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写竹子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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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竹花开
文/周志明
石上长竹,石竹开花,听说过吗?反正我没有,更没见过。于是,想去看看。
淌过三月的溪流,溪水很清,莺莺如百灵。缓缓水草间,小鱼儿摩娑我的肤肌,痒痒的。一座石拱桥,一畦白菜地,一泓秋池,一湾水田,一片松林,老家的模样没变。
老家没有竹子。小芳说,竹子长在"飞来石"上,有两蓬,青青的,瘦瘦的,矮矮的,开着白花。我问:"哪来的?"小芳说:"大舅吔,你真是城里人,连这个都不知道,天上飞来的呀,它跟‘飞来石'一样,都是上天的精灵哩,我们这里的人都晓得。"
我知道"飞来石" .传说某天夜晚,一道蓝光划破星空,在老家的耕牛山旋转,耕牛山如同白昼。蓝光后的第二天,"耕牛"的尾巴上就多出一圆点,这就是"飞来石" .它呈方形,横竖十来米,赤褐色,光溜溜的,一半深陷泥土,一半高出地面两人。敬畏和祭拜是第二年开始的,之后,逢年过节,周围香烛不断,老家人敬之为神灵。
在小芳的带领下,我看到开花的竹子。
真是两丛呢,贴在"飞来石"的前壁上。前壁是个斜面,有薄薄的泥,想必是几百年风吹泥沙囤积的,可怜得很。竹便长在那层薄泥上,每丛有数十枝吧,毗邻半米,竹枝内躬,叶叶依偎,像几十双枯瘦的手谦卑地握着。有竹节,节儿不匀,尖细的叶片儿,片片青涩。竹端上,簇簇白黄的花如伞半撑半开,小极,淡极。竹身贫瘦,高不过二尺,弱不经风的样子。
它是竹么?纯粹得这般孱,这般干,这般局促和苦楚。
它不是我见过的竹,我没有见过这样的竹。我断定,它没有归属。它不是金竹、紫竹、玉竹,湘妃竹,它什么都不是。我见过的竹在房前后院,在小河边山坡上,在城市的绿化带。那是碧绿的一种,色姿秀美,玉立婷婷,有名有份。
那么,它真是上天之物?我不信,但近身一看,又半信半疑了。那浅而干巴的泥土下,我想它一定有铁样的竹茎,能在巨密无间的岩层内部穿越扎根的竹茎,不然,它能破开铁板似的坚石,摇曳于盛夏的赤日和严冬的朔风里吗?
我抚着它,心里别是一番情思。它是丑竹,且病态憔容,瘦骨嶙峋。但它又是我所见之竹无法比拟的——枯瘠中的定力,羸弱中的荡气!须臾,一种敬仰之情肃然而生。
只是,它不该开花。
小芳不知疯到哪里去了,这丫头,总是贪玩。母亲弓着身子在菜地里拾掇。菜地,油油一片。我这次回来,一则看竹花,二则要说服母亲到城里去住。母亲辛苦一辈子,应该享享福了。可母亲太固执,怎么也不上城,说几辈人都撂在这里,她也该撂这里。
资料显示,竹子开花意味着竹的枯萎死亡,是一种不祥之兆,自古有竹子开花,人要搬家之说。晚饭闲谈,我用这条理由再次动员母亲上城。
"胡说。谁说的?唬我老婆子!"母亲说,"你是文化人,也信这个?一年了,它没死,我也没见灾难,真是的……"母亲有些不高兴。
母亲很执拗,在老家,她的坚韧和勇敢是出了名的。但这几年,她身体不好,我老放心不下。我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为了母亲,我准备把开花的竹子移走,移到一个无人知晓的僻陋地方。
"不行!"母亲几乎动怒。
我了解母亲,她定下的事很难回旋。要是反她之意而独行,以她敢说敢为的性格,不定会做出什么惊天的事来呢。看来,我只好作罢了。
第二天我就要回城了。晚上,母亲为我沏了一壶自制的土茶,茶有点苦,我们一边喝茶一边聊天。母亲说:"这地方,比不上大城市,但住惯了,离不开了,再说,有吃有穿的,还有小芳呢!担心啥!"
