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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现代散文选

2023/08/25好文章

倚栏轩精选8篇中国现代散文选供大家阅读与参考,如果大家喜欢中国现代散文选(精选8篇),记得收藏与分享哦。

文/尤金

每回看到菜市里摆放着的各类菜蔬,便不能不惊叹造物者的神奇美妙。

千种色彩,万种形状。

椰菜花像个充满了哲思的老人,庄严肃穆,每一圈白白的鬈发,都好像是抽象思维具体地呈现在外面,气质不凡。

菜心像个朴实的村姑,瘦瘦的身子,穿着深青色的裙子,终日营营碌碌,刻苦操劳。

茄子活脱脱的是个现代杨贵妃,丰满腴润。身着绿色或紫色晚装娇柔万状地横躺着时,姿态撩人。与她邂逅而能不动心的,世间少有。

四季豆瘦巴巴、干瘪瘪,终日窝窝囊囊地睡倒在那儿,绵软无力、无精打采。炒它炸它,它都一声不吭地任由摆弄。

羊角豆,人人都说它像淑女的手指,然而,我倒觉得它像个有棱有角、正直不阿的"君子".它常常说出"逆耳的忠言"(泌出大量的胶质),既有人爱它,亦有人憎它。

包菜是懒妇,肥肥白白,竟日蜷缩着睡觉。

番茄是贵妇,脸颊儿艳红,脸皮儿吹弹得破。它一出现,便光芒四射,使那长伴身畔的黄瓜相形见绌。

莲藕是长舌妇,一天到晚东家长、西家短,刻意制造出来的是是非非把别人的心戳出一个个的窟窿。

站在菜摊前痴痴地看,好似看到整个大千世界。

少年樵夫

文/燕山樵叟

少年时,贪睡,觉总睡不醒。清晨,我讨厌母亲用铁勺刮锅底的刺耳声,那声音比课间调皮的男生用指甲挠玻璃窗更甚,像蛇一样钻进我的耳朵里,浑身起鸡皮疙瘩,顿时,睡意全无。

我知道那是母亲无奈之举。在缺粮少柴的年代,她每天清晨起床点火做饭前,习惯持一把长柄铁勺,把胳膊伸进灶膛,用勺子刮下头天做饭留下的锅底灰,为的是让锅底着热快,节省柴火。母亲作为家庭主妇,穷日子过得艰难。

烧柴是农家大事。柴米油盐酱醋茶,柴为首,可见其作用不亚于粮。因为柴不仅可以将生米煮成熟饭,而且在寒冷的北方,还要靠它取暖。有了柴,有了粮,农家的日子才叫温饱。

在农村生产队吃大锅饭的年代,社员们烧柴主要是庄稼秸秆,来源靠生产队依据人口、工分分配,不足部分靠自己解决。家里大人每天要到生产队干活,拾柴火就成了孩子们的任务,无论男孩、女孩责无旁贷。

秋天是农村收获的季节,是拾柴黄金季节。小学放秋假时,几乎没作业,老师也鼓励学生要帮大人拾柴火,以补家用。

到山上割秋草是拾柴火的主要途径。

故乡小村环山,山坡是梯田,山腰是树林,再往高处是长满山草的植被。秋风吹熟了庄稼的同时,也吹黄了山上的野草。

男孩、女孩们身上背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柳条背篓,手里攥着刚磨好的镰刀,口里唱着走调的小曲,沿着草蛇一样的山路,脚下生风,噔噔作响,绕过梯田,穿过树林,不一会就爬到山梁。鸟瞰四野,泛黄的野草高过膝盖,密密麻麻,阵阵山风刮过,眼前就像夏日大田里的麦浪。

甩掉破夹袄,弯下腰来,挥起镰刀,随着耳边擦擦之声,手起刀落,刚才还在秋风里逛荡着的山草,瞬时直挺挺的倒下,太阳刚刚偏西,身后早已留下一捆捆整整齐齐的收获。

孩子们的耐力是有限的,早晨下肚的几块红薯早变成稀屎拉在山崖下了,胳膊酸了,口渴了,肚子前胸贴着后胸,看着身边成堆的柴草,该回家了。

上山容易下山难,何况下山是饿着肚子,负重而行。为了省劲,孩子们学着大人的模样,把柴草打成捆,从山梁上往下一滚,成捆的柴草就像一团马蜂窝,飞驰而落,一直滚到山下的梯田里。孩子们背着空柴篓,像一朵朵飘在山腰里的云,飘呀飘,一直飘下山来,稳稳地落在梯田里。然后,把柴草装进背篓,背着满满的收获,回家向大人请功去了。妈妈高兴了,破例煮了个鸡蛋,以资鼓励,明天继续。

