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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乡愁的散文

2023/08/16好文章

倚栏轩精选6篇写乡愁的散文供大家阅读与参考,如果大家喜欢写乡愁的散文(精选6篇),记得收藏与分享哦。

柿花勾起的乡愁

文/刘永红

因为一场脱贫攻坚战,连续的几周,都是早出晚归,对于窗外风景的感觉只是绿色渐浓。

特殊的5月14日,难得的一个没有琐事的周末。不经意的一瞥,柿花开了,好像又要谢了。又是"大麦小麦串柿花"的季节,这时万物孕育。

窗外,油亮肥厚的柿树叶中,淡黄色的柿花,四个花瓣,丰满、厚实,但没有香气。这也许是因为它不经授粉即可单性结实,所以没有必要开出艳丽的色彩,也没有必要发出勾人的香气招蜂引蝶。

柿花平凡的可以让人无视它的存在,然而每年的秋季它却可以结出累累的果实。

听父辈说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大饥荒期间深山的一担柿子就能换娶到城里的一个媳妇。柿子是能当粮食的,糊汤拌柿子炒面哪时是家家冬季最主要的硬粮。因为柿子珍贵,所以遇到兄弟分家它是作为家产来分的。几户细发人家盖灶房,为了不伤树,还直接把树圈在了房中。

打开记忆的栅栏,柿花开的正盛。

四方形,中间有一个小孔的柿花被风吹落到地上,一群群孩子蹦跳着捡起或用麦秆或者线绳,做着串柿花的比赛,麻利点的男孩将长长地花串挂在胸前感觉就像得了奖牌一样,神气得很,而串的少的女孩子则取巧做成花环,戴在头上。此时麻利的男孩不再神气,说女孩是某某的媳妇,而女孩反驳男孩说他是猪八戒,场院瞬间分成两拨,一场口水战在说笑中热闹起来,也很快会在袅袅炊烟和大人们的嬉笑中偃旗息鼓。而饭后,开架的孩子会同拿着锄头的父母一同出门,或打猪草,或放牛放羊,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们就耕耘生活在这片土地上,春天播种着希望,秋季收获着果实。

"落花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因为村里人的根已深深扎在了这片土地,这里有他们的母亲,有他们血脉相连的亲情,有他们眷恋的山、眷恋的水、眷恋的村庄。

而现在记忆中那些曾经热闹的村庄已经老去,伴随着城市化的发展,那些拖着鼻涕串,撅起勾子摘蛋柿的农村娃们,多为追求更好地生活离开了村庄,甚至开枝散叶,扎根外地,把一个个空荡荡的几乎逝去的村庄和一棵棵漫山遍野的柿树留给了留守的老人和年幼的孩子。

而公元2017年的5月,在这个柿花盛开的季节,村里又热闹了起来,不是因为串柿花,而是去争一个贫困户的名额,在反复的核实清洗中,那些曾一度遗弃的老屋又回到了那些受利益驱使人的名下,那些甚至连过年都见不到的父母亲又像神一样被请了出来,都作为了他们战斗的砝码和武器。他们打着父母居住在危房和生活困难的旗号,肆意挑战着传统的孝道和传世的中华家风。

贫穷说出来是一件很不体面的事情,很多人会觉得丢人,抬不起头。但在国家的扶贫利益面前,有的人忘记了一切,不管属不属于自己的,只要能够沾上点便宜,便会趋之若鹜。人性的贪婪显示出人性的丑恶。

扶贫,最重要的应该是扶起精神上的贫穷,如果一个人精神上是跪着的,所有外部的帮助只能会让他越来越依懒,成为一个寄生虫。扭曲的心灵支配着低贱的灵魂,以一个心灵乞讨者的身份强夺着那些因病致贫,因灾致贫,甚至危及生命的家庭救助。

要让农村"看得见山,望得见水,留得住乡愁","山水"是外在的,而"留得住乡愁"是内涵,是一代一代需要传承的道德和家风。

窗外一阵风吹过,柿花落下,找红绳串成圈,沏一杯茶,细细的品,品茶也品花,柿花确实普通,平凡的只有淡淡的黄,小小的花瓣和淡淡的无人察觉的幽香。而这幽香弥久悠长!

