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美文摘抄大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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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意的桑叶
文/金风
提到采桑,读书人自然的想到那美丽聪明的罗敷女,一方面惊叹她的美丽,另一方面赞赏她的聪慧,义正词严而又不缺幽默的化解了使君的纠缠,维护了自己的人格尊严的同时还诗意的赞美了勤劳的人生。
故乡的蚕桑生产兴盛于上世纪的八十年代。先是漫山遍野的种植桑苗,一二年后改良品种,嫁接上优良品种。春天一到,经过改良的桑树便一个劲儿的发芽长叶,满世界一片绿色的海洋。孩子们便三五成群的追逐于桑林间采摘桑椹,良种的桑椹又大又甜,乌金闪亮。春雨过后,一尘不染,顺手摘下来就可以塞进嘴里,多汁多液的桑椹立即就融化了,甜透心脾。盛季的时候还可以提着篮子去摘,桑椹可以入药益肾,泡酒喝的时候加进些冰糖,味道清新爽口,是难得的酒中极品。
最诗意的是采摘桑叶。那又大又厚实的桑叶,当你伸手采摘的时候会发出噌噌噌的响声。几个人同时采摘就奏响了一支交响曲,那穿梭在枝叶间的红红酥手,虽不及罗敷的细软舒活,却分明的翩翩起舞,像是天鹅的频频颔首,又似孔雀的娇羞多情。采下的桑叶用背篓装着或是用大篮子装着,翡翠一样的一座座小山,寄托着采桑女绿色的幽梦。
偶尔也有计划不周的年份,家种的桑叶不够了,就得去悬崖峭壁间采摘野桑叶,那多半是男子汉或准男子汉的专利了。那是一项同样充满诗意却又平添几分奇险和刺激的差事。那一年,我和哥哥去采摘野桑叶,我们攀岩走壁,再爬上高高的野桑树,把他们的枝丫砍下来,摘下桑叶用背篓装好,为了多采一些,往往还要在结结实实装满桑叶的背篓上搭上一条同样装得胀鼓鼓的口袋,然后背着它再攀沿走壁。有一次,我背篓上的口袋没有系好,掉下悬崖去了。我目送着那装满桑叶的袋子一弹一跳的滚下山崖,直至最后袋子被砸烂,纷飞的桑叶表示那袋子已经粉身碎骨。幸好自己还牢牢地抓住崖边的一棵老松树,有惊无险的安然无恙。
那些嗷嗷待哺的蚕宝宝吃饱喝足,睡过四觉之后终于开始吐丝了。它们精心地把自己包裹起来,白花花的茧子使人自然的想到白花花的银子。我们就自然的想到下期的学费不用犯愁了,想到父亲和母亲那灿烂的笑容。
现在回想起来,那是充满诗意的日子!但偶尔也回忆起母亲那脸角渗出的汗珠,难免在诗意之余有一股酸楚涌上心头。
三河,那一帘烟雨
文/张恒
三河,那一帘烟雨,是风景,更是历史……
一场突如其来的雨淋湿了三河的意境,也淋湿了我的心境。
雨丝不是很密,从雨帘里寻望水乡古镇,很有些翻看陈年水墨的味道。因为有了雨,古镇在气韵上更接近我的想象,一如旗袍之于古典美女,一如折扇之于儒雅书生,窈窕和气质跃然画中。沿河的廊檐及道旁的广场上悬挂着一串串红灯笼,斜风细雨中摇出几分阴郁,这就有了戏里的情节和诗中的韵味。恰好有婉转的戏曲声从小巷深处飘来,湿润的唱腔极柔媚,极娇嗔,还带着几许幽怨,给人以一声三叹的感怀。细听,是庐剧《秦雪梅观画》里的选段,难怪乎把人的心绪都唱得如济公桥下的河水一般,流淌着一缕缕离愁。只是,我走过几个小巷,都寻不见一个撑着油纸伞丁香一样哀怨的女子,临水而坐的花戏楼亦是雨帘空挂。是不是戴望舒不曾来过三河?他的《雨巷》里没有植入三河的风月元素?
