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写乡村的优美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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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电影
文/钟翔
我童年的大半快乐时光,是由乡村电影陪伴着度过的。
那时是生产队,人们常聚在一块儿,共同参加劳动,说说笑笑的,过得很是快活,常忘了生活的艰辛,日子的窘迫。聚惯了的人们,一旦劳动结束,回到家里,或遇上阴雨天气,出不了家门,心里就空落落的,觉得十分无聊,没意思得很。
在这物质极度贫乏的年代,村里的人们,既没有可看的电视,也无收听的收音机,更找不到翻看的书籍,精神生活十分贫乏。唯一可以愉悦身心,能够享受到的精神文化大餐,便是村里播放的电影了。
村里播放电影,既没有容纳那么多人的大房间,也谈不上什么正规放映院了,大家要看的话,只能在生产队宽大的麦场上,或收了庄稼后平展展的大地里,凑合着播映。放电影那天,放映员早早吃过晚饭,架子车上拉着放映机,来到确定的地点,开始张罗起来。
许是放映时间长,跑过许多村庄,放映员或多或少能总结出一套经验来,比如挂长方形的幕布时,选择树木直立的地方,用四根绳子拴住幕布四角,牢牢绑在粗壮的树杆上,扯得展展的,大大支撑开。
幕布旁高高的树杈上,架起喇叭一样的扩音器,对着人多的村庄,开始播放当时流行的革命歌曲。幕前一二十米远的,较为平整的地面上,摆好村里借来的桌子,条凳,然后打开绿色的一只只木箱,取出播放机,转片等东西,放在上面,开始调理,安装。竖立的一根长杆上,吊着瓦数很大的一只灯泡,射出昏黄的亮光,照在操作的放映员身上,照在围观的群众身上,照在远处人家的瓦房上。
天一黑下来,外出的村民,不管是干活,还是随意溜达,都陆续回到家中。牧童赶着吃饱的牛羊,唱着优美的花儿,沿着曲折的小路,都往自己家里赶去。白天嬉闹的飞禽走兽,都归巢的归巢了,匿迹的匿迹了,各自隐藏起来,慢慢消失了,山村的傍晚渐渐安静下来,变得格外沉寂,似要进入安眠状态。常能听到的声音,是刮来的一阵大风,在不断撕扯墙头的包谷草,掀动院里的背篓,推搡转动的木门,呼呼呼,呼呼呼的,不停地大声啸叫,四处乱窜,似有用不完的力气,在一个劲儿的挥霍。
树杈上的高音喇叭,不停地播放着人们熟悉的革命歌曲,声音传得很远,仿佛向人们大声召唤,说这村里马上要放电影了,很精彩很好看,请大家互相转告,及时前来观看,可别错过了难得的机会。听到的人们,心里痒痒的,都想赶快去看。
得知这一消息的娃们,更是喜笑颜开,奔走相告,彼此约定,要在吃过晚饭之后,做伴儿一同前往。连着播放的歌曲,悠扬动听,高亢嘹亮,在整个山川里飘荡,诱惑力极强。淘气的娃们有时忍不住,心就野起来,跟在母亲身后,嚷着要马上吃饭,说再不快点儿起身,人们都走光了,剩下自己一人,赶不上的。
我家在长龙山脚下,离康广公路一百来米,常能听到人们赶路的脚步声,时断时续的说话声,还有偶尔的咳嗽声。放电影那天,天麻麻黑,就传来许多叽叽咕咕的说话声,忽高忽低的叫嚷声,大人小孩的都有,显得十分愉快,极为热闹。我也匆忙吃过晚饭,叫上约好的娃们,跟在大人身后,沿着弯曲的一条条土路,向放影的村庄奔去。
由于天黑,人们大多拿着手电筒,不时在眼前照照,才能看清高低不平的路面,不至于跌入路边的水沟,或撞在大石头上。也有调皮捣蛋的,拿手电筒到处乱照,或在身后行人的脸上,或在路边的大树枝上,或对不远处说话的行人,不管认识不认识,随意照过去,左右晃动,还用大嗓门叫喊,大家快点儿走,放快脚步,别再磨蹭了,要是慢吞吞的话,就赶不上了。那边儿的人听到后,也远远应和着,高一声低一声的,似乎很熟悉,从前认识一样,还不时投来手电筒的亮光,向其对照,作为回应。
