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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水仙花的散文

2023/08/20好文章

倚栏轩精选6篇关于水仙花的散文供大家阅读与参考,如果大家喜欢关于水仙花的散文(精选6篇),记得收藏与分享哦。

水仙花

文/星空心语

水仙花开了,散发出一股悠悠的香气。洁白淡雅的花瓣透着几分娇羞。细长的花径擎着娇小的花朵在空中傲然地绽放。浓绿的叶片,枢密有致的花朵,清幽的香气,让我这个小小的卧室增添了些许春天清新宁静的味道。

早晨醒来,水仙花静静地伫立在桌面,晨曦中如一端庄的少女,晨光沐浴着她柔滑的肌肤,睡意朦胧中带着迷人的气息。

有水仙花相伴,这个春天我感觉才是一个真正的春天,一个充满希望的春天。

我喜爱水仙花,喜欢她清雅的名字,喜欢她宁静脱俗的气质。记得曾经在一篇文章中看到有关水仙花名字来历的传说,大致是说一位来自村野的美丽姑娘,有着一个朴素的名字——水仙,为了忠贞不屈的爱情而付出了生命,后人为了纪念她,而把这种同样朴素淡雅的花儿叫做水仙花。其实,这样的传说很多,有时这样的传说纯粹地是人们美好情愿的一种反应,大多是一种美丽的故事而已,但就是这样没有任何根据的故事,也会让现实中毫无生机的事物变得有血有肉,成为人们心中流传久远的情感寄托。所以,我更愿意相信有那么一个姑娘叫做水仙,有那么一段爱情因为水仙生命的付出而美丽。

水仙花的栽培很简单,只需要一钵,一汪清水而已。她不需要人去刻意地照顾,偶尔换换水,晒晒阳光。水是她生命的给养,阳光是保持她蓬勃生长的力量。吸天地之精华,所以才会释放出超凡脱俗的与众不同的气质。这一点我感觉大凡是水中栽培的花儿都是如此吧,比如亭亭玉立的荷花,出淤泥而不染,袅娜在万波碧青的湖面,让无数文人墨客为之屈服。

水仙花的盛开大都是在春寒料峭之时,此时,春天才刚翘首期盼,梅花依然绽放枝头。水仙花的盛开让这个早春的季节里多了一丝温馨与春的希望。

水仙花是淡雅之花,水仙花是生命之花。她给予我们的是对生命质量的审视,是一种淡薄平静中的思考。在纷繁芜杂的尘世里,能够拥有水仙花一样的心情,我们就不会迷失自我,就会保持淡淡的生命馨香。水仙花的花瓣很单薄,也不妩媚,洁白素雅的如她的名字一样,超越尘世,不含半点媚俗的姿态。

有时,春天的阳光中静静地看着一株水仙花的盛开,心也会变得无比宁静,感觉春天的阳光里洒满了幸福的味道。当然说到幸福,我有自己不同的认识,也许一些人感觉有钱、有房、有车,家庭和睦,爱情甜蜜,身体健康,就是人生幸福的目标,其实,这些都是一些不固定的因素,没有任何凭依的根据。你刻意追求它,也不一定的得的到,失去了反而徒增人生的烦恼,倒是心态的平静淡薄更为实际一些,它不需要外人的强加。总之,这个世间一切有形的东西都是不固定的,有着内在的因缘变换。在人生的舞台,我们看似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其实我们都只在演绎着悲欢离合,最终我们会还原到真实的自我——独自的个体的我,这才是我们原来的自己。

把水仙花放到晨光中去看,我感觉比在夕阳中欣赏残景要好得多。

开在心中的水仙花

文/墨海顽石

以前我在办公室也养过兰花、云竹和海棠,但只是一时的兴趣,没有在我心中留下很深的印象。后来因为生计问题,在古都里如微尘一样漂泊沉浮,心思渐渐被金钱所污锈,天天只是想着进货卖货,卖得好时发愁进不来货,卖的不好时发愁货怎么销出去,而且还要对付那些披着虎皮的在法律的大旗下凶神恶煞般耀武扬威地收取各种费的正规军和杂牌军,心里整天被忧愁缠绕着,对花与草几乎视而不见,没有一点生活的乐趣。