炊烟袅袅乡愁来

文/何龙飞

在城里生活久了,我会觉得累,便到城郊漫步散心。忽然,看见农家屋顶炊烟袅袅,久违之余,乡愁也就陡然升腾,渐渐浓烈起来。

"炊烟是有灵性的,不信,你看嘛!"记得这是母亲常挂嘴边的话,意即炊烟是农家热闹、兴旺的象征,因为炊烟,农家就有生气,就格外有盼头。我年纪尚小,不全懂母亲的意思,但见她说话时认真的模样,就知道这一定是个道理,而且是经过她反复实践、总结而出的道理。

不过,为了验证母亲的道理,我多了个心眼,注重观察。到了煮饭时间,母亲停下其他活计,来到灶门前发火、烧火。那炊烟便先在灶膛里转悠,熏染着锅底,经不住火势的催促与上空的吸引,再钻缝隙向上升腾。可惜,没有烟筒,炊烟就横冲直撞或上蹿下跳,迅速弥漫开来。终究天空才是炊烟的归宿,满屋子的炊烟相互拥挤着,争先恐后地穿过瓦、木、墙之间的缝隙,呈袅袅之势,其状蔚为壮观。

此时,母亲坐在灶门前的板凳上,脸被火光照得红彤彤的,虽然长期饱受炊烟的熏陶已习以为常,但还是不时会捂鼻、揉眼,乃至咳嗽,难受样不言而喻。只是她与父亲一样,尽量减轻痛苦状,彰显坚强,给我树立榜样。我呢,肯定遭不住,在炊烟里"浸泡"不到十分钟,便流泪、呼吸急促、咳嗽,非常具体。"快去外面呼吸新鲜空气!"父母发现问题的严重性后,赶紧给我支招。

还犹豫什么呢!我飞似的跑出灶屋,来到地坝上享用新鲜空气。啊,真舒服。我不由自主地感叹起来。抬头望见屋顶的瓦片上冒出的炊烟,是那么的灰蓝、轻盈、灵动,我又感到整个身心都惬意起来了。

父母能接受炊烟的洗礼,我为什么不像他们那样顽强呢,看来,我还得锻炼、向他们看齐。鼓足勇气后,我重新进入灶屋的炊烟缭绕中,体验个中滋味。由于有了目标和信心,我坚持在炊烟中看父母的忙碌,甚至坐到灶门前,用火钳夹柴烧火,减轻父母的负担。实在有些受不了,才又出门去呼吸片刻,振作精神后返回炊烟中体验劳动的辛苦。

时间过得真快,一桌饭菜做出来了,香喷喷的,诱人得很。在渐淡的炊烟中,我哪还经受得住诱惑,坐上桌狼吞虎咽地吃起来,那个馋样就甭提了。父母见我吃兴正浓,受到感染,纷纷拿起筷子吃。于是,一家人议论着炊烟,吃着美味,俨然一副副乐陶陶的模样,幸福极了。

炊烟再袅袅时,说明母亲的厨艺又在大显身手了,父亲又在一边帮忙打杂了,我又该融入炊烟及父母的关爱中接受熏陶了。日子一久,父母成了"沐浴"炊烟的"老手",我则是持之以恒的"磨砺者",只任勇敢、坚毅的精神铸入灵魂,付诸于实践。

后来,我上学了。在早晨的炊烟中,我盼望着早些吃到母亲煮出的饭菜,以便尽可能快地饱腹后踏上行程。还有圈上的猪们也嗷嗷地叫着,亟待飘香的猪食来安慰一番后,尽享安逸与舒适。母亲总能领会我和猪们的心思,总是及时遂愿。忙完后,她才会"哎哎"地长叹。

中午,我在校看不见母亲和炊烟,就吃着母亲备的冷饭菜,任思绪飘飞起来,想到了为我祝福的父母,想到了屋内外蔓延的炊烟,心里禁不住涌出了暖暖的情愫。好不容易熬到下午放学,我背着书包,箭一样地飞奔回家。又见炊烟袅袅,我的心倍感踏实,尤其是看到母亲脸上挂着的笑容,心里便温暖多了。