雨幕压低小南河的走向,沿河莲青色的水阁、廊棚、吊楼、河埠头,都变成了一本书的标题,一幅画的小令。随着雨落的,还有盛开的满枝花瓣,或粉红,或洁白,于绿肥红瘦间滋生出许多让人想象和猜测的幽怨故事。河边,柳色缀着雨水的重量,柔曼之至,很像是一位称职的画眉仙子,风雨不辞,专心为古镇画一弯黛色细眉,勾一抹秋日轻烟。多数船只都已靠岸停泊,但见一身着青花衣衫的苗条女子摇着乌篷船,欸乃的橹声伴以河中绽放的雨花,把一道道无序的涟漪划向临河人家。于是,那倒映在水中的飞檐翘角,以及轩宇楼台,都被摇落成一句句经典的唐诗宋词,平仄韵律随波逐流。随着那桨橹的旋起旋落,我似是看见吴楚交争的浊浪在河中泛起,"三河大捷"的硝烟在雨中显现,千年古镇的历史浸透在乌青的篷顶。喜雨的鸬鹚引颈昂首立在船头,做着随时入水的准备。我以为,鸬鹚衔起的已不再是河鱼,而是一片片竹简,一段段光阴。很是羡慕横舟河湾的渔人,闲坐船舷听雨声,和鸬鹚相映成趣,成了小南河上一道湿漉漉的风景。
沿着河边石板路湿湿地走,每向前迈进一步,都感觉到脚下踩踏的是一段历史,一页文化。白墙黑瓦的老街临河而筑,把千年沧桑镌刻在檐壁和门窗之上,新的雨水顺着曾经的雨渍循环往复地流淌,覆盖的是潮湿,显现的还是古墙残壁的斑驳,裸露的还是旧木老檐的创伤。亦有因雨成画的,有些墙体在雨水的不断侵蚀下居然有水墨的意蕴。我不知道当年黄宾虹大师"雨淋墙头"的作画技法,是不是在三河受的启发?雨淋灰墙,时而浓湿凝重,时而浅湿留白,浓淡相间,黑白相宜,枯涩与苍润并举,给人一种强烈的震撼!我在想,这是否就是三河的烟雨呈给世人一幅最本真的画作?
河是三河的血脉,桥是三河的骨骼。一座座形态别致的石拱桥,总要拦截我的一段情愫。我忽然发现,正是因为有了这些桥三河才显得更有意味。一座座小桥,串起一串串脚步,串起一缕缕情思,串起一个个流经桥下的故事。或许正是因了这"三步一拱,五步一桥",古镇的时光才疑似被拦截,才有了如今古老而又年轻的三河。枕水人家,梦里江淮,乌篷过石桥,动静两相宜,这是任何导演也不能创意的长镜头。我知道,三河的桥都有些历史,端看那些镌刻在桥梁上的名字:天然桥、仙龟桥、三仙桥、鹊渚桥、二龙桥、无蚊桥……便知横跨在河面上的就不只是一堆拱石,而是一段传说,或是一段故事。
三河,那一帘烟雨,是风景,更是历史。
水镇乔口乐如仙
文/海燕
一个心静澄明、心胸阔大、延年益寿的人是最善于选择居处的,也可以说是好的居处选择了好的人,这是一个互等的过程,相依相息。而好的居处标准莫过于一个有水相傍的地方,"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水就是智者的代称,人遇到了水,就如鱼得水,过得惬意而安然,自然能使心胸更为阔大而满怀善意。
乔口就是这样一个好的居处,一个水镇之乡。
它三面环水,水脉依依,域面宽阔,其间沟壑相通,稻谷泛浪,青色连绵,真是好一处人间仙境。
缘于一份心灵的牵引,我已是三入乔口,每次它都能给我不同的喜悦。听闻杜甫入乔口时,正是晚年郁郁不得志之时,从岳阳溯流至乔口后,写下了入长沙境内的第一首佳作,此诗既描绘了乔口江岸秀丽之景,又发了一通羁旅穷愁的感慨。可以想见,杜甫背负着身心的疲惫,来到那时他还不知道会以他的名字命名的杜甫码头,从船上起身踏入乔口水乡时,一定会起这么个念想,那就是能归隐于此,日饮三湘水,夜读五千年,抛却一个行者的匆匆,成为一个归隐水镇的智者,做一个高枕酣甜的美梦。这真会令人乐不思蜀呀!如果杜甫在此定居,必会活上百岁,成为一个将名字刻上"百寿宫"砖墙上的老人,可惜杜甫,却依旧要行色匆匆,去赶赴另一场尚不知悉的行程,时隔二年,即丧命于客乡了。
如若时光能逆流,杜甫会作何种选择呢?假若换作是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留下来,如今,我正是怀揣这种念想而入乔口的。
有时一件事物是需要深入的,就比如现在我走向乔口一样。我们在乔口渔都停下车后,一抬头,就看到了一个全世界绝无仅有的门廊,鱼的外形,状如跃龙门的形态。且停且行,我们不停地深入古镇,古镇两旁的房子全是白墙烟瓦,木窗上有鱼儿正在跳跃,那是鱼户将鱼儿随手镶嵌在木窗中了罢。"百岁牌坊""万寿宫""杜甫客栈"等尚在修建过程中,古镇两边都是商铺,街道上人来人往,甚为热闹。据查,乔口古镇以前就是个商贾云集的好地方,因它为四县交界处,为入长沙水路的必经之地。想那时,寻常百姓人家上集镇购物,所到之处,衣袂飘飘,打躬作辑,摩肩接踵,吆喝声不断,寒喧声不绝,好一幅盛世昌平的景象啊!