有一年快过年的时候,妻子从花市买来一株水仙花,还有一个瓷器的古色古香的小花盆,盆子里还有一堆洗的很干净的小鹅卵石。妻子很高兴的对我说,买花的老板说了,从现在开始,天天加点水,到春节的时候,这水仙花就会开花了。我将信将疑。于是妻子天天浇水,细心呵护,有时还把水仙花放在炉子边让它取暖。

那水仙花仿佛有一种灵性,不仅生机勃勃,而且一天一个样,雪白的根在石子中长得非常旺盛,嫩黄微白的茎极富青春的活力,绿色的叶子像水凝的一般碧绿油量滋润,透着郁郁葱葱的生命力。

我和孩子们也经常往花盆里浇水,母亲在我们出去时也精心照料,有时还让水仙花晒晒太阳。全家人都对水仙花寄寓着一种关爱和期望:希望它在春节能开出美丽的花来。

我们等待着,盼望着。妻子仍然像往日一样照顾着,呵护着。

时间一天天过去。春节,终于在中央文艺晚会与鞭炮声中从远方走来了。孩子们在盼望中、成人们在匆忙中不知不觉地又长了一岁:既有对过去的留恋又有对未来的憧憬。

春节到来了,水仙花却没有开。

我曾经开玩笑地说妻子,人家老板说春节就开花的嘛,咱就相信。

妻子仍旧一如既往地侍弄。全家人虽然没见水仙开花,却都喜欢它的青春与旺盛。渐渐地,把开花的事丢在了脑后,只是因为它的生机而天天为它浇灌。很奇怪,它没有土壤,又不需施肥,只需要一点点水,它竟然长得那么旺盛。它的生命实在是非常神奇,它的活力真的让人感动。

忽然有一天,水仙花竟然结了两个小花苞。渐渐地,水仙的根部分成了好几支,它们竟然开出了五朵黄色的小花来,那花非常秀丽,非常可爱。全家人都非常高兴,在它的近处闻一闻,还有一种淡淡的清香。

那盆水仙花,给我留下的记忆非常深刻,至今仍然在我的内心里开放、飘香。

水仙花开

文/浅歌

每年,我都会在自己的窗台上种一盆水仙花。

喜欢水仙,是因为那冰清玉洁的花朵和馥郁芬芳的清香,更喜欢那亭亭玉立的神韵。另外的水仙养法也很简单,只要几粒石子,一点清水。这对于我这个爱花却不怎么会照料花的人来说尤其合适。

去年年底,一位植物学教授送我两只硕大的漳州水仙球。因为时间尚早,我便随手将它放在靠南的窗台上。

学期即将结束的时候,想想再不把它们养在清水里,恐怕到春节就开不了了。因为自己不是一个细心的人,往年也养水仙,可不是开得早了就是开得晚了,尽管以前也学过有关课程,知道如何利用光照和水分等控制开花时间的道理。

从家里找来去年养水仙的那只天蓝色的陶盆,细细地刷洗干净后铺上一些雨花石和一些从青岛海边拣回来的自以为美丽的小石子。剥开雪白的水仙球外面干枯了的外皮,静静地把它们养在了水盆里。几天后水仙的根部长出了白嫩的根须,慢慢地慢慢地这些根扎到了石头缝中,每次换水的时候,我都得小心翼翼,惟恐伤到了那白白长长的须状物。

再养了些天,水仙的叶子长了出来,碧绿碧绿的,放在南窗上,一天一个样子,别的办公室的同事跑来串门,看到这郁郁葱葱的植物,惊叹我的手艺:哇,你花养得好,这大蒜也养得不错呀!正听得得意忘形的我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旁边的同事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难道没听过水仙不开花——装蒜?真是的,有人在办公室种大蒜吗?我发泄着不满。同事呵呵地笑着解释:我没仔细看。她这么一说,我也不好意思再刻薄下去只好跟着傻笑。

