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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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杂想
文/葛鑫
总有那么一段时间不知道该干些什么,感觉无论做些什么都索然无味,时间催着阳光从地上爬到身上,再跃到墙上,其间,翻开书又合上,点开电影又关掉,抬头看着窗外,抽着嫩芽的枝柯,开得尽兴的花苞,来来往往的人影,还有嬉闹的春风,似乎都泛着夕阳的微光,那是留恋的眼波在荡漾啊,一天,便这样走了吗?
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时间是很舍得我的,它才不会为我伫足呢。我在一簇开得灿烂的春花面前停下,不到暮春便少有飘零,原来如此,之所以不愿为我停下,是因为你也在赏花啊!这阵清风是你的手掌吧,温柔点,时间,给这些春天绽放的精灵更长一些的美丽吧。
你的样子,你时间的样子,顿顿头晃晃脑也实在是想不起来,但我知道你存在的地方,就是在光与影交界的那条线上,呵呵,这么说来你还是挺苗条袅娜的了。房子被太阳画在地上,一边是光一边是影,其间的那条线便是你调皮的勾勒;阳光把人描在地上,人影的边上,你也跟着徘徊。我想,那就是时光的所在吧。
你的样子,你时间的样子,闭上眼睛凝凝神也实在想不起来,不过,如果我猜的不错,你的衣裳,该是黑白的吧。把拍照的相机调成黑白的特效,咔嚓,便像是从你手中夺过一副画作。看着黑白的老照片,不少人都会产生一种历史感时间感,时间存在的意义,恐怕得从过往中去寻找吧,你不在未来,也不在现在,只有在过去,人们才会注意到你的存在。
每一天每一时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相继地成为过往,每一个人每一件事或是什么别的物件,也会成为过往乃至最后消失在记忆之中,是你领着我们走的啊!
在这种无所事事的时间里,也许正是天赐的机会吧,可以静静心,向内投注更多的精力,发掘真正属于自我的东西。太阳在这个世界落下,同时也在另一个世界升起,升与落的界限,也许隔着一座又一座的山,隔着一片又一片的海,但也有可能,只是一颗心的距离,但那颗心,必须属于真正的自我。
时间啊,你能带走从太阳发出走八分钟才到的光线,可带不走那,那从心里迸射出要走到永恒的光芒!
时间,我那可爱的情人
喜欢泡在ST里面听音乐,慵懒的像个女人,或者像只猫儿一样,静静的呆几个小时。看着天空从明到暗,星月从暗到明的这些时光。
徜徉在柔美音乐的世界,忘记了时间,却也只有时间来提醒自己沉醉了多久,爱上了多久。
时间是个让我们又爱又恨的词语。多一分它的等待,急不可耐,少一分它的准备,又显得信心不满。有句很不错的话:时间,我该拿什么去爱你?
问过以后,再回看这句话,竟不知其褒贬。傻傻一笑,我真的该怎么去爱?
对于我而言,我一直不懂时间是我们的路程,还是从生到死的人生是我们的路程。可能两者很像,但前者是一种包括所有且不可逆转的进行式,后者是我们私有的人生生活过程。
时间从我的出现一直陪伴着我到现在,所以我的生活点滴去证明了有时间这样的东西,或者也可以说是她。而时间却又证明了生活中我所有的情绪与得失。
时间和人生,这两者我一直在揣摩着我更爱的是谁,情深何处?
