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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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依旧
面对用来烘托气氛的烟花,我却无动于衷。绚烂的光串起尘封已久的回忆,消失在漫漫的时光漩涡中。 10年前。
我从大人手上小心翼翼地接过烟花,生怕弄灭了那小小的光芒。充满童真的我不懂得含蓄,一边又一遍地重复着:"好漂亮!好漂亮……"好奇心驱使我用手靠近那火焰,当然也付出了代价。即使眼泪因烫伤而滚落,一颗童心让我始终手握着烟花,不肯放下。
回忆,在稚嫩的哭声中渐行渐远…… 5年前
5年时光的打磨,我已不拘泥于烟花的光,我对烟花的喜爱转移到破坏力上。小孩子的捣乱情结让人又爱又恨。找一个空的罐头,拿上一门"彩雷王",把罐子罩上去,点燃引线,一溜烟地跑走,欣赏着罐头的残骸在天空中对抗着地心引力,又回天乏术地落下。
这,就是当时最大的快乐。或许这并不是大人眼中的"乖孩子"应有的行为,但童心依旧是绚烂的。
但它,又在时间流逝后变得只存在于记忆中了……
现在烟花又一次在我眼前盛放,但它的美太过于短暂了,犹如昙花一般。现在的我已不再眷恋烟花。因为那只是一些化学物质燃烧后散发出的光和热罢了。我不再傻傻地触摸烟花,不再笨笨地"虐待"空罐,只是在光下,面无表情地看着,没有一丝感叹,没有一点美的感觉。或许这很愚蠢,抑或者,这就是长大……
我与烟花的故事,究竟道出了什么?在我长大的背后,是一颗一去不复返的童心。想起了一句话:"这个世界,除了改变没有永恒。"是的,心变老了,童心变灰暗了,烟花在我的眼中变得平凡了。
这些改变,有些凄凉……我厌倦默然的自己。也许下次看烟花的时候,会试着去赞叹,去感受,让自己的童心像烟花一般,灿烂无比……
烟花盛开的时节
文/雨萧
烟花漫天绽放的时节,年已近末尾,浓重的油腻味渐淡,龙灯与烟花将街道打扮得妖艳俗气热闹,正月十五是新年的压轴。街道锣鼓的铿铿锵锵夹杂着鞭炮声声,新年在做最后的狂欢。竭力喧嚣中,极具地域民俗风情的演出,把街道染出一片繁华喧闹,四处赶来的人潮里,年被推到高潮。
记得多年前故乡有一种高跷叫"上杆",把小小的孩子画成戏子模样,穿上小戏服,戴上戏帽,绑在高杆上,锣鼓开道,夹杂在成人高跷队伍中的孩子,像一个个玩具娃娃。他们在杆上东摇西晃憨态可掬,有的睡着了,有的睁大眼睛张望,有的哇哇大哭,哭得厉害了下边的人便剥开一块糖,蘸一下水,沾在另一根杆上给孩子挑上去送到嘴边。因为手脚被固定着,小孩子只能用嘴轻轻咬住糖,哭声戛然而止,泪珠在冻得通红的笑脸上闪着光。传说上过杆的孩子长大格外有出息,那时候所有人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小时候可以上一次杆,随着时光流逝,人们早已不再相信那些传说,好久没看到年画样的娃娃站在寒风凛冽的高杆上了。
对于白天的锣鼓喧天与各式花样表演,我是不太心热的,只有夜色里灿烂盛开的烟花才是我一年的祈盼。正月十三或十四晚上,月明星稀的夜色里,提前知道有烟花的街头人潮涌动,随着人流涌到预定放烟花的地方。一片高处的空地,人群开始涌向某个边角空地。拥挤等待间,烟花冉冉升起,在夜幕中璀璨绽放,突然迸裂的瑰丽震撼着所有观客。月光霎时黯然失色。对比之下忍不住感慨,有的生命,从没有过激情绽放,悄无声息地活一世,终不过烟火盛开的看客。有的生命,虽很短暂,却惊艳了世间。烟花继续渲染着寂寂的天幕,无数孔雀开屏惊骇着夜空,无数火树银花染亮了天空,瞬间亮丽,瞬间湮灭,在这明灭的瞬间,我们用自己的手机或相机极力捕捉它的美,然而那些奔涌而出的张扬,那些改变了天地颜色用生命谱写的华章,又岂容得下一两个呆板的捕捉?地面的花灯与天幕的烟花,令凡俗的我恍若误入仙境,不沾一点尘埃。徜徉留恋间,最后一颗烟花缓缓散尽,坠入尘间,片刻后,地面灯光悄然熄灭,繁华落幕,天地陷入无边的寂冷,人潮涌向来时路,城里的灯火恬淡温馨,嘈杂与凌乱间我又回到俗世。
