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过年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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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过年
文/黄老邪
新春大年就在眼前了,老家亲戚送来家做的腐竹还有桐蛋。腐竹老家叫豆筋,是出了名的特产,桐蛋双黄,曾经是贡品,两样都是好东西,我就想分一份给好朋友,答谢她多年来患难与共的温暖情义。
说是好友,我们也不常走动,是真正的淡如水。简朴的沙发茶几,养了多年的扶桑、虎皮兰、橡皮树都和我亲切如故。朋友正在厨房里忙,我过去一看,呵呵,胡萝卜汁儿、黄瓜汁儿和面,这家伙正在包彩色饺子,算我有口福!还没等我为自己点赞,一瓢"冷水"泼来:"你先别急着欢呼啊,这饺子可不是给你包的。""不是给我是给谁?几日不见,有小情郎了?""去你的!都老成黄瓜了,还小情郎,老色鬼也不会有了。你看,笋尖里脊馅儿、大葱羊肉馅儿,都是老何最爱吃的。""哦,原来不是情人是老公啊,几时到家?""快了,这不,我水都烧上了。"
我也不敢多问,心里闷闷地想:这个老何,根本就不是经商的料儿,好好的工作辞了下海,扳指头算算快20年了,也没见挣个几七几八,反倒拖累得日子拮据,我的朋友连驴友也当不成了……
朋友见我不吱声,倒先开口:"你呀,总是爱瞎操心,又在腹诽我家老何对不对?没事儿,咱们无车有房,不下馆子吃得环保,夏有空调冬有暖气,家里没病人也没赌鬼,平平安安,多好啊!我也不指望老何挣钱,只要他快快乐乐我就高高兴兴。人活一世,本事大本事小都得让人家施展施展不是?按老何的话说,就叫冲冲浪,呛几口水,从此知道海水是咸的,开眼界又长见识。"
这话说得低调,境界却不低。世间的亲情温暖尽在其中了。
我想起老父亲说过的邻家往事:男人拉着黄豆去湖北换大米,被人骗了,空着车回来。女人一句也没埋怨,说男人被骗是因为心好,好心会有好报,不差眼前这一时。可眼看年关到了,无米下锅,女人赶做两双鞋去集市上卖,从早上等到天快黑,总算卖出去了。饥肠辘辘,她手里攥着钱,却连一碗热汤也没舍得买。快出城的时候,看见路边有根鸡骨头,她四下瞅瞅没人,捡起来含在嘴里,一路噙到家。没进门就听见孩子们哭,说爹不中了。她过去摸摸,还有一口气儿,赶紧把鸡骨头掏出来塞到男人嘴里,自己跑出去借面,搅汤。等到她一勺一勺喂男人喝面汤的时候,男人自己会张嘴了……
这,就是相濡以沫。
那年腊月二十八,我在郑州中心车站等车,遇到一个从新疆往家赶的叶县老乡,年过半百,赶羊一样用绳子拴着七个大包,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上车下车一路颠簸几千里赶回来的。颠簸的路途上没有玫瑰,可外出的人,心心念念牵挂着家,家里的人,时时刻刻巴望着他回来,两两相守的距离再远,也会开满思念的玫瑰吧。
我推说家里有事,没有留下来吃饺子。老何快到家了,我不想横在这对恩爱夫妻中间,让人家好好团聚吧,毕竟大半年没见了。
回家过年,愿天下归乡人都有一个温馨默契的港湾,赚钱不赚钱,成功不成功,都没关系。
过年
文/杜益茂
小时候,祈盼着过年。因为过年能穿新衣、吃白馍、打灯笼、放鞭炮。腊月二十三过祭灶时,给财神爷烙糖■,做灶糖,期望她"上天言好事,回宫降吉祥".这一天过后,小伙伴们聚在一起喊着:"蜡台啊,灶糖啊、剩下几天过年了!"
