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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麻雀

2023/08/21好文章

倚栏轩精选11篇散文麻雀供大家阅读与参考,如果大家喜欢散文麻雀(精选11篇),记得收藏与分享哦。

欢愉的麻雀

文/炫风之影

小区的花园里静悄悄的,草木孕育着春意,玉兰花树尖上顶出了小小的花苞,空气中有股潮湿的味道,春近了。但见远近只有几个人在锻炼或散步,即使走近了,非常时期,相互距离也是能离多远就离多远,我倒是惬意这样的距离,悠然自得地走着自己的步。

忽闻脑顶上空唧唧啾啾个不停,清澈而纯粹,好不热闹,为寂寥的园子带来欢快的生机,令人感觉喜气洋洋的。不禁抬首望去,好家伙,满树枝的麻雀,它们雀跃地跳来跳去,枝桠都活络了起来,窸窸窣窣个不停,似乎是有着共同的话题,相互抢着聊着什么,为虽已初春却依旧宁谧恬静的园子增添了一副生动的画面。

没想到,在我驻足后没多久,仿若听到了一声召集令,一树的喧闹就倏地停止了,但小家伙们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四散飞走,而像是都在观察起我来,我心底感觉讶异,也不动声色地看着它们。它们似乎发现我亦如此,依旧不动默默地看着我,一个个小脑袋歪来歪去,活泼而生动,做思考问题状,真是太有意思了。

我很奇怪它们为什么没有飞走?唧唧,试着哼了两声,算是与它们交流,但依旧无声,哈,看来它们虽是生出了警觉来,似乎叽喳的事情没有结束,所以没有动弹。不打搅你们了,我暗忖。于是,挪动步子又前行了,身后上方立即又开始唧唧啾啾起来,细碎而温馨,就像是一场宴会刚才只是被打搅了一下,太有趣了,看来是我惊扰了它们的聚会而已。

我不是麻雀,无法了解它们的心声,不过,此刻我明白了,园子里的静为它们增添了更多的安全感。试想遥远的古代,人类没有发展到如此文明的阶段,估计麻雀等鸟类除了防备自己的天敌外,还是处在最幸福的时代了吧。

麻雀过去有一段时期作为人类认定的四害,确实没少找打,不过,那是形势所迫,人们缺粮食啊,哪有更多的食粮让麻雀欢愉。现在随着世界进步,生活的宽裕,人们对动物的进一步认知,麻雀也逐渐成为了人类的朋友。

疑似蝙蝠作祟时期,它们不知晓当前的危机,只知道现在的树丛中,道路上是最安全祥和的环境了,它们追逐着,聒噪着,为着自己的小日子而活,早已不在乎人类的想法了。

看到如此情景,麻雀们欢愉,我也欢愉起来,但愿一直欢愉下去。

雪天捉麻雀

文/黄炜

大寒到了,也就是说一年最冷的时节到了,天气预报说上海将遭遇30年来最冷的寒潮,且有雨雪光临。要下雪倒是给人几分兴奋,思绪回到了童年时代,在那寒冷的冬天,乡下真的没什么好玩的,但是,如果下雪的话,那是孩子们甚至大人们最开心的时刻。打雪仗,堆雪人是下雪天的常规游戏,无论大人孩子都能在玩雪游戏中享受着冬日的快乐。

除了游戏,下雪天,还可以捉麻雀。在我们小时候,下雪天捉麻雀也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当人们沉浸在冬雪带来的快乐的时候,正是麻雀饱受痛苦之时,它们面临着"断粮"的危机。它们在雪地里叽叽喳喳扑腾个不停,漫无目的地在翻拣着可以果腹的食物。然而,现实是如此残酷无情,积雪埋没它们需要的食物。虽然它们在努力搜寻能够充饥的食物,但是绝大多数时候它们是徒劳的,只能空着肚子叽喳怨叹。

正当麻雀因雪天而无处觅食,苦苦地站在屋檐下或者白雪皑皑的草垛上叽喳空鸣时,聪明的人们萌生了令人兴奋、令雀恐惧的雪天捕雀妙法,他们拿来我们当地叫"da"的大筛子,把筛子底朝天反扣,用一根尺来长的竹子或者小木棍一端拴在大筛子的一边,撑起筛子,形成一张张着的"大嘴巴",并在这个大筛子下面撒上麻雀喜欢吃的谷子、米粒等食物。在另一端拴上一根细绳子,捕雀人就捏着这根绳子,躲到麻雀不易发现的远处,等待麻雀自投罗网。

当被饥饿折磨着的麻雀发现大筛子底下的食物时,它们兴奋地扑楞着翅膀冲向筛。但是,它们也在犹豫,似乎感觉到此地暗藏着杀机,先试探性地在大筛子周围鸣叫乱跳,东张西望,偶尔冲进筛底,它们很机灵,啄一下便跳开,如小偷一样,啄上一粒谷子或米粒,马上就逃出来。就这样,反复几次后,被"成功"冲昏了头脑的麻雀会慢慢地放松警惕,而专注于食物带来的美味。正当它们津津有味啄食时,突然间"啪"的一声,捕雀人拉动细绳,被撑起的大筛子,应声落下,如一个大罩子扣向正在啄食的麻雀,麻雀在惊惶中飞起,但已经为时晚矣,只有个别反应特别快的麻雀有幸逃脱,其它的都悉数被捉。

下雪天还有一种捕雀的方法与扣筛子异曲同工。就是打开藏有饲料房间的窗口,用饲料香味引诱麻雀从窗口入室觅食。等麻雀飞入窗口后,快

速关闭窗口,来个"瓮中捉鸟".