没有烟筒不是长久之计。父亲在外做木工见多识广,看见别人家里烟筒乖巧、实用、省事、还不熏人,心里痒痒的,就与母亲商议后,达成了做烟筒排烟的共识。说干就干。父亲请来泥水匠,不到三天的功夫,就做成了三眼灶的烟筒,能直接将炊烟排到屋顶上空,屋内基本上没有炊烟,多好的事啊!当晚,父亲高兴了,与匠人们划拳、喝酒,乐此不疲。母亲更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做了好多下酒菜,把喜庆的氛围浓烈到了极致。我在屋内也没被炊烟熏染得受不了,反而拍起手板、唱起儿歌为父母、匠人们助兴,赢得他们的交口称赞。

"不能忘记炊烟哦,要向炊烟学习!"尽兴之后,父母侃侃而谈,教导我要像炊烟那个"老朋友" 一样醒豁、灵性、一直向上,做个体面、风光、成就的人。出门瞧瞧烟筒里冒出的袅袅炊烟,回味父母恳切的话语,我越来越觉得言之有理,情不自禁地捏紧了拳头,倍添了学习的动力。

功到自然成。那年秋天,我在父母急切的盼望中,终于拿到了录取通知书,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不经意间,瞥到炊烟袅袅的情景,我分明感动了:炊烟跟父母一样,都欣慰得很,毕竟我成为第一个走出大山、脱离黄泥巴脚杆的典范,能不令他们引以为豪吗!

以后,我长期工作、生活、居住在城镇,很少回老家见父母和炊烟了。唯有在挤出时间回归后才得以相见,短暂相处后又匆匆离别,只好把慢慢老去的父母和袅袅炊烟储存在记忆的深处,经历魂牵梦绕后,才算弥补了些许遗憾。

瞧,眼前的炊烟已然袅袅,我那相亲相爱的乡愁不涌上来才怪呢!

说不完的乡愁

文/陈雨纯

所有的人,都有着永远的乡愁。这乡愁,如同源头活水,衍生出众多微妙细致的万缕情思。

古人远游,常常阔别家乡数载杳无音讯。地域的重重障碍,如同一道道关卡,考验着人们心理的防线。于是,不管是漫山春花,还是大雪纷飞,不管是翩跹彩蝶,还是一羽孤雁,都成为人们反复吟诵的题材,抒发情感的出口。这乡愁,或幻化成"还应说着远行人"的想象,或演变成"却话巴山夜雨时"的期待。它就像系住远行人与家乡的那根细线,虽微小,但确实存在。哪怕两鬓染上风霜,也不忍割舍对故土的怀念。身体也许永远在流浪,心却始终安放在一处,走再远也不会忘记回家的路。

后来,世界越来越小,相隔万里也可以如同近在咫尺。手机,电脑的快捷方便将驿寄梅花,鱼传尺素生硬地挤出历史舞台。我们就此失去了乡愁吗?我说,没有。

怀旧,是人们不会停止的话题。祖辈在怀旧,怀念他们曾吃过的大锅饭,物资匮乏年代的点滴幸福;父辈在怀旧,怀念他们童年的清清小河,夏夜的萤火虫;甚至,连我们都在怀旧,怀念以前每天必看的"大风车",葫芦娃和黑猫警长。这是时间上的乡愁,我们都对那安放曾经记忆的地方深深怀念。时过境迁,这一秒的故乡已不是上一秒的故乡,一分一秒叠加起来,故乡终成回忆。

空间与时间上的故乡,都是我们心上永恒的死结,解不开,逃不脱。因为,那是我们的源头啊,什么都能忘,独独忘不了第一眼看到的世界。围绕这个结,我们像蜘蛛一样,把亲情、友情、爱情以及介于这三者之间所有的情思,都细细密密编织起来向外延伸。终于结成一张网,那网的清晰脉络成了我们灵魂的纹理。

一个人,如果对自己生命最初的地方都不心存怀念,又如何会对日后的人或事产生缠绵之感。因为有了乡愁,我们会回望过去;因为有了乡愁,我们会珍惜现在;因为有了乡愁,我们会怀想未来。曾经记忆是所有事物的根基,乡愁是所有情感的源头。

