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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作品有哪些

2023/09/04好文章

倚栏轩精选6篇散文作品有哪些供大家阅读与参考,如果大家喜欢散文作品有哪些(精选6篇),记得收藏与分享哦。

园子深处的秋天

文/茅店月

我走进这片园子,感到的了一种隐动的力量,我无法用合适的词语来捕捉它,这是些流动的元素,让人无法捉摸,却又明确感到它包裹在你的四周。我举目眺望,从脚下开始,目光温柔地蔓延过每一寸土地,那些清晰的纹理深刻地印进了我日渐干枯的眼睛,使它突然变得明亮起来。我几乎怀着惊喜的心情投入这个神秘的园子,我感觉到了泥土散发出的温存、坚韧、浑厚、寂寞和叫人无法摆脱的阴郁。

这是个中秋的黄昏,一切植物和平时不曾注意过的每个细节都成倍放大,将生命的激情宣泄着,开始了它们在季节深处的狂欢。因为,我听到了奇异的声音,沙沙、唧唧、吆吆、哗哗,每一个音符都充满了神奇的力量。草叶变得干枯了,从底部开始,浅黄的颜色逐渐加深,氤氲而上,疯狂地向未知的远处延伸。好些年以前我住过一间老式房子,青砖的花墙上爬满了灰绿色的爬山虎,它们伸展着细弱的茎枝倔强地向上攀附,扭曲的爪子紧紧嵌入砖石的缝隙中。我扶着母亲从那里经过,我们将头抬起来,目光沿着心脏形的叶子蜿蜒而上,最终消失在那一片永恒的灰蓝中。我保持着沉默,梧桐干枯的黄叶飘落,色泽鲜艳的滑过我和母亲的身边。我平稳地呼吸着,一张一弛舒缓有度,一如许多年来的生活。

那是一个秋天,母亲的头发开始变白,她寂寞地站在树阴里望着这个园子。那儿有许多日渐枯萎的花,它们品红色的花瓣干瘪得失去了水分,只剩下皱褶遍布的尸体。我不知道这些娇艳的花是如何衰老的,或许是在昨天,我路过这个园子,看见了满园的花大片大片疯狂蔓延,强硬地占据了我的视线。我弯下腰,轻轻弯下腰,嘴角堆着一丝鲜艳的笑。风拂过墙头时我伸出了手掌,用温热的皮肤触摸它们,那些冰凉滑腻的感觉游走在我指肚的纹理间,层层延伸成一种刻骨铭心的记忆。关于那个娇艳的时节,轻盈的笑,大片燃烧的红色,呼啸而过头顶的云,一切透明的时间的碎片,都隐隐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面对着这个园子,我无从说出内心的感慨,惆怅亦或无奈的孤寂将我抛弃了,我逃出世俗空洞的城堡,走进了属于秋天深处的园子。我喜欢它的宁静,那是些内敛的优雅品质,就如盆栽的兰花,谨慎而高贵地舒展开浑厚的花瓣。我曾经倔强地扔出了家里所有无用的废物,把它们丢进黑色的垃圾袋中扫地出门。地板、茶几、沙发、衣柜,我只喜欢透明而简单的摆设,如同秋天的阳光,明亮却不灼人的眼。在那个阳光可至的窗台上,我摆放了一盆文竹,从花市上买来的文竹。它细弱的枝叶在潮湿的空气里显得迟重非常,每个叶片都轻轻摇晃着,剪碎了阳光斑斓的影子。我不知道这盆可怜的花草会活多久,在它以前,我亲眼见过许多美丽的植物干枯萎黄,像电视中的快镜头一样迅速蜷曲,委琐,散落在地上,成为一地碎散的粉尘。

我努力回想记忆底层的碎片,在黄昏,我容易记起一些流失的东西。我坚信,如果我给予我时间和精力,我就能清晰地刻画出以前的生活。我的祖母、老房子、泥土气息漂浮的乡间的田野。