我们从古镇后街转入杜甫码头,此处青山簇拥着民居倒映于绿水之间,水面宁静,略泛微澜,岸边菜地相依,绿藤相缠,黄色小花次第开放,石跳傍水扎根,跳上一美女伸展双臂在水中搓洗衣裙,远处一老翁撑着一条乌舡子船,他收橹张网,片刻之间网罗了一批蹦跳的各色各样的鱼,此情此景真是疑似入了仙境。镇长介绍说:此处就是杜甫入乔口登岸的码头,这条江有一个奇处,那就是水位基本保持同一位置,不会因湘江涨水而泛滥,也不会因湘江遭旱而干涸。这是不是就是所谓之天泉呢?
我们在古镇七弯八转,享尽了乔口的美景,饱食了乔口的肥鱼,而更令我们为之向往的是,这里乃高寿之乡,在编在册的高寿老人共有三十多个,无名无姓的更是不胜枚举,镇政府借这次修复古镇之机,将这些老人的名字携刻于百岁牌坊的寿字砖墙上,用以见证这个鱼米之乡赐予人的胸怀与善意。我们走进民居的小院,院内老人或团坐一起打纸牌,或织鱼网,或剖鱼薰鱼,这些老人个个如仙人精神矍烁,一问他们高龄几何,不是七十,就是八十,就是九十老人也并不鲜见。
这里的高寿使我们大为震撼,甚是羡慕,都说以后要结伴来此仙境结个茅庐,天天相聚,写诗作画,品茗聊天,安度晚年之余静待乔口名扬天下。
五月的月季花
文/轻吟细语
春夏之交的五月,月季花如火如荼地尽情怒放了,满园姹紫嫣红,开得热闹。绚丽多彩的花儿密密匝匝地托在枝叶上,如一张张喜悦的笑脸,朝着人们欢笑,这慷慨笑容来自美丽的大自然。你可以沉醉于自任何一朵或一堆花里,倘流的阳光让花儿灿烂得不可逼视。满眼红的,粉的,黄的,橙的,白的,黄中带红的,所有颜色应有尽有。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黄的像锦,橙的像缎,七彩的像虹,一丛丛、一片片、一簇簇、一群群争奇斗艳。
早上下了一场雨,叶子在阳光照射下闪亮着斑斑银点,淘气的剌着人们的眼睛。存在花瓣或花蕊上的那汪水,被风吹得晃来晃去,欲滴还休,真诱人。待放的花蕾,如青春朝气的少女,互相拥挤着嘻闹着。已开尽的花儿,努力地作最后的华丽展示,一朵朵紧挨着,像似相互低诉,在聊些什么呢?是落花飘零的忧伤?还是繁华落尽的坦然?
