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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景文字

2023/09/06好文章

倚栏轩精选6篇写景文字供大家阅读与参考,如果大家喜欢写景文字(精选6篇),记得收藏与分享哦。

在路上,梦里姑苏相媚好

文/江南可采莲

如果这是一场梦,那么,梦开始的地方是苏大美丽的校园。

且不说那些风情各异的古建筑,浓厚的文化氛围,单是那些色彩缤纷的树就让我念念不忘。

绿色的是香樟,排列在校园道路两边。见过很多大学的行道树,多是梧桐,复旦是,我们的科大也是,不知道这里为何选用香樟,是因为虫害少吗?不过倒确实整齐又秀美。若梧桐是老者,香樟便是少年了,老者有老者风范,少年自有少年的意气。走在两排香樟的中间,迎面过来骑车的少年,便觉得自己也是那中间一个了,脚下也生起风来。

黄色的是银杏,不知校园的哪个角落里,突然就生出来几棵,叫人眼前一亮,继而是兴奋。最喜欢银杏那一束灿烂的金黄,仿佛我每年的秋天就是为了见一见它而过。在"东吴大学"大门旧址前,也有几株高大的银杏,兴冲冲与它们合影,镜头里,金黄的树冠,湛蓝的天空,还有我的黑裙、红围巾,秋天真美!

红色的不消说,自是枫树了。就在我们日日走过的路旁,几株枫树迎风而立,树枝伸出深深的怀抱,树叶儿将红未红、红绿相间,阳光下灼灼生辉,引得女孩子们驻足凝望,在秋日的校园里倒是一道别样的风景。不知是美丽的枫树吸引了女孩儿,还是女孩儿们让枫树更美。

很多次,走在校园里,我倒忘了这是校园,总有徜徉在森林里的错觉,想,干脆伐木为梁、铺草成棚,永远住下来吧,也与王摩诘一样,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可是,这并不是姑苏城最美的地方呀。让咱们从苏大北门往东去吧,那儿有一片湖——金鸡湖,那么大,那么清,水面荡起温柔的波,叫人想起太湖,想起西湖,想起江南一切可采莲的湖。湖边有高高的摩天轮缓缓旋转,不知旋转着谁的快乐谁的梦幻。对岸是朦胧的高楼,海市蜃楼一般,让人分不清幻梦与现实。夜幕降临了,选一处临水的餐馆,点几样江南小菜,相对而坐,拉拉家常,谈谈人生。或者什么也不说,就这么坐着,看风景:左边是湖边小街,道路两边只两三层的小楼,被树儿簇拥,树缝里散出的点点光晕让夜色更朦胧;右边是宽阔的金鸡湖,白日的喧哗正渐渐退去,风平浪静,对岸灯火点点,如奇妙的童话世界。相视一笑间,只要一份随意和自得。

老城又怎么舍得不去呢?那开过多少丁香花的雨巷,那走过多少表妹的柳堤,那有过多少才子佳人动人故事的天堂!苏大北门向西没多久,就来到了倚水而生的平江路。小街所倚的河道并不宽,八九米的样子,石桥一拱跨过,才能成就"小桥流水人家"的诗句,如若河道宽阔,那就得多孔石桥,成了北方的粗犷了。站在精巧的小石桥上,往水面望去,两岸点点灯光,不知谁家挂的红灯笼,映着岸上一家旗袍定制店,夜风中传来评弹的曲调,叫人怎不心生"江南好,能不忆江南"的感慨!下了小桥,夹杂在三三两两的人群中,看平江路的夜色,不急不徐,放空自己。对着"赵半仙"的店旗拍张照,调侃自己是另外那半仙;钻进瓷器店里看瓶瓶罐罐,不懂好坏,只看造型,只要看瓶瓶罐罐那人高兴就好;隔着丝绸店的玻璃橱窗,心里早已把那幅心仪的布料披在了身上,不知可否比得上画里的天仙呢!夜更凉时,到"猫的天空之城"里坐一会儿,喝喝他们家泡的茶,顿时暖到心底。"城"里的那两只猫,那么胖,那么大,有一只脸上还是一半黑一半白,慵懒的伏在桌上,摸它也不怎么动,它的毛,那么软,那么暖。

