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写桃花的唯美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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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桃花
文/秋原
周末,春阳和煦,与家人一道外出野游。
乡间的春天,洋溢着生机与自由,是那样美丽动人。村前村后的果树花满枝头,桃红李白。菜花开得旺盛,尽管不如那些成规模种植的壮美,但仍然让我感到兴奋。矮矮的麦苗,绿绿的,与金黄的菜花辉映,构成一幅清新的田园春画。
我们时而山路,时而公路,细行慢走,朝着事先定下的目的地前行。在经过一处杂草丛生的坡地时,一株稀疏地开了花的桃树,吸引了我的目光。
它是孤独的。在它的周围,我没有看到有第二株桃树,或者其他的树木。我暗想,它是如何生长在这里的?也许,是某个孩子啃完了果肉,随手地一扔,它便在这里安了家落了户;也许,它本就是一个完好的却被人抛弃的桃子,无奈地在此自生自灭……
无论怎样的缘由,它竟然在无人留意的情况下,生了根,发了芽,而且还开了花!不能不说它是坚强的。
这株桃树只有一人多高,密密的杂草与荆棘,将它紧紧地掩映着。如果不是因为它的花,包括我在内,大概是不会有人发现它的。
它的花,颜色浅淡,多了一点苍白,没有房前屋后的桃花鲜艳,它瓣也显得略小。不过,它依然展现了桃花的特点,让人不至于将它误认为是杏花杏树。
生于这样的环境里,我不知道这株桃树是否会怨天尤人,成天为自己的身世、处境而叹息,而悲哀,抑或是自甘坠落?想来,应该是不会的。你看它那迎春绽放的花蕾,何曾不是一种生命激情的喷发,何曾不是一种梦想不灭的呐喊!
人,生于世,有时与一株桃树,有多远的距离?
三月桃花谁作赋
文/九儿dajiuer
三月桃花历来是诗人、画家、散文家笔上一抹粉嫩的颜色。它生就属于诗画,虽被千古吟唱,却恒久不衰。从古至今,关于桃花的诗词歌赋已开遍千树万树,但蹊下来者却仍络绎不绝。年年春风吹至,岁岁桃花相约。桃花的三月,必是一场歌者的盛会,世间有谁不想在这里倾听或赋歌一曲呢!
我家就住蒲河边,三月,桃花盛开两岸,花下春水横流,绵延数十里,不见花尽头。桃花与河水缠绵在一起,最易惹人情思。走在桃林小径,不由得心生"一径野花落,孤村春水生"的意境。这诗中的桃花春水,实是杜甫描绘的写实小景,淡雅质朴,清新娴静。而穿过桃林站在蒲河岸边,则完全是"百里桃花开,浩荡春水流"的气魄了。千年前的诗圣无论怎样也想不到,多少个朝代以后,这桃花竟然开得漫水东流,铺满河岸,蜿蜒纵横,香艳冲天。在花的脚下,绿色的河水从冬天涌来,与无际的桃花相拥相伴汹涌地扑向人间。
桃园在人间而非世外,流水在脚下而非天涯。而此情此景真使人恍如世外、犹在天涯了!有桃花,春水更显多情。有春水,则桃花更看娇艳。我觉得,跟哗哗的春水相比,人的低吟浅唱就显得纤弱了。春水对于桃花,缱绻着、滋润着,呵护着,如郎才女貌、琴瑟相和。它们一静一动,一娇一犷,粉绿相衬,听吟相对。它们真是春天里最美的情人!
如此,我宁愿在花下,静听一河春水的歌吟了。
春水汩汩,它是在唱"满园深浅色,照在绿波中"的光景吗?春水滔滔,它是在诵"蒲河岸边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的喜悦吗?春水潺潺,它是在吟"一天飞絮东风恶,满路桃花春水香"的感伤吗?……
显然我的想象力是有限的,那河水的心思如此之深,岂是我能够淡揣浅摩?更何况那是一对别离伤恨的情人,一夜春风,新桃吐瑞,又落英缤纷,身付流水……这难为人道的不舍情意,有多少歌赋能够表达!