年关逼近,父亲推上地老鼠车(一种小型交通工具),装上家乡特产大葱,到十里外的集镇叫卖,换来菜、肉、油、盐等年货,不乏给我捎些吹哨、洋片小玩具。腊月二十八九,母亲主厨,一家人帮忙蒸包子,一来家人吃个新鲜,二来春节给亲戚送礼。
腊月三十,不管路近路远,大人小孩,必须赶回家中。这天,全家人忙忙碌碌,把财神爷、土地爷请回,又是贴窗花、写春联、放鞭炮。晚上,全家人坐在一起包饺子,还是忙了母亲,她把面擀得薄薄的,馅调得香香的,包得四棱不倒,算包算聊年的故事。那时,没有电,只点煤油灯,还有祭财神爷的蜡烛,长夜不灭。饺子象征着团团圆圆,蜡烛、春联意味着红红火火。这天晩上,午夜前不能睡觉,母亲告诉我,睡得早,将来变成"懒虫".
大年初一还得早起,穿上母亲缝制的新衣服,接着就是吃年饭,一顿世俗的饺子。吃罢饺子,晩辈要给长辈拜年,那时兴叩头,叩毕后便得到几角压岁钱,装在口袋舍不得花。正月初一不出门,从初二开始,一直到元宵节,白天走亲串友,晚上挑上灯笼和小伙伴玩耍。当年送的礼物就是二十个包子,给外甥再加上灯笼。送来送去,包子都开了花。
如今,随着科技的发展和群众生活水平的提高,过年比之以往物质和文化生活丰富多彩,一些陈规陋俗都已弃去,唯有老祖宗留下的大年初一吃饺子的风俗没有改变。
这年春节前,单位让我去延安南泥湾一干校学习劳动锻炼半年,春节不能回家,年货由老伴办理。大年三十,我身在异乡过年,站在窑洞前,向南眺望故乡,幼时的过年情景,每年春节全家团聚,享受天伦之乐的幸福,家乡的一草一木,发生的巨大变化,一下子浮现在脑海中;睡在被窝里,翻来覆去,思念母亲对子女的疼爱,想着她此时依旧在包饺子,等待儿子我的归来,不由得暗暗流泪。蒙眬中,我不知不觉忽然回到母亲的身边,吃着她包的香喷喷的饺子,母亲看见我高兴地说:"你咋才回来,饿了吧,多吃几碗!".正当母子欢聚时,一阵鞭炮声响起,把我的好梦惊醒。大年初一,干校为每个窑洞准备了饺皮和饺馅,学友们自己动手包,窰洞里设有锅灶,自己动手下,吃了一顿饺子,度过了一个不寻常的春节。不久,接到老伴的回信说,春节前母亲站在门前期待你早点回来,大年初一还给你留着饺子。我告诉她你一切都好,春节还吃上爱吃的饺子,她会意地笑了。
过年
文/智若愚
"过了腊八就是年,啥都没来得及准备就要过年了。"她嘴里唠叨着,手却没停下来。
推豆腐,打汤圆,蒸米豆腐,炸酥肉……这些虽然街上都买得到,她总觉得味道没有自己做的好,儿女们更是吃惯了母亲的手艺,对街上卖的那些都不屑一顾。
洗腊肉。一只猪头,几根猪尾,这叫有头有尾。她在心里合计着。大儿子喜欢腊猪嘴,幺女爱吃三线肉,二儿媳少不了腊猪脚。对了,还有两个孙子抢着吃的猪耳朵。更要年年有"鱼"呀,鸡肉,牛肉……大年三十的桌子上,一样都不能缺。
还要多弄一些,年一过,他们走的时候,三辆小车后备箱是要不少东西才装得满的。
"狗东西些,回来一回简直就是抢老子一回,生怕把这屋头搬不空一样。"她忙碌着,骂着,脸上总是慈祥地笑着,心里像是灌了蜂糖一样甜蜜蜜的。
也是,三个子女在当地是最有出息的人,都是当年县中的尖子生,都考取了全国一流的大学。十年了,方圆几十里的人们还是以她家为榜样来教育子女。
只是,有本领的鹰都展翅高飞了。三个子女早在大城市安家立业。一年四季很少见到人,只有每年的春节才会一个不少地回来。10多个人,挤挤的一大桌,热热闹闹两三天就各自西东。