而这里,又是姑苏城最美的地方吗?我不知道呀:这座江南的古城,过去有多少故事,未来又有多少故事!最美的究竟是景还是人,是人还是事?我只知道,今夜,我只想携我的张生我的柳梦梅、我的戴望舒我的徐志摩,走过这座古城,作一首清远的诗,做一个美丽的梦,梦里有一座城,有一个人。到底哪里最美?在你的心里,在我的心里…

冬之霾

文/一戈52

冬之霾,比夏秋的霾,多一分沉闷,增三分滞重。这该归罪于这个冬季不该有的天气——时阴时晴,冷暖不定。

冬之霾,最易使人情绪沮丧。它让刺骨的寒风倍加凛冽,它使人心灵的热度感降至冰点。

冷冰冰的冬,总会来,一如黎明前总是黑夜。这任谁也无法改变,这是自然规律。

黑沉沉的霾,总会有,就像夏日的酷暑、秋天的淫雨,任你烦,任你恼,只能对之徒唤奈何。

冬之严寒,霾之重压,叠加成双重伤害。你千万仔细呵护着自己的心。

心一旦被冻着、被污染,你眼中的一切都会了无暖色,你看到的世界将是无尽的昏暗。

让我们冷眼蔑视那冬和霾,振声宣称:没关系、不怕!看古往今来,多少冬、多少霾,俱已烟消云散,无影无踪。艳阳红依旧,皓月照样圆,春草那海也似漫无涯际的绿,届时仍会把大地滋润得娇媚光鲜。

世界上,唯真善美的力量是无穷的:因崇奉真善美、创造真善美,人类得以繁衍生息。亦因真善美的永恒存在,方使得这世界的日趋完美一天胜过一天。

尽管,假恶丑依仗其野蛮也会肆虐横行一时,但仅仅是一时罢了,绝不会长久。历史,早已千百次地证明过

凡是危害这个世界的东西,终将衰败;凡是企图阻止这个世界前进的东西,终将被沉埋。那些冷冰冰、黑沉沉的东西,尤其如此!

你需要做的,是等待。耐心地、坚定地、满怀信心地等待。

当然不可消极地等待。那就从自我做起,"不以善小而不为",行动起来!

雪莱的《西风颂》中,有这样的诗句:"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诗人讲的不是童话,更不是随意抛给我们一个虚妄的希望。他告诉我们的,是亘古不变的真理,是对我们进行智慧的点拨,是对我们进行心灵的提醒。

说到底,残冬的淫威已所剩无几,那仗势欺人的霾当然也时日无多。

一个真实的、善良的、美丽的春天的来临,不会太远了,不会!

落寞中,你放眼望去,让目光穿透重重雾霾,就会看到:在遥远的云际,雁阵排列成大写的人字,正在翩翩归来。在它们那数不胜数的健硕的颈背上,一一驮着的,满是朝霞那绚丽的嫣红。

寂静里,你凝神聆听,让心灵与那回归的雁阵形成共鸣,就会听到:它们那亮丽的饱含温煦福音的唳鸣,正在向大地传播着春的消息,高一声,低一声……

故都的春

文/孙长江

住在京城里的人,总是有那么点"生在福中不知福"的劲儿。有事没事,就要用自己那特有的京腔京味嚷嚷上一阵子,嫌春天来得太慢,太晚。听着他们那很不像是牢骚更像是显摆着自己的优越的埋怨,我就想对他们说说我的感受。

春节才过,运河边儿上的柳树就开始发绿,休眠了也就两个多月的草就已经不是"遥看近却无"了。几天没出门,再出去看时,院子里,马路边,向阳坡,迎春、连翘,就都开了,金灿灿的,看上去就觉得暖暖的……可你们知道吗,此时此刻的北方是什么样子吗?"冰天雪地白毛风",苦盼着春天的人们却只能在"炒菜锅里觅绿影".当你们已经享用着白玉兰、紫玉兰大朵大朵的花肆意翩跹的时候,你能想象出他们却正在欣喜着锅台边上的一瓣儿蒜上的那一点绿意,是怎样的一种人生况味吗?