桃花去一季,流水赋一年。这三月满岸的桃花,是春水一路赋歌迎来,又是春水一路洒泪送去,悠悠流出万千歌赋。这真是,三月桃花水作赋,岁岁年年,吟也不休。
唯有我在这三月,驻足静听。
开放在春节的桃花
文/唐文胜
新春佳节的前几天,我就职的证券公司从花市里购买了一株桃花,摆放在宽敞明亮的散户大厅里。含苞待放的花蕾,勃勃向上的生机,像花雨伞一样自然伸展的枝条撑起一片红绿相间的天空,挂满枝干的福字红包与缀满枝头的嫩绿花蕾相映成趣,惹来股民们一片艳羡的目光和由衷的赞叹,也为新春佳节增添了一片喜庆。
不知从何时起,桃花作为一种幸运之花,从农村肥沃的土地之上,移植到了南粤新春佳节千家万户的温室里迎春接福,成为春节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其实在瑞气四溢,祝福满堂的新春佳节里,桃花不仅仅是迎春接福的吉祥物,还有另一层更深刻的含意,它象征着"桃花运".因此,新春佳节期间,桃花也成了成年未婚男女喜闻乐见,亲密接触的幸运之花。但无论市民如何钟爱,未婚男女如何欣赏,乃至尽情赞美,精心呵护,桃花的开放周期在温室里注定是短暂的,是只开花不结果的。元宵节一过,这一株株仍然盛开的桃花就完成了它迎春接福的历史使命,被千家万户抛弃,成为垃圾堆里无人问津的废品,真是"花无百日红".
短暂的开放终结了桃花"迎春接福,牵手爱情"的使命,开放在温室里的桃花注定在新春佳节的喜庆里夭折。从山坡到温室,从含苞待放到花满枝头,从真诚浇灌到无情抛弃,这一株株开放在温室里的桃花就注定了只有"瞬间的辉煌","人挪活,树挪死"再一次印证了桃花的这种归宿。桃花与生俱来只能盛开在乡村肥沃的土地之上,即使风吹雨打也不会中途夭折,而不能嫁接到新春佳节的枝头,开放在温暖如春的温室里,即使悉心照料也是"瞬间灿烂".
新春佳节里开放的桃花,命运就是这样,即使人为地改写,也不能改变它在新春佳节里只能充当"花瓶"的宿命,这就像日常生活中,我们中的某些从乡村来到城市创业打拼的人,当自己的事业刚刚有些成绩,就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从而萌生骄傲自满,沾沾自喜,醉生梦死,不思进取的不良情绪和行为,这样注定会被城市淘汰,被一无所获地"打回原形",从此一蹶不振,庸碌一生。由此可见,日常工作生活中,我们不能做新春佳节里瞬间灿烂的桃花,而要像乡村里自然生长的那些桃花,既顽强生长,又开花结果,永远生机勃勃,昂扬向上,不甘平庸。
最是桃花惹相思
文/一是斋主
记的一次与妻上街,巷口半蹲着一个村妇模样的,面前摆着一个小提篮,那篮子已经旧得几处都断了竹篾,也脏。妻眼尖,说那是卖桃子的,拉着把那半篮子半青不黄的桃子都买了,回家后用盐水洗过,妻说特别怀念小时"古桃仔"的味道,我试了一个,涩涩的,知道妻的用心,也不再多说什么。
美女主编让写一篇关于桃花的文章,突然就想起这件事。然后就想起小时候的一些关于桃树的事来。居于岛上,一些传统是颇讲究的,比如房前屋后不可以种桃树,大人说春天到时,会引发"桃花痴"或"桃花癫".不懂。岛上缺水果,尤其不产桃子,小时全国各地一片穷,岛民更不待说,偶然捡来一、二个桃核,叫来小伙伴,偷偷的找个地方埋了,希望能长出桃树来,今后能有得吃,不意某个桃核子也是顽强,竟真的发了颗芽,怕大人见了拔了,又在周边插了几枝桑枝和无花果杆。许是季节使然,那桃苗,桑枝,无花果陆续的长了新芽枝叶,意外的有了一丛果树,纷纷杂杂的生长着。
不久,搬去了城里。从刚开始的怀念、挣扎到慢慢的淡忘,忘去了很多了,包括那枝发了芽的桃树苗。直到一年清明,回乡祭祖扫墓,儿时的玩伴说,老屋后面几株无花果和桑树,年年枝繁叶茂,引得周边邻里的孩童常来偷摘,其实也不能说偷,大家都搬得差不多了,少了看管,孩子们喜欢,这年头不缺水果了,只当游戏,任由他们去。
"那棵桃树呢?"我问。
"桃树?什么桃树?"他看着我,一脸茫然。"桃树是最会惹虫子的。"他答。
也许那棵桃树确是惹了虫子了,那些虫子吃了桃树的嫩叶,脱茧为蝶,桃花般的飞去了。
