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倚栏轩 > 好文 > 好文章 > 正文

经典散文朗诵大全

2023/09/03好文章

倚栏轩精选6篇经典散文朗诵大全供大家阅读与参考,如果大家喜欢经典散文朗诵大全(精选6篇),记得收藏与分享哦。

冬日的老井

文/许亮生

俺家的老井有十多米深,在这寒冬里井水即清又热,每天早晨抽井水洗脸、刷牙都冒着热气。井水本谈不上热,只是在地下与冷空气隔绝,可以保持一个恒温罢了。天冷了,就觉得热,天热了,又觉得它的凉,其实井水没变,变的是环境温度。那么深的地下水,冬天地面的风霜雨雪都侵袭不到它;夏天烈日炎炎的高温也烤不到它。我测量过,井水冬夏的温差并不大,基本上都是在15-18摄氏度。

井水冬暖夏凉,给我生活带来了许多便利,使我深深地喜欢上了它。自从安装了水塔设施后,我对自来水越来越少用,反感那股漂白粉的气味和铁锈的掺杂。抽井水不仅出水快,费用也有所节约。

据老人说,常用井水洗脸有润肤效果,我因常洗井水,皮肤就比较光鲜。寒冷天用热水洗脸虽然热得舒服,热后的骤冷则会感到不适,用井水洗脸就没有忽热忽冷的大幅度起伏。十多米深的井水抽上来冒着热气,比烧热水省事多了。有资料表明:深井水含各种微量元素和矿物质,长期引用还具有健身功效。也难怪,每年冬至,家家喜欢酿红酒,邻里便会跑来俺家提井水,都说自来水酿的酒大不如井水来得醇。

冬日骤冷,零下天气把自来水管都结冰冻裂了,很多人家没水,俺家却不愁,电闸一摁就成。井水洗衣服也不错,一点不冰手。若遇自来水整修的断水日子,前些年父亲还健在,熟人特多,俺家可热闹了,家家奔着这口老井来,全是提井水烧饭的。抱怨声、说笑声满院子里飘。父亲来者不拒,直到把这口老井的水抽干了才走。弄得自家没水喝,父亲就会设法把潜水泵往下放一点点应急,不过,好在隔些时间老井又会自动渐渐的充盈起来。

这口井是三十多年前父亲离休盖新房时特地托人请了掘井师傅打的。当时很多人家都嫌掘井麻烦,没当回事,父亲却视之为大要,什么都可以省,唯独掘井这件事不能省。事实验证了父亲的远见。喝水不忘掘井人,这口老井会让我时常忆起已故的父亲来,怀念他俭朴的一些生平片段。老井,在这冬日里让我倍感温馨,它是父亲留给我们一家享用不尽的福祉。

听闻八月的细节

文/慕丁

躺在绿草如茵的旷野,冗长的万世喧嚣让深厚的树林阻绝。饱满的静谧充斥每一个角落,像倒映在水面的苍翠。微闭双眼,陶醉心情的因子像单纯的蝴蝶只为玫瑰的甜美而飞,蹁跹的轨迹把想象的画面温情点缀。身体软绵绵的像快要融化一般瞬间完全丧失了警觉,似乎要在陶醉中酣然入睡。

晚风徐徐地拂来花木泥土夹杂的幽香,疯长的思绪培育出一份欣惬。小鸟不时在从空中飞过啁啾是有立体回声的清脆。似乎悠扬地歌颂这恬逸应该保持葳蕤,因为是心灵上难得的久违。然而,内心种有植被性情才能与大自然相匹配。

远处,自由的云絮在空中飘动,闲散的步伐没有想过要把哪一朵超越,享受着淡然的谦卑。水面驮着太阳,芦苇无端割伤了它的脸庞渗出野蛮的血液。染红的天空像末日的边陲,"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成熟的风韵,任何景致都难望其项背。沐浴柔和的余晖,水草在水面上摇曳,浅浅的波纹微笑扑向岸边层层叠叠。黄昏把视线拉长变得迂回,感官微凉亲切。湖水终究把最后一丝光点给淹没了,像是在殷红的伤口上涂抹了黑色的药膏,包扎成平静的夜。闲致的渔夫收网后摸黑数着网兜里的舒馨一尾又一尾,油然升起感谢大自然的恩惠。最后轻履挪开这儿时哼着小曲,此时空气中荡漾着满足的幸福滋味。

