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倚栏轩 > 好文 > 好文章 > 正文

关于年味的文章

2023/08/15好文章

倚栏轩精选7篇关于年味的文章供大家阅读与参考,如果大家喜欢关于年味的文章(精选7篇),记得收藏与分享哦。

雪花飘来年味浓

文/林仑

今年的冬天仿佛忘记了雪曾经的梦想,一直未见往昔狂飞乱舞的洁白景象降临。古城毫无诗意地伫立在大地之上,在灰蒙蒙的雾里霾中,茫然地期待着。

城池是苍老的,但渴盼一场大雪缤纷的心情还一如青葱年少时。焦渴的等待,成为城池里每一棵生命的翘首企盼。那公园里的草地,街道两旁的树木,以及艰难地生存在某墙根下,似乎还怀揣满腹心事的草芥,多么渴念有一场纷飞的雪舞悄然而至啊!这场只在人们和植物们心间悬而不落的雪,在整个冬季,变成了遥不可及的臆想。无望的枯草丛,仰望着,祈祷着,迷茫着。

所有的成长和曾经的葳蕤景色,在这里止步,心却从未离开过半点。一生都行走在路上的风,对着遥遥无期的旅途,是否将漂泊当成了归宿?而冬季的雪飞,也是雪追寻了一生一世才抟成的红尘情缘;一片片,一朵朵,一絮絮地飘,飘成花,飘成了蝶,拯救了自己,也唤醒了沉睡的众生灵。

人间是雪的故里,无论浪迹天涯有多久,有多远,落进尘世,才算找到了真正的自己。

大地上的生命需要冬天一地的白,不管是根扎土层的,还是行走游动的,那铺天盖地的雪景,总能令万般心魂欢喜一场,美妙一回。

花草树木等待着雪的滋养,来年就翠绿就嫣红;人更需要雪的妩媚,雪来了,人性变得纯净天真又可爱了。老人还童了,大张着嘴,仰起脖,看雪朵在头顶将天空飘拂成了天堂;繁密的雪花像星星,闪闪发光,唤起老年人童年的回忆。年轻人则在大雪天气里,跟着孩子们忙着铲雪,堆雪人,红红的鼻子往雪人脸上一插,愉悦了一年的时光。

雪一到人间,烦恼就没了,纠结也随之烟消云散了。不知不觉间,生命的一切美好就存在于雪影绰绰下,生活便有了诗情画意。

今年的冬天,成了盼雪的季节。

曾几何时,人们总是在雪捂严了冬腊月的寒天冻地里,望着昼夜不消停的飞雪,念叨着,老天爷呀,你也稍稍休息上一天,让俺们看一眼天;不嫌累哦,成天不分黑白地往下撒,整个冬季,就没叫人见上太阳一面……

那时,雪停了,才是人们冬天里的渴念。

如今,雪是寒冬腊月最难看见的奢侈品。

直到大寒时节,古城才迎来了难得一见的雪。雪很稀,雪片还小。虽然显得很吝啬,一落到地上很快就化了,但总算看到雪飞的景色了,也圆了一年来的心愿。

行走在人影车流动的街道上,看着稀稀拉拉的雪花点缀期间,自感一番惬意在心头萦绕,顿觉古城别样风味。雪花在人的周围絮絮若若地飞拂,像一只只大大小小的白色蝶儿,翩翩而舞,装扮得城池古板的色相有了生气,使人觉得每一张脸孔都那么可爱,那么亲切,仿佛满世界的人都是自己的亲人一样。

雪花绽放,虽然千肠百结,却让人从雪的颜面上看到了年愈来愈清晰的脸颊。

雪一飘起,就拉近了年的距离。尽管老天对人间不显慷慨,总算让人过了一把冬天的瘾。不能堆雪人,有雪飞的一天,城池就有了韵味,添了情调。年的味道,就浓郁在每一片雪的舞动里。

