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亲情的文章8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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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鞋
文/寒池
母亲已年近六十,身体大不如以前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配了一副老花镜,这几年回去总会看见她戴着。在门槛前坐在小凳上,旁边放着她的"宝贝"——红色的小笸箩,那是她的嫁妆。里面放着针线、剪刀和一些碎布料……闲时她总要做一些缝补的琐事。
早些年,每次回家母亲都会给我和妻缝制一二双,看着我们穿着合适的样子,她心里很高兴。在他乡冰冷的土地上,我们穿在脚上的确心里暖暖的!
这两年,母亲好几次在电话里对我说起还要给我们做布鞋,我心疼她的身体,便说这布鞋可以买的到,事实上也确实可以买到的。电话那头母亲沉默了好一会儿,半晌后又说了之前已经说过的话,让我们要保护好身体之类的,竟有些语无伦次了,我意识到是自己言语的不当……
那些从商铺里买来的布鞋怎能与母亲缝制的相比呢!?那买来的好看是好看,都是机器成批生产出来的,鞋面上各种图案花纹,但穿得不舒服,单薄也穿不得几次。
小时候,每年吃年夜饭之前,我们都要脱去旧衣服把身子洗洗干净,意为洗去旧年的晦气迎接新年的来临,这时,母亲便会拿来新衣裳,末了笑吟吟地从她的木箱里拿出两双不同样式的布鞋,一双我的,一双姐姐的,还配有新袜子。每年如是从未间断,到现在母亲至少给我做了三十多双了!
好几次听见父亲说:"你那布鞋做的能穿好几年哩,干嘛天天爬起来做它?"母亲不悦:"我没文化,又没有什么手艺本领,给不了孩子什么,我只能也只会做些鞋给孩子,看着他们穿上高兴的样子,我心里也能好受些呢!"
母亲做布鞋的过程我大概也知道一些。幼时家贫,没有电视可看。晚饭之后,母亲便做她的布鞋。现在记忆深刻的就是在昏黄的煤油灯下,我做着功课,而母亲就坐在我旁边一针一针地在鞋底上穿来穿去,不时地还把针尖在头上划蹭两下。
母亲用厚的报纸或画报按旧年的鞋打个样,适时的放大一些。然后把一些旧布料碎布料叠在上面,垫得很厚很厚,一层一层用糨糊粘起来。鞋底固定好,糨糊干了便开始要用针线缝制了,这时母亲定是要套上她那枚褪色顶针,用麻线穿在极细的针孔里,那麻线是母亲自己搓成的。常常是把那麻线穿进针眼里都要花上老半天,那托举的穿线动作是让我一生都不能忘的。这一只鞋底具体要纳多少针,我不知道,母亲也说不出,密密麻麻的但均匀紧凑。好几次看见母亲手掌拉出了血,放在嘴里吸着,也好几次看到她纳着纳着眼睛就眯缝了,头一歪一惊又继续着……
鞋底纳好了,厚厚的,用剪刀无法裁剪,就会看到母亲抽出藏在床角里的那柄裁鞋专用刀具,约三十厘米左右,木头手把。把鞋底架在高凳上,沿着边缘慢慢地裁剪出来,裁好后还得要用锤子敲几下,应是防止鞋底的走样。母亲把早就做好的鞋面拿出来,放在鞋底上,接着从她的笸箩里找一个大小合适的木头楦子,放在鞋面与鞋底之间,然后又套上她的顶针,拿着针线,一针一针地缝制起来……
一双布鞋的成型,耗费的时间长,也是不小的体力活,母亲有时使尽了力气,针线还是穿不过去,得借用锥子小心地锥着才能完成。一双布鞋是母亲倾注情感和心血而成的。
虽说这两年不让她给我们缝制布鞋了,但她定是不会停下来的,当她为她的孙女我的女儿穿上布鞋的那刻,我眼泛泪光。
这仅仅只是一双布鞋吗?!
