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写麻雀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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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性的麻雀
文/周丽
从明天起,也把自己活成一只感性的麻雀,不为拥有,只为珍惜。
冬渐央,寒气像一把闪着冷光的剑,肆意地挥斩,天地之间一片森寒,弥漫着萧瑟的肃杀之气。怕冷的我像岸边孱弱的小草,被一把卷进冰冷彻骨的寒流里,欲挣不能。厚实的棉衣俨然是舞台上的道具,温不热这一浪高过一浪的砭骨清寒。索性蛰伏在冬的腹地,做一只冬眠的虫子。葫芦丝一曲终了,是少不得看书的。阅读于我,是执手相望的温暖,很多时候,它们像一阵风,轻拂蒙在心灵一隅的浮尘,清心,明目;更多时候,它们是一支红烛,暮色中晕漾开来的光亮将中年的江湖映照得充实而寂寥。
一场灵慧的雪不早一步,也不晚一步,翩然而至旧年的末梢,拧亮了新春。行人踩在积雪上的吱吱声,像悦耳欢快的音符,敲击在心房。意随雪飞,踏雪心切,推门而出,一路西行。
下了桥,绕到公园,精美的园林设计,修整一新的景观带,恍若置身于梦里的江南水乡。蜿蜒的河道如少妇曼妙的身段,缓缓的水流绸缎般缠在小城的腰间,平静的水面倒映着两岸参差的树木,偶有调皮的鱼儿跃出水面,惊碎了远处高楼的倒影。对岸屋顶上的积雪,像诗经里的那些情事,在时间的洪流里日渐消融,然而,熠熠闪烁的光芒永不褪色,常念常新。
踏上依水而建的栈道,倚栏望去,小桥流水人家,枯藤老树,不见昏鸦,倒是靴子踩在木板上发出的声响,惊起寒雀一片,"哗啦啦"从树缝间扑棱棱四散飞去。想起苏轼在《南乡子·寒雀满疏篱》里写道:"寒雀满疏篱,争抱寒柯看玉蕤,忽见客来花下坐,惊飞。踏散芳英落酒卮。"冰雪中熬了一冬的寒雀,梅开见喜,喧嚣梅枝,奔走相告着春的讯息,完全沉浸在梅花缀树、葳蕤如玉的喜悦之中,直到客来花下,坐定酌酒,它们才觉而惊飞。斯情斯景,令人唏嘘。到底是世间的人,比起寒雀的率性果敢,我们少了勇气,短了志气。隐居在生活的泥淖里,默然无语,纵是委屈的泪在眼眶里打转,身边人,手中事,却是丢不下,弃不得。
早些年,教过屠格涅夫的《麻雀》。一只幼雀遭受猎狗侵犯的生死关头,老麻雀像石头般落下来,尖叫着,逼近着,吓得猎狗步步后退。弱小的鸟儿用最直接、最朴素的方式为我们诠释了母爱的伟大,无私的付出是爱最好的注脚。雀犹如此,人呢?曾经是母亲羽翼下百般疼爱呵护的我们,长大后,接过爱与责任的棒。爱的轮回,从此生生不息,世代相传。这般至纯至真,敢爱敢为的麻雀,怎叫人不多爱三分?
