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故乡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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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故乡
文/郭阿静
一天夜里做梦,梦见回到老家的院落:老家的东西厢房,老家的煤池,老家的院墙,老家的窗棂……老家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一石一土在梦里是那样的清晰,多年之后,历经风雨烟尘,仍未改变丝毫模样。醒来不禁怅然,端坐窗前回味良久。
与同事聊及对老家的感受,一位远嫁他乡的同事说,每次回家都会走一走以往走过的街巷,光顾那些熟悉的小吃店,重温以往的记忆与时光,以此来慰藉自己那颗漂泊已久的心灵。问及一位老家在郊县的同事,当初为何选择留在这座城市,她说,认定这儿就是自己的家,这里的一切都是熟悉的味道。
我想,每个人在心里大抵都会为家乡设置一个定义,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是以所处的位置来划分的,倘若去了国外,那么国内便是家乡;倘若去了外省,那么省内便是家乡,而生活在省会城市的我,郊县,村庄便成了我的家乡。它虽然渺小,贫败,但由于生于斯长于斯,于是我便与她有了扯不断的因缘。这里有我最挚爱的亲人、朋友、伙伴,这里曾经留下了我无数个脚印,由小至大;这里曾经投射过我无数次徘徊的身影,由彷徨至坚定;这里也曾经留下了我无数次的欢欣与泪水,由苦涩至甘怡……数年之后,当我无法日夜与她相伴,她便成了我魂牵梦绕的期盼。
小的时候,时常见那些嫁出去的女儿,不论多么年长,每次回娘家总是神采奕奕,见到乡亲们,老远就开始热情地打招呼,见面更是兴奋地高谈阔论,那种开心溢于言表,当时并不理解她们缘何会如此。直至现在,我也早已远嫁他乡,才体悟到那种幸福的源头——那是一种重回故土的幸福!
诚然,这里没有高楼大厦,没有美味佳肴,没有豪华坐骑,却处处充盈着熟悉的味道,这种味道有饭菜的余香、草木的清香,以及泥土的馨香。走在乡间的小路上,那些坐在门石上晒太阳的老人,总会热情地将你招呼过去,亲切地握住你的手问长问短,话语里尽是关心与爱护。后来许多次,我都在想,自己之所以那么热衷于回到故乡,极大程度上都是想见一见这些看着自己长大、却在不断苍老的老人吧。还有村落里那一道道街衢,一片片砖瓦,一棵棵草木,也曾见证了我的成长,同样,它们也被我赋予了生命与灵性,蜕变成了我的亲人。
很多年以前,生活的贫困,家务的繁重,身体的羸弱一度令我苦闷不已,那时候我曾不止一次下定决心,不论过程多么艰辛,也要通过自己的努力,跳出农门,脱离父辈们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后来果真如此,在我不懈的努力之下,终于实现了当年的梦想,在城里安了家,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再不必承受当年的清苦。我承认,自己是狂喜过一阵子的,那是一种苦尽甘来的清甜。