晨起,顺着昨夜足迹追溯,烟花散尽的地方一片狼藉,满地碎屑。风一吹,红色的炮皮与黑色的灰烬漫天飞扬,它们被风追赶拼尽全力奔跑,风陡然停了,没有生命的残骸随意落在草丛路边,静静躺着任随风与尘从尸体跨过。我捡起一个烟花的空壳,它早已失去灵性,在我的揉捏里变化着各种姿态。
环卫工人忙了起来,他们很快清理了现场,城恢复了平静,那场盛大花事好像从来没有。这世间哪一次辉煌绽放的背后,不是耗尽生命气息的自燃?有的绽放有观众,有的没有。即便没有也要绽放,否则悄无声息逝去的烟花会多么无趣。
烟花散尽,花灯收起,新年渐远,随后是一个新的琐碎平淡轮回。突然想牵着一个人的手,一起看一场烟花,一起看尽繁华阅尽苍凉,一起用生命绽放的一场盛大花事,扫一地残骸,淡然老去。
烟花那么凉……
文/飞花逝梦
气温,一降再降。虽是春来到,却乍暖还寒。
是夜,小妹电话对她说:"是否应该给母亲打个电话了,母亲怨怼到,你许久不曾给她打电话了。"这端,她鄂然,继而又怔怔地思索。是啊!似乎真有许长时日没与母亲通电话了,她如此纠结自责地想着,心又那般的疼痛了起来,只是那一刻她不知,她予母亲的那一通电话,却已有两年多时间不曾拨打。
在过去的岁月中,想念母亲时,她会给母亲电话。而她对母亲的想念,却是那么频繁。在与母亲的通话中,她喜欢与母亲漫无边际的闲聊,喜欢听母亲那浓浓的乡音。离家远了,不能照顾母亲,亦不能守护在母亲身边,即便是一通电话,或是在电话中听听母亲的声音,心中亦会慰贴,安恬。
揣着内心无法拂拭的惶恐与不安,她开始摸索起自己的手机来,她要即刻听到母亲的声音,她要马上给母亲打电话。寻找中,明明手机放在身边,却怎么也寻不见。明明就快够到,偏有一双手,极力的将她的手推开,她,开始恼怒、挣扎、直至从梦中醒来,几近虚脱。颓然睁开双眼,明知是场梦,却依然把手机紧紧地攥在手心里,不知不觉,却有两行冰冷的泪水顺着发际奔涌。
通过那场梦,她知道母亲又开始想念她了,仅是,那通往天国的电话,她又该如何去拨打?
母亲最初去世的那一年,她曾无数次心有不甘的拨打母亲的手机,而电话那端,总是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无数次,她是听着这样的提示音而泪落如雨。
翌日元宵,去守护瘫痪的婆婆,在那个不同寻常的日子里,婆婆的手机铃声此起彼伏。她一边替嘴角歪斜的婆婆拭着口水,一边听老人神采奕奕的接着电话。电话那端;"一个苍老的声音轻轻地对着话筒唤一声妹儿",这边的老人即兴奋无比的应答着,婆婆把唇紧紧贴在手机上,咿咿呀呀口齿不清地说着话,虽没人听得懂她在说什么,而老人那可劲的欣喜足以令人心生慰藉。电话那端,无人打断,就那么同样欣喜的聆听着。如此,想想电话两边的人儿,定是幸福的。
是夜,节日的烟花爆把黑暗的夜空映衬的绚烂无比,饭后与婆婆洗完脸脚,她独一人自驾车回家。在被烟火照得如同白昼的街道上,她却恍然不知该去向哪里。在一个卖烟花爆竹的摊点前,她把车久久地停了下,而后买了些烟花离开。在空旷的旷野上,她再次独自伫立,此夜元宵,她要学着母亲的样子,试放这些美丽的烟花。
记得儿时,喜爱烟花爆竹的母亲,总会把那一些不及燃放的鞭炮藏匿起来,在冷不丁间,像个顽皮的孩子似的,偷偷的拿出来燃放几枚。即便喜欢,胆小的母亲亦会怕那一声炸响,于是,在燃放那些爆竹时,她的母亲总是滑稽的拿着长长的引火索,迅速点燃再迅速跑开。仅是在那一声炸响中,一生不易的母亲会笑得了无心事。
许是冥冥所向,酷爱烟花的母亲,她的最后一个生日是在漫天的焰火中度过。那一天,深知母亲不待此生的亲戚;朋友特意赶来,为母亲奉上最为隆盛的生日焰火。那个秋日夜晚,美丽的焰火曾点亮母亲的眼眸,亦把黑暗的夜空装扮的异彩纷呈,仅是不曾想,在生日的第二天,她含辛茹苦一世的母亲,便那样匆匆地撇下她们离开了人世。此去,幽冥永隔,此去,再无归期!
