘱咐大家不要踩踏到老百姓的庄稼。大家都知道,清明最开始是一个很重要的节气,清明一到,气温升高,正是春耕春种的大好时节,故有"清明前后,种瓜种豆""植树造林,莫过清明"的农谚。那个时候,很多农户播种的玉米、瓜豆都陆续破土而出长出了嫩嫩的小芽。老师叫大家注意脚下,不要踏到老百姓的庄稼,所以我们很小就懂得要尊重别人的劳动果实的道理。

扫墓的时候,我们还会捎上几颗白杨树苗,一些同学带上水桶、锄头等劳动工具。在带队老师的指导下,大家分工协作,一些同学到水沟里提水,一些同学负责挖坑,在蒋校长的坟墓周围种植上树苗。过后,就分班级分小组轮流去给树苗浇水灌溉,让小树茁壮成长。

依稀记得,在扫墓过程中主持人对蒋校长的一些介绍。很久以前,农村缺资少粮,没有实力办学校。为了能够让适龄儿童都能够上学,在蒋校长的带领下,发动群众到山上砍树,用大队的拖拉机去拉石头来砌墙,为了让小孩们能够早日进入学堂,很多时候都是披星戴月地劳作。很快,在大家齐心协力的努力下,一座乡村学校很快就建起来了。村里的一些"文化人"来当老师,适龄儿童报名入学。这样,学校就开学了。

主持人嘱咐我们,一定要学习蒋校长的敬业精神,珍惜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努力学习,争取走出山村,到更远的地方去读书、工作,为家乡的父老乡亲们争光,反哺家乡。

确实,很多学生都没有辜负老师的嘱托,纷纷考上了中学,到市里的重点高中,再到北京、上海等大城市上了名牌大学的都有。最后,有选择回到家乡当老师的,有进企业的,有在省城当公务员的……

又是一年清明节,那年,那山,那水,那些人,那些事都还记忆犹新,仿佛就在昨天。

怀念我的老校长

文/颜克存

2012年,刚离开大学象牙塔,走上工作岗位,那会儿的我,在去工作单位报到的第一天,就很幸运地遇到了在后来工作和生活中对我影响很大的一个人,他就是我亦师亦友的校长郑兴胜。

现在我依然能够清晰地记得当年去单位时报到的情景,当我把电话打到校办的时候,郑校长竟然放下手头工作亲自走出校门来接我,这让我很是感动和惊讶,被他如此礼待自己下属的为人而深深折服。

上班后,郑校长不仅在生活上给我以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照顾,也在工作中给我以指点,督促我进步,帮我改掉了潜藏在脑海里的懒惰思想。

在单位里,我是一个外地人,家在千里之外,一年除了寒暑假和逢年过节,难得回家几次。郑校长为了让我在单位住得安心,有家的感觉,特意把学校留给他自己的校长居室让给了我。他的这一举动在我看来,不仅仅是把我当作下属看待,也是把我当成了他的好朋友。

学生时代,我最怕的就是写作课,每次都要绞尽脑汁,东拼西凑,最后写出一篇不伦不类的作文滥竽充数,应付老师检查。然而到单位之后,郑校长恰恰把这项对我来说最艰巨的任务交给了我,尽管那时我极力解释自己实在不是写作那块料,但他依然坚持说写作能力是可以培养的。为了让我尽快适应这项新工作,他把平时积攒收藏的书都给了我,叮嘱我每天读一点、写一点,并在第二天上班时问我读了没、写了没,以此来督促我把读书写作提上日程,落到实处。

在郑校长的精心栽培和悉心鼓励下,三年时间,让我成长了不少,我终于能从之前的笔下无语改变成了能够写出一点语句流畅的小文了,其中有些还有幸被报刊发表。可以毫不犹豫地说,他就是我学习写作的启蒙老师。当我看到自己的第一篇小文发表时,我心里无比激动,迫不及待地把它拿到校长眼前,感谢他在过去三年里为我辛勤的付出,让我闻见了书香。现如今,他由于工作调动已经离开了,不再是我的领导,但他在生活和工作中给我的莫大帮助,这份恩情,会让我一生难忘。

似有故人来

文/莫小米

我家附近一条街,一溜的小店铺,几乎天天都能看到开张、招工、清仓、转让的大小告示,很少有开到两年以上的。最近有条消息称,日本东京都有家内山糖果店,开了50年之久,店长内山先生业已90高龄。

店长年事已高,两年前也想过关掉糖果店,只因有个顾客将一个包遗留在店里,小店便一直开着,等待那人前来认领。

那个失主可能只是匆匆路过,可能已经去往天涯海角,再不回头。更可能,那包里根本没啥重要东西,丢了也就丢了。但店长不这么认为,既是他店里的主顾,他便要负责到底。

近日,日本网络媒体将小店连同店长的照片传上了网,帮忙寻找包的失主,这样,我们都知道了这家糖果店,虽然它已经不卖糖果了。

你在这世界上某个角落遗留的东西,有可能一直在那儿等着你。南方县城的一个中学,有位校长保管着前来求职者遗留的密码箱,长达20年。

当年,大多数人还没有手机,留下的线索唯有失主的一个名字。校长多方查询无果,也想过将密码箱交派出所,但觉得这点小物件派出所未必受理,还不如先代为保存,哪天失主来找,也有个交代。

20年里,学校改名拆并3次,校舍也搬了3次。校长把密码箱存放在学校档案室,每次学校搬迁,工作量好大,总有人说,这密码箱长时间没人来找,肯定不值钱,扔了算了。

校长说不能扔,值钱不值钱不知道,但他来求职时,曾从箱子里拿出过荣誉证书,应该很珍贵吧。

一个非常偶然的场合,同桌吃饭的人都不熟,校长跟边上的人礼节性地交谈,对方说,我有个师兄,很多年前去你们学校应聘过。这些年有多少前来应聘的人啊,校长竟脱口而出:“是不是叫某某某?”对方奇怪,你认识他?

