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写兰花的文章精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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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遗忘的兰花
文/大童
她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兰花,有如一朵春天里盛开的兰花鲜艳夺目的盛开在这个僻静的山沟里。她有一个如同她一样美丽可爱的女儿叫娟子,正在读初中一年级。然而,她却有一个薄情寡义的丈夫,在城市里做生意,听说他赚了很多钱,在外面保养了二奶长期的姘居再来一起,于是就有了他们母女相依为命的不幸命运。
她长的太美了,也许是因为生活在这小山沟里的的缘故吧,没有真正的男人慧眼识美人,当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就美丽的外貌和高雅脱俗的气质深深的倾倒。透过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风霜,可以想象少女时代的她是多么的美丽可爱。而今已过而立之年的她身材苗条标直,皮肤白嫩红润,眉目清秀动人,尤其是她走起路来婀娜多姿给人以微风摆柳的感觉。她和人见面打招呼总是以甜甜的笑脸相迎着,但是却掩饰不住她脸上淡淡的忧伤。
我之所以有缘见到她了解他,是我们一行5人到她所在的村搞一个不算很的工程项目,前后大约一个多月时间,刚进村不久,我就了解到了这个对人好爽大方热情好客的大嫂和她女儿的不幸命运。我们几个同事都为他们母女的不幸遭遇而惋惜过。我则在同事面前直言不讳的说,这么好的女人竟然没人爱,可惜啊,如果我没老婆一定娶她,并一定把她女而养大成人。同事们都笑我说我爱上兰花了,也许我真的爱上她了,但是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关爱、怜闵和同情之心。是不能表达爱能莫助的爱,就是《雨花石》这首歌唱的一样,"石对雨爱,就像蓝的海,虽有万千语,不知怎么去表白。"
听村里的人说,兰花为了家庭的完整,也为了母亲不失去父爱而忍辱负重,一个人操持着家的重担,繁重的农活都是一个人辛辛苦苦的干,她的丈夫连女儿的学费都不给,也靠她卖粮食的微薄收入来支付。过着名义上有丈夫而实际上守活寡的请苦日子,尽最大努力支撑这个频临破碎的家,让女儿娟子安心上学。常人无法想象她的内心有多强大,承受着多么大的生活和感情的压力生活着。娟子把母亲的痛苦看的一清二楚,面对父亲无情的对母亲的背叛和母亲所承受的痛苦,娟子的学习也一落千丈,曾经的她被评为三好学生,而今的她真的无心上学了,为母亲她偷偷的流过许多泪水。
当我们离开这个村子的时候,我的心中深深的牵挂着这朵小山沟里盛开的兰花,但是我只能真诚的为她祝福,祝福她有一天早日和无情的丈夫离婚,重新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或者我希望有一天,他那无情的丈夫早日和他的情妇分手重新回到她的身边。
玉兰花 ,淡香悠然的使者
文/依然
玉兰花开了。这是我生平第一次亲眼看到玉兰开花,我的心也如这盛开的花朵一样欢快着、怒放着。
