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倚栏轩 > 好文 > 好文章 > 正文

经典好文章大全

2023/07/31好文章

倚栏轩精选20篇经典好文章大全供大家阅读与参考,如果大家喜欢经典好文章大全(精选20篇),记得收藏与分享哦。

故乡的味道

文/王涛

记忆中的故乡是有味道的,那是雨后翠绿的杨树叶和油绿的抓根草的味道、那是清晨家家户户烟囱里冒出的袅袅炊烟的味道、那是黄昏母亲喊我回家吃饭那略带山东口音的味道、那是夜晚躲在灶台边的蛐蛐鸣叫的味道……

故乡的味道实在是太多了。春天堆在院墙外切得平平整整的猪圈粪的味道、夏天生产队牛马棚里的草料味、秋天收获后满院子的苞米叶子和苞米绒的清香、冬天过节串串鞭炮在空中炸响后火药的浓香……

故乡的味道有酸有甜有苦辣,丰富又耐人寻味。

老八爷子是个鳏夫,没人确切的知道他的姓名,因为他排行第八,所以大家都叫他老八爷。记得他姓侯,生产队记工分时他的大名就记成"侯八爷".他就住在生产队的马号里,每天起早给生产队做豆腐,大伙都拿着豆子去换。下午再做一锅,挑一副豆腐担子出去换豆子,一声声"豆——嘿"的喊,也听不出是山东口音还是河南的,有时走累了就坐在担子边抽旱烟。

他的豆腐,豆香味特别浓,豆腐质地细嫩、柔滑,进锅不碎。大家都愿换他的豆腐。我家里有时没有豆子了,就让我拿个空盆去赊2斤。他就用黑火炭在板壁上记下"王×二斤"的字样,末了还会赏我一条豆腐吃。他身上的味道是汗味、豆腐味和旱烟味的混合,并不十分难闻,相反至今还有些怀念,不知是为了什么。

故乡的水是甜的,无论是山泉还是井水,掬一捧入口都可以尝到那种透彻心肺的甘甜,我感觉世上的甜味就是由故乡的水的甜味合成的。记得第一次来本溪感觉水有点涩,回家后告诉我的伙伴们,他们不信反而奚落我,说水哪有什么味道,说我不过是借此炫耀自己去了一趟"大城市"而已。

故乡的土是那种黑褐色,混合着青草的味道,还有点粪肥的味道,攥一把在手里仿佛能挤出油来;天空明澈高远,河水永远是那样的明净,你在河边梳洗它就是你最好的镜子。小鱼和蝲蛄大摇大摆地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从石隙里进进出出,好像它们知道那里是它们的家而人只是它们的客人一样。

故乡的人淳朴厚道,天然的东西非常多。那些东西是与黑土同生同长的璞玉,而那美就是未加雕饰的朴质之美了。其味似醇酒,启盖便有清香及至入口便香满唇齿了。

鸡栖于埘,日之西矣。牧人身上背着一捆枯柴,皮鞭在空中啪啪炸响,牛群迈着匆匆的步子急急的往家赶。家家户户的房顶上都升起一缕青烟。勺子和铁锅合奏着一曲欢快的打击乐。菜香就从家家户户传了出来,在空中加浓最后合成故乡那挥之不去的浓香。

我至今也忘不了母亲做的靼子饭和土豆饼。靼子饭是用油爆锅,然后再把米下锅煮的大米饭。要是有几片白肉漂在上面就更好。那饭有米香还有肉香,入口却流不出油来,回味绵远流长。这饭是有来历的。据母亲说:蒙古人刚入关,就耍派头——在山东地区每家每户都住着一个士兵,每天都得好酒好菜伺候着。大家商量好在同一天夜里把他们全杀掉,在那天晚上都做了用肉爆锅的饭。结果靼子吃饱了香喷喷的饭,喝醉了酒,放松了警惕,全都一命呜呼了。

土豆饼是用土豆丝加调料然后和面烙成饼。那朴实无华的土豆加上调料烙成饼后竟能产生出那样芳醇的味道,硬是招来一群家庭厨娘探密的目光,她们嗅着尝着问着,母亲自豪的烙着讲着教着……

在故乡童年最有味的游戏就是"打大老爷".走过村里那口古老的水井,穿过几家菜园子夹出的羊肠子小道,就来到了我们的游戏场。那是一个堆满鹅卵石的空场,它就是我们的靶场。我们在一块空地上立几块石头,最远的是"大老爷",其次是"二老爷"……最后是"小兵".我们在一道线外掷石,砸倒这些石头。砸倒大老爷的权力最大,他可以发号施令,命令小兵押着那个没砸着石头的"犯人"游行示众,我做过大老爷,但由于我孱弱无力更多时候做的还是"犯人".那时我就品味到了做"老爷"和做"犯人"的滋味,发誓以后要做老爷不做"犯人",因为做犯人那种被拧胳膊揿着脖子的滋味实在太难受了。虽然我现在没有做成老爷,但我却常记游戏的滋味,决不做犯人。

月是故乡明啊。

至今吃山珍海味仍觉食不甘味,穿锦衣貂裘心内犹寒,那是故乡的味道在心里作祟。

故乡的一颗酸枣,一枚沙果,一段酸涩的生活,一个痛苦的回忆,至今想起却都变成甜美的记忆了。

又闻槐花香

文/王友明

吃完早饭,我走出家门,信步在故乡小村的大街小巷。蓦然间,一股槐花香气扑鼻而来,沁人心脾。抬头望去,一串串洁白无瑕的槐花挂在枝头,随风翩翩起舞。凝视着那珍珠般的槐花串,许多往事不由得涌现脑海。

故乡小村地处华北平原,既不依山,又不傍水。但是,一直令我引以为骄傲和自豪的,却是村西边那条小河堤坝上郁郁葱葱的槐树林。在我心目中,她已成为小村的象征。

记事起,小村就是十里八乡皆知的"穷沙窝".大风一刮,黄沙滚滚,好像扯起了一道黄色的帐幕。风停后,街道上、院落里,到处是一堆一堆的沙土;地里的庄稼,或被沙土深埋,或被连根拔掉,十年九灾。上世纪六十年代末,村里组织乡亲们沿着那条干枯小河的堤坝,栽上了一行行小槐树。当我6年后回家探亲时,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堤坝上那密密匝匝的槐树林。槐树苍翠挺拔,直冲云天,颇有点原始森林的味道。因全是槐树,乡亲们便称这条堤坝为槐堤。自打有了这条天然的绿色屏障,风沙就再也没有肆虐过,每年的庄稼都有了好收成。我和不少儿时的伙伴聊天时,只要话题一触及到槐树,无不对槐堤竖指称赞。

那年,桃吐丹霞的春时,回家探亲的我来到槐堤。槐花蕾一串串地挂满了树梢,花蕾只有米粒那么大,绿盈盈的,纤细瘦小。可几天暖风,几场春雨后,花蕾就渐渐地饱满丰腴起来。又是一夜之间,千树万树槐花开,玉洁雪白尽春妍。浅绿的花托,莹白的花瓣,如一只只小巧轻灵的蝴蝶,栖落于生机盎然的枝头;又如一串串精美别致的风铃,在风中低吟浅唱。翠绿的叶儿多情地点缀在花簇中,为满树朴素的洁白平添了无限的神韵和风致,像写意画,虽着墨不多,却意趣天成。尤其是雨后初霁,槐花上的水珠晶莹剔透,浓郁的香气,溢满堤坝,溢满心窝。

因我酷爱槐花,便在小院里也栽上了3棵槐树。时逢槐花飘香季节,只要我回家,总要置一张小桌于院中槐树下,沏上一壶清茶,与家人边聊天,边赏花。那半掩的柴扉,那婆娑的槐影,那翩跹的花串,那碎银似的月光,尽入话题,意趣绵长。我家小院距槐堤仅有150余米,堤上浓浓的槐花香气随风飘来,与小院中淡淡的花香、厚厚的亲情融为一体,浸进茶壶,醉人心扉。那缕缕沁人心脾的幽香,更是带着我的思绪,穿越时空的隧道,进入久远的记忆。

三年困难时期,年年青黄不接的春三月,七八岁的我,几乎天天要带着铁钩,到处跑着去捋槐花。回到家,母亲用清水洗净,浸到开水里烫一烫,拌上些许麦麸子或棒子面,上屉蒸熟,就是全家的一顿美餐了。有一次,我随母亲去捋槐花,棵棵树上只有顶端残留着几串槐花,我想把它捋下来,谁料,刚爬到一棵树的树顶,脚下的树枝断了,我被重重地摔到地上,就人事不省了。也不知过了多久,睁开双眼,看见母亲正紧紧地抱着我失声痛哭。我那颗幼小的心啊,掠过一股从未有过的凄凉。如今想来,还多亏了槐花,不然的话,真不知我的童年能否捱过。所以,我特别感谢槐树,感谢槐花!

如今,我居住在城市里,与槐树有了距离,可老伴总是会在槐花飘香的时节,到菜市场买来一点做成苦累,美餐一顿。回故乡小村的时候,老伴是绝对不放弃吃槐花苦累的机会。

槐花如雪,幽香阵阵,香得令我心醉,我真想让槐花香气永远飘溢在心中!

