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倚栏轩 > 好文 > 好文章 > 正文

过年随笔

2023/08/28好文章

倚栏轩精选6篇过年随笔供大家阅读与参考,如果大家喜欢过年随笔(精选6篇),记得收藏与分享哦。

都是回家 过年的人

文/李晓

去年腊月,我在南京,一个中年男人靠在树边喝酒,兴许是喝多了,他拉住大街上一个人,用急切的语气对一个扛着包裹的人说,走,走,跟我回常州过年……后来,我看见扛着包裹的人,跟那中年男人走向了街边一家酒馆,他们一起喝酒,双眉紧锁。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认识,但我分明感到了,是两个有乡愁的人,聚在了一起。常州,我想是那个中年男人的老家吧,但没一个人陪他回去过年。

所有的故乡,都是异乡演变而来。一群人,他们风尘仆仆,拥挤在春运的火车上,他们身体疲惫,但眼神发亮,他们是要回到千里之外的故乡过年。他们是一群候鸟,要飞回家过年。他们的故乡,在群山掩映之中,在田野边,在井水之畔,在黄葛树下。

腊月,堂叔从温州奔回家,跌跌撞撞跑向山梁,在几座坟头前跪下来,重重地磕了几个头,那里,有堂叔的爷、奶、爹、娘。堂叔回家过年,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的祖宗报一声平安。

老乡吴老大也回来了,他给我汇报这一年在外面打工的收入。银行卡上,有两万五千元呢。够了,纯朴的吴老大舔着嘴唇说,他要请我去喝酒。在一家小酒馆,吴老大说,能平平安安回来过年就不错了。他告诉我,邻村的何老二,在打工的工厂里患了尘肺病,一场手术就花去了两万多元。

堂叔和吴老大坐在一起喝酒时,对我说了一句话:"我们在外面啊,啥苦也不怕,只要腊月能平安回老家过年,就很好了。"我嗫嚅着嘟囔了一句,老家的人,差不多都进城了,好多房屋都长满了青苔。

堂叔和吴老大猛地一拳头击在桌子上,几乎是在吼:"就是村里没一个人了,我们还是要回来过年,这里,有我们的根啊,人无论怎样活,都不能忘了祖宗!"

一到腊月,诗人老柏就反复清理着自己回家的包裹,带上新出的诗集,带上这里的腊肉、橘子、河边石头,家人的照片……老柏来到这个城市已30多年了,我问过他,这么多年了,你把这里当成故乡了吗?老柏淡淡一笑说,还是我的第二故乡吧。这个平时紧抿嘴唇的诗人,外表羞涩,内心狂热,他把诗歌都献给了这座城市。但有一首诗歌,他是献给故乡的:"一列列车,又是一列列车,一年总是盼望这最后几天,石头,睁开了眼睛,故乡啊,谁谁就要回来了,山山岭岭都在准备,我的内心有多少穿不完的隧道……"那是老柏在腊月里坐火车写下的诗歌。

昨天,我送严哥回他的老家湖北过年。客车开动前,我和严哥喝上了今年腊月里最后几口酒,他随身带着二锅头呢。喝着喝着,严哥的眼泪忍不住簌簌落下。我问他,咋啦?严哥对我说,其实老家一个亲人也没了,但总要回去一趟,才觉得心里踏实。严哥说,去年年三十夜,他就是一个人,跑到埋着父母双坟的山梁上,放了一串鞭炮后再摸索着夜色回到县城宾馆的。

回家过年的人,无论你启程赶往哪一个方向,都是幸福的人。

过年的记忆

文/秦淮春秋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又迎来了龙年春节。

时下过年,除了一家人聚聚,别的没有什么新鲜感了。也许现在的生活好了,孩子们不用等到过年的这一天,才吃上丰盛的菜肴,才穿上盼了一年的新衣服,才拿上足可以兴奋一个年的压岁钱。

"三十晚上鞭炮响,家家户户贴红窗。除夕守夜过新年,家家户户要团圆。大年初一头一天,堂屋点着荷花灯。正月初八日,评事街有个虾灯会。正月十五是灯节,上灯元宵落灯面。正月十六玩城头,一年只得这回头。"小时候这些熟悉的儿歌,已经定格成记忆里永远珍藏的画面。围绕众多传统的年俗和礼仪,春节随着社会的变迁也发生着变化,大年三十聚在一起"闹酒"的减少了,围坐在一起叙旧和打牌的逐渐多了;提着大包小包登门拜年的逐渐少了,出去吃团年饭、旅游的逐渐多了……,咱们老百姓的年正在由"忙"变得更"休闲".