校长说出原委,果然对上了号。

几天后,校长室,失主直接打开了密码箱,原来根本没设密码。

看似无望的等待,有它的特殊意味,每时每刻,都可能邂逅当年,似有故人来。

幸福像香水

文/游水方

这次我遇见老校长很突然,也很特别,给我不少惊喜,心头涌起几许温热。

那年我毕业分配到这间学校,老校长还不老,是四十多岁的人,还不是校长,而是一位毕业班的语文老师。我初来乍到还不了解他,却听一些老师私下议论,说他是拼命三郎,连早读课也揽去了,有些老师不愿与他共班。我问何故,一老师说,他的教学成绩那么好,相衬之下,你不就落后了?我听了议论倒很想与他共班,因为我深知棋手只有与高手对弈才会有进步。不过我初出茅庐肯定不能教毕业班,但很想向他讨教。

一天晚饭后,我敲开了他宿舍的门。他妻子已把饭菜摆在桌面上,而他还在客厅墙角的桌子上埋头批改作业。他抬头和我打了一声招呼,又埋头写字去了。我凑近去看,他是在改作文。他写完了,说:“不好意思,我想写完批语。”我说:“你先吃饭,我看看你怎么改作文,学一学。”他说:“客套什么,都是行内人,有什么直说。”他去吃饭了,我便翻开一本已改过的作文本。我简直吃了一惊,他竟改得如此细致认真,改了错字错句,还有微批总批,写的字工工整整。我打开其他的本子也是如此,学生写的字也都工工整整。我心里震撼不小,改一本作文得花多少时间啊。他吃完饭过来坐在我身旁。我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想从他身上寻到特别的东西,却看到一脸的笑意。我说:“你这样改作文,得花多少时间啊?”他说:“教书是良心上的事,当老师就得勤恳、严格、认真。改作文如翻开写个‘阅’字,很快的,而学生还有兴趣作文吗?我要求学生写字工整,我批改就得工整。学生写字工整,就养成认真的习惯,对他今后的人生很重要。”我说:“你不觉得辛苦吗?”他笑着说:“苏格拉底说过一句名言,快乐往往在干事中来访。你在干事中收获了成绩,同样收获了快乐。”我终于明白了。

后来,他先后任上学校教导主任、副校长、校长。他任校长后还坚持上一个班的语文课,不过他更忙了。他在忙碌中,学校的学风教风大大改观。他任校长的第三年,我却调走了。

想不到这次在参观文明村示范点时却遇见了老校长。在村前的文化广场,我见到他很惊讶:“校长,你怎么在这里?”老校长笑着说:“我是这村的,退休后回村里居住了,当上农民啦。”旁边的村干部对我说:“他是我们村的名誉村长呢。校长在村里德高望重,大家都听他的。他不单出谋策划,许多事都亲力亲为。只要他发声,村里的老板都肯出钱。”我笑着说:“哦,校长改当村长啦。”那村干部说:“这可是一点报酬都没有的,他还倒贴了电话费、车费,还捐款买图书。”

这条村能被列在示范点的行列,当然建得很不错。一幢三层的综合文化楼屹立在村边的空地上,楼前空阔的广场,有戏台,有球场,有乒乓球台,有健身器材。老校长说:“晚上,这里可热闹呢,妇女们穿着舞服在这里跳舞,男人在这里健身,或在文化楼上下棋、看电视、喝茶聊天,东西南北,三国水浒。没有谁去赌钱了,少了许多争吵。”

我们参观文化楼。一楼是会议室,二楼是村民小组的办公室,三楼是图书阅览室和活动室。图书阅览室排着一列阅览桌,几个书柜立在旁边,图书编了码齐齐整整地排列着。我说:“不少村也有图书阅览室,因没人管理,都成了摆设。你们是怎么管理的?”老校长说:“我来管理,几乎每个晚上都开放,我没时间了就交代别人。”大凡一件事情干一天两天、一星期两星期不难,难的就在于坚持,更难的是没有任何报酬的坚守。我对老校长肃然起敬,说:“难得,难能可贵,你还是那样的秉性。”他笑着说:“其实,我获得不少快乐呢,晚上那么多人聚在一起,有说有笑,大家都开心。记得爱默生说过,幸福就像香水,不是泼在别人身上,而是洒在自己身上。自己香了,别人也闻到香。幸福越与人共享,它的价值越增加。”我明白了,他之所以无私地坚守,因他也收获了快乐。

一条美丽的村庄,一道靓丽的风景。我回头看着老校长,他依然是那副快乐的笑貌,这何尝不是人生一道幸福景观呢。

老乡

文/崀山虎哥

“你是哪里人?”三毛抽出一支烟递过去。二师三楼培训大楼的楼梯口的过道上几个人在课间中途出来抽烟聊着天。“湖南的”。对面的人回答。

“湖南?湖南哪里?”三毛也是湖南人,接着问道,无来由的一种亲切感就出来了。

“湖南邵阳新宁的。”

“新宁的?我也是新宁的。你现在在哪个学校?”