走的时候,一如既往地都争相邀请老两口进城居住。她也总是以叶落归根或者守护祖产祖业来搪塞,绝不动步。
也不是没去过城里。那年大儿子把她老两口接到省城,还没住满月就吵着要回乡下,儿子儿媳不送他们回来,她竟然以绝食相逼。
左邻右舍的人都问她怎么回来了?是儿子媳妇不孝吗?她说,我那子女孝顺得很呢,是我住不惯啊。城里有什么好哟,吃的是农药,穿的是化学,吸的是尾气,住的是钢筋水泥。硬是受不了,根本没有我们乡下安逸。
半个月下来,老两口忙得皮耷嘴歪,吃的住的准备妥当之后,已是腊月二十八了,万事俱备,只等儿孙们回来了。
想到一大家人欢天喜地聚在一起,叫爸爸妈妈喊爷爷婆婆,大人说说笑笑,小孩打打闹闹,一幅家兴业旺的景象。她一脸慈祥,虽说一年只有这几天相聚,但再苦再累也值了。
叮铃铃,叮铃铃……老两口正沉浸在家人欢聚的向往中,电话响了。她拿起老人机一看号码,是二儿子打来的。
"妈,我们今年不回来过年了。"
"为啥?不是年年都回来了的哇。"
"你在电视上也看到了,今年新冠肺炎疫情防护形势严峻。"
"我是看了的,疫情再严重,你那里没发生,老家也没出现,可以回来。"
"不是怕疫情。妈,我是呼吸病专家,必须去防疫一线,马上出发。"
"你要去疫区?注意安全……"她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里传来了"嘟嘟嘟"的忙音,不由得心中一阵紧缩。
好半天了,还在为二儿子焦虑,电话又响起来。一接,是大儿媳妇打回来的。
"妈,今年我们不回来过年了哈。"
"又是因为疫情吗?你们开车可以回来哇。"
"妈,我们是警察,在这关键时候,不能离岗。国家有困难,正是我们出力的时候呀。等疫情过了,我们再好好陪陪你们两位老人家。"
"好吧,注意安全。"她挂断了电话。自己也常常教育他们努力工作,新冠肺炎疫情防护当前,多付出也是应该的。
两个儿子不回家过年了,她看看收拾得井井有条的屋子,不觉有点黯然。转头想想,还好,女儿一家回来也行,不至于我们两个老家伙四目白眼相对。好,打个电话问问女儿,往回走没有。
"幺女,你们走没有?"
"妈,我正想打电话告诉你呢,我们两个报名当志愿者了,马上参加抗疫。今年就不回家过年了,疫情过后好好回来陪陪你们二老。"
"啥?你们也不回来过年?"她大脑一片空白,女儿说了些什么一句都没听到。老头子从她手里拿过电话走到一边去听,也没察觉。
愣了好半天,缓过神来,看着厨房里那么多食物不知如何是好。
一夜未眠。天还未亮,她翻身起床,来到厨房,把洗好的肉食和自家做的那些食品切成很多份,然后找来食品袋,一个品种一小袋,几个品种一大袋,再整整齐齐起码在纸箱里。
老头子被她叮叮当当的砍切声吵醒,起身来到厨房,见她正在分装食品。
"对啰,我们吃不了这么多,你分成三份,给儿女们寄去。"
他们?今年没那口福了!这不是给他们准备的。她说。
"不给他们吃,冰箱也装不下,你包这么严实,堆码在一起要坏的,敞开来放。"老头子说着就弯腰拖动纸箱。
"你莫跟我动。她头也不回地说,去把你那个三轮车修好,明天把这些东西拉进城去。"
"明天过年啊?东跑西跑地做啥,再说,大年三十,谁买你这些东西。"老头子嘟囔着走向那辆三轮车。他知道,这个家,啥时候都是她说了算。
"不卖,把这些都送了,送给那些抗疫的人,他们能不在家过年,很辛苦啊!"她顿了顿说,"我不相信,你们能为抗疫出力,我老太婆就不会?"