雪天里被捉的麻雀,很少有人杀雀为食,而是把它们养在鸟笼子里,供孩子们戏嬉玩耍。然而那些可怜的麻雀,要么挣扎着逃出樊笼,要么绝食身亡。故而民间有句话"麻雀没有家养的",正因为如此,麻雀作为野生动物而受保护,捕雀已成非法行为。这样,雪天捕雀自然也只能成为记忆里那早已泛黄的一页了。

麻雀

文/王东梅

念小学时的一天,一只麻雀突然从窗外闯进家里,我赶紧关上门窗,好不容易才把它逮住。这位"不速之客"一对眼睛滴溜滚圆,像两颗乌豆,晶晶亮亮,炯炯有神,嘴巴镶着嫩黄色的边,蛮好看的。

母亲说,这还是一只小麻雀。我向邻居借了一个方方的鸟笼,食罐里盛了米,水罐里灌了水,可是那小家伙不吃不喝,在笼子里东撞西撞,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母亲又说,麻雀性子躁,不好养。这样折腾到第二天,我怕它会死掉,就把它放了。

后来读鲁迅的小说《故乡》,知道少年闰土捉鸟的办法,我就模仿那个办法捉麻雀,家里没有竹匾,改用淘箩,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一次也没有成功,只是屡屡"捉鸟不成蚀把米".

上世纪五十年代,麻雀被列为"四害"的老四,于是在中国掀起了剿灭麻雀的高潮。

那时候,卖鸡鸭翅膀、爪子之类下酒熟食的店里,也有红烧的麻雀。夏日晚饭时候,一些汉子赤膊坐在大门口,小矮桌上摆好两、三样小菜,常常就有一盘麻雀,佐着冰啤酒,大声高谈阔论。

后来,麻雀终于获得"平反"了,过了一年又一年,公园、社区、屋顶……麻雀的身影愈来愈多,它们的胆子似乎也愈来愈大,见了人也不怎么害怕,只管在空中、树上自由飞翔,在地上、路边随意跳跃。

两年前,我搬进高层公寓,住在十六楼,有一扇窗下正好搁着一台空调外机。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常常有几只麻雀到这里歇息觅食。于是我就在外机上撒点碎米饭粒,隔窗近距离看着它们欢快啄食;有时候,我也会忘了当好"炊事员".有一天,一只麻雀居然攀在窗台外沿,用那粗短黧黑的锥形喙"笃笃笃"地啄窗玻璃,似乎"提醒"我给它们开饭,想想真是有趣。

社区东南角的小道旁,有一株冬青,齐一人高,枝叶繁茂,修剪成绿色的大球。一个暮春的早上,我散步经过那里,仿佛听见轻微的"唧唧"声,四处张望,不见鸟儿踪影,受好奇心驱使,我仔细循声寻觅,最终蹲下身子在冬青树里发现了秘密。

原来里面有一个麻雀窝,那稚嫩的鸟声就是几只嗷嗷待哺小麻雀发出来的。我不禁佩服麻雀妈妈真是聪明,鸟巢筑在这里,东南朝向,向阳背风,暖和防寒;枝叶严密,既遮光避雨,又匿身隐蔽,由此我感受到母爱的伟大和可敬。

寂寞的麻雀

文/章中林

母亲个子矮,年轻的时候,嘴一张手一双,在村里是一把好手。父亲总是叫她麻雀,麻雀,而我们兄妹三个断然没有这个胆量。小时候,做了坏事,就是没看见她,心里也打哆嗦;见了面那就是一场暴风骤雨。所以,母亲不开口,我们是不会主动和她说话的。

初中以后,逃出了母亲的视线,胆子大了起来,渐渐地也敢在母亲面前说"不"了,也敢直视母亲凌厉的目光。有时,碰到她的禁忌,也敢放开胆子去撞一撞。

那年,喜欢上了一个清秀的女生,近乎痴狂。那天夜里,回到家。等到母亲睡着了,我终于拿出勇气,写了第一封情书。我把它小心翼翼地折成心形夹在书里,带着甜甜的梦睡着了。第二天,起迟了,我慌慌张张地跑到教室。看到梦中的那个她,我笑笑,说有个东西给她,去摸书里的情书,却发现不翼而飞了。我不知道自己当时的脸是怎样的,但是如果有地缝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

放学后,我忐忑不安地回到家,母亲正拿着那几张纸在等着我。开始,我说是同学让我带的一封信;可是母亲却说结尾怎么是我的名字。母亲不识字,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她怎么会认识我的名字呢?这个疑问,直到现在我都不明白。这个谎是撒不下去了,我就一口咬定这是我写的一篇小说。母亲没有了办法,沉默了。我不禁有些得意。

突然,母亲一拍桌子,"是小说还是情书,我不清楚,但是你班主任清楚。下午,我跟你一起到班主任那里去。"这——— 我彻底蔫了。

"你要是这样让你儿子丢面子,那我以后就不念书了。"我头一昂,使出了绝招。我知道母亲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我这一不念书———

母亲愣住了,涨红了脸足足看了我十多分钟,终于颓然地坐回了椅子里,不再说话。

这样的争斗,以后还有许多次。虽然分不出胜负,但是母亲却总是那第一个不说话的人。

等到妹妹工作了,和母亲的争执少了许多,母亲的大嗓门似乎再也听不到了。可是,母亲还是顽固地坚持着自己的习惯。

"你一个女孩也斯文一点,不要像个假小子到处疯。""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跟着男生到处跑呢?"母亲的话语里没有了粗粝,倒有了一缕温柔。可是,妹妹却不管这些,"这是个性。""这是追求幸福。你懂吗?瞎操心。"母亲怯怯的,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转而找我们唠叨。"三子越来越不听话,怎么说都不管用。你是哥哥,也帮我教育教育她。""你呀,父亲不是常对你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吗?有时间跟她生气,还不如找大妈大姑聊聊天。"