冷风,把她的发丝缕缕卷起,仅是一个人的身影越显孤独。举目,她良久的凝望着深邃的夜。而后,将手中的烟花一一燃放。美丽的焰火挣脱束缚,在她的头顶喧嚣着,扭动着蓬然绽放。那个节日的夜晚,那个布满思念的天空,那一束束腾空而起的烟花,那么美,却也那么凉。
烟花小记
要是没记错,是小年儿之后吧,我和满大根去了趟河北放了烟花。对,吃完小年的饺子,满大根赶去上他的晚班,第二天我睡了个懒觉。年底局里乱糟糟的,部门里的工作基本也告一段落,我常常被调来调去地使唤。这样也好,哪儿的领导也捉摸不透我在哪儿呢,偶尔可以在家藏着多睡儿,补补成宿成宿的失眠。
小年夜的饺子,是我叫他来吃的。俩月没见面了,虽然中间也打电话,但又见到他,我还是有点激动。头一天就把房间打扫了一遍,刮刮胡子,一改邋遢的模样。就跟头次见网友一样,慌里慌张。
下班到家的时候,钢镚儿一个人正包的起劲儿,皮儿都擀完了,歪歪扭扭地饺子也都在盖帘上摆着,他还在笨手笨脚地继续包。满大根进来,看到这一幕,和我一样有点吃惊。换以前,他要取笑一顿钢镚儿,然后俩人嘻嘻哈哈地开玩笑,把我晾一边。这天,他没说话,客气地拍拍钢镚儿的肩。钢镚儿直起腰,冲他一乐,"来了。"
满大根没变,只是戴上眼镜了。这天晚上我很想抱他,但囿于钢镚儿在一旁,俩胳膊一直没敢伸出来。
我也不知道这顿饭算啥主题,没喝酒,也没有说啥话。只是因为大根的单位离我家近,我说:今天小年,你过来吃吧,吃完了好去上晚班。他答应了。
第二天我去参加了区人大的联欢,本不想去,推脱说:"表都不代了,今年就不去了吧。"那边说:"来吧,点名儿叫你来,还得带节目来,欢迎你。"哎哟呵,不行不行不行。
那哪是什么节目,上哪儿都那套,靠它糊弄好几年了。就这么着,又一个春节,什么联欢,团拜,工作会,各个级别都有,五六个会连轴转,呵,还真有点走穴的意思。
又一番盛世欢歌,歌功颂德。我走出了礼堂。满大根的电话打来,"晚上有事吗?"
"没。"
"过年你回家,今天找地儿放花吧。"
"成。"我答应着,突然又一想,"不行,今儿车限号。"
"开我的。"
从天还没暗,我们沿着通往京郊的高速公路,一直开到天黑。三环、四环、五环、六环……开到连我们都不知道在哪儿的地方。路过一个又一个高速出口,一直到北京以外。外面雾气愈来愈重,车里飘着淡香的气味。坐在他的身旁,我特别踏实地沉沉入睡。仍凭他领我到什么地方。
在空旷的野外,除了两束透过浓浓雾气照过的车灯,几乎没有任何光亮。霎时的烟花,划过雾气,划过夜空,然后无影无踪。我抓住他冰冷的手,仰头看着。天,真冷。这情景,为什么只在我们的关系已经尘埃落定之后,才姗姗来迟。是缘于年的临近,还是彼此对曾经的珍惜,对错失美好的不忿。
烟花散了,雾气再次袭来。
从河北返回已是晚上八点多,我俩都饿了。在高速路上可找不到吃饭的地儿,大根把车驶出高速,在也不知是北京还是河北的乡村里,两个男人像两只饿狼一样踅摸饭馆。花了好大工夫才找到了一家农家乐的馆子,清清冷冷没有一个客人,但那顿铁锅炖鸡,吃的真香。
我又和满大根睡在一张床上,什么关系,如何定位,我理不清楚。昨天提起放下的双臂终于又抱紧了他,紧紧地抱着,像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那个晚上真短,没有失眠,睡得真香。之前我度过了多少个入睡困难的夜晚,靠中药和数数儿,捶胸顿足也睡不着的夜晚,时间太难熬。
大根说:"过完年我去海南休几天假,你陪我去吗。"
我说:"去不了,我们这儿,刚过完年,假应该不好请。"
我又一次看到了他的失望,曾经爽约的结伴而行,如今又要错过。好像老天安排好的,让我一直亏欠他对我的邀约。