这源头,让我们对其他事物氤氲出感情,它一直在那里,它一直在延伸,分叉出无数支流,给我们的心灵注入一股又一股新鲜的感动,使我们的生命美丽丰盛。

乡愁,儿时的年味

文/汉唐明

城市里的春节充满"年"的气息,这勾引起笔者对半个多世纪前在农村过年的回忆。这既是儿时美好的梦境,也是一段牵肠挂肚的乡愁。

年关前夕,随大人们到镇上赶年集是很好玩的。街面上除各色各样的店铺外,便道两侧摆满了小摊,应有尽有。最招惹人的,是卖各色烟花爆竹的摊子和车子,一个接一个,有的延伸到一二里之外。不仅打擂台似的比着叫卖,而且一面吆喝一面燃放,此起彼伏。

接近年根儿,各家的主妇除去打扫房屋、清整院落之外,主要是忙于做各种过节的食物。诸如炖肉,剁馅,炸丸子,煎豆腐,炒瓜子花生,蒸馒头、黏窝窝,做枣糕、菜团子等等,整日烟火不断,热气腾腾。孩子们则满屋子乱窜,有的在锅台边不走,不时地拣最稀罕的东西吃。待到正经吃饭时,早已七八成饱了。

除夕夜,最富神秘色彩。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以前,石家庄一带农村普遍敬神,祈求来年五谷丰登,阖家安泰。每家都在正房的大门左侧,用苇席或秫秸搭起神棚,里面摆上木版印制的彩色佛像,并放上条案,摆上供品,点起陶制的以棉絮作灯芯植物油作燃料的精巧蜡碗儿,燃上香烛。屋内正墙的佛龛内,连同过厅、灶台等处,也都贴上关老爷、灶王、财神等,摆上供品,插上香。就连大门二门、牛棚马厩、鸡窝猪圈等处,也统统点上一炷香。时至子夜,烛火明灭,香烟缭绕,女人们虔诚地跪倒在各种佛像前,频频祷告膜拜,仿佛各路神仙飘然下界,已故亲人们也如约而至。

在小孩子富于幻想的视觉中,每一个角落似乎都充满了灵气,隐藏着神秘的面孔和眼睛。因而有时不敢单独呆在屋里,不敢跨出门槛。熬得疲惫的身子刚刚躺下,一个梦没做完,凌晨四五点又被震耳的鞭炮声惊醒。于是赶忙穿上新衣服,匆匆吃过饺子,跟随大人们到本家和邻居的长辈家拜年。凡见到比自己年长和辈分大的人,都要磕头下跪。半天下来,尽管膝盖和小腿有些酸痛,但看到所有人都这样,亦觉得有趣。

说起穿新衣,这里还要补充几句。在荒僻的乡村,由于经济条件所限,每年春节穿的衣服并不都是新的,有不少只是重新拆洗翻新一下。孩子们穿了一冬的棉衣,最容易脏破的是袖口和前襟,于是年夜前家庭主妇们,将脏得发亮发硬的袖口剪掉,用新棉新布重新补接缝合好,将脏破的衣襟、裙边也用新布包锁好。所用布料,有的与旧衣一致,绝大部分花色各异、千姿百态,一群孩子聚在一起,不仅相互间好奇,亦构成了一幅别致有趣的图画。

岁月流逝,往事如烟。如今进了大城市,生活境况远非过去所比。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过年的兴致却越来越淡。唯有儿时的经历,在脑细胞中留下的印记颇深,时时浮现在眼前。

乡愁是难以愈合的伤

文/我本空灵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题记

转瞬之间,新的一年又开始了。在业已远逝的岁月里,不知道身后的路,还有路上丰富的情节,能否在记忆里留下永恒的影子?只晓得,离家的日子愈久远,于家的感觉和回家的渴望,便如遥遥无期的旅程,一沓沓增加着厚度。有时候,默默回想起来,就会体悟,从走出家门的那一天起,缱绻的乡愁就以流动的方式,在自己的血液里轻吟浅唱,给风风雨雨的过往,增添一抹想要抚平但却无法愈合的伤。

新年的当口,独自一个人站在岁月的街头,默默地凝思往事,无言的泪水以滂沱的姿势,肆意地打湿原本欢快的容颜。而此时,纯朴乡音正徘徊在村口,那里有一对佝偻的身影,已经站成一幕永世的风景。他们的身后,是纯朴的小村;他们的背上,是袅袅的炊烟;他们的眼神,是无尽的企盼。山坡上,小鸟的歌声已经穿透时空,哀怨的鸣唱伴着冷风,在寂寥的天宇下飘散。隔着千里路途,我看见,爹娘那迷离的眸光,没有觅到即将归来的风景,只有冽冽的寒风追随着雪花,为我捎来溢满浓浓乡情的呼唤。