一点相思何忘,任自东西荡

文/芈蜜

烟花繁,红尘辗,曲雕阑,漫地寒,雪瑶慢,从别后,一点相思何忘,任自东西荡。笛声柔,梦红楼,枉凝眸,绕指柔,我用素雅的文字,为你轻溅一泓的相思。一点灵犀,一番萧索,一帘幽梦,世间繁华千种,我唯对你情之所衷,柔肠百转千回,你依旧是我情之所依。一点相思,两处闲愁,三分风月,我把你写进了我的四季,原来的五六月,也成了七八年。我素手清心,负尽韶华,遗世独立,此肠终不堪再醉,此心终不堪再碎。

翘首竞,香流云,凝霜如染,白娟如练,一纸红尘,一娑馥兰,愿君还能念我一低头的温柔。岁岁年年,年年岁岁,清辉不减,不过当年的明月换拨人看。思过往,惜流芳,杨柳枝,芳菲结,梦醒高楼,酒后低垂,情再不能醒,索性多情。雨歇微凉,世事茫茫,你乱了我的朱颜,篡了我的浮生,略了我的半世苍凉,我依稀记着前尘往事断肠诗,只是不知,侬为君痴君可知?

试问卷帘人,今夕何夕,知否?知否?泪痕鲛绡透,独自上兰州。离殇累累,心碎片片,柔情节节,浮生缀缀,从此便远离了有你的往事,掩袖一笑,掩了人比黄花的苍凉,掩了红尘陌上的风霜,掩了镜花水月的断肠,掩了颠沛流离的两袖月光。枯藤长出枝桠,为你拈了水中湄的蒹葭,你说青梅竹马,怎敌我眉间的一点朱砂?颠倒了荣华,倾覆了天涯,只为了我鬓间一朵雪梨花。

从风化的纹理中可以清晰的寻到斑驳的流年,只因为那一袭缥缈的青影早就定格在了眼波流转间,漪漪扬杨。这场相隔七光年的迷雾袅袅散去,人去楼空,繁华易主,既不忍作繁华主,又如何听的了繁华曲?不如觅了方青石,大彻大悟了彼此的菩提,自此执意的步点越踩越远,挥别的离殇越拉越长。阡陌旁的徘徊,古道边的等待,曾经的相濡以沫,现在的相忘于江湖,都凝成了晌晌相思,凋落,远去。

我若为你洗尽铅华,你能否许我尘埃落定?我若为你繁华散尽,你能否免我四下流离,无枝可依?我若为你只身天涯,你能否念我流年残惜,芳华荼蘼?阴晴圆缺,悲欢离合,一朝春去,花落人亡,柔软的心绪遗落在了有你的紫陌。我的一缕牵念,满笺怅然,用千万载的轮回为你幻化成阙阙绝句,低眉絮语间缀了曳曳的相思,相思难却,千千结,幽幽殇,散了芬芳,葬了流年。

浅黛微妆,愁容片片,是青春的过往,还是红颜徒徒的哀叹?是我错遇了你,还是你走错了路口?那薄如蝉翼的感动,频频回顾的陌路,是否就是在用悲伤去涂抹悲伤,用哀叹去祭奠哀叹?触目半晌,触笔成殇,梨花雨凉,两两相望,何其思量?何处话凄凉?别是忧愁,恰是忧愁,半生寻觅,两世不擦肩,浮华三万年,星隐月残,翰墨流连,望君生生念,世世牵。

一阙红尘词,一帘红尘梦,一曲红尘引,跌落了谁的思念?唤醒了谁的誓言?谁是谁生生世世纵横的牵绊?谁是谁一场夙世的彼岸?回首天尽头,何处有香丘,如若一早便踏碎了这场盛世繁华,是否那一点嫣红便能缀了我的一世春秋,半世迷离?如此,便也不必承受这人走茶凉的悲戚。旧时唇角的那抹嫣然,那弯弧度,也再不负当年的华彩。当年簇簇的芳华,也再没有一步一莲开的意韵。

孑然月下,素手擢擢,谱一曲长相思,书一纸长相忆,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奈何桥上的一撇,是前生的缘,还是来世的孽,抑或是今生的点点离人泪。相思之弦,转了几度经纬,乱了几世沧桑,一点相思何忘,任自东西荡。

吃花

文/刘凤侠

生长在乡野的人,尤其是年龄稍长的人,大多都有过吃花的记忆。

春天,槐花飘香,榆钱飞舞,诗意盎然的季节,却正是青黄不接之时,母亲总会挑选一些最新鲜、最饱满、最养眼的花朵,回家清洗干净,掺上一些玉米面,上笼屉蒸。

槐花白里透着淡绿,一串串,榆钱则一瓣瓣碧绿的圆,好看的花,却未必好吃,掺了花朵的发糕,有一种花粉的甜香,甜得让人腻歪,甜得让人反胃。那时候我就曾留下经典的名言:等我有钱了,再也不吃这东西。

多年之后,言犹在耳,路过槐花榆钱的花信之期,仍然会遥遥的怀想母亲亲手做的花糕,那是记忆里不能也不肯舍弃的痛和伤,花糕再难吃,可是它毕竟慰藉和温暖过我的寒冷的胃。

花朵入菜不是什么新鲜事儿,油炸野牡丹,不知道有人吃过没?牡丹是花中之王,国色天香,油炸牡丹,实在有点说不过去,有暴殄天物的感觉,哪怕是野牡丹。唐人李正封的诗句:"国色朝酣酒,天香夜染衣"来形容牡丹,实不为过。只是美食家们偏说,油炸野牡丹是绿色保健食品,鲜花穿肠过,留下香如故。

朋友家里种有多棵昙花树,每年八九月间,昙花开得沁人心脾。昙花羹也是一种美味,昙花属仙人掌科,花朵呈白色漏斗状,有异香。有心人会等昙花一现之后,摘下来煮汤,烫汁是奶白色的。据说昙花羹的鲜香和昙花的花期一样有风骨,千年等待,稍纵即逝。

和野牡丹、昙花相比,桂花入菜做各种食品辅助配料就常见的多。仲秋八月,桂花开得正盛,天气好的时候,采摘新鲜的桂花晒干,做桂花糕,桂花饮,桂花酿,不用说桂花的香气,单是桂花的颜色,那种金黄,就已是香熏欲醉。

桂花还一个名字叫木樨,花朵细碎,香味馥郁,采摘的人必定被熏染的满袖馨香,南宋杨万里有诗:不是人间种,移从月中来。广寒香一吃菊只怕大数人都有过,而且最常见的吃法就是当茶饮。那一年,路过杭州,经不住诱惑,去了杭白菊的故乡,时值秋天,满眼望去,到处都是白瓣黄蕊的小朵菊花,有的尚在绽放,有的已被采摘下来蒸熟晒干,风干成一缕香魂。

菊只怕是花中最俱傲骨的了,经风霜雨露之后,变得愈发甘甜。午后的熏风里,冲一杯菊花饮,看杯中起起落落的菊花,捧一本喜爱已久的闲书,人生最惬意的事,莫过如此。

雪花在很多人的印象里,跟花是不搭界的,但是我却固执的把它当花朵的一种。吃雪花的傻事是做过的,小时候,下雪天,站在庭院的中间,伸手接一朵雪花,放进嘴里,回味时只有星星点点的甜。

吃雪花,当然是童年的顽劣之作,而《红缕梦》里妙玉的吃雪,却是别有一番意境和讲究的。下雪天,收了梅花上的雪,装进鬼脸青的花翁,埋在地下,五年后才取出来煮茶饮。且不论这种吃雪是对她后来身世的隐喻,也不论茶与禅的玄机,这种吃雪花的境界,我辈只有望花兴叹的份。

吃花是一件诗意盎然的事,吃花文化也有无穷的奥妙和魅力。屈原名句:朝乌金木兰之坠露兮,夕餐残菊之落英。说明吃花这件事古已有之。吃花,是味蕾上盛开一场花朵的盛宴。

醉在花开时

文/吴新龙

我爱花,也爱养花。我养花总是随心所欲,总是沉醉在花开的时候。我家有两个养花的地方,其中一个在单位宿舍的阳台,另一个在乡下新家的庭院或门前的路边。

我家的阳台上盆栽了许多种花,有菊花、茶花、芦荟、玫瑰花、君子兰花、鸡蛋树花等,一年四季,花开不败。我几乎每天都给阳台上的花草浇水,但愿那些花草能披上绿而亮泽的衣裳,绽开美而幸福的笑脸啊!

花开时节之吉祥,生如夏花之绚烂。前年夏天,阳台上盆栽了一棵鸡蛋花树。去年夏天,我早上给它浇水时发现,它绽开了一簇粉红粉红的花朵,真像一张张青春靓女的笑脸,多么可爱,多么美丽,多么迷人!花儿凋谢之后,它就在开花之处分枝了。几个月后,它又拔高长大了许多。今年初春,我就把它带回乡下新家去了,移植在我家门前的路边。没想到,今年夏天,它又绽开了两簇鲜红的花朵,真是令我欣喜万分啊!

