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人亲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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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年祭母焚心香
文/榜上清安
一年前的今天,母亲离开了我们。
从那一刻起,我们兄妹成了这个世界上真正没有妈妈的孩子。
几天前,大姐从老家打来电话,提示我过几天就是妈妈周年的祭日。听得出来,电话那头大姐的声音哽咽着。没说几句话,我几次打断大姐的话语,挂断了手机。此时,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泪水夺眶而下。
虽然母亲已经是八十多岁高龄仙逝,但作为儿女很难接受这个现实。母亲弥留之际只有大姐、二妹和小弟为其送终。我们其他仨兄妹,都工作生活在数千里之外,成了我们一生的憾事。
离开家三十多年,与母亲离多聚少。那些年与家人的联系仅靠通信。后来村寨的代销点有了电话,成了母子间沟通的唯一渠道。可打通一次电话需要一元钱的呼叫费,母亲知道后,让我们尽量少打电话。可母亲时不时就到代销点去坐等。得知这一情况,我们决心要在家里安一部电话。电话安装上后,给家里的联系明显增多,而且每次都是母亲直接接听电话。后来小弟靠诉我,是母亲要求把电话线牵到了她的床头。可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母亲从未给我们打过电话。据母亲讲,她不会拔打手机或使用诸如IP之内的一些复杂号码。因此,每次我们打电话都只是询问母亲的生活和身体健康情况,没有与母亲太多的交心,了解她的内心感触。尽管如此,每次都是母亲先挂了电话,告诉我们不要担心她,她过得很好。在母亲对我们的叮嘱中,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要好好工作,教育好孩子。母亲是乡下人,对外地的两个儿媳方言不是听的十分懂,有些时候吱吱唔唔,不知儿媳所云,问非所答,甚至张冠李戴,也至妻常埋怨母亲厚此薄彼。其实,我理解母亲,为老人打些园场。
2011年7月,我们为母亲重新建起了新房。按照乡下的习俗,新房落成要举办华堂之庆。我们兄妹从四面八方赶回了家,目的是借此机会与老人团聚几天。我们的老姨、舅母纷纷从外地赶到。看得出母亲十分高兴,大家团聚在一起其乐融融。母亲坐在新楼房客厅里与我们一起看电视,妹妹将我新近出版的一本文集给母亲看,母是那样的专注,也许是在书的菲页上看到了我的彩色照片,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近些年,我们时常回家看望母亲,但都不能一同前往,这一次是我们兄妹间聚得最齐的一次,也是母亲在生与孩子们的最后一次团聚。从那次分别后,母亲渐渐话语少了许多,平日里给她打电话,我们询问一句她回答一句,再不像以往那样问这问哪。小弟告诉我,母亲常常出去,天晚了都不知道回家。后经医诊,确定老人患上了老年性智瘴。从那时候起母亲的身体每况愈下,再没有与母亲有过认真的交流,每次打电话,电话那头只能听到母亲含糊不清的表达,我开始担心起母亲的生活起居。
也许是母亲年事渐高,记忆力锐减,在上山祭祖时险发一场山火。后经众人扑救,才平息了一场重大火灾。此事,引起了家人的高度重视,不再让母亲独立在家或生火做饭。只要见到老人独自外出,家里定要派人尾随其后,目的是怕母亲在外生些事端或发生不恻。尽管这样,还是发生了一件母亲走失的事情。母亲未经家里同意独自一人到数百公里弄外的老姨家走亲,结果半途下车误了车点。当司机发现少了一位旅客时,车已经出站几十分里。司机很快联系下趟客车将她捎上。好在母亲还在原来的地方等候。司机认识老姨,直接将母亲送到了老姨家里。小弟在家到处寻找母亲找不到,电话打到老姨家里,老姨责怪小弟没有照顾好老人,险些走失,听到此话,小弟一肚苦水。
