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朵美丽的菊花
挽起手中的菊花,挽起那淡淡的幽香……已是春天菊花自然不是这个时节的东西,但却是娱人娱景的。
初春,油菜花开了,奶奶就会烧一大锅菜饭,她随着铲子的节奏在热气腾腾中翻滚着,时不时从她身后冒出几缕烟雾。我一直认为她的手臂是强劲有力的,不然怎么能制服这不听话的油锅,轻而易举地就让锅里的饭翻身。
奶奶的脸上布满了细腻的水珠,在白气缭绕中时隐时现。不一会,水珠渗进了眼角的道道皱纹。撩起些许头发,竟沾在了额头上,紧紧地缠绕着,映出那衰老的迹象。
我津津有味地吃着,原本金黄的油菜花已干蔫成青色,有点像奶奶。可奶奶的童年并没那么灿烂,倒有点像菊花--那种黄色没那么明艳,却是赏心悦目的。正应如此,奶奶的名字中有一个"菊"字。
奶奶的身材臃肿,所以配什么都少了点韵味。好比是一个猕猴桃,它的外表粗糙,且是冷色调。那种既不是小草的青绿又不是大树的葱茏,根本引不起别人的食欲,但你却永远无法了解它内心的甘甜,如水般柔软。
看过奶奶以前的照片,那是一个清秀的小女孩,两根麻花辫搭在肩上,但却流露出与同龄人不同的忧伤,淡淡的深入人心。就像在丰收的秋天,无人问津的菊花早已悄悄凋零,只剩下孤零零的花瓣,未曾展放光彩就要离开枝头,融于泥土之中。
奶奶不曾上过学。
我将挽起手中的菊花,挽起那淡淡的幽香,挽起奶奶那丢失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