我的父亲
文/郑松烨
清晨的秦岭山上,庙宇间传来钟声,禅师们在虔诚学佛。山下的印馆内,传出刀刻石头的磕碰声,那是父亲在以他的方式学佛,在修炼自己。
人生就是一场修行,父亲以苦行僧的方式在修行。
在我看来,父亲就是一个苦行僧,他在印学之路上不断地前行,他就是篆刻世界中的苦行僧。父亲从小就有一个当兵的梦,他曾离这个梦的实现仅有一步之遥,却因为没有给乡里的负责人送礼而被乡上阻拦。在别人的采访中他曾多次提到过这件事情,平时在和我的谈话中,也不知提到过多少次了,可见这件事在父亲的心里是多大的疙瘩。不过,如今提起来,父亲就带着调侃的语气说:"咱人老实,不会送礼,只能当农民。如今搞篆刻,老老实实当个印田农人!"父亲扬起眉毛,哈哈笑着。
父亲就是个老实人,他天天在自己的印田里耕种着,一天也不曾停过。他总是笑着对朋友说自己的胳膊一边粗一边细。的确,很明显,父亲拿刻刀的右胳膊粗。可是,大家不知道的是,父亲的无名指因为老要扼住印石,都骨折了!刻印,父亲却还是坚持着自己一日不作,一日不食的原则。
苦行僧的父亲对自己是严苛的,对于我这个儿子也一样严苛。我小时候爱捣蛋,每次做错了事,父亲瞪我一下,我就得倒吸三口凉气。他的眼神,不是慈爱的温暖教导人的那种方式,而像煎油泼到辣子上哧溜一声一碗油泼辣子就做好了的感觉。我低头,定定地立着,不敢动弹,直到他鼓起腮帮喊一声"出去耍去!"又刻起了他的印,我就赶紧如释重负连滚带爬地往外跑。
苦行僧的父亲,衣着上一样是苦行僧。衣裳上不舍得花钱,可是买起印石几万几万不眨眼。他喜欢穿宽松的衣服,口袋特别多的那种裤子和马甲,就像电视里当兵的那种装扮。"穿的什么名牌?咱人就是牌子!"说这话时,父亲挺直了腰杆,给自己竖起大拇指。父亲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关中汉子,本来就个儿高身魁,这时,形象越显得高大。
现在,父亲做着自己的事,走着自己的路,感受着生命的精彩。父亲每天创作的佛像,菩萨像等,无疑是对自身生活经历和情感心态的一种表达。从这些佛像印中,能感受到一个经历过生活风风雨雨的人带来的感动。
父亲的路,是他自己走出来的,他在石中刻出了自己人生的感悟,刻出了深入骨髓的性格。
父爱无言……
文/杏子
在每个孩童眼中,父亲总是那么伟岸高大,是全家的顶梁柱,托起家的那片天空,在他的腋下,我们都能安全、健康并且快乐地成长着。从我记事起,我眼中的父亲却总是那么威严。父亲是个不爱言语的人,我很少看到父亲笑,脸整天那样冷峻,即便是最可笑的事情,他也只会"嘿嘿"两声,复又严肃的模样,所以我们兄弟姐妹几个小时候最怕父亲,不敢与父亲说话,所谓的敬而远之吧。
父亲在十来岁的时候便随着爷爷奶奶为逃避洪水,来到了长江边上我现在的家的小镇上安家落户,爷爷以打渔为生,勉强能维持生活。父亲只上了三年小学便辍学了,回家帮爷爷奶奶打理生活,那年月能糊饱肚子就算是不错的了,因为自然灾害常有饿死人的现象发生。父亲长大后,便娶了我的母亲。我还没出生时,爷爷就因病故去,父亲自然挑起了家的重担,接过爷爷的衣砵,整日风里来雨里去地打渔。母亲带着年幼的我们几个,操持着家务,还要出工下地挣几个工分。我们家在贫困中艰难度日。我们一家六口人挤在一间低矮的土坯房子里,几个平方的堂屋容纳不下一个灶台,每次做饭,母亲就在堂屋的地上支两块砖,架上铁锅,一顿饭便在烟雾缭绕中做成了,而我们却依然吃得那么香甜。好在父亲是打渔的,每天我们都能吃上新鲜的鱼,而且父亲总要拣最大的鱼留给自己家吃,相比之下,我们比其他家的孩子有口福了。