看看明媚的天空,她一脸骄傲。
乡下过年
文/廖双初
很快又要过年了。
今年到哪里过年呢,还去乡下吗?妻子说,明年正月初二岳母与小舅子都要出外走一天亲戚,我们在那儿好像有些不太方便,要不我们今年在城里过年算了。乡下的小舅子闻讯后,马上便打来了电话,邀请我们无论如何还是要到他们那儿去过年,说两家分开过年实在太冷清了,大家在一起热闹一些,至于走亲戚的事,他们当天赶回来就是,反正路程也不太远。
父母健在的时候,我几乎年年都回乡下过年。家里的条件虽然简陋了些,甚至好些年连电视都看不上,大家只能围坐在一起烤火、聊天。但一年到头就那么几天团聚的日子,我没有理由不跟年事已高的二老在一起,陪他们好好说说话。五年前,辛劳了一辈子的父母相继离世,我们就把阵地转移到了同样在乡下的岳家,同岳母一起过年,直到正月初八才返城上班。这时岳父也已经去世,我只有一个小舅子,小舅子也只有一个小孩,两家合在一起人气就旺多了。特别是两个表兄弟一碰面,打打闹闹,有说有笑,更增添了节日的喜庆气氛。
乡下的年味比城里浓。这是我的一个不见得很准确的感觉和观点,但在很长时间里包括到今天我都一直这么固执地认为。这样的时候,小时和在乡下过年的情景就浮上了心头。
那时还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大概从刚进入腊月开始,家里就着手准备年货。到了腊月中旬,便喊来地方上的屠户把母亲辛辛苦苦饲养了一年的猪宰了,这是过年物资的主件,有了肉就什么都好说了。尔后,便是打豆腐,炒花生、瓜子、红薯片之类的东西。紧接着,便是打扫卫生,把房间、庭院收拾得干干净净,平时被烟熏火燎的厨房,这时也受到格外重视,母亲会将四壁和横梁上的积尘一点一点地清理掉。还要张贴春联、年画,用废旧报纸把古旧木屋内装裱一新。如果天晴,母亲会抓紧时间清洗被子,把棉絮晒得蓬蓬松松,晚上睡上去感觉特舒服。母亲还要求我们人人都洗个澡,说不要把污垢带到新年。大人们常常为此忙得有点乱,而我们小辈则沉浸在一天比一天浓的过年气氛中。这个时候,学校早已经放了寒假,每天可以睡得很晚,也不必早早起床,一切都随心所欲。其实乡村的每个家庭都是如此,对过年都非常看重,物资虽比不上城里丰富,但筹备的认真与讲究却一点也不逊色。在我年少的记忆里,这时的乡村好像到处都弥漫着酒肉鱼香,到处都绽放着开心的笑脸,心里真是惬意之极。若是逢着去了哪家串门,女主人马上就会给你端来一碗鸡蛋甜酒,或一碟花生、瓜子之类的零食,并不由分说地将花生倒进你的口袋,瞬间,一种亲切感就涌遍了全身。
对乡村来说,过年不仅仅是一种物资的享受,更是一种亲情的交融。特别是家里有在外工作的,父母其实都盼望儿女都回家过年,往往掰着手指头计算儿女的归期。到时,有的父母还要专门到某个彼此熟悉的地点去迎接儿女。现在,过年的物质条件已不知比过去好了多少倍,但期待亲情团聚的心情却一点也没有变,所以许多人无论在天涯海角,也无论交通多么不便,都要赶回老家过年。如此,我们就不难理解每年春运是那么地拥挤了,迫切似箭的归心分明写在每一位回家者的脸上,涌动在人山人海的车站与码头。而过年的那些日子,一家子谈笑风生,无所不聊,回忆过去一年的打拼,描绘新一年的美好蓝图,与亲人们共同分享自己收获的快乐,将希冀的种子早早地播下。
城市是一个不知道疲倦的地方,夜晚缺少睡眠,明亮的霓虹灯总是闪烁着大大的眼睛,让它始终保持着清醒的状态。出于营销的需要,城市的面貌常常被商家刻意地进行粉饰,显出一副天天是节日的模样,这多少让生活在它中间的人有了几分麻木。每天也不知有那么多的门店开业,禁而不止、响声如雷的鞭炮声突然响起,形同噪音,常常让你烦躁不安,心生厌恶。而乡村则不同,乡村遵循朝起暮闲的规律,夜晚是安静的,安静得往往让刚刚回乡的城里人睡不着觉。不过,过年的时候就不同了,到处张灯结彩,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响彻云霄,除夕之夜更是火树银花不夜天,腾空而起的礼花把夜晚装扮得绚丽多彩,分外妖娆。子夜转钟之际,鞭炮齐鸣,乡村已不再宁静,它的繁闹绝并不亚于喧嚣的城市。这乡村过年时的情景,已迥然有别于它的平时,谁不愿意在如此浓烈的氛围里欢度佳节呢。