月季花四季都苍绿,四季都开花,既可与梅花傲霜斗雪,又能与桃李争春夺艳,与一年只有一个花季的时花相比,占尽了天下风流。瞧,这朵谢了,那朵又开了,开得更多更艳,生生不息,源源不断地散发美丽。
品种繁多的月季,让人看得眼花缭乱。那雪白的"冰山"月季花瓣不多,看上去有点单薄,如一个纤弱女子,特别惹人疼爱。但它却白得异常鲜洁,一尘不染,就像开在另一个世界的花,看了心里会莫名的生疼。粉红的"和平之光",端庄秀丽,透露出一种正义气息,令人肃然起敬。颜色重叠的"彩虹",真是名如其人,一朵朵彩虹般艳丽夺目。各种眩目的月季花都有一个既好听又浪漫的名字,让人浮想联翩。大朵的花瓣喜欢向着花蕊紧聚,把枝杆都压弯了,微风中就如一个个盛装舞者,舞动着优美的旋律。小巧玲珑的各色小月季,则是轻灵而温柔地成团成团的盛开,它没有大朵月季那么壮观,却朵朵生动秀气引人,观者总忍不住想抚摸一下。花中皇后四季美,鲜艳娉婷,妩媚多姿,尽情绽放在四季的红尘深处,恬淡的沁香,像爱,弥久,沉醉中带着一点忧伤,它的美让人怦然心动,也让人无法释怀。
盛开的月季是摄影爱好者捕捉的目标,我顾不得骄阳的猛烈,不停穿梭在花丛中,寻找那一幅幅最美的画面。突然不小心手被月季刺了一下,把剌拔出来,鲜红的血流了出来,一丝钻心的痛勾起了生命中关于月季花的隽永记忆,鼻子一酸,眼眶里开出了一朵白色的月季幻化成了祖母慈祥的脸庞。叹息即在无边思念的痛感里慢慢泛开,心绪骤然缥缈……
祖母一生信佛,慈悲情怀对花草同样很怜惜。祖母生前最喜欢就是月季花,尤其中国四大名花之一的月月红,她说月月红喜庆吉利。家里阳台种了十多盆月季花,常年有月季绽开,像个小花园似的。祖母闲时喜欢围着月季转,浇水、松土、施肥忙个不亦乐乎,有时还拿块小抹布一一拭去叶子上的灰尘,叶子被拭得油亮油亮的,更惹人喜爱。遇上有客来,祖母就会摆一盆最漂亮的在客厅,乐呵呵地让客人边品茗边赏花。开得特别招人的,祖母则要置于卧室一隅几天,让月季的芬芳清圆寂夜。每每这时祖母的脸上就会露出满足的笑容,我知道这一盆盆月季不仅是家的装饰,也是祖母的精神寄托。
我10岁那年生日,祖母照例给我煮了两个红鸡蛋一碗面,说是接条长长的尾巴好让我平平安安的长大。以前看到红鸡蛋我就会高兴的用个小花布包包藏起来,舍不得马上吃,至少要藏半天。时不时拿出来看看,弄得小手也红红的,然后再放进包包。也许小姑娘开始懂得爱美的缘故,不知怎么那年对红鸡蛋就是不感兴趣,只想着在头上插朵月季花。于是,趁祖母不注意轻轻踮着脚走到月季花前,正想伸手,祖母迈着那双半解放脚,急促碎步走来,一边温和的唤着,瑜儿,小心啊,花儿有刺。说着,祖母拿来剪刀,叫我闪开,咔嚓一下剪下一朵大红月季花。在理月季枝梗上的剌时,忽然听祖母嘘的一声,给月季剌了,鲜红的血滴在红月季花上……我一急,抱着祖母嚷:奶奶痛不痛?祖母说没事,这点点都受不了还能吃什么苦啊。然后继续把剌理干净将花插到我发梢上用发夹卡住,就这样那朵月季花带着祖母的热血和疼爱的月季花,如愿戴在我头上,心里感到美滋滋的特别幸福。眼睛被泪花模糊了……
祖母平时绝不让人碰她的月季花,原以为我偷偷摘,祖母会生气。没想到祖母没生气,还摘下来插到我头上。祖母望着头上戴着花的我,额上的沟沟壑壑在清乳般的阳光下舒展开来,微笑着说,瑜儿长成大姑娘了,多美。我依在祖母怀里说"奶奶,对不起。"眼眶的泪水再也忍不住,顺着小脸颊滑落,温润了心房……这正是我偷穿祖母旗袍的那一年。