父亲每天傍晚出去打渔,第二天清晨回来,日复一日。我们最怕的是刮风打雷的恶劣天气,生怕父亲在刮风打雷的时候没有上岸,总是胆颤心惊的。有一个晚上天气突变,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地肆虐了一整夜。我在半夜被雷声惊醒,抬眼看见昏暗的煤油灯下,母亲坐在床边,双手合十,两眼盯着窗外,看着一道道刺眼的闪电划过窗棂,照亮了屋内,爆裂般的雷声震耳欲聋,母亲嘴里不停地祈祷着。我也坐起来,依在母亲身边,学着母亲的样子祷告着,内心充满了惶恐与不安。不知什么时候我睡着了,等我醒来时天已大亮,雨依旧在下,只是比昨晚小多了。母亲正忙碌着为我们做早饭,两眼布满了血丝,我知道母亲一夜未眠。我们正准备吃饭的时候,家门口光线忽暗,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前,父亲回来了!父亲挑着沉重的担子,想必昨夜收获不小,扁担都压弯了。母亲赶紧放下手中的活,帮父亲卸下担子,一股浓重的鱼腥味很快便弥漫在整个屋子里。母亲长吁了一口气,笑着说:"阿弥陀佛,总算平安到家了!"父亲却不以为然,说:"我在下雨前早就到岸上了。"转身洗漱一番,吃起早饭来,边吃着边对母亲说:"挑些大的、孩子们喜欢吃的鱼留下来,其它的统统拿去卖了!"母亲挑了两条大鱼,踌躇着是否该留小点的鱼,毕竟大鱼能多换俩钱哪,但又怕父亲生气,还是将大鱼拣了出来,其它的鱼倒进大篮子里,顾不上吃早饭,挎起篮子就去赶早集了。
我小时候身体很羸弱,经常生病。有一次我不小心摔倒,肩关节脱臼,疼痛难忍,那时候的农村没有什么正规医生,父亲听别人介绍,要带我到离家很远的地方去找医生正骨。父亲把我骑跨在他的脖子上,步行几十里去找医生。我在父亲的肩上,虽然疼痛,心里却是暖烘烘的,说不出的幸福。一路上父亲很少言语,偶尔问我是否要喝水,如果我要喝水,他便从兜里拿出从家里带好的一杯水递给我。医生为我正骨时,我疼得直冒汗,忍不住大哭,父亲这时也不知所措,一个劲地说:"不哭,不哭,马上就好了。"关节回位了,不再那样疼痛了。父亲谢过医生,依旧小心奕奕地把我骑跨在他的脖子上,一路步行回到家里。
到了我姐姐该上学的年龄了,学校的老师专门上我家来,对我父母说带姐姐去报名上学。我听了很新奇,不知上学是咋回事,于是哭闹着也要去上学,可那老师说我还不够上学的年龄,学校不给报名,我哭闹得更厉害了。父亲当时没说什么,跟随那老师去了学校。父亲回来后对我说:"明天跟你姐一块去上学。"我不知道父亲是怎样与学校交涉的,总之我可以上学啦!我与姐姐同桌,两人共一个书包、一套书本。虽然我年纪小,可我却一直比姐姐成绩好。
那时还是计划经济时代,凡要买什么东西都得凭票购买,后来渐渐放开了,有些东西可以拿钱直接买了。有一回我们小镇十字路口那家商店在敞开卖学生用品,门口人山人海挤成一团,都是家长在为孩子抢购学习用品。我也在街口徘徊,看到别的同学手里拿着刚买的橡皮、铅笔之类的东西,很是羡慕,我自己手里也有五分钱,那可以买一块大的橡皮呀,可人那么多,我肯定挤不上前的。我只好远远地在边上望着,无可奈何。突然间我发现父亲也在街口,他也看见我了,便来到我身边,问道:"你要买什么?"我展开手心里的五分钱,怯怯地说:"我想买一块大橡皮。"父亲转身朝人群中挤去,很快就找不见父亲了。我踮起脚尖努力寻找父亲,一直没看到父亲在哪。很久,我还在张望,父亲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我身边,把手里一大把东西递给我。我一看,嗬,有两块带着香味的大橡皮,有几支满是花纹的铅笔,还有两本精美的作业本呢!这是我看到的最精美、最漂亮的东西呀!我将这些放进书包里,兴奋地向学校跑去,拿到班上向同学炫耀去了。