到了放电影的地方,眼前豁然开朗起来,灯光亮亮的,照在周围的空地上,照在高大的树木上,照在人家的围墙上。黑压压的人群,或在幕前不停地转悠,或三人一堆五人一群围起来说话,或静静等待着电影开演。跟我们一样迟到的人,见来了这么多人,才觉得自己行动太慢了,早已落在了后面,就急忙跑过来,寻找合适的位置。小孩们见了亮光,看到这么多大人小孩,就不顾家人说过不准乱跑的劝告,彼此吆喝几声,向光亮处跑去。
放映机和幕布之间一二十米处,是看电影的最佳位置,已经站满了许多人,大人小孩都有,非常拥挤,根本钻不进去。家在近处的人们,早已拿来板凳椅子,放在人群中的平地上,让孩子站上去。骑自行车的人,或自己坐在后面的捎架上,或让小孩静静站上去,伸长脖子,眼光越过前面的人墙,遥遥观看。来得最早的人,坐在周围庄户的墙头上,或场边高高的草垛上,或果树歪斜的枝杈上,位置高,没人拥挤,看得清楚。
迟来的人,只得站在黑压压的人群边沿,发现幕布是倾斜的,人都变了样儿,不成比例,看时效果不好,也只能这样凑合了。站在外围的小孩,个头儿矮小,一点儿也看不见,只得由大人抱起来,或架在父母脖子上,肩膀上。有的抱了一阵,觉得很是吃力,腰酸背痛的,就对身边架子车上的孩子说,请你们稍微往里挤挤,让我的孩子也站上去。车上的娃们听后,主动挪出一点儿空位,并伸手拉拉,就站上去了,一块儿观看。
在人们的围观中,放映员不急不忙,耐心细致的操作着。等到开演时,桌上的胶片轮子开始慢慢转动起来,刺啦啦刺啦啦响着,射出明亮的一束光芒,由细到粗,从近到远,准确投在眼前宽大的幕布上,吸引大家的目光,一同去看。换片的间歇,人们或在原地走动转圈,或不停地来回踩踏,或你推我搡的晃动,弄得脚下的尘土,一阵阵飞扬起来,在明亮的光束里,四处飞散,一粒粒都看得清。
记得当初上演的电影,几乎全是打仗的,荧幕上尽是刀呀抢呀炮呀的,在奋力拼杀,还击,很吸引人,人们非常爱看,有《铁道游击队》、《南征北战》、《上甘岭》、《渡江侦察记》、《红日》、《地道战》、《小兵张嘎》、《平原游击战》等等。读过一点儿书,稍有墨水的老人,随着影片故事情节发展,边仔细观看,边给周围的人们解说,使大家都弄明白了,懂得了其中的意思,加深了理解,很是愉快。
我那时年纪小,一个毛头小伙,不大明白事理,跟村里所有年龄相仿的娃们一样,也不知电影演的什么内容,只见轰隆隆轰隆隆大炮的巨响,手榴弹落地燃起的火焰,还有死伤的一名名士兵。问问身旁年长的老人,说电影里演的什么,哪一类是好人,哪一类是坏人。他们说帽子上有红五星的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是为咱劳苦大众谋利益的,是好人,另外的一方就是坏人。我牢牢记下后,觉得要看电影,一定得分清好人和坏人,并心甘情愿的站在帽子上有红五星的好人一边,当拉拉队,加油鼓劲,让好人团结协作,厉害一点,勇敢顽强,打败坏人,取得胜利。
电影演了一阵,或是内容不好看,或是没有看懂意思,不少调皮捣蛋的娃们,独自离开父母,悄悄跑到幕布下面,跟来这里的娃们,相互玩耍,追逐大闹。娃们学电影上的样子,分为两派,一方是好人,一方是坏人,手里各持木棍,玉米杆,柳条等东西,当做战斗武器,相互进攻,比赛输赢。也有捉迷藏的,或躲在高高的大树底下,或远处柴垛的黑影里,或看电影的大人身后,来回奔跑,四处寻找,还不时叫喊对方的名字,三娃,而布都,优素福的,声音传得很远。
年龄稍大点儿,十四五岁的,有时觉得电影没多大意思,不太吸引人,就叫上要好的几个玩伴,来到远处的平地上,开始摔跤。那时摔跤挺流行,人们在一起劳动,一旦有了闲暇,年长的一动员,调皮的后生就立即应和着,一跃而起,盯着前来应战的对方,赤膊上阵,来一番较量,一比高下的。
要摔的两人,面对面站定,弓着腰身,伸出两手,使劲儿抓住对方,拧来甩去,前推后搡,想用各种办法,尽快摔倒对手,赢得胜利。一大一小,胖瘦不一的,技术力量悬殊,不大工夫就摔倒了对方,决出了胜负。力量相当,技能相差无几的,两人推过来搡过去,气喘吁吁的,忽而这人抱住了那人的后腰,忽而那人又夹住了这人的头颅,持续时间长,得需好几个回合,才能制服一方,结束较量。