那时恰巧看过一本线装的旧书,叫《桃花扇》,虽然当时还只是读初小,未发育整齐,却被其中男女主人公的爱情感动得先于身体发育而开了情窦,夜晚躲在被窝里,又反复吟叹"人面桃花相映红",怅然若失,写了一堆的情诗,也不知写给谁,反正是为赋新词强说愁,如果不是蒋大为先生一曲《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把对未来的憧憬唱的心驰神往,那会儿非青春抑郁了不可。
故乡的海上,有一座长了许多木麻黄和相思树的无人岛。阳光、沙滩、绿荫、海蚀岩和洁净的海水倒映着白云蓝天……极美极静的去处,鼓动几个族亲承包了,我说,以后那就叫桃花岛罢,找时间种些桃树,或许春风十里桃花红,落英缤纷,成了另一个桃花源也未可知,那该是怎样的一处海上美景。至于今后结不结桃子,还是只会结些半青不黄的"古桃仔",自是其次,无非多一个慰藉罢了。
写到这里,才发现原来自己写的,都是乡情、乡思、乡愁。而乡思乡愁,永远是游子心头的一块刺青,只是那块刺青,不知会否在这三月的夜深人静时隐隐的透出一份粉粉的桃花红。
桃花将开未开时
文/安武林
一个笔会邀请我去看桃花,说那里要举办桃花节。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我欣然应诺。毕竟,在高楼林立的都市呆久了,总觉得心里一片茫然,似乎思维里仅有的那一点灵动之气都被榨干了。
但一个没有见过面的、当地的文友告诉我说,桃花还没开呢。而且,降温了,还下了雨。我思忖着,莫不是这冷这雨,耽搁了桃花绽放的时辰。虽如此,我还是按照原定的时间启程了。
朋友终究是朋友,她的话一点也没错。我发现衣服带的少了,在大自然面前,我倒成了一棵在风中颤抖的树。
那个城市很朴素,就像一个很讲究卫生的人穿了一件不太讲究的衣服。空气里文明的汽油味还没有尘土的味道浓郁。只是,那个城市有河,河水很清澈,一切的简陋都因为这水而变得楚楚动人了。我觉得这个城市有灵气了,虽然它还没有被发现。
美丽,高贵,灵动,富有,有时候常常被隐匿着。
一大片一大片的桃林,枝条被修剪的精致而富有艺术的造型。有些花儿开了,但似乎很不情愿;有的还未开,厥着红嘟嘟的小嘴。很多人表情都很冷漠,眼角嘴角都带着深深的憾意。唯有我,兴致勃勃,大声喧哗,笑语飞扬。
我知道,有一种境界,叫似醉未醉。如同这桃花,将开未开的大多数。人生之美,大约莫过于这种时刻了。在半梦半醒之间,人生呈现的是最美的状态。
看破红尘的人,不是消沉,就是奸诈;看不破红尘的人,不是热情过剩,就是盲目乐观。而在看破与看不破之间,理想和现实如两道彩虹一样冉冉升起。一个人站在黑夜中,不会迷失,因为他知道曙光就要来临了。
这些桃花全部盛开,太俗艳。全部未开,又太冷清。我微笑地看着陌生的朋友们,知道他们是喜欢俗艳的。因为他们太缺乏诗意和浪漫的情怀。不知道什么叫憧憬,不知道什么叫想像,不知道心灵的翅膀可以飞多远。
桃花将开未开时,我心里有一朵硕大的桃花开了。这个世界所有的芬芳和美丽都端坐其中,等我惊讶和惊叹的目光一一吻过她们之后,我就深深地爱上了这座小城了。
樱桃花开
文/郭宗忠
家乡的樱桃花开了,这是我对樱桃花最早的记忆吧!
老家天井里的那一棵樱桃树开花时,满院子的芳香,飘飞的花朵也是一道风景。现在,那棵樱桃树已经长成了比堂屋还高出许多的大树了,每年照样开出一树樱桃花,结满一树的樱桃,让人垂涎欲滴。
我的家乡山东新泰天宝镇是久负盛名的樱桃之乡,每年的三四月份,家乡徂徕山上的樱桃花云蒸霞蔚,可谓壮观。到了五一之后,全国各地,乃至世界各地的商人,络绎不绝地来到这里,争相购买着品种不同的樱桃,运送到全国以及世界各地。如今,家乡也开始大棚种植樱桃,一年四季都有樱桃成熟,于是乎,现在无论我走到哪里的超市,都能买到家乡的樱桃,也感受到家乡樱桃的甜香了。
而后来走出了故乡,对樱花的向往,也随着从对樱桃的物质需求到了对樱花的精神追求。
从书报里和日本回来的朋友们的介绍里,知道对于日本人来说,把樱花节是当成日本一个国家的节日推崇的。
而对于我们这个原产樱花的国度,哪里才能赏到令人如此痴迷的樱花呢?