过了些日子,万绿从中抽出了粗壮的花箭,长出了花苞,数了数共有九枝。看着眼前葱茏的叶,雪白的球,淡绿的花箭,我的心中装满了喜悦。

初四的时候,有一个同事打电话说他值班并给我带了一盆花,兴冲冲地赶了过去,打开房门的一刹那只觉暗香浮动,心清气爽。抬头一看,窗台上的水仙花开得正灿烂,那雪片一样洁白的花瓣和那鹅黄的花蕊,妖娆地朝着窗外的阳光微笑着。细数数,有花朵34只。那袅娜的姿态有一种摄人心魄的神韵。

"借水开花自一奇,水沉为骨玉为肌。暗香已压荼蘼倒,只此寒梅无好枝。"古人的这首诗或许就是对水仙最为贴切的描写。呼吸着这满屋的芬芳的空气,欣赏着阳光下有几份优雅的花朵,我的脸上不自觉地绽开了一朵微笑。

因为离收假还有半个多月,我索性把这芬芳移植回家了。每天空闲的时候浇点水,给她晒晒太阳。那花朵似乎有灵性的精灵,给这有些寒意的屋子带来了浓浓的春意。心儿也被这碧绿的叶一样染上了春天的色彩。

如今那盆茂盛的水仙花已经快开败了,可葱茏碧翠的绿叶和那冰清玉洁散发着幽香的花朵却永远绽放在心里了。

水仙花的诱惑

文/朵拉

在微信朋友圈随意浏览,经过日本文友发上来的照片时,无意中看见她桌上一个小小的藤制花瓶里,插一束绽放得灿烂秀丽的水仙。绚美的水仙照片下边,文友略略得意地陪同她俊俏脱俗的花跟大家打招呼:早安,满屋清香。

那瓶清新雅致的水仙背后是一幅纯色窗帘,水仙在如此秀雅的背景下益发明净起来。我对着照片里的水仙,深深吸一口气,那馨香的味道刹那间飘过来,闭上眼睛,香气弥漫在我家客厅里。

禁不住诱惑,我给她留言:想念的水仙。

她一定是很爱水仙花,向来忙碌的她,居然即时给我回音:明天我还要再去多买一些。

羡慕着。我的桌上没有花瓶,也没有花。日本这个时候也是水仙的季节吗?

无论什么季节,我住的城市,永远看不到水仙。这儿没种植水仙,也不进口水仙。周边朋友听我说起水仙,好奇地问我那是什么花。

过年时开的水仙花呀。我说。在中国过春节,许多人家要买一盆充满喜庆气氛的水仙回来养在客厅里,等待水仙花绽开,吐露一室芬芳时,那绚烂和芳香就是对新年的最好祝福,是来年吉祥如意的象征。

"哦,"朋友感觉新鲜,"我从来没听过,"想一想,再加一句,"也不曾看过水仙呢!"

热带人从没见过水仙并不稀奇,我也是到后来有一回春天在温哥华路边才遇见洋水仙。再到很很后来到福建漳州,当地人说"欢迎你来到了水仙花的故乡",还特别带我到百花村去寻水仙。整个村庄全是五彩缤纷万紫千红的花儿,琳琅满目花团锦簇美不胜收的奇花异草令人越走越慢,在一个花店的门口,闻到一股清香,循着香味走过去,店主在泡茶,味道源自茶桌上一束雪白花瓣向外舒展内里黄色花芯的花。这味道真美,我说。店主笑着招呼,坐坐坐,来喝茶呀。先给我倒一杯茶,金黄色的茶水也很美,然后他指着那一束小小朵的花说:香味来自这花呢!这什么花呀?他说:这?这是我们漳州的水仙花嘛。