是的,比起广州,比起三亚来,咱北京的春天确实来得迟了些。可是你想过吗,那里的春天根本就没走过,不,也从来就没来过。一年四季,天天都是绿的,天天都湿漉漉的,天天都穿着双拖鞋懒散地走来走去,怎么能说"四季分明"呢?我以为,一年里是应该有个像模像样的冬天的,至少应该能看到雪,看到荒芜,看到空旷。这样的日子,人才会有盼头,有盼头的人,也才活得精神。北方就有很像样的冬天,北京这些年雪下得少了些,但至少总还有那么几天很像是要下雪的样子的。于是开始盼草绿,盼花开,盼天暖,盼……人不就是这样在盼望着什么的渴冀中,精精神神地过着日子,做成了一件又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儿的吗?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喜欢起北京来。

也许就是从我认识了玉兰花之后吧?

记得刚来北京的那年,看到行道树上开着那么多那么大的花的时候,我很是惊诧。

"玉兰。"女儿下班回到家,没等我说完街上那么多的花叫什么名字,女儿便笑了笑,说道。

杂书看得多了点,我猛然想起,这被叫作玉兰的花不是上海的市花吗?谁知我刚要张嘴,女儿却反问起我来:"丁香,还是咱们哈尔滨的市花呢,可北京也有,莫斯科不是也有吗!对吧?

"可是,哈尔滨没有玉兰啊!"女儿到底被我问倒了。

哈尔滨确实是没有玉兰的,北方也是没有玉兰的。

后来,因故移居到了现在的居所润千秋,跟玉兰花的接触就更近了。刚搬过来的时候是冬末,暗暗淡淡的,雾气昭昭的,也看不出哪棵树是玉兰,哪棵树是海棠。一开春,不一样了。先是发现,不大的院子中,总有那么几棵树,最先冒出点绿意了的枝上结着一些蚕茧状的骨朵。说实话,黑褐色,并不好看。可是后来,没几天,当那些"蚕茧"忽然裂开了口子,里面露出点白,有的露出些紫来的时候,我终于认出先前看上去憨憨的树,就是玉兰了。

从这时起,也就是我最"忙"的时候了。天天去院子里看她们了,用我的佳能拍她们了。看她们钻出了"蚕茧"就如一支支白色的紫色的笔一样对着天(有时竟然是对着湛蓝的天)不断膨胀着的蓓蕾,拍下那些蓓蕾中的某一"支"的仙姿;看那些蓓蕾绽开,变成朵,然后拍下这些朵中的某一"掬"(绝对该用"掬"的,不都说好看的笑,是"笑容可掬"吗?)的仙态……看着,拍着,忽然感到自己很好笑,老了老了,竟然爱上她们了。

爱她们的什么呢?

我想着,想了好些日子,终于有点想明白了。爱她们的肥硕吗?爱她们的娇媚吗?爱她们的艳绝吗?爱。但好像我真正爱她们的内容中应该还有点别的。

她们开得很"静"."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是王维《辛夷坞》中的诗句。我虽未在"涧"边,"户"中也非"寂",院子里,人多着呢,在我身边走来走去的。但却少有人能像我这样停下来,站一会,看看那满树的雍容大气;倒是有人在看我的痴呆。但"她们"却并不因为他们的冷淡,于是停止怒放,于是在不该离去的时候萎缩凋落。相反,"她们"仍旧从容,执着,火爆。

我喜欢这样的静,静静地开着,艳丽着。不谄媚于谁,也不打扰谁;有人看,绝不忸怩,装样;没人看,也不苦颜,一副失宠的样子。纷纷地开,然后,纷纷地落……

院子里的几株玉兰树,果真开始纷纷落了。

"辛夷高花最先开,青天露坐始此回",是韩愈的诗句吧?辛夷花,就是玉兰花。辛夷花是春天里最先开的花,青天里纯净玉露是因为她开了也就回来了。那么,辛夷花一落,是不是说春天说走就走了呢?别的地方,我不知道,但在故都,玉兰花后紧接的便是大捧大捧的紫丁香白丁香,之后呢?还有无论是在路边还是篱畔,几乎到处可见开得十分飘逸颜色很是娇艳的鸢尾花,黄刺玫……