也许与樱花有缘,与玉渊潭有缘。上世纪90年代中期,我考入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的那年秋天,系里组织我们到玉渊潭公园植树造林,我有幸在玉渊潭公园栽种下了几株樱花树。看着公园里的樱花树,这也是第一次认识了樱花树,与家乡的樱桃树没有很大区别的树木,也期待着一睹樱花的芳容。
读书的地方与玉渊潭公园并没有多少路程,玉渊潭也成了我与同学们周末散步游玩的地方。看着晚冬初春爆出的樱花骨朵,我对樱花园也有了一份对家乡樱桃园的感情,也寄寓着我对故乡的思念了。
等到第二年三月,在玉渊潭西北角的樱花园,几棵单薄的早樱花最初绽放时,那些花瓣与家乡的樱桃花并没有什么差别,不免心生一丝失望。
但是随着成片的樱花开放,山樱、大山樱、青肤樱、染井吉野、美利坚、杭州早樱、越之彼岸、思川、江户彼岸、八重红大岛、太白等将近20个品种接连绽放,花瓣也不再是樱桃花的单一,层叠的,大小不一的花瓣,浅红的,粉红的,白色的花朵,让玉渊潭成了花海,那些连翘、碧桃花一律成了点缀。我感到了震撼,突然就喜欢上了樱花。
那时,也是玉渊潭公园樱花节刚开始的几年,游客也不是很多,我与同学们在樱花树下的石台上一坐就是半天,读书、谈心,沉浸在樱花的芬芳气息里,那是些快乐无比的日子。突然一阵风吹过,樱花飘飞,樱花雨的比喻也许是最贴切的表达了。一片片樱花在阳光里,在春风里,凋落也是那样优雅和精致,片片阳光的亮片又似乎是飞舞的彩
蝶,让我们流连忘返,陶醉在陶渊明桃花源似的境地里。
从此以后,每一年樱花节,早樱或是晚樱开放的时节,我都会相约几个好友去樱花树下赏花,赏樱花也成了我自己的节日。外地的朋友们如果在樱花节时来京,我首先推荐他们去看玉渊潭的樱花。我带上他们,让他们一饱眼福。这些朋友们像我一样也开始牵挂起玉渊潭的樱花了,每年一到三四月份,朋友们就会询问樱花开放的最佳时期,他们会带上亲朋好友来玉渊潭赏樱花。有的以前每年去东京赏樱花的朋友,也不再远渡大洋到东京了。他们说,玉渊潭的樱花不逊于东京的樱花了。这是我相信和欣慰的。
这些年来,玉渊潭公园引进了几十个品种的樱花,樱花树达到了2000余棵。樱花园也不断壮大,樱花树已经成林成片,山前山后,都会有不同的景致。我是亲眼看着玉渊潭的樱花园长成了人们心里的一种独一无二的风景的,成为人们心里的一份牵挂和美好的。
前几年,在玉渊潭樱花盛开的季节,近20名军旅诗人在玉渊潭成立了军旅诗人学会。樱花和军旅诗,也许让这些军旅诗人们更有了琴心剑胆的情怀吧。
玉渊潭公园几乎成了我的挚爱,现在,我工作的地方离这里很近,每天抽出时间散步过来,看摄影人举着"长枪短炮"打翠鸟,看老年人打太极拳,年轻人迈开轻快的步子行走健身,我也是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腊月里寻梅,初春里追寻迎春花连翘的脚步,夏天在垂柳的岸边读书,秋天里银杏和枫叶美到极致,冬天里冰封的湖面别有一番景象……一年四季这公园里的125种约20万株树木花卉,接近50种鸟类,让一个人与一个公园有了相依为命的贴心。
如今,在樱花时节,在碧水荡漾的画舫里,岸边的樱花犹如浮起的彩云,倒映在碧波里,交相辉映;新建成的拱桥,仿佛是在江南胜地,而中央电视台塔闪动在湖水里的倒影,让你又回到了现实。
就像我把颐和园写成了《我家的后花园》,而樱花飘香的玉渊潭,她注定了是我生命里的前花园。她的樱花开放时,我也会想起我故乡的樱桃花,想到老父亲拄着拐棍,把一桶桶井水,浇灌在樱桃树下,那一树灿烂的樱花,也开在了玉渊潭,生出了对樱花无比的热爱和对家乡的怀念。
核桃花开
文/刘思来
故乡的老屋旁有一棵核桃树。春天的时候,核桃开花了,一串一串地挂在枝叶间。那时候我还小,非常奇怪地像母亲嚷嚷:"核桃树一下子长了那么多毛毛虫,你们怎么不管?"