忽然间想起前几天我写的一句无聊签名:我们成长了,所以彼此都变了,但曾经的那段情依旧未变,它依然躺在时间的记忆里,静静的。你可以质疑我的真诚,但请相信它的真实…
现在来看,忽觉得时间的真实与不变让自己深爱万分,因为我是真诚的。而人生却有太多的变数,诱惑,无奈。我可能会承受不住,而后掉进那混杂的空间。
而时间却以一种不可逆转的推力把我推进了人生的空间里,我不由得回头去看她,想问,为什么你会这样的心冷?残忍?就不能让我对你的情再深一分?你怎能把我推开?然而,我却看不到她的模样,身材与那冷清的气质。
可能世间的东西,唯有得不到的,乃至于见不到的,臆想中的,才是那么的传神与美妙,才有那么的暮暮朝朝的传诵,日日夜夜的牵盼。
我试着去忘记去远离这个叫时间的她,可她还是依旧不变的陪着我,我能感受到她的存在,还是那么近,而近在咫尺,去触摸,却依旧远在天涯。
有时候也会不经意的落泪,去追悼这似有似无,若即若离的一种感情。那一滴泪水中的情份是什么,我也解释不清,予以真情,覆水难收,惆怅无措,却还是只得黯然销魂。
还是唯有傻傻一笑,只当是眼睛进了沙……
生命,始于任何时间
文/山沟水
四十四岁的父亲最终还是失业了,取代他是的刚毕业应聘进来的研究生,原本安定的生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父亲原是一所医院的主治医生,由于早年卫校毕业,只有中专文化,虽然通过函授拿到了本科文凭,但在医师资格证的考试中年近半百分父亲根本不是年轻大学生的对手。一张资格证的关卡,让父亲脱下了白大褂换上了医院清洁员的衣服,当患者到医院点名要找父亲时,医生们只能无奈地说,"岳医生请长假了……".清洁员的工资比起主治医生的工资少了近一半,父亲在扣完房贷后每月只余留几百元的生活费。
十岁的女儿看到沉默的父亲每天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不说话不看电视,知道父亲一定有心事,当女儿得知父亲被医院"开除"时,跑到医院大哭大闹,见到每个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都哭着质问为什么要开除父亲,医生们都只能惋惜地摇了摇了头。当父亲在一个偏僻的角落发现睡着了的女儿时,两滴酸楚的清泪滴落在医院那明晃晃的地板上。
乖巧的女儿知道父亲的收入减少了,一家人的生活难以维持,为了节省开支,在买衣服时,女儿总指着最便宜的那件说自己喜欢,父亲明明知道女儿在说谎,但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父亲除了沉默也没有别的办法。在偌大的城市,父亲相信一定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毕意自己做了几十年的医生,看过的病人不计其数,患者送的锦旗装了几大袋子。于是,人们经常看到一位沧桑的父亲带着女儿出现在各个医院,当父亲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医院时,蹲坐在门口女儿都会不停地安慰父亲,"爸爸没事,你一定可以找到工作".晚上的孤灯下,方桌上一边坐着清瘦的女儿,一边坐着胡子花白的父亲,女儿为了让父亲不担心自己的功课认真地复习着,父亲为了考到医师资格证翻开厚厚的医学书籍。
两年后,父亲拿到了医师资格证,四十六岁的父亲不敢奢望能在大医院工作,懂事的女儿依旧陪着父亲奔波在各个医院,由于医院都不愿接纳一个找地方养老的医生,当女儿看到父亲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医院时,每次都安慰着父亲,"爸爸,你一定可以找到工作".父亲几乎跑遍了所有的中小型医院,在绝望之余硬着头皮把自荐书投到了一所大型集团医院,在面试中,考官问父亲你都四十六岁了为什么还做医生,父亲回答道,"生命,始于任何时间".当父亲依旧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医院时,女儿安慰着父亲,父亲在女儿耳边轻轻地说,"爸爸被录取了".女儿一震,继而是高兴得蹦跳起来。