再后来,我似乎是着了魔一般,一趟趟地往返于故乡与城市之间。在城里工作累了,受了委屈,我就会异常地想念故乡,想要立刻回到她的怀抱,于是就会一次次奔赴归来。而往往一踏上这片土地,嗅到这里的气息,一颗心即刻就安定了下来。我想,也许这便是家乡的魅力所在吧,它养育了我们,努力地将我们输送出去,却又不断地召唤着我们归来。
故乡情
文/诗人的眼泪
时候正是初秋,我随父亲回了故乡。"自古逢秋悲寂寥",看着车外萧条的景象,我知道车前方的不远处就是故乡。村子的路,渐渐的出现在我的面前,那不正是我的故乡吗?"我的故乡现在好像好的多了,但要我记起她的美丽,说出她的佳处来,却又没有影响,没有了言辞。仿佛也就是如此,于是解释说故乡本也如此。"
车子行驶在一年前刚修建的宽阔的马路上,村里的这条路,我走过了春夏秋冬、穿过了朝阳晚霞、翻过了时光日历。看着村里稀稀疏疏的人在骄阳似火的天气里,仍然在田地间劳作,离家前的画面如放电影般的浮现在我的眼前。那是一幅怎样的画面啊,初春返潮的黄土地,二牛抬杠播下希望的春耕;骄阳烈日的大热天,锄头挥动翻起泥土的芳香;秋高气爽的金麦田,银镰闪闪割下一年的收获;寒风凛冽的数九天,爆竹开花喜迎团圆的喜悦。突然父亲的话语"到家了"把我从回忆拉回了现实。
来到自家院子里,衬得黑土色的屋顶好似狰狞的怪兽,瓦片有些也已经破碎了,顺着屋顶往下看,墙身本应该光亮的颜色如今却泛着黄色的污渍。继续向里面走去,房屋后面的空地上长满了各种草随微风抖着。杂草的中央睡着我的一个"坐骑",那是一个被锯的有模有样的树根。小时候,因为家贫,我没有玩具,父亲便给我做了这样一个玩具,我每天都骑在上面乐在其中。
打开屋门,可能是不居人的缘故,一股馊味扑鼻而来。这间房子经过岁月的洗礼后,脸上已经刻出一条条深深的皱纹。没有搬走的家具零件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一片狼藉。那张旧桌子原封不动的躺在那里。记忆中,一家人总是围在这张老桌前,看着一部十七英寸的小黑白电视机。闲暇的冬日,会买来几斤瓜子,围着温暖火炉;看着电视剧情;谈着心声话语;一家人其乐融融。土炕旁边的墙壁斑斑驳驳,有了裂缝,像是在诉说年代久远。听父亲说这间屋子比我的年龄都大,已经三十几年了。
走出屋外,望着不远处山上的杏树,有些也已枯萎了,有些断了半截孤零零的立在那里,如同垂暮的老人。偶尔传来几声牲畜的凄凉叫声。真的是有种"百草丰茂""枯藤老树昏鸦"的悲凉之感。走出自家院子,到村里小转几步,真的是没有几户人家了。正值初秋,仅有的几户人也都在忙着收割。难怪有种悲凉的感觉。
傍晚的时候,村里最美。虽有人,却也静谧动人、温婉和谐,有种朦胧的美。疲惫劳作了一天的人们都回家了。儿时,每日放学回家,迎着夕阳,踏着村里的阡陌小土路,此时的村庄显得格外的祥和。"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望着村里屋顶,有人家在做饭,黑色的烟囱冒着晕圈,炊烟的味道弥漫在整个村庄,被一层淡淡的雾气笼罩着。"羁鸟恋旧林",远处有鸟儿沿着夕阳的轨迹从田野飞向村庄,飞向栖息在茂密的树枝上,飞向他们的家。