也许在家里再也找不到说话的对象了,母亲再也不说我们什么了。母亲出门却找到了新的乐趣,我每回回家,她都会张家长李家短地念叨给我听。开始的时候,觉得新鲜,可是三两遍之后,母亲还是说同样的话,才发现她患上了健忘症。

一遍一遍的陈年旧事,妹妹不乐意了,朝她嚷道:"这事你都讲过一百八十遍了。求求你放过我。"母亲的欢乐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家里再也听不到母亲的声音了。除了出门,她就一个人守在电视机前,茫然地望着,望着。一会儿,头一歪就倒在沙发上沉沉地睡去。

那天,看到母亲一个人躺在沙发上,我才真正感受到了母亲的寂寞。

有麻雀的村庄

文/映石

酷暑过去,凉意在山里一丝一丝增加,山坡上的高梁、糜子、谷子,红一块,黄一块,五色斑斓。这时候,一群一群的麻雀,"呼"地从这个山窝掠到那个山窝,又从那个山窝掠到一面山坡,常常是这一群麻雀和那一群无缘无故地汇合一起,形成一群更大的麻雀。于是,麻雀群就像大风鼓起了一张偌大的布,起起落落,翻翻卷卷,在蓝蓝湛湛的天空,欢声鸣叫,圆寂的山野,成了麻雀们的世界,满山满洼,沸沸扬扬。

这时,乡下人就要看秋田,所谓看秋田,其实就是看麻雀。乡村的山地,七沟八渠几面坡,块块秋田,散落在峁顶梁头,山腰山脚,赶麻雀非常吃力,因此队里要挑选身强力壮,嗓音粗大,跑步快捷的男女去赶麻雀。十数个人站在山坡的不同点上,麻雀飞来了,高声喊叫,开出响声,麻雀就不散落在田禾上。一群群麻雀从村庄的大树上起飞,山脚喊声一片,继而山腰又一片喊声,接着山顶又喊声四起,麻雀便 "呼"地飞上了山顶,又纸片一样飘下山脚。

麻雀民有饿急了的时候,喊声、鞭声、地里的草人,麻雀一概视而不见,一大群麻雀落在了秋田里,黑压压一片。这时候,不请鹞客实在不行了。付出了钱,鹞客的手上掌着鹞子来了,孩子们跟着鹞客前呼后拥地看,短钩喙,圆环眼,铁钩利爪,形象凶悍的鹞子粘住了孩子们的目光。到了山坡,看见麻雀,鹞子飞起,轻捷迅疾,挟风掣电,无所忌惮,穷追不舍,如虎趟羊群,直撵得麻雀们流窜四野,飘零星散,那场面可真是报摄人心魂啊!鹞客产好几天,麻雀们仍噤若寒蝉,不敢露面。

秋收一毕,地净场光,朔风凛冽,一夜之间,雪花飞舞,四山银白。燕子早已南归,北方的山村,地老天荒般寂静,缕缕炊烟,袅袅娜娜,无声无息地飘散。此时,惟有麻雀,给村庄送一片天籁似的鸟声。风住了,雪停了,村里几棵大榆树、大槐树上,成千上百的麻雀赶舞会一样聚集一树,枝枝杈杈,落满了麻雀,它们蹦蹦跳跳,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万声齐发,确如一场火爆的音乐会。顽皮的村童撂一块土块上去,鸟声嘎然而止,宛如歌声中休止。大树上,一下从喧哗到了寂静,那巨大的树梢空洞洞仿佛是一偌大的洞穴。静默悄声还没十分钟,鸟的合唱又开始了。待到云散日出,麦场上的牛粪堆,已雪化冰消,树上的麻雀又呼啦啦飞上了麦场。静悄悄的麦场上,千百只的麻雀翻飞蹦跳,闹闹喳喳,不亚于看乡戏时村人的兴奋热烈。麻雀,给冬日的村庄,带来了热闹和欢快的气息。

可悲的是,如今再也见不到一群一群的麻雀了。偶尔会看见,三只两只地叫声,形单影只地在农家的屋脊上孤寂地叫几声,或者茕茕孓立地在低低矮矮的树枝上站一站,那瘦弱的模样,零乱的羽毛,疲惫的飞翔,全然没有麻雀固有的敏捷、机灵、群聚高歌的英姿。

失去了麻雀合唱的村庄,已经寂寞难耐,让人痛心,倘若失去了麻雀机敏的身影,那该是怎样令人伤痛不已的事呀!

有麻雀的村庄,让人无限眷恋。

麻雀与蝴蝶

文/唐荣寿

麻雀喳喳地叫唤着,好像在放歌,它的歌声不算美,带着俏皮的味儿,在阳光下悠闲自得地欣赏着。

斑斓多姿的蝴蝶在阳光下绕着花丛飞来飞去。花儿绽放,香气四溢。蝴蝶可高兴了,一会儿展翅飞舞,一会儿停留在花朵上。可是,突然听到麻雀的叫声,怯生生地畏惧起来。麻雀是蝴蝶的天敌,曾经有多少只蝴蝶的生命葬送在麻雀的嘴下。蝴蝶总结以往的教训,不断提升自己的警惕性。以友好的姿态感化麻雀,梦想着能有一天与麻雀化敌为友。