过年过的是热闹和喜庆。走亲访友,道声"过年好"是多少年来的年俗。但年复一年,越来越多的人们选择通过短信或者电话给亲朋好友拜年,登门造访、邻里之间互贺新年的热闹景象却越发渐行渐远。

年,经历了多年的变迁之后,如今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从儿时的喜欢、期盼和分享,到如今的淡漠、忽略和遗忘。一时间竟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思维,虽然人们的物质条件有了显着的提高,然而就是不曾找到先前那份美好和幸福的感觉。

儿时,每每腊月二十五刚到,家属院里就传来了零零碎碎,不绝于耳的爆竹声了。或许正是这丝丝缕缕飘溢的味道拉开了新的一年的帷幕吧,大人则是在不停地忙里忙外,将房里屋外粉刷一新,穿新衣,写对联,贴年画,糊灯笼,大人小孩是一派欢天喜地、不亦乐乎。

除夕夜,通宵达旦,喜气洋洋的,邀上几个伙伴,时时寻着鞭炮声,踩着雪片一起去别人家捡炮……很是享受爆竹炸开后刺花打筒的火药味,淡淡的,清清的,让人喜欢,让人迷恋,更是让人万般怀念。年味可谓无处不在,从腊月二十五开始到大年三十再到正月十五,一直延续着、扩展着、弥漫着……

年味,只能从往昔中寻找它的足迹了,记忆中它依然是那么的新鲜,那么的绚丽,使人久久难忘,使人回味无穷。虽然年味越来越淡了,但是记忆里的年味却越来越近,越来越浓了。

对于中国人来说,"年"的存在,是一种幸福的形态。随着时代的变化,过年更具时代感、层次感,家人团聚充溢的是爱。父母对孩子,着眼的是"回家",而不是带多少钱;亲朋好友着眼的是"团聚",而不是奢华。"春节开销"里充满"爱",让爱作主,过年变得轻松些许。

过年的老礼儿

文/刘飞鹭

老北京的礼儿,世代相传。

小时候,全村有一百余户,每家都要写上几副对子。不同的房间有不同的联儿,如猪圈,就该贴"肥猪满圈";放粮食的仓库,就该贴"五谷丰登"或"粮仓满囤";大门两侧,就要贴平安纳福一类的对子;而内室的门框上要贴"和气生财"或是"人丁兴旺"一类的字眼。我看着父亲研墨写大字。那一张张红纸黑字,写就一副副春联,赢得满室墨香,一屋的喜气洋洋。之后,就是扫房子、磨豆腐、蒸年糕、杀猪宰鸡,等着过大年。

后来,随着高楼大厦的层层林立,年味也越来越淡。甚至有那么几年,很多户人家都不再贴春联了。不知不觉中,父亲的笔墨也闲置了二十余年。这两年,我将父亲写的春联和福字送给朋友,家里又有人开始上门求对子。不仅找回了曾经的年味,还为父亲寻到了老有所为老有所乐的喜悦。不管是农村的平房,还是城里的楼房,我都会贴上父亲写的春联。

过了小年,就开始走亲访友了。因为家族亲戚多,先从父姓本家串起,每年都先去看老爷和老奶奶,算是父姓家族的大家长。我记得小时候,一迈进老爷老奶奶家的门,就要先给他们二老磕个头,然后说:"老爷老奶奶过年好!"这时候,老爷老奶奶就会从兜里掏出提前叠好的红包递过来。接过红包,美滋滋地去吃桌子上摆放的瓜子和糖果,听着大人们寒暄问暖。

大年三十晚上,一定是陪在父母身边吃年夜饭,守岁。每年包饺子,母亲都要往饺子里边放上一个硬币,谁吃到了,就寓意来年一定是有财运。后来,为了安全起见,我把硬币换成了糖。饺子包好了,就要一直等到凌晨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才能下锅。等到那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桌,就要说些吉利话,母亲问:"饺子挣了没?"父亲就答:"挣了!"这叫年夜饭,除去旧岁,迎新年。(所谓饺子挣了,是指饺子皮露馅了。取"挣"音,寓意这一年多挣钱。)