月亮宛如一颗明珠镶嵌于天幕,妙龄少女般皎洁。月光温柔大方向大地洒去娴静安详的清辉。这才发现于这样的夜里爱是唯一的主角。但故事该怎么去衔接?才使得意义非凡的夜能在生命里熠熠生辉,同时也不会辜负了这轮满月。

熙来攘往的大街小巷如行云流水,很多爱情故事正在上演着甜蜜的约会。月光照亮所有丰盈的细节:奔跑的球鞋,鲜红的玫瑰,飘香的咖啡……谁捕获了谁的美?谁等着谁前来赴约?谁把谁的心狩猎?谁在谁的怀里陶醉?谁把思念化成晶莹的泪水?……独具慧眼的月老内心人声鼎沸难辨真伪。所以在很多故事里都糊涂地添入了似是而非,平淡无齐的情节趋向跌宕起伏的耐人寻味。

爱情是场不由自主且又昂贵的消费。美好的时节引人想入非非,向往花前月下,垂涎风花雪月,弱水三千能取得一瓢足以一生沉醉。试问谁能把一颗美丽的真心完全了解?谁能透过现实为爱理性注解?类似的追逐总是几家欢喜几家愁,等盛会散去,欢喜的绝尘而去,哪个会在意发生在藏身暗处之人身上的浩劫?捧着暗伤眼睁睁看着向往的跌落以及心灯的坠毁。听,呜咽的喜鹊躲在高处直道君心不美。无数的啜泣声伴着心碎刻画着一丛丛爱消逝的无名碑。接下来该怎么去洗刷内心的污渍拯救无邪?就跟随着萤火虫的火把往清欢的道路回归。祝福送给喜悦,可怜的戴上安慰。大爱无疆才能绵延不绝。

蜿蜒的时光盘旋成一圈圈惭愧。抽象的线条记载着纤毫毕现的原罪。长河漫长而深邃,谁能真正领会到它的神髓?它呈现的状态总是难以猜测的反反复复斑斑驳驳明明灭灭。

它从不拒绝悄悄造访,也喜欢不辞而别,甚至还擅长使记忆颓废。来迎去留之间几许麻木几许生畏。时而比嫩绿幼稚,时而像落叶零碎,时而像草木青翠,时而比风霜凛冽。姗姗来迟的未来,稍纵即逝的现在,永远静止的过往,互相交错织出人世风光的弥足珍贵。故而怎么和它相处是门深奥的哲学。

谁也不曾彻底将它的历史翻阅。且把书轻拭尘埃翻到廿十页,这才发现第七行的文字凝固着冰霜,记载着孱弱无力的伤悲。字句力透纸背,似乎曾经都是华丽的浪费。现今都成了两不相见的妖冶,里面收录的天真到漫山遍野,害怕到蜻蜓点水,攀爬到汗流浃背,无奈到无怨无悔,沮丧到心如死灰……纷飞的章节是对时光的一种亲历的了解。今早的容颜又要老于昨晚,咳——逝水不会重归!是否也会想念从前的自己,酒般的思念一饮就醉,用全部的热情解读忧伤的月。伫立秋彼岸的时节,目光陶醉。收拾完幻觉、戏谑、污蔑、冷却……保护好意志的纯粹,从咬紧的牙关中迸出再见的坚决。唤醒停止了的热血,重新打磨时光逐帧画骨描眉,权当是另一种的陶冶。毕竟最坏的结果不是所谓凄美,而是让人胆寒的孤绝。