十来岁的时候正是好奇好动的年龄,我总是带着弟弟一块到处疯玩,什么捉迷藏呀,上树摘桑果呀,逮知了呀……每逢假日我们便整日不着家,到吃饭的时候才满头大汗、灰头土脸地回来。夏天天热,我们也不怕晒,照样玩得不亦乐乎。我们知道父母都出去做事了,到傍晚时,兄弟俩就偷偷地到小池塘里去乱扑腾,学游泳。玩够后,俩人赶紧回家洗澡换衣,父母回来也不会发现的。有一次兄弟俩在池塘里扑腾忘了时间,被父亲逮个正着,我们赶紧上岸,跟在父亲身后战战兢兢地回家。到了家里,父亲一脸阴沉,呵斥着要我们兄弟罚跪。我们从没见过父亲如此发威,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就差尿裤子了。这时母亲已到家了,看着湿漉漉的缩瑟的我们,笑了,对父亲说:"别吓着孩子,说说也就行了,叫他们下次不要去玩水。"转而又嗔怪父亲说,"你水性好,也该教孩子们游泳呀,学会游泳不是很好么?""你懂啥?淹死的都是会水的!"父亲回一句,便在一旁抽烟,不再说话。是啊,父亲水性好是人尽皆知的,长期与水打交道,水性定不差的。后来,我们跟母亲说想学会游泳,得到母亲的支持,父亲也不再反对我们,只是说要大人在家的时候,到屋旁的水塘里学游泳,并且要带上家里装水用的塑料壶。仿佛得到了圣旨般,我们兴奋得不得了,每天下午只要父亲或母亲在家,我们都会先说一声,便飞跑到水塘里去扑腾了。慢慢地我们都会游泳了,游累了还能浮在水面上不动,静静休息。不过,好几次我瞥见父亲站在屋拐角处向水塘张望。
我们兄弟俩在父亲的威严中一天天长大,后来考上大学,又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弟弟在北京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待遇丰厚,生活稳定;我则在县城工作。后来听母亲说,在我们上中学时,曾经有人劝父亲将我们停止念书,家里那么穷困,应该让我们出来赚钱,可父亲回答他们说:"穷是我这辈的,我不能让孩子们跟着我受穷啊,他们有他们的前程。"所以父亲还是坚持下来。好在我们兄弟"出息"了,有了工作,这是父亲最为骄傲的资本,父亲在人前人后便有了底气。我因为工作原因,极少回家看望父母,有时到家门口检查工作也没时间回家,心中总有些许歉意。不过父母没有责怪我们的意思,说是只要我们好好工作,生活稳定,他们就心满意足了。其实我知道,父母现在年岁已高,父亲满口的牙全掉光了,还配了假牙,不再那么威武了,他们肯定希望我们常能回家看看,亲人离久了,思念更迫切,所以我总要挤出时间回家看望他们。
每次回到家里,父亲依然没有什么话语,但我总能从他的眼神里读出慈爱来。晚餐总是很丰盛,我和父亲对饮几杯小酒,唠唠家常。几杯酒下肚,父亲的话渐渐多起来,告诉我要如何做好工作,如何搞好人际关系,他所打的比方尽是他当年的辉煌。晚上我陪父亲同榻,我还是要找些话题与父亲交谈,他都只回答一两句而已。我这么大的人还保留着少时晚上爱蹬被子的坏毛病,只要稍微有点热,我就会蹬掉身上盖着的被子。一个冬天的夜里,我与父亲同榻而眠,到半夜我感到寒冷,就极力蜷缩身体,朦胧中父亲为我盖被子,顿时浑身温暖起来。我醒了,父亲还在为我掖被角,我没支声,心中一股暖流涌动,我的眼泪流了出来……
父亲虽然话语不多,总是一脸严肃,可是他将他所有的爱都给了我们。在最困难的时候,他默默承受着生活的压力,而他的眼神一直停留在他的孩子们身上,关注着我们的成长,呵护着我们的生活和健康,在无言中传达着无尽的父爱……
愿父母永远健康长寿!