这次回家是为了取东西的。到了伯父家,吃了饭,又帮忙干了一点农活。夜间,又随他们闲谈,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本来次日是要返家的,我却又冒了严寒,已经习惯了城市的温和,故乡自然要冷一些。要带走的东西又没有完全弄好,又逗留了一日。
发动机的声音打破了往日的宁静,这宣告着此次的行程就要结束。老屋离我越来越远,故乡也渐渐模糊了我的视线,我竟然有种留恋的感觉。坐在车里,我在思索。远离了故乡,才知道故乡的鸡鸣、犬吠、羊叫,都是值得回忆和留恋的。故乡的一山一石、一草一木、一人一物都是情。故乡的蓝天,故乡的白云,都是歌。这里没有高楼林立,没有城市的喧嚣与热闹、没有嘈杂和污染,她仍然是一马平川,但却是最美的风景。这里通了自来水、修了平坦路、装了太阳能,故乡真的是越来越美。
车子愈来愈快,终于脱离了我的视线。我在朦胧中,眼前仿佛又出现了熟悉的画面。我想回忆正如一张光盘,刻录着岁月的点点滴滴,偶尔的回放会波动灵魂深处最敏感的弦。许多往事回想起来似乎凌乱无章,一旦被记忆的丝线串联起来,就是一段完美无缺的记录。
故乡石榴红
文/卜庆萍
老家的院子里有两棵石榴树,结出的果子清香脆甜。
石榴树是爷爷栽的,后来,父亲接手成了石榴树的直接管理者。每年春天,父亲都要培土、施肥、喷药。石榴树吮吸春天的雨露,在清新的空气里伸展枝条,向着温暖的阳光欢笑。五月,石榴花红似火,清香四溢,父亲笑呵呵地走到石榴树下,坚如磐石地站成一朵石榴花,满院子的喜气与祥和。盛夏,石榴花褪去,枣大的果子挂满枝头,石榴树在火热的夏季里疯长。到秋天的时节,绿茵茵的树上,一个个透红的石榴就硕大浑圆了。
站在石榴树下,眼里不时看到石榴树从稀疏到茂盛,石榴由娇小到饱满,由青涩到浅黄,最后变成红润的笑脸了。眼巴巴地望着满含笑意的果子,让人馋涎欲滴,很想用竹竿打下一个饱饱口福,无奈父亲看管太严,没有下手的机会。村西头一家同龄的孩子胆子比我大,趁父亲下地干活不在家,偷偷翻过院墙,用铁丝拧成的一个网罩钩下一个,但总归没有逃过父亲的耳目。父亲上门查问,那男孩吓得手发抖,半天说不出话来。得知他家中从城里来了一家亲戚,那石榴是给亲戚家的一个小女孩摘的,父亲遂原谅了他,又摘了一些送过去,说让城里人也尝尝鲜。那女孩吃了几个,还留几个带回了城里去。
石榴五月开花,九月结果,十月甜心窝。秋风拂过,阳光温灿,鲜红的石榴在树上十分耀眼,忍不住要从枝头上跳下来。我知道收获的季节到了。这时的父亲脸上挂满了笑容,一顿饱酒之后,高兴地行使总指挥的职权。这个搬梯,那个拿筐,全家齐上阵。父亲指手画脚,大呼小叫,嘴张得像裂开的红石榴。姑姑在树上一脸的青春和喜悦。母亲把一个个沉甸甸的果子放入筐内。石榴喜获丰收,竟收获满满几箩筐。
我们不能独享,石榴的分配权归属父亲。父亲分成若干份,一部分送邻居,一部分送亲戚,一部分留作平日食用,其余的赶集卖掉。换些零钱,买几块布料,给孩子们做一身新衣服。穿着用石榴换来的新装,瞧一眼院子里的石榴树,再将晶莹的石榴子大把大把地送往嘴里,感觉我家的石榴脆甜而亲切。
