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春节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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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春节
文/阮直
告别了不易的鼠年,迎来牛年。
可牛年的开头也实属不易,世界的疫情不见好转,我们要实现"风景这边独好"岂能不难。但是我相信,凭着牛一样踏实、坚韧的态度与精神,一切艰难险阻都挡不住我们走向春天的脚步。
北方正值冰天雪地,万里霜天。可在祖国的南海之滨,已是花红柳绿,鱼跃鹰飞,街头的紫金花、三角梅虽经历了数十天的寒潮,仍然开得火爆,满街散落粉红色的花瓣,预报着春的信息,让行人都不忍心踏足,因为行人大多是去花市要把万紫千红搬回家的人。笔者定居的广西,即便在最艰苦的年代,过年可以没有红包,但不能没有春天的鲜花。
今年的立春来得早,抢在鼠年就是"春"了,这是个好兆头。进入"立春"之日,海上正船帆点点,但不是出航,这是陆续回归港湾的船儿,远远看去,像我家乡科尔沁杭盖草原上移动的蒙古包。渔民们不管海里的鱼虾多肥美,市场的行情多见涨,都要收网落帆,要在年前把自己的船儿开回港湾,享受着抛锚停泊的安宁,享受着和家人团聚的快乐,享受着过年的喜庆。一年中只有这一次的满仓鱼儿不是送给市场,而是拿回家里,给家人、给亲朋好友,让"年年有鱼(余)"的美满,感染所有的人。
勤劳朴实、智慧勇敢的中华民族在五千年的文明历史进程中,曾战胜无数的艰难险阻,也终于把这个与魑魅魍魉作斗争的风俗,变成了关于节气、时令的节日,变成了喜庆的年,变成了家族团聚的"黏合剂".
家庭中亲情的力量让中华民族能够自觉地遵循着人伦的大道。习俗的认同,是生活状态的一致性体现,长久生活状态的融合,势必形成共同的集体人格,从而构筑了中华民族的文化价值观念,这个文化的主脉就是以家为核心衍生出的亲情之线。一个人即便走到天涯海角,心中都扯着一根无形的线,有多少中国人,就有多少条线,这些线交织在一起,就是中国人用情感编织的血脉之网。这种巨大的凝聚力历久不衰,任皇权更迭、王旗易帜,中国人过年时滋润亲情的初心始终不改。
一个融化在文化基因中的传统节日,对这个民族有如此强大的整合能力,多么令人惊叹。我们的春节,是我们的文化认同、文化自信、文化自觉汇聚成的民俗、民心、民意。我们的春节,是全世界华人热爱生活、看重亲情的最大软实力。
中华民族一个伟大的集体创意就是——让我们生活中最有仪式感的一天,和春天"同喜",因为我们把过年称作春节。
春节随想
文/浦景东
岁月轮回,我们带上一份恬静,一份豁达,沿着生活的轨迹,潇洒而悠然地迎来2011年的新春佳节。
在很多人心中,春节标志着新的一年的开始,人们在喜庆佳节的鞭炮声与璀璨的礼花绽放之时,总会对新的一年展开各种各样的想像,或者是对前景的展望,抑或是对生活态度、观念的思考与感悟。
时代变迁,社会快速发展,城市化节奏加快,来自社会各方面的竞争与压力越来越多,摆正心态是时下最重要的心理课题。应该说,这时候拥有一颗平常心是非常必要的。你可以见人家花钱如流水而不为自己囊中羞涩汗颜?你可以看人家住别墅开小车而不嫉妒?你可以在别人花天酒地的时候安心吃自己的泡面?守望平实,就不会浮躁,不会焦灼,心就不会被欲望占满。拥有一颗平常心就拥有一种正确的处世原则,一份自我解脱、自我肯定的信心与勇气,不会高估自己,也不会自甘堕落;拥有一颗平常心就不会只追求物质的奢华,而把自己的灵魂淹没在如潮的尘海中。因此,我们在新的一年中,应多一分平实,少几分浮躁,持有平常心,好好感悟自己的幸福人生。