离开家乡已经好多年了,经历过坎坷泥泞,品味过辛酸苦辣,在融入污杂的同时,那纯朴灵净的乡情,已经变得越来越淡。泥土原始的芬芳,只在脚下默默地伸延,却嗅不到最初的弥漫。蜗居在城市狭小的褶皱里,每日每夜,我多愁善感的诗歌,依然以怀旧的情结写满思念。

透过岁月的尘烟,我发现,母亲已经老了,而父亲脸上的皱纹,宛若初冬的田野,挂满了四季风寒。在孤独远行的日子,我经常在睡梦中呼喊:兄弟姐妹们还好吧,想起你们,相依相伴的甜蜜便萦绕在眼前,曾记否,为了填不饱肚皮的餐桌,我们哭过多少无眠的夜晚。如今,贫穷已经远去了,但当时的那份情感,却永远也无法忘怀。

清晰地记得,每年冬天,伴着大东北肆虐的寒风,那冰冷的霜花一夜之间便铺满了整个窗棂,有时好几天都不会融化。而就在这样的境况里,母亲依然用她那龟裂的手掌,在晨星呼啸的季节中,抖掉一层层残雪,从外面抱回一捆捆柴草,然后燃起满庭满院的温暖。那红红的火焰,仿佛也在跳动着贫穷的韵律,在母亲用哈气驱赶寒冷的过程中,捂热了酷寒和辛酸。

那时,我和兄弟姐妹们还小,懵懂的年华根本不知道苦累艰辛,但冥冥之中感觉,无忧无虑的顽皮,也是一种无奈,更是一种超然!但不管怎么样,窗外算不上风景的风景,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毫无遮拦地映照着贫穷和凄凉。走在放学的路上,看见一只慌张的野兔,正在饥饿里慌张地流窜。每每看到这大自然的生灵,我就想,要是逮住它多好呀,回到家里炖上一次兔肉,应该是非常美妙的事情,一定会让让寂寥大山,篆刻一段永远难以忘怀的流年。

走了很远很远的路,与家乡感情上的距离,好像也拉得越来越远。只是在一个不特定的时刻,蓦然回首,才发觉,多少回忆正在风雨中模糊视线。那些曾经的细节业已飘忽,竟然在梦里也找不到它的影子。我知道,久居城市,那封闭的钢筋水泥,已经隔绝了最初的温暖。如今,习惯虚伪的夸张,就如同习惯了没有丝毫愧疚的谎言!每天,深入城市内部,感受市场里叫卖的肮脏,竟然不知道哪里是纯净,哪里还有香甜。而千古传唱的爱情,也夹杂了不可理喻的阴暗;而污杂的世事,更是令人难以启言;而我印记乡村的脸庞,也如变幻莫测的霓虹,在夜里开得花枝招展。

也许是吃了太多的苦楚,原本瘦瘦的身体,现在也开始发胖了。可是,形之于外而内化于心的思想,却变得越来越孤单。当为了寻求所谓的功名利禄,把眼睛瞪得像秋天红红的沙果,本应传承的道德和良心,也变得像乌鸦般黑暗。很多时候,外在的欢声笑语,总也掩饰不住内在的空虚,接触了众多熟悉的面孔,但回想起来,只是记忆中增加了一份陌生的情感。

默默奋争的过程,于污杂之中学会了坚忍,但在坚忍之中却找不到真实的笑颜。每当一个人独处,心中的哀怨便随着星空寂寥,那份未泯的纯真依旧在思乡的日子里,于脑海中经久地回旋。我知道,无论天涯海角,古老的乡村都会敞开怀抱,喜迎离家游子归来的无奈。

离开家乡的日子久了,许多曾经熟悉的身影,宛若悄然隐没在夜的阑珊,变得越来越模糊,越来越视而不见。而我每每想回报的爱情,终究还是找不到归宿。我不知道,在远方游荡的目光,哪里还有最终的落点。也许这辈子都不会有了,这无形当中给我增加了心灵深处无以诉说的不安。