我家的石榴不仅好吃,还大如黄梨,透红鲜亮,像一个个面色红润的胖娃娃,煞是喜人。掰开来,籽粒丰盈饱满,如一粒粒晶莹的红宝石,重叠着,拥抱着,很是好看。一天,我家大门上赫然张贴了一幅楹联:"就像石榴多结籽,子孙满堂幸福多。"楹联字体俊秀,遒劲有力,寄托了父亲的深厚情感。楹联是父亲想好了词,请邻村的一位教过私塾的老先生写的。可没两天,父亲就揭下来,更换了一幅贴上去,内容更改为:"就像石榴多结籽,少生优育福满多。"原来,那天乡计生干部来村里宣传计划生育,对着楹联左看右看,老觉不对劲,但也没说什么。父亲却看出了他的心思,当即在家里踱来踱去琢磨新词。更改后的楹联,乡亲们觉得喜气又应时,每逢春节,家家户户都把这句话写成对联,贴在自家的门楣上。节日里,整个村庄似乎都能闻到石榴的清香味。
如今已离家多年,每年我都会选定5月,携同家人从城里返回乡下看望父母,再到石榴园里走一趟。那年,父亲当了村主任,在他的带领下,石榴树从我家的院子里走出去,村里建成了千亩生态石榴园。山坡得到了合理利用,每家都种有几十亩石榴树。榴火的5月,满坡吐翠,万株流丹,景象壮观。千亩生态石榴园,还开发成了旅游项目。花红如潮,游人如织。游客有了休闲娱乐的好去处,村子也因千亩生态石榴园朗润起来。
家乡的石榴膨胀了,乡亲们富裕了,我们的村子正式更名为榴园村,县里还表彰为计划生育先进村。每年春节,"就像石榴多结籽,少生优育福满多",都会被乡亲们写成对联贴出来。只是,对联更红,年味更浓,石榴更香更甜了。
想到那副对联,我就想到老家院子里的那两棵石榴树。
故乡的秋天
文/资若铭
故乡的秋天,淡雅,平常。
多年来,它承载了我许多美好的人生记忆。浮云别后,流水十年。无论身处何地,这些记忆,一直在我生命中回荡婉转,久久令人回味。
一入秋,风吹四野,村庄静美。黄灿灿的野菊花开满山坡,仿佛披上了一层大毡子,给人一种温暖的视觉享受。
七八岁时,每到这时节,我都要和村里的小伙伴一起去山上采摘野菊花。去之前,会先约好。放学后,直奔家里,拿个布袋,便跑到约定集合的地方,待人到齐,就结伴上山。路上,能闻到各种野花香,听到秋蝉叫声。田野间,放眼望去,一片秋光。记得那时,在同伴指导下,我还认识了一些能治腿伤手伤的草药以及部分昆虫。这些知识,竟让我在多年后还巧妙地治好了一位异乡朋友的脚伤。
山野清幽。上山后,我们各自散开,去摘野菊花。不光是野菊花,其他能吃的野果也逃不过我们的馋嘴。那时,我最喜欢去草丛里找一种"刺树"的茎来吃。这种植物浑身长满刺,一不小心就会扎到手。但是,把它枝端的茎折断,去皮,嚼起来又甜又有水分,很解渴。还有一种果子,也好吃,它形似草莓,但没草莓个头大,也是生长在草丛中,我们叫它"龙泡".吃起来酸咪咪的,过瘾。
我们边吃这些野果,边摘野菊花。菊花采好后,外婆会挑个晴好天,把它晒干,用来泡菊花茶喝。在山上累了,我们便在一块大石头或草地上躺着休息,看山下景致。山谷里,偶尔吹来一些风。站在山上,能听见山下水渠淙淙流水声。两只白鹭,歇在田埂上,梳洗着白亮羽毛,一有动静,便扑的一声,飞远了。远处池塘里,秋风徐徐,吹皱一池清水。两岸芦苇飘动,树影婆娑。一切都淡淡地,静静地。
这时,我们早已将学堂里学到的那些硬邦邦的知识抛开,开始痛痛快快地打闹一番,以此来耗尽最后一点气力。直到日头西沉,大家才收拾着跑下山。回家路上,我们还不会老实,还要说笑,彼此温习之前的打闹,并约好下次的时间。
回忆中,那些欢声笑语,随着秋风吹送,响彻山谷,在生活洪流中,虽越飘越远,却经久不息。
故乡的深秋
文/茉喻