父亲的麦田
文/潘新日
看看那些麦子,看看那些麦田,我们知道,他心里的麦子依然茁壮着……
许久了,父亲的麦子一直在我的心里生长,他在老家一茬接一茬地收割庄稼,收获喜悦。犁地、播种、除草、施肥、收割,父亲的身影和麦子一起出入时令,我甚至都能想像出在那个时节里,父亲会在麦田里做什么,他的心和麦子一样碧绿着,金黄着。
父亲的麦田是他的生命和希望,他喜爱庄稼,更喜欢土地。八爷活着的时候总爱对我说,这些地可是我和你爹一锄一锄地开出来,原来都是荒草滩、盐碱地,猪不吃、狗不闻的,如今都变成良田了,可以稻一茬,麦一茬地收,虽然很累,心是快乐着的。
对于父亲的劳作,在我的记忆里总是与汗水和劳累联系在一起,关于稻子的记忆可能由于其生长期太短的缘故,已经逐渐馍糊起来。唯独麦子,村子周围的那些麦田,让我总是不能释怀。
每年收完稻子,田野里一片空白,只剩下深深浅浅的稻茬和遗落在稻田里的稻粒,鸟雀在稻茬间觅食,秋虫在泥土中低吟。趁着天晴,父亲老早就把稻田犁了,待土地晒到半干,再把犁过的田地耙平,然后耐心地等待麦播。
八爷是种庄稼的老把式,早年父亲就是跟着他在地主家做长工,学会了勤劳和精细,生产队那会儿,撒种子这样的轻体力活(也是技术活)一般都是八爷和父亲做的,村里的人说,他们撒的种子匀溜、适中,不浪费也不少苗,犹如用手一颗颗量着栽下的,看着就舒服。
父亲种庄稼极讲究,他就像村子里熟透的农谚,落在哪,哪里就是一片碧绿。
浓雾里,皎洁的星空下,父亲的吆牛调时常在我们的梦乡里萦绕,他早起的牛鞭清脆而响亮地驱赶着黎明。田野里,父亲穿着厚厚的破棉袄,赶着牛站在木耙上把一垄垄地整得粉碎。父亲说,种麦子要赶季节,地整得好,季节合适,小麦就长得好。
田埂也是父亲特意修过的,上面长着厚厚的野草,田埂两边都被父亲用铁锨铲得光滑而又平整,找不到一棵野草。
麦苗绿起来的时候,寒霜和雪花会如期而至,此时,父亲会蹲在田间地头,吸着旱烟袋,瞅着麦苗儿躺在厚厚棉被下躲避一场接一场的寒风,心底流淌着欣喜。
开春的鞭炮燃红了父亲的思绪,他扳着指头计算着新春的第一场雨,化肥早已备好,雨一落下来,父亲便把一颗颗洁白的小珍珠撒进麦棵间,那些欢喜蹦跳的精灵见了雨水化成了春露沁进了麦根,沁进了父亲的心里。
阳光由暖变热,坐在田地里的麦子也慢慢直起腰身,它们在父亲的精心照料下,开始拔节、打苞、抽穗。父亲隐在麦田里,弯着腰为麦子除草,一根一根地拔。他是那么认真、细心地照顾它们,就像呵护一个个小小的生命。
布谷叫起来的时候,麦子开始变黄,为了防止鸟儿偷嘴,父亲在麦田里竖起了一个个稻草人,为它们戴上帽子,穿上衣服,举着竹竿,挑着皮纸,赋予它们生命。父亲也不闲着,这个时节,他会顶着毒日头在饱满的麦穗中寻找燕麦和杂草,也会拔去羸弱的小穗,在汗水里等待麦子成熟。
小麦开镰是村子里的大事,也是父亲的大事,月光下,父亲把一弯弯新月磨得明亮,他把整个丰收的憧憬都埋藏在这耀眼的寒光里,他要用汗水为骄阳下炸响的麦粒送行,收获一生中最大的快乐。