大年初一,一推开门儿,不管看见谁,双手一揖,互道一声:"过年好!"那脸上,都会笑开了花儿。

过年,让心回家

文/李瑞华

春节又至。

有谁、有什么外在的力量,能比得上过春节的凝聚力呢?没有号令,没有书面或者口头的通知,人们就集体下意识地朝着那个年奔去。从入了腊月开始,人们就掰着手指头算算亲人的归期了,而那些在外打拼一年的游子们,也毫无怨言地期待着长途跋涉,回家过年。车上的颠簸,风雪中等待,又算得了什么呢?毫不在乎车票的贵贱,愿意搁下手头最重要的事,放弃可观的利润,风尘仆仆地回家去吃顿团圆饭,在老家放挂鞭炮,祭祭祖人,拜拜亲人。不信你看,十几亿人从四面八方各自往自己的家里奔,飞机从东闪到西,从南闪到北,纵横穿梭,火车、汽车、小轿车如同蝗虫,在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大地上乱爬。还有江河上的舟楫,顺流而下,逆流而上,无不为的一个团圆氛围。

回望这一年,过得真快!还没感觉干成点什么事呢,一年就这么悄悄地结束了。漫无目的的走在城市的街道,在万家灯火的夜里,在离家不远的小城,在这样的夜晚,对新年的怀想、对过去的回望,如身边的车流一样缓缓地流淌着,过去的一年里熟悉的一切渐渐地离去,儿时欢乐的情景也在悄悄地褪色……童年的记忆里,每一个没点燃的鞭炮散落在地上都能让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上去与同伴争抢,每一朵照亮夜空的烟花都会兴奋得我大呼小叫;每逢新年来临,我会期待母亲扯上几尺灰色的确良布做一身新衣服,一旦这个希望落空,便一头扎进木箱底翻出攒了一年的零花钱,动用其中的几分硬币去国营饭馆买个烤得金黄的猪油饼犒劳自己;即使这一切希望都落空了,我会一个人到屋后的麦田里踏踏新雪,或干脆仰躺下来望着天空想象山外的世界。如今长大了,对于新年的到来,却变得漠然起来。

回望过去,一个又一个的日子就像风吹过,远了、淡了、消失不见了,渐渐成了陈年旧事,犹如一本过时的农历,一幅发黄的老照片,一张遗落在角落里积满了岁月尘土的票根,在这回忆与憧憬的夜里,想起了儿时的歌谣,"新年到,新年好!闺女要花儿要炮,敲锣打鼓真热闹!"

年华似水,一年一年就这样匆匆地过去,有一些事情,拥有的时候无法真正懂得,当真正懂得的时候却已不再拥有。这个落英缤纷的季节,冬天如约而至,当新的一年来到的时候,总希望将所有的烦恼和不安写进每一天的日记里,让它像落叶一样融入大地,融入自然,让每一份平淡伴着寒风飘逝。

尽管青春在不知不觉中悄然而去,但在逝去的岁月里,真实与平淡依然映射出温暖的光芒,其实每一天拥抱平淡的日子也如此美好!在新的一年,我会在静谧的夜里等待流星划过为所爱的人许一个愿;会记得在千回百转的奔波忙碌里继续唱着思念的歌;

人生贵在一岁一岁年长,年长不只是年老色衰,还有蕴积和沉淀。即使有一天如叶子一样飘进黑暗的泥土,风会叙述我们走过的踪迹。只要心不是荒漠,再长的年轮,再普通的生活,也会熠熠生华。

卷起思念,让心回家,过年。

想回老家过年

文/朱自力

年的脚步近了,我渴望着回老家过年,又担心口袋里的钞票经不住"检阅".还记得念大学时,每次回家过年的心情都是迫不及待的。回老家,在村里走,没有寒暄、问话,有的是家长里短的聊天。在老家,陪着父母,没有唠叨、训斥,有的是嘘寒问暖的关怀。

一进入农历腊月,我就在想着老家的年:老屋里酒桌上的吆五喝六,地锅里弥漫着饭菜的清香;寒夜里暖暖的棉被和不时的犬吠声。那些普通而简单的生活场景,全是乡下人春节里独有的味道。

我思念着父母和那个小村。大学毕业那年,我冒着严寒,顶着风雪,到县城下了大巴,刚出车门,就听到人群里一阵喧闹,原来是急剧降下的小冰雹让人们惊恐。此时,离乡下的老家还有几十里路。