麻雀从远方飞来,就是要逮到蝴蝶美食一餐。眼看蝴蝶从眼前飞过,心里痒痒的,嘴里油腻腻的。麻雀想啊,不能再叫唤了,声音会吓走蝴蝶的,要潜伏下来,等待时机,乘其不备逮住它们。

麻雀的叫声让蝴蝶警惕起来,它不能再靠近香香的花朵了,只能在远处飞舞。有只勇敢的小蝴蝶,掠过花丛,猛扑到花朵上。伺机等待的麻雀见机会来了,屏住呼吸,生怕自己的叹息声被蝴蝶察觉到。突然猛扑过去。正当麻雀扑过去的时候,小蝴蝶沾点花粉即刻离开了,麻雀扑了个空。麻雀愤愤不平,怒气冲天,咬牙切齿地想,我会逮住你的。

小蝴蝶的收获,振奋了所有的蝴蝶,它们跃跃欲势,个个想去挑战一下。

蝴蝶们绕着花丛飞舞着。麻雀兴奋极了,睁大眼睛,张大嘴巴,紧缩羽毛。一切准备就绪,整装待发。可是蝴蝶就是盘而不下。麻雀眼睁睁地看着蝴蝶从眼前飞过,心恢意冷地卧在花枝上,想啊,一时半会儿也逮不到它们,不如稍加休息,等待时机。

蝴蝶好像是飞走了,可它们又返回来了。所有蝴蝶齐并进发,猛栽到花朵上。眯着眼的麻雀好像从梦中惊醒,张开翅膀猛扑过去。蝴蝶们沾到花粉即刻返回。麻雀又一次扑了空,像泄气的皮球,呆卧在枝叉上。

采到花粉的蝴蝶,宛如吃到了美餐,又仿佛取得一场战役的胜利。它们飞呀!舞呀!

卧在枝叉上的麻雀,又气又饿。突发灵感,坐着等待不如主动出击。麻雀展开双翅,飞到蝴蝶群里。正在欢乐的蝴蝶赶紧御敌。蝴蝶发扬团队精神,机智勇敢地应对来袭的麻雀。麻雀高追,蝴蝶下坠;麻雀俯扑,蝴蝶上冲。小蝴蝶落队了,被麻雀叼在嘴里。蝴蝶们将麻雀团团围住,麻雀孤身难敌,只好放下小蝴蝶,逃出包围圈。几个回合,麻雀精疲力竭,一个也没逮到,只好返回。麻雀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一群苍蝇在它的脚下嗡嗡叫,又气又饿的麻雀扑过去,将所有的苍蝇一扫而光。麻雀终于在苍蝇身上出了口气。

这一切都被蝴蝶看在眼里,蝴蝶哈哈大笑,对麻雀说:"麻雀哥,这就对啦!饱了肚子,又灭了害虫,两全齐美呀!"

麻雀被嘲笑得胀红了脸,回答说:"什么两全齐美?我是饿得没有办法。"

蝴蝶千方百计要与麻雀和好,见是说服麻雀的好机会,就抓住时机展开心里攻击。对麻雀说:"对呀!大家饿了都要吃,你吃苍蝇等害虫照样可以填饱肚子,为什么偏要吃我们呢?"

麻雀回答蝴蝶说:"吃食可有讲究,有好吃的,有不好吃的,吃到你们肥腻可口,苍蝇可难吃了。"

蝴蝶反驳说:"好吃不好吃是骗嘴的,只要吃进去营养好,长身体,就是好吃。"

麻雀被蝴蝶反驳的无言以对。想想也对,只要吃饱肚子强壮身体就可以了。为什么要吃难以吃到而又那样美丽可爱的蝴蝶呢?贪婪的麻雀转而又想,蝴蝶多好吃。想起以前曾吃到蝴蝶的情景,又反驳蝴蝶说:"反正我拣最好的吃,只要你们被我逮住了,就美餐一顿。"

蝴蝶见麻雀心里有所动摇,是争取的好机会,于是,又展开心里攻势:"麻雀哥,世界上好吃的东西多呢!你都能吃到吗?农民伯伯种的稻谷可好吃了,你见草人晃悠悠的,不也吓跑了吗?何况,我们本身就是朋友加兄弟,你是树和花的守护者,我们是花粉的传播者,大家为共同目标而奋斗多好啊!何必要相互残杀呢?"

麻雀无法反驳。一声声的"麻雀哥,麻雀哥",麻雀的心灵被震撼了。不过麻雀还是有些疑惑,问道:"我们是朋友?""对呀!"

"那,你们能为我做些什么呢?"

"我们可以为你跳舞唱歌,共守花园,共享绿水青山之美呀!"

说着,蝴蝶们欢快地展翅飞舞。麻雀不以为然,叫唤着:"别舞了,天天在我眼前舞来舞去,没有什么新鲜的?"

蝴蝶又唱起歌来: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麻雀听着听着,感动得落下泪来。是啊,如果我吃掉他们,谁来欣赏我的歌声呢?看到蝴蝶那欢快的样子,麻雀也激动地唱了起来:没有鸽大,没有鹰高,我是一个无人瞧得起的小鸟;没有忧愁,也不烦恼,我的伙伴们个个逞英豪。苍蝇别乱飞,虫儿别乱跑,我们会把你们统统吃掉;保护树儿,保护花儿是我的必然……

蓝天、白云、大海、高山、大树、小草、花儿都在聆听这美丽的歌声。麻雀、蝴蝶共同飞舞,铸就这个世界的自然景观。

童年的回忆——一只麻雀

文/房子

校园的秋天,到处荒草萋萋!风吹过,'簌簌"作响。看着不免有些许的落寞!可是,在这落寞的秋草中却经常有一群飞舞的精灵——小小的麻雀,为荒凉的秋草丛增添许多的灵动!一会落在草丛中,只闻其声不见其踪影;一会又"呼啦啦"的飞到树梢,雀跃不停;一会又飞到操场的围栏上,密密麻麻的站成长长的一排,像是受检阅的兵!就是这小小的麻雀,又勾起了我童年的回忆!