“山海市英华学校做副校长,莫万”

“自我介绍一下,港岭市职校三毛,校长。”

一支烟抽完,完成了一个老乡认识的过程,下一轮的课程也开始了。海东二师是中小学校长任职资格培训班的基地,全省的中小学校长、副校长在职的还没上岗的要到这里来进行封闭培训一个月,考试合格后颁发省教育厅发的《校长任职资格证书》。校长班的学员在学校的宾馆集中住宿。

“莫校,我住在603,有空过来喝茶。”三毛在课后提出了盛情邀请。

三毛校长同一起去的是另外一个学校的校长姓李,三毛做机构总监的时候培养起来的。三毛喜欢把李校拉在一起,是有时候有应酬的时候在一起可以挡酒。同莫万一起到三毛宿舍的还有一个惠州的校长杨校。大家都是在学校工作的,沟通起来比较容易。在一起聊教学、聊民办学校工资状况、聊民办学校办学层次。

在学校管理方面,三毛之前是管理九所学校的资深校长,对于学校管理方面往往能发挥自己的一些独特的见解,而得到几个学校的认同。几个人然后聊到了办学。在办学方面三毛就讲,关于办学,教育是一种长线投资,不是办工厂企业,短线投资,学校投资仅仅有启动资金还不行,还要准备半年至一年的消耗性支出。在竞争比较大的环境下,不是一开学就生源满员的,而是有一个过程,在这个过程中,相关配备人员的工资不能少(校长、行管人员、科任老师),而且场地的选择也是很重要,租期要能足够长,学校建设很大的一部分资金用在装修、场地建设、功能室的改造方面,如果没有足够长的租期,一旦搬迁就很容易造成一种资金的浪费。此番论调折服了莫万与同来的杨校。杨校说以后真计划选择一个合适的区域办一个幼儿园,到时请三毛校长多多指导。对这些只是提提建议,作些规划,不牵涉到投资的事情,仅仅是花费些时间,三毛满口答应。

封闭式的培训在一次集体照后结束,各回各的学校。回来后三毛统计了一下,整个港岭市去海东二师参加培训的校长共有七名,分布在不同的区域。三毛有一天在群里面讲,每个地区设一个联络只,以后全省不同区域的同学流到不同的市里要向联络人汇报,以便随时组织活动,及时通知。春节之后的新学期,莫万打电话告诉三毛,说我已经到了港岭了,在港岭平湖的一个学校上班。在电话里说想找人合作办一所学校,三毛告诉他办学投资比较大,目前港岭市是冻结中小学办学,限制幼儿园办学。要先申办办学资格比较困难,而且要有足够的资金作后盾。毕竟一个县里出来的人,在普通学校做一个主任或校长,靠薪资的原始积累想办一个学校是比较困难的。莫万说我能找得到老板投资,我帮管管理,只占一些股份就可以。三毛说这还差不多,通话结束的时候礼貌性的约他聚聚。

实际上也是阴差阳错的,这个聚会还真的开了起来,四月份的时候,陈院长的学校要进行市一级合格学校的评审,上次三毛同欧阳通电话的时候,知道她们学校刚好通过评审。那天也没什么事情,在陈院长办公室聊天。

“三毛校长,现在市一级学校评估很多的事情要做啊。”

“其实也没有什么,学校的评估是严格按照海东省教育厅《民办学校等级评估标准》来执行就可以,有一些确实是实际情况达不到的,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放松,评估无非就是一个软硬件的确认,硬件方面是看得到的,软件方面建设包括师资、文件等,这些就要根据《评估标准》来弄,欧阳校长上个月刚好评估过,你们也正好是一个区,可以叫她来帮忙看看,而且校长班的同学在深圳有七八个人,也可以叫过来一起聚聚啊。”

“这个主意好,你安排一下,看看哪天合适,就到我们学校来。”

三毛校长就通知了在港岭的几个同学,其实也就是几个电话的工夫。聚会安排在礼拜六,陈院长特意布置了一下,还拉了一个横幅“欢迎兄弟学校领导莅临指导”。三毛校长笑说,搞得这么正式干什么。第一次聚会在中午十点半的时候人全都到齐了,陈院介绍了一下自己学校的情况和他的校长:许校,许校长其实也是一个校长班的同学,湖北人,人比较直爽,在评估的时候还只任副校长(没有任职资格任职资格,教育局没有办理核准不能任命为校长 )。在许校的带领下,对校园长参观了一遍,莫万临近吃饭的时候,来了一个电话说临时有事来不了。

聚会后有几天了,莫万打电话来说借一些钱,说是父亲去世了,刚到新单位,没有钱。三毛虽然心有疑虑,还是答应借给他一些,星期六的时候,许校那边评估比较忙,三毛工作比较轻松就过去看看,莫万打电话过来双说借钱的事情,三毛说你过来吧,我正好在许校这边,这个时间很快,大概也就半个小时的样子,三毛校长在许校办公室里给了莫万三千元钱。莫万说,谢谢了,下个月发完工资就还给你。三毛也没有太在意。

大概过了三个月的时间,第二个学期开学了,莫万只字没有提还钱的事情,三毛校长就给了他一个电话,莫万说现在没办法还,还要等。一个月后三毛再打电话,莫万对三毛说,三毛校长,你工资比我高,要不你再借5000给我,我还你3000,你不要急啊。你打个账号过来我就还给你的。三毛没有再借钱给他,给了账号过去,一个月过去了仍然没有。有一次许校打电话过来问,三毛校,莫万借你的钱还给你没有啊,三毛说,没有呢。可能他有困难吧,许校讲,他这一次又向我借钱,我没有借给他,听我学校里的一个老师说他经常向老师借钱呢。三毛校之后也没有问莫万收钱,莫万也没有把钱还给三毛校。

阳老师 阳校长

文/君珺

这说的,都是多年前的人,多年前的事了。

师范毕业后,我被分配到市中心一所学校教书。这所学校我太熟悉了,它有宽阔的篮球场,两幢教学楼,一座石头滑滑梯。自然,还有我难忘的阳老师。两个月前,我曾在这里实习,与阳老师朝夕相处。幸运的是,我不但分到这所学校,还居然和阳老师在同一个年级组。你回来啦?阳老师见到我,静静地说,像对漂泊归来的游子,这让我感到格外亲切和温暖。

两个月前,我踏进这所学校,心里十分惶恐。那时我是一个即将毕业的师范生,从没上过讲台。阳老师看出了我的紧张,她拉着我湿漉漉的手,鼓励我,不要害怕,你准能做一个好老师的!