一个假期下来,孩子们稚嫩的小手丫磨出了一层茧花,柔弱的肩膀压成了一道道血痕。我们掰着手指,开始盼望开学的日子,打柴的日子毕竟太苦了。

秋去冬来,农家小院里的柴垛蹭蹭地的往上窜,都快挨到老香椿树的树梢了。妈妈望着高高的柴垛,脸上荡开了久违的笑容,儿子长大了,一个假期拾的柴火,足够一年烧的了。

开学头天,妈妈说,从明天起,你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妈再也不用刮锅底了。妈笑了,当年那个少年樵夫也笑了。

走过家乡的四季

文/ttbb

家乡的四季有着我年少的无拘无束的生活。

家和学校分别位于东湖两边,每天去学校上课时,我总喜欢穿过一条田间小道绕湖而行。闻着田里的油菜花香,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湖面上飘着一叶小舟,想着"野渡无人舟自横"的句子,迎着"吹面不寒杨柳风",感觉春天把我包围了。在窗明几净的教室里,趁老师不注意偷偷地瞄一眼窗外,已是"万条垂下绿丝绦".心想,下课后一定要去湖边遛遛。于是偌大的操场上总会有两个女生漫步于杨柳之下,对着湖面指指点点,神闲气定。有时细雨霏霏,伞也舍不得打,任凭细丝飘在脸上,痒痒的凉凉的。望着烟雨朦胧的湖面,深深地吸一口气,雨中的湖面清新宁静,令人心旷神怡。渐渐的微风摇绿波,湖中小荷婷婷出水,才知道夏天已悄悄地来临。

春夏之交的江南,一改往日的温柔,倾盆大雨下个不停。我喜欢春雨的绵绵,但我更喜欢浸湿在夏天的滂沱大雨中,尽情地享受她的热烈与奔放。常常是浓浓的黑云刚刚压下来,豆大的雨点就恣肆滂沱,有如万马奔腾,在青石上溅开了一个个水花,汇成一股股急流冲向两边的石缝间。打着一把伞,穿着高高的雨鞋,任凭雨水哗哗地打在伞上淋在身上。偶尔调皮地转一转伞,水珠四射溅在他人身上,自己则躲在伞下偷偷地笑,一种别样的舒畅和惬意传遍全身。举着伞走过长长的青石大街,穿过磨子桥,眼前白茫茫一片:真是白雨跳珠乱入湖,磨子桥下水如天。有时候早上明明知道要下雨,却不愿带伞。中午或晚上大雨肆虐,却一点也不着急。在雨中,爸爸或妈妈一定会给我们送伞的。

或许是沉浸在雨季中太久的缘故,秋天的阳光格外灿烂,天很高很蓝。家乡的秋季在我的记忆中已经变得模模糊糊,我只记得这时的鱼特别多,价格比较便宜,餐桌上几乎每天可见鲜美的鱼儿:鲤鱼、鲢鱼、鳙鱼、鲶鱼、黄颡鱼等等数不胜数。有一种鱼——鳜鱼,平时价格不菲难得吃到,妈妈总是抓住这个绝好的机会让我们尝尽鳜鱼之美。有时候妈妈会多买一点,用个大木盆养在水里两到三天。每每此时,那些鱼儿总让我牵肠挂肚,放学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它们,往水里撒点米饭或菜叶。妈妈说野生的鱼儿生命力强,养两三天是没有问题的。每次有鳜鱼的时候,我的饭量就大增。而爸爸总是夹着鱼头鱼尾还伴着一句:桃花流水鳜鱼肥,摇头晃脑之式绝不亚于孔乙己吃茴香豆之神态。

饱尝了鳜鱼的鲜美,感受了秋天的恩赐,雨雪纷飞的冬季也不远了。虽说江南是温柔的,可她的冬日也时常寒风凛冽,让你"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我喜欢春天的明媚,夏天的热情,秋天的丰硕,但我也常常被冬天的凄清所感动。北风一吹万木皆枯,也常有"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景象。这样的清晨我和姐妹们穿着艳丽的滑雪衫背着书包,哼着"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一路旖旎地向学校飘去。与往日一样踏上青石板的大街,穿过磨子桥,湖面上怒号的北风敲击着我们,我们弯腰缩背,频频倒吸凉气。有时大风夹着雨雪,伞也撑不住,一不小心就被大风刮跑,转眼就飘走了。但正是在这一年年的风霜雨雪中,母校迎来了一批又一批的莘莘学子,又恋恋不舍地送走了一批又一批即将展翅的雏鹰。感谢湖边的百年母校,感谢湖边的千年古镇——由于她毫无保留的馈赠,使得一批又一批的学子们能够傲然搏击在更广阔的天空中。

家乡,我多么想再一次躺在你温暖的怀抱中,感受你的温馨,聆听你的教诲,让我再一次淋湿在你的绵绵细雨中吧!