来自远古的秋风夹带着故乡的味道吹向那田野。黄昏里,山梁被自然的画笔涂抹上浓厚的黄绿色,土地里,是割过的麦茬又长出的新绿,或者散落的豌豆冒出的嫩芽。在从未走出过大山的农人眼里,这是世界上仅有的绿色。因为,放眼望去,树叶已被萧瑟的秋风胡乱地剪过,树枝上留下来的,也是那残缺不全的黄色,而且,连水分似乎也被挤干了。
曾经,我觉得这是那样地荒凉不堪。在忙碌的收获之后,大地上的一切生命似乎都被扫荡过一样颓败,让人窒息而焦躁。但是现在,我却觉得那是堪比大漠孤烟长河落日的一种壮丽,那是浮华过后大地本来的颜色,在这样的颜色里,将要蓬勃出未来一望无际的绿色,升华成波涛起伏的麦浪和农人脸上笑弯的沟壑。
树叶在秋风里静了,农人开始在暖炕上酣睡。一切似乎停下来了,唯有村庄里黄狗的叫声,在睡梦里突然炸响。
仿佛用井水洗过的夜空里,星光闪烁,皓月将语。夜风吹来,没有呜咽,树上没有树叶,风也不再留恋。只是在掠过屋檐的时候,不甘寂寞地吹了一下口哨才溜走了。
但是咸有人来观赏这洒满清辉的夜色。倒是被几个起夜的,睡眼惺忪的人给撞上了。他们披着长褂子,在月色里打了一个寒颤急匆匆回去了。你看吧,月亮被逗笑了,笑弯了腰。
太阳在公鸡清脆的鸣叫里钻出了地平线,东边的山岗上,顿时光芒四射。村庄西边的院门上,暗淡的对联和门神在这样的时刻复活了,变得格外鲜活。
当阳光翻过院墙,院子里铺上了一层金黄色,像是水漫过来,一点点移动,一直漫到院墙根,又爬上院墙到那边去了。
这个时候的视野,是清晰而开阔的。田野里的野草,以及土地里冒出的残留种子的新绿,都在阳光下缓缓起舞。他们在妆点着村庄,也在妆点着自己生命的尊严。
当阳光的另一只脚爬过院墙,村庄渐渐暗了下来。只剩下上岗上夕阳的余晖和天边美丽的晚霞,似乎在唱着一首古老的情歌,渐渐远去,直到暮色吞噬了整个世界。
于是,故乡就在农人的梦里沉睡了。
多年以后,当我再次忆起这故乡的深秋,竟然比我写过的任何一首诗歌都充满诗意,那是生命的原色,永不屈服,充满希望,孕育力量。
故乡的南瓜
文/糜建国
今天的晚饭,阿姨煮的是南瓜稀饭。她在煮饭时加了几片南瓜。南瓜没有去皮,用高压锅压了几分钟。一口喝下,好香!我吃着吃着,就走起神来,想到了我的儿时——渠江边上的家乡。
小时侯,我们家种了很多南瓜。记得那个时候提倡开荒,父亲把很多坡上的荒地开垦出来,母亲点上种子,撒上一些谷草灰,不几天南瓜籽就发出很多芽。母亲把小芽拔出来,小心地放在箢蔸里,拿到父亲开垦的荒地上一窝一窝地栽好。栽得不是很深,但相互间,间距隔得很开,大概在一米之外。父亲、母亲会隔三差五地上山去施肥、除草,慢慢地,随着时间的推移,南瓜会牵出藤蔓,开花,结果。抬眼一望,拳头般小小的嫩南瓜,就诱人地或挂在树上或藏在绿绿的南瓜叶下。到收获时候,南瓜会漫山遍野,到处都是。父亲挑着,母亲背着,我们抱着,丰收的喜悦洋溢在我们的脸上……
仔细想来,南瓜的用处是很大的。
小的如拳头般大的,母亲摘回家切成细丝,炒出来,特香;大的如脑袋般的,母亲会用来切成片,煮汤,即使不加任何调料,也是那般的香;它们长到肚子那么大时,基本上已经很老了,母亲会用来煮稀饭或者是焖干饭。先把南瓜切成片,加上盐,油炒一下,然后把煮至半生的米饭捞出来,放在南瓜上面,用筷子深插几下,留几个气眼,以温火蒸到上大气,再焖一会,满屋有了淡淡的甜香,南瓜饭就熟了,趁热盛上一碗,那热气裹着饭香南瓜香扑来——才真的过瘾!