这后面有个"嘛"字,意思是你怎么不懂呀?在漳州走来走去的人,肯定认识水仙花的,因为它是漳州三宝之一。

初见水仙,竟然是在这样随随便便的情况下不期而遇。看到我目瞪口呆的惊艳样子,水仙花一定开怀大笑不已。这一束已经开到荼蘼的水仙,花瓣像即将掉落却还努力撑挺着,散发最后的光彩和香气。另一束比较大的,店主转个身就从背后拿过来在桌上搁着,"刚采来,你看,许多小花苞在等待绽放呢!"他的亲切自在,叫原本稍带羞涩腼腆的客人,放下矜持毫不客气地坐下来喝茶。

在加拿大看到的洋水仙,和中国漳州的水仙花,似一样又似不一样。花形一大一小,香味一淡一浓。橙黄色的洋水仙较为瑰丽,黄白相间的中国水仙颜色素雅。

日本文友藤制花瓶里的正是中国水仙。水仙进入中国的记录在《北户录》:"寄居江陵的波斯人穆思密赠给孙光宪几棵水仙花。孙光宪是晚唐五代花间派的重要词人,当时在江陵(今湖北荆州)任职。"后来黑潮将水仙的球根冲进海里,漂流到日本。在介绍日本水仙的文章里写着:"滩黑岩水仙乡的水仙是从江户时代,附近的渔民将漂流到海岸的球根植入山中开始……"所以日本文友桌上的水仙和我在漳州遇见的水仙应该是同种。

来到中国的水仙,受到的宠爱清楚地揭示在书里。唐诗宋词随便一翻都见水仙风貌。明末清初文学家、戏曲家李渔把水仙当成他的命,听起来像文人多大话的溢美。但他在《闲情偶记》里说他选择在南京安家,为的就是南京的水仙。丙午年春天没余钱买水仙过年,家人劝他克制些,就少看一年水仙吧。他只提一问:"难道你们想要夺走我的性命吗?"倘若不是为了水仙,他宁可留在乡下过年,才不冒着大雪到南京。结果他把家里的首饰变卖换钱买水仙。"宁可短一岁的寿命,也不能一年看不到水仙花。"

当漳州的朋友带我到圆山脚下,绿油油的水仙花田在眼前,周边却围起了棕褐色的木条围墙,望花兴叹时,惆怅失望双双携手而来。朋友悄声叫我:"来!这边!"他指着前边一条田垄,声音压得低低的:"我们翻过这里,可以走过去看花。"

我穿的是裙子!不是为了见水仙穿的裙子。那天到大学去商量隔年"朵拉听香"画展的事,正好来了喜欢艺术的教授,见我画册里的水仙,他告诉我漳州水仙花田刚刚重新整修,范围的壮观值得去看看。这建议赢得我的喝彩,开车到大学来接我的朋友就有了新任务。他的声音比我的心情更雀跃:"好呀!我们现在就去。"

攀爬过木篱笆前,我把长裙拎高一点,一个跨步踩进花田。童年时没做过的顽劣事,到老了竟有机会尝试。真是难以拒绝的水仙花诱惑呀!

冷冽的风把空气中流淌的清香送到我跟前,夕阳下一望无尽的水仙花田,漫山遍野布满簇簇拥拥间杂在绿色花叶里的水仙,幸福的感觉像水仙花的芳香渗透了我全身。此生也许就这一见,然而这一面已经足够让我怀念……

水仙花开

文/彼岸蒹葭

小寒后,家里养的水仙花绽开了第一朵。满缸葱绿的叶丛中,那最先吐蕊的一朵,花瓣半开,宛若松开一半的掌,中间托举着金黄的酒盏,简净、端庄,有不可亵玩的美。初开的花,娇艳如二八佳人,容颜如玉。细嗅之,有清雅之香,云淡风轻,仿佛水洗过一样。

几日后,瓷缸里已开得繁华满眼,高低错落,蓬蓬勃勃,将一室染成浓烈的香。这时,我在屋里转悠,忍不住,常常转到水仙前,细看一眼,再贪婪地深嗅一口。水仙之香,芬芳清郁,实在让人心醉。