花开富贵好兆头,惹人喜爱好开心!有空的时候,我总会来到阳台看一看,又发现阳台上的茶花树开花了。瞧,那朵粉红粉红的茶花,多么像一位即将出嫁害羞的美女啊!是啊,粉红色是我的至爱,粉红色的花更是我的挚爱!一年四季,那盆茶花创造了"永不言败"的奇迹!一朵接着一朵的鲜花,绽开了红艳艳的笑脸,有时一齐开放了好几朵粉嘟嘟的红花儿,就像几个羞答答的黄花闺女。我每天早上都给它浇水,它每天傍晚都陪我看书,给我的生活平添了无限乐趣!

在我家庭院的花坛中,总会长着一些杂草,我常常想把它们除掉,却总是下不了手。它们与栽培的花草一起生长,我看着它们茁壮地成长,心里感到很欣慰。当然,它们能开花就更好,而我只是希望它们能吐出多一点儿绿的色彩,展现出美而不同的风采,让这个世界因为有了它们而丰富多彩!

花开半夏人富贵,香溢满院蝶吉祥。三至五月间,我家的庭院里开满了鲜花,有茶花、龙船花、水仙花、杜鹃花、君子兰花、橘子树花,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小野花,花儿开得灿烂,红的、紫的、粉红的、淡紫的……还有红黄相间的,好不养眼啊!每当我回家打开大门的时候,一阵阵花香扑鼻舒畅,一朵朵花儿迎面欢笑,的确令我心旷神怡,而感到无比惬意与温馨啊!那些花中,龙船花是我最喜欢的吉祥花。春末夏初,我家庭院花坛中的龙船花开了,一丛丛的,一簇簇的,花团锦簇,鲜红艳丽,多么鲜美,多么醉人啊!在我的心目中,龙船花便是我家儿孙的象征呀!

逢年过节或双休日,我都会回乡下新家走一趟。去年中秋时节,我家门前的路边那丛大红花又开得正旺,绽开着红润润的笑脸,羞答答的大红花就像漂亮的新娘子。说实在话,大红花也是我最欣赏的吉祥花。今年正月初六,我们村过年例,我家门前那一丛大红花,它化了浓妆艳抹,扮演了迎宾的美人,以俏丽可人的笑容迎接我家的亲戚朋友,让更多的人一睹芳容而又一见钟情啊!

我爱花,也爱养花。我养花总是随心所欲,总是沉醉在花开的时候。我爱色彩如花的业余生活,更爱我的花儿飘香、四季如春的家园。

花开的声音

文/雀儿踏枝

花开有声吗?我傻傻的不止一次的想着这个问题:花开有声,一定有声的。不相信吗?春风里,不知不觉中,还来不及长出叶子的腊梅枝条上露出了一个个灵动的小花蕾。难道您没有听到那温柔的笑声吗?那是因为她们太娇小太柔弱了。

春风里,那白色的玉兰已经悄悄完成了玉雕般的工艺,亭亭玉立的绽放了。您没有听到花开的声音吗?那是因为玉兰的精雕需要于无声处的细琢。然而无论是精雕还是细琢,怎么可能没有声音呢?这是一个多么美丽的飞跃啊!

看那一朵朵美丽动人的玫瑰装扮了春天的靓丽和芬芳,孕育了多少纯洁无暇的爱情。玫瑰花开,没有声音吗?那层层的花瓣包裹着一个沁满爱意的花芯。那花开的声音伴随着蜂儿的飞旋,蝶儿的舞蹈。这是一个多么动人的飞跃啊!

阳光下,春风里,夜幕中,我听到了那静谧的旋律,来自妩媚绚丽的花蕊;我听到了那细微的呼吸,来自深情摇曳的枝叶。

冬至的夜

文/杨兴

寒风带着大雪降临这个世界。秋去冬来,金色逐渐被银白所取代。

踏着银白的雪,望着如墨的天。这夜空有多少星辰在眨眼。

当冬至到来时,黑夜仿佛成了主宰。这片天地好像被泼上了一层墨水,把一切都染成黑色。站在这墨色的世界,望着空中悬着的弦月,这世界是多么的美,美的让人陶醉,美的让人心碎。它又是多么的孤单,这短短的一生只有寥寥几人真心陪伴。

大雪飘落,银白和墨黑相融,是那么的融洽,寒风从衣领钻进,把一丝温度带走。冬至过后,黑夜渐渐地变短了,白天又重新夺回了主导权。不知从何时起,我爱上了这夜晚,爱上了独自在寒风中抬头望着月亮,爱上了冬至这寒冷的一天。靠着只剩下树枝的大树,从枝杈空隙间望着夜空中星辰点点。

冬至的寒风配着清冷的月,让孤独的人更加的冷,寂寞的人更加的寒。在这冰天雪地里,寒冷成为了代言。冬至给了寂寞的人最严酷的考验,它让所有的悲伤都在这寂静的黑夜里出现,让孤独的感觉在心头萦绕,挥之不去,欲罢还难。只能环臂搂住孤独的自己,在冬至的黑夜里默默的越走越远。

时间似流水,它从不会为任何事停留。冬至的寒夜终将过去,晨光犹如利剑撕破了这如墨的夜幕,让那丝丝的温暖照在寂寞人的心里,让那孤独重新回到冰冷的心里,静静地等待着下一个冬至的到来。

寒风依旧在吹,冻雪还未融化。但冬至的夜已经成了历史。回头想这冬至的夜晚,是寂寞的夜,让孤独的人那么的寒冷。它又是温暖的夜,炙热的夜,让一对对恋人相拥守护,在耳边互诉衷肠,相互温暖。

寒风冰零心,大雪冻天蓝。孤影单双换,寂夜独行远。

是否还记得那年,在冬至的夜晚里,独自徘徊在路灯下,看着自己的影子成双又变单。

内心的乡土

文/小小麦子

谁都不肯放弃毕生的乡土。那里的村庄、草垛、树丛、小河,以及镀了釉的乡亲,让我们内心久违的情愫,再度散发黄土的清香。

河西坡是我扑实无华的村庄。它位处马莲河以西,紧贴县城,是结在山腰上的一枚金葫芦。

这个不善言辞的村庄,从没戴过一个面具,或不想掩饰哪一部分。无论是困顿的岁月,还是顺平的日子,乡亲们总是敞开胸襟,向所有的人伸出善良之手,不图回报,像足够我模仿一生的一株株豁达的庄稼。

当我的双脚抚吻乡土,那飞行的菜香,奇异的果香,一路撒播。油菜花如金,轻轻覆盖岁月的肩头。

与村庄同行,谁在熟稔地喊我的乳名?谁在谈论葵花沟里我年轻的恋情?让几绺云彩也无法掩饰我的羞涩。

河西坡的农时被民俗赋予生命。在农家屋檐下相依相偎的锄头和镰刀,曾划着生命的双桨,在流淌我们血液的乡土上尽情地滑翔和舞蹈。

以一种根的触须与土地交谈,有五谷芬芳拂过心田的幻想,有燕子亮翅绕着盎然低飞,还有羊群牛群绽放着无拘无束的诱惑。

如果剥开河西坡的胞衣,我们一颗颗一粒粒都是金葫芦里的五谷杂粮。风雨来时叫我们抑起头颅;而结果时,又让我们低头谦逊地向土地膜拜。

现在,河西坡半个村庄已被饿着肚子爬在坡上的推土机移为平地,平展的农田上楼房耸立。以耕为生的庄稼人手松开庄稼,被纳入城市低保,开始迁徙居民小区,过着是农非农的生活。

在村庄的表面,在曾长满五谷的河西坡里,我该以怎样的姿势和表情,让平凡的生活寄居在劳动与感恩之间?

一粒被人遗忘的种子,艰难地爬出楼房的缝隙。

一尖绿芽,踮起脚来探头探脑,唯恐错过春燕衔来的那缕阳光。

一只没有巢的布谷鸟忐忑不安地寻找能播种谷粒的土地,嘴里还衔着几片阳光和庄稼的温馨、七彩和芬芳……

田园水居

文/邹凤岭

清清的河水从桥下流过,岸边柳树成荫。桥头有座小屋,青砖黛瓦。这是诗画里所描绘的田园水居人家的美景。

我曾想,有一天,能回到老家村上久居,享受这田园风光。然而,这只是梦想,乡愁至今仍留心中。

老家村前有一条河,河上原本没有桥。渡口,是村子上最热闹的地方。这里不仅是村里人外出的通道,还是农贸产品集市所在地。岸边,住着一户"渡上人家".摆渡,不挣钱,但摆渡老伯始终守候。

渡口,有树有鸟有人家,有水有船有鱼虾。清晨,薄薄的雾气尚没有散去,刚从东方升起的太阳吐着暖暖的红色,渡船就迎着朝阳驶入升腾的雾中,人在船上有着如入仙境一般的感觉。眼前蜿蜒的河道,像是一条盘缩着的巨蟒,转了好几个大弯子,才平直温顺地来到了渡口处。从通往渡口小路上走来的人,毛边布鞋的脚底旁沾着黄泥巴,散发出泥土特有的芳香。一条小木船穿梭在平静的河流间,几只野鸭子正在河面上自由自在地觅食。这场景,就像一幅水墨画。那树那人那野鸭,构成了诗一般的意境。若适逢天下细雨,这画面的诗意就更浓了。"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似乎,唐代韦应物的这首诗就是为眼前的诗意画面而作,不乏旷古、寂寥与孤独,少了些许繁忙、人气与快乐。