地上潮而不湿,每一块砖都在雪的融化里还原了本来的颜色,包括砖缝里静悄悄等候一枚雪的草籽,也在这潮潮的空气中,渐渐伸展起了腰身,随时准备着爆发出鹅黄的那一刻。

树木的颜色也在雪来到的时间里显得深厚了许多,一些植物的身上悠然地就鼓起了芽苞。雪是精灵,是使者,更像神灵,它能唤醒,也能提升。

看见雪的舞姿,年在人间旋,就连空气也是一幅年画的的模样,贴在人的意念上,黏在古城思乡的缱绻里。

雪一来,世界就有滋有味,一种飘渺感,一种童谣感在心头氤氲,一切美好的事物都随着雪花的绽放,暗自散香。

年来了,招一招手,过年的浓香滋味随雪飘来了。

雪落红尘,年便软化融化人思念亲人的情愫。

雪在楼街间飞,远远望去,不是山花点点,却胜似春花烂漫。

雪引来了年。年一驻足,那春的生命就蠕动起来,万物性灵不为繁华一季,但得雪的提携灵醒一回。

记忆中的年味

文/孔维越

小时候在老家,庄稼收完不久,小孩子们就开始盼着过年了。杀年猪,蒸包谷甜酒,熬麦芽糖,准备各式各样的年货,过年就意味着有很多好吃的。

进入冬腊月,小孩子常缠着父母问:"离过年还有几天?"

小孩子们总是扳着手指数着日子,哪天把年猪杀了,开始有肉吃;哪天把包谷甜酒蒸了,可以用水把甜酒和匀烧热解渴;哪天麦芽糖熬了,粘了花生、核桃、包谷花,饿了就切一块嚼在嘴里,能吃上麦芽糖。在物质相对困乏的年代,这些都是小孩子们喜欢的食物。

日子在孩子们手指头上一天天数完,新年终于给盼来了。

除夕到来的前夜,小孩子的心里有抑制不住的激动,心里总盘算着明天自己先做什么,再做什么。

除夕那天,天刚蒙蒙亮,小孩子听到母亲起床的声音,就一轱辘从床上爬起来,来到灶旁帮着母亲烧水点火,开始为年夜饭忙碌……

早饭前,外面夜里凝冻的霜还没融化,比较冷,小孩子一般是在家里帮父母打下手。冬腊月杀了的年猪在楼上熏了一两个月,水分已干得差不多了,逐渐有了腊肉的味道。母亲把要煮了过年的肉洗好,架在柴火上,小孩子在灶边添柴加火,母亲需要什么就帮着拿什么。

吃过午饭,小孩子该做什么事心里就有底啦。

小孩子就背着背篓去屋后的山上,找几棵长得茂盛,叶子绿油油的松树,爬上去,砍下松树桠枝,几个小伙伴就围在一起,一把一把地把嫩绿的松叶撕在背篓里。撕松叶时,小孩子会挑几枝松嫩绿、生长密集的松枝放在背篓边,等绿油油的松叶装满了背篓,才把放在几束松叶插在背篓上,几个小伙伴才背着背篓屁颠屁颠地回家,算是完成一项任务。

从山上撕来青松叶,小孩子要做的事还没完呢!

小孩子约了一块儿去河边,找三个和鸡蛋差不多大的河卵石。下河找河卵石可不是一件简单容易的事。要找的三个河卵石讲究个头相当,表面光滑,质地均匀、坚硬、无裂缝。几个小孩沿着河边,顺着河流一直往下,起初谁也说不准最终带回家的是多大的石头,只要遇到圆而质地好的都会拣了拿着,沿着河找得差不多,才会把石头放在一起,对比挑出三个,剩下的再分给小伙伴们凑着挑选。大伙儿都找齐了,几个小伙伴高兴地把三个圆溜溜的河卵石拿回家,放进烧得正旺的炉火里。

坐在火塘边,母亲已经把饭菜准备得差不多了。可吃饭的时间有讲究,大都要等到天擦黑,暮色四合的时候。

堂屋的靠墙放橱柜,橱柜后面对着的墙上贴着"天地君亲师位",过年一般要贡肉和茶酒的。小孩子在父亲的带领下,把白天背来的绿油油的松叶铺开。过年母亲做的菜会变着花样做得很丰盛,几兄妹勤快地帮着把母亲做好的饭菜端到已经铺好的松叶上。数一数,最起码也有二十来碗。

父亲会带着几兄妹把剩下留有枝的松叶在堂屋的"天地"下方放三束,往堂屋正中的瓦片上抛三束,大门的两边各插一束,烧火的灶上、水井边上各插三束。而大一点的哥哥就会跟在后面点香、敬茶和敬酒,烧三份纸,点三炷香。