故乡的南瓜,从小若茶碗到大如盆口,整个生长过程都可以吃,还是好菜。
老南瓜的皮,可以用来做成咸菜下饭;南瓜籽,干炒出来,下酒,香!从内到外,南瓜都是宝。
南瓜开花,每天都会有很多。小时侯,家家户户早上都要去摘南瓜花,顺便把一些快黄的或很茂盛的南瓜叶割下来,背回家当猪饲料;南瓜彻底结完之后,母亲就会把南瓜的梗,采拔出来,晾在山坡上,待晒干后收回家作柴烧。
尽管南瓜周身是宝,但和冬瓜相比,南瓜却显得低调,不张扬。
在选择地理环境的时候,冬瓜必须选择好的地形,要平整的,南瓜不管是在坡上,还是在地里,都能抛开一切阻力,顽强地生长;在生长地时候,冬瓜需要搭架子,才能很好的结果实,南瓜却不,随便什么地方,南瓜都能疯长。在荒坡,南瓜能满坡滋长;遇悬崖,南瓜能攀沿而上;到沟壑,南瓜可毅然横渡。而到结果实的时候,冬瓜总是把自己高高地挂在架子之下,炫耀在阳光之下,担心别人不能看见,就像母鸡下了蛋到处叫唤,害怕别人不知道;可是,南瓜则把自己掩藏在树荫下、瓜叶间,甚至在石窟窿下,也能发现一个个圆圆的敦实的南瓜……
离开故乡20多年来,在车水马龙、到处是高楼林立的城市能吃到不少南瓜,但要吃到小时侯的那种味道,是很难很难了。今天晚上,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吃到了家乡的味道,这或许,是我的思乡的情愫在滋生、在蔓延吧。
故乡的玉米
文/王友明
金秋时节,我回到了故乡。那天,我是从县城骑着电动三轮车回家的,拉着老伴行驶在乡间小路上,两边全是一人多高的玉米,恰似走进了一线天。秋风吹过,绿色的玉米叶子"哗啦哗啦"作响,好似一排排列队整齐的士兵在呐喊;又好似装束严整的队伍,在等待出发的命令。我情不自禁地在路中央停下车来,让老伴用手机为我照了两张相,将自己的身心融入故乡金秋的怀抱。
季节变换得真快,一周前,田野里还曾经是玉米青春的领地。在这片领地上,青春的玉米燃烧着葱绿的色彩,周身膨胀着对土地盛大而蓬勃的情爱。玉米的花儿,开得"毕毕波波".果实上红红的缨子,标志成熟的情爱需要明朗的天空。云在天空,溜得很高,不带一丝阴影。这时,人们不时来"打望打望",不让那些脱索的羊,在玉米地边吞去几行舒展的叶子,涂乱这幅希望优美的巨画。一周后,玉米便有些不安分了,时常用它毛绒绒的"手"抚摸乡亲们的脸。不过,乡亲们的脸被它的"手"触摸得并不是很舒服,却是心甘情愿的。玉米褪去了青春的绿色,花儿已枯萎了,红缨子不再润泽而舒展,干绺绺的,如同老妇稀疏的白发,叶子上柔美的弧线已经渐渐消失,呈现出一种衰败的现象,接踵而来的便是成熟的丰美和甘饴。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一头钻进高高的玉米地,忙活起来。那几天,每逢闲暇,我都要到玉米地头转悠转悠。那高高的玉米秸秆,被秋风吹拂得左右晃动,恰似美丽漂亮的女子在舞蹈;那朴朴素素、大大方方的玉米和金黄色的天花以及底部泛黄的老叶,相互摩擦着,发出"唰唰唰唰"的声音;那一枚枚棒棰似的玉米在淡黄色外衣的包裹下,在高高的秸秆上挺立着、张扬着;那一束束绸子般紫红色的玉米须,在粗大的玉米棒子尖端伸展着、飘扬着;偶尔也可以看到,裸露在外的黄澄澄的玉米棒棰成熟得恰如少妇丰满的乳房,那样鲜亮、那样诱人;那凝聚着父老乡亲们汗水的玉米,在秋阳的辉映下,就像一首写在田野里的诗行。来到一个高台,纵目远眺,四处是一望无际的玉米地,既可以观赏庞大玉米方阵的壮观,又能够领略那银色流动的韵律。那一刻,我真有一种冲动,一种想把自己永远融入于乡村田野的冲动。我不禁感慨:一片连一片的玉米地,真就是一本博大的散文巨着,让我读罢,醉意深深。