喜欢泥土,喜欢空旷的流动的风从身边呼呼而过。我将脚用力伸进泥土中,想象着如同一株植物一样疯狂生长,然后在金黄色的秋天潇洒地死亡。我眷恋着泥土的气息,譬如现在的园子,我留恋它多半因为我留恋泥土。在那些黄褐色的柔软的介质中,我感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快慰,我仿佛扎根了,我的十个脚趾努力分开,向十个不同的方向伸展,伸展,伸展,攫取土壤深层的养分。我渴望生存,长得又高又大,就像祖母乡间老房子前面的白杨,每个枝叶都选择一种合适的角度向上伸展。我站在杨树下,我的祖母站在我的旁边,干豆角毕毕剥剥地炸裂着,她用蓝色的围裙兜着洒落的豆子,她问我,潇呀,你看什么呢,回屋去吧。我没有回答。我不曾想过还需要回答。我只是看着我的天空,那儿好虚无,一大片幽魅的蓝色延伸着空洞和遐想。

那天,我看见了阳光和泥土的力量,一种蓬勃向上宽大无边的力量。

秋天的原野里涂染了斑斓的色彩,庄稼散发着成熟的气息,许多隐隐躁动的声音开始喧哗。祖母拉着我的手走过苍白的细长的路,路的两边开满了鲜黄色的野菊花,它们星星点点缀饰在荒草堆里,遮掩着裸露的地面。祖母说那些花里有许多小虫子,它们在忙着自己的收成,就像祖母和祖父一样,在肥沃的土地上来回奔跑。我穿着白色的上衣,在阳光下闪烁着明亮的颜色。我看见许多孩子盯着我,他们黝黑的脸庞上跳跃着健康的光泽,光着的膀子细腻而结实。他们站在玉米地里,那儿树立着大片茁壮的秸秆,干枯的玉米叶子横在他们头顶,遮掩住了我的视线。我挣脱了祖母的手,飞快地跑着,我的脚硌到了坚硬的砖块,它尖锐的棱角刺疼了我,血,顺着洁白的皮肤流淌,静静地濡湿了我脚下的土地。祖母尖叫着飞扑过来,她蓝色的围裙被风鼓动着,像一只展开巨翼的大鸟。

我记得自己离开那片土地时的影子,很暗淡落魄。祖母紧紧纂住我的手,怕我又一次从那五根手指中逃脱,在污秽的泥土中奔跑。她说,我要把你赶紧送走,回到你父母那里去。我哭喊着,泪水从柔嫩的眼皮中汹涌而出,擦湿了她的毛巾。我被送上车的那一刻,又一次扭头看见了大片苍茫的田野,我喜欢这种颜色,那些黝黑的皮肤、玉米地、高远的天空、云和毕毕剥剥炸响的豆角。我嫉恨祖母,那个年老的满脸皱纹的女人,是她送我上车回家,回到那个枯燥无聊的城市中。我踏上了车,发誓说再也不回这里,我是不会再来看她的,我不喜欢她。许多年来我远离了土地和苍老的植物,四处流浪,就像少年时唱的不羁的歌谣,从一个城市走到另一个城市。那是些艰涩的回忆,以至我每当记起它时伤心无比。我不是孩子了,不是了。关于童年的老房子和那些蜿蜒的爬山虎,在一个风狂雨骤的夜晚轰然倒塌,残破的砖块凌乱地散落一地,灰尘遮天蔽日,让我不停地打喷嚏。我看见爬山虎的枝茎被外来的力量残忍地撕扯,一截截断裂,埋葬在砖瓦中,断痕处渗露着绿色的汁液。那是些潮湿的颜色,缓慢地流动着湿腻的阴郁,节节蔓延。我蹲下身子,将冰凉的茎叶贴在脸上,好冷好冷。