怎么去揭开生命的死痂是科崇高的学问,需要莫大的智慧。假如把有限的精力专注于无关紧要上,否则在时过境迁后一缓神,发现世界早已凉如秋水。这才是对生命最深刻最中要害的冒昧,或者猥亵。

一径荒凉如何才能改写成令人赞赏的美?开启喜怒哀乐式生活的味蕾,恰当的给生命补充钙和铁,兴许就不会走得一拐一瘸。别将自己囚禁在限定的思想范围,活成呆板的傀儡,像病一样的疲惫。也别去无谓的喟叹芳草无情锦瑟声悔,让万马奔腾的黑暗消极终结于谅解。拥有了珍惜的前提,美好就从来不再是匆匆一瞥,至少会等比例的铭刻在心扉。就算与光点相距有一万光年的遥远,等同未雨绸缪的准备像漫长压抑的伏笔,追逐时可以在其肩上暂时歇一歇。把万象调理诙谐,要做的事总找得出时间和机会,将威胁医治成坚固的堡垒。

命运的小舟,不进则退。不如意时别气馁,人生不过是一场即兴的治学。累了可以溜进其他视野,想问题就不会再那么的尖锐。学而不厌的态度提起重新归零的勇气摒弃挥之不去的鬼魅,认真仔细剖解倒下的胆小鬼。把脉人生,即使是兵戎相见短兵相接也一定要冲出命运里的垓下之围。加速超越一路尾随的伤悲,直到听闻朴实无华的乐章弹奏着和谐。人生动力的源泉不枯竭,才可能萌芽出诗意的花蕊,以笔为犁耕种出一程纯洁,采撷画卷的唯美。

燕来兮

文/胡曼荻

又见马燕红。长长的头发已不见,短短如清汤挂面般的刘海,使她越发瘦削。坐在邻座,或思或语都让人想起很久以前的那个潇洒的冠军。

在那个夏日,对马燕红的感觉似流水般滑腻。许多年前的的奥运会高低杠冠军似已飘得很远又似重现,搅动的记忆不得安宁。

许多年前,一只燕子在高低杠上飞舞,洛杉矶奥运会的金牌榜上也便多了一个隽永的名字:马燕红。红色的紧身衣,飞杠,腾跨,当历史凝成一瞬,那个梳马尾辫的马燕红便以其轻柔的舞动当惊世界殊。

又见马燕红。脑子中却是那永恒的瞬间。不敢相信人要长大,以一种成熟去面对现实,不管曾经拥有的是多少失落还是辉煌。

岁月总让人觉得平淡,忧郁的马燕红。总觉得许多年前的冠军心中笼着一种淡淡的哀愁,说不上是什么东西,或只是一股若有若无的感动。这感动来自时光的流逝。

提起中国第一位女子体操世界冠军的名衔,她淡淡地说,那是许久许久以前的事了。马燕红说多年前她退役后去了美国,年初回来后先做点商务方面的事,据说是注册了一家国际体育管理咨询公司,正在寻找发展的机会。

从美国回来的燕子,感觉她已以平常心对待世界。美利坚充足的阳光在她眼角留下了细细的纹路,山姆大叔的坦露已融进了她的骨子。她舞动起来时你能感到她的狂热,他说很喜欢欢快的音乐,在美国时总约一些朋友去跳。迪斯科是一种在众人的喧闹中独自舞动的音乐,音乐让你离群,又让你时刻有友在旁相伴。

在她心中总掩着似乎很多的沉淀。在众人喝彩中悄然离去又默默而返的经历,表述的是怎样的一种心情,不得而知。只是知道她会忽时话极多,忽然又默默无语,观起来心事重重。

曾感觉彼此生活在两个轨道,忽然又一天两个时空融在一起,便感觉时空的奇妙。以我,只是用旁观者的神情看马燕红,忽然便觉许多年的光阴过去了。

她说在美国很苦的,但比起在国内练功时的辛苦则算不上什么。回来是为了寻找,寻找更利于自己的支点,因为她现在的空间已跨太平洋。

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选总经理的位置给自己做,印象中她只是一个小天使,在两个起伏的杠间不可思议地翻飞,传动的是一股流动的悦目。