几年前,在春晚的一个电视小品里,央视着名主持人朱军扮演了一个角色,他的一句台词至今萦绕在我的耳边:城里有乡下人的梦想,乡下有城里人的爹娘!说得实在太好了,又一年了,趁此回家去看一看,陪一陪生养自己的父母才是最重要的。既然如此,那我就打定主意,今年继续去乡下陪岳母过年吧。我也希望老家在乡下的、父母还健在的,哪怕城里的条件再舒适,你们都要回去过年,千万别让老人孤单着跨越一年的门坎。
过年的心情
文/孙志昌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对过年失去了那份激动与期待,感觉过年不仅可有可无,甚至还有点害怕过年,感觉过年就是对心理与身体的煎熬,是一场不得不投入的战斗。
小时候,一到冬天,就会经常缠着母亲问,还有多长时间过年?母亲会不耐烦地说,早着呢,学习去。一进腊月门,就会听到零星的鞭炮声,渐渐地就有了年味,我激动的心仿佛就要跳出来。即使这样,我也不敢给母亲提起半句,唯恐母亲再发脾气。随着年的临近,我的心也越发兴奋,真想瞬间就到,去尽情地享受那份快乐与欣喜。
那时,年龄小,还不懂什么辞旧迎新。但知道一过年,就长了一岁,可以穿新衣,贴对联,放鞭炮,有好吃的。尤其是能和小朋友玩,甚至玩得忘了回家。回家后,大人的批评也比平时低八度,还面带微笑。我知道,过年,大人的心情也是快乐的。身边的每个人都将微笑挂在脸上,说话的声音里透着欢乐的音符。
年后,走亲戚、串朋友,每天都沉浸在过年的好心情里。每个人的脸上都露着微笑,那是一种对生活的期待与向往,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期盼。那时的过年心情,可以说就一个字——爽!
现在,生活好了,年龄大了,上有老下有小,按说过年应该是其乐无穷。我却没有了过去的那份心情,有的只是平淡与无味。年前,也不做什么准备,更没有什么期待。只是将年当做平常的日子来过,在潜意识里有着一种退缩的心思。按常理讲,现在的过年,条件好了,应该更有所期待。其实不然,物质生活丰富了,却丢了过年心情。
这天,到父母那,谈及过年。我问:"爸爸,过年的东西准备好了吗?"父亲说:"没什么可准备的,也不用买很多,平时想吃都有。"母亲也说:"现在过年没有过去热闹了,平时生活好了,也不盼着过年了。"我听后,原来父母把过年的心情也丢了。
其实,过年就是一个心情。如果你丢了过年心情,过年也就失去意义了,只剩下了一个形式。试想一下,你没有了过年的心情,表现在你的行动与语言上,势必要影响到家人,也影响到全家过年的气氛。
带着一个好心情,盘点自己的生活,迎接新年的到来,放飞自己的梦想。让过年成为自己人生的加油站,生活的调味剂,用一个愉悦而欢欣的心情,去迎接新年的挑战,创造更加灿烂的明天。
寻找过年的滋味
文/沂蒙第一才女
集市上、超市里花花绿绿的各种年货开始摆出来了,小县城角角落落到处弥漫着一种祥和热闹的气息,年味渐渐浓了,蛇年不知不觉一步一步逼近了。但我好像置身世外,冷冷地忙着自己的事儿,依然没有找到过年的感觉,全然没有记忆中儿时过年的滋味儿。过年不再期盼,不再忙碌,不再忧虑,一切平淡如水。如此反常,如此镇定,连我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
倒是过去家乡老人们的一句话——"过年不就是吃顿饺子!"勾起了我的一些联想。仔细琢磨这句话,你可能感到老人们有一种淡然,淡定,轻巧的心境,其实生活远没有说得这般轻松。相反,细细咂磨老人们的话,也许你能从他们的语气里品出一种对生活的无奈和无助,对过年的一种失望和绝望。因为在有些家庭,过年在过去那确实是一个不小的负担和累赘。我依稀记得,小时候过年,人们见面问的第一句话就是:"吃饺子了吗?"现在听来,这话实在多余,实在无聊,谁家还吃不上饺子?可那个时候,吃顿饺子难啊!