多了去了。我喜欢上了北京,竟然是因为在北京我认识并爱上了这里的玉兰花,开始的。

红映柏杨湖

文/邹安音

说的是湖,实质是一条狭长的河,蜿蜒曲折于四川省仪陇县朱德故里琳琅山沟壑,蛟龙藏海似地隐匿山川;又如一缕锦缎,玉带般飘绕过红色传奇的马鞍场,挽系在杨桥镇的柏杨桥。

写的是桥,却是一道黄土夯实的堡坎,果断地拦腰截住河床。它极像川东北一名憨厚朴实的汉子,赤裸肌肤,卯足气力,把铮铮铁骨魂传导至河之隐秘地燎原电站,把满腔柔情倾注到河之两岸的青松林海。

河静默着。但蓄积着千百年来这方土地的历史荣辱,还有远山近水的光和影。只观河面一平如镜,除了水葫芦偶尔的漂移,小鱼儿忽而的跳跃,两岸的青山大多时候和她无言相守,莫非有山花代为传情?

仲春四月,桥上花草丛生,蜂蝶群舞。一艘红色的画舫停靠在河岸,鲜艳的色彩涂抹了旷野,乱花渐欲迷人眼。她像投入河中的一颗小石子,我看见河心荡起了涟漪,青山似乎也在微笑,不知道还有什么在等待着我。

一行人小心翼翼跨进画舫,他们都是来自国内的散文名家们,为纪念朱德同志诞辰130周年,追寻革命先烈遗迹,天远地远汇聚于此,重走红色长征路。启航了,波浪划开并不宽阔的河面,野葫芦来不及让开,被画舫拥入怀中;正在葫芦下闲聊的鱼儿们也许受到了惊扰,懵懂懂往空中跃了几下,欲探个究竟。山影淡淡,河水却积淀了山的丰富内容和情感,一任作家们的内心世界去宣泄和感染。

山是琳琅山。乍一看,川东北极其普通的一座山。但当我的双脚第一次踏进这片土地时,热血却涌上心头。沿着青石铺就的山间小道,于青青翠柏林中,至朱德故居前,谁曾想:这白色的墙,这青色的瓦,这褐色的土地,这一座看似很普通的川北农家小院,走出了红军之父朱德!这里就是少年朱德生长的地方!堂屋门楣上方郭沫若亲笔书赠的"朱德同志旧居"匾额,提醒了我:在简陋的房间里,那陈列的粗糙的生活用品和笨重的劳作工具曾养育过一代伟人,朱德同志使用过的桌子和椅子、床铺等物品至今物貌依然,然而伟人何在呢?!在朱德诞生的地方,山中分明有一半岛凌空突兀而来,犹如仙境。谷间仿佛有骏马踏烟而来,撼人心魄。那不是一个英姿勃发的少年么?于刀光剑影中,沿着一条青石铺就的小路,义无反顾朝前走着。志士恨无穷/只身走西东/投笔从戎去/刷新旧国风。少年从此走出了琳琅山,走过了二万五千里长征,走过了烽火硝烟的岁月……

四围如聚,翠微苍苍,山势清奇,状若五星。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循着历史的印迹,伫立山顶,凝眸远眺,我在那形同五星的琳琅山、状若官帽的轿顶山、双峰突兀的马鞍山、一树雄冠的关刀山、令人遐想的锤镰石、碧波荡漾的虎啸潭、形似中国地图的感恩池……去领略大自然的神奇与巧合。

场是马鞍古镇,又名红军街,若一条巨蟒横卧在琳琅马鞍山下,蜿蜒曲折,古朴典雅。作家们走过四方田,走过锤镰石,走进了古街。古街有"五宫一庙".此"五宫一庙"星罗棋布在古街,它们像几名沧桑的老人,守望着马鞍场,讲诉着历史的繁华和烟云。而最叩响人们心弦的,当是1933年红九军政治部在这里建立的区苏维埃政权,遗址上众多的石刻标语和红色文化,提醒着我们当年曾发生的那场波澜壮阔的战争。

历史终将远去,烽火也已散尽。走过古街,走进了一个和谐生动的盛世年华。一条古街的似水年华,瞬间拉近了历史和现代的距离,就像汩汩之源和大江大河的关系,因为如此,所以如此。