过年的时候,狗最有礼遇了。

大人会告诉小孩,很久之前,人们没有了粮食的种子,是狗去很远的地方在别人的打谷场上躺下打了几个滚,狗回来后,人们在狗的身上找到了许多种子,人们才慢慢繁殖出更多的种子,人们才逐渐有了余粮。

吃年夜饭前,小孩子得先把狗喂了,不然放鞭炮会吓惊慌了狗,影响了它饱吃一顿。

小孩子会把做好的饭菜一样一样地夹在狗盆里,把狗唤到门边,看着狗先吃什么,再吃什么,依次排出秩序,孩子们看着等狗吃完,快速跑回屋里告诉父母,狗先吃了啥又接着吃了啥,狗先吃的明年种了一定有好收成,父母会认真地听完,并点头示意明年将会按照狗吃的东西多种一点。

夜色沉下来,小孩子拿着鞭炮走到槽门边。父亲会拿起水桶里的锑水瓢,在橱柜边抓一把青松叶在水瓢里,把火炉里那三个已经烧得通红的鹅卵石夹在水瓢里压在松叶上,用另一个瓢舀半瓢干净水,端着水瓢从天地下面开始"打粗炭".从堂屋到耳房、厢房、牲口圈,弯着腰走两三步就往水瓢里的石头上倒一点水在烧红的石头上,发出嘶嘶的声音,父亲嘴里小声小声地念着"洁净……洁净……"

"打粗炭"意味着旧的一年即将过去,驱除不干净的东西和所有晦气,"打粗炭"保家护院,家人和和睦睦,团团圆圆。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庄稼丰收。

小孩子们放完鞭炮,回家堂屋,把碗筷摆到松叶上,一家人就围在绿油油的松叶上,从长到幼,盘腿而坐,围着母亲做的香喷喷的饭菜开始吃年夜饭。

吃饭的时候,说话很讲究,母亲一般都喜欢听到小孩们说吉祥如意的话,嘴里要随时说出来年我们家吃的有穿的有,一年比一年好。吃完饭,父母会给孩子们适当发一点压岁钱,可多可少,孩子们也不会在意父母给了多少。

除夕当天,衣服可以穿得不讲究,可吃过年夜饭就不同了。家里的每一个人都要烧一盆水,从头到脚洗的干干净净,然后换上新衣服,洗漱干净,来年才有好运气,事事顺心,吉祥如意。全家人洗漱完毕,围着炉火话家常,嗑瓜子,喝茶。

村里大多数人家吃毕年夜饭,小伙伴们开始走村串户,在村子里燃鞭炮,点燃烟花,一个个烟花在半空绚烂地绽放,照亮整个村庄时,随时可以听到小孩子们的欢呼声,村庄里洋溢着新年的气氛。等村庄安静下来,大人们相约去平时要好的朋友家,坐在一起聊家常,喝罐罐茶,谈天说地,整个晚上,其乐融融,好不热闹。坐到夜深人静时,大家都觉着困了,才分头回到自家屋里,安安稳稳地睡一觉。

怀念儿时的年味儿

文/青岩

过了这腊月二十三,年便近在眼前了。但是如今的过年似乎不再那么红火热闹了,年味儿也越来越淡。这让我不由得想起儿时在陕北老家过年的热闹场景来。那时侯虽然家里穷,但是那浓浓的年味儿令我终身难忘。

老家人过年,从腊月开始。一进腊月,先是推碾子拉磨,宰年猪,然后是做米酒,炒茶米,生豆芽,磨豆腐……几乎从腊月初一开始做年茶饭一直做到年三十。忙,累,且快乐着,期待着……