烟花之遐想
女儿是典型的男孩性格,正月十五和其他孩子一样闹着要放烟花爆竹。从我的心里想,女孩子放什么烟花爆竹,但又转过来一想,节日让孩子玩玩有什么不可,更何况其他孩子一个个玩得十分尽兴,不让自己孩子玩会伤孩子的自尊,所以就买了几百元的烟花和孩子一起在十五晚上燃放。在放烟花的过程中,我并没有过多的想像孩子的快乐,而是对那灿烂的烟花有了一点独衷和遐想。
当那烟花划过黑暗的夜空绽放出朵朵美丽的一刻,神奇的景象震撼着山川、树林、河流,虽然只是短暂短暂的一瞬,但却十分的耀眼夺目,像心中美好的种子经过黑暗泥土的挣扎,终于灿烂地绽放。
烟花的精彩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瞬间,但在冲出束缚的霎那,每一粒妙小的种子都尽情绽放出最美、最亮、最让人欢呼的花朵。它只是绽放了内在的力量,在最适当的时候从心灵的最深处一迸而发,展现给人间一抹绚丽,一点孤傲,一些洒脱,一缕无束,尽力的做出自己的奉献,让最美好的笑靥留在山川河流的心里。
看着那美丽的烟花,我想,在人生的路上,我们有时像一颗烟花,点燃理想的信子,释放心中储蓄着的能量,向着一个又一个既定的目标,飞奔、绽放、升华,在不同的追途中释放出不一样的轨迹,呈现出别开生面的色彩和火花,虽然有时很妙小、很普通、很平凡,但和烟花一样的灿烂着。
烟花虽然妙小而短暂,但只要心中充满了对生活、对事业、对工作的追求,对明天、对未来有美好企盼和憧憬,烟花的美丽、烟花的灿烂就会永远恒在。
且莫说烟花人生短暂,美丽与光彩散尽,心中的回忆却是永恒。
像烟花一样逝去
文/攻城略池
当我年纪尚小,而老家于我并未变成一个抽象的概念的时候,春节是一年中最喜庆的日子,走亲戚,放鞭炮,讨年钱……一年中也只有这个时候,常年在外地工作的父亲能在家中好好地闲上十几日。 小时候特别喜欢放鞭炮和礼花。大概对于六七岁的小孩儿,这种一点就会"吱蹦——"作响的,还会发光的小玩意儿实在是再新奇不过了。
摔炮总是最先在院落里响起的。这是一种小爆竹,一般用手捏着往地上使劲一丢就会"啪"的一声炸开。每年还不到年三十的时候,家家户户的小孩儿都满院子疯跑地丢摔炮。一盒十几个,只要五毛钱,是过春节最好的彩头。也有些淘气的小孩儿猫着腰藏在自行车后面(原来住的院子拐角处有一个挺大的自行车棚),等有人经过的时候往人脚下一扔,毫无防备的话很容易被吓一跳,不过被大人看见了总要挨一顿骂。
擦炮就不是人人都能玩的了。擦炮说起来和火柴有些相似,包装盒外侧附着一层擦纸,摸起来很粗糙。需用手捏住爆竹一头,往上用力一蹭,等着了火之后再丢到一边去炸开。小一点的小孩儿是不准玩擦炮的,因为动作一慢很容易被崩出来的火星子烧到。听说院子里有一个小孩儿就是被火星子崩到眼睛,去医院都没治好,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此院子里还有几个胆子比较小的女孩儿也不玩擦炮,每次都怯怯地站到花坛上面去躲着。点炮与擦炮大致相似,只是点炮需要用火引子去先把它点着了,然后再丢开。
原来在我们小的时候,礼花是不叫礼花的,我们都叫那些五颜六色的东西洋烟火。洋烟火里面有一种叫冷焰火的,就是我们小时候喊的魔术棒。我小时候玩的最多的就是魔术棒,因为这是唯一一种不用担心烧到手的洋烟火。点着了以后有金色和银色的光,像雪花一样洋洋洒洒的四处飘。用手去摸魔术棒的光,刺刺痒痒的很舒服。现在成都还有卖的,只是很少。今年我跑遍了附近的所有销售点,只找到一盒冷焰火。大抵是因为冷焰火太便宜了,没有多少利润可赚,再加上现在的人都不大喜欢这种没什么刺激可言的小玩意儿吧。