小时候的我淘气又爱哭,霸道又爱笑,落寞却又喜欢有人陪我玩。所以经常和一帮一般大的孩子到处疯,上墙、爬树、掏鸡窝、偷枣头黄瓜西红柿,冒着雨到树林里抠知了猴子,顶着太阳到河里摸鱼,说不完的儿时歪歪事!可是在这些趣事中,唯有一件事是让我至今都有些愧疚的!这件事的主角就是一只小小的麻雀。

我有一个两小无猜的好朋友,他比我小两三岁,在老家的很多的时间都是和他一起玩。小小的他老是皱着眉头,像个小老头!记忆中没有他大笑的样子!

记得那是一个初冬的下午,我和奶奶一起走出家门,远远地看到大嫂二嫂三嫂和一个小小的他向我们走来,我高兴极了,跑上前去要拉着他去玩!却突然发现他的手里有一根细细的绳子,顺着绳子看向地上,有一只小小的麻雀在"扑扑楞楞"的跳来跳去!奶奶和嫂子们聊家常,我就蹲下来和他一起玩。总想把绳子握到自己手中,可是又不好意思张口,就蹲在地上用木棍逗麻雀玩。开开心心的玩了一会,占有欲作祟,还是想:自己要有一只这样的麻雀就好了!过了很大一会,嫂子们要走了,小小的他也要走了,麻雀也要走了。我很难过!奶奶叫了我好多声,我都没有答应,只好过来拉我的手。我就是不让奶奶拉,眼睛一直盯着麻雀不离开!嫂子们看出了我的心思,三嫂说这是她打扫院子在树底下发现的,等下次再捉到一只就给我。奶奶也说是,下次捉到就给我!可是我不听,站在那里"哇哇"大哭起来。小小的他皱着眉头从他奶奶的身后探出头来看我,一脸的委屈不甘心,仿佛知道最后的结局!街头,我闹的奶奶最后要去跳井,知道奶奶一贯的伎俩,我才不管跳不跳井!偷偷的从手缝里看奶奶和嫂子们的反应。嫂子们拉着奶奶劝着,看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我。最后只好把矛头统统转向了小小的他!她的奶奶劝了他几句,我就看见她的奶奶就从他攥得紧紧的手里抠出了拴着麻雀的绳子,随后就递给了我。拿到绳子的我不哭了,可是记忆中那时的我并没有感到多么的兴奋和快乐!看着远去的委委屈屈的皱着眉头的小小的他,看着手里的拴着麻雀的绳子和不停地跳来跳去的麻雀,心里只有难过和些许的落寞!

现在,30年后想起这件事,有愧疚!还想笑!还有,脑海中依然是小小的他那时被她的奶奶拽出绳子后,皱得更深的眉头和那一脸的委屈的样子!直到现在,记忆中的小小的他,就是那皱着眉头的样子。就是他陪我走过了,我一生中最快乐的美好的童年时光!

如今,而立之年的我们,变了容貌,改了心境,远离了故土,不变的只有永恒 ——纯洁的童年情谊!

看着静静的校园,感受着风和雪的洗礼,荒草、麻雀都已随秋风远去,真心期待来年的绿色!

老家山麻雀

文/李宏荣

老家彝寨在滇中乌蒙山余脉气势磅礴的金沙江南岸大山摇篮里,山寨四周是连绵的山峦,寨子里果树成荫,绿竹遍野,一幢幢泥墙青瓦的房屋点缀在绿波里,那红泥墙上一排排手腕子大的墙洞眼,自然成为老家山麻雀们的温馨小屋,寨前一片片山地四季有丰收的喜讯。秋后播散的小麦春节刚过开始背浆,收割后又点种玉米,所以山地四季没有闲荒的日子,是老家人的生活过得丰衣足食,自然山麻雀们的日子也过得很快活。

在我的童年生活岁月里,老家彝寨里的鸟类最多的就是山麻雀,自古以来老家人与山麻雀生活很密切,几乎同住一片屋檐下,人在屋里住,而山麻雀却在一排排墙洞眼里繁衍生息,每天太阳刚睁开温柔的眼睛,那一窝窝山麻雀从洞眼里钻出,然后飞在竹林里树枝上欢歌笑语地相约伙伴,虽然这样的歌谣人们很难听得懂,但它们的族群们一定能听得懂一切。老家人与山麻雀有剪不断的情缘,虽然山麻雀的歌谣仅是听得似懂非懂,但他(它)们之间的心灵是相通的。每天山麻雀们唱响山寨第一曲晨歌,勤劳的父老乡亲们从睡意朦胧中醒了,他们意识到快乐的山麻雀们要飞到山地里美食早餐,为了生存,老家人与山麻雀同在那个巴掌大的山地里挣食是一首永久的歌谣。尤其在麦子背浆的时候,正是山麻雀们最幸福的季节,山麻雀们比老家父老乡亲们还勤快,它们趁着朦朦胧胧的亮光,带着自己的族群,黑压压地缀在麦穗上饱撑一顿,老家人便在地里插上一根根竹竿,然后在竹竿上拴着形似雄鹰样的油布纸,起初山麻雀们以为是雄鹰在空中盘旋,几天不敢飞进那块麦子地里吸食麦浆。没过几天山麻雀们的胆子越来越大,它们派出侦察小分队在油布纸四周飞漩,最终识破了内中机关,便笑着潜落在油布纸上屙稀屎,再"叽叽喳喳"地传告伙伴们万事大吉。于是,躲在远处绿树叶间的山麻雀们,拼命地扑进麦子地里吸食麦浆,使即将丰满的麦子一夜间失去了姿色,一夜间失去了青春活力。