走在通往村庄的路上,空气里飘着油香。李家大叔开了爿油坊,黄豆、油菜籽、芝麻等堆满一屋子,前来兑换食油的人一拨又一拨。油坊因傍渡口,旺盛的人气带来了生意红火。在前方转弯处的大河塘畔,就是这一带农副产品的集散地。满载芦苇柴草的白帆船,就停靠在渡口的近处,十里八乡的人都到这里购柴草。那时,乡村里的茅屋大都是芦苇茅草盖成的。

时光流逝,当年的渡口处已建起宽大的水泥桥,用芦苇建造的屋子已难寻觅,芦苇荡滩早已开发成鱼塘或农田,年轻人大多去了城里定居,村子显得荒芜而冷清。可我听说,渡上老伯的后人带着创业梦想,辞去城里的工作,回到乡村,在渡上人家原先居住的水岸边承包了一大片水面,将多年生长杂草的河滩地改建成了秀美的荷塘、鱼池和林地,实施荷藕、鱼虾、螃蟹、林木、果树与散养草鸡等立体经营,绿色生态共生发展。村里还接通了宽带网络,农产品实行网上营销。村长欣喜地说:"睡醒了的村庄,总给人带来惊喜。"

是啊,家乡的田园至今从未离开过我的梦境,我为之骄傲,为之赞美。有一天,我回到故乡。走进青砖青石铺成的巷子里,感受到这里的民风朴实,乡邻友善,互敬互帮。这里鸡鸣犬吠依然,生命不息,透着时代气息。村里人学着渡上人家后人的样子,在家开网店,把绿色农产品销往全国、卖到海外。老伯的儿女们早在城里安了家,他们多次接老人进城,可老人都说住不习惯,还是回到了这老巷。听到我的说话声,老哥们在老巷迎接我,我们有道不尽的问候、说不尽的故事,仿佛又回到了童年。

回故土,再离去,不知重复了多少次,我与田园水居还是相遇在纸上。乐守故土,这是老伯、大叔和村民们早有了的定力与安详。早已返乡创业的那渡上人家等众多后人,给这古老乡村带来了新的希望。眼前的故里,他们才是主人,更是我最敬佩的人。

秋天…

文/仙人掌

今年的夏天特别的热,雨水也不多,秋雨突然来临,还有些不习惯,一场秋雨一场寒。秋老虎还没晒完,就被几场秋雨淋得清凉多了。

淅淅沥沥的秋雨时大时小,下个不停,雨滴拍打在街道的银杏树上,拍打在田野深绿的稻谷、包谷叶子上,拍打在农家屋后金黄的柿子树上,一片沙沙声。雨雾锁着绿黛,浓云封着山隘,轻雾缭绕着村庄,盆地的山川显得寂然肃穆。

进入秋天,每当听到这绵绵的雨声,就倍感亲切,勾起我对往事的回味。记得那年,我只有八岁,刚上一年级,那时正是"文革"时期,记忆最深的便是饥饿,家里兄妹多,粮食不够吃,每顿饭都是瓜菜代粮,也是一个烟雨蒙蒙的秋天,饥饿的我独自一人在田野转,萝卜、芝麻等能吃的东西都进了我的肚子,来到一片苞谷地边上,成熟诱人的包谷吸引着我。看看周围没人,心膨膨直跳,我大着胆子在地中间掰上两个苞谷,恰在此时,在包谷地边巡查的父亲发现了我,他气得脸通红,大骂:"你个好吃的坏东西,看老子回去不打死".父亲脾气很大,我当时就吓坏了,他过去就朝我就踢了几脚,然后揪着我的耳朵,回家后父亲就将我吊在房梁上用牛鞭打,边打边骂:"人穷不能志短,穷死也不能偷,小时偷针,大了偷金",我不停的哭喊,几兄妹吓得鸦雀无声,母亲也在哭,她劝父亲一次,我挨打更厉害一次,这次对我的教训很深刻,使我懂的了做人的道理。我再也没有拿过别人的一针一线。这也是我唯一一次挨父亲的打,可我感觉这次挨打很亲切。

那年的秋雨时下时晴一连几天了,一天嘈杂声音惊醒了我。父亲被生产队社员从架子车上抬回家里,只见他满身是血,看到父亲这样子,我的眼泪很快流了下来,父亲是生产队队长,原来他带领社员在北山挖磷肥,磷矿洞突然跨了,为了救社员,他被垮塌下来的磷矿砸伤,那时生产队都很穷,父亲在医院简单包扎一下伤口,就在家养病,有时疼痛时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哼,邻居去看他,看他伤的样子,忍不住说:"你是因公受伤,队里没钱看病可以去找大队呀,何苦要忍呀".父亲说:"大队也穷呀,我忍忍痛也能为集体省点钱".只有雨滴打屋檐上,发出一片单调的沙沙声,每到吃饭的时候,我就给父亲端饭,父亲尽管在养病,他还惦记着生产队的事,叮嘱我每天去把队里的牛放放,唯独忘记了自己,因为治疗不及时,他后来落下腰痛的毛病,每到阴雨天他就犯腰痛病,他现在像他这样的人越来越少了。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这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每当进入秋天,听着这淅沥沥的雨声,回想起这些往事,使人感到一股暖流流遍全身,抵御了秋雨带来的寒意。我怀念秋天、怀念秋雨、怀念父亲。尽管父亲二十多年前的秋天里离开了我们,但对父亲的思念与日剧增,使我增添了做一个好人的勇气。

家乡的桃树

文/史庆友

春到山村,冰雪消融,小河淌水,花草树木舒展着筋骨,散发着勃勃生机,春趣越发浓了!

果园里,不知是满园春色渲染了阳春三月,还是阳春三月醉了满园花。走进桃林,远远望去,是满眼的粉红,一望无际,看不到尽头。折一枝桃花,便是剪下三月时光。沾满春雨的花瓣,随着微风漫天飞舞,轻触了我的眉梢,我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使我忘不了她的幽香、婉约和静美。

在这个花开的季节里,桃花是那样的多彩。又有多少文人墨客在这里泼墨挥毫,想留住它的韵、它的魂,可这一切似乎都显得过于苍白,再雅的水墨丹青也难临摹她的倩影,她的雅致,她那似梅花的魂魄,只能化用曹雪芹的诗句"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桃花’一缕魂"来赞美她吧!

在桃树下,一对情侣牵手相约,脸上书写着爱的浪漫,充满爱意的目光是那么温柔,沉醉于烂漫的花开季节里,沉醉于缠绵的情爱中。那一刻,看透了彼此的心,读懂了彼此的爱。那一刻,太阳羞红了脸,躲到了白云的后面,雄鹰止住了翅膀,在静静地欣赏,在祝愿天下的有情人就这样携手到白头。

家乡因三月的桃花而美,又因七月成熟的桃子让远方的商家记住了家乡的名字。家乡的桃子个大皮薄,芳香四溢,晶莹圆润,像碧玉雕成。现代的果农通过套袋技术让鲜红的桃子呈现出"福禄寿"等吉祥的汉字,让桃子有了灵性,聪明的商家还为家乡的特产水果申请了商标"三江土".每年的七月底,是家乡的桃子大批成熟的季节,似乎一夜间,已是灿红满天,晶莹的果实挂满了枝头,而村里村外,大车小辆,川流不息,农民兄弟的腰包也随之鼓了起来。

清晨,大地刚从薄薄的晨曦中苏醒,晨曦下的村庄,笼罩在一层薄薄的轻雾中,果园早已飘起了欢快的笑声,笑声飘荡在整个村庄。太阳渐渐升起来了,透过树叶斑斓地洒在晶莹剔透的果实上,像天上耀眼的星星,红色的果实更显得柔软而温润。女人们爬上梯子,让一颗颗晶莹剔透的鲜桃落在手中,小心地放进篮子里,那股新鲜的果香味留在手上久久不散。男人们用宽厚而有力的肩膀,把满载女人希望的鲜桃担到地头去装车,然后再开车送到山外面。女人们目送男人们渐渐远去的背影,她们的眼里充满着对未来美好的憧憬……

三月,家乡因为桃花显现着美丽!七月,乡邻又因为桃子收获了喜悦!

油菜花

文/李刚

细雨芳菲,烟雨江南,四月的常阴沙,却有着另一番景致,这里春光明媚,和风细腻,暖风阵阵,花红柳绿,水暖鸭戏,而我却独爱常阴沙的油菜花。

常阴沙的油菜花隐约在杉树林、田埂上、小道旁、什边地、河道边。没有成片,却狭长蔓延;没有成片,却星星点点。走进常阴沙,黄澄澄的金色招引着我,我开始触摸她那清风摇曳的神情了。站在鹭鸣、金穗双桥,那迎风绽放、欢快摇曳的油菜花,夹杂在河边、田埂,错落有致,明媚耀眼;驱车沿江公路,两旁的油菜花,团团簇簇,浩浩荡荡,仿佛徜徉在花的海洋,金色的大道,花香土息,沁人心脾,令人心旷神怡,思绪飞扬;下车,小心探身,抚摸菜花,那迷人的金黄就在衣袖之间,我的心随菜花的金黄而摇荡。那醉人的金色呀,仿佛是辉煌大厅的一张金色地毯延绵展开,满是惊叹的金黄呀!我想张开两臂揽入怀里,但这又是怎样一个妄想呀!那是何等的自然美景,生态惬意啊!