难道不是吗?那玉米叶子"唰唰唰唰"的声响,便是我翻阅书页的声音;那紫红色的玉米须随风飘扬,便是启开我心智的"向导".看到田野里成熟的玉米,看到秋风一遍遍从玉米身上有滋有味有韵有律地抚摸而过,我彷佛听到了一种声音,那声音是心灵的撞击声,是从心田里发出的。动情地凝望着秋风中摇曳的玉米,我感到有一种陶醉,是一种幸福的陶醉、喜悦的陶醉、忘情的陶醉。的确,金秋是乡亲们最充实的岁月,最喜悦的岁月,最幸福的岁月。金秋时节,这布满硕大玉米的田野,便是乡亲们一年中最奢华的宴席。这秋色和秋声,是乡亲们生命中最刚强的音符,也是大地报答乡亲们的辛勤劳作回馈。
乡村的傍晚,轮廓是粗线条的,气氛是温馨幸福的。那一声声呼儿唤女吃饭的女人们的呼喊,那一阵阵鸡鸣狗跳的声音,连同老爷们儿讨论收获玉米方式的嗓门也是粗犷的,声音之中,充满着喜悦和幸福。因为,我在故乡小村住的时间长了,行走在大街小巷,仅凭声音就能听出是谁在说话。
开始收获了。一些心急的乡亲们等不得机械作业,便自己动手掰玉米,用三马车、电动车,将玉米棒子拉回家,或堆放在院中或堆放在街边。乡亲们手捧金色的玉米棒子,一种丰收的喜悦溢满心窝。走在大街小巷,我发现,父老乡亲谁也没功夫闲聊了,有时脸也顾不上抹一把,便忙碌起来。绝大部分乡亲们为了省时省力,便雇用大型玉米收获机来收,连收带拉一亩地80元。为赶时间,玉米收获机晚上继续作业。只见大型玉米收获机隆隆地快速"吞噬"着一行行玉米,紧接着经机器摘穗、剥皮后的金黄色玉米就自动进入储粮仓里;玉米收获机的尾部则抛下了一片片被粉碎的玉米秸秆,散发着一阵阵的香甜气味……
夜深了,躺在床上,我听到的全是农用三马车"突突突"的奔驰声,那是乡亲们在夜间忙碌着拉运玉米。我居住的院子,恰巧紧邻大街,夜深人静,只要三马车一过,睡眠不好的我便被惊醒,再难入睡。三马车过后,不经意间,我还会听到虫子的鸣声、老鼠的喧闹。有时,我干脆披衣下床,走出院外。秋夜的露水,有些沁人肌骨了,远处的田野里不时传来乡亲们的欢声笑语。乡亲们的话题,也像是被露水打湿了一样湿漉漉的,很有些分量。此刻,我立于街头,感受到远处秋声时时传来,在我心田缭绕,好似有一支故乡的歌谣在耳边响起,在心头飘荡。那是来自乡野的秋声,时时向我传递着故乡玉米丰收的消息。于是,我的情感深处,更凭添了浓郁的乡土深情。
故乡的玉米是个大丰收,个大粒饱,家家户户都要比往年多收一至两成。乡亲们手捧金色的玉米棒子,一种丰收的喜悦溢满心窝。不论是白天,还是晚上,乡亲们都忙碌着或剥玉米或装袋子,我和老伴儿也参与其中。玉米剥干净皮后,马上装袋,有的人家怕不好存放,或干脆卖给下村收玉米的贩子,或自己拉到镇上卖给粮站,有的想等玉米价格上涨再卖,便堆放在自家院子里,一片金黄色。
金秋时节的玉米,把故乡装点成一幅美丽的画卷!