摔跤的小伙,双方脚踏拳击,使劲用力,不断弄出很大的响动,加上人们加油啊加油啊的吆喝,显得吵吵嚷嚷,很是热闹,吸引远处看电影的人们,三三两两走过来,挤进围观的人群中,要看个究竟,谁输了,谁赢了。在场的好事者,安排这村最好的选手,跟那村称霸的跤王,轮流比赛,一决雌雄。全场赢下来,一次不输,笑到最后的,就成了这次摔跤的冠军。四周围观的人们,都在为本村或自己喜欢的选手,加油鼓劲,助威呐喊。
我们村居住的人,都信仰伊斯兰教,是虔诚的穆斯林群众,家教非常严格,不准回族姑娘自由恋爱。在党川堡演电影时,由于地理位置特殊,是流川乡政府所在地,我国宋代就设有城堡,历史极为悠久,各民族共同杂居,回汉族群众都有,人们思想较为解放,观念还算新潮。电影一开演,许多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投在宽宽的幕布上,集中注意力去看。年轻的汉族姑娘和小伙,背着家人,偷偷来到光线背阴处,谈情说爱,搂搂抱抱,想私定终身。一次,我到远处墙后撒尿时,见路旁的一棵大树底下,有这样相好的一对恋人,很是亲热,见了我后,就慌忙撒开了手,等我走后,两人又抱在一起。
村上年长的老人,精力集中,在看电影时,随着故事情节变化,心思跟着跌宕起伏,时而高兴,时而忧伤。他们大多经历曲折,阅历丰富,见过一些世面,有自己真切的体会,觉得电影里所演的内容,似曾相识,仿佛以前就在自己村里发生过,只是时间非常久远,记忆模糊罢了。那时我就觉得,演过的所有电影,怎么都是打仗的,人们一直砍呀杀呀的,鲜血直流,喊声震天,场面极为惨烈,似乎中国革命的历史,就是由这血与火浇铸而成的,是在这战火中一直蔓延。
看了电影的人,把内容告诉给家人,或白天一块儿干活的人们,说怎么怎么好看,如何如何精彩,有多么吸引人。人们听了后,原来七嘴八舌的话题,都集中过来,围绕电影内容展开,你长我短,说三道四的,什么样的观点都有。看得认真细致的人,连故事情节都能记下来,先怎么样,后又如何变化,那一个厉害,红军砍死了多少敌人,最后日本人怎么投降了,等等等等,说得惟妙惟肖,活灵活现,很吸引人。
后来我考上中专,离开老家,到不远的一所学校上学,便渐渐淡忘家乡的电影了。但开学不久,学校里也开始演电影了,跟我们乡下的一样,只是观众不是村上的群众,而是在校的全体学生了。记得当初所演的电影,是人们爱看的《霍元甲》,《陈真》,都是武打片,看的学生多,师生都有,男男女女的,都自带凳子,坐在电教室门前的空地上,十分拥挤。找不上位置的人们,或站在水泥台阶上仰望,或钻进对面教室的后窗,伸着脖子,静静观看。
随着土地承包下放,生产力得以解放,人们开始单家独干,村里没有了闲人,做生意的做生意,跑买卖的跑买卖,都在为发家致富,四处奔忙,再也没有群聚的机会了。再后来,由于进一步开放搞活,农民慢慢提高了生活水平,先富起来的人们,出钱买来了电视机,放在自己家里,不受时间季节限制,想在什么时候看,就在什么时候看,不再在黑咕隆咚的夜里,跑到远处的村庄,挤挤搡搡的去看电影了。这样时间一久,乡村电影就没人看了,渐渐消失了。
多少年过去了,每每忆及过去,觉得我儿时的漫长岁月,知识的点滴积累,视野的日渐开阔,人生观的逐步形成,无不与当初的乡村电影有关,与电影里动人的故事有关。其有益的养分,如绵甜的雨露甘霖,默默滋养着我的心智,督促我一步步健康成长。
乡村三题
文/赛男
竹林
岁月深处,你们整齐地排列在村庄那些被遗忘的空地,这里一坡,那里一片。苍翠,青葱,甚至不放过绝壁上的生机,让人类不相信荒凉与贫瘠。
起风的日子,你们浑厚的歌谣一路响起,如箫。不,比箫声更雄阔,仿佛千军万马在召唤。
更多的时候你们低头不语,沉思是你们的性格。沉思的你们也要成群结队,人类无法知道你们在思考什么,你们统一的姿势与契合让人类汗颜,在你们面前,人类有理由拷问团结的含义。
其实人类还想知道,为何鸟雀都喜欢把窝棚搭在你们身上?为何人类的童年都爱把你们当作一片休闲广场?