老家的夜晚很静。我在这安静的夜晚却睡不着。我老想着那开花的竹子,总觉得它跟母亲有什么联系,但又揣不透。
屋里响起低沉的鼾声和细微的呼吸,母亲和小芳已经入梦。月光如银,融在空远的山谷和沉静的树林上,融在"飞来石"和开花的竹子上。
其实,竹子挺好的,花挺好的,老家挺好的。
竹的四季
文/适可而止
很小的时候,家门口有几排竹。不光是我家,面河而居的全村人家都有一小畦竹,只不过前排人家的竹在院子前面,后排人家的竹在门后。后来,看过许多山地的竹,才发现村里的竹一律细而丑。八年前,我按照村里人称谓那竹的叫法百度了一下毛竹,可是,毛竹的图片也比它漂亮。再百度苦竹、黄竹,那些都是能入画的竹,绝不像家门口的竹,那么丑。正当我为那找不出名字的竹而郁闷,准备撒手时,图片上几根熟悉的竹影让我眼前一亮,喏,那不是家门口的竹嘛。仔细一查,才发现那些丑竹有个同样不响亮的名字——————箬竹。
啊,箬竹,这就是水乡的竹吗?是那粗细比大拇指和食指围成的小圈圈大不了多少的竹吗?是那一元钱买五根的竹吗?我不禁为那个名字难过起来。不过,我又想,水乡自然有水乡的特色,你山区的竹再漂亮,可是山区有甲鱼、鳜鱼吗?有黄鱼、乌鱼吗?我们有,早的时候还有很多。水乡能够有竹,已然是不错的了,还在乎它美不美吗?更何况,这些竹子给过我太多欢乐甚至是享受。这样,我就不再对故乡的竹抱有偏见了,甚至渐渐思念起消失多年的箬竹来了。
由故乡的箬竹,我想到起了所有的竹,想起了竹的四季。
新年的第一天,是要放爆竹的。古时候的爆竹其实是竹发出的爆裂声,这才是正宗的、最原始的爆竹。如此说来,是竹拉开了新年的序幕。元宵节到了,世界上唯一处处悬挂灯笼的国家恐怕就是中国了。那灯笼除了灯芯和挡风纱布,全身是竹,灯笼就是竹的化身。在世界的东方,那一天,"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茶花开。"
阳春三月,甚至是早春二月,只要是春日融融的日子,稍有风动,在世界的东方,又是一片又一片飞舞风筝的天空。千百年来,有谁不知道这句诗呢————儿童放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纸鸢是中国人对于风筝最早的叫法。这样的国度在世界上再一次凤毛麟角。风筝自然是竹的化身。春雨绵绵时,斗笠和竹制的雨伞在历史上对于人们灌注了多少呵护和温暖!雨后春笋,可以加工成许多人喜欢的佳肴。
夏天,竹似乎不会像灯笼和风筝那样个性鲜明,也许你想不起竹的存在。可是,只要你触摸一下身边,也许你正坐着竹椅,或者正躺在竹床上、枕着竹枕头,也许你手里正拿着竹扇呢!只不过你熟视无睹而已。时间如果往前推三、四十年,竹床、竹椅无疑是那时候的电扇甚至是空调。不过,竹的夏天,似乎在乡村多于城里。不是吗?看,那些水乡的人们在沟渠边做什么?原来,他们在用竹编的泥鳅笼和鱼笼捕获泥鳅和鱼虾呢。泥鳅笼和鱼笼是水乡人渔猎的工具,因为该工具进口的地方是不可逆的、软中带硬的竹须,鱼类一律是许进不许出。这凝聚了水乡人很多心血的工具,还真蕴含了竹编的智慧呢!水乡的箬竹,主要是用来编泥鳅笼和鱼笼的!嗬,竹做的筷子夹起竹笼捕获的鱼虾,莫不是竹们在开庆功会吧?
秋天的竹,也不逊色,虽然泥鳅已深藏不露,虽然秋风使竹床竹椅冷得怕人,但是,东方不亮西方亮,对着初秋或者仲秋的月亮吹竹笛,或者吹洞箫,谁能说不是人生美好的享受呢?另外,在我的故乡,村童们常常从箬竹身上剥下芒壳,用剪刀剪成卐型,然后,用小竹签叉住中心,再将竹签插进筷子长短的竹内,一个颇具地方特色的小风车就做好了。小风车对着秋风猛烈旋转,转来了多少开心和幸福!