真正触及内心深处的,是春秋时节的麻雀。无论是轻风微醺的早晨,暮色四合的黄昏,还是细雨霏霏的初春,落叶萧萧的晚秋,漫步小城的任意一条街道,车声,人声一一过滤,抢先入耳的,便是麻雀如潮般的合唱声。循着鸣声找去,粗壮葱茏的香樟树上藏着密密麻麻的小黑点儿。稚子偶有调皮,捡起石子扔向树。扑棱棱,群雀瞬间四处飞散。待到归时打树下经过,欢快的歌声又响成一片。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想要飞却怎么也飞不高……"我想,歌声里苦苦追问的,一定不是我眼前的这些麻雀:它们活在低处,随心,率性,知足,乐观,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它们穿上感性的针线,把凡尘日子里的点点欢喜缝补进理性日子的空白或残缺处。从明天起,也把自己活成一只感性的麻雀,不为拥有,只为珍惜。
麻雀
文/何永俊
我和麻雀见过三次面
小时候 初次见到麻雀 占领了我的家乡我的村庄
比我淘气 站在不该站的地方 也没有 站的地方 所以 哪里 都敢站 谁见了都烦 整天价蹦蹦跳跳 吵吵嚷嚷
轰一轰 咒一咒 骂一骂 练练竹竿横扫千军 练练弹弓百步穿杨
虽然是大伙的家禽 没见一个人心疼 简直是个乞丐王子 真不知道它们也算一物 活在世上
长大后 太忙太累太无趣 我学会了忧伤 有一次眼睛发呆 瞅一个地方 看见麻雀
放大的瞳孔 聚住焦 几只蓬间雀 枝头上上下下高高低低 飞来飞去
那时候 不承认它们跳的 也叫舞蹈 更不承认它们唱的 那叫歌曲 怪怪的邂逅 震惊而没有欢欣
饥了寒了 谁去注意 有些自卑 也有点自怜
多一个少一个 没什么关系 如同草芥 唉
那一次看见麻雀 像见到贫贱的老乡 见到老家的穷亲戚 或者 小城里的旧故 非洲的朋友
前些天 我在病中
充耳的耳鸣 流行的噪音 加上 奔疲惫的视觉而来 冲击力极强的广告 让我病进病房
连一个亲戚朋友都没有 在死一般的沉寂中 眼花耳鸣
忽然 一只麻雀 从天而降 站上我豪华的窗台
眼睛一亮
仍穿着 不赶时髦的衣衫
精神饱满 那么真实 像艺术珍品
我怕惊动它 不敢略表欢迎 默默地
它太机警 跳几下 静一下 太谨慎 对我根本没有信任
久违的贵宾 一次误入 歇错了脚 这老土著 我却成了侵略者 多么精湛 多么久远 在它面前 我 哪有一点时间 一点点空间 一点点幅员
一抬眼 碰到它黑溜溜的 陌生不解
那种冷峻 没有交融 就噌的一声 飞 了
这一次会面太新 太短 我刚想发发感叹 听听
蛙声鸟鸣 那些真话 不料又被扔进寂寞喧嚣
从前的老邻居 老亲戚 现在都有遥远的距离 有些别离 不可能探访 不可能
最怕 本来已经永别 突然又见面 这种偷袭
让我 不好做人
麻雀情怀
文/冯忠文
伴随着童年的记忆,故乡和故乡的麻雀越走越远。说起麻雀,无人不晓,无人不知。它是生长在北方的一种极常见、最普通、最不矫情的鸟,也是与人类伴生的鸟。它时常栖息于居民房屋和田野附近,不惧酷热严寒,繁衍后代。
麻雀头上的棕色羽毛又短又密,毛茸茸的,像个小小的绒球。小眼睛圆圆的像珍珠似的探视着四方,特别灵敏,一旦发现风吹草动,或认为有人为的"干扰",便会倏忽飞走,飞到认为安全的地方立脚,还回头望。是探视?是嘲笑?那就不得而知了。
每到春季,我们总能看到窗外、树上、电线杆上等等地方,有种小鸟在"叽叽喳喳"地喧嚣着,打破了一种寂静,似乎在说"春天来啦".这就是麻雀。一群麻雀互相结伴嬉戏着,叽叽喳喳连飞带跃飘下来。它们三只一群五只一伙地轻盈地跳跃着,小巧玲珑的身影在地上闪动。那些小麻雀有时瞪着圆圆的小眼,巡视四方,好像在觅食;有时高叫几声,又用小嘴去啄几下肚皮下的羽毛,那自由自在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夏天到了,麻雀喜欢在电线杆上、树枝上站立,宣告盛夏的感觉。母麻雀或在草棚下,或在树杈上,或在屋檐下的巢穴里孵起小窝,等待小麻雀的出世。公麻雀则负责觅食、站岗、放哨。数周后,小麻雀出壳了,嫩黄的小尖嘴,乌黑的大眼睛,还披着件"花衣服",漂亮极了。