我生活的西北没有玉兰树。这是因为西北那地方气候寒冷、干燥,不适合像玉兰这种温情性格的树种生长,在西北生活的五十多年里也就欣赏不到玉兰开花的美丽景致。今年开春时季,组织派我来到了中原腹地的郑州学习,而且一住就是三个月,在异乡渡过了整整一个春季,不竟领略了中原大地绿意渐肥的春色,更有了欣赏玉兰花开时那娇艳一刻的眼福。
在我学习的校园里有许多植物,玉兰树只是其中一种。校园的道路两旁高大的泡桐、松柏,还有几种树我连名字也叫不上。它们苍劲挺拔,有的初萌稚嫩,有的则已葱郁叶茂,它们正蓬勃朝气尽展生机。学苑大厦门口有个敞开式花园,那里真是众相群生,百态千姿,不仅植物品种繁多,高低错落有致,就连树木植物萌芽、开花的时间都是前后有序的,可见园丁们的良苦用心和辛苦劳动了。各种树木因生长期不同,在春季里展现的姿态和色彩也不一样。有的先叶后花,有的则是先抽出红色樱穗,尔后才慢慢萌发幼绿芽叶。但是,不管植物们以哪一种方式亮相,它们在春天里的表现都是那么地积极向上,那么地富有朝气和生命力,它们快乐地成长着,在阳光下展现着各自不同的姿色。而那个稳坐在花园中间透着古朴典雅气息的八角厅,也就如此这般地被植物们半隐半举地簇拥着。
玉兰树是一种先花后叶的景观树种,校园里大约有近二十株,它们被分布在图书馆门前、花园和学苑大厦周围。玉兰的树冠不算大,枝杆纤细高佻,在风中摇晃着显得有些柔弱。郑州的春季风很多,有时风哨声吹得让人有些揪心,每遇刮风我真担心那些狂啸的风声会让玉兰树受惊吓闪了腰、掉了花蕾。玉兰的花蕾很特别,那些从阳春三月开始就挤满树枝的小苞蕾,浑身被绿茸茸的细毛包裹着,那些小精灵们似乎并没有安静地爬在枝间,而是在时间的风声中经受着成长的磨砺。每当我课间经过它们的时候,总是在不经意中停下脚步,凑到树枝旁看上一阵,看那些毛茸茸的小鬼有什么变化,企盼欣赏到它们绽放的样子。
终于,在四月初的一天早晨,我惊喜地发现那株离我最近的玉兰露白开花了!它们有的已经怒放着,有的却淘气地吐着洁白的舌头,有的则刚刚打着哈欠,大半个身体还被那绿茸茸的衣衫紧紧地包裹着。它们不管展现哪一种姿态,小精灵们在晨风的吹拂下都和我一样兴奋着。虽然它们中的绝大多数还紧抿着美丽小嘴,不肯笑出声来,但那些陆续绽放的苞蕾,却也正坦诚地由里而外吐露淡淡的清香呢!她们有的披挂一身洁白、有的涂抹一身的紫艳,喜悦地傲立在和暖的春光之中,那大片的花瓣按照自己的个性尽情地在枝头舒展着、妩媚着,让我生平第一次亲眼欣赏并感受了玉兰花的洁净、儒雅和高贵,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凝望玉兰花的淡定和自如了。
好喜人的景象!这不,前天还是星星点点地开放的玉兰树,也就两天功夫,玉兰花几乎开遍了树枝。玉兰花有白、紫两种颜色。无论是白色还是紫色的玉兰,花朵相对来说都比较大,花朵丰润、花形饱满,盛开时节亦有一股非常清淡的雅香溢出。那白色的,花瓣洁净剔透,有着羊脂玉一般的安宁和雅稚。而那紫色花瓣的玉兰,给人的却是另外一种凝重超然和华贵之感。五瓣花朵,像一只热情的手掌舒展于枝杆之间,如缓慢渐升的紫气,看到它便可享受一种难得的恬静和温暖。无论是洁白如玉的花朵,还是紫烟燎绕的陶醉,玉兰的开放,呈现给春天的都是一树似锦的繁华,还有那上百朵齐刷刷盛开枝头的热闹,让人感受到的可真是春天的希望和憧憬。此刻,我凝视眼前这一树一树的花朵,不竟自问:眼前这一片圣洁的白玉兰、富贵娇艳的紫玉兰,是前些天那一树绿茸茸的小精灵吗?这一夜间出落的美丽,到底能保持多久?