常阴沙的油菜花虽然没有兴化大片菜花的张扬奔放、气势磅礴;没有婺源层层叠叠菜花的浩瀚广博;但有着她那江南独特的婉约、娇美,独有的小家碧玉,却给了我,温馨亲切。

常阴沙的油菜花是亲切的,我用什么来比拟呢?我又怎么能比拟得出呢?那迷人的金黄呀!她那自始至终的金黄,使整个常阴沙芬芳清纯,典雅朴实;她那自始至终的金黄,不正是青春朝气的沉淀?她那涌动的金黄,不就像在述说绵绵的情谊,演奏着铿锵感人的乐章,荡涤着丰收的希望?

美哉,常阴沙的油菜花,她细条的身段;美哉,常阴沙的油菜花,她丛丛簇簇的娇艳;美哉,常阴沙的油菜花,金波浩渺,流金溢彩。

油菜花

文/李刚

细雨芳菲,烟雨江南,四月的常阴沙,却有着另一番景致,这里春光明媚,和风细腻,暖风阵阵,花红柳绿,水暖鸭戏,而我却独爱常阴沙的油菜花。

常阴沙的油菜花隐约在杉树林、田埂上、小道旁、什边地、河道边。没有成片,却狭长蔓延;没有成片,却星星点点。走进常阴沙,黄澄澄的金色招引着我,我开始触摸她那清风摇曳的神情了。站在鹭鸣、金穗双桥,那迎风绽放、欢快摇曳的油菜花,夹杂在河边、田埂,错落有致,明媚耀眼;驱车沿江公路,两旁的油菜花,团团簇簇,浩浩荡荡,仿佛徜徉在花的海洋,金色的大道,花香土息,沁人心脾,令人心旷神怡,思绪飞扬;下车,小心探身,抚摸菜花,那迷人的金黄就在衣袖之间,我的心随菜花的金黄而摇荡。那醉人的金色呀,仿佛是辉煌大厅的一张金色地毯延绵展开,满是惊叹的金黄呀!我想张开两臂揽入怀里,但这又是怎样一个妄想呀!那是何等的自然美景,生态惬意啊!

常阴沙的油菜花虽然没有兴化大片菜花的张扬奔放、气势磅礴;没有婺源层层叠叠菜花的浩瀚广博;但有着她那江南独特的婉约、娇美,独有的小家碧玉,却给了我,温馨亲切。

常阴沙的油菜花是亲切的,我用什么来比拟呢?我又怎么能比拟得出呢?那迷人的金黄呀!她那自始至终的金黄,使整个常阴沙芬芳清纯,典雅朴实;她那自始至终的金黄,不正是青春朝气的沉淀?她那涌动的金黄,不就像在述说绵绵的情谊,演奏着铿锵感人的乐章,荡涤着丰收的希望?

美哉,常阴沙的油菜花,她细条的身段;美哉,常阴沙的油菜花,她丛丛簇簇的娇艳;美哉,常阴沙的油菜花,金波浩渺,流金溢彩。

小村,飘落在山水间

文/春江青苇

1

小村,宛若一枚心上的菩提叶,飘落在山间的波光里,幽幽宁静。

一池清水照影,流年不说长短。

尘嚣外,淡蓝色的峰岭一层层入画,屋宇参差错落。不经意的遇见,好像轻风漫说旧事,翻山越岭,提一篮挂满露珠的花花草草。

沧桑轮转,每一个细小的声息,都是日月的感应,好似春种秋收。往复的时光,写下精致的节拍,回味贯穿其中,醇美如兰。浓霭薄翠,笔墨闲疏,点点滴滴都是天然情味。一曲乡谣包和所有,萦回村头田间,纤柔委婉。

菲薇恬淡,俚语没有痕迹,蓊翳铺满一地。翠柏,秀竹,山茶,都在与人亲亲地交谈。石阶,泥路,环环绕绕,不问阴晴,亘连于江南,千年不老。

漫步的云朵没有任何忧怨,捎来青树的微笑。鸟雀啼鸣,或东,或西,一粒粒,一串串,闪烁在半空,如阳光的细屑飘飘洒洒。

2

无数的芭茅花穗,样式真诚,借一场超亮的白晕染胭红的早阳。人婆娑,谁的目光浅近如初,桃李轻描淡写地开花,蔷薇摇曳,三五株檵木杂生其间。溪流缠绵,声韵时断时续。整个村落的影子,顺着坡岗绵延起伏,著一笔天然风景。

相望时,一幅画屏,山水交织,层层叠叠地悬系着薄雾。鹧鸪飞过了房檐,清歌不分早晚,意切切,飘逸,流连。枫杨树上的鹊巢牵攀着轻霞,与邻家的炊烟静静抱作一团。

一场雨水淅淅沥沥,户枢慢转,一线径流细长,悠悠来自东南的山左,越过青篱,滋濡性灵,滑过卵石缝隙里的草芽,闲话往昔,时俗抽出了根须。有一种清宁直接沁入胸膛,好似幽泉飘进空谷。

脚步有点潮湿,沾满泥土的芬芳,叩响彩色的阡陌。

东南风,抚拭琴键,读破一阕安谧绵长,平静的世界停泊在指尖上。

3

心扶住稻花的清香,走过前秦,走过后汉,到达了今天。犁铧纵笔,描摹年月的每一分收获,祖辈种下的向往每日都在田园里开花坐果。

青云掠过庭院正面,晌午的色调比早晚更蓝。这萌生诗意的乡域,是明媚山河精致的细胞,春桃,夏荷,秋菊,冬梅。日月平凡,犹如素净的阆苑,浑朴中显露着安逸。脉脉风情,用尽所有的言辞不能表达,只有亲历才能参悟。

柴草的烟香漫过了瓦楞,新鲜,淡雅,清闲的美意直击心魄,生活原来如此恬谧。回眸时,尘世灯红酒绿,浮华望尽,深深地,陷入了一场叹息,这世界,真情太少,光怪陆离,好似心上斑痕。看眼前,竹韵松风,山岚笼罩小路,走来几行青棡树,三两茎老藤,黄莺,白鹭,起起落落。轻轻的一帘絮语,转过身,徐徐入定,可安神清修。

小村啊,你会收留一个在迷惘中流浪的灵魂吗?

4

阡陌错综,好似低回的情肠,不问严寒酷暑。田畦地垅,写下世世代代的心愿,不用任何标点。山路蔓延,联通远方千里万里,白云朵朵,架起登天的阶梯。

杏林桂苑搭起画廊,饮一碗糯米甜酒,浮生灿烂,每天都轻松疏放,小日子里荡漾着小心情。门前的柳荫未负优雅,两只画眉吟吟呢喃,空灵缥缈。这里的人心一敞到底,时光明媚,没有暗影,情绪里透着花草深味。

这世外的净土,醉了一方,青山深处传来鸡鸣牛哞,一往情柔。天穹下,山烟里,不见金殿与寺庙,一抹淡墨,若真若幻,好像禅意。

村人走出唐诗宋词,不急,也不慢,那经典的图景,不可更改。山苍苍,水盈盈,丛林,稻田,白墙,黛瓦,寄一缕幽幽清魂。细细看去,只有十几户人家。

过客转身,捡拾一粒青沙,装进心,一生简逸。时日小唱,虔诚地聆听自己的回声。

乡村夏韵

文/鲁珉

夏在蝉鸣燕飞中越来越热,空气中犹如添加了浓馥的陈酒,温度在瞬间被拉高了许多。

夏季的太阳总是落得很晚,即便是落下山了,天际的白依然要好久好久才会慢慢变暗。可黎明总是早早地就来了,似乎才刚刚入梦,窗外的鸟便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生怕你不会醒。

盛夏乡村的清晨也是寂静的。放眼远眺,绿的山被一层薄雾罩着,从半山腰流出的清泉生生地分开郁郁的山林,把起伏连绵的山脉融入一幅静谧的山水画中。稍稍平坦的山脚下,便是一幕幕的梯田,由远及近,朦胧似锦,也是那样的宁静。田地里的稻子,山坡上的桔子,与炎炎的夏一起,散发着特有的味道。

或许是天太热,田野里鲜见有劳作的农夫。蝉依然在时高时低地叫着,不时有麻雀在房前屋后飞来飞去。老屋旁的古树荫下,三三两两的农妇,手摇着蒲扇,照看着跑来跑去的孩子。不时大声说,跑慢点,小心摔倒。

等到炽热的太阳偏西,便会有人拿着农具走进田地,去打理地里的庄稼。也有风了,从山的那边吹来,正在拔节的稻子,似乎可以听见向上的声音。经过烈日烘烤的橘树叶子,也开始舒展开来,急急地呼吸着风中多少有些潮湿的空气。

天终于拉上了帷幕,乡村的夜降临了。偶尔有声狗吠,或许也是被热消耗了太多的力气,好像也不怎么有力。天空像是被刷洗过一般,没有一丝云,显得静美空灵。

一轮上弦月从山顶冒了出来,映照着整个乡村,也把树枝、花草的影子投射在弯弯曲曲的小路上,斑影闪闪,烘衬着夜幕下的乡村景色。

不知哪个角落有几只蝈蝈在"吱吱"地叫着。月光照不到的阴暗处,萤火虫悠游自在地飞来飞去,忽明忽暗,似只只精灵在夜空中闪烁着绿莹莹的小眼睛。

六月乡村的晨,是最清新的时刻。沉睡醒来的乡村,有一种芬芳浓郁的香,从山林间,从溪水旁,慢慢地弥漫开来。那从山顶升起的太阳,更是将一种无形的醉意洒向起伏的山峦,在透着湿润的空气中一波一波拂过。

太阳离开山顶的树梢缓缓升起,朦胧的雾流动着,越来越淡,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远处的山峰渐渐清晰,辉映着田野或浓或淡的色彩,释放着乡村独有的夏韵。

新的一天开始了,乡村周而复始地重复着一种韵味,将生活过得原汁原味。即使是炎炎的夏日,也是那样从容不迫,过得清爽而又惬意。

天涯静处,闲待花开

文/曾陌儿

阳光温热,岁月静好,你若不来,我怎肯老去?