出土时,你们有节;凌云处,你们虚心。你们一生充满包容和坚守,为星罗棋布的村庄站岗放哨。你们挽起饱经风霜的老屋,让它在怀中入梦;与庄稼相依为命,俯身打量禾苗的长势,聆听它们拔节的声音。
有村庄的地方,就有你们——竹林,竹林的深处便是人烟。
竹林是乡村大地上的朴素风景,是天涯游子不灭的故乡记忆。
土墙
乡村的土墙在雨中静默着,房屋敞开耳朵,似在窥探大地的心事。
蔓生的野草或枯藤,衣带一样缠绕在土墙伤痕累累的腰上,它们是在寻求你的庇护?还是在打量你的高度?土墙无言,如村头那些抽着旱烟的老人。
土墙和农人相依为命,同庄稼一道在贫瘠的土地上坚守,爬满裂缝的蛛网挡住了岁月风霜。土墙神情安详,日复一日地沉默注视屋顶的炊烟,那是农人一辈又一辈的最美梦想。
土墙托付着沉重的历史,撑起了农人的天空,它们踏实憨厚,从不多话,总是站好自身的立场与角度。一场一场的风雨过后,土墙仍旧依偎在那些低矮的田庄,守候着人类的家园。
土墙能决定房屋的高度,却不能把握乡村的命运。城市渐渐蚕食村庄,土墙瞬间倒下时没有叹息没有挣扎,它肩负了纪念碑的重量。
扇子
天空喷火的时候,竹片、纸片、蒲草编织的扇子,在低矮的檐下或慵懒的屋里不停摇摆,似乎要赶走这个季节。
扇子是醒来的风喂养的一群庄稼,它让蚊虫在衣裙外飞绕却无处近身,它让凉风抵达了稻禾的闺房。在它晃动的影子里,夏天的河流渐渐远去。
扇子是风生水起的乡村符号,摇摆是它唯一的语言。只是有时,到底是扇子在摇动,还是心情在沉浮,人类说不清楚。
扇子永远在人类手中,无法挣脱自己的宿命,于是它把心事晾满房前的竹竿,也许只有风能读懂它的心事。
如今,扇子一天天老了,渐渐消失在岁月深处,徒留记忆。
乡村腊月
文/方华
腊月,一个个村落显露在原野上,远远地看去,有些斑驳,有些沧桑,有点像我们历经坎坷的父老。
一只只鸟窝也显露在没有遮蔽的树梢上。走在田垄上的人抬头望见了,心中涌起一丝家的温馨。于是,步子加快,朝着家的方向。
麦子已出苗儿,遥看,田间有一层绒绒的绿色。油菜已分垄,叶畔可见零星的未及融化的冰雪。广袤的大地难得一见农夫的身影,一群麻雀起起落落,在天地间喧嚣着岁月的苍茫。这是一年中最闲散的候节。农具歇息在屋角,农事搁浅在节气里。老人坐在朝阳的山墙下,在慵懒的阳光里眯着眼,述说一个个陈旧的日子。
村口或者房舍的门框下,多了一些眺望。曲曲折折的,沿着村前的那条路,一直把目光望酸。几条或大或小或花或纯的狗在村巷里撒欢,忽然停下追逐,竖耳聆听。那陌生的却又分明是熟悉的足音,让它们一时拿不准是吠叫还是摇尾。
多少双眼睛在远远地辨认游子归来的身影?谁的一声惊喜,搅动了一个庄子的乡情。杀鸡宰鸭割肉打酒,一次次的碰杯声里,村庄进入微醺。
家家门前檐下,挂起了一串串的咸鱼腊肉,有人快活地喊:要过年啦,又是一个肥年啊。
乡村的四季
文/高渊浩
奶奶的家在乡村,那里是个有山有水的地方。
春天,才下过几阵蒙蒙的细雨,微风吹拂着千万条才展开带着黄色嫩叶的柳丝,青的草,绿的叶,都像赶集似的聚拢起来。小燕子从南方赶来,让乡村的春光变得生机勃勃。