几经周折,终于坐上了回乡的车。因为路滑,车不好行驶,内心特别担心,不住地在心里念叨,司机兄弟把车开稳一些,走慢一些吧。到镇上,天已快黑了,看看四周,没有机动三轮车也没有拉客的面包车,于是决定步行回家。

一路上,望着曾经熟悉的五六个村子,望着高矮新旧不齐的房屋,望着缩在屋子里那些曾经熟悉的面孔,我有了更多的迷茫和感伤。也就是十几年前,我们在一起读书写字,在一起打闹嬉戏,而现在早已物是人非了。走到半路上,在将行李换肩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哥哥从上海打来的,问我回老家没有,现在走到哪了,说刚才给家里打电话,家人还都在挂念呢。我笑着说,快到村里了。

挂了电话,我继续前行,接近村里的时候,父亲出现在我面前。那个曾经被乡人称作朱大个的父亲,也已60多岁了,身材不再显得高大,走起路来也没有先前那样昂首阔步了。这就是岁月的磨砺,这就是风雨的洗礼。我给父亲让烟,他接着。我问他天气这么冷怎么出来了,他说出来接接你。

父子两人走在雪地里,一步步向前,我听到两人走动的脚步声在身后留下悦耳动听的和音。我不敢相信时间过得那么快,我很快也是"奔三"的人了,现在还没在城里立住脚。我想着未来的生活重担,我想着父亲靠手艺和勤劳养育了四个儿女的力量,心里有很多感动。

到了村里,看着近几年盖起的一座座楼房,还有停靠在各家户门前的汽车,整齐的砖铺路,明亮的路灯,感觉村里变化很大。再看看,那些曾经熟悉的面孔开始有些陌生了。

一晃,又多少年过去了。如今,我结了婚,有了孩子。曾经妻子问我,过年还回老家吗?我不假思索地说,回。我说,不管村里变化了多少,不管哪些家庭翻新了房子、发了财,这些都和我无关。我关心的是我的父母还在老家,盼望了一年,等待了一年。过年了,我要回老家。

过年的情结

文/叶振环

农历正月十五元宵节一过,过年的味道就差不多散了。但我却依然沉浸在节日的快乐之中,所谓余音绕梁,淡而不忘,回味无穷吧!

人活着是为了希望。对于大多数中国人来说,盼过年其实就是一种希望。过年包含的内容太多,不只是全家团聚,分享一年的收获,更是对未来的期盼。在期盼中,人们蓄势待发,更加觉得生活有意义。

过年,过的就是一种亲情,血浓于水。过年,作为一种最实际的信仰,包含希望,正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每个中国人心中,都系有一种过年的情节,无论是贫穷还是富裕,无论身在何处。记得年轻时在东北服役十几个年头,每逢过年,军营尽管也比平常热闹,伙食也是超常地好,但骨子里对亲人的思念,对家乡的眷恋之情就愈加强烈。这些年,很多农村家庭的青壮劳力,为了改善家庭生活,年一过就涌进各大城市打工挣钱,辛苦一年,临近年尾又必定要历经奔波往家赶,形成了中国一年一度特有的春运。一批批如潮的返家人流都有一个共同的情结,就是回家过年。

千百年来,华夏民族在劳动中发明了干支历法,春节便应运而生,人们把一年一度的春节称为"过年".过年也成了人们人生旅途上的一个标点。实际上,它更是每个人生命价值的符号。人们守护这份过年的情结,一个个未来被时间僵化,将希望寄托于斯。周而复始,撑起民族的昨天、今天和明天。

恪守这份过年的情结,就是恪守生生不息的希望,就是守护我们悠久灿烂的传统文化。另一方面,过年又被不断地注入新的文化内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亿万人的春运大迁移,也代表了中国经济发展及转型时期的一种新的过年文化。这些年,有不少地方政府热情挽留农民工在当地过年,善意可嘉,却曲解了过年的本义。"有钱没钱,回家过年。"能够尽力送农民工返乡,让他们体面地回家过年,远比热情挽留更让人心暖。中国人可以舍弃一切,但只要活着,就永远不会舍弃回家过年这份情结。

恪守这份过年的情结,就是恪守内心深处最基本的信仰。春节,是中国人站在民间立场,在时代变迁中的年度宣言。国泰民安,这句最常见的节日祝词,自始至终都包含着丰富的民生诉求。

恪守这份过年的情结,度量人生奋斗的时间才变得更加具体,把春节当成一种信仰,比任何空洞的理论说辞都更实际、更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