在我家,每当这个时候,勤快利索的母亲便成了我们这个八口之家的大指挥家和得力干将,今天做啥,明天做啥,怎么做,由谁去做,合格不合格,全听母亲吩咐。但父亲几乎是不参与的,因为他正带领一帮爱热闹的后生男女排练呢。今天排小戏,明天练秧歌,后天搬水船……整座村子成天锣鼓大镲一哇声,听着都让人热血沸腾。偏偏我那会儿去不了,因为年纪小,也参加不了啥节目,只能呆在家里帮母亲干活,或者跟瘫痪在床的奶奶学着剪窗花。奶奶是村里出了名的"巧手手",别看她不识字,但是她在绘画方面绝对有天赋。奶奶画画不用笔,只用指甲在对折好的红纸上随便那么划拉几下,一只活灵活现的兔子或者猴子就诞生了,奶奶拿起大剪刀咔嚓咔嚓剪下去,只需几分钟一副窗花就剪好了。这样的本领我直到现在也没学到手。我只能把奶奶头一年贴在窗户纸上的窗花连同麻纸一起撕下来,用搓好的纸捻子订在几层裁成小方块的红绿纸上,拿着剪窗花专用的小剪刀,一下一下小心翼翼地剪,剁,掏……尽管没有奶奶剪的好,也算是名师手下出高徒吧。在奶奶过世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家的窗花总是早早地被人撕光了。这对于当年那个七八岁就学会剪窗花的"假小子"来说简直就是一种鼓励么!我怎么说也得立个异标个新吧。于是,我在父亲的指导下,自己画窗花样子,鸡年剪只鸡,蛇年剪条蛇,或者把以前的改一下,加一点,减一点……剪好的窗花被我一层层分开,夹到旧书本里,等窗户上糊上雪白的新麻纸才能往上贴。而糊窗户那可真是一项大工程。尤其像我家住的这种前后窑,糊起来还真是费劲。特别是前窑,窗户高,窗台窄,没处扶,没处站,弄不好还有危险呢。好在这项工程每年都由来找父亲写对联的半大小子帮父亲完成了。

儿时父亲为村里人免费写对联的情景让我记忆深刻。印象中,父亲盘腿坐在小炕桌前,把一张大红的纸儿左一折,右一折,如此反复几遍,再用小刀一裁,拿起一条往桌上一放,让我最小的弟弟帮忙拽住红纸的一角,父亲拿起毛笔在一只倒扣着的碗底上蘸上墨汁,再轻轻地弹一下,沉吟片刻,噌噌噌,笔落,字出,纸动,或行书,或楷书,或吏书,一副副饱含着激情与祝福,寄托着希望与梦想的对联便摆在炕头了。看着来取对联的人一个个满心欢喜走出家门,父亲总不忘叮嘱他们:哪个是上联,哪个是下联,哪个是羊圈上贴的,哪个是家门上贴的。因为村里好多人不识字,之前有位大叔硬是把六畜兴旺贴在了家门上,惹了个大笑话。

写了对联,糊了窗户,剪好窗花,年茶饭也基本上做好了。只等大年三十早上,吃一顿母亲擀的又细又长的杂面,俗称"拴魂面"过后,父亲和两个弟弟负责贴对联,贴年画。我和两个妹妹贴窗花,糊炕围子。而母亲则负责操办一家人三十晚上的美食,往往是炖一大锅肉,还有几盘全都不离肉的炒菜。似乎在那个免强能顿顿吃个饱饭的年代,过年不吃肉,那就不叫过年,过年的菜里没有肉,那也不叫菜。直到三十晚上一家人个个吃得满嘴流油时,当年那个年少的我依然馋着那口肉。有时候我会想,儿时的肉,咋就那么香呢?如今差不多天天吃肉,却再也找不到记忆中那股浓浓的肉香味了,年味儿自然也就变淡了。但是年还得过,也许对于我们这些身在异乡的游子而言,年味儿就是一缕不断的牵挂,就是一股浓浓的亲情,就是一团凝聚在一起的温暖。当然与儿时相比么,我还是怀念儿时的年味儿!

难忘而又特殊的年味

文/逯富红

提起年味,相信每个人心里,都有无数别样和精彩值得怀念珍藏。

于我而言,第一次在电灯泡下过年的情景,由于意义特殊、印象深刻,因此,一直铭记心底,挥之不去。

那年的农历八九月,秋高气爽、天气晴朗,正值干活的大好时机。一天,村里突然来了一群装束古怪的人,他们头戴安全帽、腰系帆布带,更为特别,屁股上还有个褡裢,插满各式各样的工具。乡下孩子,哪见过这种打扮的人,于是大伙儿便偷偷跟在他们后面,指指点点、挤眉弄眼地看稀奇。

回到家,才从大人们口中得知,原来,他们都是电工,专门为村里通电而来。这等好消息,简直比天还大,一时之间,我自然高兴得手舞足蹈。同时,也从那天起,盼望通电,便成了心里最大的愿望。就算在学校,满脑子仍然想着这事,也就不免因时常走神,而被老师罚站批评。到了周末,更是屡过家门不入,成天跟着工人们漫山遍野疯跑,为此,也没少挨过父母的责备和训斥。