其实,母亲晚年是十分孤寂的。从她平日的少言寡语中可见母亲的内心世界是极其沉默的。母亲年青时是坚强而开朗的性格,家里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她都能挺直腰板去面对,她经历过的困难可以说数都数不清。记得小的时候,爷爷的寿辰与寨中一位长者同天,而那位长者的家境要比我们家强很多,每年的这个时候是母亲极为难的。爷爷已经是古稀老人,做寿是乡下必不可少的。母亲想尽一切办法为爷爷操办寿宴,目的是要老人尽显风光,不失颜面。但艰难的家境不知让母亲私下受了多少磨难。每每想到这些,在我的内心产生了深深的内疚。儿时小不能为母亲分忧解难,长大了离开了家乡,工作生活在异域他乡,不能安抚老人尽些儿女孝道之事。虽说母亲晚年衣食无忧,但她的内心肯定时刻依念着自己的孩子们天各一方,过得是否称心如意。
在母亲的最后日子里,十分挂念在外地工作的几个孩子。她会时不时地询问小弟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其实,继2008年春节我们从内蒙古通辽、山东聊城纷纷回家与母亲团聚之后,就再没有能够与母亲一起过春节。平时回家看望老人也只能是小住几天。一次回家,母亲提出要回几十公里远的舅舅家看看,我们陪同母亲前往。因母亲此时的身体状况不便在外留宿,只好当天返回。当汽车行至离舅舅家已经很远时,母亲提出要再回去看看外公、外婆。当时我们觉得母亲似乎有些神志不清,询问她外公、外婆在哪里?母亲心平气和地靠诉我们,这是她此生最后一次看望自己的父母了。我们当即折返回去,满足了母亲的心愿,良久母亲仍依依不舍离开外公、外婆的坟茔地。
在母亲病床不起的日子里,我几乎天天都要打电话询问母亲的病情,但得到弟妹们的回答是暂无大碍。也许是弟妹们怕我担心,没有把母亲病重的情况及时告诉我。一个清晨,我告诉妻子,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我陪着母亲到处走走散步,而且母亲穿戴整齐。在梦里我询问母亲您重病在身,如何还能到处行走?母亲告诉我,她已经痊愈。就在这个清晨,我再度询问家里,母亲的病况,小弟告诉我,母亲精神焕发,比前些日子好了许多,让我放心。我放下电话,总觉心情堵得慌。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突然接到小弟急电,母亲与世长辞。回想起一些往事,母子连心,那种生生不息的感应与生俱来。
今天是母亲的周年祭日。得知老家的的亲戚朋友们为母亲的祭日早早前往家中祭祀,甚是欣慰。母亲勤劳人生为人敬爱。可如今儿身在他乡,不能跪拜坟头,只能焚心香一柱,愿母亲在天国安息!佑子孙平安!
五哥,让我牵挂让我忧
文/九满
去年十一月,五哥在县人民医院体检时,被一纸无情的诊断书给判了死刑:胃癌。
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彻底地击垮了我,我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会这么快降临到五哥身上。
在我的印象中,五哥的胃一向是很好的。口渴了,大口大口地喝着河沟里的水;回到家,刚出锅的饭,三口五口吃个精光;那年七月,我在广州实习时带回去两个菠萝,回到家时,菠萝有些变质,五哥怕浪费,在我与二哥、三哥和母亲的谈笑声中,他风卷残云似的把那两个菠萝变成他的胃中之物……我曾以为那是五哥身体强壮的表现。哪曾想到,这些饮食习惯,正是导致五哥患上胃癌的元凶。
五哥去长沙复查身体的前几天,他的心事特别沉重,他担心这一走,就再也回不来了。临行前,他特地去看望住在大哥家的母亲,他怎能放得下年迈多病的老人。见到母亲,五哥伤心地哭了,让所有在场的亲人都留下辛酸的泪水。