冬天,竹确乎没什么大用,但是,即使在大雪纷飞的寒冬,竹仍然以它自身的禀性给人以启迪,于是,方志敏便有了如下的诗句:"雪压竹头低,低下欲沾泥,一朝红日出,依旧与天齐。"之所以会有如此佳句,是因为闽浙赣苏维埃政府主席、红军高级将领方志敏也具有竹的禀性————坚韧、刚劲、有气节。
四季的竹,竹的四季,都是很美很美的。
问竹
文/房臣波
与其说寺坞岭是富阳和萧山的界山,不如说它是三条江的襟带:襟三江而带两湖,栖烟霞而览吴越。清晨醒来的时候,我是被严冬的寒气包裹着的,富春江边水汽沉,寒气也重,而妻又嫌开空调太干燥。打开手机,麻利地点开朋友圈,阿呜刚刚发了一张白芦的图片,上书"冬至",很容易勾起旅人"独在异乡为异客"的情怀。
如果可以选择从富阳到萧山的交通工具,我肯定会选择一叶小舟,一根竹篙。兴许,会在三江汇流之处偶遇正在羁旅之途的谢灵运,听他诉说"宵济渔浦潭,旦及富春郭。定山缅云雾,赤亭无淹薄".或者,我会在江上与宦游的孟浩然擦肩,听他描述"卧闻渔浦口,桡声暗相拔",齐叹"日出气象分,始知江路阔"的壮丽。然而,我别无选择,从车窗里遥望富春,于缥渺云雾中,水尚清,山且高,只是"夹岸高山,皆生寒树"、"水皆缥碧,千丈见底"的景致今人恐怕很难领略了。
沿着寺坞岭游步道山行,翠竹夹道,竹径通幽。我问竹,你在这站立了几世几年?历经了几多沧海桑田?竹林不语,群山莫答,我以为,是这里的竹子骄傲了;我又问,冬天的你,有什么不一样?一阵风起,竹枝被我的无端猜忌笑弯了腰,恍若明媚的少女甩动马尾,斑驳碎影打在我的脸上,驱散了冬至的寒意;我曾在春天登过南京的牛首山,于夏日游历安吉的天荒坪,这里均以竹海盛名,而寺坞岭,你的竹子又胜在何处呢?空灵的山谷,只传来几声鸟的啁啾,让寺坞岭更显清幽;我听说,你还有一个名字叫"夜潮地",是真的吗?"四面青山三面竹,一村山色半村茶。"三江汇流之处,雾气多,露水浓,高山竹笋与云雾茶撑起了寺坞岭人质朴的物质生活,这也许就是你的不同之处吧?我还听说,黄公望曾登临此山一览渔浦烟光,那么当年,他的发丝、胡须、衣袖之上是不是都沾满了水汽?不然,他为何将山居图描绘得那么诗意?把山川境运筹得那么高远?仿佛轻轻一拧,就是氤氲江南;随手一抖,就是千丘万壑。
山的高处,竹林渐疏,我看到了连片的茶树,风骨傲然的樱桃,还有那个空荡荡的古村。我试图在这里找到一些文字来梳理这里的历史,然而我寻遍了斑驳石板,碎落瓦当,我甚至透过黑黢黢的门缝窥视木屋,均一无所获。最后,一座年迈的石坟引起了我的注意,它头顶的枯草几乎可以触到天边的白云,然而走到跟前我才发现,竟然连坟墓都是无名的。也许,在深山,无名也是一种品格,每一个山民都是令人敬仰的隐者。
一处废弃的院落里,一棵果树长得四仰八叉,在冬日阳光的沐浴下,竟然开出了一朵白花在枝头张望。我恍然大悟,也许这朵小花就是这里的文字,传递着生生不息的讯息;还有这斑驳的石板道,废弃的六角石桌,它们都是这里的文字,承载着一个村庄的起落兴衰。冬至问竹,竹林不语——这一棵棵竹子,一片片竹叶,又何尝不是一种文字、一份断思呢?