画舫成为河上流动的风景。青山也不禁侧目,因为作家们是背负着寻踪"红色"的使命而来的。耳畔是邓丽君甜美歌喉酝酿出的天籁之音"甜蜜蜜".同行的杨桥镇党委书记说:柏杨湖滋养着马鞍镇的人,也灌溉着周围十里八乡的土地和庄稼。

我的心猛地一颤: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这柏杨湖的泉眼在哪里呢?在琳琅山宽阔的怀抱中,您一定会看到两颗枝繁叶茂的树,它们是如此扣人心弦:那树根植于土里,叶却相握于云间。笔直的干,遒劲的枝,猎猎生风。树下安葬着朱德的父母。在其母亲钟氏的坟墓前,我抚摸着苍劲的树干,不禁百感交集:这样的母亲,难道不正坚强如墓前的那棵树吗?她不正是当时旧中国千千万万母亲的缩影吗?而树下的一口老井,却记载着一段传奇的故事。时光眼眸定格在1900年的盛夏:酷阳炙烤着川东北,龟裂的大地像乡亲们绝望的眼神。冥冥之中,一个14岁的少年竟然在一丛青草下发现了泉眼,那年的生命之源就此打开,后人命名的琳琅井得以延续至今,从未干涸。今天,少年的英名——朱德早已碑刻历史,而沿着那条他通往世界的青石板小路,回到当年他居住的地方,在一个小巧的亭子下,就能触摸"琳琅井"的精神和魂魄。在布满青苔的照壁上,"饮水思源"几个大字,还辉映着挖井人的身影。

这身影并未远去,江山代有才人出。据史载:仪陇老县城金城镇,公元前314年秦惠王灭巴国,建立巴郡,置阆中县,仪邑(金城镇)属之。但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却长期饱受旱灾和饮水之苦。2003年7月8日经国务院批准,仪陇县人民政府驻地由金城镇迁往嘉陵江边的新政镇,2005年9月29日正式搬迁至此,革命老区的新县城从此焕然一新。2016年4月的一天,全国各地的散文名家们走过新县城宽阔的大街、美丽的街心花园、以及鳞次栉比的高楼,走进嘉陵江边的新政离堆。当着名书法家颜真卿的真迹"德"字凸显眼前时,所有人的惊叹,无不彰显着中华儿女的一脉真情;当散文名家们辗转帅乡,雨中伫立金城山北面绝壁柳家岩下,一个全国罕见的巨大石刻"德"字直逼眼眸时,帅乡的故事和传奇注定永久流传。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红色的画舫在游弋,邓丽君的歌声迷醉了我的心灵。忽然间,几只野鸭拍打着翅膀钻进水里,一行青荇油油地在水里招摇,凌乱了一栋灰白楼层的乡村别墅倒影,一个垂钓的小伙扯起了鱼线……过燎原电站,隐约传来瀑布飞泉声,仿佛闪电耀亮了我的心空,生态原始的柏杨湖像一帧山水画,也如一位娴静的处子,在琳琅山的怀抱里浅吟低唱着。转而,一只翩飞的白鹭牵回了我的思绪,远山近影便都在我眼里摇曳。

"那是映山红吗?",我惊喜地大喊了一声。岸边,几丛花朵火苗般忽闪着,跳跃出山林,直逼我们眼睛。"是!",船夫掷地有声地答道。寻踪红色,我的心瞬间波澜壮阔。映山红即杜鹃花,画舫过处,一簇簇,一片片,越来越多的火苗烧灼了我们眼睛,装点着青山绿水的色泽,传递着山与河的深情与爱意。

故乡红叶

文/高旭洲

秋天最美的风景,莫过于红叶。人们通常所指的红叶是枫叶,而我要说的却是故乡记忆里的乌桕叶。有人说红叶是挂在树上的红铃铛,人们倾听它秋天的吟唱,有人说红叶是栖息在树枝的红蜻蜒,人们欣赏它美丽的飞翔……而我心中的红叶,则是对乌桕树至深的情感,记忆里燃烧。