如今看着眼前明艳的月季花儿,风中香气芬芳。可满园的月季,也召唤不回祖母的音容,想到这,心里一阵痛。当祖母永远闭上双眼的那一刻,我多想给她老人家也插上一朵月季花啊。可祖母匆匆走了……月季花在我的泪光里枯萎凋零,生离死别的一幕呈现眼前,尖细的刺儿剌出的血,殷红殷红的,如月季花瓣,如滴血的心,如隽永的忆念。
月季花还在欢呼跳跃着,如一颗颗闪闪烁烁的星星。祖母再也不会为我采摘月季花了,也听不到我的呼唤。痴痴地望着月季花,就像看到祖母守护着我,祖母的笑容里、眼睛里、话语里甚至每一个细微的举动,都抑制不住对我的疼爱,记忆点点滴滴滋润着我的心……冥冥中我好像听到祖母说:瑜儿,要好好的活着,好好的爱自己。五月的月季花正绽放着隽永的忆念……
收拾好心情的目光继续游历在绿叶丛中,一朵朵尽情绽放月季活泼在跳入眼帘:有的含苞欲放,羞羞答答;有的只露出半边脸,半遮半掩;有的全展露着笑脸,恬美动人……花瓣上闪亮着粒粒晶莹雨露,也有对亲人的点点思念。我总觉得,一花一草,都会给予我们生命的启示。然而,爱生命,就是爱自己。这说法,你同意吗?在月季绚烂的日子,愿每位朋友,无论春夏秋冬,都会有暖流般的人生故事温润心房。
那一抹温暖意犹未尽
文/紫檀情缘
喜欢在休息的时候,给自己彻头彻尾的放松,不再安排任何事宜,开着车,去附近的乡村散心,这也是我一直以来的爱好与习惯。我总觉得,每一次出行都必须要有一个闲暇的时间,一种闲暇的心情,然后再去光顾那些自己喜欢的小街小巷。我想,只有在那种时候,才能更好的感觉到它们特有的风格。
每个季节,都有它独特的意韵。冬,就是每年岁末的最后一道风景。无情的风,吹落了树的装饰,纷纷扬扬的雪花,让天地苍茫茫一片。这就是冬天,它不需要多余的装点。
这几天,总是感觉特别的疲惫。每天都让自己睡到自然醒,没有任何人的打扰,也不用疲惫地挣扎着起床。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屋子里静悄悄一片,睁开眼睛,我看到一抹朝阳正偷偷的从窗幔缝隙挤进卧室。冬日的阳光,懒散惬意,和很久很久以前一样的温暖!
才到初冬,我就已经开始向往那种庸懒的生活了。今天的阳光,像是急于要把我的睡意驱散,让我也拥有一个如它般灿烂的笑脸。最近的天,一直都是阴雨绵绵,已经有好久不见这样的太阳了。为了不辜负它的一翻美意,尽管我还是那么的不愿意钻出暖暖的被窝,但权衡于冬日的暖阳,我还是觉得,起来或许会更舒适惬意一些。
于是,懒懒地翻身起床,信步走到阳台,拉开窗幔。瞬间,窗外那暖暖的阳光蓬勃着、灿烂着,一股脑地全冲了进来,把满脸倦意的我撞了个满怀。心情,随着这一缕暖阳开朗了许多。转身,做了简单的梳洗之后,我又跑到厨房,为自己煎了一块牛排,一个煎蛋。这时,豆浆机也完成了它的使命,一杯新鲜的豆浆出炉了。中饭和早饭,就这样合并了。
在这样暖暖的阳光下,享用这样的美食,房子里透出浓浓的小资情怀。无论是这精致的美食,还是这惬意的环境,抑或是冬日的暖阳,心情随着明媚起来。很少有这样的念想:有阳光的冬季,想出去走走。
打开笔记本,看到朋友群里有人正在呼我,叫我一起去星巴克品咖啡。专门跟我抬杠的一朋友说:她哪懂得品咖啡啊!还不如跟我一起去东钱湖晒太阳,吃水果。这小子就这样,无非就是想带我出去走走嘛!何必这么来打压我呢,过份。
幸好,今天本小姐的心情跟这阳光一样,很明媚。也正好有这一想法,想去哪个山水间徒步。朋友说,看一下家里有什么水果,不够的话路上再买。很快,车就开到我家楼下了。上车后,只听他嘴里一直在咕嘟:奥迪不开,偏要坐我的破车,这种人也有。回答:真笨!省油啊,你不知道吗?省下来的钱刚好买水果吃。日系的车省油,这是连五岁的小猪都知道的事。看,知道省钱了,我懂得过日子了吧!