我的祖母死了。那个年老的满脸皱纹的女人经历了一辈子辛酸苦辣后,安然地躺在一个小小的墓室里。她的房子和满院子的椿树,在秋天到来时显得那么寂寞。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嫉恨她,她逼迫我离开了苍茫的田野,从高大的白杨下经过,一步一步走到遥远的天边。在泥土泛起黄熟的颜色时,我又听到了豆角炸裂的声音。啪、啪、啪。很清脆地回响在九月的空气里。我俯下身去拣,可指尖怎么也捏不住那种圆滑的感觉。突然,我想起了祖母,那个老女人,她有蓝色的围裙,能轻易兜住滚落的豆子。

这个明媚的秋天的黄昏,我似乎记起了许多年前的回忆,譬如黄熟的秸秆、空寂的院子、干豆角、杨树和虚空悠远的蓝色。我坐下,在园子的入口处沐浴橘红色的斜阳,我的身子蜷缩着,像一株秋天的植物。藤萝在篱笆上攀附着,我的脚下生长了许多青苔,它远远的延伸而去,向广阔的原野深处伸展。我的目光掠过每一寸土地和凄迷的荒草,竟然温柔如许。九月的庄稼已经开始成熟,我听到了四周欢呼的声音,那些声音充满了惊喜和沧桑,呼啸着席卷了整个园子。

洋芋花开赛牡丹

文/关山狼刘杰

"洋芋花开赛牡丹",这是乡村人们对洋芋的褒奖,也是喜欢洋芋的真情流露。在出产洋芋的地方,无论是哪个民族,不分男女老少,洋芋都是他们最喜欢的,因为无论是当做蔬菜还是充饥的主食,不管怎样制作,洋芋都是十分可口并且养胃的大众食品。

洋芋尤其是乡村人家的好伙伴呢!我老家的乡亲们,每年计划春播的时候,洋芋是首先列入计划的,而且要安排在土质肥沃,排水良好的沙土地里。因为在瓜菜代粮的饥饿年代,洋芋绝对是我们的主食,因此关山林缘地带的人们就有了个"洋芋头"的绰号。

少小时节,最喜欢的就是秋季,生产队种植着大面积的洋芋,因为山里人的庄稼多是秋季作物,诸如燕麦、洋麦、荞麦、豌豆之类的,社员们忙着收割秋粮,收洋芋的任务就落在了女人和我们这些刚上小学的娃娃伙身上了。一对牛拉一张犁,一张犁后面跟五六个或者七八个娃娃,夹杂一两个女人,女人们既拾洋芋又负责监督拾洋芋的娃娃是否捡拾的干净。为了责任明确,每个人负责一段,每当牛拉的犁走过之后,犁沟里满是白的、红的、紫的洋芋,我们便欢笑着捡拾那些硕大的洋芋,尤其喜欢捡拾那些奇形怪状的洋芋,那些小一点的则不愿意捡拾,偷着用脚带点土掩埋起来,为的是躲避那些大娘大嫂的监督,何况洋芋地犁过头遍还要犁二遍的,更重要的是在地里留几颗洋芋,也好让开春断顿的时候,在地里寻找"冻死鬼"洋芋的人们有所收获。

缓晌午的时候是最热闹也最开心的时候。每年拾洋芋的时候,每天中午队里都会在附近的人家安排煮两三锅洋芋,以便大家充饥。那时候我们种植的是俗称"深眼窝"的洋芋,因为芽眼深凹而得名。深眼窝洋芋有白红紫三色,大多呈纺锤形,淀粉充足,味道香醇,很是养胃。到了缓晌午的时候,煮洋芋的人家就会用一副大笼筐挑着热气腾腾的洋芋送到地头,大人们会一拥而上,抓起一个裂开口子,笑呵呵的的洋芋,双手不住轮换着,顾不得剥去粗皮,吸吸呵呵地吞一口热洋芋送进胃里,浑身一下子就舒坦了。我们则一路小跑到煮洋芋的人家,围着锅台,专拣"坏洋芋"和有锅巴的洋芋抓,各自挑拣一小堆后,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坏洋芋"就是那种一部分因为病变开始腐朽的那种洋芋,有一种略臭却香醇悠长的味道,是我们的最爱;有锅巴的洋芋,就是一面贴着锅,被烤得焦黄的那种洋芋,又是另一种焦脆甜香的味道。有的伙伴干脆向主人家要一个大老碗,把那些笑呵呵的洋芋小心翼翼地剥去粗皮,放进大老碗里用筷子捣烂,撒一点盐,狗蹲子蹲在地上或者台阶上,幸福十足地吃起来。