冬日的阳光穿过玻璃窗照进来。地板上,有植物投下的斑驳暗影,像一首朦胧诗。我做完家务,便坐进窗边的阳光里,跟花儿一道静默,安享悠闲。偶尔,端起茶盅喝一口,只闻花香,不谈过往,不住悲喜,亦不问未来。岁月荏苒,像这样美好的相遇,是值得珍惜的。我细细品味,并用心收藏。

晚上,我在台灯下读《红楼梦》。冬夜的枕边,有这样一部可以反复阅读的书,就好比鲜花伴身,不失为幸事。曹雪芹也写过水仙花。黛玉屋内一盆水仙开得正好,曹公特别书明是一盆"单瓣水仙".这单瓣水仙,就是素来享有美誉的"金盏银台",花蕊紧紧围拢成一圈,形成一个娇黄齐整的小金盏,下面六片洁白的花瓣颇像杯托,故为银台。这种水仙风致独绝,我一向偏爱。家里养的也正是这一种。我每隔几日便往瓷缸里续些清水,它也一直长势良好,展开的叶丛好像张开臂膀迎纳阳光,冬至后,眼见得花茎逐日高耸,顶端渐渐鼓起一颗颗翡翠的花苞,仿佛蓄势待发。忽有一日,于青葱绿叶间,一朵玉玲珑突然绽放了,好像是水仙终于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笑得香气四溢。

曾经看过一篇文章,说植物本是有情物,植物心理学家给它们装上活性翻译机,人们发现,植物处在不同的环境下,会发出不同的声音,谁说植物不解语,你瞧,它不是以最美的盛开回馈于爱它的人儿了吗?

水仙,这名字真是好,有诗意。《百花藏谱》说,因花性好水,故名水仙;《本草纲目》说,宜卑湿处,不可缺水,故名水仙;《水仙花志》说,此花得水则新鲜,失水则枯萎,大概初名水鲜,谐音水仙。在我看来,水仙者,水中仙女也,纤尘不染,清丽脱尘。

水仙有诸多有趣的别名。鳞茎肥大,像蒜,《群芳谱》记载:"水仙,六朝人呼为雅蒜";茎干虚通若葱,宋《南阳诗注》称之为"天葱";其姿风雅,元《三柳轩杂识》推崇为"雅客"……此外,它还有个别称"凌波仙子",这雅号源于曹植《洛神赋》中有关洛水女神的传说,相传宓妃因不能与自己所爱的人结为伉俪而溺于洛水成仙,多情的诗人于是借水仙一缕芳魂,把衣袂飘飞、香风隐隐的洛神喻为凌波独立的水仙花。宋人黄庭坚有诗云:"凌波仙子生尘,水上轻盈步微月。"

我尤喜水仙的洁净。每年冬天,以一缸清水养之,几粒白石压着根须,她便一心一意生长起来,生根、长叶、开花,如此干净清楚的育养过程,宛若生命里索取不多的女子,简静、单纯,质而不俚,却有冰清玉洁之姿、香远溢清之味。或许,世间真正得道的修行者都是如此,凡俗素朴的众生相,但骨子里却有着通透的仙风禅意?水仙花安静地吐露清芬,是否在无言地昭示世人——如何尽一己之能,以最少的索求、奉献尽可能丰富的美好?

水仙花开,寒素的冬天飘荡着一缕诗意。她踏着冬日清风,给人们送来春天的讯息——如果没有水仙,冬天该是怎样寂寞荒凉呢?

关于水仙,《内观日疏》记载了这样一则故事:一姚姓妇人,在寒冬深夜,梦见天上观星落地,化作一丛香美异常水仙,妇人取而食之,醒来生下一个美丽女儿。此女聪慧过人,能诗善文。因而,人们将妇人食的花,称为"姚女花".又因观星即女史星,此花又被称为"女史花".