守望平实,我们可以多用一点时间去凝神读书,让心身浸润于古今文化精华之中,去参悟领会更多的生活哲理,从而祛愚俗,戒浮躁,增睿智。可将自己的主要精力用于研究本职工作,描绘单位科学发展的宏图,珍惜现有的岗位,珍爱人民赋予的权力,让自己的才华去报效祖国,服务人民。守望平实,可静下心来去反思生活,守护家庭;反思内心世界的黑白,透视灵魂深处的曲直;用理智驱除污秽,用文明战胜腐朽,从而悟大道,明大义,醒世事。也可多抽点时间去寄情于山水,拥抱自然,领略大自然风光的瑰丽和神韵,于平实中空明笃志,动察自然。
守望平实,就是守卫自己人生的幸福。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有很多的平常小事都可以给自己以幸福的感觉。平实的生活能活得悠然和洒脱,活得快乐和实在,心里平安和踏实。在新的一年里,我们不要让现实中的势利冲昏了头脑,不要让世态的炎凉麻木了心灵,不要因鸡毛蒜皮的小事去斤斤计较而坏了心情。我们应珍惜自己拥有的一切,用感恩的心善待他人,用心去珍惜生活的点点滴滴,去撷取生命中每一朵艳丽的小花。这样,当我们将来回眸一生,内心便充溢着幸福。
春节纪事
文/李晓
猴年的春节,应该还是从头天的大年夜开启的。
大年夜,春晚还没开始,城市的车流,早已散去,这是最安静的时分,新年正在分娩之中。我一人出门散步,抬头一望,楼群中多少窗花灯影闪烁之下,团年宴开始了,母亲们做的饺子热腾腾的了,真暖和的气流啊,熏得回家的孩子们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年夜饭,这是唤醒打开千门万户的密码,连接万家灯火的暗语。
我在街头漫步,走到了陈姐的包子店铺,她正准备打烊,她用一个铁钩拉上店铺的卷帘门,我打了招呼:"陈姐,回家了啊。"满脸福相的陈姐笑了,点点头说:"是啊,是啊,回家。"我平时喜欢在那个包子点吃包子,陈姐说,开馆子的人啊,首先讲的就是要讲良心。这个良心包子铺,卖的肉包子,都是放心肉。我当初叫她"陈老板",后来她纠正说,不要叫老板,我开个包子店,就是把一家人的日子给过下去。陈姐凭一个包子店,还供养儿子在北京读研究生。
猴年的天籁之音,从天幕穿透而来,感觉客厅里有穿堂风吹来,我本能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我拥抱了家人。我们一同跨过年关,猴年腾云驾雾落地了。
正月初一早晨,吃了乡里亲戚送来的糯米汤圆,突然想起小时侯红糖汤圆里包的硬币,那种隐秘的幸福又去哪儿了。这是新春第一天,有薄雾袅袅。约上回乡的几个发小,驱车回我老家,祭奠祖坟,烧香磕头,山梁上的风,一阵阵吹来,如逝去的亲人们在小声地呼喊。我靠在一棵老松树上,层层盔甲一样的树身,让我想起几个老祖宗的手,在梦中对我慈爱地抚摩。
老家山梁旁边,有一个山顶机场,飞机接连从头顶飞过,一仰头,可以望见机窗里的灯光,机上灯火,还是没有大地上的灯光温暖,机上食物,还是没有母亲做的家常菜香,所以一架飞机,它落地时巨大的摩擦,就是和大地最热烈的拥抱。大地太小,其实一个人偎依一扇窗口透出的光,就可以暖和身心了。
正月初一晚上,我楼下平时住在养老院的刘老头儿回家了,他正在用儿子打的洗脚水烫脚,83岁的老头儿兴奋得给娃娃们哼唱起了几句京剧。腊月二十六那天,刘老大去养老院看望老爹,老头儿一个人靠在墙角打瞌睡,大衣领子都把老头儿的头罩住了。"爸,爸,跟我回家吧!"刘老头如从梦中吓醒抬起了头,刘老大发现,老头儿流出的鼾口水,都把领子打湿了。