几天后,在广州工作的侄儿把五哥从乡下接到长沙。在湖南肿瘤医院,五哥顺利地完成了手术。那天,我正好在湛江组织项目的竣工验收,但是,我身在湛江心系五哥,有空就打电话给在医院陪服的二哥,每次通话都让我泪流满面。
第二天,我急不可待地与妻子一起去长沙看望五哥。病床上的他,充满了哀伤和绝望,我和亲人们劝慰他振作精神,主治医生也安慰他:"这种病在你这个年龄是高发期,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只要好好用药,用心调养,注意饮食,一定会好起来的。"对五哥的病,最担心的莫过于五嫂了,她对我说:"九满,你五哥操劳半辈子,好不容易把儿女们都拉扯大了,房子也建了新的,可他……"五嫂的眼里溢满了泪水,本来就体弱多病的她,有点站不住了,我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泣不成声。
病床上的五哥,体重一下子消瘦了三十多斤,但五哥的生存欲望极强,积极配合治疗。在成功进行了三个疗程的化疗后,坚强的五哥,硬是咬着牙从死亡边缘挣扎着走回来,看着日渐康复的身体,五哥自己也说:"谢天谢地!下地干活也没有问题了。"
今年五月,五哥在湖南湘雅医院复查时,发现癌细胞已经扩散,此时的五哥如同五雷轰顶,万念俱灰。他从医院回来,知道自己的时日已经不多了,躺在床上无奈地等待大限的降临。
当我得知五哥的病情后,匆匆忙忙往家赶。走进五哥的房间,只见他仰面躺在床上,没等我开口就主动跟我说:"九弟啊,我不行了……"望着五哥消瘦的面庞,我的眼睛立马红了,眼里溢出长长的泪水,心里也是酸酸的,一时语塞,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安慰他。他也许不会知道我当时悲伤的神色,因为我看到他想把头抬起来,却只能轻微晃动。
我拉着五哥那皮包骨的手,这双曾把我从农村送进城市的大手,现在让我有些害怕,更让我感到心痛。皮肤的颜色已经在这双手上很难去寻找得到,只是看见那青黑色的皮肤上暴露出一根根凸起来的血管和骨骼。我不忍心看下去,只是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我朝他的身体挪了挪,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心里默默祈祷出现奇迹,一阵沉默之后,我坐在床沿上慢慢的跟他开始聊天。
我们尽情地谈着话,从童年到少年,从少年到中年,从侄儿谈到父亲……五哥的拘谨和压抑一扫而空,替代的是真挚、温馨的亲情。他虽然身体无力,但他的目光却炯炯有神,让我感到一股希望与力量。他十分渴望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能像正常人一样随心所欲地劳动,可是,病魔却在一天天地吞噬着他的肉体。
回到广州后,我隔三差五地与五哥电话联系。前几天打电话给五哥,不善言辞的他竟破天荒地说了很多温情的话,害得我眼泪流了一大把。我想:我和五哥之间这么多年水乳交融的兄弟之情,有我父母和他们兄弟姐妹和睦相处的言传身教,有我和五哥彼此之间的浓浓血缘,更重要的是五哥从小到大对我的付出和帮助,赢得了我对五哥发自心底的感激,我们兄弟的浓浓情意才得以地久天长。
小时候,我像极了一个跟屁虫,一直跟在五哥身边,有他的地方,便有我的身影。那时候,家里穷,我和五哥上学用的"书包",有的还是他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而"形象"稍微好一点的,五哥还让给了我。
那时候,强壮的五哥常为我的懦弱而吃惊,每次他在学校里打架输了,总要咬牙恨恨地望我。有一回,他与班上的同学打架,我只能缩在角落怔怔地看着,最后五哥打输了,跌坐在地上,嘴角淌着细细的血丝,无限哀怨地凝睇着他无用的九弟。
我撑着去找他,五哥一把推开我,一路狂奔。
那时已是深秋了,柳树的叶子黄了,灰白的野草在秋风中杂乱地飞舞,五哥拼命奔跑,像一只中弹惊惶而狂怒的公牛,要藉着狂跑吐尽心中的最后一口气。