临下山时,我又来到了这棵无名树下。绕了两圈,我竟在树叶下踢出了几颗鸡蛋大小的梨子。再过几个月,这一树梨白,又有谁人能解?石墙倾颓了,村子荒废了,人们在下山走向富足的同时,也放弃了这里的甜蜜和果实。
窗前一丛竹
文/叶兆言
在乡间租了一处房子,当时我是看中了那满山的翠竹。望着那一片绿,我不禁雅兴大发,立马付了租金。
真在竹园中安家了,我便很快意识到,这片竹林长得实在太快。雨后春笋说来就轰轰烈烈地来了,劲道大、势头猛,很沉重的一块石头也能轻易地被顶起来。难怪以前的人家在乡下盖房子时,总要离竹园一段距离,否则不久后,竹笋便会从房间里冒出来。
在我房子的周围,都是碗口粗的高大毛竹。在吃笋的季节招亲唤友,买上两斤五花肉,随便挖一个竹笋便能烧一大锅菜。这已成了春天时节我家的招牌菜。
长笋的时候,看它们一截截往上蹿,我舍不得斩。可是,当它们长成了新竹我更心疼,于是我就只好看着它们越长越高。窗前有竹可喜可贺,我喜欢笋柱往上蹿的倔劲儿,更喜欢新竹的翠绿。
看新竹要耐心等待初夏的到来。夏竹才是最漂亮的,而春天只能吃笋。春天是以旧换新的季节,竹叶又枯又黄,春天之竹没有什么看头。
春天里百花齐放、莺飞燕舞,竹子要慢一拍,就不凑那份争春的热闹了。
仰视那片竹林
文/邹奎敏
修竹千杆,苍翠挺拔。微风吹过,秀叶婆娑。啊,如诗如画的竹林,那片绿,那片清幽,是我的梦,是我一生的向往。
向往竹林,源于我的父亲。父亲的名字就叫"竹林".按照辈份,父亲名字中间一字应是"桂",于是祖父就为父亲起名"桂茂".然而,成年之后的父亲似乎不喜欢"繁茂的桂树",而是喜欢秀逸的竹林。于是,"竹林",不但是父亲的向往,而且成了父亲的名字,一直沿用到他离开这个世界。
我知道文人都是爱竹的。不仅因为它的秀美,更是因为它的高洁。苏东坡有诗曰:"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父亲不是文人,但骨子里却有文人的气质,有文人的清高,有文人的孤傲与不羁。
父亲上过私塾,写得一手好字。喜欢收藏。记得小时候,家境窘迫,父亲却时常斥资买回些字画条屏老旧瓷器,每每引起母亲不满。父亲爱读书爱买书,家中曾有大部头的辞海辞源,有线装的竖排版的古典名着,古色古香。可惜的是,都在"文革"中被当作四旧收缴而流失。父亲也于当年去世。
父亲十几岁就赴北京学徒。后来在这座小城开了一家店铺,经营棉布和金银首饰。字号"庆丰祥".靠着精明与诚信,生意兴隆,口碑极好。一九五六年公私合营,父亲把全部资产献给国家不留分文,父亲也由此成了一位资方代表。
父亲命运多舛,幼年丧母,年轻时又克妻。三任妻子或难产或患病先后夭亡。到了四十岁,才有了我的大姐,并陆续有了我们。在七个子女中,我排行第四,是父亲最疼爱的。小时候冬日放学回家,迎接我的总是父亲那双温暖的手。当冻红的小手被那双大手握住,父爱的温暖顿时流遍全身。
父亲很早就教我背三字经、千字文,使我爱学习明事理,让我成为一个好人。手把手地教珠算,使我在后来的数字工作中受益匪浅。而早期的说古典讲唐诗,培养我的文学爱好,又使我受益终生。
记忆的深处,还有一条鲜亮的红绸发带。那是在最窘困的年代,父亲能给予我的最好的春节礼物。那条红绸发带,是当年那个十岁女孩儿的最高向往。火红的绸结,缠绕在辫梢,柔柔的质感,温暖了我的一生。
父亲唤我,从来只称一字"敏".直到现在,父亲那"敏""敏"亲切的呼唤仍萦绕耳际。所以,我现在的笔名网名都是"敏子",我要让天堂里的父亲在俯瞰人间的时候,在熙攘的人群里看到我,看到他最疼爱的小"敏子".