在那个饥饿的年代,能够饱饱地吃一肚子洋芋都是很奢侈的事情,而这种奢侈的幸福,只有在为生产队拾洋芋的时候才能享受那么几天。

关山老林里的黑沙土种出来的洋芋,面沙沙的香醇,从不伤胃,缺粮断顿的时候,一天两顿洋芋果腹都不会倒胃口或者闹肚子。只是生产队的洋芋是按工分分的,自家的自留地只有那么可怜的几分地,就是洋芋都是稀罕物,在自己家里吃的时候,从来舍不得剥皮的。

顿顿吃煮洋芋自然会使人的胃口厌倦,我的母亲那辈人就发明了不少巧做洋芋的方法。母亲们发明的那些制作洋芋食品的方法简单实惠,把土头土脑的洋芋稍微经过加工,就成了各种各样的洋芋美食,至今都流传不衰。

母亲们那时候最常做的是打洋芋搅团和洋芋粉。洋芋搅团应该是洋芋食品里面人气指数最高的了。捡拾半笼子沙土地里的洋芋,淘洗净倒进锅里煮熟,剥去粗皮放凉,然后倒进特制的木槽里,用木榔头开始反复揉搓,及至有了粘性,就开始猛砸。打洋芋搅团不仅仅是个力气活,更有窍道在里面,会打的,响声小,搅团柔韧,凭蛮力的,响声大,教团稀松,口感极差。打好的搅团,佐以蒜泥、浆水菜,酸辣柔韧,养胃解馋,是人们最嗜好的洋芋食品。每年进入秋季,家家户户每天至少要打一顿洋芋搅团,小山村里"砰砰"声此起彼伏,很是热闹。我说的洋芋粉不是洋芋做成的粉条,而是把洋芋磨成糊状物,或摊薄在铁锅里烙,或在甑芭上蒸,待到冰凉,将烙熟或者蒸熟的洋芋粉切成条状或者菱形,入锅翻炒,放盐之后就可以出锅开吃了。这种洋芋粉,柔韧劲道,口感清爽,很是馋人,也是我们最爱吃的洋芋食品。还有洋芋粉饸饹也是我们的最爱,只是由于制作太费力气,母亲们不常制作,只有来了亲戚或者贵客,才偶尔制作一两次。和烙洋芋粉一样,磨成糊状的洋芋里面掺和一点面粉,搓成手腕粗细,一拃多长的棒上笼蒸熟,必须趁热塞进饸饹床子里,紧接着就要两三个攒劲人往下压,饸饹床子下面的筛子里,就会有热气腾腾的饸饹散发着诱人的清香,嘴馋的娃娃趁大人不注意,抓起一股边跑边吞吃,身后留下母亲的一声声嗔怨——这娃么,不等调和好就吃上了!

时至今日,炒洋芋粉和洋芋搅团已经上了大酒店的餐桌,成了地方上的特色食品,也深受客人们的喜爱。看着被红红绿绿映衬着的洋芋粉和洋芋搅团,还有那些各色各味的调味品,我却怎么也吃不出四十多年前母亲们做的那些洋芋食品香醇的味道了,不晓得是当下的洋芋食品变了味道,还是我的胃太眷恋旧时那种只有一撮盐一筷子浆水菜的简单呢!

大雁南飞,碧空如洗。又是一年收获洋芋的时节了,我几乎每个周末都踟蹰在超市的蔬菜柜前,久久地看着那些土头土脑,略显狡黠的洋芋,好像见到了久别的父老乡亲和昔日的发小、玩伴,心里弥漫着浓郁的温馨和亲切。

当爱已成往事

文/蜕变

一滴泪的滑落,为时许久?泪落无言,却是跌落满地碎片!