"五哥,五哥!"我嘶开喉咙叫喊。五哥一口气奔到防洪大堤,终于力尽了颓坐下来,缓缓地躺卧河旁,我的心凹凸如河畔团团围住五哥的乱草。
风,吹得很急。
等我气喘吁吁赶到,看见五哥脸上爬满了泪水,一张脸湿糊糊的,嘴边还凝结着褐暗色的血丝,脸上的肌肉紧紧地抽着。
我坐着,五哥躺卧着,夕阳斜着,把我们的影子投照在那急速东流的河中。
很久很久后,五哥才抬头望着天云万叠的天空,低哑着声音问:"九弟,如果我快被人打死了,你会不会帮我?"我猛地站起,对五哥大声说:"我,如果不帮你,我就不是你的九弟!"之后,我们便紧紧相拥放声痛哭,哭得天昏地暗,听见河水潺潺,我们才一言不发走回家。
那是我和五哥一起上学的最后一个秋天,第二年,他便休学了。
后来,我初中毕业后,去南县一中上高中。吃住都在学校,上学的开支一下子多了许多,母亲便考虑由兄嫂们一起来承担我上学的费用,五哥毫不推辞,同其他兄嫂一道,用他们辛勤的汗水支撑我完成了我的学业,让我读高中、上大学,成为我们生产队里的第一个大学生。大学毕业后,我走向了人生新的旅程,来到了大都市---广州。每次回老家,看到日渐苍老的哥哥嫂嫂,看到耄耋之年的母亲,我便从心中升起一股股歉疚,总觉得自己在外面干得不够出色,对他们的支持太少太少!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五哥和我之间的话也越来越多,俩人比过去更相依为命了,愿五哥身体健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当我老了
文/益民
我毅然决定放下手头的一切工作,回国回家去陪伴母亲一个月。
开始两天,母亲忙着张罗来张罗去,没有时间坐下来。后来有时间坐下来了,母亲开始给我讲人生的大道理,只是这些大道理,是几十年前她反复讲过的。于是我耐心地告诉她,那些道理过时了。于是,母亲就会痴呆呆地坐在那里。
情况变得越来越糟糕。我发现母亲由于身体,特别是眼睛不好,做饭时不讲卫生,饭菜掉在灶台上,她又会捡进碗里。我要到外面吃,母亲马上告诉我,外面吃不干净,假东西多。我又告诉母亲,想为她请个保姆,她生气地一拐一拐地在房间里噼啪噼啪地走,说她自己还可以去给人家当保姆。我无话可说。
我要走之前,母亲吃力地从床底下拉出一个小纸箱,打开来,取出厚厚的一叠剪报要我带走。我正在为难,这时,那捆剪报里飘落下一片纸片。我拿起小剪报,发现是一篇小文章,题目是《当我老了》:
当我老了,不再是原来的我。请理解我,对我有一点耐心。
当我把菜汤洒到自己的衣服上时,当我忘记怎样系鞋带时,请想一想当初我是如何手把手地教你。
当我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你早已听腻的话语,请耐心地听我说,不要打断我。你小的时候,我不得不重复那个讲过千百遍的故事,直到你进入梦乡。
当我忽然忘记谈话的主题,请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回想。其实对我来说,谈论什么并不重要,只要你能在一旁听我说,我就很满足。
当你看着老去的我,请不要悲伤。理解我,支持我,就像你刚开始学习如何生活时我对你那样。当初我引导你走上人生路,如今请陪伴我走完最后的路,给我你的爱和耐心,我会报以感激的微笑,这微笑中凝结着我对你无限的爱。
我一口气读完,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毕竟时光不待人
文/易睿
回忆那么短;但是遗忘那么长。——题记
回忆起曾祖母时总能让我心中有一丝暖泉流过,可又想到她已撒手人寰时,这又不得不使我无限伤感,所以,我喜欢将这些回忆拾起跃然纸上,以便不时拿起看看,会有一丝安慰。
在我的记忆中,无论多大,曾祖母的眼中我仍然是个孩子,她生前总把"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挂在嘴边,每每笑时,那和蔼的笑容会像蜜儿一样甜在我的心头。