农家的日子就是这样周而复始,父亲在麦子的一次次成熟中老去,如今,父亲老得已干不动农活,那些他曾经劳作的麦田也被别人种去,无事的时候,他总喜欢到麦田里转转,看看那些麦子,看看那些麦田,我们知道,他心里的麦子依然茁壮着。
孩子娘,耳朵长
文/马亚伟
那天回到老家,我和妹妹在外屋一边择菜,一边聊天。妹妹说:"瞧你多马虎,连菜都择不干净。"我笑笑说:"我的视力最近下降得厉害,可能是因为经常对着电脑写字。"这时,正在里屋忙着做家务的母亲大声喊起来:"怎么了,眼睛不好了?"妹妹笑了,小声说:"妈耳朵可长了,她就是这样,又偷听咱们说话呢。"说着,妹妹冲里屋喊到:"我姐眼睛近视得厉害了,天天对着电脑写字,能不受影响吗?"母亲飞快地从里屋出来,端详着我的眼睛说:"好好一双眼,怎么就近视了呢?以后少写点字,天下那么多字,怎么能写得完。"
半个月后,我又回到娘家,母亲从橱柜里拿出两袋枸杞,对我说:"我问了村里的张大夫,她说用电脑多,眼睛就不好了,要多用枸杞泡水喝。"我心里顿生一股暖意。原来,母亲偷偷地听我们谈话,并且悄悄地把女儿的事记在心上了。
其实,母亲这样做不是一次两次了。有一段时间,母亲来我这里小住。一天晚上,同事来找我聊天。我们在客厅说话,母亲在卧室里看电视。我对同事说:"去年冬天我感冒咳嗽了好几个月不见好,总觉得现在穿什么保暖内衣、羽绒服,都不如小时候穿家里做的棉衣暖和。就是棉衣太显臃肿,要不然穿着多舒服。"同事说:"今年流行一种手工棉袄,用秋衣做里子,用花布做面料,穿出来一点不显胖。"我们正说着,母亲从屋里出来了。没几天,母亲就买来了布料,亲手给我做了一件棉袄。那年,母亲的棉袄陪伴了我一个温暖的冬天。我想,世界上最在意你的话的人,是母亲。即使你没有对她说,她也会极尽所能地把你所有的话都纳入耳中,记在心上。
我们老家有句方言,叫做"孩子娘,耳朵长",母亲对儿女的声音总是天生敏感,不论多么嘈杂的声音,她都能准确地听到儿女的声音;不论离得多远,隔着几道墙,她都能听到女儿的呼唤。小时候,我在街上受了委屈大哭起来,母亲总能第一时间赶到,把我拉回家,替我把眼泪擦干。有时,我远远地看到正在地里埋头干活的母亲,只喊她一声,她立即直起腰身。
有时我觉得母亲像一只警觉的兔子,随时把耳朵伸得长长的,去捕捉儿女的声音。这样想着,我偷偷笑了。母亲听到我说话时,总是像听到重大新闻一样,认真极了。如今,母亲年纪大了,耳朵也不好使了,跟她说话,她总是"嗯?啊?",可是一说到关于儿女的事,她听得比谁都清楚,真是有些神奇呢。
这个世界上,只要有母亲在,就有一双长长的耳朵,在随时随地听你说话。
妈妈,我很想你
文/美丽的梦
今天,我去看妈妈了。最近,天气猛然变换,有了冬天的冷,忽然记起,天堂里也有四季的轮回,妈妈也会感到冷了吧。?十月一,送寒衣。算算日期,快到十月一了,该是给她送棉衣的时候了。我买了成套的衣服和被褥,(纸做的)并带了采来的菊花,我希望妈妈在收到衣服的同时,也能收到这束花,带给她好的心情。