大型集团医院在电视上打出了一则广告:沉浸两年的岳医生重出江湖。第二天,医院门口人山人海,人们排起了几百米的长龙。
追赶时间
文/SIRI子不语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须取少年时。时间,如细水,在你不知觉中,缓缓流去;时间,如烈阳,从早晨东边的天空,悄悄地跨到了西边,成了一抹斜阳。可总是有这样的一些人,追着潺潺流水,追着天边的余晕,前进着,前进着,正是那追时间的人。
静静地,漫步河边,轻捧一捧清水,我的眼,迷离了。水,从指缝逃离,悄然看见那漾起波纹的水下有那么几条四处逃窜的鱼儿。从那些小小的鱼儿身上,我看见时间拂过的痕迹。有许多人,忽视了流逝的时间,但是,无私的时间最不偏私的,每一天,给任何人都是二十四小时;但时间又是最偏私的,给任何人都不是二十四小时。说起来可惜,总是没有几个人,能被时间青眯,任由它用轻蔑的眼光看着我们,而匆匆地走过。
人生忽悠兮,如白驹过隙。但是,不要为已消逝之年华叹息,须正视欲匆匆溜走的时光。就像如今母亲的发,不知为何有些许泛白,而自己却在不知觉中过去一年又一年。眨眼间,那童趣而又快乐的时光已经消逝了,其实,消逝的不是时光,而是我们自己。不懂得追赶时间的人,只能够静默着在人生的角落,望穿秋水,却对那一丝丝花白的发,无能为力。
时间,是最能让人回味,是最能让人无奈的东西,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君,莫等了。何时,我已迈进了这必将让我收益匪浅的学堂,我知道,那枪声是因我们而响起,这障碍长跑,荆棘,坎坷,艰难伴随我们。可是,别在乎,只因前进的路上秋色正好,天上太阳正晴。执笔,宣泄我内心的惆怅,伏上窗扉,不知为何,眼中一片清明,些许老人家在长椅上,阵阵悠扬动听的二胡声响起,正是那二胡名曲《渔歌晚唱》。依稀闻几个稚童正牙牙学语,我笑了,我懂了……东隅已逝,桑榆非晚。
心中的海波涛汹涌,又变得水平如镜。直起了趴下的腰板,轻收了那慵懒的神色,轻移步子,漫步在楼下的林荫小道上,有扫落叶的人,他同时也扫走了我心头的阴霾,心中一片清明,成为那个追时间的人吧,因为连太阳也会因他们而失色!
东流逝水,叶落纷纷,荏苒的时光就这样悄悄地,慢慢地消逝了,我整理了凌乱的思绪,陷入了沉思……你聪明的,告诉我,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
时间是把杀猪刀
文/白画雪
今天吃饭的时候,桌上放着热气腾腾的猪脚汤,红烧肉,还有猪耳朵,我坐下来吃着美味可口的猪肉,不知道哪根筋穿越了想起猪被屠杀的场景,我回想到猪被锋利的杀猪刀深深刺进喉咙,那个尖叫声声刺耳,猪无比的痛苦抽筋着,猪血极速喷洒出来,猪血流到早已准备好的脸盆里,我看到屠夫那无情敬业的眼神,还有那熟练的手法,猪就像手术台上的人任由医生宰割,不同的是医生救人命而屠夫是置猪之死地,屠夫跟医生是两个不同的职业,承载着两个物种的生杀大权,其中的命运各不相同,人是有感情的贵族,而猪是贵族的食物,只能怪猪为什么不是人,猪肉比猪命值钱,显然人是这样认为的。
人类是杂食动物,吃猪肉很正常,人类还没有主导世界的时候世界还不是弱肉强食,动物的野性就是恃强凌弱适者生存,而人类觉醒的时候抛弃了野性换来文明,然而人类变成世界的守护者,渐渐唤起动物野性,猪就是守护者的食物摇篮之一,猪的生死没有一个人类为它感到愧疚可怜,我还是相信有那么一两个人类为猪的命运而哭泣,为猪的痛苦而愧疚,大部分人因为自己的苦快乐太多而不会花时间为猪哭泣。
