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大理工生,男
交大理工生,男
“阿轩,你们电子科大男女比例是多少啊?”
“官方宣称是8:1,我觉得吧,这个数据不太靠谱!你们呢,传说中的交大呢?”
“不用说,只要进过咱交大的人就知道,男女比例趋近于无穷大。”
上次和电子科大老朋友相聚时,我们半调侃地如实交代自己近来的情况,顺带不小心提及了学校的男女问题。不是我夸大其词,总之,这就是交大的现状。在视线所及之处,基本都是清一色的男同胞,男生们就像一座巍然矗立的大山上密密麻麻的小草,漫山遍野,而女生只是其中几棵岑天大树似点缀物而已,虽然是道亮丽的风景线,但毕竟还是稀少。所以,在理工科学校,女生就像热门股、绩优股一样,炙手可热,而男生就像垃圾股,无人问津。不可否认,狼多肉少也是交大百年传承发展的附属品。这不能不使人遗憾,遗憾常常是历史进步身后寂寞的影子。
宅,宅文化也风行交大这所百年老校。宅是一种生活态度,或者说是一种新的生活方式,不必拘泥于形势与内容。难道在一天8讲枯燥无味的所谓必修限选课结束之后回归到自己最温暖的港湾----寝室而后上上网看看电影也是恐社交症者或是心里无聊空虚寂寞的病理表现吗?老师有时谈到交大生的日常生活情况的时候总会说到,“啊,你们真的是很宅啊!”,说到这时就会露出鄙夷的神态,还不时用眯成一条缝的眼睛斜瞟几眼他认为最宅的同学,以示警示作用,这时的我们就会把头深深地埋下,埋置大腿之间,任凭宅的负罪感侵袭我们的大脑以致发展到全身,到最后就全身酥软了,在老师接着的训话里,我们就或是飘飘欲仙,或是泪眼婆娑之态了。老师的批斗结束之后我们又恢复了自己的庐山真面貌,改宅的还是继续宅。宅在寝室也可以好好学习,享受那一份不必为争占图书馆温暖的座位而在天边刚写白时就起床的悠闲自在。宅在寝室也可以好好钻研自己的专业知识,这叫技术宅。你就敢这么肯定世界上财富排名榜首,文学造诣高的大师们,或是各行各业的出类拔萃的人才的奇思妙想是在和人开party热闹或是逛街购物想出来的吗?所以,宅没有罪过。
最近几周上形势与政策课,老师又开始了批评压制我们的漫长旅程。说实话,我当时听得有些许气愤。当然老师可能是出于激励大家把压力当做动力的方面,但是这还是一个问题。批评旅途第一站,交大理工生交际沟通能力差。这个论点可是不攻自破啊。咱们交大人每天不是还在进行语言沟通交流而不是用手语进行交流致意吗?再说我们高中和全国各地的学子接受的是一样的教育,难道大学一两年就足以改变我们已经发展了19~20之久的语言系统?批评旅途第二站,只会理性思维,没有感性思维的细胞。这点我们不得不承认,在经过高中文理分科选上理科这条不归路之后,我们就注定今生要与理工这两个字结伴终身。这倒值得教育工作人员好好反思一下为学生制定的教育培养计划,培养出来尽这种会微积分就不会写论文的严重有人生偏倚方向的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但我们校内不还是有交大人自己编辑出版的各种院系校级杂志吗?批评旅途第三站,不关注就业方面的信息。大家都习惯信奉“船到桥头自然直”的至理名言,而不去关注自己两年之后的不可控的神秘的未来。交大生毕竟还是处于人而不是神的级别,你以前有在距离高考还有两年就悉心关注高考大啃特啃高考复习资料的习惯吗?回答当然是没有,不然你也不会沦落到西南交大来了,不是吗?(当然,这并不是出于对西南交大的不屑,假如你在清华北大呆近两年也会有如此的无奈感叹的。)即使大学四年也是弹指一挥间的事情,但大家都是存在得过且过的心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不是吗?
时节已逢深秋,外面的树木都在落叶,花草也在谢幕,即便是常青植物,也正准备进入冬眠状态,看上去是一股沉郁的气息。天也是越来越阴了。刚才灰蒙蒙的一片里不时还透着些许惨白,此刻是彻底的灰、灰、灰了。那份阴森与浓浓的无奈空气一样到处漂浮,坐在椅子上对着电脑码了一天字的我只感双腿发麻,渐渐迷失了自己,此刻才渐渐意识到,整整一天,我的思维似乎停止了,大脑混混沌沌的一片空白。黄昏,正氤氲蒙蒙地走来。
《山海经·海外西经》记载:“刑天与天帝争神,帝断其首,葬之常羊之山。乃刑天以乳为目,以脐为口,操干戚以舞”。晋代诗人陶渊明诗《读山海经》,“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刑天说,我是战神,只战死,不战退,这话我喜欢了很长一段时间。朋友有句心情说得很经典,“以后,你是坐巴士还是开奔驰,是吃鱼翅还是吃粉丝,都得自己负责”。既然选择了大学这条路,跪着也要走下去,不是吗?再说,咱交大理工男生在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的煎熬下都觉得大学生活还是比高中炼狱般修道生活强,我们又何不好好享受这正当盛年的韶华易逝的美好生活呢?
”世间最耐得住岁月折磨的,是人过的日子。站在阳台,看着日头渐渐下滑,一天寝室、教室、食堂三点一线的单调生活已接近尾声了,一群交大男生从虹桥那边勾肩搭背嬉笑着往食堂走过来,在路上还不忘左右瞟几眼女生,嘻哈评论着,夕阳灿烂,落在他们的肩上。
一个日子就这样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