阳老师四十多岁,个头不高,留着齐耳短发。她讲课语言简练,手势干练,站在讲台上就有一股看不见的气场。听完她一节课之后,我知道自己碰到了一位好导师。两个礼拜后,我第一次上讲台。现在我还记得我当年那紧张颤栗、汗流浃背的狼狈相,那一堂课糟糕透顶。阳老师像早已经预料到了,没有责备我,轻轻说,第一次都这样,下次就好了。在她的鼓励下,我扔掉包袱,当真越上越好了。这个时候,她却又换了一种口气,严肃地指出课的不足之处,反让我战战兢兢,意识到我目前只在小河小溪里,前面还有大江大海。实习结束前,我代表师范生上了一节公开课。头天,阳老师帮我抠教案,一字一句都不放过,一直忙到晚上。那节课很成功。走下讲台,阳老师迎着我,开心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我知道,那节课浸透了她的心血和智慧,我只不过是前台的表演者。

和阳老师成同事后,她还像以前一样,在教学上无微不至地点拨我。她给自己班上学生留的作业,都不忘给我一份;她时常抽时间听我的课,分析课的优劣得失。我对调皮学生忍不住有些态度粗暴,她知道后严厉地制止我。她对我的生活问题也很关心,曾给我介绍过女朋友。第一个年纪比我大一岁,见了面她才弄清楚,直后悔地跟我说,弄错了,弄错了。那年代,还不兴找大老婆。第二个是对方一个闺蜜跟着一起来的,那闺蜜长得楚楚动人。见完面回去的路上,她见我一直默默不语,调皮地问,你是看上我闺蜜了吧?哈哈,她有男朋友了。阳老师曾在无人时拿这事笑话我,又说保证以后给我找个合适的。

后来,阳老师当上了校长。我到她办公室找她,说我想深造读电大。她沉吟片刻,点头说,这是好事,应该支持。她还叮嘱道,好好学,不断进步,当个优秀的老师。我读电大后,她兑现了当初的承诺:学费报销,还给我减了课时,使我有时间和精力搞好学习。但同时,她给我搁下一句话,学生学习质量只能提高,不能下降!我没有辜负她,白天当老师,晚上(或者周日)当学生,互不影响,齐头并进。她很高兴。

有一段时间,局里一个科长经常来找阳校长,见了我的面还客气地点点头。我认识她,但不熟。我没想到她来学校跟我有关系。原来,她是来找阳校长商量,调我去局里工作,而阳校长不想放我走。这些都是我后来才知道的。阳校长始终认为,我适合做教学工作,我的最佳位置就在学校,那才是最能发挥我才干的地方。也可能,在她心里,没有什么职业能比教师更神圣。她为了留住我,不惜得罪局里的领导。现在想来,阳校长的这个执念改写了我的一生。假如当年她放我走,我的人生无论如何不会和现在一样,也许更好,当然也许更糟。但我没有怪她,我知道,她是为我好。过了几年,她退休了。临走时,她看着我,说,那件事,你不怪我吧?我笑了笑,说,哪能呢。她点了点头,转过身去,默默地走出了她为之奋斗了一生的学校。

阳校长退休两年后,因为各种原因,我还是调离了教育系统。那阵子,我的心一直揪紧着,很怕会遇见她,我很怕会遇见她那刀子一样射过来的目光。可惜,我没必要担忧了,因为,在那之后不久,她竟然患上绝症,突然病故了。这么些年,我有时候会想,假如她还健康地活着,我遇见她,她第一句话会对我说什么呢?

我想,无论她说什么,我都会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先道一声:对不起……

校园风波

文/朱统元

小王毕业这年,在他所处的这座城市,工作难找,就业压力大。从农村出来的他读了这么多年书,能考上一个工作是他对父母的一个交代,只怕不知道招考信息,一旦知道哪里有招考,总少不了他,几次考下来他和同学A一样一次次落选。参加第一轮特岗教师招考他和同学A本可以被录取的,想着太远、太偏僻了就没有去。终于等到第二轮农村特岗教师招考机会来了,虽是偏远县份他和同学A还是报名参加角逐并庆幸录取。

带着欣喜及服务山区教育的憧憬。小王及同学A踏上特岗征程。从小王居住的这座城市到录取他们的学校一路上都是蜿蜒的山路且部分地段是泥泞、砂石路。也许是脱贫心太切这贫穷的边陲小乡很重视教育,县里、乡里、学校各环节都有人来接新来的教师,每到一处都有香喷喷、热乎乎的布依族美味佳肴招待老师们,每每遇到村民都是面带微笑,热情邀请老师去家做客。

“小王,这几天持续下雨路太滑,车子骑不来,你的行李先寄存在镇上,后天,你嫂子来赶集,顺便牵马来驼你的行李。”

“今天我们从这里下到河谷涉水到对岸,爬过那边三座山头,再下到河谷就到了。”