记得是在很小时。那会儿父母常年在外奔波,所以将我留在乡下让祖父母和曾祖母看带,因为祖父母务农,故而将我交代给了年近古稀的曾祖母了,而且同时还有大伯的女儿,比我大一岁的表姐。
乡下的故态总是这般,老人留着带小孩,有力气的年轻人则去赚钱,可最终还是劳累了老人又终究苦了孩子。的确那时生活过得极为寒酸,当我上了小学时才知道有"生日"这个东西,才开始过生日。
刚上小学那会儿,一天放学后和同村的同学高高兴兴的蹦了回来。记忆中的那会儿曾祖母每天都回弄好饭菜像个驼背的首长站在厨房口给我接风洗尘,我则像个刚历经战争的解放的士兵归来那样激动,因为肚子早有抗议,可偏偏还要等到奖章,那就是我表姐。
"我吃完了。"我揩了揩嘴边的几粒米粒然后又重新塞进嘴里说到。"吃饱了没?"曾祖母会习惯的问一句。"嗯,饱了。"我回答道。这是表姐一下扑过来拿起我的碗左瞧瞧、右瞧瞧、上瞧瞧、下瞧瞧,就连碗底和饭桌上都要扫描一片,想找我的"蛛丝饭迹",但我总不会让她得逞,每次都会扒得干干净净。这是表姐会嘟红着圆脸往嘴巴里咽饭,一言不发,我便憨笑着,曾祖母也会心的微笑,此时回想起迟迟难忘。
"我去玩了,"显然知道曾祖母每次都会同意,但我还是要征求她一下,因为这样会有她给我的嘱咐。"等下,小子。"这时曾祖母却叫住,并示意我跟她出去一下,我本以为我又犯了什么错,所以乖乖的跟了出去。曾祖母蹲了下来,严肃的扶着我的肩膀,我开始有点哆嗦了。"到底有什么事?"我心中疑问着。扑哧一笑曾祖母将她那锁眉翘了上去,迸发出笑声来,脸上的皱纹像海浪边击打这眼角和额头周围,"小家伙,你好好的站着,发什么抖?"看到曾祖母笑了我便放松了些。如今走后的她那和蔼可亲的笑脸再也没有机会看到。"发生什么事了,曾祖母?"我问道。此时曾祖母从围裙的荷包中掏出了两个圆溜溜的蛋,塞在了我的口袋。我惊喜的摸了摸,"别拿出来,小心被你表姐看到。"我睁大着眼睛望着她,"为什么呐?""小家伙,今天是你生日!""什么是生日?表姐怎么没有?""傻小子,生日就是你出生的日子呢,你姐姐和你不是同一天出生的。"我顿了顿,然后立刻跑进了曾祖母的房里,取下她床头的日历,看了看然后又跑了出来。"曾祖母,是今天这个日子呀?"我指着最上面快脱下来的一页历纸说。"小家伙真聪明!"笑着摸了摸我的脑袋。
我便有跑去找到表姐,此时激动的内心让我忘了曾祖母的嘱咐。
"今天是我生日,嘿嘿嘿。"
"切,我去年就过了,还吃了两个又大又白的鸡蛋。"
"我也有。"我激动得从口袋里将两个熟鸡蛋掏出来晃在表姐面前。
表姐望了望又将头偏了过去。
"拿,给你一个。""我才不要。"
"接着吧,记得明年你要还哟!"
我将一个蛋塞了过去,便跑了出来,曾祖母此时正看着我,点了点头,好像满意的笑了。
此时那般灿烂的微笑又在我的脑海浮现,因为这早已深深地映在了我的心里。
我便有情不自禁的回想到她临走前的那段时光了,在去年的一天,我陪着身体一天比一天差的曾祖母散步于林间,我们之间谈到了许多,似乎是忘年之交没有了那层年龄的隔膜,可毕竟是八月份,太阳刚刚爬上来便感到有一丝闷热了,随后我将他扶到了池塘边的一棵树下坐了下来。
"曾祖母,"我将手搭在她的手上。"运动会我总共参加了三个项目,"我望着她,"学校只让每人参加三项。"我继续说着,她点了点头。"您知道最终的比赛结果吗?您猜猜看。"我问着她,可她却迟迟望着树上正一蹦一跳的小绿鸟,似乎听着小绿鸟发出的嘤嘤声入了迷,的确那种特别细有特别娇的鸣声能让任何人着迷。"您有在听吗?"我又问了久久盯着充满活力的小绿鸟正在发呆的曾祖母。
"孩子,你还记得吗?小时候你特喜欢在后山的小山垒冲上冲下,每次我这心都一直提着,生怕你摔着了,可当你和别家的孩子比赛谁先上谁先下时,每次都是你第一,我心里乐滋滋的;那时你还喜欢爬树掏鸟蛋,我也生怕你摔下来,但你却也能平平稳稳的将蛋紧握着下来,闹着让我煮给你吃,你一定是拿了三个第一,是不是,坏孩子?"许久祖母才回答我,并意味深长的回忆起儿时顽皮的我,此刻使我也想起那般画面。"曾祖母,弄别子啊想那么多了,您一定会健健康康。""回答我,我猜的对吗?"此时曾祖母消瘦的双眼红润了,望着我,我点了点头。"我就知道,你从小就比别家孩子好强。"这时曾祖母心情渐渐平缓,露出了一丝笑意。