猪最痛苦的一瞬间就是血流不止痛苦不堪的落幕,我小时候自己家里养的家猪,老妈每天都要煮一大祸猪食喂猪,当一天一天把猪养大,直到有一天晚上把猪屠宰了,所以说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因为免费是最昂贵的,而我在一旁观看了整个过程,那可以说是惨不忍睹,没有人性的道德善良,可是没有人会觉得这很残忍,因为他们都要吃猪肉,我也一样离不开猪肉,人都是要吃猪肉,也有吃羊肉牛肉的,既然要吃猪肉何必去可怜猪呢,这不是自相矛盾了,这话就说的不对了,猪又不是义务为人类而生,好比羊吃草,草也不是为羊而长,羊依赖草而活,没有草就没有羊,说到这里羊吃草是不是又要为草而可怜呢,这是个自相矛盾的问题,但是人对猪的屠杀太残忍了。
大部分人一生中可能都没有看到猪的现场屠宰,这都是屠夫一手操刀,人们只有在市场上看到猪肉或者在桌上吃到美味的猪肉,当然吃猪肉是必不可少的,但是屠杀方法是不是可以人性化点别那么残忍,猪就是生来给人吃的,猪其实真不是为人类而生的,只是不知何时成为人类的必需品,注意是必需品而不是动物,猪显然已经无法左右命运了,只有野猪还算是动物,国家说野猪是保护动物,可是动物就是不长脑免不了偷吃农民的谷物而遭遇猎杀,大部分野猪还算安全的,猪也区别对待了。
猪是什么动物呢,猪是食物不是动物,猪都是圈养不是野生的,没有人不会因为猪是动物而手下留情,猪在人看来都是食物,人看到的是猪身上美味的肉,一只小猪从猪圈里跑出来,为的是看看外面的世界,因为猪圈很小,小到跟监狱差不多,显然监狱比猪圈还糟糕,猪跑出猪圈无目的的随便跑随便逛,因为外面的世界很陌生,陌生到每走一步路都危险重重,小猪肚子饿了要自己找食物,食物很不好找,基本上吃不饱,而且外面的世界很不安全,汽车不长眼,人类又虎视眈眈,狗又穷追不舍,小孩又特爱把玩欺负小猪,下雨打雷小猪也没有栖身之所,四面八方的眼睛不断的逼近,小猪这才想到猪圈的好,可是小猪不知道猪圈也不安全,这是后话了,因为小猪现在就不安全了,而且还饿肚子,至少在猪圈里暂时是安全的,小猪长成大猪后猪圈就没有安全这个词了,猪不管跑到哪里都是人类锅里的肉,这只小猪最后被一户人家端上菜桌,小猪最后的愿望是回到猪圈,因为外面的世界充满危险和陌生,可是小猪不知道猪圈也不安全,当然至少回到猪圈会比现在活的更久。
静走,在时间之外
文/任艳
太阳出没于广袤的亚热带丛林,似一头喘着粗气的兽,一路穷追不舍。下午六点左右,车子缓缓驶入乡间小道。
绿蔓披覆的院落,鸡蛋花爬满矮墙。官大哥迎出来,蓬首黑面四、五十岁的男人,趿"人"字拖,T恤短裤又皱又脏。他边提行李边嚼槟榔,口里含混不清地和阿光招呼着,一副吊儿郎当、心不在焉的样子。房间却洁净得难以置信,帘幔低垂,床单雪白,处处反义着主人的邋遢。
晚饭后,日头逡巡不去,犹自盘亘于茂林田园之间,吞吐余烬。
鸡蛋花开得正盛,沉堕的花枝,逸出墙外。夕阳炙情未减,咸湿而潮热。出门朝左,仲夏的田野,滚滚无边的盛绿,哗哗地笔直冲来。一畦畦菜田、蚕豆田、落花生,给夕光涂一层蜡泽。沟渠中流水漫谈,汩汩作声。田间垄头,踩哪里都松软,泥土和农作物的微腥气息。篱笆,枯树,绵厚的云层倒映稻田里。村居散落于田畈平畴,远近鸡犬之声相闻,是稼轩《清平乐》里的。
天色向晚,黄昏悠长,天空呈现诡丽的色彩。一幅荷锄暮归图,没有老牛,也不见牧童,簪一朵晚霞在衣襟,就可吹响心底那支短笛,唱起动人的歌谣: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
蓝天配朵夕阳在胸膛
缤纷的云彩是晚霞的衣裳
荷把锄头在肩上
牧童的歌声在荡漾
喔喔喔喔他们唱
还有一支短笛隐约在吹响
空旷的村外,几个人在异乡的黄昏,你一句我一句,漫漫说笑。偶尔有摩托车疾驰远去。路遇一座庙宇,映着残褪的天光,巍峨轮廓依稀可辨,大家忽然肃静下来,好久都不说话。天际的连山在黯淡里隐去,夜的怀抱,温融地从四面围合。闻见稻禾夜间散发的清香。远处传来几声犬吠,几粒星子浮上来,寂静的原野,长风过境,呼呼翻卷起裙摆。
夜气微凉,星子在云隙闪烁,空气中热带植物洇润的气息。几滴雨打在芭蕉叶上。没有更多的声音,青蛙开始发言,田里沟里都有——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听着惬意的蛙鸣,有点陶然,有点小醉,"醉里不知谁是我,非月非云非鹤".