她说自己正在寻找一种机会,回北京以后生活的圈子很大,这个圈子包罗了京城所有的雅士名流,眼中的世界自是又比外面多了一些。又说她正在计划赞助日本的一项马拉松跑。说这些话时她的手指下意识地夹在一起,做出一个动作,不过手中没有烟。

我是和作家王朔一起见到马燕红的。马燕红能驾着车,把当今中国最痞的作家从北京载到天津来,又和王朔神情自若地跳贴面舞,这使我诧异。在舞池闪烁不定的霓虹灯里,我看不懂她。

想起那首歌: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我问燕子到哪里去,燕子说,这里的春天最美丽。

她包中放着一个很小的BP机,留下号时她说有事呼她。那支歌便一直在耳边响,忽远忽近,觉得那只归来的燕子真的是飞过了很多的山水。

香山,聆听一株梅花盛开

文/井维娥

春暖花开,我突然决定出去走走。

远处,护佑着港城风采,聆听长江激荡着河阳山歌的香山,洗尽铅华、清明朗净,似一幅水墨画儿,肆意地勾勒出一线轮廓,展示着她独有的美丽,招呼着我的到来。

天空时而晴朗,时而细雨,香山的美,是在阳光雨露下安然落成的。早春的香山像个身着绿色衣衫的婉约女子,散发着迷人的色彩。我们享受着沁人心脾的清风,顺着一条平缓的水泥公路,蜿蜒而上,一路漫步,一路喜悦难抑,随行的几位作家侃谈论说,大家高言低语,形神激昂。

踏上香山土地,一排建筑特色并不奇特的木亭便映入眼帘,据说这便是宋代大文豪苏轼曾经驻足、小住过的香山梅花堂了。这是后人重建的亭子,一块黑底金字的横匾悬挂于正门上方,匾文曰"梅花堂",落款是"眉山苏轼",大门两边对联"梦中山水胸中志,足底烟霞笔底文"粗健苍劲,飘逸洒脱。字犹在,然主人却"云深不知处",梅花亭就这样寂寞地静默着,等待主人的到来,不得不让人顿生几多感慨。

"是苏轼呆过的地方啊。"有些兴奋的我喃喃道。"看,苏轼种的梅树!"循着作家手指的方向望去,我看到一株古柯劲健的老梅,于清香远溢中尽显横斜疏瘦。依稀间,我看到一个飘逸不群的老人在向我微笑。那一瞬间,我被惊住了,想起苏州评弹《唐伯虎点秋香》那句裂帛般的"花墙深处遇婵娟"——那饱满的惊和喜。"这便是梅么?"我轻轻地问道,实是问自己。这幅苏轼亲种的立体画,居然让一个人的内在生命,有如飞瀑泻玉,泼到千年后的人身上。须臾之间,突然觉得是老天给我的一个暗示,怎会这样巧,第一次见的梅竟是苏轼亲手种的梅。尽管梅花一向似乎是芬芳于文人墨客的字里行间,灿烂于书画大师或浓或淡的笔端,与我的生活相隔甚远。《扪虱新话》有记载,北方人不识梅,南方人不识雪,盖梅至北方则变而成杏。从小生活在北方的我,自然也是不识梅的,但是我的内心,却始终有一片朦胧的影子,在那里散发着清香。

以花为友,吟诗作画,文人的志趣与雅兴,尽在其中矣,元朝王冕,作诗曰:"吾家洗砚池头树,个个开花淡墨痕。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因此种梅也便成古人的雅兴了。"怕愁贪睡独开迟,自恐冰容不入时。故作小红桃杏色,尚余孤瘦雪霜姿。寒心未肯随春态,酒晕无端上玉肌。诗老不知梅格在,更看绿叶与青枝。"喜欢古词的我,始终有一种情愫,希望能亲见梅,看看这梅花何以激起这些古人的情怀,想不到在香山,就这样和梅不期而遇了。