秋天的麻雀更多的是成群结队落在农家小院啄食玉米、小麦,也可以说是不愁吃的季节。它们似乎约好了似的,一到点,总有十多只飞落在庭院里,争食食物。它们不像鸡和其它禽类那样,用两只脚走路,而是把那如铁丝般的细腿摆在一起向前跳,用尖尖的小嘴麻利地啄着地面上的小麦、玉米、虫子等。啄了两三回之后,便扬起头一动不动,用那圆圆的小眼睛打量着四周,有时歪着脑袋,好像在倾听着什么,就连小小的声音也不放过。吃完了,它们又一起飞上房檐,用小小的尖嘴,梳理一下身上的羽毛,然后在房檐上跳来跳去,显现出吃饱了、吃得满意的样子。
秋过冬寒,北方的冬天树干光秃秃的,如同老人的手,粗糙而没有光泽,仿佛植物都没有了生机。这时,干干的草丛中突然跳出一只麻雀,再仔细一看,整块草地上竟全是在享受着冬日阳光的麻雀。它们悠闲地觅食,忽跳忽飞,一会消失在视野之中,一会又出现在视野中。它们两只圆眼机警地扫视周围,一旦发现"目标",一对棕灰的羽翼扑棱一下就飞起。麻雀虽说比不了其它鸟的坚硬的翅膀、艳丽的羽毛,没有利爪尖嘴,不勇敢也不凶猛,但它也是机敏好动,勤勤恳恳,从始至终追逐在自己的生活中,一年四季,风霜雪雨,欢快地追逐着,生活着。这或许是自然的馈赠,也是生活的乐趣。
同一片天空,同一个家园。鸟,是人类的朋友;鸟,是大自然的音乐家;鸟,是自然界的骄子。有了鸟儿,大自然有了伴侣,不再孤单。无论在广袤无垠的大草原,或是一望无际的田野,苍穹之下,绿草如茵,稻谷飘香,人们都能看到高歌的鸟儿飞来飞去,给静谧的天地带来活力和生机。如果世界是一幅画儿,那鸟儿就为这幅画儿锦上添花;如果世界是一首乐曲,那鸟儿的歌声将是最好的背景音乐;如果世界是辽阔的大海,那鸟儿就是海上翻起的波浪;如果世界是一本书,那鸟儿就是书本里跳动的字符。生活离不开鸟儿,人类离不开鸟儿,自然离不开鸟儿,世界离不开鸟儿!
麻雀,北方的精灵,北方因你而不再单调。
麻雀
文/刘孝存
多雪的冬天,女儿关心着窗外叽叽喳喳的麻雀。一片白雪,它吃什么呢?小家伙,多可怜!女儿抓来一把小米,撒在阳台无雪的地方。可是麻雀飞走了,不再来。女儿已经把撒米的事丢在脑后的时候,我看见麻雀又飞了回来。我叫来女儿,隔着门窗,悄悄地看麻雀吃米。
三只,四只,五只,先是落在阳台的横栏上,叫着张望。一只飞下去了,两只飞下去了,又有一只飞下去了,剩下的一只还站在那里。女儿说它怎么不下去?我说它在站岗放哨。它终于飞下去了,可是另两只却飞了上来。如果它们真是有哨兵的话,它们可是够机警的。飞上飞下,直到米没了,它们才散散落落地叫着歇息。我和女儿刚一接近阳台门,它们便箭一般地飞走。
麻雀太小了,它们不得不随时警惕。天暖放晴的时候,你尽管打开门窗,它们是决不会飞进屋来的。它们好像知道,只要误入歧途,人就会关上门窗,它们的性命就会难保。胆小,警觉,这怪不得它们,从一些饭馆里菜单上可以理解--有人特喜欢以炸铁雀儿当酒菜。也有抓麻雀给小孩玩的,不过麻雀的气性很大,据说把它抓住后放在笼子里,它会不吃不喝而死。这大概也叫做"不自由毋宁死"吧。
我小时候经历过"打麻雀"活动。有那么几天,到处都有人敲锣敲鼓,我和同学们爬上教室的屋顶,高喊着,手里还不停地挥动拴着破布条的竹竿,为的是让麻雀没有落脚的地方,直到把它们饿死累死。听老师说这叫"除四害",上边布置下来的;我们小孩子不问所以然,只觉得不上课上房顶很好玩。但据说第二年农村闹虫灾,就是因为麻雀太少了。后来,打麻雀的事情就没人提了。麻雀与"运动"联系在一起,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后来对麻雀肃然起敬,是看了俄国作家屠格涅夫的散文《麻雀》。为了保护幼雀,一只老麻雀竟然不顾自身的安危扑向张大嘴的狗。连庞然大物的狗都有些惊慌失措,由此屠格涅夫想到的是"爱,比死和死的恐惧更强大".
在语言学中,关于麻雀的俗语是很有意思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是以小比大;"麻雀常胜",是说积小成多的和细微处见精彩。在强敌面前,"麻雀战"是卓有成效的战术。这些俗语俗话,都没有小瞧"麻雀"的意思。
又下雪了,女儿又在阳台上撒下一把小米,然后等待着麻雀的光临。我知道,女儿不仅懂得人与动、植物共同生存在同一蓝天下的意义,而且具有一颗善良的"爱心".