话别了同行、热情好客的餐馆老板,虽一路颠簸小王心里热乎乎的,正要准备拿行李时校长的一席话,小王顿时觉得被凉水浇了头。

俗话说“人无三分银,地无三里平”小王一路上只见散落在山腰或河谷一带零星的吊脚楼村落。小王的学校坐落在河谷边上,周围两公里范围无人家户,可谓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这里是进出几个村寨的交通要道,为照顾几个村寨适龄子女上学,在这里修建了一所完小。校长买了对岸的碾坊,安了家。这里虽说简陋但方便校长守校、管理、上下班。校长的妻子是村里唯一的卫生人员,在这里经营小超市、小诊所。

小王到校后暂无住所,吃住只能在校长家。一天小酌几杯时校长就会提起现在住的地方太简陋、学校也无教师宿舍,老是留不住老师,准备在教学楼旁边建一栋房子既解决新进教师住的问题,又解决自己住的问题。

小王本以为校长酒后说说而已,没想一月后周末的早上醒来时学校操场一角有几个人在划线。

“今天日子好,划好线就开始挖地基了。你也来帮我参考如何布置教师宿舍,反正让以后你们好住嘛。”小王走近时校长面带笑容地对他说。

“这点不是学校的地块吗?”

“是,是学校的。”

“沟渠这部分我记事以来就是荒的,后来学校挡水墙建起来后这里就自然形成沟渠了。”

“我建这个房子要占用学校的一点土地,以后这部分建起来的房屋就给教师作宿舍。

“像你们这些远方来的教师,就可以住新房子了。”

校长这么一说,小王顿时脸上露出了笑容,在条件较艰苦的异地他乡从教,毕竟遇着一个关心下属的校长。

“要是能把沟渠旁边的土地用自家土地置换过来,跨过那道坎(学校挡水墙)那就好了。”

“那家人是死脑筋,不换,出钱买他家都不同意啊,兄弟。”

小王这么一说校长脸上霎时变红了。

“老哥跨过那道坎该多好啊。”

“为教育事业我愿意奉献,学校出点土地,我出资金、劳力,建好后我愿意无偿拿出二楼三个卧室作为教师宿舍。”

小王还是有种不祥预感,校长建房能否跨过那道坎呢?

校长说干就干,第一天划线,挖了几米地基,第二天村里来了几个人一起帮忙校长挖地基,大家干得热火朝天。

“校长在学校边建房子,他家在这里没有土地,老李家没有卖土地给他,难道是学校卖土地给他建房了?”

一向寂静的小村庄,因校长建房而显得热闹了。课间时间校长似乎觉得部分老师也在议论他建房的事,觉得老师们的眼神里尖尖的刺狠狠刺向自己,校长整天心事重重。

“长期以来我校留不住老师,就是学校没有教师宿舍,建教师宿舍是当务之急,是实现我校教师安居乐教的有效途径。目前,没有教师宿舍建设项目,学校也没有经费。为能让这偏僻的学校住得下、留得住新进教师;为让我们的孩子能接受新理念、新教法;为确保我们队伍新注入的新鲜血液永驻,我愿意用自己的钱来修这个教师宿舍,但需学校出点土地。

“星期六,才划线挖地基,这几天就有群众说闲话,个别教师也有意见,今天召开这个会就是看看大家的意见,达成共识,形成文字依据。

“同志们,大家清楚我们学校教师长期以来都是本村人,除我为科班出身,其他均为民转公教师,前年招考进来一个教师,来看没有宿舍就走了,教师宿舍是必须建了。

“学校出点土地,或者卖点土地给我。请大家各自发表下意见。”

会议室鸦雀无声了一会儿。

“教师宿舍问题一直是我们学校的大问题,没有教师宿舍确实留不住新进教师。能争取建设,将有效避免群众说闲话。”校长再次叫大家依次发言。教务主任A说。

“学校出土地、你出资金、劳力所有权和使用权不好划分。”总务主任B说。

“必须得划清所有权、使用权。避免将来发生纠纷”教师C说。

老教师D、E……依次发表意见。

轮到小王发言了,他很纠结,因为会场的气氛不是那么融洽,大家对校长占用学校土地建房一事几个代课教师没有明确表明态度,因为他们得罪不起校长,得罪了说不一定明天就不能代课了,只有几个民转公的老教师提到使用权、所有权不好划分问题,也不明确反对。小王该怎么发表意见呢,自己从进这个学校起,吃住都在校长家,要是今天在会上当着大家反对校长,那不是得罪他了吗,自己住哪里、在哪里吃饭呢?

“教师E的意见很好,要不就先把教室隔一间出来先将就住着,也可以煮饭。”

“校长建房一事大家商量拿出一致意见吧。”小王说。

小王说完,会议室又沉寂了很久。

“时间也晚了,大家还要赶路回家,干脆这样,我拿点钱出来给学校,学校把土地卖给我,协议我也写好了,我读一下大家要是没有意见就在协议上签个字。”

校长读完后,又沉寂了很长时间。

“我看协议还是用A4纸打出来好点,今晚加个班打出来,明天教师们再签字嘛。现在时间也晚了。”听着教务主任这样一说,沉寂许久的会议室一下有了生机。

第二天早上校长起得很早正在办公室打土地买卖协议,突然接到教辅站电话说今天下来核实相关事情。校长一下紧张了,这定是群众或某某教师举报到教辅站了。教辅站纪检组到学校来找了校长及部分教师谈话,校长出来时脸色苍白。

后来,教辅站纪检组组织全校教职工开会最后宣布了上级的决定,令校长立即停工,撤销校长职务。

几年后小王与原校长重逢,“校长”感慨万千,近来看了纪录片《永远在路上》,他觉得自己很庆幸当初建房没“过坎”,导致事业也没“过坎”但在寨邻、同事、组织的及时提醒下他过了人生这道“坎”。