冲天炮有很多种,有单发的,也有一百多发的。但当时绝大多数都是十发或者二十发,而且常常打到一半就哑炮了。小时候家里最大的洋烟火就是二十发的冲天炮了,价格相对也是最贵的,一捆八根,要五十多块。拆单卖的话,一根要差不多十块钱。那时候十块钱对一个小孩子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我现在都记得当时的零用钱是每天三毛钱。后来长大了一点,涨到了五毛。再大一点就不会再找家里要零用钱了。所以一般是一家人买一捆,每天点一根,从年三十一直放到大年初七。这种现在看起来寒酸得不得了的冲天炮在当时看来真是奇妙无比,每天晚上点起火,对准天空,期待着墨色天空中渺远的一声脆响,爆开一朵小花。
二踢脚基本上已经在成都绝迹了。和冲天炮很像,只是要先在地上炸一下才飞到空中崩开。质量不好的二踢脚很容易伤到人,所以就渐渐地退出了春节的舞台。
霸王鞭也是很受欢迎的一种洋烟火。本来霸王鞭指的是一种民间舞蹈,又称浑身响,打花棍。跳霸王鞭的时候,要用一手扣一方花巾,另一手执竹片或长鞭中端,依次击打臂、腿、肩、腰、背、脚心、膝、胯、肘、手掌等部位或地面。这种烟火大概一尺来长,点着了一端后就会不断炸开,如舞蹈一般啪啪作响,因此得名霸王鞭。这种一般很便宜,一根只要一两毛钱,比较皮的男孩儿最喜欢这个,每次过年拿了"打赏钱"(初一到十五期间小孩子到长辈面前说吉利话都会得的一种零花钱,一般都是一两块)就会换成霸王鞭,白天晚上噼噼啪啪地响个不停。
说到过年自然不能忘了鞭炮。鞭炮自古来是辟邪的神物,因此每家每户都会在跨年的时候,在自家门口的楼道间点上一串。点鞭炮对老家的人来说是过年最大的一件事了,越响越吉利,炮数越多越是个好兆头。在一般的人家里,三十到五十响的鞭炮就已经很足够了,要是有一家花钱买了一百来响的鞭炮,那可是件长脸的事儿,点的时候恨不得所有邻居都能听到。原来住单元楼,寥寥几栋就围成一个小区。小区里的哪一家要是鞭炮声传得远了,婆婆就会一边织毛线一边嘟嘟囔囔。
"这家的响,今年有福喽……"
婆婆前几年在成都过世了。每逢新年和清明时,我们一家四口还是会去墓前点上一串鞭炮。只是现在的鞭炮种类可多了,有什么电光火花之类的,两三百发的更是常见。
近几年的春晚实在难看,今年看到一半无法忍受,提起前一天备好的鞭炮礼花下楼去放。父亲和表姐也一同去。现在的洋烟火都叫礼花了,也有叫焰火的,贵的吓人,随便一买就是五百多。而在这五百多块的焰火中,在这长达近三个钟头的瑰丽烟雨中,在漫天辉煌,纷纷如落雪的礼花盛宴中,我再也看不到儿时的那些小玩意儿,小把戏了。
新家的院子里有十几个五六岁的小孩儿拿着电光焰火玩得开心,还有几个孩子把一百发的冲天炮对着地面轰了几下。流光溢彩的火焰啸鸣着从行人脚边划过,引来一阵惊呼。
我们仨人带着重达十几斤的巨大礼花一路开车到府南河边,看着声势恢弘的耀眼光芒高高地没入一片绚烂的夜空中,不激起一丝涟漪。
三百发的礼花真的能燃很久。渐渐地人潮散去,我们还默默地守在一边,看着包装华美的加大焰火孤独地嗥鸣在一片和乐的夜晚中,渐渐湮没,再无踪影。
我们的古老的朋友正在用他们的方式,行着笨拙的礼节向我们道别。淡逸地弓腰致意,安静地转身离开,最后像烟花一样逝去。
而在他们看来,这些从来都太快。
我将所有找来的冷焰火和霸王鞭堆在一起点燃,比儿时的回忆更壮丽凄艳十几倍。我想明年大概不会再有这些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