可不曾知道她却匆匆离去,毕竟时光不待人,那是我陪伴她最后的日子。
这走来的十六个年头,我是在她的细心关怀和悉心照顾下成长的,爱她胜过爱父母——可惜她已去。
如今写作文时,我绝大部分是写曾祖母,每每回忆起她,哪些生动的、难忘的场景总会非常清晰的重现在我的脑海,但是刚开始我却难以用文字把它完整的描绘出来,写出的字句总是非常呆板,但渐渐的,我习惯了,并且决定一直将它写下去,虽然我深知以后创作的艰难,可那些美好的回忆会促使我坚持下去,或许是因为那份情感太深重了吧。
在梦中——紧握您的手。
我的爷爷与我的奶奶
文/小粥大洲老舟
在我的记忆中,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了离我们家很遥远的地方工作,我是跟着爷爷奶奶一起长大的。或许在世人的眼光里,跟着爷爷奶奶会不如和爸妈一起生活。但我不这样认为,我很庆幸小时候陪伴在爷爷奶奶的身边,因为那样的日子早已一去不复返。
爷爷奶奶一共有三个孩子,我的父亲是其中年龄最大的那个,而我就成了家中小辈里面最先出生的那个小孩。那个小孩就是家中的小公主,两个叔叔外出工作回来都会给她买好吃的;但凡是家中的好玩的,也都是最先给她。而这个家里面最疼她的还是她的爷爷。
我家离学校很远,那个年代的农村还没有校车,都是步行去学校。记得有一天早上,爷爷说昨儿晚上看了天气预报,让我记得带一把雨伞,而一向神经粗条的我却忘记了,然后就匆匆忙忙的赶去了学校。放学前的一节课窗外下起了大雨,心里有点后悔没听爷爷的话,骨子里却很任性,准备下课后顶着雨跑回家。就坐在那座位上往门外跑的一瞬间,看到了站在教室门口的爷爷,看到了他那不断寻觅我的眼神,看到了他额头上焦急的汗珠。回想起来,他该是用多么急切的脚步赶到我的学校,只为给我送来那一把暗黄色的油纸伞,怕他的孙女淋湿了。而那时候的我都没有立马大声的叫爷爷,只是慢慢的走过去拿着他有些僵硬的手中的伞。
南方的农村一般都种着水稻,小时候家里有一头牛。每当爷爷去放牛的时候,他都会背着我。我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孩子,我不知道爷爷背上的我那么沉重,不然也不会导致爷爷的背看上去那么佝偻。在我稍微懂事一些的时候,我想着自己一定要认真学习,以后有出息一些,让爷爷奶奶过更好一点的生活。可是,时光它不会等待你。你长大的速度远远赶不上爷爷奶奶变老的速度。在我上高中的那一年,爷爷生病了,那一年爷爷70多岁,他生病了。
生病之后爷爷会很依赖奶奶,我的奶奶喜欢和其他老奶奶一起聊家常。有时候奶奶告诉了爷爷去邻居家聊聊天,过一会后爷爷发现奶奶不在家中,都会变得非常着急,会大声的喊我跟他一起找奶奶,当时很固执的我并不懂得这种情感。那年的冬天,奶奶的亲妹妹从外地回家,她家离我们家有些远。奶奶跟我说,她当天晚上不会回家,要我照顾好爷爷。我做了晚饭给爷爷吃后,我们看了一会电视,爷爷忽然对我说,"周婷啊,要不我们还是去把你奶奶接回来吧!"那时候家中没有车,很晚了也不能打到车。我就劝他当天好好睡觉,第二天奶奶就会回来的。第二天我七点多起来,在家中没看到爷爷的身影。我突然想,坏了,万一爷爷不知道路走丢了可怎么办,我立马往外跑。就在那条有许多泥泞的路上,在那个能看清车开来的十字路口,我看到了我爷爷蜷缩的背影,像一个雕像一样伫立在那里。那是冬天,南方的冬天很湿冷有些冻,邻居告诉我,爷爷很早就站在那里了,都快两个小时了。我明白,那是他用他独特的方式爱着奶奶。
后来,爷爷的病更加严重了。他的脾气变得很暴躁,以前对奶奶说一不二的他,现在会朝着奶奶吼。不过吼完之后,他也会笑嘻嘻地对奶奶说,"你原谅我啊,都怪我得了这样的怪病,来,这是你喜欢吃的菜,你多吃点啊".