--题记

有人说,做一名温文尔雅的女子吧,不虚华争宠,不施矫谄媚,不盈利造作,只求过简单知足的生活。闲来时,看庭院花开花落,望天上云卷云舒,静听如歌的岁月,轻轻地划过指尖,像一阵微风一样拂面。天涯静处,只愿能与陶翁相仿,过着闲静的田园生活,享受悠然见南山的欣喜。没有过多的烦恼,牵绊内心,没有多余的忧愁,左右思绪,少些虚伪阿谀,不受世俗风气的污垢浑浊,爱哭的时候,便哭,想笑的时候,变笑,活得自然就好,那人生便无憾矣!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在生命最好的时间点上,祈求偶然的相遇,眼光交汇时,注定彼此的一世,执子之手,相伴年华,想必是众多深情女子共同的愿望。于人生静处,闲待心池花开,芳香满怀,与君偕老,共走天涯!

悠悠岁月,想走进你的世界,陪你度过接下来的每个春秋季节,两个人,一支笔,一本厚厚的记事本,便和你来一段漫长的人生旅行,演绎一段段属于我们的记忆,此生难忘!

始春,陪你领略毛泽东笔下的北国风光,那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银白世界。透过一窗视野,赏一季红梅枝展妖娆,白天与你踏雪访客,悠闲垂钓寒江之上,伴夜与你围炉取暖,静听残雪压枝,冰河解冻的碎音,烹茶吟诗,看屋内烟雾萦绕,迷惘如梦。

"远上寒山石径斜, 白云生处有人家。 停车坐爱枫林晚, 霜叶红于二月花。",在草长莺飞的二月里,品读杜牧之诗,跟随他笔下的意境,与你山行远足,玩放纸鸢,看千垂万缕的柳丝拂堤,迎风飞舞,春烟迷醉。

烟花三月,春暖人间,姹紫嫣红的山花烂漫,如那童年一张张熟悉又天真的小脸庞,每天都快乐无忧。如今逐渐成熟,轮廓都已被无痕的流年侵蚀得如此清晰,才明白人越长大越孤单。

假如有一天,能与你邂逅在江南古镇的清水河上,撑一架木筏,听竹下水声潺潺,缓缓流过;在烟波浩渺里,看桥上路人匆匆。你我深情地对望,渔歌互答,忘乎所以,此乐何极?轻轻地把船靠岸,于是牵着你的手,踏着湿漉漉的青砖,走进那条深长深长的古巷,寻找心目中的桃花源,然后你我在闲厅下对弈。

夏木阴阴,在闲暇的午后里,陪君泛舟野渡,荷塘采莲;烟云幕重,新雨带秋岚,便与你曲廊赏鱼,观望一池水满,忽见小荷露角,蜻蜓立上;夜里灯下闲敲棋子,闻稻花飘香阵阵,静听蛙声缠绵。

梨花院落融融月,柳絮池塘淡淡风。桐荫下映一独身瘦影,眼眸深邃如秋池,她正仰望着苍穹,向织女乞巧一双惠手,为君弹琴刺绣,磨墨写诗。文阁台榭里引壶觥以对酌,我为你轻摇羽扇,惊鸿一舞,羽衣翩跹;你为我一曲长相思,情意绵绵,只愿天涯共此时!

此生约定--草原驰马,竹林吹笛,黄河岸边饮水,松荫石上卧躺;听泉响空山,好鸟鸣林;看沙漠烟直,江滔拍浪,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今生愿做你身边的一名写书女子,把你多彩丰富的生活编成文字,写下一季又一季,一处风景就是一篇优美的诗章,里面记载着我们不肯遗失的故事。在你老得记不住这些时,我会裂开那一口没牙的微笑,然后轻轻握住你颤抖的双手说:"老伴,还记得不,那年冬天……"

天涯静处,闲待花开,与君相逢……

乡愁是外婆的"搅团"

文/杨润泽

屈指算来,随着政府组织的劳务大军从西北山沟到东南沿海已十余年了。然而十余年的南方生活并没有让我过得习惯。南方人以米为主食,除了"干饭"就是"稀饭".北方来的我并不适应,常常中午在电饭锅里煮点米饭填充饥饿的肚子,到了下午做一顿面食。每次吃面的时候总是撑得肚子圆鼓鼓的,几年下来,倒像长了"啤酒肚"一样。

从南方回省城银川,好友诚请我到了一家名为"山里农夫"的餐馆里吃饭。他特意为我点了"搅团",与他同行的说:"吃那个跟稠浆糊一样的东西干啥?"他们不知道,诚之所以要请我吃"搅团",是我在离开南方时妻特意交代给他的,让他带我到可以想起农村老家的餐馆里吃一顿具有家乡风味的"美食".

餐厅门口挂着两大串红红的辣椒,店里的装修也很具有农村的风格。青砖白顶,昏暗的灯光下古木般的餐桌。诚和这家店里的老板很熟悉,看样子他经常来这里光顾。

"搅团"是西北的农家小吃,至于"搅团"的来历,传说是诸葛亮当年在西祁(就是现在的陕西岐山)屯兵的时候发明的。那时诸葛先生久攻中原不下,又不想撤退;士兵清闲无事,就在那里大力发展农业,以供军粮充足。老吃惯了地方的面食,军中都很厌倦了,也是为了调节军队士兵的想家情绪;于是诸葛亮就发明了这道饭食。不过那时的名字不叫"搅团",而是叫"水围城"."水围城"听起来似乎有太多冷兵器时代的特征。

在泾源老家,我时常去外婆家里吃外婆做的"搅团".母亲也给我们做过,她的手艺没有从外婆那里得到很好的传承,母亲的搅团里夹杂着太多的面粉颗粒团儿,那是面粉没有在锅里搅匀的原因。母亲特此在面粉下锅的时候加快了手里擀面杖的搅拌,但最终还是没有达到外婆的那种程度。于是,我们想吃"搅团"时,都会跑到外婆家里。

前两年回了一次老家,外婆说:"你们都是在大地方呆过的人,鸡鸭鱼肉都吃腻了,我给你们做了,你们也吃不了多少,干脆我给你们做‘搅团’吧。"外婆那时年过八旬,行动上很是不便,我们想劝阻,外婆执意要去做,我们拦也拦不住。外婆边系围裙边笑着说:"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就是搅团了,比长长的白面还喜欢吃。"

小时候农村家家户户的光景都不怎么好,能时常吃到白面做成的长面是村人们就大的奢望了。可我到现在对长面不怎么感兴趣,或许是生在父母和爷爷奶奶们的特别关照下的缘故吧。外婆依旧笑着讲起了我小时候的趣事。外婆问紧跟在她身后的我近于九十后的妻:"你知道吧,那小子小的时候说要娶八个老婆。"

妻笑着,斜着眼瞪了我一眼。我也笑着。

外婆说:"他小时候说娶八个老婆,一个和面的、一个烧火的、一个洗衣服的、一个挑水的,最重要的是要一个专门给他做搅团的。"

妻听着,笑得嘴合不拢,一边捂着肚子,一边说:"看来他小时候也就那点出息。"

说话间,锅里的水开始翻滚起来。

外婆家没有单独的厨房,这是西北农村的特色。外婆做饭时用山里砍来的木柴,生起火来烟熏火燎,常常满屋子都是灶堂里冒出来的浓烟。在这时候,经常可以听到外公不停的咳嗽声和谩骂声。舅舅和表妹们也在这个时候擦着被烟熏得流泪的眼睛,边咳嗽着跑出屋子。后来还是外婆想了个办法,在屋子外面搭了锅灶,这才算得到了改善。不过到现在为止,屋子还是被以前的烟熏得黑乎乎的,尽管是白天,到了屋子里像是阴天一般。

外婆一手端着盛着面粉的碗,一手拿着擀面杖在锅里搅拌。碗里的面粉慢慢地洒到锅里,外婆搅动擀面杖的速度慢了下来,她已经没有太多的力气来搅到她手里的擀面杖了。妻上面要去帮忙。外婆说,这搅面的功夫全在这里,她做了几十年的搅团了,搅拌到什么程度运用自如。妻没有做过搅团。