火车依然在正月里奔驰,还有路上的人在赶着回家。过年,不就是对故土家园亲人老小的信仰么?正月初三下午,在城郊火车站,我接到了从东北回来的老孙。老孙刚下了火车,就拉上我的手,直奔发小崔哥开的火锅店。路上堵车,崔哥在那边催:"火锅汤都开滚了,毛肚、鸭肠……都准备好了。"逗得老孙的口水在车上都流下来了。
正月初四,我陪老孙去乡下他父亲母亲的墓地祭拜。老孙献了花,一头跪下来,嘴里喃喃:"爸,妈,我回来了。"老孙走到村头一棵黄葛树,叶子在风中哗啦啦响,老孙说,他在外面,梦见的也是这棵树。
在老孙的乡下,几个留守村子里的老人蹲在村头闲聊,老孙给他们每个人都送上了一个春节红包,老人们喜笑颜开,跟老孙不停说着吉利话。老孙在回程的车上默默无语,快回城了,老孙说:"我的村庄,就靠那些老人给照料着。"
正月初五,友人老韩告诉我,他春节已发出微信红包1888元。正月初六,我们几个发小,再次上了城后山顶,在一家农庄吃饭,一直到夜幕落下来。望着城市灯火,老孙咕哝了一句,春节这么快就溜去了哦。
也是啊,好比除夕夜里城市的焰火,升腾在半空中,很快化为青烟散去,多像一场盛大的幻觉,焰火散去,我们就要回到平常的生活里去了。
遥想故乡的春节
文/刘伟宏
儿时故乡的春节总是让我记忆犹新。
在那不太富裕的年代,过年是一年中最为特别,最为隆重的节日。每到农历腊月二十以后的每一天都像排好班似的,几乎每天都是节日,每天都有讲究和说法。二十三是小年,吃麻糖。小年的开始,意味着新年的开始。于是,人们就有了"一过二十三,越过越心宽"的顺口溜。二十四炒点豆子、玉米,就是过年的"干果"了。二十五、六扫房刷房。据说过了立春就不能扫房了,要赶在立春前把房顶上的灰尘清扫干净。二十七、八糊窗户,贴窗花、贴年画。二十九煮肉食,炸年糕,炸麻花,炸肉丸子。年三十儿上午扫院子,擦玻璃,贴对联。
三十儿晚上,天刚一黑,孩子们就提上自己动手制作的小灯笼,呼朋唤友,跑来跑去,玩的不亦乐乎。家长此时是不会有太多约束的,毕竟是过年。这一天大人们往往最忙,因为人们总是赶着把能做的都做好,要不就意味着"隔年".头和脚还要在这天洗了,最晚不能过晚上12点,要不就是"隔年头"、"隔年脚".晚上煮猪头,羊头,蒸供品,还要做好祭祀的大馒头,摆上香案,供神供祖。家里念书孩子的书包也要放在供桌上,一起供奉。三十晚上,后半夜就不能再开柜子了。老人们说,后半夜到天亮前这一段时间开柜子,来年就会闹老鼠。小时候,家长一说就信了。现在,觉着那时老鼠多经常出来祸害人们,人们找不到其他原因,加上灭鼠无力,于是就很迷信这种说法。还有熬年的习俗。父亲年轻时可是一夜不睡的,一直坐到天明。我和小伙伴们一直疯玩到很晚才回家,一般熬到凌晨1点左右的时间,实在熬不行就睡了。不知什么时候早晨醒来,嘴里已放上了糖块,大人说醒来不能空嘴的。
大年初一要拜年。晚辈要给长辈问好拜年。男孩还要作揖的。先到奶奶、叔伯家去拜年,再到近亲属家拜年,一般在五伏之内的亲属间拜年。小时拜年,人家给上几块儿糖果就很知足了。初一早晨是大年中最重要的一天,老人们说,忙乎很长时间就为这一天。我们那儿初一早晨去上坟的习俗。拜完年,家长就拿上提前做好的供菜和点心,以及香纸等到祖上的坟地去上坟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还要牵上自家的骡马,浩浩荡荡,赶往坟地。此时,人们的脸上没有悲痛的表情。男孩们疯跑着,抢着把大小炮竹支好,放好,各家不约而同点炮,劈里啪啦,乒乓作响,相当壮观,引得路人驻足。那时,祖坟上的草早已枯萎,但是看得出夏秋季节的茂盛。祖坟上有没有草很是被看重的。有草,说明能出人才的;没有草,就出不了人才,这是老古的说法,应该没有多少道理,但是村里人希望看到祖坟上的草茂盛。人们陆续把供菜供酒摆上,开始祭祀老祖。初一上坟,是我家乡过年很重要的一部分,一直沿袭下来。