从我家到东钱湖,也就半小时可能还不到吧。东钱湖,被郭沫若先生称誉为具有"西子风韵,太湖气魄"一点都不假。车子沿着清波荡漾的湖岸向沙山村驶近,今天出奇的意外,在这里,有数十对情侣正在拍着婚纱照。笑靥与欢声迎面而来,令人无比愉悦。这一湖碧波涟漪,这一片美景。看来,他们一对对都已然沉浸于这片暖阳中。
心情不一定能适合风景,但风景却总可以调节情绪。之于我来说,恰恰如此。此刻,我在依山傍水的草坪上,在暖暖的冬日阳光下。有朋友如此,这是一种美,也是一种自慰。爱我的人这么多,这么好,我无愧于今生,我更要感恩生活对我的厚待。感谢你,朋友,你是最好的护花使者(虽然我称不上是花,嘻嘻)我真诚的为你祝福,更庆幸彼此的相识,深深的在心里拥抱你!
立夏山笋香
文/吴遵智
立夏不下,犁钯高挂。农村长大的娃儿,大多知道这句谚语。于是立夏的雨就成了丰收的征兆。
记忆中的立夏,午后都会下雨的。这时,母亲从菜堆或者背篓里拿出一些刚采摘来的竹笋,叫我们剥去笋壳。
剥笋是要有耐心的。一根根拇指般大小的竹笋,要一圈一圈的剥去它的外壳。剥到三五根,指尖就痛了,这远远不及到竹山里采野竹笋的乐趣。
我们老家,到处有竹。房前屋后、田边土角、溪边沟旁,真可谓是好竹连山有笋香。但四月的笋子主要是在沟边的竹林里。因为栽种在屋前屋后的南竹生的是春笋;田土边上的金竹,却笋已成林。小河小沟,湿气重,水竹笋可隔三岔五地从土里冒出,一直到小满过后。
采笋的时日,我们有时背上背篓,有时提着竹篮。进到竹林里,一棵棵竹笋在翠叶下、草丛里、藤棘中立着。用手一拔,"叭"的一声,竹笋就被采摘起来了。欢声笑语在竹林间响起,但有时也会传来哭声。那不带背篓竹篮的小伙伴,抱着一捆竹笋始终走不出竹山。因为捆笋子得有方法,竹笋角尖皮滑,捆不好,绳索往尖头移动,笋子就会散落,再多的笋,你都不能带回家。大人教我们,理齐竹笋后,捆紧它的大头,再用几根笋扎进去,越扎越紧,这样无论你走多远,捆好的竹笋都不会滑落。
立夏是一定要吃笋的。"立夏不吃笋,瘦得光咚咚".立夏桌上的笋有很多种吃法,在我们乡下老家,有两种做法一定要有。一种是把竹笋剥壳后,切成小指一般长短,然后与鸭子一起用干辣椒烹炒。金黄的鸭肉,淡绿的竹笋,油呛的红辣椒。这样一锅色香味俱全的节日主菜,在桌子的炭炉上飘着香气,等不到开饭时刻,我们早已悄悄偷吃了好几回。还有一种是制成豆腐笋。将笋子切细,配以腊肉丁、豌豆米、豆腐颗,佐以葱花大蒜,混合热锅烙炒,熟后装盘。吃时,用洗净的莴苣菜叶包卷豆腐笋入口,菜叶的生脆,豆腐笋的鲜香,味道好极了。围桌吃饭,母亲总会往我们兄妹碗里夹鸭肉和竹笋,用菜叶包卷豆腐笋送到我们嘴里。
吃竹笋,父亲不忘教育我们。只有初中文化的父亲能背出宋朝曾几《食笋》中的"叮咛下番须留取,障日遮风却要渠。"并解释说:采笋,不要把一个地方的采完,要留下一些让它们得以成竹成林。喝了两杯酒后的父亲还出联:"稻草捆秧娘捆崽",叫我们兄妹想下联。上小学的兄妹我们当然对不出,父亲用一个场景引导说:你们拿着竹篮去打笋子,笋子装在竹篮里,想想怎么来对。最后我们还是对不出。父亲告诉说是:"竹篮装笋母怀儿".今天,我终于明白其中的意思了。
其实,立夏吃笋,古而有之。民俗认为,立夏以后就是炎炎夏天,为了不使身体在流汗较多的盛夏亏损消瘦,就要进补。立夏这天吃笋,寓意双腿会像破土而生的竹笋那样有力,能行远路。近现代画家、诗人吴藕汀更是将竹笋与樱桃、芍药、蕙兰同画作诗,赞其为立夏饯春的美食云:
多年不见小黄鱼,
寄客何来樱笋厨。
立夏将离春去也,
几枝蕙草正芳舒。
秋天已过去,我怕我会忘记
文/云水中
秋阴阴的,几树叶子上渐染暖阳的神色。
我想起,野外的菟丝花在秋天是一种别样的风景。黄色的丝线,与野草纠缠不清,几乎野草都染成了它的颜色,她的美丽,像秋天附在野草上的颜色。我得知一种寄生植物还能在寄主枯死之后,在凋零前会寄生在自己体内,顽强的开出花来。却忘了它的名字。然后我得知了依附繁荣的悲壮与惨烈。秋天的大地也绚烂多姿的,我的偏爱是不是一种怜惜。
我们是一株株多年生的植物,一年年的年轮刻下了风霜的刀笔痕。然后我们有机会成熟了。因为我们有机会体味秋的疼痛。
我的秋天在这样一个悲壮的故事里开始了。秋天来了又走了,没有掳走满树的叶子,一场秋冬交际的雨,收尽了仅存的一点温度。不见那枯死的野草,不见那执着的花开,除了时间静静溜走之外,好像秋天没有一个特殊的界限,缓慢的变化,悄悄的来临,了无痕迹。悄然给翠刷刷的叶子染了一层颜色,不觉间,槐树的叶子一粒粒已成黄色的花朵,秋寒不来,还以为是春风吹落了一地。
某个秋天,有人来过。心扉,一任时光和风带雨的轻叩。
秋的晨雾是一种神奇的幕景,所有的回忆透过它来放映,那些隐在时光深处的容颜,涣散了的轻笑,薄露清霜,不堪比了。我推开窗,像是在自己的堡垒。雾除了它自己,什么都不让人看见,它没有带来什么,也没有带走什么,只是让我猝然不防的想到过去,隐约的转角,还是笔直的路的尽头。
寒衣处处催刀尺,白帝城高急暮砧,衡阳雁去,那些忙碌的身影,那些悄然而起的思念,如今,秋什么也没有留存,只是秋凉夏至,衣随加减而已。
倘若秋叶死了,那么萌动的春心便不足惜,倘若花裳碎了,那些装点的日子,哪里还有回忆。
秋天是最适合追忆的季节,年华流逝,青春留在了春天。秋天时分行走,景色荒芜,好像回忆早已等在一个陌生的地点,或许只是一片长着白芒草的斜坡,一叶风铃,或许只是破旧的门窗,草丛之中露出清晰的石刻。薄雾此时还没有开,秋已过去,我怕我会忘记。
一束暖阳照进憔悴的绿叶上,好像一个病靥的女人有了温暖的微笑。莫说秋天过了人就会老去,一片萧瑟之后,冬雪一样有纯洁与晶莹,秋改不了萧瑟的基调,但是大开阔,大意境。看看朝暾暮霭,层林尽染吧,秋日里满山的红又会让你忍不住调剂一下人生的染色。这样一个秋天,没有遇见,所以没有别离。
几盆新鲜的花还摆在节日里,让我以为秋天还没有过去。 秋天本没有意义,只是时光的落寞给秋附上了金色的颜色而已,我存放成熟,错当成熟,又不停的走向成熟,秋天霜寒,树减衣单。
生命若合在一秋之中,便也早已轮回若干,若都在四季之中,便也早已明晰可辨了。
夏天的路口,热闹的街头,如今回想起来,尘土都成了冰凉的,再扬不起半点思念。欲用最纯净的风吹尽了所过,浊流遍地,如混沌未开。这时间,盘古无力,斧柯早已又烂又钝了,那些文字之无力救治呢,又显的偏了锋芒与苍白。
秋风吹落之地,我愿种一山的野菊花。偶尔招来十几只喜鹊时来聒噪,甚至容忍野兔的偷食藏匿,甚至不怕不小心跑来的牧羊,秋一到,看到满山的繁华,若冬天来了雪,我爱过了秋的花,枯死了根,爱过就爱了吧。若用那文字,只需守住一篇宁静,不需要多华丽,