我来回走动在玉兰树跟前,不停地用相机拍摄下一个个花朵绽放时的兴奋,尽可能多地将花朵们美丽的画面定格。你看,那一瓣瓣卵型的如象牙白、马兰紫的花瓣组成的花朵,在骄阳之下尽展玲珑钟秀般的风情,有的彰显着自信,昂首于枝头,如歌唱家一样激昂地张着喉咙;有的却犹如盛装的新娘含情脉脉。虽然它们没有鲜艳的绿叶托举,那一树树并不起眼、并不伟岸的褐色枝芽却是它们最好的护卫和支撑,它们安全地、自信地挺立于枝头,在阳春里随意摇晃着,微笑着,尽力彰显亭亭玉立的绝傲之美。微风之中,那些婀娜秀色的洁如雪燕、紫如彩蝶的玉兰花,它们接受着阳光的呵护,欢快地舞蹈着、吟唱着,尽情张扬着快乐的心绪。
我仔细打量着这些娇柔的花儿,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它们柔软而质感的花瓣,并随手捡起落在地上的一枚,轻轻地放在鼻尖嗅吻起来。我慢慢抬头凝望这满目百态的花姿,陶醉着这满腔的清香,我的眼眶有些湿润了。凝视眼前这娇艳却不失大气的花朵,我不由对自己身处的环境和感受到的关爱有了许多的联想,这盛开的如玉般娇美、如紫晶般高贵的玉兰,还有那一股股从花蕊中浸溢出的幽香,带给我们的不正是新一轮春天的气息?这大气、高雅的花朵所展现的不正是中原文化的博大厚重的精神内涵和儒雅气质?而这淡淡悠远的清香,不正体现着中原人对西域边疆大爱无私的情操?这满枝怒放的玉兰花,不正象征和预示着河南援助哈密发展熠熠生辉、娇艳美丽的旺盛生命力吗!
是啊,玉兰花,丰满、典雅,如淡香悠然的使者,它们仰望着春天的晨曦微笑,用玉质兰香尽展清丽优雅、高贵雍容的姿色,朵朵或洁白无瑕或紫气东升的花儿,如同一个个楚楚动人的花仙子,随清风飘撒一阵阵袭人的芬芳,在大自然里传递着人间美好的祝福。
一路木兰花开
文/梁昱伶
和煦的阳光里,木兰花开,灿烂而鲜活……
冥冥中为一个追求而默默努力三年,最终却不得不转身面对残酷的事实,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渐行渐远,而我,只可以呆在原地,连追赶的机会都无法给予。
曾经,在高三那黑暗的一年中,我用它照亮起我整个世界,是我前进的全部的动力,不管有多么辛苦,不管有多么的委屈,只要想起它,我就可以努力微笑;
曾经,我是那么骄傲的拒绝亲近它的机会,因为我是那么自信,六月以后的我会以一种全新的姿态投入它的怀抱;
曾经,我是那么相信有付出就一定会有回报,只要坚持,就没有到达不了的彼岸。
可是现在我不得不常常问自己,是不是太想要得到一样东西抑或是太想要实现一个追求,往往结果总是令人扼腕。
进入师大并没有应有的兴奋,山清水秀的师大不是不美丽,木兰路上的木兰花不是不娇艳,而我不是不爱师大,只是,我依然小心翼翼的保守着那早已碎成一地的,曾经的梦。
不大不小的落差,不大不小的鸿沟,让我有着一份不大不小的淡定,游离在各种活动之上,各种人物之中,许多事,触碰到了,仅仅是触碰到了。刻板的喜怒哀乐,却无法传递到内心,此时此刻的内心,静的像一滴水,只是不知道要落在何处。
在师大的日子,就这般静静地流淌,不在乎目的地,因为无法到达,沿途没有风景,有的只是一份空灵,一份失去实现理想的真空,一份叹息下掩盖的沉沉的不甘。
真的一切都结束了吗?
真的所有的努力都完结了吗?
真的落幕了吗?
真的……
无意间,看到昔日的同窗,在空间中留下的些许照片,"我的大学","我的大学生活","我的大学一角"……我的,大学,我的,梦想,每一张照片上她都笑靥如花,每一张照片上樱花都在怒放,每一张照片上那儿都是这般美丽,
这就是我曾经日思夜想的吗?可惜每一张照片上都不可能有我的点点踪迹。终于,再也无法忍受这莫须有的嘲讽,重重的合上电脑,失声痛哭起来……泪水中终明了我的曾经的梦或许真的该醒了,或许真的不应该再以淡定为借口而继续沉沦,或许高考结束后一直被我紧紧捂着的伤口应该要感受到阳光了,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好起来,而不是一直不动声色的淌着血色……
于是,鞠一捧清水,洗去脸上的点点泪痕,告诉自己要微笑。
逸夫图书馆中,于一角临窗的位置静静地坐下,捧着一本此刻最爱的书,细细的品读,偶尔疲倦时,抬起头,望望窗外,一片绿茵茵的草地上或三三两两的人热烈的讨论,或一人默默地读书,偶或一两对情侣幸福的微笑。阳光柔柔,照在草坪上也照在我的心里,我不由自主的嘴角上扬,好美!