正月初五也是个重要的日子。传说这一天是纪念"五穷"姑娘的日子。有"五穷姑娘死的苦,家家户户送把土"的说法。小时候听了这些传说,感觉很凄凉。民间还有"破五"之说,于是人们早早起来,用笤帚把火炕的四周扫一遍,把一些尘土连同瓜子皮之类的东西弄到簸箕里。然后备了香、纸和鞭炮到外面的空地弄一个小土堆,敬上香,燃上纸,点上爆竹。
接下来就是正月十五,正月十五是正月里最红火热闹的日子。这天踩高跷、舞狮子、划旱船,锣鼓喧天,好不热闹。人们攒足了一年的精气神,扭起来、踩起来,唱起来。年前半个多月的时间里,村里开始挑人组建高跷队,一般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村民自己做彩车、旱船。在正月初六或初十,镇上还要进行踩高跷汇演。为了这个"汇演",各村都在精心准备,一展风采。一般现在看到的各地正月十五的活动都沿袭了过去的喜庆方式。
过年的讲究、规矩实在太多了,现在想来,依然是那么美妙。
让书香浸润春节
文/任随平
殷红的对联照亮了春日大地,万家灯火万家明媚,每个人都以多姿多彩的形式表达着节日的喜庆与祝福,极品佳肴的盛宴,亲朋好友的欢聚,广袤星空的烟花聚散,锣鼓喧天的社火队,这一切让春日佳节流光溢彩,欢乐无穷,而我却选择了让一部部书籍相伴,在喧闹之外,静享一份书香的浸润与安然。
书要高雅,能给人以灵魂的涤荡与洗礼。国语经典《论语》在洗练的语境里透射出哲理的光芒,《瓦尔登湖》在宁静的述说中让人感受卢梭澄澈安谧的内心世界,《岛上书店》在跌宕起伏的故事里,让人感知一份荡气回肠的情感盛宴,《偷影子的人》通过主人公历经千辛万苦的成长,让失而复得的大爱得到了历久弥新的淬火与锻造,《那条时光流转的小巷》带领我们穿行在远去小巷的缩影里,觅寻随时光而流转的童年绵密的情怀……这些书总能让人在自觉不自觉的阅读中穿越时空的阻碍,进入幽静的思考角落,进而寻找到属于自己的心灵憩息地。这,便是高雅之书的力量,犹如花香馥郁之于春野,亦如细雨无声之于大地,令人在宁静的守候中顿首与彻悟。
书是好书,读书却需要一份如水般的宁谧与安详。冬春之交的夜里是读书的绝佳时机,少却了秋日虫鸣的聒噪与繁杂,少却了夏日的绚烂与迷恋,却有了冬夜的宁静与春日的葳蕤之气,掌一盏不甚明亮的灯盏于床头或温暖阳台的角落,旁置一方木质茶几,一杯香茗散发着丝丝缕缕的馨香,或斜倚在床头,或安卧在藤椅间,不求正襟危坐,但求适意阅读。读书亦不求速度与数量,最好是含英咀华,毕竟高雅之书需要咀嚼与回味。累了的时候,不易强读,品几口香茗,让茶香温润肺腑与灵气;或倚窗凭栏,向着远方了望,即便是漆黑的暗夜,也可让目光穿越夜色的围栏,抵达灵魂的遥想之境。这样读书,必是让人灵魂馥郁,肺腑飘香,因为人生就像一条渐行渐远的河流,只有浸润了花香馥郁,才能带给远方以幽香、以遐思。
此时读书不仅能让心灵享受闲适,更能让自己在一份淡远中学会思考与表达。一支沉浸了岁月的旧笔,一本淡黄却暗藏了幽香的笔记本,读书困倦的时候,记几段笔记、写一段文字,或是向自己述说一份久远的怀念,都能激起对人生的思量与热爱,尤其是笔尖流转的沙沙声,不就是对生活的感念与向往么?