懂得爱护生命,才会热爱生活。
受伤的小麻雀
文/张思辰
清明节放假,我去妈妈工作的地方玩。
他们单位对面有一个院子,我带着弟弟在院子里面打羽毛球。我们打着打着,突然,从空中掉下了一个灰灰的东西,走近一看,原来是只小麻雀。我轻轻地把它捧起来,仔细一看,小麻雀露出惊恐的目光。它的翅膀耷拉着,腿上正在流血。噢!原来它受伤了。
我赶紧和弟弟捧着麻雀往回跑。妈妈拿出一小瓶药,给它涂上,又用白布条把小麻雀的伤口包好。这时,小麻雀的目光变柔和了。我把它放在一个纸盒里,还在它面前放了一些饭。
第二天一起床,我就去看小麻雀,它精神好多了,可以一瘸一瘸地蹦跳,我高兴极了。
中午,我带着它到公园里玩。旁边有几个小孩,正准备用弹弓射麻雀,我非常愤怒,走上去说:"你们怎么可以伤害这些小鸟呢?鸟儿是我们人类的朋友,我们应该保护它们。"听到我这样说,那几个小孩赶忙说:"我们错了,再也不射了。"一眨眼,他们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看着手里受伤的麻雀,看着几个小孩消失的背影,我想,今后我一定还要保护小动物,不让它们受到伤害。
麻雀
文/董改正
麻雀立在屋檐,立在电线上,立在落了叶露出大片蓝色天空的树梢,头朝下,尾巴上翘,脖子耸动,叽叽喳喳地叫。间或一阵风来,掉下一片桐叶,它们就大惊着扑腾着翅膀,齐齐飞去。
春夏两季鸟多,声音啁啾婉转,色彩形态明丽流畅,画眉、燕子、布谷、喜鹊、黄鹂,看看名字就夺目。那时候麻雀也在,一群一群地,栖息或者飞跃,枝头和屋顶之间,田野和村庄之间,它们叽叽喳喳,短距离飞翔,但我们不在意。
麻雀总依恋村庄,虽然它们大多时候野外觅食,田野里,贴着稻禾或豆秸高粱秆,一群群地跳跃或飞跃,阳光下,它们卑微而自由,弄出一团惹人怜爱的影子。田野里有树,山上也有,但它们总是往村庄里飞去,虽然那里并不安全。
先前的茅屋檐下,是麻雀安身立命的窝。它们飞翔、啄食、晚归,生活随意,没有规划,蛋也不知什么时候下的,然而不久,窝里就有嫩嫩的叫声了,叽叽叽,叽叽叽,嫩黄的小嘴不安地动着,呼唤着,是饿了。就有调皮的孩子,趁着大鸟不在,竖起梯子,掏了去,手心里,捉住了一团肉,扑闪着翅膀,却飞不起来,惊叫着。回来的大鸟,凄厉地对着每个行人叫着,在房屋上跳过来,跳过去,跳下去,跳上来,然而小鸟多半被猫叼走了。它们一般会寻找两天,然后在夕阳炊烟里,继续叽叽喳喳。
轻信的麻雀,常常是捕捉的对象。雪天扫一片地,撒下谷粒,支起一个簸箕,它们就接二连三地进去,当簸箕落下时,惊慌地扑腾,羽毛落了一地。它们做了下酒菜,在严冬调剂着人类的口味。可是,即使是这样,它们依然追逐着村庄,围着炊烟转,停在水牛的背上。
曾经有一段时间,它们被列为四害,人类为它们啄食的一点粮食,做稻草人,展开的双臂上,一条红带子飘着。打谷晒谷时,老人孩子看着,它们下来了,就扬起手,发出大声的喝斥,它们就像遭遇大风的树叶,惊惶地四散飞去。多数孩子是心软的,躲起来,看它们欢快地跳、叫、啄。在除四害的运动中,麻雀少了,蝗虫多了,农药多了,晒谷场上冷寂着。就有关心生态的学者担忧着,但运动一停,它们又飞回来了,聒噪着,叽叽,叽叽,琐碎而喜气,它们终究没有心机,不记仇,在温煦秋阳里,跳出,叫着,金黄谷粒间,有它们才真实,喧闹着淡淡的吉祥意味。人类和麻雀,都会好起来的。
"庭阶寂寂,小鸟时来啄食,人至不去。"虽然小欢喜,却是黑白宁寂的味道,岁月仿佛很远。有麻雀飞腾的村庄,才不显寂寞,而有村庄的麻雀,才不会如无家可归的孩子。麻雀,应该叫家雀的,它是人类放养的家禽,只是不食其蛋,偶食其肉。它们在村庄和田野里,嬉戏捉虫。它们的家园在哪里?当它们站在屋脊、或永远并行的电线上,看着夕阳,闻着辛辣的炊烟,是否会有它们的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