父亲如竹,品高气清;父爱如山,令人仰止。
之所以写下这些文字,是因为我想他了,想念我那耿直又慈祥的老父亲了。
父亲去世时,我十六岁。而今,我已六十多岁了,父亲给我留下的是渐行渐远的背影。
我时常抬头遥望天际,看那飘动的白云,看那穿过云隙的道道霞光。我想,也许那就是天国里的竹林,父亲就在那片竹林里。或者说,那片竹林就是父亲,父亲已化作那片竹林。天堂里的父亲愉快地生活在那里,没有世间的喧嚣,没有尘世的烦恼,那是他的灵魂圣地。
我向往那片竹林,我仰视那片竹林。父亲啊,天上人间,阴阳两隔,那是我们父女俩共同守望的精神家园。
竹林情思
文/王硕男
闲时喜欢漫步在机关院里那片竹林,它是那样容易牵动我的思绪。
我不禁又想起老家房屋后面的那片竹林来。
那片竹林真的很美,很美。我自幼耳濡目染于此,可谓"成竹在胸",难以忘怀。可惜我不擅丹青,否则,宣纸上一定少不了它那苍翠如盖、挺拔俊秀的倩影丰姿。在我的家乡,小桥边、流水旁,房前屋后都是种着竹子的。春天时节,几枝新笋映于一弯明丽的清溪之上,那种疏淡清雅的诗情画意,舒卷在多情的乡村大地,令人流连。
我的青少年时代是在故乡青竹的绿色波浪中度过的。我家屋后的那片竹林,更像那绿色竹海中的一个小岛,我和伙伴们当年的课外阅读大多是在茂密的竹林之中进行。清风徐来,书页随意翻动。彩蝶在竹林中翩翩起舞,百灵鸟在枝头叽喳飞跃。少年的抱负,也如那青青的竹篁,饱张着如梦如幻的理想的翅膀,意气风发,直冲云霄。
故乡的竹林美得像首诗。每当春雨初霁,各家的屋舍旁氤氲着可人的绿意,苍绿、嫩绿、黄绿、斑驳迷离,生机盎然。当你独行在那幽静的小径,披一身带花的阳光,沉思着聆听竹音格格的清响和小鸟的鸣啼,你会感到那绿的柔润,绿的光泽,绿的意趣,弥漫在整个乡村的上空,洁净如洗,让人体会到一种无法言说的沉醉。
我爱故乡的青竹,还因为它有着不畏狂风暴雨和严寒酷暑的刚毅品格。它不像室内文竹那样纤细幼嫩、容易夭折,而是生在茅草丛丛的荒坡上,长在淙淙作响的涧水旁,扎根于坚硬岩石的缝隙中。贫瘠、干旱、荒凉,不会使它感到凄苦;雨打、雪压、霜冻,也无法改变它倔强的性格。暑尽冬来,迎风斗寒,经霜而不凋,历四时而常茂。它默默地出土,悄悄地露尖,无声地生长,顽强地从石缝里汲取营养。在它光洁坚硬的外表上,竹节把竹子分成一段一段的,正是它不屈的生存意志的标识。这种生命的痕迹,坚韧而高贵,令人联想起自古以来那些舍生取义的仁人志士。
青竹的可爱,还在于它那平凡而伟大的精神。竹子是不轻易开花的,听说,要是竹子开出洁白的竹花时,也就临近了生命的尽头,它一生高雅,朴实无华。春天里,不和那些娇艳的百花争香斗艳;夏日,也不和大树比高低、与小草论长短。秋阳柔照,它寂静无语;寒风吹来,它默默承受。它鄙视柳絮的癫狂,桃花的轻薄;又不像春兰秋菊,仅夺一时之娇秀。随着雁鸣金风,百花衰落,雪欺霜降,万木凋零,而它却依然青翠如故。
青竹一生所求甚少,只需大地几滴乳汁,但它却付出甚多,慷慨到"碎尸万段",片片叶叶不吝惜,家具、门帘、扫帚、竹篮……处处都有它闪光的身影存在。
青竹,就是这么平凡,但又是那么无私、伟大。它的生命属于大自然,却寄寓着那么深刻的人文启示:捐躯者愿和它毕生为伴,无私者愿与它心心相印;卑鄙者见它而面存汗颜,怯懦者见它而心存惶愧。