转眼青春

文/歹梦娇

夜静如水,雨淅淅沥沥的下着,飘进屋檐的雨丝,染湿了青春的扉页,风沿着我的睡意,袭入我的梦中,吹散了青春二字,又支离破碎的呈现在清晨醒来的晨曦里。

时间太瘦,指缝太宽。它总是不经意的从我的指缝间溜走,伸手紧握,抓住的只是空气。在青春布满藤蔓的围墙上,缓慢攀行,回头下望,是散落一地的音符,被记忆吟着碾过,又被风卷起。天高云淡,仅有几缕羽白的云,在天空中游走,把青春的沉淀塞进时间的缝隙,时间卷走所有太过纯净的美好,一切又平淡如白开水。

秋去的大雁划过长空,一道明媚的忧伤,割破天气,仿佛绸缎的撕裂,听得人心颤。青春随着大雁远行,俯视着抬头仰望还不懂什么是青春的我们,飞得很远很远,我们却默然。当游离在青春摇摆不定的尾巴上时,想抓却抓不住,用力一扯,又是散落一地的音符,零零碎碎的,偶尔会闪过寂寞的长空,飘荡在无际的苍穹。

当深夜盛开的烟花,绚丽的绽放完自己的丝丝温暖后,仅留下几颗闪烁的残星让我们深思。当深冬的寒风用力撕扯你的青春,以往的种种,从时间的缝隙中抖出、幻化成散落的花瓣,犹如蝴蝶般从记忆中飘出,碰落音符,阵阵清香萦绕着五线谱,旋律却在某一秒就已嘎然而止。游离在过往的时空,翻开承载了我们全部青春的书,沉重的,湿了你的眼,落下的泪水掉入时间的流水中,也漾不出以往的涟漪。

上帝赐给我们一张纯白的纸,再让我们以美好修饰,以活力充实,以真诚升华,以真情呵护。每画上一笔都成了永恒,烙入了你的历史,无法重来。当白纸密密麻麻的被我们所画的音符填满了,再用时间的双手谱出来,青春的旋律悲欢交错,改写不了的音符在中间颤抖。

当记忆撞击你断垣残壁的青春时,天空溢出酸甜的雨。微笑吧,用微笑去面对,逝去的每一秒都弥足珍贵。你却不厌其烦的驻足回望。但时间不会等你,它早已丢下你轰轰烈烈的往前跑。当你回味完后,身边又是别的一番风景。

转眼青春,逝去的一秒,飘零的一个音符。

难忘的天坑地缝之旅

文/郝敏言

寒假里,我去了重庆旅游。游玩的景点虽然不是很多,但都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其中,武隆的天坑地缝是最令我记忆犹新的。

我和父母一起乘车前往武隆景区,道路两旁都是茂密的树丛,使人心旷神怡。来到"天坑"的入口,穿过一片森林便来到了天坑。据说,这里群山连绵,经过千万年的自然变化,便在某座山中形成了天坑。这看起来像是在地面上生成了一个巨大的、非常深的坑,而我们正好处在天坑的上方,向天坑下面看,深不见底,非常壮观。我们顺着一条山道到达天坑的底部。天坑很深,要下去还真是不容易的事。刚开始走还好,但没过多久,腿就跟灌了铅似的,幸亏山道两侧的各种绿色植物和雨后的新鲜空气让我感到一身轻松。走了很久,我们来到了天坑内壁正中,向上看,天坑顶部云薄雾缭绕,还能隐隐约约地看到一片绿色,下面处处都是草地,空地上耸立着巨大的"变形金刚",一座四合院般的房屋坐落在不远处,那是电影《满城尽带黄金甲》场景拍摄地点。我张开双臂,用心感受着这般美景,刹那间忘却了腿部的酸痛。