我坐在外婆家的炕头上,炕头边的窗户可以清楚地看到外婆在院子一角的锅灶上弯着腰两手握着擀面杖不停地搅动,渐渐地,她变得全身像抱着擀面杖一样爬到灶台。白发苍苍的外婆为了给我做一顿我喜欢吃的搅团已经累得满头大汗。退了火,锅底没有一丝的焦糊。妻依旧站在外婆的身边,惊叹着:"一点锅巴也没有。"

母亲做搅团时总是在锅底留一层厚厚的焦糊了的锅巴。

吃搅团少不了醋汁,新鲜的大蒜捣成蒜泥,加入辣椒粉、姜沫等,用食泼过,再滴几滴香油,倒入醋,轻搅中散发出汁子的香味。

热腾腾的搅团端上放在炕上的小饭桌上,诱得人直吞口水。

每次这个时候,外婆总会炝一锅"浆水"."浆水"也是泾源老家的一种"美食".我儿时经常把它当成单独的食物。切一小搓葱末,在锅底抹一层香油,舀一大勺的浆水,嗞啦冒一缕白烟,浆水的酸味便在空气中弥漫开了。外公喜欢用筷子把搅团夹成一小块一小块放在浆水里吃,外婆与母亲也喜欢外公的这种吃法。而我不同,我喜欢夹着搅团在醋汁中醮着吃。吃完搅团,再喝两碗外婆炝过的浆水,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坐在东南沿海的都市大厦里,我时常想念外婆给我做的搅团。

外婆说,以前家里的日子过得紧,她时常用黑面做搅团,家里光景好的,有用玉米面做的,还有用荞面做的。外婆笑着说,现在不知道怎么了,白米做的搅团没有人吃了,城里人开着轿车跑到山沟沟里找我们要请黑面的搅团,这年头黑面比金子还珍贵呢,看来世事真是变了,嘿嘿。

最近一段时间,似乎大江南北都在"寻找乡愁".乡愁是什么呢?我想,乡愁就是外婆做的搅团吧,一碗看似平常的面粉,一只擀面杖,在沸腾的清水里,搅拌成诱人的美味。再配上酸中带着淡淡甜味的浆水,让人回味无穷,感慨万千。

或许,这些只有离开西北大山的游子们才能体会得到吧。也正是这种味道,牵引着我们每一位流浪在外的人,时常让我们深深怀念。

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文/雨袂独舞

烟水脉脉,隔岸桃花盛开的地方,希望君一直都会有最初的笑容。此生,我愿做个情怀温婉的女子,为君留一头长发,着一袭淡紫长裙,轻挽一季素白年华,静静地在回忆里等待……

——题记

听一首离歌,挽不住雁鸣声远。容颜就这样在无言的寂静中逝去,没有了你,这座城于我便是空城。

一声"来世",空了谁的等待?一句"来世",空了谁的青瓷?就在"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八个闪亮大字如流星般滑落于寂寞沙洲时,我终于明白,从此,雨楼西檐屋角的风铃再也听不见你乘风而来的脚步声,烟雨江南的某个角落又多了一个与寂寞相依相爱的女子。

遥望昨日楼台,已是水月镜花。桨声灯影,水荡烟波,宿命注定你我只是飘渺红尘里同亭避雨的过客,今生,你无法扭转岁月的年轮,而我也无法登上你漂流的客舟。

你我走过的小径已落叶满地,坐过的石椅,已青苔遍布,你我共同刻画在梧桐树上的旧影也早已斑驳,只剩一个残缺的心形轮廓。今日,有谁看见一个孤寂身影手握一枝沾满了前尘的笔,在冷风的旋律中,兀自书写着一抹凄迷残红?

曾经,你在左,爱在右,我在幸福中聆听风中笛,凝望彼岸花。当萧瑟的秋风吹落泛黄的树叶,划出季节变更的弧线,我独自走过一条又一条街道,看万盏灯火渐次熄灭,待到尘埃落定,四周一片黑暗,幸福已悄然与我诀别。

江南的夜雨,涨了谁的秋池?江南的烟火,映亮了谁的寂寞?雁来雁回中,我只能依着旧时的亭台,拈一朵相思的花,借一缕回忆的风,弹奏一首婉约缠绵的爱情绝唱,听雨声响彻在梦里夜空……

寂寞,是谁给的苦?浮生若梦,为欢几何?"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

是谁将一幕幕记忆,折叠成泛黄的纸张?是谁将寂寥的念想,绽放成葱茏的模样?那玫瑰的花香,会永久的在我掌心散开,不会消散,你留下的书卷味道,注定薰醉我一生一世。

君,纵然你离去,你的剪影依然在我眸中曳动,依然在我梦里穿行……

无你的岁月,我总是迷乱在你的一字一句之间,在流年的光影里,你如一首隔世的曲子始终袅绕在我的记忆里,那么清晰,那么动听。

闭上眼,任回忆把昨天的剧情一演再演。我用一阕无韵无律的词,于散落的芬芳花间,拾起一段段往事,然后躲在独我的世界里,默默感受那一缕划过心海的疼痛。

无数次想你的时候,我心痛得无法呼吸,但,每次要泪落的时候,我都会告诉自己要坚强,尽管已盼不到如故,回不了当初,可我还是告诉自己要选择不哭,因为爱你,更是因为懂你,所以,我继续微笑着在回忆里等你……一江春水梦里只为你搁浅,今生哪怕把青丝熬成白发,把红颜耗成落花,我也无怨无悔!

总是喜欢在雨天,透过朦胧的湖面看雨滴不断打碎自己的倒影;总是喜欢在夜里,燃几个小小的烟花,让寂寞的心感受片刻的温暖;总是喜欢隐藏在桃花或柳荫深处,吹一曲你钟爱的曲,刻意,不问来路,不问归处,曲终不问人聚散。

今后,无论你来或不来,我都会以花的姿态在烟雨江南静静地等候,不管纷飞的细雨打湿多少干涸的记忆,不管来往的冷风拉长多少萧索的疼痛,若风瑟夜冷凝固了一屋的红烛泪痕,我依然会端坐在时光的转角处,用力撑起一方无雨的空间,腾挪一地的沧桑,挽一眉浅笑,盼一场再相遇。

你说,最爱看我用月光作饰物,最想感受我那一头长发飘起的温柔,所以,今生,我愿散发待君束,长发为君留,在月光中为你守候,为你等待。

君,我爱你温良如玉的模样,爱你清逸出尘的身影,爱你温文尔雅的气质,爱你所有的所有。

"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常思朝与暮",很想让君知道,其实,这一生回忆有你就足够!若有来生,惟愿心不再飘零,许我一世倾城之恋。

眼前,那风中摇曳飞舞的落叶,是不是你随风寄来的相思?君,如果我看你看过的风景,走你走过的路,握紧了落叶,再乘上记忆的筏,是不是,就能更靠近你一点?

悲伤如你,寂寞如我

夜已深,人已静,凉风习习,滑过耳际,撩拨着缕缕发丝。回忆着曾经的因果种种,想要留一笔来祭祀那段青涩的旅程,落笔却已不再从容,恨时光匆匆,不能忘却,记忆却随下落叶在季末的风中飘零,不再渴想爱情,只好让一切都随风。

曾经无数次在黑暗中等待黎明,等待着可以破茧重生,化蝶的痛,已等不到黎明,蝶翼海角只不外是一个锦绣的梦。曾经也走了很长的路,遇见过良多的人,听到了太多的伤痛,爱与恨的胶着,浸透了人们心底渗出的血,含恨而歌,却又依然让人飞蛾扑火。

总有一句话可以让人瞬间潸然泪下,也总有一首歌唱出了一段不堪的过往。在这样的夜里,被寂寞包抄着,耳边荡着一曲曲落寞的歌,想起了悲伤的你。我曾爱你,无关这风,无关这月,无关乎悲,无关乎喜,无关乎爱情!却又为何在这离索的秋天想起你心还会隐隐作痛?

假如不爱,为何要来纠缠;假如是爱,又为何要决然的离开?或许是我反应的太慢,始终都无法跟上这场爱的节拍,终是一场错乱的缘。痛过了便也清醒了,也许这就是爱情,最初夸姣,终极伤痛。

就算爱你如歌,又能倾尽几度烟火?我们都在宿命的泥沼中蹉跎,此刻我已不再年少,你也不再是风华正貌。曾经爱你,愿为天荒地老,可而今却已陌路殊途,你悲伤着你的悲伤,我寂寞着我的寂寞,海角各自安好。

不是我已无所谓,只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回得到曾经,却也回不到当初。镜中花,水中月,却也都只不外是浮光掠影,瞬间的芳华又怎能敌得过这岁月无情的腐蚀,花开也只不外一季,何来永恒?