立杆架线,是通电的前提条件。仅一根水泥电杆,就足有十多米长、成千斤重,要把这些庞然大物,一个个弄到车子到不了的地埂山坡之上,并且要牢牢竖栽起来,那可真不是件容易事。当年不像现在,吊机、铲车之类的大型机械随处可见,一切只能全凭肩扛手抬。好在那时,村里人很少外出打工,因此,有的是身强力壮的小伙子。每天,总有好多年轻人,自发组织赶来帮工,他们每个人都光着肩膀赤膊上阵,使出浑身的力气,干得热火朝天。

一个月之后,线路架设完毕。只见无数的电杆,哨兵似的直立着一溜排开。顶端,架着三条麻绳般粗细的铝线,呈品字形,顺着蜿蜒起伏的山坡伸向远方。不时,也有几只漂亮的鸟雀落下点缀其中,展现出一幅充满诗情画意的田园美景。

接下来的装表入户,虽说不受季节地域限制,但是为了能赶在过年之前完工,工人们不但不喘口气,休息休息,反而更加争分夺秒、加班加点地工作,因为时间不等人,毕竟已经冬天来临。

不知不觉,就到了腊月。正在家家户户忙着杀猪宰羊、置办新年的时候。终于有一天,我和小伙伴们从工人们口中得知,今天晚上正式调试通电。于是,乐坏了的我们活蹦乱跳、奔走相告,没用多大功夫就把喜讯传遍了全村。

晚上七点整,随着一声令下,工作人员果断地合上电闸。顿时,在万众注目当中,全村所有的照明工具,同时亮起,泛出崭新雪亮的白光,把整个村子装点得如同灯火通明的海洋一般。祖祖辈辈用惯了昏暗的煤油灯盏,突然之间换上这明亮的电灯泡,家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竟是那么的一目了然,还真让人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除夕那天,父亲早早让我们把家里所有的灯泡,不管屋里还是院外,全都打开,甚至连畜舍也不例外。接着,又亲自把之前为过年准备的几只彩色灯泡,分别装在灯笼里,挂在大门正中。远望过去,一派花花绿绿、喜气洋洋的迷人景象,最后,父亲又在上房供奉祖宗牌位的八仙桌上,慎重其事,安放好一个精巧别致的小台灯,紧接着又摆上贡品、点燃香火,边磕头作揖,边念念有词:"今年过年,咱们村破天荒通了电,列祖列宗如果在天有灵的话,今晚上,就和子子孙孙们一起高高兴兴来享用吧!"

厨房里,鼓风机吹燃的熊熊炭火,尽情舔舐着锅底。母亲再也不用单膝跪地,啪踏啪踏拉扯那老旧的破风箱了。很快,丰盛的年夜饭就摆上了桌,全家人围座一起,尽情吃喝、尽情说笑,席间,谈论最多的,自然是关于电的好处和奇妙。吃完年夜饭,轮到发押岁钱时,一向抠门的父亲,因为心里高兴,竟然大发慈悲,为我们每个人比往年多发整整十块"大洋".在接下来守夜的时间里,尽管平时胆小如鼠的我,夜间连炕都不敢下,但这时由于装了路灯的院子如同白昼,所以,总是不停地跑出跑进、玩这玩那,一改往常,没了丝毫害怕的感觉。

就这样,第一个有电的除夕之夜,终于在无限的期待和渴盼之中,变成了现实,那种新鲜而又惬意之情,是用语言和文字表达不出的。那晚,家里所有的灯泡,自然彻夜长明。而每个人,也都沉浸于激动和喜悦之中,兴奋不已、久久难眠。

如今,电做为一种最常见的能源,已经无孔不入,渗入到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就连小孩子,也都觉得是件再也平常不过的小事而已。但蓦然,回想起那年灯光闪烁之下,浓浓而又特殊的年味,总觉得记忆犹新,历历如在眼前。

抚今追昔,触景生情,不禁感慨:古希腊神话中,普罗米修斯冒着生命危险,从太阳神阿波罗那里去偷取火种,造福人类;曾经,那些同样为而光明而奋战的人们,也不愧为现实中的普罗米修斯,是不折不扣的时代先锋与优秀楷模。