一颗心的枯萎,须臾之间!一段情的忘却,却是一生,亦或是几世······

红尘滚滚,寻寻觅觅;人生岁月,兜兜转转!也许不经意间的一次回眸,却遇一世牵绊之人!又或许偶然的邂逅,便成一段难舍的情!红尘故事,仿佛冥冥之中早已安排!想躲,躲不开;想逃,逃不了!

自己的故事,唯有自己演绎。或许你不喜欢那些对白,也不想接受这些安排,更不愿承受这样的伤害!但你无法改变,只有默默忍受,接受这早已注定的结局!

人类历史的爱情故事,从来不缺英雄,也不乏红颜!少的只是英雄与红颜的完美结局!自古红颜多薄命,英雄向来皆气短,无论过程是否跌宕起伏,情节是否缠绵悱恻,最后,却都是恨断天涯,泪洒残阳!

流落红尘,是爱用泪水刻下的痕!谁还记得是谁敲开了谁的心门,绘画七彩之痕?又是谁抛弃了谁的情,堆砌满地埃尘?红尘,爱恋注定是不断的相遇与分离!

爱,一生情仇;恋,一世繁花!若没有相遇,便不会有离恨天涯;若没有相爱,就不会有情谢黄花;若没有遗恨,也不会有流沙指尖!但红尘相遇、相爱与遗恨,岂是你我所能左右!爱,最后成了仇;恋,终是镜中花!无论你用一生,亦或是几世去相恋,也只是尘世的须臾繁花,唯有刹那的绚丽!

弹一曲人生悲歌,书一副繁华水墨!爱恨两相知,情仇亦相思!叹尘世转辗,风霜掩盖岁月之年轮,记忆随着风尘湮灭!那些伤心往事似乎已久远,然疼痛之感依旧!再回首,又有谁记得曾经的一切!也只是寂寞长街的灯火阑珊依旧!谁也无法抹去隐藏在最心底的那道伤,古之圣人将其融于诗词歌赋,今之贤士将其赋于词曲传唱,而芸芸众生中的我们只能将其流于泪水之中!

花开一晨,花谢一夕!一盏枯灯,摇曳于残风废墟!爱不长留,恨不永恒!爱与恨就如锋利的剪刀,把记忆剪成碎片,让你忘也忘不掉,记又记不起!爱与恨的交织,宛如一滴辛酸泪,当爱已成往事,也只能用一生来回忆!

燃梦煮月 烹一晚经年柔情

文/薛中蝶

枕着昨夜的秋风入睡,攥着离别的信笺,恍恍惚惚中,不知辗转反侧了几回?

往昔如梦,旧事如烟,不经意的逝去流年,让你我付诸了多少的曾经都随之东流。凝眸望去,深处的记忆也随着时间的远逝而片片剥落,色彩斑驳。回忆恍如一张洁白的素绢,你我都尽情挥洒,渲染泼墨,不用色彩鲜艳,没有素笔勾勒,便都让彼此五光十色。

翻手多情,覆手多意,翻覆之间用尽了多少心力?望一眼繁华尘世,拈一把秋风迷离,吻一滴桂花秋雨,听一阵夜风骤急。尘世如海,繁华无垠,怎是一眼能够望遍?迷离秋风,吹转迅疾,纵能觉察顺手而过,也不能拈住分毫,何如捻碎那一场盛世烟花?秋雨桂花,雨气花香,缠绕入鼻,便是吻了一滴花蕊上的雨珠,也打碎了平静的雨幕,荡起心海中的一阵涟漪。听夜风,风骤急,辗转在昨日的回忆里,呢喃着的耳边私语,拥抱过的点点滴滴,都被今夜的风,透过流光的空隙,吹进了以你我为主角的最后一集。