夏天,乡村变得更热闹了,知了在树上不停地叫着,公鸡耷拉着翅膀,站在树荫下乘凉。蜻蜓在空中飞来飞去,一会飞到这里,一会飞到那里,好像在巡视他的领地呢。
秋天,稻子成熟了,到处都是农民伯伯收割的喜悦声。树上的黄叶随着一阵阵清风,晃晃悠悠地飘落下来了。深秋时节。菊花开了,一束束姹紫嫣红的菊花,像一位位仙女在迎风舞蹈。
冬天,一场大雪过后,大地银装素裹。远处,平时光秃秃的小树,在阳光的照耀下银光闪闪。田野里,麦苗盖了一层厚厚的洁白的棉被。奶奶高兴地说:"来年又是一个丰收年啊!"
乡村四季,景色优美。我爱这美丽的乡村。
怀念乡村的年味
文/吴卫东
热闹的寒暄、短暂的假期、亲朋的团聚,一种久违的幸福,是对年的最好回馈。
然而,烟花易冷,繁华易逝。原本厚重的年味在岁月的更替与时代的变迁中渐然淡去,年,又一次与我们悄然而别。忽然怀念起儿时乡村那纯朴、散发出一股淡淡乡野泥土味的浓浓"年"味。
小时候,小孩差不多都一样,巴不得一年四季天天过年,对"年"味特别向往。因为,过年是一年之中最幸福、最快乐的时光,有好吃的,还有新衣服穿……别提有多惬意了。
乡村的"年"来得早。俗话说,过了腊八就是年。进入腊月天,乡村就开始忙"年"了,每家都把里里外外打扫干净,开始杀猪宰羊、腌腊肉、灌腊肠、晒汤圆粉、晒冻米,家家户户的门前都挂出腊货。乡村的道路上,每天都会看到在外地工作、经商的人匆匆返乡,他们的手里提着大包小包,他们脸上飞扬着自豪与欢喜。留守的老人孩子早已在村头翘首张望,见到谁家从外面赶回来的人都亲热的打招呼,候到了自家人便赶紧簇拥着回到家中,他们享受着浓浓的亲情,年味儿洋溢在欢声笑语中。
乡村的"年"味殷实。从腊月开始,乡村集市便日渐热闹起来,一大早就人群涌动,男女老少一拨一拨地挤在肉摊前、商店里,买几斤肉、几条鱼,提一箱酒,添几件新衣服,置几样新电器——每个人的手都不闲着。从腊月二十三过小年开始,家家就准备操办大年了,杀鸡宰鱼、炸圆子、做米糖等。家家灶台前弥漫着腾腾的热气,整个乡野里飘溢着浓浓的香味——年味。
乡村的"年"味喜庆。大年三十,写春联的特别吃香,家家户户门上都贴上大红春联,当年夜饭摆上桌时,家中老人点燃香烛,外面的鞭炮"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一家人围桌而坐,烛光映照着一张张开心的脸,祝老人"身体健康",祝孩子"万事如意",其乐融融,好不热闹!年夜饭后,大人们围绕火盆而坐,边看春晚,边叙家常,谈打算,畅来年;孩子们更是乐开了怀,放烟花才是他们的重头戏。
乡村的"年"味和睦。从大年初一开始,开门的吉祥鞭炮声唤醒了沉寂的乡村,各家的大门开了,厚实、凌乱的脚步声响起来了,这是乡亲邻居穿着新衣服登门给长辈们拜年。更有亲朋好友间的走动,礼尚往来,请客吃饭,增进了相互间的情感。整个正月间,一句句问好的话语温暖着亲人,一声声祝福增进了乡邻之间的友情,人人沉浸在新年的祝福声中,家家包裹在新年的欢乐气氛里。