漫山遍野,难得看到有人路过,周围始终一片寥寂,我知道,梅花生于青山秀岭,吸纳天地精华,生性高洁雅致,不在乎我们这些俗人的所谓欣赏,她只想安静地做自己,我羡慕这种人生意境。我努力踮起脚尖儿,嗅一嗅这前赴后继、拼命开放的花儿,我感觉梅树身上有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这种力量是与生俱来,与生命相约,无关乎其他。我又想到自己,为什么自己却无法做到在这个风风雨雨、是是非非忙乱的世界里得到片刻的心灵的安顿呢。"叭"的一声,我听见又一朵梅花开放了,我忽然明白,我的烦恼根源是,我想当花,我要开放,我渴望如梅花一样,馨香亮泽,与这春天的故乡,吻合。

被野菜喂养着

文/林文钦

直到现在,我始终认为享用野菜是一种幸福。

在我的闽东家乡,漫山遍野生长着野菜。贫瘠的土地上只生长着大片大片的野菜。我们的村庄也在野菜丛中生默默地生长着。

在贫瘠的生活里,我们与野菜相依为命。整个小村里以及小村子的上空都弥漫着苦苦的、涩涩的、土腥的味道。每逢灾害之际,它们就成了人们赖以生存的"救命稻草".历史上无数次的天灾人祸,如果没有能吃的野草野菜,帮人们度过可怕的灾荒,那一定会饿殍遍野!无论怎样的灾荒,哪怕种下的庄稼颗粒无收,野草野菜都会不种自生,它们顽强的生命力,可以适应非常残酷的环境,因而成为维持人们生命的宝贵食物,也许正是因此,才有人知道野草野菜的味道,有许多其实很美味。

记得十八年前,嫁到镇上的二姨每次回到村里,都要我家为她剜野菜。二姨来我们家时总说很长时间没有吃到野菜了。她的话很让我们感到贫贱与自卑。我们的土地里,除了野菜,什么也不长。很小的时候,我在沿海的镇上,吃过一次肉包子、一次蒸鱼,当然还有白面的煎包。小镇开始成为我心目中的天堂。我对天堂的印象并不好,天堂的那些人们极高傲。因为他们的土地上不生长野菜而看不起我们。我在天堂里的人们面前有一种耻辱贫贱的感觉,我觉得我像一株矮小丑陋的野菜。

回到野菜的中间,我自由,我才像我自己,我能够像一株野菜一样在乡村生活。我那么像一株贫瘠的野菜。野菜喂养了我。野菜里贫瘠的营养维系着我们瘦小的生命。野菜为我们顽强而贫瘠地活着。我们娇小瘦弱的身体在大片大片贫瘠的野菜里躲闪跳跃着。我们的小手也被野菜汁液浸得绿绿的,多像野菜贫瘠的叶子。许多年后,我暗暗地想,我的身体里是否秉承了野菜的坚韧与顽强、卑贱与渺小。比如,今天我只在自己的内心里,我不低看周围任何人,比如街头的流浪者、乞讨者;我也不高视周围任何人,比如我的顶头上司、我们这里的头头脑脑。

因为感恩,我愈加怀念在村庄里剜野菜的日子,怀念那些贫瘠的野菜,那些苦的、涩的、酸的、青的……和着土腥的气息直抵我的内心。至今我还能亲切地呼喊出那些野菜:黄茎菜、苣苣菜、苋菜、苦菜紫、婆婆丁、沙郭菜、马子菜……有时,我就在内心里深情地呼唤着它们。

许多年后,在城区东郊的田地里,我又与它们相遇,它们显得有些娇弱了,零零星星的。我小心地把它们剜回去,在清水里小心地洗啊洗啊,洗了又洗,像清洗着自己的平民生活。然后放了咸盐,学着做了苣苣菜咸扒拉,可惜在小城里没有棒子面,只好用面粉代替了,咸扒拉虽然有些过于黏,但依旧是咸咸的、苦苦的、清清的……