老家山麻雀们日日夜夜与勤劳的老家人同在一片天地里生存,同在一片屋檐下生活,它们读懂了老家人很喜欢花鸟,虽然它们每天与老家人争食,但偶尔恼怒的老家人也只会用敲簸箕吓麻雀的招数,更不会用残酷的手段驱逐它们远去,这样,山麻雀们不仅在麦子背浆的季节里争食,而且金灿灿的麦子背上场坎后也去争食,它们望着人们在场坎里忙碌时,却悠闲地蹲在场坎边的绿叶里嬉闹不休,而那双水壳亮的眼睛总是盯着场坎里,一旦场坎里的人们松懈刹间,它们会飞进场坎里抢上几粒麦子,当人们赶来时,扬翅飞回树上笑得很甜。

太阳落山的时候,老家人们走进了一幢幢泥墙青瓦的房里吃饭睡觉,玩乐了一天的山麻雀们也飞回寨子,钻进属于自己那眼墙洞里寻欢作乐。虽然老家人也吃野生动物类的肉食,但却不吃与自己同房同生活的山麻雀肉。祖祖辈辈的老家人都这么说,吃过山麻雀肉会换上麻风病,所以老家人从来不会伤害山麻雀,更不吃山麻雀肉,所以山麻雀们在老家那方乐园里过得安全而快活,所以老家彝寨最多的鸟类就是山麻雀,山麻雀自然成为老家的一道亮丽风景。

当我走出老家彝寨那道封闭千百年的山门,在山外都市里读书、工作、安居,老家人也为了山地里的粮食更丰产,也开始用毒性农药喷洒农作物,虽然粮食连年获得了丰收,但山麻雀们都没有了安全生存的空间。一只只可爱的山麻雀们被毒死,幸存的山麻雀们含泪逃离了老家那方天地,一夜间飞进城市里四处漂泊而流浪。城市里没有毒性农药扼杀它们的生命,但城市里没有醉人的麦浪,更没有温馨的墙洞眼小屋。每天蹲在绿化带的风景树上,那双水亮的眼睛搜寻着马路上可充饥的食物。但它们在城市里流浪的日子不会太长久了,因为全球都在走发展绿色食品之路,所以丰收的田地里农作物逐渐远离了毒性农药。我想它们可以告别城市里流浪的生活,重新回到老家彝寨那片美丽的天地里。

济南的三只小麻雀

文/刘岩

无论是春夏秋冬,在家乡周围总是能看见一簇簇的麻雀,枯草的掩盖下还是忧虑重重的他们是不是的东张西望。只要觉察到一丝的风吹草动便会卷土而去。田间地头,常常看到各种各样的守护者—稻草人,穿着各式各样的披风,蓝的、红的、绿的,色彩鲜艳、形象逼真。看来是可用来吓唬那群麻雀的。

很小的时候,寄居在姥姥家,我抓了一只麻雀,欣然的跑到他们面前,想要把这只小麻雀送给喜欢小鸟的姥爷,而姥姥说:"这种鸟,你姥爷不要。"

姥爷用来捉鸟的网子,不知为啥粘了一只小鹰。就是这样,我常看到姥爷从他的笼子里揪出一只小麻雀,而后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那只麻雀挣扎着伸了几次翅膀之后,便在痛苦中逝去。接着,那只小鹰悄悄地将那只麻雀的毛啄光,吃了他的肚子。我曾看过被他吃过的麻雀,眼睛已经变得暗淡无光,像是一团要干了的胶水,凌乱的羽毛并没有掩盖住失去内脏的胸膛。

当然,那用来捉鸟的网子,频频粘住迷茫的麻雀们,每当看到网子上有它们,怨气便浮现在姥爷的脸上,似乎在嫌弃他们。

现今,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我没注意到这并没有被世间抛弃的小生灵,但是在济南的一天。这个小东西反复闯入我的眼帘。

前些日子,在南苑的大门口,有一群小东西再捡食地摊上剩下的渣滓,令人惊讶的是,谈们实在肆无忌惮的吃,不顾来回穿梭的人流。

前天,黎明好像不欢迎我似的,阴沉沉地压着我。懒散的自己走到篮球场的台阶旁。嘿,有一只小麻雀儿,落单了,在哪儿蹦啊跳啊。我故意前去驱赶它,但他只是挪了一小步并无要逃离之意。郁闷并没有刺激我的好奇心,我依然茫然的走着。前方又是一只小麻雀儿,正巧,我和一位同学对它两面夹击,但麻雀依旧只是躲闪了一下,"这是刚才那一只吗?"自己并未多追究。

行至白桦林时,一只小麻雀儿竟大胆的跃至我的面前,而后轻盈的跳走。霎时,我那无意识的躯壳停顿了一下,"这还是刚才那一只吗?""他想要说什么?"

意识明明已经恢复的我,不知为何,在路上,脑海中总是舍不去刚刚那几只或者说那只麻雀儿,总是舍不去它们昂首阔步的姿态。是啊,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麻雀虽小但是,它是世间的缩影。

被我驱赶以及和同学一起夹击的他还有跃至我面前的他,为什么又有如此大的勇气,为什么不疯狂的逃离。纷纷而落的枯叶铺满大地之前,孤单的一片仿佛在提醒我什么;洋洋洒洒的雪花莅临这世界的时候,晶莹剔透的一帧好像在呐喊什么。

伴着他们那渺小的身影变的伟岸的时候,我好想知道了什么:"我们已厌倦随波逐流的逃亡,已不再喜欢人云亦云,胆小怯事的生活。"这难道不是它传递给我的心声吗?