至善楼里,钟爱于一个相同的位置,经久不变,或随着老师的课程认认真真的上课,或随着自己的安排安安静静的自习,晨曦而进的至善楼,每次出来,都有着一份不大不小的收获,好充实!
桃子湖畔,弯弯小桥架于其上,柳条垂岸,偶见一二垂钓之人,偶遇一二摄影之人,或和同伴围坐谈古论今,或寻一僻处高声读着自己所热爱的一切诗文,不经意的抬头,一熟悉的身影翩然而至,微笑,好巧哦!
励德楼中,灯火通明,后台的我紧张不安,悄悄的将幕帘拉开一条缝隙,台下黑压压的一片,本不安分的心更加剧烈的跳动起来,深呼吸,深呼吸……随着主持人的报幕,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终于,挽着同伴的手踏上了舞台,俨然一副慷慨就义的摸样,心已经在嗓子眼上盘踞多时,可是当第一束灯光打在身上时,却奇迹般的平静下来,反而自信满满……阵阵掌声中,挽着同伴的手下了场,擦肩而过的她,回头一脸灿烂的笑容,好精彩哦!
师大的日子还是这般流淌,可却不再是静如死水,有欢笑,有紧张,有着各种各样原本应该有的精彩,一切都没有变,变得只是自己的内心,那一滴水的内心,此刻早已投入师大这博大的浩海中。
第一次这般虔诚的走在以走过千遍万遍的木兰路上,只因为一路木兰花开,一路赏心悦目,虽然这赏心悦目中偶尔还残留着一丝樱花的影子,可我却不再逃避,不再畏惧,而是选择勇敢向前,勇敢地在这美丽的师大中重拾起追求梦想的执着,勇敢地在这美丽的师大中再一次托起我整个世界和一个光明的未来!
父亲的兰花之魂
文/王大可
这些天来,父亲的往事画面林林总总,不断在我脑海里出现;我试着捋出了一些头绪,尽管有些泛黄,但还十分清晰。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有个宣传工作会议在南部的一个县城召开,我正赶上出席。父母就居住在这座素有川南门户之称的小城,这对于安家在外、数年不能与父母见面的我也算难得。
当时正值年末岁首的隆冬季节,整天风携雨滴,寒气逼人。在招待所报到、用餐后,已是华灯初上,我踏上了那条儿时就熟悉的湿漉漉的青石铺就的路。母亲在一阵敲门声后,惊诧地把我迎进了家门。那时电信进入寻常百姓家还是一种奢望,父母自然不会想到我会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进入屋子,顿时卸下一身寒气,感到温暖无比——其实屋内并没有生火炉,只是盈满了桔黄色的灯光。
向父母一番问候并说明此行原委后,我便打量着刚才一进门就看见的置放于厅堂中央的盆栽花卉,有米兰、君子兰、海棠、扶桑和兰花等。其中的兰花大约近30盆,苗叶蓬勃,郁郁葱葱。
父亲好养花草,是我早年记忆中的一部分。多年前,我家与二十几户人家共住在一个庭院里,那是具有南方建筑风格、院中有园的青瓦庭院。我家和几个近邻的门前就是一个硕大的天井,天井一侧有一养鱼的矩形石缸,中央有青石搭成的台子,上面有先前的院主遗留下的几个盛有泥土的花钵。那时人们的生活非常艰苦,也不像今天有花市,花钵长年累月总是闲着。后来,不知父亲从哪里弄来一些我不知名的花草种在其间。年复一年的,父亲就伺候着它们,同时也享受给他带来的那份乐趣。许多年后,我还记得其中的一个品种叫玉簪花:夏季抽出一枚花箭,上面花蕾无数,次第绽放,形色如百合花。玉簪花为多年生草本植物,冬季苗枯,春季胚芽破土;如此生生不息,令仅有一世之人感慨不已!