梦境牵绊,弦断流年,何时才能醒了那一段曲终人散?往事如沙,都在紧握的指尖流逝,一路上的风景如画,你我都迈着轻快的步伐,忽略了枯萎的花,无视了指尖流逝的沙,没能跳过生活的坑坑洼洼,随手扔了得之不易的牵挂。琴声戛然而止,你我已经是背影婆娑,来时的路,彼此都已瞧不清楚,是尘世的浮华迷了眼?还是路旁的惊艳缚了脚?总归是为彼此多了一些负荷。

手执一本古卷,任往事在指间翻转,字字句句都映入眼帘。红尘着装的一声哀叹,转身回眸的一个笑颜,总在不经意的季节,随着不再明亮的月,慢慢枯萎凋谢。纸张过半,翻阅了无头绪的流年,青春的彼岸,总有我最美年华里的一个诺言。徘徊的路口,熙攘的人海,总在我眼眸回旋,或许我还痴恋在那时的懵懂里,还不愿弃下这一段留恋。纵然纸张有些泛黄,字迹有些模糊,可每一笔勾勒,每一片痕迹,似乎都承载了千年万载的思念。

漠视荏苒,看淡蹉跎,翘起的嘴角,轻轻的浅笑,泯灭了眉间的落寞。在舍与不舍的长河中,我和你永远站在两端,生生成了彼岸。虽然时光荏苒,岁月蹉跎,可缘分让你我没有错过,当流光似风,你我就像旷野中影影绰绰的烛火,不知道何时会停了闪烁?当万事蹉跎,水过花落,不会有人在意那句话是谁先说?往事的纵横阡陌,花前月下的羞涩,执手偕老的呵呵,如今虽还是青丝在侧,却没能做到相濡以沫。即是如此,不能相濡以沫,便你化你的蝶,我做我的蛾,自会有原地等待我的火。

一度暗香,半盏流年,默默地手托腮,倚着栏杆发呆。眼前的风景绝丽,却偏偏执着在消逝的记忆,所有的繁华都已不在,纵然是美好,但也早已无形无影。延伸出少许的屋檐,却遮挡了不少的风雨,在小如指尖的心底,却藏住了整段回忆。曾经和你相笑嫣然,共舞翩跹,飘逸飞扬的旋律,私语如弦。如今也都已烟消雨散,碾化为尘。心有余意听清风,风不住哀嚎,眼留余眸观望花,花落不开。你取了一瓢弱水三千,我剪了一撮青丝流年,在这良辰美景奈何天,手牵着手,湮没于两不厌倦。

燃一段紫檀,酣然入梦,让现实和梦境缠绕回旋。烹一晚经年柔情,抚三千青丝发梢,现实的孤芳自赏,在梦里随暗香流淌。相眠暖榻,不经意地翻身,折皱了回忆的平滑,或许梦里呓语,亦或檀香浮动,将过往感动悉数重演。一片梦境过于完美,一张素笺书写的太过浪漫,凄清有风的夜,念着憔悴落寞的词,看着你渐行渐远。直到,侵袭而来的黝黑吞噬了整个夜,不再翻来覆去的泪痕也随着平躺的身,从眼角两分入鬓。如此花朝月夜,却被沧桑离别愁煞,玩转指间轻流砂。婉约的指尖方才还拂过宋词的墨香,品着青山隐隐,流水迢迢,罢了,早该看淡世态炎凉,世风日下。别了,那些尘世浮华,红尘的纷扰早该随佛前的白莲一同插下。

抬眼望月,月似有语,恨不能与日逢,恨不能与星聚。虽大放光华,却有些清婉寒凉,虽静若秋水,也沉淀死寂。天水染成的一段碧,承月光姣耀,赖玉颜映投,未御铅华,皓皎毕露,醉你双眉之婉约,迷我柔情之绰约。眼眸的一段碧鸿,是潋滟的月光织就,是影射的秋水渲染,在风轻云消的月下闪光浮花,摒弃了闪耀的金樽,给我一碗清茶,将月光与遗忘一同饮下。模糊了发间疏落的憔悴,无视了眉间紧锁不展的伤悲,都只为了若往若还的相濡以沫,为了玉颜浅笑的月夜之寐。