那时年少

文/洪妍

缘于课本里魏巍的名篇《谁是最可爱的人》。当年那个傻不拉几的黄毛丫头的心,完全被那些穿绿军装的人征服了。

恰在此时,班主任韩老师生病住院。他住在当时的恒口285部队医院。我与同班同学明霞都是住校生。韩老师带信让我们俩下午放学后到医院帮忙照顾他一下。这是多么光荣的事情,我们没有半点儿犹豫。

那段时间,每天写完作业我俩就相约到两公里外的医院。让我们好奇的是与韩老师同一病房的那位大哥哥,他拄着一双拐杖在病房里蹦来蹦去,自己照顾自己。听韩老师说他是一个军人,就在咱们的汉阴县当兵。一说军人,我俩肃然起敬,再一听口音便知道他是陕北人。从此,我们在照顾韩老师时,顺带帮他打水、买饭,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每次,他都极力说自己能行,可我们根本就不听他的,争着做,心里感到无比自豪。

半个多月后,韩老师出院了,我们本想继续到医院帮忙照顾军人大哥哥,可他怕影响我们学习,坚决不同意,让我们不要操心。我们只好与他道别。

一天,校长在操场上例行讲话 之后,突然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封牛皮纸信封,对着全校师生大声宣布,这是一封来自部队的表扬信,念给大家听一下,希望全体师生都向这两位同学学习。我和同学们一样,踮起脚尖、竖起耳朵想听听是哪两个同学做了好事还不留名。听着听着,我的脸就发烧,偷眼看明霞,她和我一样,我们赶紧低下头,极不自然地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仿佛做贼一般十分尴尬。谁知校长越表扬,同学们的好奇心就越强烈,一个个都用火辣辣的眼神看着我们,嘴里还不停的啧啧称赞。散会后,女同学们更是围着我俩问长问短,搞得我俩非常不好意思。

自那以后,只要有空闲时间,我和明霞就躲在教室外讨论军人大哥哥的病情。我们猜测他可能已经不用拐杖了吧,甚至可能已经开始大大方方跑步出操了。有时候,我们又莫名的惆怅起来,万一这一辈子他好不了咋办?有一天,在一阵沉默之后,我鼓足勇气,羞涩地说,要不是咱们还小,我情愿经管他一辈子呢。明霞望着我的眼睛,抢过话头说,就是呢,我也这么想的,只是不好意思跟你说。

接下来,我们商量给大哥哥写一封信问候一下,顺便打听一下他的病情。可是不知道他的姓名、地址和邮政编码。想来想去,只有找校长要。为了不让校长怀疑我们有不纯洁的想法,我们编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总算把姓名和地址弄清了。信发出去以后,我们天天掰着指头算,估计大哥哥应该收到我们的信了。说不定他正在给我们写回信呢。每天,只要邮递员的身影一出现在学校,我们不由自主地蹭到跟前,假装等人或者干别的事情。直到第21天,邮递员从一堆信中拿出一个牛皮纸的信对校长说,这封信是写给两个学生的,你看看是哪个班的。我们赶紧跑到跟前,用余光一瞟,真的,就是大哥哥写给我们俩的,那字刚劲有力,潇洒大方,就像大哥哥一样。不等校长询问,我们拿起信一溜烟跑到教室背后,小心翼翼打开封口,大哥哥那和善、英俊的脸庞就在我们的眼前浮现了。

之后,我们陆陆续续给大哥哥写了好几封信,总能收到他寄来的回信,信中鼓励我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记得在我们初中快要毕业的时候,还收到了大哥哥寄来的一个笔记本。当时,那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笔记本,湖蓝色的底子上印着王昭君的头像。我一直舍不得使用,直到我考上安康第二师范后,才拿出来抄录我喜欢的文章和词句。

就在初中毕业时,我和明霞一心想到部队去当兵。一打听,女兵基本上轮不到普通人去。明霞因近视死了心,我折腾一回也白搭。韩老师知道后,特意到部队借了几套军装,请来一个照相师,让我们在学校的花坛边照了一些照片留念,算是了了我们的心愿。

岁月在不经意间把人的韶华带走,一眨眼,三十余年已经过去,我和明霞都不知道军哥哥现在是否安好?

那个中秋夜,我留了下来

文/吴建

25年前,刚从师范毕业的我被分配到异乡一所偏僻的小学任教。

说是学校,其实相当简陋:几间粉墙黛瓦的校舍,校舍前是巴掌大的操场,操场正中有一棵高大的歪脖子老槐树,老槐树上吊着一只锈迹斑斑的古铜钟。伫立在这座破旧的学校前,我的内心充满了陌生和失望。

接待我的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校长,他带着乡里人的淳朴笑呵呵地紧握着我的手,连声说:“欢迎、欢迎!”那份热忱,让我心中萌生的退意悄悄地远去。接过介绍信,老校长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咱校的五大员全是民办的、土老货,日后咱这村小就指望你挑大梁了!”老校长的话让我顿感肩上的担子沉甸甸的……

上了几堂课,这里的孩子基础差得让我震惊:拼音基本不会,很多学生连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写,三年级的学生12加12等于几都不知怎么算。上课时我费尽了精力讲解、点拨,可收效甚微,我有些泄气了。

白天身心俱惫,晚上的时间则更为难熬。夜晚,学校里就剩下我一人。昏暗的孤灯,老鼠在破败的宿舍里到处乱窜,四周农田里还不时传来各种动物的怪叫,让人毛骨悚然。我真想“打道回府”了。