我问父亲为何不把这些花草置放于阳台,他说:"屋外寒风凛冽,并下着水雪,这些花草的生长是有温度条件的,经受不住祁寒,尤其是那些兰花,低于零下2摄氏度,就可能冻坏。"
我接着问父亲:"这些兰花都有哪些品种?"他告之:"有春兰、春剑和建兰。"父亲知道我是不懂兰花的,尽管我的提问似乎显得很内行,所以他旋即又补充道,"这是大的分类。但这些兰花都不是类中上品,只是叶片、形姿很好。"父亲说着,又去拿出这些兰花的"开品"照片,给我讲解不同品种其花箭、萼片、花冠和唇瓣的迥异。我这才知道这些兰花伴随他已经有些时日了,在他的精心养护下已收获了几个花期。
父亲兴致渐浓,又让我去看那些盆栽兰花的叶片。在他的讲解和我的触及中,我大致了解了春兰与春剑叶片的差异,即春剑的叶片无论是长阔还是叶缘锯齿的深度都胜过春兰,而且背面三条叶脉的凸起更加显着,手感也粗厚些。至于建兰的叶片,接近土壤的下段稍窄,中段阔厚,末端就应该是尖而不锐了。父亲说:"兰花的叶片藏有许多学问,光是叶的形姿就分很多类型。"
那天晚上,父亲还概述了兰花品种鉴别的方法:看叶形;看花苞;看开品。并说这"三看"是历代鉴兰大家的经验总结和奉行的原则,是理论知识和实践经验的融合体。
两年后,家里发生变故,为分父母之忧,我的小家迁居到父母所在的小城。
不久父母也更换了住处,父亲还因此有了一个十几平方米的花园。在之后的十几年里,种养花草,尤其是养兰,依然是父亲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像先前一样,父亲依旧常去花市,每每见到心仪的兰花,总会毫不犹豫地买下。加上多年繁殖的部分,父亲的兰花一度达百盆之上,在花园、阳台,甚至走廊也能见到它们的身姿。而每年春季花期一过,父亲都会给一些春兰、春剑翻盆换土,并注明日期;到了秋季;也会给一些建兰换土。父亲说,每两年给兰花翻盆换土十分必要,这有利于健根、壮苗、开花。
父亲养兰花多年,却没拥有过名兰,哪怕仅一株。是的,在许多年里,父亲每月仅有三百多元的退休金收入,他没有这个经济能力。但他养着在别人看来不值钱的普通兰花,不正说明父亲养兰不带有功利性,而是对兰花出于骨子里的挚爱吗?.其实,兰花中所谓的上品、极品无非就是因其花色之素净,或花的某些构成部分奇特而已,而普通兰花由叶及株及丛所露出的气势、四射的绿光,绝不亚于甚至盖过了它们。古人说: "观花一时,赏叶终年。"从这个意义上说,种养普通兰花的父亲同样收获颇丰,那就是别人不曾享受过的乐趣。
然而鼠年伊始,一向身体硬朗、精神矍铄的父亲,突然以迅跑的方式向生命终点奔去。父亲自知大限不久将至,便把一部分兰花赠给了好友;而余下的兰花盆数正好与父亲82岁享年之数吻合。这并非刻意为之。兰花是灵性之物。那些陪伴父亲二十多年、往昔形姿或飘逸俊秀,或刚健挺拔,或风姿绰约的兰花,它们随着父亲躯体的衰萎而衰萎,并最终紧随父亲的脚步而去。
已是夜阑更深,我终于忆起父亲喜爱的那首刘灏的《兰花》诗。我默默地吟着:"泣露光偏乱,含风影自斜。俗人那解此,看叶胜看花。"而此时,远处隐约飘来古筝演奏的名曲《高山流水》……
乡间味道·兰花落苏
文/稼穑
时下流行食素,盛夏更宜吃得清淡。但要清而有鲜、淡而有味,那一定要当地当季的好食材了。吃货们,松江"兰花落苏"(茄子)鲜香脆嫩、爽口下饭,就是当前最时令的美味。这可是当年松江府的贡品呢!据说慈禧太后就十分喜欢这一口酱落苏。
江南人称茄子为"落苏".据传,战国时期吴王阖闾有一天看到妃子的孩子帽上的两个流苏,很像要落下来的茄子,于是"落苏"随口而出,从此将茄子叫"落苏",且将农历十月三十定为"落苏节".