忙忙碌碌着,热热闹闹着,又是过了一个快乐的年。衔接着收获与梦想,在喜庆中盘点刚刚过去沉甸甸的一年,又在无限的希望中酝酿着新的一年,乡村的年味让人心醉。
怀念乡村的年味,是因为乡村的"年"味意味深长,融合着乡情、亲情、柔情,或许这就是家的味道。推窗凝望,新芽已萌、暖意已现,新的一年正笑意盈盈地朝我们走来……
八月的乡村
文/郑传省
一晃,时光老人的脚步就迈进了八月的门槛。在夏秋两季交替的接口,八月,到乡村去遛遛逛逛,你会心旷神怡,大有收获。
八月的乡村,大大小小的池塘是孩子们天然的游乐场。天气燥热,家里是呆不住的,一声吆喝,三五个孩子直奔村头的池塘,三下五去二,脱成光屁股猴儿,如同跳水的青蛙"噗通噗通"扎入水里,溅起一片片欢腾的水花。
八月的乡村,树木的叶子经过烈日的锻打都变成了深绿,房前屋后处处浓阴匝地,满眼绿意盎然。尽管骄阳高悬,树荫下却是一片清凉。吃过午饭,拎一张凉席,寻个枝叶繁茂的树下,铺开席子,伸开四肢往上面一躺,悠哉游哉地沉入甜甜的梦乡。当然,只要你心情好,还可以读点这样或那样的书,还可以听高高低低的树枝间传出的蝉鸣。蝉是夏季不知疲倦的歌手,它自然本色的鸣唱会让你产生无尽的梦幻和悠悠的情怀。
八月的空气已有些湿润,路边的野草蓬蓬勃勃。一群羊边走边吃悠闲自在,两个老人边笑边聊跟在羊群的后边。这难道不是一幅风景画吗?恐怕画家看见了也不忍打扰。我不是诗人也不是画家,却想撕下一页稿纸,写上:"八月的乡村,被山水染绿,被秋风吹黄,美在这里静默,美在这里轻扬。"
天气不热,五谷不结。八月的早晨,太阳刚一出来,地上已经像下了火。晴空万里,骄阳高悬,它辐射出无数道光芒像一根根鞭子,抽打着植物蓬勃向上,一刻不敢懈怠地向着成熟的秋天奔跑。汗水流下了,辛苦付出了,即将迎来了收获。你看,八月,地里的庄稼已像邻家的小女初长成:高高的玉米已经传过花粉,怀里的玉米棒子正在一天天变大;大豆的豆荚还瘪着,但假以时日,会饱满起来的;红薯最低调,它们趴在土里,正不声不响地长个儿。村里的果树上也是一派让人馋涎欲滴的景象:枣子压弯了树枝,梨子缀在青枝绿叶间,柿子像一个个小蒸馍,火红的石榴忍俊不禁,绽开了一道道裂纹,露出晶莹的红玛瑙似的的籽儿。"庭前八月梨枣熟,一日上树能千回。"你看,那身手敏捷的顽童不时爬到树上大饱口福,不亦乐乎。
八月,雨是寻常客,它隔三差五便来拜访一下乡村。清晨起来,趁着太过热情的太阳还没有探出头来,人们纷纷走向田里劳作。可是还没来得及锄掉几棵草,漫卷的乌云已从天边奔涌过来。扛起锄头挎着筐子赶紧往家跑,只跑到半路,大白点子雨便哔里叭啦地砸下来。人虽淋成了落汤鸡,然而心里是不恼的。八月,"三天一小旱,五天一大旱",雨水是多么金贵啊,多下几场是最好不过的,那些庄稼正需要雨水的滋润呢。你看,那雨中肥硕的玉米叶啊,嫩绿鲜活的大豆啊,便在雨点声中嘻嘻哈哈欢笑着,承受着八月的雨水慷慨淋漓的洗礼。
哦,八月的乡村是一幅浓墨重彩的画,是一曲蓬勃欢快的歌,是一首昂扬奋发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