中秋节的晚上,千家万户都在团聚。我被远方的亲情折磨着,踏着月色,一个人在校园里来来回回地徘徊,看圆圆的月亮在薄如蝉翼的云中穿行,看树叶将月光剪出斑驳的银片,看不远处农舍里灯光闪烁。忽然想到也该买一块月饼,算是过节的一点象征吧。可是,我气喘吁吁地跑到二里外的小店却关了门。怅然回到学校,只见老校长站立在我的宿舍前,手里提着一个鼓鼓的塑料袋。他一见我便说:“你去哪里了?我在这已等你好久了。”得知我没买到月饼,他说:“今天是中秋节,我知道你一人在校孤单,特意来陪你。咱们进屋聊吧。”话语轻轻的,可那关爱之情却深入骨髓。进屋后,老校长从塑料袋里拿出月饼、藕饼、花生、红菱等农家小吃,还有一瓶自家酿的米酒。他先给我斟满一碗,又给自己倒了一碗,然后举起碗说:“小吴,在这偏远的村小里,让你受苦了。今天,我敬你一杯,感谢你能坚持到现在。”说完,他仰脖一饮而尽。

也许是这句话的缘故,也许是寂寞太久了吧,一向不沾酒的我竟也轻轻地抿了几口。酒,很香、很醇。一抹嘴唇,老校长又说:“说实话,这些年来,分配到咱这村小的教师也不少,可没有一个留得住的。大多数是一来学校看到这儿这么破旧、偏僻,转头就走。我知道你以后也是要走的,今晚我算是提前送送你。”听了老校长的话,我的眼睛湿润了。我们边喝边谈。老校长说,这儿的村民生活穷困,主要原因就是缺少知识,说到这,他眼含热泪:“多么希望你能留下来,多交给这里的孩子知识和本领啊!”言毕,他静静地望着我,目光里透出几许关切、几许期盼……

那个中秋夜,我真的留了下来,而且一留就是10年。后来,学校因规模太小而撤并,老校长退休,我被调入镇中心校任教。然而,纵是越飞越远,纵是回首不能,那村小的歪脖子老槐树,那勤奋憨厚的老校长,还有那个永生难忘的中秋之夜,都已刻在我生命里最重要的那张页码上了。

仁者无敌

文/游水方

港城已是杜鹃吐艳的时节,却传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说家乡的一位老校长患喉癌已到了晚期,现在已不能下食,靠管子将流食注到胃里。我想,这消息与这杜鹃红艳灿烂的景象是多么的不合拍啊。按我的想象,他已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了。我该去看看他,去迟了恐怕见不到了。于是我约了学友爱心会的几个学生在一个夜晚去探望他。

老校长在六十年代就任家乡小学的校长了。他博学仁爱、正直无私、宽容豁达,倾情于教育事业,工作尽心竭力,调任的几所学校都十分出色,他成了远近闻名的校长。我刚从师范学校毕业走上教书岗位的时候,专程去拜访他,他深情地对我说:“教育是爱的事业,只要你把爱心献给学生,你就会成为优秀的老师。”这一席话对我产生很大的影响。他也擅长书法,颇有名气,写的字雍容雄浑,端庄大气,自成一体。他退休后仍潜心研究书法,我常在各类书法展中见到他的作品。想不到他退休后的第三年却查出了癌症,现在已经十年有余了,这真是一个奇迹啊。

他家在二楼,我轻轻地敲门,想不到给我开门的却是老校长。我惊诧了好一会才和老校长打招呼握手。看得出,老校长也是十分惊喜,他朗朗地笑着。老校长瘦了许多,颧骨突出,满头银色短发,但精神显得很好,真看不出他已是一个癌症晚期靠插管注食的病人。

进入客厅,只见正面的墙上挂着好几幅书法,像是刚写好不久的,一幅写着“杏林春满”,其余几幅写着“仁者无敌”。字体个个骨力劲健,神采飞扬,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有谁相信这是一个癌症晚期的老人所写。客厅里摆着一张不算大的写字台,笔架上挂着几支大小不等的毛笔,显然这就是老校长练功的地方了。

大家落座后,我不无感慨地说:“老校长,你受苦了。”老校长说:“已经十年了,前后做了两次手术,现在肿瘤又长满了喉咙,咽不下东西了。还是医生有办法,在我肚子上装上导管,直接把流食注进去。如果身体还可以,适当的时候可再做一次手术。痛苦在我身上已不算什么了。不管多痛苦,我从不落泪,只有感动才能让我落泪。”老校长显得很平静,他说的仿佛不是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我很感动,说:“这真是奇迹,希望奇迹继续在你身上延续。”他说:“我也希望如此。这多得医生的精心治疗。我写这‘杏林春满’是准备送给医生的。从前一个医生帮人治病,从不收钱,病人在他家附近种上一片杏林,以褒扬医生的仁德。我也要给医生们种上一片杏林。”我说:“你身上出现了奇迹,当然要靠医生,但更是靠你个人的意志。”老校长说:“我写的‘仁者无敌’出自于梁惠王与孟子的一段对话,梁惠王担心被强大的邻国所并,孟子说施行仁政的人是没有敌人的。这条幅是对我个人的激励,我也把它送给朋友,与大家共勉吧。”仁者无敌,始终成了老校长心中不屈的信念。当得知我们成立学友爱心会时,他高兴地说:“很好,就像《爱的奉献》这首歌所唱的,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

我们把话题谈到平时的生活上。他说:“现在每天坚持散散步,写写字,还去市场买菜,最喜欢买那种小鲦鱼吃。现在吃东西,先将食物搅烂,过滤成汁液,再用针管通过导管注射到肚子里,我这口牙已无用武之地了。孔子说,食而不知其味,我现在才真正体会到了。”说罢,老校长又朗朗地笑了起来,我们大家也哄然大笑起来。空气中流淌着一股春的气息,一股冲动的活力。奇迹不就是在这种活力中产生的吗?