秋已至,字亦凉。我怕一朝将繁华说尽,还不都招了落叶成蝶,偏又将这华丽调调写进沧桑,让整个秋的屋宇下都舞动着哀怨。春天我有一个梦想,繁华点坠,如今秋天将要过去,我怕我会忘记。
今夜月下,谁在这里欲行不行。我为纪念轻轻画上了句点,明日是否会重开新篇。
沟畔草青青
文/周火雄
曾经,我非常厌恶提到它。它生长在沟畔,一大簇,一大蓬,呼呼啦啦地显示它的张扬,手舞足蹈,霸占一带空间。一旦得势,异类就无法插足,那不依不饶"滚地龙"的样子,纯粹一副要与人相打的模样,典型的烂命一族。
最先让我不能接受的是它的气味。远观近看你似乎看不出什么异样,但是,你的手触抚到它,即便是叶,即便是根茎,那股子怪异的气息就不干不净地笼着你,让你挣不脱,逃不掉。刺鼻的、仿佛还夹杂臭味的草的气息,让人立即昏了头,你非得立即丢掉它,逃得远远的。远远的,站在那里,你懊恼地想,我怎么就这么不走运,碰到了这鬼东西。总之再也不愿意接近它。
它常常与一种极其艳丽的果子伴生。盛夏的阳光照耀它,那红艳艳的果子大如拇指,极其耀眼,极其诱人。暑假里的我们常常嗷地一声,围绕着它看稀奇。嘘,蛇果,动不得的!警告声中,我们立刻躲得远远的,生怕沾惹了它。你看,那果子上还有白色的泡泡,那是蛇的唾沫啊!啊!泡泡,鬼灵精看得到泡泡,我怎么就没有看到呢?我们吸了一口冷气,想象的空间顿然打开:黑漆漆的夜空下,一条浑身花斑的毒蛇美女一样,扭着腰肢,游进沟畔,然后大快朵颐地吃起蛇果来……
夜晚追捕萤火虫的脚步不再孟浪,凭借记忆,凭借那些个先入为主的印象,我会绕开沟畔的这种草儿,努力避开它们。直至远离乡村,蛰居城镇,我会依然在记忆里排斥它们。它们带给我童年的不愉快,让我在以故乡为元素的写作中,独独没有它们的哪怕一个字。
五十出头,身体微微有了变化,"痛风"不依不饶,这就纠缠上了我。秋水仙碱、别嘌呤醇、苯溴马隆片,成了身边摆不掉的附庸,服着服着,腹泻,冒汗,药物的毒副作用让我后怕起来。
我开始排斥与痛风有紧密联系的食物,尽管它们多么美味,多么色香俱全。
母亲去了一趟老家,回到家来,抡回老大一包菜蔬。晚饭时,面对一大盘鲜嫩的蔬菜,我试了一口,味苦,脆嫩,胃口大开。饭后,母亲问我,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告诉你啊,是鱼腥草。啊,鱼腥草!少年时期的记忆立即鲜活,我怎么就把鱼腥草当蔬菜吃了呢?
匆匆入书房,百度,呀哈,我忽然明白自己曾经是多么的狭隘和偏激。
关于鱼腥草最早的文字记载,大约是《名医别录》。唐苏颂说:生湿地,山谷阴处亦能蔓生,叶如荞麦而肥,茎紫赤色,江左人好生食,关中谓之菹菜,叶有腥气,故俗称:鱼腥草。鱼腥草具有抗菌、抗病毒、提高机体免疫力、利尿等作用……在一些医药文献上,有人居然把它与抗癌关联起来。
夜晚的窗外下起了小雨。想起遥远的故乡,想起故乡沟畔的草儿,我在羞愧中低下了头颅。那一篷碧绿,那一把带着素雅白花的野草,让我无语,让我汗津津地愧悔许久。
小雨淅淅沥沥。远在乡村的沟畔又该有流水唱起动人的歌吟。我知道,今夜,那不起眼的、简直有些儿丑陋的野草在听着,深深地,用心听着。而我,也在听着,深深地,深深地,向故乡原野的草儿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