童稚的我全然感觉不到家庭的困难,父母亲的心酸,更听不出来老人们的话中之话,话外之音,总是怀着一颗顽皮的心期盼着新年的到来。
那个时期过年是我家最尴尬的时候。为了供应我们兄弟三四人上学,家里一切能卖的,都已经卖掉,一切都用在了我们身上。为了不让我们在学校犯难为,父母在家节衣缩食,勉强凑合过日子。母亲常说,平时可以宽松一些,过年要紧一紧,放了假,一切就都好说了。可是,一旦过了年假,考虑到我们平时不在家,好不容易在家过年,父母又想趁机给我们补补身子,养养脑子。母亲于是想法设法盘算着过年该准备些什么,如何让年过得更丰盛些。一交腊月,母亲就开始张罗,忙这忙那。捞麦子,晒麦子,粉麦子;捡豆子,晒豆子,做豆腐;烙煎饼,生豆芽,炸海带,蒸发团……这一些说起来简单,真的准备起来,母亲不知要犯多少难为,流多少泪。
吃饺子是我们华夏民族过年的一种习俗,一种文化,一种载体,一种情结。好像过年不吃饺子,就不算过年。一定让我们全家过年吃上一顿饺子,这也是母亲多年的梦。
那个时候,能吃顿饺子,简直就是奢侈。母亲常说不令不节的,谁家吃饺子?平时不舍得吃的,除非家里有特别要紧的事。就是吃,也不会管饱的。所以有点麦子,就都留了下来。可是麦子并不多,在母亲床头的一个瓷缸里盛着,也仅仅有一拃多厚。过年了,那点儿麦子全捞了也不够全家人吃饱一顿饺子的。看看缸里仅有的那点儿麦子,母亲不争气的眼泪又来了。看着母亲流泪,我感到莫名其妙,总是去问。母亲怕我多问,就忙用衣襟擦干了泪,强笑着说没什么,没什么。我知道母亲是在遮掩,是在掩盖内心的痛苦。懂事的二姐看到母亲流泪,就说:"饺子有什么好的,没有就不吃呗!"此时的母亲,心里酸甜苦辣都有。
麦子不够,母亲就把平时从榆树上扒下的皮拿出来,用刀切成块儿,上碾压碎,再上石磨磨细,用箩子把细面筛出来,掺到麦子面里包饺子。这样的三合面包出的饺子软,并且筋道,虽然不是纯面的,可散发出一股特别的清香味儿,这样的饺子既好吃,还好闻哪!吃着母亲包的三合面的饺子,我们从心里无比高兴,毕竟我们过年吃上了饺子。
如今,人们再也不用为吃一顿饺子而发愁了。现在只要你想吃,只要你有时间吃,那是一点儿不难的。不管是什么馅的,不管是什么料的,一切都能实现。可是母亲做的那种三合面的饺子再也吃不到了,那股清香味儿一直留在我的心底。
过年吃饺子不但是奢望,吃肉更好像是做梦。过年吃不上肉,那是经常的。清晰地记得,那一年过年,我们村里杀了一头大肥猪。因为父亲当过兵,我们家属于军属户。按照村里的政策,军烈属户每家能分到享受优惠政策的四斤猪肉,每斤五毛钱。这已经是相当便宜了。父亲心里比较矛盾,就去征求母亲的意见,母亲当然愿意,因为毕竟便宜一般。可家里竟然连两元钱也拿不出来,父亲又气又急,额头上直冒汗,母亲也眼泪汪汪的。看着父亲母亲那种尴尬狼狈的样子,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最后,这四斤优惠猪肉,我们只能拱手相让了。那一年过年,我们全家就没有吃上猪肉,真过了一个清真年。大年初一一早,和父亲比较要好的一位二哥,进门就喊:"过年吃上肉了吗?"二哥边问边掀橱门,他一打开菜橱,看到橱里的几样菜,赶紧又关上了。母亲望着二哥,很是尴尬无奈,眼泪止不住流了出来。因为比较要好,母亲本想让二哥喝盅,可是实在没有什么像样的菜,怕二哥笑话,到嘴边的话,母亲只好又咽了回去。
想想过去过年的滋味,那真是什么味道都有,酸甜苦辣咸,样样都很全哪!