紧连着天坑的景点就是地缝了。好不容易从天坑出来,我们就要进入地缝了,地缝的入口是一片竹林。进入地缝景区,满眼都是绿色。这里同天坑一样,经过上百万乃至千万年的地质演变,使地面裂开了一条大缝。我们由一条栈道缓慢地向地缝深处走去,周围的景色尽入眼帘。环顾四周,地缝内壁凸出来的岩石可谓形态各异——有的像一条龙,有的像一个人形头像,有的像一匹骏马,还有的像一本书……就在我们边走边看的时候,突然对面一位游客指着我们身后头顶的上方喊道:"快看!大猩猩!"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抬头看去,有一块奇形怪状的岩石像是大猩猩的头部,眼睛的位置是两个孔,嘴的位置又正好凹了进去。真别说,那块岩石还真跟大猩猩有几分相似呢。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突然,天上下起了毛毛细雨,整个天空变得灰蒙蒙的,再加上山体遮蔽的缘故,景区好像是到了傍晚一样。我暗暗想到:"要是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那该是多么恐怖的事情啊!"但是周围游客的轻声谈笑又让人仿佛感觉到这是一场奇妙的冒险。雨中的栈道很是湿滑,我们几乎是贴着山体行走的。山壁上布满了苔藓,还有许多不知名的小花,触手可及。我摘下一朵轻轻地闻着它的花香,那花香淡淡的、若有若无,令人心情无比舒畅。

不知不觉,到达了这次旅行的终点。我回望来时的风景,依依不舍地跟随着父母的脚步离开了。这次的旅行让我喜悦无限,久久不能忘怀。

化不开的冰雪情结

文/钱开胜

岭南冬季少雪,但在越城岭山区,冬雪却常见,而且多是冰雪交加。

儿时,每到冬季总期盼冰雪。只要冰雪一来,世界就变得洁白美丽,就意味着最热闹最开心的春节已经临近。那时候,在冰天雪地里,除了炸炮仗,垒雪人,最快乐的活动莫过于滑雪橇和寻冰凌了。雪橇制作很简单,在农家小板凳的脚上钉上老楠竹片就成,再削两根三尺长木棍。约上村子里十来个小伙伴,不管男孩女孩,寻一段陡斜的马路,坐上雪橇或一字排开竞滑,或先后接连追赶,赛出一二三名来。十二三岁男孩,大多只用双脚踏上楠竹片,便可敏捷地如风驰般逍遥了。

若要寻冰凌,先是摘取各自家屋檐下倒挂的冰凌,较大的也不过尺许长,而后到山间溪流或瀑布崖岸寻找。那些冰凌奇形怪状,长的十余米上百斤。赛完冰凌封了王,就要去走结冰的水田。冬闲的农田都灌满水,一遇冰雪天,就冻结起来。孩童们一个接一个地在上面走,若有人踏破冰面,落入水里,众人就簇拥着他回家换鞋裤,直到大人们高声责骂才哄笑着散开。

那时,曾经以为雪是每年都来的,每次都会很准时,都会铺满山间田野,就与同伴们一起仰望天空,企盼天上那些雪白的精灵早日来临。后来渐渐发现,雪也可以迟来,也可以不来。在我童年记忆中,那时的冰雪几乎脱离了寒冷,除了给我们欣喜和快慰,总觉得它是那么珍贵和销魂,那么可望而不可即。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与冰雪的际遇也就多了。十五岁那年立春前后,我和表兄弟冒着茫茫大雪,爬上真宝鼎附近冻结的冰山,惊叹满山都林立着两人才能环抱的大冰柱。随后四年在桂林城里求学,每年寒假回家都要过打鸟界(现在称爱鸟界)。由于冰雪覆盖,很多次都步行过界,饱览那儿独特的冰雪风光。后来听说,在资源观赏雪景最佳地莫过隘门界。前年冬天,我第一次到隘门界赏雪,却是因为客车抛锚。我步行翻山过界,起先还可看见两旁翠竹尽因冰雪折腰,后来只有银装素裹的松杉和簇簇棉堆似的灌木林了。到了界顶,放眼四顾,远处的猫儿山、宝鼎山、白马山、哪吒山、金紫山一览无遗,白皑皑起伏连绵,景色尽收眼底,这时才叹服崇山峻岭间雪色冬景是如此多姿多彩,巍峨壮观。

去年五月游西岳华山。一路平旷,遥见华山那白茫茫山尖,还以为如珠穆朗玛峰一样覆着终年白雪,及近一看才知是裸露的白石。华山险峻,下华山更难,同伴彦子执意要同我独步下山。从西峰下到半山腰用了半天。当时已入初夏,正焦渴难当,突见一处石崖夹缝中有山泉,里边积满深厚而又洁白的冰雪,想必已经多年未化了。俯身下去畅饮一口山泉,满嘴沁着冰雪味道,顿时的凉意令我们欣喜若狂,浑身清爽。