第一次见喜鹊,对他有崇敬之感,是因为脑海中有着对它神化般描述的记忆,有着他那自信的轮廓,但是似乎总是独来独往的他总是喜欢窃取他人的果实。我曾经也被百灵鸟婉转的歌声迷得如痴如醉,但当我要靠近它时他总是在拼命地躲闪;我也感受过画眉鸟那动人的旋律,但掀开黑布后的它再也不愿为我歌唱。他眼旁的一抹白,好像是被泪水给蚀掉了颜色。我已经知道,我喜欢上了,那只麻雀。

路上,我想起历史课上,曾遇见过的南京大屠杀,为何浩浩荡荡的中国人,甘愿任人驱赶宰割,中国人的唾沫都能淹死他们,为何不一起反抗,你们是被我在家乡中见到一簇簇麻雀给附体了吗。

如今已经是时过境迁,也没有再回想的必要。但现如今羞涩的我们,一次次的放弃自己的机会,抛弃自己生命的职责,懒得绘画自己的蓝图,是因为那只麻雀忘记来提醒我们吗。

相遇大概不是巧合,这三只小麻雀。

麻雀

文/黄红卫

一场雪,把泓湾缀成了白的世界,风凛凛的,掠过旷野掠过屋脊,使原本安静的雪花儿旋了起来舞了起来。

大黑难捺兴奋,撒开四蹄,朝兰婶家鸡栏窜去。鸡婆们自觉受到威胁,咯咯咯好一阵惊慌失措。兰婶从屋里探出头来,紧跟着,一张雪一样白的标致脸蛋挨在了兰婶肩头。

这场突如其来的雪,把一个叫小雪的女孩留在了泓湾。

小雪是城里人,远呐,省城。谁都敢保证的,那时的泓湾,没谁去过省城。小雪趁寒假来看姑姑,姑姑带过小雪,小雪最爱姑姑。小雪本来呆一个星期,雪把小雪暂时留了下来。

正在追赶大黑的我被雪一样白的标致脸蛋惹红了脸,这几天,我无缘无故地脸就红,做梦也在红。我吭哧吭哧说兰婶请别恼,追上了看不揍它一顿。上一次,大概春天的时候,大黑叼走过兰婶的鸡苗,我家里说赔,兰婶说远亲不如近邻呢,抬头不见低头见呢,说哪能与畜生较真呢!

我估计错了,大黑对鸡婆不感兴趣,大黑发现了比鸡婆更有意思的麻雀。这只可怜的麻雀怕是饿急了,麻雀发现了步步逼紧的大黑,扑棱扑棱翅膀,却是原地折腾,没有飞翔的意思。

虎视眈眈的大黑做好了扑食的姿势。

我冲过去一声断喝。

我捧起瑟瑟发抖的麻雀,朝小雪走去。小雪轻轻捋了捋麻雀的羽毛,麻雀挣扎了一下,小雪后退了一步。我说别怕,不啄人的,况且麻雀已经饿坏了冻伤了。小雪说喂它吧。我说先替它做个窝。我拣了个豁口的茶碗,垫了些稻草。我说小雪你看麻雀的眼睛透亮透亮,像什么呢?小雪歪歪头,认真地说,像玛瑙。老师同学说过的,像玛瑙。我说,像你的眼睛,一样样的。小雪转了转眼睛,调皮地说,像吗?

我知道小雪喜欢麻雀,我却说小雪你喜欢吗?喜欢就送你。

傍晚时,兰婶找到我,兰婶说麻雀死掉了,小雪难过得不肯吃晚饭。

我说保证捕一只麻雀送小雪。

我说小雪你以后还会来吗?

小雪说来,肯定来。

我说拉勾。

小雪说拉勾。

我把竹筛倒扣在雪地上,用筷子撑起一端,撒了一撮饭粒。夜里,我一次次起来,看筛子有没有动静,明天或者后天,小雪就要回省城了。我嘴唇燎起了一串水泡。

太阳离地一丈多高时,几只东张西望的麻雀扑棱扑棱过来了,跳着跳着跳近了筛子。我屏住呼吸,攥牢手中的绳子。为保险起见,我又在筷子上牵了根绳子。未等我拉动绳子,筛子扑的倒扣下去。我一个雀跃一声欢呼:逮住啦!逮住一只!

我把筷子上的绳子解下来,绑在麻雀的一条腿上。

小雪走时,兰婶准备的土特产,小雪一样没要,小雪只拎走了我用芦苇编的笼子及笼子里的麻雀。

我天天追着大黑去兰婶家,兰婶忘了小雪似的,只字不提。我忍不住,说婶啊还会下雪吗?兰婶说傻孩子,哪能老下啊,春雪烂麦根。

大概过了一个月,兰婶终于提到了小雪,说小雪写信来了,那麻雀,不小心给飞走了。我说我再捕一只,兰婶替我送过去。兰婶说你真是个傻孩子。我说那等暑假吧。兰婶说我们也要去城里了,投奔我哥去了。

有一年兰婶回泓湾来,听我家里说我成绩如何如何好。兰婶说记得同年郎小雪吗,也考上重点中学了。我家里就说我将来考省城去,投奔兰婶去。

投奔兰婶再好不过。

我果然考取了省城的理工学院,我果然摸到了兰婶家。在兰婶的客厅里,我看见了小雪,小雪站在"全家福"中央,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小雪像一朵盛开的雪莲!兰婶指点着说看看,这是我大侄女去美国念书之前拍摄的。

我故意说这就是小雪吗?