一夜无梦。凤还在酣睡。五点半,一个人带上相机到田野溜达。
南国雨水丰沛,植物繁盛,草木葱茏,极目处,青碧蔚然。山脉绵延,薄雾轻笼,倪云林的烟云之态。晨光洪流般漫过高山,抵达旷野。
早晨的田野如初生的婴儿,从头到脚都新鲜着。鸟儿们穿梭在田里,啄食菜叶。苔藓茂密,爬满沟渠。白胖的露珠,端坐在落花生的叶掌上,一个风颤,骨碌碌,纷纷委尘。
稻田里的水,浅下去几寸,我站在稻田边,脚下的影子被剪裁成狭长的经幡,呼啦啦挂在木头篱笆上,尖声呼啸。我面朝朝阳,舒展双臂,做深呼吸——啊——啊——
一个骑摩托车的男人迎面驰来,用发现外星人的好奇看着我,"嗖"地擦肩而过。回头望望那人,自己不免发笑。
我笑着,一个人沿小路独步静走,空旷原野里,就看到了她。她蹲在菜田里,支一顶好大的帐篷,帐篷上面是天空,天空呈湖青色,牧几朵流云。一辆单车停在田埂上,还有几束刚捆好的小白菜,整齐地码在一旁。
她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只露额头和眼睛,看上去不过五十多岁。我走过去,向她问好,你好,大姐!
她抬头,爽朗地笑道,早,你好!
蜜金的阳光底下,邂逅在白菜地里的两人,有了一段对话。
"大姐,你们这里的太阳好毒啊!"我惊叹道。
"不会的,我们都习惯了。"她对我笑眯眯,用袒护的语气,像是在说自己家的孩子似的那么亲切。
"沟渠里的水,从哪里来?"活泼的流水,让我好奇。
"从山上啊。"她轻轻答。
"这些菜都是你种的吗?"我指着那些秀挺的香葱,婆娑的油菜,水灵灵的小白菜问道。
"是啊,都是我种的菜。"大姐满足地看着她的菜,语气骄傲。
"你从哪里来?住哪儿?"她边用小刀割白菜,边问。
"山东。我们住那边。"我边答边用手指指官大哥家的方向。
"噢",朝西边看看,又指着东方说,"你站在楼上就可以看日出的。"
"啊?!是吗?"我惊讶道。
"对啊,四点半就可以看日出的。"
"啊?!四点半,那么早?"
"对呀,四点半,太阳就从海上出来啦。"她依旧笑呵呵的,不停地点头对啊对啊的,像一只快乐的喜鹊。她兴致勃勃,接着说下去,"原来我们住海边,也是四点半起来看日出的。"
我惊讶的不仅仅是站在楼上看日出,也不仅仅是四点半就可以看日出,真正令我惊讶的是她对"看日出"这件事儿的轻描淡写——一位普通农妇的精神世界,可以如此简素而富含美意。
在楼上看,在海边看。看日出,在她心里,成为一件极自然美好,极隆重有意义的事儿,如空气、水,不可或缺。
我俩有一句无一句地唠着,知她的孩子在外打工,平时也不能帮她种菜,大家各忙各的。问她苦不?她说没有事干才苦呢。看她不紧不慢割着小白菜,割一堆,就捆起来,自足的神情令人羡慕。那种恬淡从容,仿佛一种仪式。不在深山,不在远寺,修行,只在一言一笑,一粥一饭里,趺坐入定。
这让我想起在超市或菜市场经常看到的主妇,她们看来生活优渥,衣食无忧,却一副苦相,或为琐事俗务劳神,或为今日明朝担忧,让毫无意义的繁琐占据生活主题。
如果,我们能删繁就简,乐天知命,不怨天不忧人,对自然万物抱有清澈深邃的爱意,生命的喜悦,会不会随时降临?心灵,会不会即刻轻盈?
早晨的太阳越升越高,迅疾的金芒猛烈抽打在头顶和身上,浓郁的芒果树和芭蕉散发金属光泽,椰果累累别在枝头,樟树的叶子那么明亮。湛湛青野间,多种植物混合的味道,辛辣,黏稠,醇香,到处是亚热带炙烈的气息。
拔上脚跟,缓步出园,听静悄悄的脚步,踏在仁安村的乡间小路上,如鼓如磬。恍恍然,疑在时间深处,又在时间之外。
宁谧,在宁谧深处,原野尽头。我看见陶渊明的菊花,驮着茂密的思绪,在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