其实,我也喜欢雨水润泽大地的春天,阳光普照的夏日,红叶霜染的秋色,但我更在意的,还是有冰雪光顾的宁静的冬季。

父亲的农具

文/张朝林

光溜溜的扁担,光溜溜的一截时光,搁在父亲的肩上,挑起岁月。

父亲用汗水浸泡扁担——人生苦难的浆,包上去;太阳灿烂的浆,包上去;月亮淡淡的浆,包上去;北斗星冷冷的浆,包上去。包出一条扁担,跟随父亲一生。

光溜溜的扁担,挑过母亲的嫁妆。挑过母亲过河。把爱情挑回来,垒成一个温暖的窝,承载着岁月蹉跎。

光溜溜的扁担,挑过我的童年。那时候,和我童年配重的,是一颗白火石,圆溜溜的白火石。父亲啊,把我放在扁担的这头,白火石放在那头,我童年的重量,就是那坨浓缩的圆溜溜的月光,父亲挑着我们一起和母亲回娘家。

光溜溜的扁担,挑着爷爷的付托。父亲啊,从此挑起一家人的生活:挑水、挑柴、挑土、挑粮;挑日月星辰、挑风雨雷闪。一个皎洁的月夜,父亲从生产队分粮的农场里回来,挑回的是一担冷冷的轻飘飘的月光,如山的父亲,愣愣地站在门外,一轮冷月把他掀进屋里,冷冷的月光里,父亲站成一座无赖的影子。母亲接过轻飘飘的担子,折回屋里。灿烂的夜空里,有几颗流星划过。

方方正正的磨刀石,立在院头,立在岁月里。

它是父亲从小河里捡回来的,捡回了一截精细的历史,时光的砂砾,紧紧拥抱,拥抱成一块方方正正的磨刀石。纵横交错的脉络里,依然流淌着远古的血脉。

没有磨刀石,生活就迟钝;

没有磨刀石,日子就无光;

没有磨刀石,时光就凋零。

父亲磨过镰刀,磨成初月,对着月牙,初试锋芒,风快地收割生活。

父亲磨过锄头,磨成一张锃亮、锃亮的大嘴,吞噬荒芜,让日子如同玉米穗饱满、亮堂。

父亲磨过头,磨成锋利的虎牙,咬碎顽石、咬碎苦难、咬来明亮的时光……

磨刀石瘦了、矮了,父亲瘦了、小了,我们被父亲磨大了。

父亲在犁田,腰,在同一条直线上和犁头同样弯着。

犁铧下,划出了一段新的时光,成为一根波动的弦,父亲要把自己套在弦上,射向太阳。父亲啊,您晶莹的汗水,是您灵魂的籽种,播进水田里,长出满田葱茏的爱。

犁铧,是父亲坚韧的个性,在苦难的岁月里,磨得闪闪发亮与大地交流、与荒芜较量;与黄土谈心、与砂砾斗争。

小憩。父亲,摁一锅旱烟,摁一锅酸甜苦辣,点燃,砸吧,青烟,淡化,磨灭。把苦的烟灰,在犁头上磕掉,继续犁田……

裁剪在春天的风景

文/桔乡诗雨

惊蛰都已过去,春分的节令也即将来临,但塞北这片土地,除了阳光夹带一丝暖意,风儿减少一些寒冷,却在也找不到一丝春意。

踩着清晨微冷的风在晨阳下漫步,野鸽扑腾在光秃秃的杨树上,面前浇地的水进入眼帘,停下脚步,一种久违一种亲切,像极了平湖的水,皱褶的波纹微漾思乡的情绪;路边枯黄的草儿硬是把目光拉长到故乡——故乡的三月,绿油油的麦田,地边,池塘边,坡地上,那一树树桃花,李子花,一片片油菜花,芬芳着春的气息,是踏青的好时节。喜欢故乡春雨蒙蒙后轻纱披满山坡,那种朦胧中散发出来泥土和花儿的芬芳一直是漂泊旅途我的梦寐……几声乌鸦的叫声,把我从思绪拉回,忍不住捡起路边的石子想划几个水漂儿,只有咕咚的声响溅起的朵朵水花,却也满心欢喜的露出微笑。

把手放入水中,冰冷透骨,却怎样也不肯缩回手,用力搅动轻缓流淌的水,仿佛看到江边渔船上的那个女子,趴下搅动江水的幸福; 以及对岸的风景,还有码头撑着雨伞那熟悉的身影就在眼前。临别时的那一句话只要你阳光只要你自信,春天就会在你心中的话语犹在耳边,那般的温暖而有力量陪伴阡陌旅途。

远处的萧条依旧在春天的版图枯燥无味写上荒凉,在春风吹过,阳光照耀,水痕留下的日子,葱绿的春天还会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