我想,只要有竹林,无论天涯海角,就一定会有我的情思。
屋后那片竹林
文/雨凡
我家屋后有一片竹林,那翠翠的叶、绿绿的枝、青青的杆,着实让人喜欢。路人行至这里,都驻足"啧啧"观赏一番。
这片竹林已有四十多年了。那时我正上学,一次在同学家玩,看到他家屋旁长有竹子,便顿生好奇,因我第一次看到真的竹子,以前总是在图画上看到,从叔父讲的故事里还知道清代画家郑板桥擅长画竹子,他在晚年的杰作《竹石图》上题到:" 四十年来画竹枝,日间挥写夜间思,冗繁削尽留清瘦,画到生时是熟时。"我想竹子一定是不平凡的植物,肯定有它独特的可贵之处,才使得这位画家这么喜欢它,一生画它,研究它。我便挖了棵竹子回家栽在屋后,在我的精心呵护下,居然成活了,后来越长越茂盛,渐渐长成了一片竹林。
竹子是一种多年生的植物。春天一场夜雨,第二天发现从地下钻出了许多黑乎乎的尖尖儿,这就是常说的雨后春笋。过几天再来看它,它长得已高不可及了,竹子冒到一定的高度后,就开始生枝长叶,不久就成形开始长结实了,一年后就能用了。竹子给生活带来了许多便利。夏天到了,常有邻居家要竹子撑蚊帐,便砍上几棵,用竹子撑起的蚊帐既美观又结实。粗竹子可用来做撑船的篙子,我家地处水乡,这里沟河纵横,水网交织,种地养殖少不了船,每年都有一些"老种田"的或养殖户要些竹子做篙子,或用竹子围网养殖。用竹子做的耙子、锄头、杈子的柄,既结实又轻巧。这片竹子给生活带来了许多便利。
我家的屋子坐落在村子后面,屋旁有小桥,屋后有绿竹、粉桃,一条小河从屋后经过,真真就是"小桥流水人家".春天来了,桃花盛开,配上这成片青翠欲滴的绿竹,让人赏心悦目;夏天避暑,竹林里十分清凉,一阵风吹来,林中阵阵清凉从窗户钻进屋里,让人好不惬意;冬天风狂雪密,屋后的竹林就像一堵墙,为屋子遮风挡雨。隆冬时节,外面北风呼啸,人在屋里只听见竹叶沙沙作响,颇有诗意。屋子冬暖夏凉,且清雅宜居,都因有屋后的这片竹林。
竹林还是鸟栖息的家。林里整天鸟飞鸟落,鸟进鸟出。鸟类众多,叫声迥异,有麻雀、乌鸦、喜鹊、鹁鸪等,还有许多大大小小叫不出名儿来的鸟。尤其到了傍晚,竹林里鸟儿热闹非凡,各种鸟都归林栖息了,竹林里唧唧啾啾,老远就能听到鸟叫声,离别了一天的鸟们见面了,有的好像在互致问候,有的像是在倾吐一天的见闻,有的在相互追逐嬉戏,上蹿下跳,呼朋引伴,好像不愿早早入眠。林中热闹的情景,等到天黑才能静下来,晚饭后,天黑了,竹林里一片寂静,鸟儿们在竹林的家里睡得是多么的舒坦、安详。
屋后的那片竹林,对我来说是不可或缺的,它美化了环境,启迪我的生活。工作困顿时,或生活上遇到挫折而烦恼时,到屋后的竹林里走走,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那竹叶沙沙的轻吟,鸟儿上蹿下跳的欢快,小桥流水的自然景致,林间的静谧与幽雅,让人感觉一新。此时的我,完全融入于这片如画的竹林之中,心境豁然敞亮起来。我受惠于屋后的那片竹林,尽享一片绿色与美好。这也许是竹林对我当年不经意栽植它的感恩和回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