月下杨柳浮光,柳下人影静怔,伸柔荑之手,采一片银翠柳叶,呼幽兰之气,呵暖月下寒光。远处,秋桂浮白,窗中灯光隐约昏亮。摇曳月影,步履平静,周身静好若春水,沐浴倾洒的月光,多想此刻执子之手,与之偕老同眷。不惑于语言,不媚于体态,以灵动神感为上,以身轻气爽为好。凝滞此时的陶醉,点住旋转的时轮,愿皓月常当空,此境长相伴,屏息气息之舒爽,顿感流光之迅疾。恍恍惚惚,朦朦胧胧,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又施施而行了几步?鸡鸣狗叫,东天已见金轮,月光陡然乍暖还寒。

我自是少年,韶华倾尽,犹记得那月那年,宛月垂柳边,几声唏嘘几声叹,一世悲欢不由怜。

若那夜的一切都尽归于流光的布帛,我便执舍得在手,一剑挽破。

奔跑在冬天的树

文/曹春雷

在冬天坐火车出行,我喜欢坐在窗边,将目光投向窗外,窗外多是被寒风洗劫过的丘陵或者平原,土褐色的苍凉,连绵不绝,吸引我的,当然不是这样的苍凉,而是在这苍凉背景中,一闪而过的那一棵棵或高或低的树。

这些树多是白杨,被寒风摘去了所有的叶子,裸露着躯干,像是在接受惩罚。但它们以桀骜的姿势站立在那里,枝干如剑如戟,无畏无惧地刺向苍穹。树的出现,打破了窗外野地的沉寂,冲淡了那土褐色的苍凉,让我在黯淡之中,分明看到了寒风凝固不住的生机和希望。

鸟巢的出现,给树带来了更多的活力。光秃秃的枝桠上,一个鸟巢突兀而鲜明。一只或两只喜鹊,在树杈间或立或飞,像是树开出的一朵朵或静止或流动的花朵。在冬日,喜鹊是树最好的朋友。当寒风袭来,当大雪纷飞,喜鹊对树不离不弃。树给了喜鹊栖身之地,喜鹊给了树最暖的慰藉。

我在火车上,与这些有着鸟巢的树迎面相遇,而后擦肩而过。短短的邂逅,之后是无期的别离。与每一棵树的相逢,都是有缘分的,我情愿相信,它们在寒风中一直固执地守候,是在等我的到来,在擦肩而过时给我一些启示,以及片刻的温暖。

于是,我隔着车窗,用目光,向那些擦肩而过的树一一致意。火车向前,它们向后。火车在跑,它们也在跑,以和火车相等的速度,奔跑在这个寒冷的冬天里。

我对每一棵树都充满敬意,是的,每一棵,在冬天里。

因为冬天里的每一棵树,都是倔强的。在风雪到来时,不像人,可以躲在屋内,守着一炉火,或者躲进空调房或暖气房里;不像猫和狗,不管主人愿不愿意,也厚着脸皮偎在主人身边,享受和主人一样的温暖;不像乡下的麻雀,可以躲在屋檐下,从人们的炉火里,偷取一丝暖。也不像鸡鸭鹅羊牛们,躲在主人为它们建的小房子里,安乐无忧。树,永不逃避,始终以抗争的姿态挺立在那里,迎接一场场寒霜雪雨。

我特别敬重乡下的一棵古槐。还在秋初时,回老家,在村口看到了刚刚遭受劫难的古槐,一场火灾烧枯了它半边的枝干,另一边却依然绿着。冬日的一场雪后,我又回到老家,村口的古槐披了一层雪站在那里,半边依然焦枯着,另一边依然透露着生机。这生机让我感动,它熬过了那场火灾,也必将熬过这个冬天。

每一棵树在冬天里,都在努力奔跑,穿越一场场风雪,度过一场场酷寒,迎来春暖花开的那一天。

剪一段时光,念一世繁华

文/紫陌荼蘼

时光若水,从呱呱坠地开始,我们便在苍茫的世间浮浮沉沉。任我紧握双手也抓不住逝去的流年。

不知何时,喜欢上了回忆。杜拉斯说,当一个人开始回忆的时候说明他已经苍老。二十几岁的的年纪里,对于苍老这样的词汇我更愿意相信那是在回忆里寻找一种懂得,在岁月里酝酿一份成熟。