在一旁干活的母亲笑了:"那不是毛毛虫,那是核桃的花絮,有了它将来才会结果子呢。"但我对核桃花絮还是很害怕,每次都绕着走。
母亲小时候也是在我们村子长大,因故乡多山,虽是一个村子的,相距却很远。外公家种了很多核桃树,因此母亲对核桃生长特点比较了解,也爱吃核桃,似乎对核桃有一种特殊的情感,或许是核桃与母亲的童年有关吧。
有一年春天,母亲让我捡核桃花。我和母亲不一会儿就捡了一大盆。随后,母亲将核桃花去掉花须,保留中间嫩茎,开水煮后过凉水。用凉水泡着,过段时间换一次水,来回多次后,母亲将其沥干水分。然后锅里放上自家熬的猪油,放点姜蒜爆香,加入核桃花翻炒,炒好后放上盐调味,便装盘了。那是第一次吃,心里将信将疑。不过对于母亲,那是十分信任的。母亲说能吃,自然是能吃的。我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非常好吃,然后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后来,每当核桃开花的时候,我们总嚷嚷要吃,母亲便会给我们炒核桃花。有时候,母亲还会把核桃花捡来,将去掉花须的花柱用开水焯一下,晒干,要吃的时候用开水泡,多换几次水,炒来吃或者凉拌,味道好极了。长大后,我才知道核桃花又叫核桃纽、长寿花、龙须菜。不仅可以食用,还含有丰富的磷脂,有降血脂、防动脉硬化和增强人体细胞活力的功效。
秋天的时候,核桃熟了,用竹竿打进屋。核桃打了后,母亲会带着我去地里玩找核桃的游戏,每当找着一个的时候,心里总是很开心。上初中后,由于我们读书要用钱,父亲不得已外出打工。孩子用钱就像一个堤坝,一旦打开了一个缺口,永远堵不住,父亲一打工就是二十几年,为此,父母之间总是聚少离多,巨大的经济压力把父母压得喘不过气来。钱成了一个矛盾的结,缺钱这个结就永远解不开。母亲的脾气开始变得急躁,频繁和父亲吵架。孩子们开始害怕回家。那时我才明白,一个人的脾气,跟经历和生活压力有关。然而,我很理解母亲,家里四个孩子,都上了大学,这对没有收入的这个家来说是多么不容易。
长大后,很多心里话自己闷着,加之不善言辞,与母亲沟通很少,但心里是理解的。每次回去,兄弟几个为了不惹母亲生气,都看母亲脸色行事。不知什么时候,母亲也开始看我们的脸色行事。
年初在家,看见地里到处都是核桃,总想起儿时母亲带我玩找核桃的游戏。核桃树老了,母亲也老了。看着老核桃树上一个个饱满的花蕾,我顿然醒悟,只要努力,没有过不去的坎。我似乎看见了母亲年轻时的身影,耐心地在核桃树下给我讲故事,一家人其乐融融。
桃花仍开在乡下
文/小小麦子
燕儿的新巢还没筑好,一朵朵粉红的、纯洁的桃花就开了,挤挤搡搡,占据着我的幸福。
于是,我就想起乡下的挑树旁,小牛犊打着冲动的响鼻靠近母亲,而一头老牛仍轻舔着幸福的缰绳。
小牛犊还常常把鼻子伸进那些桃花的簇中,寻找着秘密;一只彩蝶,在旋起内心的舞蹈;一个游子如村庄的蜜蜂,开始搬运他炙热的琼浆。
多少年后,那些温情脉脉的桃花,如慈母的温情,比梦深,比花红,仍在一场场春雨中繁盛,鲜艳,凋谢,零落,让身处异乡的我,没完没了做关于桃花的梦。
在梦境里,鸟鸣总是长在不同季节里的花朵,开在密密的枝桠间。那些灯红酒绿,鸟儿已看厌了。而真正的桃花,远离尘嚣,开在乡下……
在乡下,还有村妹光着脚丫,沿着小路或地埂慢慢走着,在心里煮沸了话儿,一不小心溅到野花们的梦里,她的脸颊就会发烫地涌出了朵朵桃花。
至今,我仍确信,村庄一定还有无数的灯盏跃跃欲试,似乎只有桃花才能听懂春雨深情的呼唤。当庄稼们又悄悄向上拔节了,我想,从此整个村庄已经不再是安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