父亲是一个很要面子的人。过年要有肉,还要有酒,有烟。这么全面,在我们这个家庭可是很难做到。不吃肉,但不能没酒;不吃肉,但不能没有烟。肉最贵,酒烟相对便宜。酒可以不用钱买,用粮食换就行。记得有一年,为了让父亲喝上酒,我和二哥抬着半袋子瓜干,到十几里地的李官供销社去换。那个时候小,没有劲,走不多远就要歇一会儿,等到来到李官供销社,已经是中午,人家已经下班吃饭了。我们只好在供销社院子里等,一直等到下午。让人十分生气的是,轮到我们的时候,酒缸里没有了,酒已经卖完。我们十分扫兴,只要抬着瓜干再返回去。
没换到酒,回家无法交代,二哥说再去一个地方看看。我们抱着侥幸的心理,又往三官庙赶去。因为我们必须要换到就,否则父亲无法过年。
父亲喜欢抽烟,但平时自己也就抽口儿旱烟。过年来拜年的,父亲总是吩咐买洋烟卷,买好点儿的烟,放在那里。父亲觉得,如果不能给人家好烟抽,那多没有面子。那个时候最好的烟,我们那里要数大前门的。大前门的烟贵,一般五毛钱一包,这可不是小数目。虽然八分的葵花的、一毛的丰收的都可以,但是父亲不让买,要买就买最好的。有一次,父亲让大姐去买烟,大姐比较直爽,真就按照父亲的吩咐买来了。母亲很是不意思。以后,父亲再吩咐去买烟时,我就自告奋勇。我去买的时候,总是骗父亲,说大前门的人家门市部不多了,就只好买了几盒大前门的,再买几盒丰收的。父亲信以为真,就应付了过去。
父亲平时抽旱烟,过年也抽根洋烟卷过过瘾。可是,父亲抽,母亲就心疼。
母亲总以为,父亲抽好烟,可惜!可是父亲哪里会听母亲的,自己总是不自觉地抽出一根洋烟,得意的点上。每当父亲点上洋烟,母亲就唠叨不止,说个没完没了。父亲一生气,就走了。看着父亲步履蹒跚地生气地走出去,我们都很不是滋味儿。
过年说简单确实也挺简单,说好过也挺好过。对有些人家来说,过年确实是一种轻松,一种从容,一种悠闲。而对一些家庭来说,过年就是一种痛苦的折磨。过去临近年关,人们见面问的第一句话就是:"开始忙年了吗?"是啊,过去过年一切都要忙,一切都必须忙。尽管忙,可是又有什么可忙的呢?又能忙出来什么呢?因为没有,所以需要忙。为年而忙,为年而愁,为年而操心。那时人们相互说的一句话就是:穷忙!越穷越忙!虽忙忙碌碌,但年过得并不舒坦,幸福。人们怕过年,怕过年的折磨。想想那时的过年光景,母亲总感到很伤心,特别不是滋味儿。
今非昔比。现在啥也不缺,应有尽有。虽然如此,但我总是感觉到似乎缺点什么。是一种怀旧情结在作怪吗?不是!我们留恋过去,不是希望再过那种穷年,再回到那种年代,而是想找到一种新的替代过法,想找回过去的那种情感,这也许很难很难。"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唐代刘希夷的这句诗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久久不肯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