——序言

说到冬天,便想到了寒冷,这是个冷冽的季节,站在寒风里有着刺骨的生冷。而此刻,一缕阳光纯明澄澈,丝丝的薄凉里有着暖暖的味道。喜欢在温暖的午后捧一本书香坐在窗前看一世繁华。

有多久没有坐下来静静地思考了。

记不得了,时间总是如流水。感觉自己还在春天里没有回过神来,时令已经走向了冬季。或许是十多年"春风不度玉门关"的感慨太让人记忆犹新,并没有随着地方的变迁而转变。

不是一个乐观的人,可面对"世界末日"的讨论,我却冷静到近乎麻木。其实又有谁能撇开自然,摆脱尘世的侵扰?有些事不是你刻意就能回避的,也不是你喜欢就可以拥有的。喋喋不休的唠叨没有丝毫的意义;试着用眼睛去看,用心去思忖,该是最明智的选择。

行走在尘世,有意也无意中被知晓,被渲染,被思考……于是一些改变在不觉中发生,一些棱角在不经意中滋长;纠结在烦庸的俗事里,我怕自己变得冷静也敏感,远离了风花雪月;我怕自己被世俗侵染,丢失了原本的浪漫和飘逸。

选择逃避,以我的沉静面对世间的烦复,让骨子里的矫情在自然而然中轻盈曼舞。

很久之前的习惯,闲暇时会静坐下来遥望窗外,与自己也不知道的什么默默相望。通过随风,甚至能嗅得到阳光里的各种清香,那抹独属于大自然的淡淡的,似有若无的气息,还有那穿越喉嗓,熏染肺腑的酣畅。而眼下,什么也没有了,而自己却多了棱角,少了温情。可我依然习惯透过玻璃看外面的世界,臆想着风烟俱净的镜像。

或许,兴致寡淡的人容易被陷入。

一句歌词能让我潸然泪下,一段文字会让我感慨万千,一些图片竟让我蠢蠢欲动。骨子里浪迹天涯的梦一次次被消沉,又一次次被击醒;我要去远方,海滨或者大漠,南方之南或是北方之北,这些都不重要;只要一个人在路上,不停息的行走就足够了。这或许才是原来的那个最初。

其实,外表的安静只是一个幌子;四处游走,肆意妄想确是我内心孜孜不倦的喜欢。

多愁不是因为善感,而是有些故事,从一开始,我们便追问结局,而结局总是引人注目。

曾在风起的日子笑看花落,也曾在雪落的季节举杯独酌,过客的路一程又一程,却还是曾经最美。想到儿时的纯真,嘴角不经勾出一抹美丽的弧度,童年犹如梦幻的城堡,里面承装了太多美好的梦。但随着日月的沉浮,亲手将那些梦的气泡一一打碎后才知道,曾静的自己有多么渴望长大。

不哭不笑不闹,不悲不喜不惊,一本书,冬日里的一缕阳光,或许便足够现在的我满足了。

心,早已安之若素,只等在岁月里沉淀出经年的暗香。

剪一段流年的时光,握着一路相随的暖。把最平淡的日子梳理成诗意的风景。人生谁不曾伤过痛过执着过感怀过。岁月因为经历而懂得,生命因为懂得过而精彩。走过了才明白,往事是用来回忆的,幸福是用来感受的,伤痛是用来成长的。让心在繁华过尽依然温润如初。带上最美的笑容且行且珍惜。回眸处爱一直都在。

蹒跚过后,我们依然怀着一颗感恩的心,抬头,望天上云卷云舒,去留无意,低眉,看庭前花开花落,荣辱不惊。拥有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悠然,拥有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的坦然。依然将所有的美好都永存于心,依然相信有一天所有的期待都能够春暖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