兰婶说还有谁。哦,小雪去过一趟泓湾的,你还记得?

我大学毕业留在了省城,三十多了仍是单身,泓湾家里急得像热锅上蚂蚁,说要兰婶帮忙。我被逼得没法,只好又走进了兰婶家。兰婶老了,头发白花花的了。兰婶说闹心闹的,操劳操的,哥嫂动弹不了不说,大侄女小雪,就是小时候与你玩麻雀的小雪,成了植物人,连带四个月的身孕,造孽!

从兰婶家出来,我就后悔没问问,小雪现在人在哪儿?国外吗?

我谈了对象,第一次见面我就问她:你喜爱麻雀吗?对象看着灰蒙蒙的天空说,俺家乡麻雀多了去了。小时候,俺的任务就是赶麻雀打麻雀,做不好还会遭骂遭打。俺讨厌麻雀!你呢?

我?

我又想起了小雪,麻雀是不是小雪的最爱?如果是,能不能试试?

城里的麻雀

文/张朝林

安康城市里的麻雀,是见过世面的麻雀,性格胆大妄为,走在大街小巷,总能看到它们灰不溜秋的身影。它们谁也不怕,或两三只在树上"叽叽喳喳"上下跳跃,或一两只在你的身前身后跳来跳去。你一跺脚,它便"嗖"的一声飞向前去,落在绿化带乔木上盯你。不怕人便罢,车来了也不怕,汽笛按响,顶多向前飞几步,又停下望车。

我喜欢屠格涅夫的《麻雀》,那是一只勇敢的麻雀,充满伟大母爱的麻雀(我不知道那只麻雀是雌是雄),它在强大的猎狗面前,临危不惧,用自己渺小的力量战胜了猎狗。我更喜欢冯骥才的《珍珠鸟》,那是几只可爱、胆小的鸟,由于人和鸟的彼此尊重,产生了超乎自然力的信任。看来,无论是人类、自然、社会,只要彼此尊重,才会和谐相处。

安康城里,看不到群聚的麻雀,都是一两只行动,偶尔看到三五只麻雀,跟在一群鸽子的后面飞翔,让我激动不已。是不是麻雀也染上了"世俗"?如同居住在单元楼里的人们一样,对面互不认识,独往独来?

在家乡,麻雀是团结的、群居的、美丽的——你看它的毛色,花纹鲜明,靓丽可人,身材矫健,动作机灵。盛夏,桃树、李树上,总有几十只麻雀栖息在上面,叽叽喳喳吵闹,若是受到惊吓,一团黑云腾起,绕着桃树、李树飞旋,它们总是峦着一棵树、一片竹林、一片山野、一个村庄,不离不弃。黄昏,更是麻雀的天下,成千上万只麻雀,沐浴晚霞,在村子的上空盘旋、闹叫,时而盘旋成一个黑压压的椭圆形,时而盘旋成一个螺旋,整个村子都浸泡在"叽叽喳喳"的闹声中。暮归的人们在麻雀的闹声中,走进村庄那是多么惬意的事情。最后一抹晚霞落尽,麻雀们便飞进竹林里,竹林成了麻雀的合唱大厅。此时,若有一只鹞子飞入竹林,百鸟顿时静音,接着便"轰隆"一声,栖息在竹林里的麻雀、斑鸠、喜鹊纷纷腾起,四处逃窜。故乡的夜幕里,鸟影晃动,撩起鸟潮,撩动夜幕。

我居住城市的窗下安装着空调压缩机,压缩机的背面,是一对麻雀夫妇的"家",它们衔来杂草、鸡毛、棉絮,垒起一个小小的窝,每天早晨我被它们叫醒,就坐在电脑前敲打几段文字。起初,小两口站在压缩机上,隔着窗纱,歪着惊恐的脑袋望我,我放慢打字的速度,用漫不经心的眼光看它们。慢慢的,它们敢于跳到我的窗台上,隔着窗纱和我对望,我也用信任的目光回视。一只大胆的家伙,用尖尖的嘴,啄纱窗,和我挑逗,我只拿我的余光看它,继续打字,任它们啄。啄了一会,那只站在压缩机上的麻雀一声呼唤,它便跳走了。

妻子害怕麻雀的小窝损坏了压缩机,几次想捣毁。我说,它们建起一个家很不容易的,由它们去吧。就这样,我和那对麻雀夫妻为邻居,彼此尊重,相安无事。

过了一段时间,我听到麻雀窝里"唧唧"吵闹不停,我打开纱窗,伸出脑袋一看,原来是它们喜得贵子,四只毛茸茸的小家伙,挤在一起,张开大嘴巴讨吃,煞是可爱。这时,不知那对麻雀夫妻从哪里像箭一般射过来,落在压缩机上,跳来跳去,扎煞起全身的羽毛,绝望地叫着,惊恐的小眼睛里,流露出哀求的神色,似乎随时准备和我决斗。我明白了,它们是害怕我伤害它们的孩子。我知趣地把脑袋收回来,关了纱窗,继续做我的事情,它们吵闹了一会,就回到窝里了。

爱和信任是彼此的。从此,那对麻雀夫妇更加信任我了,那四只小家伙开始展翅飞翔了,那对老麻雀时不时也领着那几只小家伙,栖息在我的窗台上,啄我的纱窗。我想,那也许是对我爱的亲昵和表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