童年的年味

文/曾海波

我的童年是在乡村度过的。那时一进入腊月,乡村的人们已陆陆续续杀起了年猪,这时会邀请一些至亲好友,围着炭炉子,炉子上炖一些肉和骨头,热气腾腾的,再炒些青菜萝卜,吃着肉喝着酒,边谈些收成和民间轶事,不时响起畅快的大笑,细伢们嬉闹着,端着小海碗,坐在一旁的小桌上吃着,直把肚皮撑得溜圆。满屋子诱人的酒香肉香,人们忘记了一年的劳累。

接着,家家户户屋梁上挂满了腊肉,孩子们的考试也结束了,寻思着寒假怎么打发,女主人准备着花生瓜子等炒货,炒起了米花,熬制起了麦芽糖。

说起麦芽糖,那可是费时费力的事,粘上米花。当地人叫它"糖果",是过年的标志之一。一大清早,母亲就开始熬制,一直熬到天黑,一大锅麦芽熬得只剩四分之一的糖汁,再盛起来趁热裹上炒米花,切成圆形或方形招待客人,还要多做一些以对付我们这些馋嘴的孩子。

年糕,意喻"年年如意年年高",也是过年要准备的。要先将肉、鱼、米粉和红薯粉一起磨成粉,然后做成长团条状,放在蒸笼里蒸上个把小时,食用时再切成小薄方片,口感数味杂陈,细腻香醇,也可与其它腊货一起晾晒保鲜,或浸在冷水里,一般可存放一、两个月甚至更长时间。

打糍粑则是另外一种热闹景象。糯米蒸熟后,倒进石臼里,三、四个男人各持一根专用木棍,围拢石臼转圈,有节奏地用木棍舂糯米,十几分钟后,蒸熟的糯米就会被舂成又黏又软的絮状米团,冷却后即成硬硬的糍粑,人人脸上洋溢着对过年的期盼,心里都像灌了蜜似的,真正是其乐融融。

还要炸年货,有炸肉丸子、炸鱼块、炸鱼丸子、炸豆腐和炸藕夹等等。还有就是备好粳米、糯米、黄豆、赤小豆、花生、核桃仁、板栗、红枣和莲子,熬制"腊八粥".

"仲冬天气肃风霜,腊肉腌鱼尽出缸。惟恐咸潮收不尽,天天高挂晒台旁".我们习惯把腌制的东西,统称为"腊货",不单是鱼和肉,还有鸡、鸭、鹅、兔和一些干货,要忙到腊月二十九才算告一段落。这一天,所有该炖、该煮、该炸、该蒸的菜肴都制成了半成品,每样菜都象征一个好兆头,如一个熟猪头代表"福";大块熟猪肉代表"禄";用千张丝、粉丝,胡萝卜丝、冬笋丝,加上黄花、木耳、香菇、芹菜等一起炒成什锦,代表"寿";用鱼丸、肉丸、豆腐丸象征"三元及第",用油炸全鱼象征"年年有余".

三十夜,家里祖孙三代围成两桌,家里人推杯换盏,热闹之极,全家老少,欢声笑语,随后洗澡换新衣、贴春联,一家子围着火炉守岁,第二天一早就挨个给长辈拜年,之后我们跟着大人开始走东串西的忙开了。小孩子永远是腊月里最热闹的一群,各家各户拿出准备好的炒南瓜子、炒花生、米花、麦芽糖果,小孩子兜里总要装得满满的。

玩到开学,孩子们才慌了神,作业完不成是报不了名的,急追慢赶做完作业后,开学时间也就到了,一个新年份即将开始,年味才在孩子们的心里慢慢飘散。

年味

文/陈吉林

再过不了多久,就要过年了。这不,离我们小区不远处,正开着年货节展销会呢。

展销会占据了整个足球场,70%以上的摊位摆的都是吃的:跑山鸡、麻鸭、腊肉、风吹兔、烤鸭、火腿、香肠、带鱼、虾、牦牛肉等等,还有多种多样的糖果和坚果。剩下的大都是服装鞋帽,男士的、女士的、老的、少的,应有尽有,看得人眼花缭乱。当你走到摊位前,老板热情地与你打招呼,介绍他的产品。虽然说逛的人很多,但真正付钱的人并不多。许多人都是两手空空而归,少了往年过年前购物的那种狂热。他们说,只是想进去逛逛、看看热闹。