儿子渐渐长大了,但生活在城市没有绿色的环境中,却认不得田里的每一株庄稼;妻子也渐渐成熟了,但依旧衷情于城市那缺少真情的眷恋;而我归隐的心绪,或闪动灵光,或在窗子里独自黯然。在无以寄托的日子,多想摸一摸父亲粗糙的大手呀,抑或看一看母亲日益沧桑的容颜,还有村口老棵榆树飘散的香甜。日子还是不紧不慢地过着,而我落叶归根的想法去总也挥之不去,我知道,不管我和故乡离得多远,我们的血脉总是紧紧相连。

马上就是春节了,我的相思只在梦里团圆。今天,孤独地面对城市越来越无法描述的辉煌,我,又想起了乡下忽明忽暗的灯盏。我知道,寒冷但却温馨的土屋里,几道目光正在交融着爱意,宽宽的火炕上正在睡满团圆。

而此时,还有一个不知归处的灵魂,正徘徊在回家的路上,目光悠远,泪水涟涟!

雪花里的乡愁

文/魏益君

我的老家在大山里,是一个明丽的小山村。村子背倚大山,一条由百泉汇成的小溪,绕村而过,缓缓流淌。大山里四季轮回,草木更新,虽然四季景色各不相同,但我唯独对山中的雪依依眷念。

少年的记忆中,只要第一场雪造访大山,小村便真正进入冬季,因为这场雪要到来年春天才得消融。

每回下雪,总喜欢蜷在被窝,听雪打脆瓦,听雪叩窗棂,听雪穿过枝桠、漫上柴垛的美妙"沙沙"声。那一种心境,那一种惬意,甜蜜而美好。

听了一夜雪唱,天亮时雪停了。一夜飘雪,使得本已消瘦的村子和大山变得臃肿起来。山峰间挤出那个被冻得彤红的半个太阳,慵慵懒懒的,抖抖瑟瑟的跳上山尖。太阳起晚了,炊烟也就起晚了。太阳一竿子高的时候,谁家的烟囱里开始袅袅地冒出白烟,飘向静远的高空。于是,一家、两家、三家……早炊的热气蒸着白雪覆盖的村子,把一轮太阳也烤暖了,抖擞精神亲吻着白色的村庄和厚重的大山,折射出万道金光。

一场雪后,田野、远山都盖上了一床柔柔的铺絮。村边的流溪结了一层冰,被雪覆盖,再也看不到潺潺流溪的姿态,只能想象到冰下溪水不甘寂寞地走向远方。大人们开始坐在家里,围着火炉剥丰收的花生,拉着一些当下和远古的话题,妖魔鬼怪也在大人嘴里变得柔情而美好。户外是姑娘和小子们的天堂,总有一群姑娘认真地堆着雪人,堆出她们心中的美好;总有我们一帮小子忘情地打着雪仗,打出一个暖洋洋的战场。

而今,每到冬天,我就祈盼老家降雪,期待着大山银装素裹,去寻觅心灵深处的那份温热。现在,气候变暖,冬天很难见到几场雪,即便下雪,也很难见到像当年那样的冰雪冬季。

前几日,气象预报家乡有雪,我驱车赶回老家。

村子依然是当年的样子,只是多了几座二层小楼,当年进出村子的羊肠小道,变成今日平展的水泥路,只有绕村而过的那条小溪,还那么欢快地唱着。

天空变成黄白相间的时候,一场雪就纷纷扬扬地飘起来。我披着风衣走向村头,去亲近这场雪。进村的路上,一辆红色的桥车由远而近。车到村口停下,钻出村里刚结婚不久的二娃。二娃幸福地牵出穿一身红衣的新娘,对我说:"叔,难得下雪,我们想拍雪景照片,您是文人,给我们当个导演呗。"

我看了看村头的那个石碾,已经落满了厚厚的雪花,说:"照石碾吧,红衣、白雪、石碾,构图一定很美!"

当他们幸福地摆好姿势时,我一下子找到了钟情一场雪的理由。那是一种对雪的感恩,那是一种对雪的希冀,那是一种对雪的刻骨铭心的眷恋,那是一种对乡土乡亲浓烈的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