故乡的月光
文/张生祥
向月光的温暖靠近
一个人,一辈子就守着一片月光。守候着一个恒久的承诺。
月光在天上,人在地上。在地上的人,时时刻刻都想着从月光那里,得到圆满的洗濯。
只有这样,灵魂就会走向净界。被月光滋润的心,就会充盈着那空白的仰望。
月光照在水上,传达了自己的声音。月光照在山峰上,让风穿越岁月的峡谷,抵达故乡。
月光与木鱼一样宁静,只在敲打时,和着小楼的咏叹,让酒香更加浓厚。让怀乡的人,将月光拥抱得更加紧身。
月光是透视感情的镜子,生离死别,阴晴圆缺。那里有着花朵的敏捷,有着根的深度。
月光从亘古的马道上开始,奔跑着,吆喝着。一直从梦里,闯到眼前,看欢乐与感叹,一遍遍地交集。
而此刻,我向月光靠近,仅仅是为了暖一暖,那些没有月光包围的日子。
用月光照亮酒杯
秋风乍起,秋叶随大地震颤。河流从夜色中起航,从她的眉梢上说起帆的身影。
酒杯,这一盏红润的表达。要与多少在水一方的人,同时碰撞。要亮起多少的火花,才让远行的人,对酒燃烧?
这渴望的光,是希望的水,溶进了相思的血。才让人一醉不醒。
流年如月光滑落,滴滴穿越时空。
月光如流年轻盈,携一身清凉,转身回眸。
月光镀亮了刀光,锋利地削去多余的牵绊。举石头的坚硬,也无法挽留。
终是季节岸薄,她窈窕的眉梢简短地停留在等待的渡口。
也有酒杯,抿一口诗的沁香,为来年再作一番离愁。
而此刻,我不听月光姣好的独白,任由她满地的相思,泛滥成灾。
故乡的雪
文/珠城风子
故乡的雪 久未触摸故乡的雪。那雪曾多次飘落在我的梦里,捂暖我思乡的愁绪,滋润着我干枯的情怀。在这残冬的阴霾里,故乡的山野该又落满了雪花吧。
故乡的山野,位于大别山脉之中,由于海拔高,下雪是极平常的事,山下的平原还在落雨,山上却已飘雪了。鹅毛一样的雪洋洋洒洒地从半空中飘下来,飘下来,一朵追着一朵,就像是上天派来的使者,托着洁白的祝福来到人间。转眼间,房顶白了,树木白了,山野全白了。
孩子们从屋子里跑出来,一个个穿得圆滚滚的,呵着冻得通红的小手,堆起了雪人,打起了雪仗。大人们却并没有歇下来,依然在远处忙碌着,那背影在飞舞的雪花中显得影影绰绰的,仿佛置于仙境一般。
小时候,在雪地里玩累了的时候,我总要和哥哥一道去山岭沟渠边砸树根。那些散落在山坡和沟沿上树根,在我们飞舞的斧头中弹跳起来,一个个装进我们的筐子里,不要一个钟头,我们就砸满了两大筐,由哥哥挑着回家。雪落在我们的脸上、身上,却一点也感觉不到寒冷。的确,正如母亲说的:冷的是闲人。外面的雪还在下,屋里的火塘却烧起了旺旺的火,看着火烘暖了一家人的笑脸,我和哥哥的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天光渐渐暗了下来,雪却还未停下的意思,仍在簌簌下着。而第二天早晨醒来,打开窗子,天却不知什么时候放晴了,窗外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这时候,家家都拿出扫把、木锨开始清扫房前屋后的积雪。那些雪像面粉一样绵软,像白玉一样晶莹,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白亮的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睛。人们在清扫后的院子里晒着太阳,聊起了家常,享受着冬日农闲的时光。母亲这时也终于可以坐下来,一边拉着鞋底,一边指导我们做作业或给我们讲着故事,而父亲仍无止境地忙着摆弄他的那些农具,一家人围在一起,温馨而安宁。四周的雪却在暖暖的阳光下开始融化,到处都能听到树上的雪落地的声音,小河里的水又开始了歌唱……
一场雪走了,不用太久的期盼,另一场雪又如约而至了。
如今,在这异乡的干枯无雪的冬天,久违了家的温暖、永失了母爱的呵护,我又在哪里呢,久已未见的故乡的雪也早已在记忆里消融,就像一些遥远的往事,飘散在岁月的风中,虽已无形,却仍值得我怀念。
怀念雪,怀念一种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