掐指一算,妈妈走了快两年了,这两年里,闲暇时光总有妈妈的身影总是浮现在我的眼前,有时,吃饭的时候,忽然会记起她某种饭做的很好吃,很怀念。逛街的时候,看见一件衣服,想着妈妈穿着肯定合身。又是冬天,街边有烤红薯的,卖一两个吃的时候,忽就记起,原来妈妈也是很喜欢烤红薯的,.回娘家的时候,看到妈妈的照片,安详的笑容,静静的呆在那里,安静的像个孩子。妈妈没有什么文化,却一心要我们姐妹三人上学,她告诉我们说,只有学到文化,才会有出息。她很好强,因了她的坚持,才有了我的今天,我,曾经几乎放弃了自己,是她告诉我,只要有一线希望,就要好好争取。真的,就这样,我争取到了我应有的……
想着想着,心就有了微微的疼痛与凌乱。再也没人能够做出那种独一无二的味道的饭,再也看不到她穿着新衣,吃着烤红薯,就一脸幸福满足的样子,娘家因为没了妈妈,我也少了些许的牵绊,.那天同事给她母亲打电话,娇声娇语的样子刺痛了我的眼眸,心底没来由的就很想哭,再也不能晃着她的手,撒娇的说,"妈妈,今天你做你最拿手的面鱼给我吃,好不好?"
妈妈很要强,平时身体的小毛病,从不告诉我们,让我们担心。让我们误以为她的身体一直很好。直到有一天,她的额头长出一个瘤子的时候,她才告诉我们。我带了她去医院,医生说要做了手术检验之后才能确诊。检验结果出来的时候,我多么希望是那些人弄错了,妈妈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是癌症?老天怎么这么不公平,让灾难降临在她的身上,!霎时间,我感觉天昏地暗,我不要,不要这样的结果,而我又无能为力,我觉得心在一点点的摊开,无法在收在一起……平静了心情,面带笑容告诉妈妈,是良性的,只要再做一次手术,就会好的。也许,妈妈早已经洞察了我的心思,反过来安慰我说,生老病死天注定,不用强求。让我不用为她担心……可是,妈妈,我怎能不担心,怎能不难过……知道妈妈时间不多的时候,我特地请了假,陪着她。她走的时候,已被病痛折磨的骨瘦如柴,连话也说不出来,可以想象她所受的病痛是多么的难耐,我拉着她的手,只是不停的哭,她虽然说不出话,但我从她弥留的眼神里看到了对我们的留恋与不舍……大人安慰我说,妈妈是去天堂了,解脱了,不用再受病痛的折磨了。是吧,天堂里,应该没有病痛与苦难吧!
妈妈,你在天堂里还好吗?你是否还在记挂着女儿?妈妈,你不用为我们担心,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你的小外孙也已经上幼儿园了,他很乖,我知道你最喜欢他了,爸爸身体还好,他也常常的提起你呢,眼里满是失落与怀念,你放心,我们会照顾好他的……
妈妈,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