"兰花落苏"作为松江府的特产,因有兰花清香而得名,种植历史已有六百多年,元朝有记载在松江北门外菜花泾一带种植为正宗,民间还流传着父女俩种落苏的感人故事。《华亭续志》也有记载,"菏泽浜落苏,有柴白两种为贵,味甘肉嫩胜于客种,取其小而摘之,经活水而入甜酱内,逐为菜品胜味。"
当地人也把"兰花落苏"叫"兰花小茄",因其形如传统的本地茄子,但个小如指,有的饱满如母指,有的细长如无名指,前者肉厚质肥,后者皮薄细嫩,前者酱之,后者鲜食更佳。当地民间把鲜食落苏叫"捏落苏",清晨在露水中采摘,用竹牙签在落苏身上刺上小孔,放盐及少量明矾,用手反复捏之(搓揉),再冷藏个把时辰,即可食之。鲜食加工简单,原味十足,清香爽口,软而不酥,十分过饭(下饭),是夏令桌上佳品。酱落苏其味更丰富,但制作很吃功夫,一般要先制作好酱(用面粉加蚕豆瓣制成饼,放在麦秸秆内发酵,利用黄梅高温高湿发酵,出梅后放水拌料,再在太阳下暴晒),将腌制好的小落苏放入酱缸内,在太阳底下直晒,太阳越烈,则落苏越入味,当然前提是要有好酱。入酱的落苏经三到五天日晒,可从酱里拿起来直接食之,也可晒干久藏。酱得好的落苏,油光发亮,内冒咸蛋黄般黄油,肥甘鲜香,回味无穷,可做菜肴,也可当零食,平民百姓常吃,文人雅士爱吃,难怪慈禧太后也喜好这一口。
兰花落苏一般在四月移植,五月可摘,食至立秋,不施化肥、不用农药也可长的枝繁叶茂、果实累累。
捏落苏是夏季当地家家户户简单的美味,但酱落苏讲究佐料、天气、经验,能酱好不易,尤其是现在好酱、好落苏、好经验所有无几,笔者深有体会。好食材是成就美味的关键。要做好的酱落苏,好的落苏品种是极为重要的。什么是好品种?就是在这块土地上千百年来传流的、经过长期进化的、具有抗病性强、抗逆性好、适应强、品质优的特点,与人共有这方水土。所谓人灵地杰,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旦远离就会水土不服就是这个道理。但这些年外来物种纷沓而来,乡土品种流离失所,不少长者乡贤因感觉不到这种乡间米道而颇有怨言,也触发了他们牵挂着的乡愁。
人生天地之中,与天时地理相应,故不同的季节,饮食相应食材。每种食材都有属于它生长的地方、时节,要尝到乡野新鲜,就要遵循自然节奏。当地、当季、应时而食,既是简单健康的饮食,又是一种自然有效的养生方式。
如今,松江农技中心在浦南经过七八年的广泛搜集,已有五十多个乡土品种作为资源被保护。"兰花落苏"等一批名特优乡土品种经过精心培养、提纯复壮,将面向家乡父老乡亲。
民以食为天,食以乡土宜。应时而食,乡间米道。
白兰花
文/未必
妻子爱花。一有空闲就在小院里忙碌着,花花草草被她侍弄得活色生香。从第一缕春风吹开带着些许寒意的迎春花,一年中多半时间,小院里繁花似锦,姹紫嫣红。
小院的西南角,挺拔着一株盆栽的白兰,个头不高,青枝绿叶。因紧挨着一丛翠竹,白兰时常被竹叶掩映,不甚显眼。三年前,妻子将其从花鸟市场购回,朝角落里一放,似乎就没怎么打理,只是过冬时将其挪至家中,等春天一到,天气渐暖,它又迁回角落里。好在这株白兰很是坚韧,也不计较主人的态度,任凭风吹雨打,自己寂寞地生长。待到开花时节,照例不甘落后,合着时令,一步一步地,静静地开着洁白的花,向着主人,向着小院,向着大地,吐着幽幽的清香。
每见白兰花开,总会想起二姐。
二姐是我二伯父家的女儿。二伯父家三个女儿,没有男丁,而我父亲这边两个儿子,缺少女孩。两家紧邻相住,虽是堂房姐弟,却如亲的一般。常言道:一龙生九子,九子不同样。三个堂姐,亦是各有特点。大姐能干会讲,刷刷括括,风风火火,是那种"嘴一张,手一双"的人。三姐长得漂亮,爱好体育,喜欢打篮球。二姐朴实,话不多,肤色很好,水灵灵的,大人们夸她的皮肤"雪白粉嫩".