这让我想起了那些年过年的情景。

三四十年前,不管是城市还是农村,人们都把过年当成一年中最隆重的节日。那时,绝大多数家庭经济并不宽裕,所以才刚进入下半年,人们就筹划着过年的事了。花钱时,掰着手指精打细算,能不买的就不买,为的是过年孩子们能有一套新衣服和团年时餐桌上能有较丰富的食物。记得有两三年时间我家经济特别困难,不管怎么计划,过年时都特别寒酸。为了我们几姊妹过年有新衣服穿,母亲就把旧衣服拆了翻个面,裁剪缝制成新衣。过年时,我们穿着以旧翻新的衣服,和其他孩子一起放鞭炮、扇烟盒,开心地疯玩。大人们也脱下常年穿的工作服,换上新衣,喝着茶,聊着天。用欢天喜地来形容那时的年味,一点也不为过。

二爸的家在农村,他说,要说过年,那些年过年可热闹了。年初,不少家庭就要准备着养一头猪,以便过年前宰杀。不到冬月就陆续准备着年货,到了腊月二十八九,家家户户开始磨豆腐、做凉粉,杀鸡宰鸭,再困难的家庭也要买几斤肉。大年三十,一家人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团圆饭。正月初一,大人给小孩发红包,大人小孩穿上新衣服,或到镇上、或到城里逛逛,看舞龙灯、耍狮子,或走亲访友。城市、乡村,到处是一派喜气洋洋的节日气氛,好不热闹!

"你说现在过年,咋个年味越来越淡了呢?"二爸问我。"你说呢?"我笑着反问二爸。二爸摇摇头,一副不明白的样子看着我。"那些年,物资匮乏,到了过年才能穿件新衣服、吃点好吃的,所以就觉得很珍贵。而如今人们的生活越来越好,想要买什么不用等到过年才能买,而是随时可以买。那时的肥肉人们争着买,现在的肥肉人们不愿意要;那时过年了才添新衣,现在是新衣挂满衣柜,还总说没有衣服穿;那时你家有辆自行车好洋盘,现在你家有辆小轿车也不算稀罕……你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二爸抠了抠脑袋:"你这文化人分析得太对了。"我接着说:"现在物质丰富,要啥有啥,老百姓对过年就没有那么上心了。以前要提早几个月准备的年货,现在临到年前都能买得到。所以,年味就渐行渐远、越来越淡了。"二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二爸,你是愿意过往年那样的年,还是喜欢现在越来越淡的年?""废话,我当然喜欢过现在年味淡的年了。因为兜里有了钱,生活好了,天天就像在过年。"二爸笑着说道。

小时候的年味

文/晨曦

又到农历新年,只是小时候的年味却再难一见了。

每到快过年,最兴奋的都是孩子,最忙的都是大人。现在想想,那时候的大人不但忙,还愁。因为过年对穷人来说,过年就是过难。我们家最初时日子还过得去,后来就越来越穷了。孩子多了,加上合作化把大家手脚都捆绑了起来,单凭父亲那点死工资,日子当然不好过。接着是刮"共产风",有一点点资产的都得充公……

不过,我们孩子是不懂的。只记得街上人忽然多起来,很热闹。市场上一片吆喝声,人挤来挤去,为了行动方便,盛放东西的篮子就顶在了头顶上。原来窄小的菜市场这时也延伸到了小马路上。为什么叫小马路?那年月主要的交通工具就是大板车,小马路实际上就是板车道。马路边上摆得最多的是藕,过年时是藕丰收的季节,黄泥塘的藕最好吃,入口面面绵绵的,因为都是自己家产的,价格便宜。

藕可以做出很多菜式。会翻花样的,竟能用藕做出肉的味道,还能剁碎后和着糯米粉炸圆子。每一年奶奶都会炸上很多藕圆子、山芋圆子、糯米圆子。这是纯正的土特产,比现在超市卖的好吃多了。炸圆子的时候,我们姐弟围着锅台转,就为了吃个够——第二天东西收起来后,就不可以随便吃了。

我最喜欢沿街看对联,认着上面的字,想着那似懂非懂的意思。记得我们家堂屋的对联写着: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一砖一瓦应念创业为艰。幼时不懂什么意思,慢慢长大了,体会也就越来越深刻了。

现在人每天都在过年,吃的穿的用的无所不有,看得人眼花缭乱。那是改革开放给人们带来的实惠。物质丰富了,精神上的需求就更高了。于是,我爱上了文学。于是,在现在的新年里,我多了一样年味,它来自我的文字——我用我的笔记录下过去,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