现在,城里的人们吃多了大鱼大肉,反而怀念起野草野菜的味道,于是它们终于被人们摆到了菜市,而且价格不菲。城里人惊呼:"这么好吃的东西是野菜?"这就是社会进步的标志,当然其中也有惯性逆反的作用。记得小时候我家乡的孩子们,春天喜欢吃一种"万根草"的幼苗,淡淡的有点甜味,当时我是当做点心用的,但是今天再尝它的味道,已经感觉没滋没味,也许只有吃过野草野菜,后来又吃过鱼肉的人,才能告诉你什么样的野菜是真的好吃。

又是一年采茶季

文/洪小群

又是一年采茶季。

来到茶林的山凹处,环顾四周,一望无际的茶树包围了座座山脉。浅绿、深绿、墨绿连绵起伏,蜿蜒而深远,颇为壮观。梯田式的茶林,一层一层,直耸云霄。抬眼望去,天空在这满眼绿的映衬下清蓝若湖水。

也许是昨夜那场淅沥春雨的缘故,茶林在绸缎般倾泻而出的阳光下,如同洗涮过的油亮。翠绿的嫩芽活蹦乱跳的呈现在你眼前,甚是惹人喜爱。深绿色的叶子有了珍珠似雨滴的装扮,也不失半点优雅,坚挺温润地扶持着这些新生命。伴随一缕清风,幽幽茶香扑面而来,沁人心脾。

四面环山的山洼处,那与世隔绝的寂静让你窒息。闭目聆听大自然的声音,微风吹拂茶林的漱漱声、脚步落在松软泥土上的沙沙声……一阵阵清脆的鸟鸣响彻山谷,这是对情侣的呼唤?还是在开心的歌唱?悠扬的回声如同二重唱般在耳边环绕。这在喧嚣城市中无法享受的美妙旋律,顿时让你感觉,可笑看人间的风起云涌,淡看世间的聚散别离,然后在淡泊宁静中品尝百味人生。

山顶处,夹杂在一棵棵茶树间星星点点的"蓝",如同五线谱般在你的眼前跳跃。那是一群头戴蓝色方巾、年经貌美的采茶女们。在这幽静的山谷中,即使相隔甚远,但顺着风时,偶而也能听到来自她们的欢声笑语。

几十年前的母亲也曾如这般采茶女一样,每逢四月间,绝不轻易舍弃这采茶挣钱的机会。当只身于"非花非叶自是香"的独特幽香中时,让人情不自禁会不知疲倦地忙碌于其中。在采茶的当天,天空微泛鱼肚白时,母亲便会开始着手准备起来:一个竹制大背篓,里面有一装满水的铝制茶壶、一袋炒米糖、几块提前做好的咸菜馅玉米粉饼,最不可缺少的还是那只特制的采茶专用凳——独脚的。出发前,还要在腰间捆上一个小竹篓。来到茶树边,母亲取下大背篓,将那独脚凳往茶树前的土地上使劲一戳,再用力往土里来回转上几转,然后便可稳稳地坐在上面了。我也曾好奇地试着坐过那只独脚凳,却是一次次的摔翻在地。接着,母亲便一刻不担搁的采摘起来。她的双手技术娴熟地在茶树上飞舞,速度极其惊人。那些嫩绿的芽儿也在母亲纤细的指尖下,"嗖嗖"地往腰间捆着的小竹篓里一个劲的钻着。用不着多长的时间,母亲便会解下腰间的竹篓,往事先准备好的大竹篓里倒了。有时,她与同去采摘的街坊邻里聊着家长里短时,也丝毫不会影响她的速度……

听,"春天采茶抽茶芽,快趁时光掐细茶。"熟悉的歌声,袅袅余音,在山间回荡。哦,这不就是当年母亲采茶时最爱哼哼的采茶曲吗?

春去春又回,又是一年四月间。时光啊时光,它无情地带走了代代采茶人的俏丽容颜,却依旧满怀希望的静守一季又一季的茶起茶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