大别山的红叶,除了枫叶之美以外,更让我难以忘怀的却是乌桕树叶。每到秋天,山坡上,田野中,山垸边,溪水旁……乌桕叶红红地灿烂,耀眼心中的一片片天地。

从小生活在大别山一个叫小溪冲的山垸里,童年的往事一次次被乌桕树叶点亮,美好的记忆让我陶醉畅想。每到深秋,山野的美景总会让幼稚的童年产生许多遐思。特别是当油桐叶落了之后,山上的草木也开始枯黄之际;当秋风吹过山谷,溪水失去激情的飞奔,炊烟也显得袅袅无力之时;在明净的蓝天之下,看田地的庄稼收获之后,还未耕作的荒凉土地中,看一片片乌桕的叶子红了,它给予我新的期待和希望!

路边的山野菊仿佛是睁开了眼睛,满山遍野缀点五彩缤纷的足迹。是在为红叶起舞么?闻一阵阵馨香扑鼻而来,忧郁的心灵就有了欢欣。红叶的美景给深山增添渲染的色彩,熟悉的记忆,熟悉的风景,在弯曲的山路上蔓延时光的变幻。一棵棵,一片片一望无际的红红黄黄的彩色景观,如今吸引了多少游者的目光,作为大别山秋季旅游的亮点,乌桕红叶渐渐被世人所认识,奇境奇观也在人们眼前展现。

但有谁知道,乌桕红叶对于一个山里娃的价值。它不仅仅是一种欣赏,或一道景观所能言语的。童年是伴随着山里的一草一木长大的,故乡的乌桕树有我太多太多的回忆。田埂地边遍布的乌桕树,从我有记忆开始,那时还是大集体劳动,无论是插秧还是锄小麦,母亲总是背着幼小的我参加劳动,有时实在太累,便将我放在田地边。乌桕树旁。春夏间的乌桕树上往往有许多毛毛虫,常常爬到身上痒痒难受,身上成片的红班常常刺骨的疼。乌桕叶青青时是有毒的,我们常常不懂事拿在手中玩耍,或者放在身上撮揉,也常是满身肿疼和奇痒。

只有秋天的乌桕树,能够放飞着我们童年的梦幻和遐想,一棵棵一片片乌桕树叶开始由绿变黄变红,一阵阵秋风过后,遍地的彩色叶片美不胜收,我们总是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地采撷红叶或捡拾起地上飘落的美丽的叶片,一串串串连美丽的彩旗,再用竹杆高高挂起,让彩旗风中飞舞;抑或扛着彩旗在田野比赛奔跑,是红叶燃烧着我们童年的一个个梦想。

深冬,乌桕叶落了,乌桕籽粒子从黑色的躯壳里渐渐地显露出了出来,枯秃的乌桕树,稀疏而零落的叶片已遮蔽不了满树的银子样白白的颗粒,那耀眼的光芒,诱惑我们好奇的目光,这时父辈们纷纷上树,用柯刀柯下白白的乌桕籽,母亲在地下捡拾银子样的乌桕颗粒,成筐成箩的乌桕籽,送到合作社去卖,白白耀眼的光芒,像一张张欢喜的笑脸,至今在梦里荡漾。

我们捡拾着田埂地边还有许多没有柯下的或没有捡拾的乌桕籽,那是我们捡拾的快乐与希望。因为乌桕籽(也称木梓籽)是上好的化学燃料和工业材料,相当好卖。我们将它送到合作社去,就会卖得几角或几块钱,那时几角钱就能购得成把的糖果和纸笔,我们常常为我们捡拾的乌桕籽兴高采烈,每每放学回家或节假日,我们都自觉不自觉地到大人们已经捡拾过的地方去捡拾我们的欢乐和书本纸笔。乌桕树又成了童年伙伴欢乐的见证。

我家兄弟姐妹七人,家中生活一直很困难,父亲为了解决吃粮问题,毅然辞去县里工作,但仍然没有解决粮食问题。大集体时我家也成了缺粮大户,除了上山捡拾山货外,乌桕籽也成了我们读书的来源之一。我们兄弟姐妹七个如果仅有仅靠父母挣一点工分,怎能养活,更谈不上供我们读书,如果没有大山的赐予,我们的生活又是怎样?一切都不敢想像!