如果植物有性别之分,那么,摇曳在中国文化里的水仙,玉质冰肌,分明是一株女性植物呢。然而,在西方人眼里,水仙却是不折不扣的男性植物。那个叫纳西瑟斯的少年,在深山一潭泉水边,欲低头喝水时,突然望见水中有一个美丽少年。于是,疯狂的爱情立刻产生——他爱上了自己的倒影。自此,少年于泉边日夜守候,不肯离开半步,最后消瘦而死。死后,守候之地,长出一朵向泉潭低垂的白色小花,那就是水仙。

想到水仙是如此自恋男子化成,我就不禁莞尔。每每,遇着水仙一样的男子,柔软妩媚,巧笑倩兮,举手投足,自我中心,自我为大,我就轻笑着避开——实在是看不得男子的顾影自怜呀。

在我心中,还是将爱恋锁定于"水中仙女"——花梗亭亭,花朵洁白,花蕊淡黄,花香醉人,是身穿翡翠衣、凌波而来的仙女。仙女下凡,给尘世里的人们带来天堂的香气,那干净的香,我相信,是可以净化心灵的。

做"减法"的水仙花

文/祁云枝

上个月买菜时,在菜市场门口,顺便买回两颗水仙球。

学着花工的样子,我用刀片在每个水仙球的顶部,轻轻划出一个"十"字形切口,在清水中浸泡一天一夜后,洗净切口上的眼泪(胶状黏液),然后,放进注满清水的瓷盆里,静静等待寒冬尽处的花与香。

水仙哭了吗?也许吧,但它一点儿也不会悲伤,更不会因此抱怨我——冰肌玉骨的鳞茎内,众多奔突无着的叶芽,多了些奔向光明的出口,水仙,怎么会怨我?

三四天后,就有嫩绿的叶尖,从十字口里探出头来,叶子的形状,渐渐现出完美的流线型,灼灼地闪着绿光,把身旁的鹅卵石和清水,也映得生机勃勃。

接下来一周的时间里,是叶子和叶子之间的较劲。在阳光的指引下,叶片们比高、比壮似的长大。真担心它们会把水仙球里的营养耗尽,离过年还远,要给花儿留些呢。为了防止叶子徒长,我不得不白天把水仙搬到户外,夜晚再请回来。

前天,蓝瓷盆里的水仙,绽开了第一朵花——素净的白花瓣中央,是一轮明亮的橙黄,像浩渺天空里的星星。

用鼻子使劲嗅房间里丝丝缕缕的幽香时,脑子里映出的,却是一幅画:"凌波仙子生尘袜,水上轻盈步微月。"嗯,一位清秀的凌波仙子,在北宋才子黄庭坚的诗词里,正款款地飘向我呢。

接下来,第二朵、第三朵……第六朵水仙花,纷纷绽开了。

空气,在水仙花的香味中穿行,呢喃:春天来了么?

当越来越多的水仙花点燃我的双眼,它们的芬芳漫过我的衣衫时,我也不禁生出同样的恍惚……

雨果说:所有的植物都是一盏灯,香味,就是它们的光。

按说,自花传粉的水仙,是不需要用如此浓郁的香味为自己做广告的,何况,寒冬腊月,怎么会有帮它传粉的蝴蝶或蜜蜂踏香而来呢?那么,千百年来,水仙的幽香并没有褪去,按照"用进废退"的学说,是否可以这样理解——这芳香,是留下来专门愉悦人类的。

水仙,我说的可对?

迷恋水仙的醇香、迷恋水仙的清丽、迷恋水仙开在百花凋零时的精神,人类迫不及待地用水仙的鳞茎,"克隆"出一簇簇水仙,让它们在岁末年初优雅登场。人类的无比钟爱,让水仙觉得,"种子繁殖"这个植物传播的法宝,对自己而言,已经是多余,于是,水仙如释重负般弃之不用。

"只凭一勺水,几柱石子过活"(郭沫若)的水仙,不需要沃土壮肥,就能开出美妙的花、飘出宜人的香——只因为,水仙的一生,一直在做"减法"!

人生在世,也是加减二字。

但在生活的漩涡里,我们被功利得失裹挟着前行,常常身不由己地为自己的人生做加法:追求、索取,争名争利。

水仙,为我们"点亮了一盏灯":精简人生的行囊,甩掉心灵的包袱,生活,不过是"一箪食、一瓢饮"这样简单。

听,清水中的水仙花,就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