把爱心献给别人,这是仁者的情怀。对待困难挫折,是那样的坦然,这是仁者的情怀。遭遇痛苦,却自个儿默默忍受,不给别人带来痛苦,这是仁者的情怀。老校长就是仁者,所以病魔在他的面前屈服了。在老校长的眼里,他的生命依然是春天。

告别老校长出来,心情轻松了许多,望着吐艳的杜鹃,我想,老校长不屈的生命就是一朵杜鹃,在盛放着不屈的活力。回来后,我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思绪万千,不禁为老校长写了一首小诗:“笔作犁耙砚作田,美德广种万年传。仁心浩荡狂魔惧,笑看春花竞展妍。”过了几天,我收到老校长转送来一块字匾,上面是“仁者无敌”四个苍劲大字。

仁者无敌

文/游水方

港城已是杜鹃吐艳的时节,却传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说家乡的一位老校长患喉癌已到了晚期,现在已不能下食,靠管子将流食注到胃里。我想,这消息与这杜鹃红艳灿烂的景象是多么的不合拍啊。按我的想象,他已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了。我该去看看他,去迟了恐怕见不到了。于是我约了学友爱心会的几个学生在一个夜晚去探望他。

老校长在六十年代就任家乡小学的校长了。他博学仁爱、正直无私、宽容豁达,倾情于教育事业,工作尽心竭力,调任的几所学校都十分出色,他成了远近闻名的校长。我刚从师范学校毕业走上教书岗位的时候,专程去拜访他,他深情地对我说:“教育是爱的事业,只要你把爱心献给学生,你就会成为优秀的老师。”这一席话对我产生很大的影响。他也擅长书法,颇有名气,写的字雍容雄浑,端庄大气,自成一体。他退休后仍潜心研究书法,我常在各类书法展中见到他的作品。想不到他退休后的第三年却查出了癌症,现在已经十年有余了,这真是一个奇迹啊。

他家在二楼,我轻轻地敲门,想不到给我开门的却是老校长。我惊诧了好一会才和老校长打招呼握手。看得出,老校长也是十分惊喜,他朗朗地笑着。老校长瘦了许多,颧骨突出,满头银色短发,但精神显得很好,真看不出他已是一个癌症晚期靠插管注食的病人。

进入客厅,只见正面的墙上挂着好几幅书法,像是刚写好不久的,一幅写着“杏林春满”,其余几幅写着“仁者无敌”。字体个个骨力劲健,神采飞扬,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有谁相信这是一个癌症晚期的老人所写。客厅里摆着一张不算大的写字台,笔架上挂着几支大小不等的毛笔,显然这就是老校长练功的地方了。

大家落座后,我不无感慨地说:“老校长,你受苦了。”老校长说:“已经十年了,前后做了两次手术,现在肿瘤又长满了喉咙,咽不下东西了。还是医生有办法,在我肚子上装上导管,直接把流食注进去。如果身体还可以,适当的时候可再做一次手术。痛苦在我身上已不算什么了。不管多痛苦,我从不落泪,只有感动才能让我落泪。”老校长显得很平静,他说的仿佛不是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我很感动,说:“这真是奇迹,希望奇迹继续在你身上延续。”他说:“我也希望如此。这多得医生的精心治疗。我写这‘杏林春满’是准备送给医生的。从前一个医生帮人治病,从不收钱,病人在他家附近种上一片杏林,以褒扬医生的仁德。我也要给医生们种上一片杏林。”我说:“你身上出现了奇迹,当然要靠医生,但更是靠你个人的意志。”老校长说:“我写的‘仁者无敌’出自于梁惠王与孟子的一段对话,梁惠王担心被强大的邻国所并,孟子说施行仁政的人是没有敌人的。这条幅是对我个人的激励,我也把它送给朋友,与大家共勉吧。”仁者无敌,始终成了老校长心中不屈的信念。当得知我们成立学友爱心会时,他高兴地说:“很好,就像《爱的奉献》这首歌所唱的,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

我们把话题谈到平时的生活上。他说:“现在每天坚持散散步,写写字,还去市场买菜,最喜欢买那种小鲦鱼吃。现在吃东西,先将食物搅烂,过滤成汁液,再用针管通过导管注射到肚子里,我这口牙已无用武之地了。孔子说,食而不知其味,我现在才真正体会到了。”说罢,老校长又朗朗地笑了起来,我们大家也哄然大笑起来。空气中流淌着一股春的气息,一股冲动的活力。奇迹不就是在这种活力中产生的吗?

把爱心献给别人,这是仁者的情怀。对待困难挫折,是那样的坦然,这是仁者的情怀。遭遇痛苦,却自个儿默默忍受,不给别人带来痛苦,这是仁者的情怀。老校长就是仁者,所以病魔在他的面前屈服了。在老校长的眼里,他的生命依然是春天。

告别老校长出来,心情轻松了许多,望着吐艳的杜鹃,我想,老校长不屈的生命就是一朵杜鹃,在盛放着不屈的活力。回来后,我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思绪万千,不禁为老校长写了一首小诗:“笔作犁耙砚作田,美德广种万年传。仁心浩荡狂魔惧,笑看春花竞展妍。”过了几天,我收到老校长转送来一块字匾,上面是“仁者无敌”四个苍劲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