为谁点墨成痴,惊扰了那如水的流年?沉默沉静很久,不知心归何处,淡淡相思愁,轻轻离乱语。敢问痴情为那般?不外是经年过往中的一段无言的恩怨,繁花落尽,沧海桑田,你是否还能记得从前?那时阳光明媚,那时万里无云。

待到离恨无期愁满地,方言此情深处是神伤。

阡陌了时光的倒影,却在悲伤里寻找光明,奈何这个世界太冷,冷的心都结了冰。不敢再奢求什么永远,于是把所有的眷恋深埋心底,忘却你,忘却那段记忆,由于想你,我真的没勇气。

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戏落花。不是爱情的世界里没有对与错,只是情字难琢磨,当时爱的海枯石烂、山崩地裂,转眼却可以云淡风轻,成为陌路客。

嘴角和着苦涩的泪,错乱了我的思维,原来你一直在我记忆的深处,清楚明媚,不断地纠缠着思念的滋味,心随着一次次的碎,百转千回。

此刻,假如说我还有什么遗憾,那便是你的悲伤,假如可以,请你在天亮之前把它遗忘。秋天的风已经略显凉意,曾经的曾经也是一个秋天,我们不期而遇,然后走完了所有恋人要走的程序,只是最后却仍是逃不外要分离。请不要怀疑,我曾真的爱过你,所以现在请你把我健忘。

若说遗忘是对曾经的背叛,那么背叛能否把曾经都遗忘?假如说悲伤是对曾经最深的铭刻,那么我会选择寂寞,在这寂寞的夜里,听着寂寞的歌,敲打着这些寂寞的文字。

夜真的已经很深了,窗外飘起了蒙蒙细雨,寂寞的雨洒落了一地,雨中悲伤泛着涟漪。

在云端的日子里

文/一苇

在秭归,在诗乡,踮起脚尖,我们就能碰触到幸福的云端。

——题记

我一直认为,诗歌是上天送给文人最好的礼物。因为它,让我们可以拥有一段与心灵对话的时光。我曾经看过一段这样的话:"雅斯纳斯·波良纳庄园的春天,太阳照得整个庄园暖洋洋的,一只蜥蜴懒懒的躺在小路旁。列夫·托尔斯泰右手插在腰间,看着蜥蜴,低下头说:‘你快乐吗?’一会儿,老人抬起头,用左手按在胸前,说:‘我不快乐。’" 而此刻的我,在键盘上敲着上述的文字,心里洋溢的却是满心的欢喜。

五月十八日的下午,我接到秭归县文联康宁先生的电话通知,当时我看了看来电提示,是外地的电话。电话里,一个男性浑厚的声音在确认了我的名字后,告诉我说:"恭喜你,独得大奖。"同时还邀请我参加颁奖典礼及诗会的一系列活动。当时,我大脑一片空白,犹如梦中。我怎么也不相信这会是真的,在反复的追问中,才确认消息的来源准确无误。喜悦、兴奋自是难于言表,从那一刻起,我便一直过着踩在云端的日子里……

孤独的旅程

薄雾弥漫和细雨迷蒙的闽北凌晨,我独自一人踏上前往秭归的行程。

揉碎了夜幕的细雨洒在起点的脚下,行进的车轮丈量着从起点到终点的距离。列车上的人很多,却没有一个认识我,我换了千百种坐姿,遥想即将发生的场景,而夜幕中的风景就像黑夜的影子,一段一段的浮现,那路两边的风景却离我越来越远。

记得启程前,我曾经询问康宁先生,我这一路,是否有同行者。他在电话中肯定而明白无误地告诉我:"你的这段行程将会是非常孤独的旅程。"

生活中,我是一个喜欢热闹而内心孤独的行者,习惯于默默地独自前行,习惯了让自己在无数个无边无际的夜晚独自奔跑。我不知道自己将奔向何处,但我知道自己在找寻什么。或许因为孤独已久,所以宁愿孤独地享受孤独,或许那就是我的方向和宿命。我总是静静地站在孤独里看尘世间的风景,那些在孤独中潜滋暗长的是我对一种信念的执着。

回眸看路上的行人,路的尽头依然是路,而谁又不是这路上的匆匆过客?这来路和回程的孤独,岁月的尽头,前面一定还有一种我向往的生活在等着我。或者不舍,或许流泪,但我仍然会坚守着我的骄傲,继续我孤独的旅程,对诗歌的追求与不弃,即使有人会说我清高和骄傲,但因为这才是真实的我。

回家的感觉

因为身在异乡,才会有天涯游子的思乡、恋乡情节,才会一遍遍地回味回家的感觉,用家的种种温馨和幸福的感觉去驱赶在外漂泊孤独的日子。

一路风尘仆仆,我的心都盛满了希望,那种感觉,在车上的体会是那般强烈。而秭归,在我踏上你的第一刻起,我便有一种回家的感觉。当你清秀的山影、温婉的峡江站在我面前,我那怦然的心即刻便安然而宁静。没有意外,只有意想之中的靠近。因为我知道,地域的距离无法与心灵的融合相比,而你就像一首诗,你就是我向往的地方,你是一个所有诗人向往的地方!因为在我所有的记忆里,或许,你一直都在等着我这个诗人吧。

没来的时候,我就在网上搜索关于你的一切信息并进行对比,像"八山一水一分田"的地域特征,像柑橘、茶、竹、板栗等特产,还有关于气候,温差等等,这一切与我置身的小城是多么的相似。而更为重要的是写《离骚》的屈子和写《沧浪诗话》的严羽,虽然他们没有生活在同一个时代,但他们的一切都与诗歌有关,都与家国有关。

我抵达秭归的时候,正值夜幕初降,华灯初上。昏黄的灯光,本来意味着温暖,家的感觉,而这灯火,温暖着我心灵最脆弱那一部分。我知道,所有的这一切,只有走的远了的人才能体会。时间和空间的跨度,没有让我感到身处异乡的感觉,因为我分明看到,峡江两岸升起的袅袅炊烟正向我招手,向我致意。

即使是回程前的最后一晚,虽说注定是要失眠的,想回去后要做些什么,带些什么东西,没完没了。但我知道,我还会再回来!因为,这里有一种回家的感觉在时刻地召唤着我;是对诗歌之乡的仰慕在召唤着我!

五月初五,在诗乡

五月初五,从来就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我们这些来自全国各地的获奖诗人,相会于秭归,相会于诗乡。相互间没有陌生的拘谨,没有隔阂的感觉,有的只是对屈子的景仰和对诗歌的执着。

五月初五,我们沿江边,登凤凰山,探寻诗人的足迹,祭奠屈子的诗魂;我们怀着一份纯净,在端午诗会上,吟诵着对屈子的热爱,抒发我们对诗乡真挚情怀;我们观龙舟赛,听江面上飘荡的呼唤声。一曲"我哥哟,回哟哦……"的悲壮,让来自山东的周诗人,潸然泪下;在这样一个纪念诗人的节日里,让我们的生命震撼;蒙蒙细雨中,我们在第二届三峡国际旅游节开幕式上,为秭归的旅游、文化的发展喝彩、鼓劲。在秭归的日子里,我看秭归诗风荡漾,秭归看我诗心跳跃,然后再把我对诗歌的信念与诗意的芬芳与秭归永驻。

五月初五,在郑家老屋举行的端午诗会上,所以的诗人,用对诗歌的热爱,虔诚、纯净和真诚,寻找真正的诗歌和生活之歌。在颁奖会上,来自宝岛台湾的诗人郑愁予、萧萧、隐地、白灵和中国诗歌协会的张同吾、桑恒昌、宗鄂先生用自己的诗作吟颂对屈子的仰慕和热爱。而获奖诗人贾非用四川方言,深情吟诵自己的获奖作品《端午:祖国之书》更是把诗会的气氛推向另一个高潮。那些来自屈平里的骚坛诗会的农民诗人,则用自己最虔诚的心,最真挚的感情,用诗歌抵达一条可以触摸屈原的路……

在诗乡,我理解了诗歌,明了了心灵的方向。我知道,在诗歌创作的道路上,从没有胜利者,也没有失败者。有的,只是自己心灵的独白;有的,是对诗歌探索无尽的苦役。有的,是不断地打碎旧镣铐,又打造新镣铐;有的,是接近自由的飞翔之梦。而我们在秭归的每一天,都能为沉湎在诗乡的诗海中而兴奋;在秭归,我们用所有诗歌的花瓣,来祭奠屈子的亡灵。

此刻,我想用真诚的语言说一声感谢!因为有秭归的"屈原杯"全国诗歌赛,才会在屈原的麾下聚集着来自世界各地的诗人,才会使屈子的精神的不断高扬,才有我与诗友们在秭归日日叠加的友谊。

载得诗归

几多牵挂,几分不舍……

城市的灯光撕破夜的帷幕,盛宴过后必定是落寞的孤独。那些游离的心境就像黑夜里随风而动的云,飘荡、躁动着,无所归依。那些曾经因沉默而留于心口的话语,在峡江暗绿色的湖面上留下斑驳的碎影。

手中忽明忽暗的烟火点燃了我在夜幕中飞扬的思绪,列车开出宜昌,我禁不住回头望去,秦老师、小梅、李平离去的背影在我的眸子里不停地重叠、模糊,而宜昌已沉浸在了茫茫夜霭中,梦幻一般游移。

我知道,这个时间上,有很多东西是距离越远了反而看得越清晰。那么,就让我这样继续思念吧!让那些和我一起参加诗会的所有文朋诗友把踩在云端灿烂的日子,在回忆的画面里如兰蕙般一直久盛不衰吧!

载得诗归, 所有的话语因为珍惜而埋于心海,从此天涯亦咫尺;载得诗归,一路诗雨,一路花香,从此心灵不再孤独。