于是,让书香浸润春节,是绝佳的节日选择,在淡泊宁静中让心灵接受一次彻头彻尾的洗礼,在闲适淡然中,让人生获取一份澄澈与明媚。明朝的阳光,会更加温暖与惬意;生命的大地,会更加生动而浓郁!
老家的春节
文/刘县生
腊月二十五。买腊鼓,腊鼓就是鞭炮。老家的年集也叫"花街集",后庄的小伙子站在高高的木板凳上,手里摇着一根挂了鞭炮的竹竿,高喊:"爆仗不响,不如买画贴墙上!"然后,就有人用香烟点燃,清脆的"噼里啪啦"声就在一团青烟中响起来。我父亲在人群中已经观察好一会儿了,他挤到小伙子跟前,说,买15挂。从大年三十开始,一直到这一年的端午节、中秋节,每个节日该放多少鞭,放多少响的,父亲早就计算好了。
我二哥在集的西头等着,等父亲把装了鞭炮的麻袋扛过来,放在木轮手推车上,二哥就哼着歌儿往家推。
鞭炮到家的那天傍晚,父亲会笑眯眯地拿出一挂,吩咐三哥去院子里放。说鞭炮到家了,要庆祝一下,因为只有这样,今年的鞭炮放起来才会既安全又响得好。
杀猪的宪珍哥哥在军队上当过屠夫,腊月二十六这天,他最忙。要杀猪的人家,几天前就在他那里排了号。
先是烧一大锅水,再弄一张结实的矮脚桌子放在老枣树下,几个男人就去猪圈里抓猪,那猪仿佛已经知道大难临头,竭力嘶叫,但终归会被捆了四腿,抬放在矮脚桌子上。宪珍哥哥嘴里咬着刀子背,挽着棉袄袖子,脚步叉开,左手死死地攥住猪嘴,右手只一挥,刀子就已经握在了手中,说一声:"猪羊一刀菜!"就把刀子在猪脖子处捅了进去,这是技术活,刀子进浅了,猪死不了;刀子进深了,猪血放不出来。常常听说,有年轻后生在自己家杀猪,猪却带着刀子跑了!这就是刀子扎浅了的原因;如果刀子扎深了,血流不尽,宰出的猪肉发紫,给人不新鲜、不干净的感觉。
宪珍哥哥在死猪脚上用刀子剌一个小口,把一根约莫1米长的钢筋棍捅进去,就在猪皮与猪身之间开了一个通道,如此三俩次,宪珍哥哥的嘴就开始对着猪脚上的刀口吹气,只一会的功夫,死猪就鼓鼓地胀圆了。这个叫"吹猪"的活,目的是便于拔猪毛,但在我小时候的印象里,却总感到一种神秘,由此,对宪珍哥哥就愈加崇拜。
把吹大了的死猪放进烧开的大锅水里,约莫二十分钟,再抬到矮脚桌子上,就开始褪猪毛。宪珍哥哥俩手并用,抓、蒯、捋,挠,因为猪毛刚刚在热水里浸过,还很烫,他嘴里就不断地发出"丝丝哈哈"的嘘声,因此还要不停地在凉水里蘸一下双手,这样,白白的猪皮就一片一片地显露出来。
没毛的猪被肉钩子吊在枣树上,破开的猪膛冒着滚滚热气。这个时候就是人们买猪肉的时间。但凡今年没养猪的人家,都会到我家来割肉,因为我父亲总是少要钱。那年猪肉8毛钱一斤,我父亲跟我母亲一嘀咕,卖给本村人就按7毛,有时零头也不要,总之,一头猪,往往要被村人买走一半。
入夜,猪肉的香味就飘满了院子。我们小孩子的幸福时刻就到了。母亲把一瓷盆煮熟的猪骨头端上来,父亲说一声;"吃吧"我们就一人拿一块骨头,或蹲、或站、或坐啃起来。多少年过去了,不知啃过多少猪骨头,牛骨头、羊古头,可是再也没有童年时候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