我也已经20多岁了,去过一些城市,见过阳光的少年,温暖的少年。可是我还是不懂得爱情,真正的爱又是什么呢?看看爷爷对待奶奶的那份关爱,我想说奶奶选择了爷爷应该是没有遗憾的。我呢,我也只想在漫漫人海中寻找一个能聊得过去的人,在漫长的岁月中有个人作伴就好。
追回丢失的母爱
文/黄纯
对母亲的印象很淡薄,小的时候,母亲与父亲离婚,抛下我们兄弟三个,那一年,我6岁,二弟3岁,三弟刚出生一个月。不知道什么原因,母亲会毅然决然地离开我们,丢下城里的工作,回到农村。母亲在农村又结了婚,一年后就病故了。很长一段时间,父母的离婚证放在我们家桌子的抽屉里,每当我看到母亲按在离婚证上那个冷冰冰的大手印,心里总会泛起一阵酸楚。
以后的日子,三弟被送了人,36岁的父亲怕找后妈我们受气,一直未娶,拉扯我们哥俩长大成人。父亲从来不说母亲什么,也不和我们谈及他和母亲为什么会离婚。我的祖母及我们家的亲属,倒是经常地对我们灌输,说母亲没良心,从农村来和父亲结婚,父亲给她治好了肺结核,她竟忍心抛下我们。
父亲既当爹又当娘,拉扯我们不容易。听到孩子们唱歌 "世上只有妈妈好"我禁不住自问,我们的妈妈好吗?
父亲总说,我三舅那人好,因为三舅坚决不同意母亲和父亲离婚。母亲在的时候,三舅经常来我家,他是生产队里的车把式,进城拉脚时总是给我们家捎来农村的特产。记得母亲回娘家时也带着我去过三舅家,那时我还小,和三舅家的孩子炕上炕下跳着玩耍,还奇怪,为什么他家的人管火柴叫取灯。母亲和父亲离婚后,我们和三舅家终止了往来。
我14岁那年,动荡中,学校停课,在家呆着没事,自己骑着自行车,从市里来到郊区的三舅家。有道是"姑舅亲辈辈亲,打断骨头连着筋".三舅对我这个外甥的突然到来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说三舅没白疼你们。大米饭炒鸡蛋,那顿饭我吃得很香很饱。和三舅一家告别时,三舅希望我到母亲的坟墓去看看,因为潜移默化中我对母亲只有"怨恨",我说母亲是改嫁到别人家死的,我不去。
三舅说:"这孩子,再不是她也是***."三舅很伤心,他说我母亲再婚后生活很不如意,后来旧病复发,得不到很好的治疗,她时常想着城里的我们,病重期间很想见我们一面,但没有如愿。
年少的时候不懂母爱,对母亲离婚再嫁耿耿于怀。后来我结婚生子,在我妻子的身上看到一个母亲怀胎十月的不易,生养孩子的辛劳,理解到母爱的伟大。我和妻子领着我们的孩子又来到三舅家,我提出去母亲的坟上祭拜,三舅老泪纵流,告诉我母亲的坟墓已经在几年前被深平了,现在已经盖起工厂的厂房,已经找不到了。
如果真的有天堂的话,愿我的母亲在那里快乐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