二姐长我十岁。儿时的我很是调皮,大姐忙里忙外,顾不上我,三姐则对我不理不睬,唯有二姐带着我玩,带着我去赶庙会,带着我躲猫猫,带着我走很远的路去看露天电影。印象里,二姐喜爱白兰花。夏天,将花或别在胸前,或夹在发间,浑身散发着清香。傍晚时分,二姐会为我烧水洗澡,澡后,在我身上扑上一通痱子粉,使我如在面粉堆里滚了一圈,瞬间成为一只"小白兔".有时,二姐还会突然胳肢我两下,我躲闪不及的样子,引得二姐忍俊不禁。太阳渐渐西沉,天边的晚霞绚丽多彩,这时,二姐会带着我坐在屋前的老刺槐树下,二姐看着书,我看着二姐,等着大人们的归来。五彩的霞光里,遒劲的刺槐下,二姐静静地读着书,发间的白兰花,散发着幽幽的清香。温馨、从容,静美、幽香。这一幕,一直定格于我的脑海,不时地在眼前浮现。
二姐命运多舛,人生之路走的不顺畅。上世纪60年代末,随着"上山下乡"的大潮,18岁的二姐拎着简单行李,插队落户于城郊的三里井大队梅家边生产队。一年后,二姐,一个城里姑娘变成地道的农民,耕地、锄草、插秧、挑粪,农活样样拿得起。但也很怪,二姐风里来雨里去的,就是晒不黑,肤色还是"雪白粉嫩",和"贫下中农"们在一起,依旧有着城里人的气质,一看就与众不同。
又一年后,二姐成为生产队长的老婆。二姐夫长二姐九岁,家境贫寒,小学文化,长相也摆不上台面,除了人忠厚、有一把好力气,啥也没有。对这门亲事,很多人想不通,家里人也反对,都认为俩人极不般配。最终还是二姐的叔父、我的父亲一锤定音,说:结婚过日子,关键是要人好,其他无所谓!这句话,让二姐夫对我父亲感激了一辈子,也对老人家毕恭毕敬了一辈子。
婚后,二姐夫对二姐百般呵护,苦、脏、累的活一人包下,二姐相继生下两个儿子,日子虽然艰辛,一家人却也其乐融融。二姐依旧喜爱白兰花,在屋前种了一棵白兰,每年白兰花开,都给我们带来许多,整个夏天,我们家弥漫着白兰花的清香,很多时候,我是闻着枕边的白兰花进入梦乡的。
二姐在农村整整生活、劳作十年。返城后,分在县里的油米厂工作,姐夫也随其进城,因是农村户口,只得在厂里做一些搬运、扛包的体力活。两口子起早贪黑、省吃俭用,辛苦料理着进城后的新生活。渐渐,孩子长大,成家立业,日子也好过了很多,二姐脸上有了舒心的笑容。然而天有不测,造化弄人。少年丧父、中年丧夫、老年丧子,人生三大悲事,二姐不幸占了两个。二姐夫二十多年前因病去世,二姐悲痛欲绝;半年前,二姐不满四十岁的小儿子患肝癌医治无效离世,我和妻子去吊唁时,二姐抱着我哭道:兄弟呀,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我反复用这两句话安慰着二姐。其实,我自己也想不明白,无常世事缘何盯着二姐?二姐朴实、善良、心眼好,按理,好人应有好报,而现实却是如此无情。这是命所致,还是运所致?如是命所致,只得听天由命,无法改变;若是运所致,只是时运不济,定会否极泰来。我相信,二姐的命是好的,这是确定的,而不确定的运,也会向好。
年年岁岁花相似。又到白兰花开时节,又嗅着了那幽幽的清香。我总觉得,二姐就是一株秀美的白兰,是一朵洁白的吐着幽香的白兰花。
妻子说:过几天回老家看看二姐,带一些白兰花给她。
是的,二姐喜欢白兰花。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