人们常说枫叶红如二月花,深山的乌桕叶在我心中,要比枫叶更美。深秋的乌桕林里,一片片奇观招引城里人不尽的惊奇之时。而身为大山的儿子的我,面对一片片心中难忘的红叶,不仅仅感叹乌桕树给予人们的美景,而早在心里将乌桕树当成故乡的一部书,用我一生的情感去读去品。

故乡因了红叶,天空更明亮,生活更灿烂,梦想更美丽。

江村观水

文/杨秀廷

草木蔓发,陌上花开,时光的表情在春天的碎语中朗润、清新。雨水一到,清水江畔,乡村里,许许多多的物事悄然间变得细腻、柔软起来。

我沿着春天的指引,在清水江打岩塘渡江登上北岸。蜿蜒的山道旁,一株株木姜树,在浅绿的山色中,高举着一簇簇鹅黄的花朵,似乎想引领早春这场花事,来逼退山野缱绻的寒凉。

鸟声如洗,山色鲜妍。我顺着新修的通村公路沿江而下。一幢幢木楼和砖混民居,隐约于树林中,有的团成一个小聚落,拱护起山村那份日常的热闹,有的散淡地晏闲一隅,寂然向野。

对于临水而居的一段段时光来说,每一座村庄都是一条河流。而我这样的行走,心随境化,与江村风物的每一次遇见都会叠上记忆的水印。

绿水参差,左右流之。菜园,一个木楼相依、溪流密布、山环水绕的临江小村,幽静、安然,素面朝天,给我的寻访带来了别样的意趣。下游四公里处的一座拦江大坝,把清水江浪漫澄澈的风致柔挽、系结起来,在菜园村前形成一片宽阔的水域。

五十八岁的渔民吴朝炳摇着一篷渔舟,轻漾起倒影的山水朝我伫立的江湾划过来。也许是我在那里徘徊、发呆的模样引起了他的注意,当他得知我并不是在等船渡过那片盈盈春水往别处去,而是想在这碧水青山两相宜的地方"待上一会",就执意邀我上船去看一个"很有意思"的去处。

我们把船划到两道山梁左环右抱的"鸬鹚颈大田"的"关山水口".在这里,从外面漫进来的湖水跟由里面往外流的溪水交汇、互动、激扬,形成了一道迷人的奇观。船近"鸬鹚颈",吴朝炳让我观察"水口"上水的流向。那水的澄澈仿佛看透了我的内心,虽然只是小半晌的临江守望,我就被眼前的景象俘获了:江水从上往下流淌和江水倒流交替进行,每隔两三分钟就倒流一次,而且每一次"进""出"都形成明显的水势和漩涡。

我们把渔船漂在"水口"处,水动船移,船一会儿被水流往外推,一会儿又被倒流的水吸往里面的水域。站立船头,我一边激动地盯着手表上跃动的秒针,一边疑惑地端详着眼前的水流。一边用手机摄录水面的动态,一边举起相机咔嚓咔嚓地忙碌,我试图用这样的方式靠近这水的内心。我的内心里,也滋生出一种敬畏和宁静。

吴朝炳说村里人把这个有趣的现象称为"会呼吸的江水".一条在原来的溪流上形成的水道连通着外面的水库和里面的回水湾,当水位上升,江水漫过"鸬鹚颈"约两米的时候,就会出现这种奇妙的现象。他经常在这片水域打鱼,几年前就发现这里的江水会吞吐、会"呼吸".

"鸬鹚颈"所在的清水江河段,山河表里,山环水绕,青山绿水呈现出一幅迷人的景象,江水"呼吸",这大自然释放出的清音,让我怦然心动。

生命的茧伏和破界,在"鸬鹚颈"有了具象的流变。那不是犹疑,是眷恋,深情,执着。我相信,水是有灵魂的。

我路过菜园那天,是丁酉年正月二十二日,恰逢"雨水"节气,期待的春雨并没有如约而至,我却看到了时光徘徊的模样,也得到了自然的神启:心安处,便是眷念的来处和去处。就像这一泓春水,溢出也好,倒流也罢,都是生命的一种表达。人生何尝不是这样,每一次出发,都是另一种形式的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